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小侯爷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醉笑浮生
洛骁饶有兴味地站在一旁瞧着,心中想着那个被他在脑海里不知描摹过几千次的身影,眸子里蕴了一丝笑:如此这般,倒也不难设想金琉殿当日的光景。
乔思林说罢,又将脸上那冷冽的表情了,望着洛骁,脸上兴奋之色遮掩不住地道:“将军您可是不知道,听赵睦那小子说,就太子爷几句话,直叫得满朝文武都无话可说了!”
洛骁将手巾搭在了木架上,抬步走到屋内的书案一侧坐下了,一边翻看着由钱副将传来的前方军情,一边道:“大乾本就内忧外患。攘外必先安内,殿下想要招安倒也无什么奇怪的。”
乔思林点了点头,跟了上去,道:“只是这次名泽的流民打进了帝京,且不说本就伤了京都里那群天潢贵胄的颜面,更何况后来圣上又启用了个女将军……那些世家大族定是都憋了一口气,等着此刻发作。”这么说着,也不由得有些忧心,“只怕殿下处境艰难啊。”
洛骁面色倒是悠然,将手中阅罢的信件合了,对着乔思林看了一眼:“你倒是想的周全。”
乔思林见洛骁并不如何急切,甚至还有闲心向自己打趣,心中莫名生出了些许底气来:“将军的意思是?”
洛骁却不明说,只是拿了一张纸,提笔伏案写了些什么。不过寥寥百余字,写罢递给了乔思林。
“这是……寄回帝京?”乔思林眨巴眨巴眼,愣愣的问道。
洛骁有些好笑:“是给钱副将。”搁了笔,似是想到什么,眸色略有些深沉,道,“已是深秋时节,北域正是物资紧缺的时候,近来边境大约不会如何太平,只怕不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此刻前线有钱副将驻守,但却也不可大意,还须得另行布置,多加防备才是。”
乔思林瞧着洛骁凝重的神情,一拍自己的脑门,不由得几分暗恼:这一番折腾的,倒是把自己的正职给忘了。
将洛骁的信揣到怀里,口中忙道:“将军放心,属下这就去将信谴人送与钱副将。”
说着,拔脚就往营帐外头走,只是方走到营帐口,却还是忍不住回头瞅着洛骁问了一句:“那,太子爷那头……将军就不管了?”
洛骁眯着眼看着乔思林,半晌,笑了,开口时声音无什么起伏,咬字倒是清楚得很,一字一句的:“那可是大乾的太子殿下。”
乔思林挠了挠头,也傻呵呵的笑了起来,终于也不再多问了,点了个头,撩开营帐的门,大步地离开了。
*
帝京自闻人久提出将名泽之乱的几名主犯从宽处理,实行招安之策后,原本就争锋相对的朝堂此刻更是暗涛汹涌,一触即发。
打了胜仗的芊泽将军于朝堂德荣帝召见之时,亲口婉拒了德荣帝对她平乱一事的赏赐,转而跪地恳求天子网开一面,求德荣帝予以此事主犯一个赦。
而更为蹊跷的是,一向与太子党派不睦的薛家此次倒是一反常态也打起了招安的名号,再瞧着朝堂上六皇子闻人舒明里暗里的意思,仿佛是归顺了太子党派一般。
这对于帝京的世家来说,影响倒是比几个不足为患的暴、民生死要深远的多了。
皇宫。栖凤殿。
“臣妇叩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镇国公夫人被领路的宫女带进栖凤殿,甫见着李嬷嬷跟着皇后出殿来迎,立即高呼了一声,略有些艰难地俯身,朝着身前着了一身锦衣凤袍的女人跪了下去。
皇后瞧着镇国公夫人已然斑白的鬓发,脸上隐约见得波动,但到底也没表露出来,只是快步迎上前去,姿态端庄地虚扶了镇国公夫人一把,声音却是柔的:“娘亲快快起身罢,殿中无旁人,何须如此多的礼节!”
镇国公夫人应了一声,瞧着皇后的面容,竟是哽咽不能语。
皇后拉过她的手,道:“此处风大,只怕娘亲受寒。还请娘亲随我去内屋一坐罢。”
镇国公夫人勉强止了泪,轻轻拍了拍皇后的手,道:“如此甚好。”说着,这才随着皇后朝着殿内走去了。
直到将镇国公夫人领进自己的寝宫,皇后才领着镇国公夫人坐了下来:“娘亲此次前来舟车劳顿倒是辛苦了。”
郑国公夫人眼眶又是微润,道:“香儿一入宫门,与我再难相见。如今为娘的想念自己的女儿,入宫瞧瞧,又谈何辛苦呢?”
听自家娘亲字字恳切,皇后也不禁有些感慨,坐在镇国公夫人身边母女二人话了话家常,直到宫女进屋换了三趟茶水了,那头皇后才忍不住出口问道:“不过,娘亲此次前来,父亲可有什





小侯爷 分卷阅读175
么吩咐?”
镇国公夫人听得皇后的话,眼神微微怔了一怔,甫一准备开口,视线却落到身后,欲言又止。
皇后便明白了她的意思,朝着李嬷嬷使了个眼色,见着李嬷嬷点了个头掩了门,朝着屋子外头守着去了,这才对着镇国公夫人道:“娘亲说罢。”
镇国公夫人闻言,谨慎地又四处环顾了一圈,这才点了个头,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书信递与了皇后,道:“这是老爷特地让我带来交于你的。”
皇后点了个头,伸手将信接过来瞧了。郑国公夫人见她接了信,便道:“老爷让我转告你,六皇子似是已与太子结为盟军,现下朝中新贵与卫、陈二家都成了太子麾下……”言至此,像是惧怕隔墙有耳一般又微微压低了声音,气息轻的几乎听不见一般,“朝中所言的太子式微只怕不实。现下……老爷的意思是,还需得香儿去圣上那处替七皇子寻个心安。”
皇后起手中的信件,抿了抿唇,蓦然出声道:“却不想一个不及弱冠的孩子,这会倒让父亲都慌了神。”
镇国公夫人叹了一口气道:“却也是不得不防啊。”
“此话倒也不错,宫中之事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先前皇上撤了太子的权,本宫还道这是太子彻底惹恼了皇上,”皇后眯了眯眸子,冷冷地笑了笑,“却不想,竟是韬光养晦来了。”
转身去外屋的书案上扯了一张纸,提笔快速地写了些什么,复尔将墨吹干了,折了几折交于了镇国公夫人:“娘亲请转告父亲,太子一事不必过分忧惧,我自会前去弄个清楚,”眸光闪过一片暗沉,“只是得民心者得天下,如今形势如此,太子无疑占了民心。那朝堂之上,父亲也大可不必做那失民心的罪人……先遂了太子这一次,于情于理也算不得什么输。”
“日子还长着,之后鹿死谁手,”皇后冷声道,“还尤未可知。”
第117章孙恒
闻人久坐在木椅上,垂眸翻看着手中的折子,好一会儿,才对着跪伏在自己面前穿着锦衣卫服饰的男人清清淡淡地道:“镇国公派人来寻皇后一事倒也无甚惊奇的,现下朝廷对孙恒等人的招安本就民心所向皇后倒也不算糊涂。”
跪在地上的锦衣卫闻言,又道:“却怕皇后已对殿下起了戒备之心。”
“戒备?”闻人久便笑了,唇角似是扬起了一分弧度,眸子倒是依旧黑黢黢的没有丝毫波动:“只要孤一日不死,皇后便永将孤视作眼中钉、肉中刺,对于孤,她与七皇子,何曾松懈过半分?此刻又谈得什么戒备与否。”
那锦衣卫默了一默,倒也不再言语了。
“罢了,皇后那处的事孤已明晰。此次之后,镇国公府不日也必将改口,”闻人久道,“赵睦你只管回郡主那处替孤传个口信,让她稍安勿躁,现下见机行事便可。退下罢。”
“属下明白。”赵睦听了闻人久的吩咐,应了一声,随即起了身,迅速地转身离开了青澜殿。
墨柳端着姜汤进来的时候恰巧正赶上赵睦离开,打了个照面,赵睦低头瞥一眼墨柳手中的药碗,略有些迟疑地道:“这可是殿下身体又有什么不适?”
“赵大人多虑了,不过是些姜汤罢了。”墨柳瞧着赵睦便笑了,将手中的托盘一手扶住了,道,“大人也知道太子殿下身子骨弱,太医早就嘱咐过,平日里即便是没病没灾也须得多喝些汤水。冬日里祛祛寒总归是不会错的。”
赵睦听墨柳这般说,倒是放下心来,随口道:“这便好。若是殿下病了,却又不知道传过去我家世子爷又得如何忧心了。”
墨柳也笑:“世子爷贯来是心疼殿下的。”
言罢,两人倒也不再多说,道了个别,墨柳端着姜汤进了屋子。屋子里,张有德正伺候着闻人久批改政务,见墨柳进来了,睨了她一眼,道:“先头在外面喧闹什么?到也不怕扰了殿下。”
“张公公莫怪,”墨柳端着姜汤走上前,倒也无什么惊怕,依旧笑着道:“奴婢也只是听着赵大人提起世子爷,这才多言了几句。不成想惊扰殿下,倒确实是奴婢的过错了。”
闻人久并不接墨柳的话茬儿,只是淡淡瞥了一眼托盘上的姜汤,伸手接过,双手捧着碗,将汤水缓缓饮了下去。
比起浓苦的药草,这姜汤的味道反倒是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了。
墨柳见闻人久将姜汤喝完了,复近身将汤碗拾了,又将书案前的烛光拨了拨,这才静静地在一旁守着去了。
又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闻人久将案头的那一摞厚厚的奏折全部批阅完了,那头才搁了笔,对着墨柳道:“照往常一般,唤两个惯使的小太监来,将这些折子送去御书房罢。”
墨柳忙应了个“是”,福了福身子便退了出去。张有德在一旁替闻人久将厚厚的披风穿好了,低声道:“夜深露重,殿下即便是心系天下,也得仔细着身子,千万莫要累倒了才是。”
闻人久眉眼依旧是淡淡的:“张公公近来的话倒是越发的多了。”
张有德知道自家主子不爱听自己说这话,但是为了他家主子的身子,有些话却还是不得不说。思来想去觉得自己这个奴才做的也是难,犹豫半晌也还是只能闭了嘴。
哎,要是世子爷还在这宫里头……
“张公公在想什么?”闻人久的目光瞧着前方,声音依旧是淡淡的,“怎似的魂都丢了。”
“却是说出来怕殿下怪罪,”张有德提着灯笼几步跟上闻人久,笑着道,“奴才方才是在想几年前世子爷第一次来东宫……奴才记得,也是个这般冷的天呐。”
闻人久似笑非笑地睨了一眼张有德:“你倒是记挂着他。”
张有德便笑:“奴才好端端的记挂世子做什么,奴才记挂着的,到底还是殿下。”
闻人久便盯着他,好半晌,才极轻地开了口,道:“张有德啊张有德,迟早有一天,孤得把你这舌头给抉了去。”言罢,倒也不再看他,沿着回廊朝着自己的寝宫走了去。
张有德站在后头瞧着闻人久的背影偷偷乐了一乐:侍候太子这么长时间,这些年他都恍惚要觉得自家殿下冷心冷情的恍惚要成仙了,到底也只有个平津世子,每每提起来他家殿下才能露出那么些许的波动来。
只是不知,这世子再不回京,下次再遇,他家殿下还能有点热乎气没有。
“殿下!等等奴才!”张有德想到此,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随即提着灯笼赶忙上了前去。
名泽之乱虽已平定,但




小侯爷 分卷阅读176
后续事情却一直持续发酵,未能解决。招安派与严惩派双方争锋相对互不相让,朝堂争论一直拖到十二月末也未能彻底解决。
而许是由于以镇国公为首的一批世家大族投身于招安党派,又许是因为德荣帝疲于应对过于激烈的朝堂两派争吵,岁后,借着祭祀祈福的由头,竟大喇喇地朱笔一挥,拟了个大赦天下的圣旨来。
这意思,分明就是站到太子那边去了。
严惩派的世家自然不服,尤其储、林二家更是以罢朝三日以示抗议,然而不可思议的是,大赦天下的告示才贴出来不足半月,已足足五月未曾落过雨的北方几省居然陆陆续续降了甘霖。
如此一来,严太傅等人恰以德荣帝顺应天意一说,于朝堂上狠狠驳斥了储、林二家,储、林二家心中虽不忿,但到底是自小受儒家学说熏陶的,对于“天人感应”一说也不可谓不信,是以一时间朝堂上对于德荣帝这看起来似是有些荒唐的圣旨倒是再不敢有二话了。
已是三月初,冬雪化去,日子倒是日渐暖了起来。
孙恒走出天牢,抬头瞧了瞧天空。过于明亮的光线刺得他几乎睁不开眼。
他竟然还能活着出来。孙恒有着不可置信。
自从当初他选择了带着名泽的流民打到帝京,他便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叛乱,这可是死罪!他居然还能被赦?
与其说是喜出望外,不如说是惶然不知所措。孙恒愣愣地瞧着眼前已经隐隐发出新芽的柳枝,正试图重新理清自己的思绪,却忽而听得远处忽而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孙恒下意识地侧了头顺着马蹄的方向去瞧了瞧,只见一着了玄色衣衫,头戴一顶笠帽,脸被遮住了大半的男人驾着马车朝着他的方向驶来。
那马车速度很快,不过几个瞬息,便停在了他面前。随即,只听那人嗓音低沉地道:“还请阁下上车,我家主子有事一叙。”
孙恒心中微微“咯噔”一下,按捺道:“你家主子不知是……”
“阁下上车便知。”
那玄衣人倒是不肯多说,只是微微拉开了马车的车帘,瞧这样子是容不得孙恒拒绝了。
孙恒心中虽有顾虑,但是犹豫再三,到底还是一狠心咬牙上了马车。
在他上了马车的一刹那,外头的玄衣人便驾马车离去了。孙恒在马车内站定,定睛一瞧,只见车厢里头正坐着两位少年人。
其中一个正捧着一个暖炉,听着他的动静,才掀了掀眸子,淡淡地朝着他此处看来。
那少年面色极白,甚至没什么血色,恍若透明的脸上一双黑如子夜的眼,瞧上去竟无端令人有些发憷。
虽然生了一副妖丽的面孔,眼神却是淡漠冷冽的很,让人瞧了一眼便有些心生畏惧,反倒是不敢唐突了。
孙恒强行将自己的视线移到另一人的身上。
那人稍长些,生了一张艳如桃李的脸。虽然着了一身素色男袍,但这面容,分明就是
“草民叩见将军。”孙恒微微愣了一愣,随即想到来人身份,立刻行了一礼跪了下去。
陈诗涵看着穿着牢服,形容有些狼狈的孙恒,起身将人扶了起来:“却不想你倒是还记得我。”
孙恒苦笑道:“大乾百年才出的一个女将军,还是亲手将草民制服的女将军……这若是记不得,反倒是奇怪了。”
孙恒言罢,忽听陈诗涵身旁的那个少年人淡淡地开了口。
“孤听闻名泽孙恒,自幼习得儒家诗书,五岁能文,七岁能诗,二十岁上进京中了举……不想先生三十岁上,竟还被发掘了领兵统帅的才能。”
那声音无甚感情,清清冷冷的,却说得孙恒脸皮胀红。
“草民……草民这是……哎。”孙恒语塞,半晌只能掩面道,“草民这也是……逼不得已啊。”
闻人久看着孙恒,继续道:“孤知晓你曾中过举,且成绩不俗,便是去个县城做个父母官也是使得的……但怎生的落魄至此。”
孙恒瞧着闻人久欲言又止,摇了摇头,叹息道:“其中是非曲折,一言难尽。官场黑暗,草民实难应付啊。”
其实不消孙恒说,在场的两人早已调查得了个八九不离十,陈诗涵瞥一眼闻人久,又瞥一眼孙恒,快人快语地抢先开了口:“不知先生这是不愿应付这黑暗的官场,还是苦于无甚机会不能应付呢?”
孙恒依旧是苦笑:“苦读寒窗数十载,却又有哪个不想投身官家、报效朝廷,一展自己的宏图呢?”随即想到了现如今自己的处境,眸子里的光又黯淡了些许,“只不过,此生草民怕是……”
“那若是有机会呢?”闻人久突然问道。
孙恒一惊,抬头看着闻人久,半晌才道:“这位公子何意?”
闻人久看着孙恒,道:“孙先生在名泽一地已有整整三十年了罢。相比名泽内情无人要再比你更熟悉了。”
孙恒思量着闻人久的话,谨慎地开口回道:“名泽乃是生养草民的故土。”
闻人久垂着眸,指尖缓缓在暖炉的花纹上摩挲着:“名泽虽只是一个县城,但毕竟乃外界通向帝京的要道……前名泽县令私税款、欺压百姓,这样的县令不除,我大乾难安啊,”言至此,眸子忽而一抬,“却不知孙先生可愿为我大乾排忧解难,推荐一名儿郎顶替这名泽县令的位置?”
孙恒的心微微漏跳了一拍,闻人久的话含义如此浅白,浅白到甚至令他有些不知所措。
“草民”孙恒惊疑地看着闻人久,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答复。
“别愣在那了,孙先生,我们太子爷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你还不给个答复么?”陈诗涵瞧着孙恒的模样,笑嘻嘻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过了这村儿,可就没这店了。”
太子爷?就是那个促使皇上下了旨大赦天下的那个太子?
孙恒怔怔地瞧着闻人久,好一会儿才像是终于回过了魂,跪倒在地:“太……太子殿下,草民……草民何德何能……”
闻人久继续摩挲着手中暖炉的花纹:“你有何德何能,孤心中有数。只是你当不当得起孤顶着诸多压力保下你的这份心,却还要看你日后的行动了。”垂眸瞧着孙恒,意味深长地道,“如今的名泽已是名不聊生,还望先生日后,能够好生整治……若是做不出双倍的业绩堵住悠悠众口,恐怕下一次,孤也担保你不住了。”
孙恒抬起头深深地看了闻人久一眼,道:“草民自当为殿下,为大乾,肝脑涂地,绝不敢松懈半分。”




小侯爷 分卷阅读177
第118章及冠
孙恒去名泽赴任县令一事是由德荣帝亲自批下来的。
也不知是因着德荣帝的态度还是这几月以来严惩派势力日益减弱,消息传出来虽然以储、林为首的世家随仍旧在朝堂上辩了一辩,但到底也没折腾出什么大的阵仗来。
这轰动一时的名泽之乱时间历经半年,到底也终于随着帝京最后一场春雪的消融而平息了下来。
虽然内部的矛盾一直未曾彻底解决,但在此之后,整个帝京倒是开始进入了一个矛盾的缓和期。五月末,天已经开始热了。虽说先些时候北方一些地方都落了雨,但到底这雨对农家来说却也不过是杯水车薪。若是无法解决这个问题,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闻人久对此早有谋划,只是碍于自己羽翼未丰,迟迟未有动作。
蛰伏了数年,终于等得工部尚书乞骸骨告老还乡,趁着旁人还未来得及动什么心思,立即写折子举荐了陈家老爷子的五姑爷,原任奉天府尹的柳大人。德荣帝本就对此无可无不可,见柳府尹为官二十载行为处事也无甚过错,百姓中口碑也尚可,朝堂上一口金口,竟是允了。
那柳府尹虽说是陈家的姑爷,但到底为了明哲保身一直也没敢明着站队站到太子那头去,但是现下这般,他倒是无论如何也摘不干净了。只不过,从奉天府尹到工部尚书,这两连跳的好事发生在谁身上都不可谓不惊喜,若是没有闻人久这一助力,再过得十年他也说不上还能不能有这样的机遇。
这般想来,柳府尹倒也宽慰了。虽说对于太子是否真能继承大统还是有些担忧,但到底也算是心甘情愿为闻人久卖起命来。
工部有这新晋的工部尚书替他铺路,户部有他早些年安插、进去的慕容远从中周旋打点,派遣专人去大乾各地修建水利一事总算开始初步落实了下来。
这日子一天天的过,一晃便到了次年十一月。
已夜色深沉,然而东宫内倒依旧是灯火通明。一个穿着红袄裙的小宫女托着一个盖了红绒布的托盘,快速从回廊穿过,行至闻人久的寝宫前,这方才止了步,一手托好了托盘,另一手忙伸过去敲了敲门。
方被敲了两声,只听那头“吱呀”一声,门被从里头打开了,墨兰走出来看了她手上的东西一眼,伸手做了个接的动作:“这是做好方送来的?”
“正是呢。”小宫女点了点头,“尚衣局那头刚遣了个小太监送过来,人说尚衣局的嬷嬷吩咐过了,若是殿下有什么不合适、不合心意的地方且提着,他们明日再去改。”
墨兰点了个头:“我知道了,衣服我拿去与殿下试试,你退下罢。”
小宫女应了个“是”,见着墨兰转身将门关了这才退了下去。
屋内,闻人久正倚着塌就着灯火在看从各地传来的关于灾情的信报,墨兰掀了厚厚的帘布走进内室,笑着道:“殿下,那些子信件待会儿再瞧罢,尚衣局那头已经将殿下十日后及冠礼时的衣袍送来了。”将托盘放在桌上,“殿下快来试试合不合身。”
墨柳原站在闻人久身边伺候着,听到墨兰的话眼睛也不由得亮了亮,道:“等了这么些时候,可算是做好了!”好奇地探头瞧了瞧那红绒布盖着的托盘,见什么也看不着,忙歪头望着闻人久笑嘻嘻地道,“殿下快试试罢!”
闻人久将手中的公务放下了,脸上倒是不见什么兴奋之色,他掀了掀眸子看了一眼墨柳,声音淡淡的:“你倒是积极。”
墨柳嘿嘿笑着:“奴婢这不是为殿下高兴么。”说着,伺候着闻人久起了身走了过去。
闻人久伸手掀开了那层红绒布,看了看那件杏黄色的衣袍,出声道:“替孤更衣。”
墨兰墨柳忙应了一个“是”,上前替闻人久将衣袍换了上去。
那是一件极细的衣衫,杏黄色的长袍上用玄色与银色的针线相互交织绣出了五爪四龙纹,衣衫通体用金丝滚边,广袖袖边用的是缂丝花纹,缀了祥云及一些寓意祥润的图腾。
1...5152535455...67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