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即是正义(H)

出了织春院的时候，已经有两架低调的马车在候着了。
董木用银子打点了几个壮丁，叫他们把门口受伤的铜城抬去医治，并叮嘱他们要告诉铜城芍药已经被右相府的公子赎走了。打点好这一切，董木开开心心地钻进了前面的一辆马车。
沈俞白看到帘子被面前的“少年”撩了起来，紧接着一阵泠泠的梅花香就侵染了他的鼻间。
马车旁边一个护卫语气不善地对董木说:“你小子怎把主子的行踪告诉那腌小儿的?”
董木这才想起这茬，不过刚刚进沈俞白房间之前，看到张理满脸喜色地跑出去，她还觉得双方合作愉快呢，为何这沈俞白这方好似不太高兴的样子?
董木就笑:“哪能啊，沈公子商冠天下，人人都想找你合作，大抵是张理也去了芝春客栈吧。”
护卫还想说点什么，却又止住了嘴巴。
董木回了笑容，思量沈俞白到底在打算什么。董木找沈俞白的时候是想要联合他在陵城引入麻将的，因为陵城有钱闲散人很多，很适合在开几个能打麻将的休闲场所，绝对刮起一道新旋风啊。没想到沈俞白听了之后也只是狐狸眼轻轻一挑，显得不咸不淡的。甚至还提出带董木去看什么拍卖会。
董木前世跟了父母从了商，家境宽裕，生意头脑还不错；何况这是麻将啊，老少闲宜风靡上一个世界的麻将啊。董木觉得沈俞白这种层次的商业奇才没理由不明白其中的商机，索性便把这拍卖会之行当成沈俞白的一个考验。
沈俞白此时闭上了狐狸眼，竟有几分温榆的温润书卷气。董木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来由地想起温榆这号人物。
“你可知天星楼？”
沈俞白突然说话，董木回过神来，坦诚道：“不知。”
“这天星楼又叫藏珍楼，是个地下的阁楼。每年都举办一次拍卖会，汇集各方人士拍卖奇珍异宝。你若帮我拍下琦玉红莲，我便与你合作。”
“公子出钱？”
“只要你拍下。多少钱都可以。你要拍不下，钱便你出。”
董木却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并许你三件事。”
大财神的三件事！合作岂能没有风险？如今骑虎难下，对方又抛下巨大的糖衣炮弹，不得不行了。董木一咬牙说道：“好，公子放心。”
沈俞白垂下眼眸不再说话，马车咕噜咕噜地往前驱使，董木开始打盹，也因此没看到沈俞白眼里的一抹算计。
天星
马车缓缓的行驶，仿佛过了半个世纪。
董木睡得迷迷糊糊的，终究被双脚传来的寒意冻醒。董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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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吸了吸有些发红的鼻子，像个小老头一样把双手藏进袖子里。马车宽阔，董木看见沈俞白懒懒地靠在马车上，狐裘看起来又暖又柔软，塌子底下还有类似暖炉的东西，不禁内心小声骂了一声，呸，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万恶的剥削者。
沈俞白忽而睁开了狭长的狐狸眼，董木被吓得小小地瑟缩一下。
沈俞白:“到了。”
董木:“嗯唔喔…”
董木跟在沈俞白身后下了马车，四周漆黑一片。董木双脚还没在厚厚的积雪里站稳，就被一道强有力的力量裹走，回过神来，已经到了一个黑的洞口。
“你身上有没有什么金属制的东西?”是沈俞白的声音。
“没有。”董木想了想她自制的扣住裹胸的别针应该不算吧。
“下去。”
“啊？”董木还没说出话，就被沈俞白拉着跳了进去。
在洞里滑行了半分钟，董木觉得自己掉进了水里，液体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董木是个旱鸭子，下意识地紧紧闭着眼睛憋气，鼓起腮帮子。但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觉得口鼻有任何不适的感觉，才惊奇地睁开了眼睛。
董木看到了漫天的星河。
这是一片金色的，闪闪发光的星海。液体的浮力尚还能托起董木一点，董木感觉自己好像在星海漂游，四周还有一些董木从没有见过的透明的小鱼，鱼脊线下是一条细长的蓝色血管，伴随着内脏轻轻搏动着。董木瞪大眼睛，满脸的惊奇，不小心咕噜咕噜地冒了泡泡。
“咕噜咕噜”旁边也冒起了一串小泡泡。董木循声望去，便看到在无数星光点缀下，眉眼弯弯浅笑的俊美少年，连他眼底的泪痣好似都在闪烁，魅惑无双。这是怎样的一种美?董木觉得有一瞬间自己的心脏忘了搏动。
沈俞白觉得好玩。董木明明不是笨傻之人，却好似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刚刚下来的时候吓得脸皱得像核桃一般，如今又像小鹿一样瞪大了眼睛。
沈俞白游过来，把董木一拉，接着就送上了岸。相比沈俞白的从容，董木显得有些狼狈。董木在岸上“咳咳咳”起来，刚刚不小心张了一点嘴巴，呛了一点金水，而且董木发现自己的裹胸松了！想必这个池子是用来溶解来客身上所带的兵器暗器之类的东西的，而那可怜的别针显然已经阵亡了。
沈俞白不知何时扣上了面具，他的几位护卫没有跟来。他也不作过多解释，简短地和董木说了一声:“走。”便迈开了步子，董木顾不得渐渐松散的裹胸，迈起小短腿追赶身形挺拔高大的沈俞白:“等等我！”沈俞白笑说了一声:“你真矮。”
粼粼的星光从二人身上褪下，两人竟分毫未湿。池边赫然立了一个牌子:星河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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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木不知道怎么妥当地形容眼前的景象，像是一个美繁华的蚁巢?沈俞白难得地解释说这是按照天上星宿排列布阵的，所以叫天星楼。董木表面上附和内心却小声嘀咕:不就是个大型蚁巢嘛。
这个地下“阁楼”此刻到处都摆上了夜明珠，里面竟如白昼一般。各路商人好汉络绎不绝，货物琳琅满目，往来喧闹。能够住进小“蚁洞”里的商铺，都是贩卖地上难以看到的奇珍异宝的。
沈俞白觉得自己好像领了个孩子一样。他自知自己不算个很有耐心的人，相反商人的品质让他很看重效率，并培养一双看人的毒辣的眼睛。虽然董木面上很淡定，但全身都似在不加掩饰地说我很感兴趣我很感兴趣。她很明显地流露出自己的需求，但又十分知分寸，似乎并不习惯给人添麻烦她在等他做决定，决定要不要留下来逛一逛。
这样的人让沈俞白感到挺舒服。但他好像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径直走着，董木轻轻点了一下头，蹦跳着追上了沈俞白，眼里也不似有遗憾的样子。
董木被沈俞白带着穿过令人眼花缭乱的洞穴，终于到了一个巨大的三层的环形看台。看台上是美的厢房，中间下面是一个大型广场，顶得上现代里面两三个足球场的大小。中间是一个分成许多格子的高台，四周是赌博的场所。现在看台和广场上都是黑黑压压的人群，各国的口音都有，甚至还有一些董木听不懂的语言。广场的人挥舞着手臂，欢呼声，吆喝声，看台上的丝竹声，全都交织在一起，热闹繁华非常，陵城最鼎盛的时候怕也没这番景象。
狐狸眼沈俞白回头对董木说:“你身上有钱吗?”
董木摇摇头说没有，仅有的一些都在织春院花在好看的姑娘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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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俞白狐狸眼闪过一丝狡黠:“我也没有。”
董木表情微妙:“那你想怎么办啊?”
沈俞白长手一伸，董木的半边龙凤玉即刻出现在他的手上:“这个借我?稳赚不赔。”
董木神情自然，似是一点都不担心:“好啊，你要是赔了我的玉佩，就再答应我两件事。”
情愫
作者的话：我，下一章，开车。然后想说一说，和小白的感情可能是最顺利了的吧。还有小白早就出现过啦...
最近开学，事情变多了，集中坐着更新的力变少了，嘤嘤嘤嘤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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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俞白转身正欲走向四方赌场，忽的回头眨了一下眼睛，把目光往下聚焦在董木脸上，颇为毒舌地说了一句：“你这傻愣乖巧的样子，还是先别跟着我了。我怕别人以为你是我的娈童。”
董木有些微恼，但也知道自己外在显得文静不机巧，所以很快就消化了过来，反而觉得沈俞白说得话正合自己意，方便她在四周察看一下，便道：“好。”
沈俞白眼神微闪，心里觉得有些不愉，他归咎于董木的寡情淡漠惹他不快，不过这样的人倒挺适合做合作伙伴......便广袖轻挥，走进人群。
董木也往另一边走进了赌博的人群。这四方赌场的赌博花样多到让人咋舌，董木只能认出简单的几样。而最让董木惊奇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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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四方赌场居然已经发展出了四五种赔率，而且似乎极好地考虑到了场地的因素，大多数是桌面游戏，而不像陵城大多数赌场一样弹棋、摊戏、意钱、射箭、象戏、斗草、斗鸡、斗鸭、斗鹅、斗凿啥都挤在一起，像个菜市场一样。
董木内心啧啧称叹。
走着走着，就到了中间的六十四方阵旁边。看到围栏外有一大群谋士样的人在用各种简易算法记录中间的盒子对应的物品。据说天星阁拍卖有个简单却又很难得规矩，拍卖前容许大家记录拍卖品的位置，拍卖开始时大家在五六楼观望，盒子的细节因为距离就会丢失。此时便会公开调乱盒子顺序，谁能跟得上掉乱的速度，谁就有机会拍卖到心仪的物品。
董木仔细察看，看见中间的盒子里面放着一个“琦玉红莲”的小牌子，夹在众多外表一模一样的盒子之中。别的盒子有贵有便宜的，最便宜的甚至是一枚弹珠。董木在六十四方阵眼巴巴看了一会儿，突然发现好像有人在盯着自己。董木想破了头都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被盯的价值，索性先不管。
“哈哈哈哈爷这把赢大了！”董木走着走着忽然听见一个粗犷而又兴奋的男声，循声一看，发现一个络腮胡的大汉似是赢了大钱，脸上的肌肉都在微微发抖，整个人往台上一趴，甚至轻轻跳了一下，两手一揽，把桌上的银子揽进怀里。略显拖沓的裤管往上缩了一点，董木眼尖地发现这大汉小腿处也似有纹身！
董木刚想凑近点看清楚，这时，一个场工模样的男子上前把董木拦着：“公子，请问您是要赌吗？赌场重地，不许闲杂人等乱走。”
这男子的眼里明显带着轻蔑，估计就是刚刚一直盯着董木的人。董木眨眨眼，心想哪个时代都有这种人啊，但又想起自己分文没有，便也没什么底气，说：“我是来.......找那个人的！”于是便立刻往戴面具白色身影走去。
这场工有些恼地看着董木离去，但看到董木身边的人时，立刻噤声，悄悄没进人群里。
董木从拥挤的武林人士中穿过，一边钻一边挤，凭着小巧的个子钻过了一个个胳肢窝，往前去。不知怎的钻着钻着，钻进了某人的怀里。沈俞白双手按着桌缘，怀里忽然出现一个小巧的脑袋，也不由得一愣，顿时一股熟悉的冷香也撞进了他的怀里，解放了他刚刚被周围的暴发户的脂粉香气暴虐的嗅觉。董木一抬头，看到了某人放大的俊脸，立马一个激灵，马上怕死地从沈俞白的手臂下钻到旁边，可怜兮兮地说：“公子，我不是故意的。”沈俞白没说什么，觉得董木逃得这样快，甚至在他的怀里带起了一阵小小的冷风。知道董木身无分文，他也猜了个大概，于是便专注赌局。倒是旁边的人纷纷开始用暧昧的眼光打量他们两个。
这是一个类似樗蒲的玩法，五枚木子，分别有黑白两面，其中有两个木子在黑的一面有牛，白的一面有鸡，一共有十个组合的可能。董木觉得这真真是纯概率的游戏，不过也不知沈俞白是怎么玩的，现在面前竟又了差不多一百万两银子。
这时那个似乎有纹身的大汉也来到了这桌，龇牙咧嘴，大手一挥，压了一个“四”，沈俞白随手压在了“十”上面，大抵是因为沈俞白刚刚赢了太多次，这桌的商贾贵胄纷纷跟着沈俞白下注，结果庄家一开“犊犊黑黑白”，正是“四”。
那大汉大笑一声，把面前的钱揽进怀里。沈俞白浅浅一笑，似不在意。然后又进行了十多把，那大汉竟每一局都猜中！值得一提的是，四方赌场为了防止人出千，这赌场内都有散功的香薰，任何人都不能使用武功招数。这大汉不知靠的什么，百分之十的几率，竟百发百中。反观沈俞白，自从董木来到身边之后，把把压错把把输，董木可谓是“扫把星”了，也平白接了旁些人的一些白眼，原本跟随董木的人纷纷转移阵营去跟大汉的注。虽然这样大汉的赔率变低，赢的钱数变少，但大汉也似乎毫不介意。
沈俞白脸上微微沁出了汗，面前所有的钱都几乎输光，又只剩下面前的半块龙凤玉。他低声对董木说：“他耳识过人。”董木望着大汉，便看到他的耳朵示威性地一动，似是应了沈俞白的判断。
董木受惊似地低呼：“那公子我们不赌了吧，这家伙欺负人！”
大汉闻言说：“贤弟，你还是留点钱来宠幸你的宝贝儿吧，不然到最后操屁眼的钱都没有咯。”旁边的商贾贵胄赢钱赢高兴了，也随着大汉气质都变得淫邪起来，跟着一起哄笑。
沈俞白像憋了气似的，偏要往桌上下注，董木伸手去拦，旁边的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在沈俞白和董木的推搡之中，沈俞白手中的玉佩恰好掉到了“叠”上面，董木反应过来正想去拿，却被那络腮胡大汉压住了手，语气带了十分的震慑：“买定离手，没听过吗？”
大汉凝神听了一会儿，便把所有的钱押到了“十六”上面，弄了一下袖子，眼带光和几分意味：“老子看人向来准，看你身上也没够钱，就要你家的几个产业吧。现在我也只要几分利息，把你身边的宝贝儿留给我玩玩儿？”大汉看到董木水灵灵的，竟起了几分亵玩之意。
这时，沈俞白忽然敛起了脸上的惊疑懊恼，慵慵懒懒地抬起了手，顿时一股强大的气场泄了出来，让人不容忽视:“开吧。”
那大汉忽的有了不好的预感，庄家一开，竟然有三个黑色的木子叠在了一起！那大汉目龇欲裂，一口气喘不上，竟喷了一口黑血:“你们…”
沈俞白搂起了董木的小肩:“去个零头，三千万两，等下送去乾字三号房。”
身边众人纷纷认栽，原来遇到了乾字号的大人物，这大汉怕是踢了铁板喽......
董木和沈俞白来到了楼上准备拍卖的厢房，两人关上门，互相对视一眼。突然爆发出了极大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
沈俞白难得欣赏地说:“你怎知道我骗他的?”
董木实话实说:“听说沈公子八岁出家门，白手起家成为天下第一商......”
沈俞白:“……莫提。”
董木还想说些什么，忽地听见外面鸣起了钟,预示着拍卖会开始了,马上急急地说：
“公子麻烦您差人送来大块的冰块和竹筒，等下有用。”
沈俞白吩咐下人照办。
子时一到，各厢房外侧的帷幕被拉了开来，在五层楼高的地方，往下看中间六十四方阵。此时赌场已经被撤掉，六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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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方阵上空有一个圆形的巨筒，上面雕了九条青铜的龙，此时大抵是在里面放了夜明珠，此时方阵台上居然有了聚光灯的效果。
这时，十六个戴面纱的女子身姿曼妙，在方台四周踩着鼓点舞动起来，前面领舞的女子穿着极为大胆裸露，即便罩着面纱也难掩天姿国色，风情万种，一双丹凤眼撩人不停，董木一个女的都趴在栏杆上盯着挪不开眼。
女人随着激越的鼓点下腰扭动着身子，舞衣大胆的剪裁让她乳浪滚动地特别明显，抬起身来微眯着丹凤眼，眼下的一粒闪光的亮片晃了无数人的眼，董木觉得自己一个女人都快看得有感觉了.......
随着一串干脆利落的鼓点，十六个女子的动作也进行了尾，“轰隆隆”的声音传来，六十四方阵的盒子竟虽着机关升起来，灵巧自如地借旁边的空隙转换位置起来！众人还没从绝妙的舞姿中回过神了，这始料未及的变化让众人不禁惊呼，五六层厢房栏杆上的手忙脚乱地开始记起来。
只有董木还眼定定地望着地下舞毕的女子，沈俞白也好奇什么东西能让董木看了那么久，撩起帘子往外一看，忽然愣住。这国色天香的女子似是感觉到他俩的视线，抬起头看向他们的包房，抛了个杀伤力极大的媚眼，然后才退了下去。董木脸红了个透底，沈俞白的脸色则一黑。
董木回过神来，也不似众人那样开始用纸笔记录位置变换。而是用手抓起一块冰，放进热茶里泡了一会，然后掏出来打磨起来。
沈俞白气定神闲地喝着茶。
此时外面六十四方阵的运作停了下来，董木手上的工作也渐渐完成。只见董木打磨出了一块凸面镜，一块凹面镜，合着竹筒，组合成一个简易的望远镜。但这样的望远镜却不能胜任普通人看五层楼高的距离，需要有一定内力的人，于是她唤道：“沈公子，你来看吧。”
沈俞白接过望远镜，往里一看，顿时大吃一惊：“何人教你做此物？”
董木说：“以前看闲书学来的。”
沈俞白当然不信这个拙劣的借口，不过此时也不必拆穿。此时他已不知道怎么形容眼前这个女子，又轻轻松松地解决了自己的难题。所有人都把力放在盒子顺序变换的记忆上，只有她把力放在了延长视力之上：“就这么简单？”
董木说：“就这么简单。”
沈俞白已藏不住内心的欣赏：“那你给盒子做了什么记号？”
董木这才得意地笑了起来，仿佛这才是值得骄傲的事：“我刚刚把一颗花粉弹进中间的盒子缝里了。”
沈俞白看到女孩脸上露出几分狡黠，在冬日里绽开最纯净的笑容。刚刚打磨冰块被冻得发紫的小手摊开，上面正躺着一支血中带骨白的骨红梅。
七星（上）
董木献完计，沈俞白自是有能力排除其他变数，拿到琦玉红莲。
纵是地下，纵是有火炉，天星阁房间里还是有点冷。董木要了五六个提篮雕花的暖炉，四五个环在四周，一个抱在怀里，听着汤婆子里面细小的木炭灼烧的噼啪声，不小心就睡着了。
沈俞白向房门前影卫点头示了意，重新踏入乾字号三号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董木埋在汤婆子堆里睡得正酣的董木。屋内的二氧化碳浓度极高，空气也有些暖浊，董木的小脸被熏得酡红。
沈俞白皱了皱眉，浇熄了几个暖炉，又把通风窗开大了一点透气。董木脸上红潮褪去，瑟缩着有些发冷。
沈俞白打量着睡得昏昏沉沉的董木，目光有些冷。
“阿嚏。”董木冷醒，揉了揉鼻子，凝神思索了一会儿，颇有些可怜兮兮：“不让我烧炭炉，起码给我几个汤婆子嘛。”语调软软，显得十分乖巧。
沈俞白还没开始搭理董木，乾字三房的门口就被人打开了，一众美侍女鱼贯而入，为首的正是那之前跳舞的国色天香的女子。此时她已经换下了暴露的衣裳，一身素净，却也难掩天姿国色，脸上的亮片取下，竟有一颗妩媚无双的朱砂痣。
女子福了福身：“妾身玉娘，恭喜贵客拔得头筹，妾身来给贵客送琦玉红莲和燃点七星天灯。”说罢，便示意身后的婢女，七个侍女优雅迅速地摆下七个灯柱，把七个琉璃底座的灯盏错落有致地摆了上去。是了，听说成功拍下一等品的客人，可以在房内放置七星灯，别的客人都禁止掌灯，以便第一名能在这个拱形的星幕建筑里，亮足一个晚上。
十分骚包，董木直接利落地心底评价。
沈俞白目光淡淡，似乎在示意她们赶紧摆完好走了。
可是玉娘挥退了一众侍女，自己却留了下来，在房内浅笑嫣然地站着，风姿绰约，一看就不是普通舞女，和沈俞白清贵的气质可谓十分搭配了。董木看着房内一对一等一长相的男女，静悄悄地削弱自己的存在感，吃瓜看戏的八卦火苗熊熊燃烧了起来。
董木偷偷打量着沈俞白，发现沈俞白似乎在忍耐一些什么，却完全没办法直接动手赶人的样子：“玉姑娘，东西已送完，烦请你离开。”
玉娘妩媚一笑，竟直接搂上了沈俞白的胳膊：“俞白，多日不见你竟没半点思念人家？”沈俞白正欲抽手，玉娘又说：“我爹他老人家可是很想你呢。”沈俞白脸色一青，却没什么动作。
董木一看两位相好连家长都见了，立马知情识趣地跳起来给二人留下空间：“我出去散步啊哈哈！”
沈俞白美人在怀，却给了董木一记眼神威胁：“一盏茶后回来。”
董木赶紧溜走，心里还嘟囔了一下，一盏茶，沈俞白原来这么快啊.....
董木一走，沈俞白立刻把大手按在玉娘脸上，一掌推开：“说吧，他又想干什么？”
玉娘，沈俞钰，陵城第一美人，天下第一富商沈俞白的胞姐，坊间传言二人是孤儿。此刻玉娘倒是叹了一口气：“你明知道爹一心要你回来。这么多年了，还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