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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宠艳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李息隐
便是那个女人死了多年,她依旧活在他心里。
可便是她活生生站在他面前,在他的心里,她也如同死了一般。
皇后





贵宠艳妻 分卷阅读207
忽然好恨。
“皇后还呆在这里做什么?”高宗一边咳嗽,一边怒视着皇后,“是想亲眼看着朕死吗?”
皇后扯了下嘴角,连个安都没请,直接转身拂袖离去。
等皇后离开后,高宗这才强撑着身子又一屁股跌坐下来,胸口剧烈起伏着。
可怜了高亚仁,一边端茶倒水,一边还提心吊胆的。
所谓伴君如伴虎,这种将脑袋挂在裤腰带上过日子的感觉,高亚仁是再清楚不过了。
如今这样的春雷雨夜,陛下想到了二十七年前,他又何曾未想到?
天子!这就是天子!
可是,他做的这一切,也是为着大康,为着江山社稷不落入旁人之手啊……他又有何错?
高亚仁忙得一头汗,最后好不易见高宗稍稍好转了些,高亚仁跪下来说:
“陛下,还是差人去请个御医来瞧瞧吧。”
“不必了。”高宗对自己的身子十分清楚,他摇摇手说,“朕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这些年了,药吃得少了吗?也不见多好。”
高亚仁站在一旁,依旧小心翼翼伺候着。
“想朕……”高宗忽然开口,“想朕……怕是也活不了多少日子了。”
“陛下!”高亚仁吓着了,立马跪了下来,磕头说,“陛下您定然是长命百岁的,不对,您是万岁,是万岁啊陛下。”
高宗笑着摇头:“自古以来,多少帝王就是因为这一句‘万岁万万岁’,便想着要长生不老。但是,朕心里明白,什么千岁万岁,那都是骗人的。”
“普通人,能活到七八十,便是高寿了。”
高亚仁跪着,不敢接话。
高宗继续道:“从朕七岁的时候开始,你便伴在朕身边了。如今细细数来,也有四十多个年头了。朕是什么心思,想必你比曾经的宸妃还要清楚。”
“是,奴才知道。”高亚仁回答说,“陛下一辈子操心江山社稷,一辈子筹谋着如何制衡那些皇亲贵族,您做的这些,都是为着黎民百姓着想,您是一位仁义的君王。”
“仁义?”高宗怕是自己都不愿相信,“高亚仁,旁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
“朕做的那些事情,双手沾满鲜血,还能是仁义的君王吗?”高宗摇摇头,觉得挺可笑的,“不过朕也不在乎这些,朕做的这一切,都是自己想做的,从不后悔。”
最后四个字,高宗是咬着牙齿说出来的,可见他的决心。
对,从不后悔!便是双手沾满鲜血,便是二十七年前,他亲自下令秘密处死林神医,他也是不后悔的。
但凡知道那个秘密的人,都得死。他们不死,他劲心机谋算的那一切,岂不是要白心机了?
“若是林神医还在,或许……朕这咳疾,早就好了。”说罢,高宗只觉得喉咙越来越痒,又连着咳了好几声,稳住了后,这才继续说,“你是不是也觉得朕残忍?杀了他。”
高亚仁说:“陛下您是君王,凡事不能只考虑对与错。您那样做,必然是有那样做的道理。”
“呵!”高宗冷笑,微垂眸,眯眼看向高亚仁,那双深邃的眸子,寒光一闪而过,“是啊,是有朕的道理的。”
“不过,朕也明白,当初的确是不该杀。所以,这是朕的报应。朕这咳疾……除了他,谁也治不好。”
其实高亚仁想说,当年林神医虽然死了,但是他的关门弟子尚在。但是这些话,高亚仁不能说。
若是说了,不但那个关门女弟子得死。而且,他这个知情不报者,也不会落得好下场。
但是如果不说的话,陛下这身子,怕是……
正在高亚仁犹豫之际,高宗忽然道:“高亚仁,你可是朕最信得过的人,你不会也欺骗朕、想陷害朕吧?”
“奴才不敢!奴才万死不敢!”高亚仁吓得一身冷汗,立即匍匐在地,行大礼说,“陛下……您借奴才一百个胆子,奴才也是不敢的啊。”
“谅你也不敢,起来吧。”高宗唤了起。
高亚仁这会儿,是更不敢说了。
当年的事情,便让它随风而逝吧。不管怎样,不管将来谁登基为帝,不都是陛下的子嗣、大康的血脉吗?
陛下这般煞苦心,为的,还不是打击嬴家。
谁让嬴家为臣不忠呢?又谁让皇后为妇不贤呢?
高亚仁想,这一切,都是嬴家兄妹给逼的。
*
皇后在陛下的勤政殿受了气,冒雨乘坐着凤辇回了自己宫中。
这样的雨夜,又让她想到了很多心烦意乱的事情。皇后心情不好,难得的控制不住情绪,在自己宫中又摔又砸。
宫里宫娥嬷嬷跪了一地,都不敢说话。
“去!喊太子来!”皇后发了一通火后,差人去喊了太子。
很快,太子便过来了。
太子到的时候,地上的狼藉已经被处理干净了,所以,太子并不知道自己母后生气了。
“母后,您这个时辰找儿臣来,是有什么事?”太子问。
站在离皇后有些距离的地方,遥遥行礼,温文儒雅,端方君子。
皇后眯眼瞅了他一眼,招手说:“你过来。”
太子抬眸看了眼皇后,这才缓缓走过去几步。
皇后望着太子说:“皇儿,母后做的这些,可都是为了你。你父皇偏心,一颗心都偏向了顺王母子,母后心中怨愤。”
太子默了一会儿,道:“都是手足兄弟,顺王也并未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且也依着母后的意思,娶了您给他选的王妃。若是能饶他一回,便饶了吧,儿臣与他,到底是血族之亲。”
皇后笑着摇头:“你就是太过仁厚了。你这样可不行的啊。”
太子道:“儿臣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仁厚,只知,凡事要宽以待人。如今顺王并不能对儿臣如何,更不能对母后与舅舅如何,儿臣不愿您与他兵刃相见。”
皇后望着太子,只觉得心寒。
“你的身上,真流着嬴家一半的血吗?怎么……你这样的软弱无能。”皇后摇头,对太子此番言语,自然是失望至极的,“太子!本宫与你说过多少回了,顺王与他母妃一样,最是会装。他如今表现出来的样子,并非是他真正的样子。等他真正现出本来样子的时候,你以为……你,还有母后,还有嬴家,能有活路吗?”
“你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啊太子!”
这样的话,皇后与太子早说过无数遍了。只是,太子从未放在心上。
与顺王相比,太子才智的确平庸了些。不过,太子却并非平庸之人。
他是太子,是储君,又是陛下皇后心培养多年的,他能差到哪儿去?
太子心里未必不知道顺王其实在藏拙,但是在自己母后面前,他若是帮着嬴家一再说顺王的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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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怕是会更加助长嬴家的威。
而他身为储君,自然不想这样。
他身上是流着嬴家的血不错,但是他更是朱家的皇子。
他如今是太子,将来便是皇帝。
嬴家不倒,他将来便有无尽祸端。
所以,太子说:“这些事情,儿子心中明白。母后您无需操心,操心劳神,对您身子也不好。”
皇后对太子失望,不想再多言,只冲他晃晃手,示意他走。
太子无能,但是皇后却不能放弃。
隔几日,定王进宫给贤妃请安的时候,按例也会来皇后宫里请安。
见到定王的时候,皇后笑着道:“定王近来如何?”
一边问,一边挥挥手,示意那些不相干的宫娥都下去。
定王一惊,便抬了下眉毛,面色却是不动声色。
“多谢皇后娘娘挂心,儿臣一切安好。”
皇后道:“本宫身为中宫皇后,这些日子来,一直都有在操心你的婚事。只不过,你的母妃一直不满意本宫的选择,加上陛下对此事也无心过问,所以……也就耽搁了。”
定王道:“儿臣婚事不着急。”
“是啊,不着急。”皇后说,“你都二十七了,其实你母妃很着急,只是陛下……不太着急。”
定王听出话里有话,抬眉朝皇后看去。
皇后说:“定王,你且过来。”
“儿臣不敢。”定王又低了头。
皇后笑着道:“本宫让你过来,你过来便是,有何不敢的?”
定王默了一瞬,才举步朝皇后走近。
皇后微侧身,附在定王耳边道:
“本宫这里有一个秘密,定王……其实并非皇子,你才是真正的顾家四郎。陛下当年与荣老国公将你与真正的三皇子掉了包,为的,就是保护真正的皇子。你自己瞧瞧,如今就算你被认了回来又如何?不过一个亲王的虚名而已……”
“再看顾澄之,他虽说不是亲王,但却是得封异姓王。如今,还是京兆府尹,掌管京城大小庶务。”
“这个职位,没历练过十年,是根本拿不到的。”
定王脑袋似是被谁狠狠敲了一样,瞬间懵了。
其实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他不敢想这些。
宫里五位皇子,他是最没有存在感的一个。父皇认他回来,让他妻离子散,却又对他不闻不问,他原先都不懂为何。
如今……怕是皇后说的是真的?
不管定王心中是如何想的,但是面上,他自然装着根本不信皇后的话。
定王说:“母后在说什么,儿臣听不懂。”
皇后道:“本宫知道,你听懂了。而且,这些话,你也听进心里去了。”
皇后挑拨的目的达到了,便让定王离开。
定王出了宫后,直接去了荣国公府。
*
“夫人夫人,王爷来了。”
被老夫人拨出去伺候姜氏的丫鬟,笑嘻嘻跑着去姜氏母女住的院子,诉说着这个好消息。
蕙姐儿刚学会走路,小丫头天天开心得满院子乱跑,谁都拦不住。
听说他来了,姜氏忙抱起女儿来,迎出去。
“王爷。”姜氏要给定王请安,被定王扶住了。
“早跟你说过,你我之间,何须如此?”定王手掌有力,稳稳扶住姜氏,转头看向女儿的时候,男人如玉面庞上,立即化作三月春风,“蕙姐儿,爹爹抱抱。”
蕙姐儿望望顺王,又望望自己娘亲。
很显然,她是有些不太认识这位陌生的人的。
姜氏说:“王爷,您别这样说。如今您身份不比从前了,往后不管在哪里,还是记得要谨言慎行才是。”
定王望着姜氏,忽而想到了曾经在富阳当县官的那些日子来。
“是我对不起你们。”定王说,“你跟了我,我却没能让你过上幸福的日子,是我负了你。”
姜氏早看开这一切了。
两人一道往院子里走,姜氏道:“起初是有怨你,但是后来想了想,觉得又怎么能怪你呢,你也是诸多身不由己。”
“如今,有连哥儿与蕙姐儿两个陪着我,我已经很满足了。”
定王默了片刻,说:“顾家待你很好,你跟孩子们往后一直住在这里,我也放心得很。”
姜氏欲言又止,想说什么,却又有所顾念。
“怎么了?”定王停下脚步,侧眸看着姜氏,“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第94章096
只是姜氏面上那么一闪即逝的迟疑,定王便明白了所有的一切。
他们识于少年,一起携手走下来,也有十多个年头了。夫妻间的那种默契,他们之间自然是有的。
妻子无需多说一个字,他心里便看得明白一切。
本来只是心中有所怀疑,而如今,对皇后的那番话,他倒是信了个七八分。
只是他不明白,连自己的妻子都能知道这个秘密,为何顾家的人就是要瞒着他?难道,陛下拿他这个所谓的“皇子”打马虎眼保护顾澄之,而顾家、他所谓的那些亲人,也为了顾澄之这个真皇子,而选择彻底放弃他了吗?
明明知道他只是陛下偌大棋盘中的一颗棋子,明知道他身在宫闱,将祸乱无限,却还这样放心让他处在那样的风尖浪口。
难道于他们顾家来说,他真的是可有可无的一个人吗?
定王心中有些怨愤,觉得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他从小就无依无靠,无爹无娘,是个孤儿,吃百家饭长大的。
后来他被顾家带回去,被顾家安排着与顾家的几位爷一起读书识字,一起长大。顾家人待他十分好,待他就像是待亲人一般。
那个时候,他心中是万分感激的。
他是知道感恩的人,别人对他好,他自然也会加倍对别人好。
所以,顾家待他的好,他一直都记在心中。只想着,等将来若是寻到机会,他定然会报答恩情。
在富阳的时候,他为县官,老夫人流落在市井,他自然百般照拂。
他在她跟前尽孝,一点不比顾三顾四做得差。
若他真就只是一个孤儿,那么不管顾家如何瞒他,他心中不会有半句怨怼。但是,他不是啊。
他也是爹生娘养的,他是有爹有娘的,凭什么要半辈子孤苦无依漂无定所?
一时间,定王心中五味杂陈,他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王爷,你怎么了?”
见人面色难看,姜氏忙看着他问。
定王抬眉,目光在姜氏面上足足定了几瞬,继而却笑着摇头:“没什么。”
似是怕她起疑心似的,他话立即拐到了别的去:“这些日子一直下雨,可能是天气不好,身子有些不舒服。”
姜氏呆在他身边多年,他的一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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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姜氏都看得明白。
此刻他的确是有心事,姜氏知道。
只不过她心里也明白,如今两人再不是从前那样的关系。他是王爷,而她不过只是一个丧夫寄居在顾家的寡妇而已。
想着这些,姜氏便笑起来,有些自嘲的意味,也有些看淡一切的意味。
“你以前读书的时候,常常点灯熬夜,怕是落下了病根。所以,如今一到雨夜,你就身子不舒服。”姜氏也没想从他那里得到什么好处,该有的尊重她有,但是也不至于伏低做小巴结着。
所以,与他说话的时候,姜氏倒是真就当做还跟从前一样。
就算不是夫妻,也算得上是多年的老友了。
“近几日天气有些凉了,你回去记得让下人多熬些姜汤喝,去去寒。”姜氏关心他。
定王侧身,望着姜氏。
他认真的细细打量这个女人,有那么瞬间,他觉得仿佛是回到了从前。
从前日子虽则清贫,但是一家和睦,妻贤子孝,日子还是十分幸福的。
只是,他的心也很大。或许是从小就与顾家诸位爷呆在一起的缘故,他寄人篱下打小心里就有自卑,总觉得低人一等……所以,他便越发想要奋发图强。
他常常手不离书,就是想考取功名,想在这偌大的贵京城能够靠自己挣得一席之地。
他考上了,当了官,正一步步朝着他所设定的目标前进的时候,却突然成了皇子。
当得知那个消息的时候的那种感觉,他到现在都有些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总觉得像是在做梦。
而现在,梦醒了,他也知道,那的确是一个梦。
他不过只是个棋子。
想到这里,定王微勾唇,露出一个极为嘲讽的笑意来。
“王爷在前头看到连哥儿了吗?”姜氏笑着道,“连哥儿如今书念得越发好了,连哥儿说,族学里的先生都夸他,说他不比府上的诸位爷念得差。”
“将来,他必然会有大出息的,他是个特别用功的孩子。”
定王却说:“当年本王呆在顾家族学读书的时候,先生也曾经说过,说本王勤奋刻苦又聪颖,书念得不比几位爷差。如今同样的事情,倒是也发生在了连哥儿身上。”
定王是觉得可笑的。
他的儿子,难道注定是要走他这个父亲的老路吗?
姜氏微一愣,抬眸望着定王。
“王爷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姜氏是个心思敏感的女子,她察觉出了不对劲。
所有人都知道这个秘密,却唯独瞒着他一个人。而如今,这样的消息,他却要从皇后口中得知,定王觉得可笑。
所以,他也不想姜氏知道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本王只是有些感慨,替连哥儿不值。”定王微抬眸,看向远方,他那双漆黑温润却略带着些凌厉的眼睛里,此刻一片阴霾,甚是神伤的样子,“他有父不能认,只能寄居在别人家里……本王觉得愧对于他。”
姜氏略微低了低头,道:“此事……你也是不得已的。连哥儿是懂事的孩子,他不会怪你。”
“那你呢?”定王又将话题引到姜氏身上去,他望着面前这个衣着朴素简洁的妇人,“你心里怪我吗?”
姜氏不看他,只望向别处。她强作镇定,但是那紧紧绞在一起的双手,却出卖了她。
她扯唇轻笑一声:“怪你做什么?”
定王说:“近几日,皇后与母妃一直在琢磨着要给我定下亲事来。争来争去,闹来闹去,也没有争出个所以然来。依本王的意思……”他稍沉默一瞬,目光凝重望着姜氏,严肃说,“不如我们一家四口呆在一起,我想你跟孩子们了。”
姜氏一怔,目光轻轻滑落过去。
她承认,此刻她心中是动容的。
“你说什么?”姜氏不敢相信。
定王却是起身,负手立在原地说:“过来也有些时候了,一会儿还得去前头看看连哥儿,便不呆在你这儿了。”
说罢,又笑望着一旁踉跄跑来跑去的蕙姐儿道:“蕙姐儿,爹爹今儿先走了,要不要爹爹抱一抱你?”
蕙姐儿笑嘻嘻朝定王走来,歪着脑袋看他。
定王弯腰,彻底将蕙姐儿举起来。
蕙姐儿笑着,奶声奶气的喊娘亲。
都说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定王也不例外。他喜欢连哥儿这个儿子,器重,疼爱并且严厉。
但是更喜欢蕙姐儿这个女儿,对女儿,则是完全的温柔。
姜氏说:“她见王爷见得少,还不认识,王爷莫要见怪。”
定王松开蕙姐儿,蕙姐儿立即摇摇晃晃朝自己母亲跑去。
定王望向姜氏说:“我先走了。”
姜氏福身行礼:“恭送王爷。”
定王拂袖,大步离去。
*
定王不想再被摆布控制,回了王府后,他换了身衣裳便进宫去了。
自从进宫成了三皇子以来,定王凡事都十分小心翼翼,生怕走错一步路说错一句话来。但是这回进宫,他是想向陛下讨一道旨意的。
他不愿再被当做棋子摆布,不想娶那些所谓的皇后帮他选的王妃。所以,他进了勤政殿后,直接跪在了龙案前。
定王一直谨小慎微,从没有这样过,高宗微微一愣。
“你这是怎么了?”问了一句,高宗搁下手中握着的紫毫笔,坐了下来,抬眸看着跪在殿中央的人,面无表情,“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定王匍匐在地,给高宗拜了一个大礼后,才说:“儿臣想接发妻姜氏与一双儿女入府。”
高宗没说话,只依旧面无表情望着跪在地上的人。
定王这回却态度十分坚决,他垂立身侧的双手一点点渐渐攥成拳头来,鼓足勇气与高宗对视,态度十分坚决,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高宗说:“你该知道,他们不能入定王府。”
定王说:“他们是儿臣的妻儿,在儿臣最苦难的时候陪在儿臣左右……如今,儿臣认祖归宗了,成了亲王,他们如何不能跟着一起荣华富贵?”
“这样的话,你在一年多前,就已经说过了。”高宗情绪并无起伏波澜,“该说的那些道理,朕也都与你说了。你也是饱读诗书的人,该是知道孰轻孰重。”
“听朕的话,回去吧,往后这样的事情,不要再提了。”
定王依旧跪着,不肯离开。
“儿臣的确饱读圣贤书,但是没有任何一本书说过,抛弃妻子是对的。”定王已经下定了决心,不达目的,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他依旧坚持道,“所以,儿臣恳请父皇,让儿臣一家四口团聚。”
说罢,定王以头磕地。
“求父皇成全!求父皇成全!”
高宗这才意识到,定王这回是认了真。怕是做足心思来的,轻




贵宠艳妻 分卷阅读210
易不会离开。
高亚仁也没想到,素来战战兢兢不敢多说一个字的定王,这会儿竟然态度十分强硬。
“这……”高亚仁见父子之间似是要开战,便笑着打圆场说,“陛下,定王殿下还真是……呵呵呵。”
高宗怒视他:“你懂什么?”
又斥责定王道:“你起来!”
定王道:“父皇若是不成全,儿臣便长跪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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