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猎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浊河刑铭
常疑惑地皱起眉头:“阴谋?你觉得是什么阴谋?”
杨湛犹豫一下:“我不确定,但我觉得应该是和疫苗有关系。,我注射的疫苗有问题。”
“嗯?”常问。
杨湛看着自己的手,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释,想了一会儿说:“它会让我产生幻觉,觉得自己不是自己,觉得身体里多了一个怪物时刻都可能冲出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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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明明死去的人还活着,能看见他们,能听见他们说话。”
幻觉是有,但怪物也应该是真实存在的,常想到了溶洞中兽人的碎块。他不知道突发变异是因为疫苗的作用,还是杨湛本身体质的特异性,但不管原因是什么,现在都不能刺激他。
常与杨湛并肩坐着,都不说话。银河像一条白纱铺开在墨蓝色的天鹅绒布上,没有空气污染的地方连细碎的小星星都看得清楚,杨湛说:“‘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我以前一直以为是骗小孩儿的,原来真的能看见啊!”
常小声说:“老人说人死了就会变成天上的一颗星星,你看着他们的时候,他们也在看着你。活人要好好活着,死了的人才能安心。”
“留个念想挺好的”,杨湛轻声笑了出来。
看他情绪放松,常说:“幻觉一直存在吗?”
“不是”,杨湛敛起笑脸:“怪物冲出来的前后会出现,但过一会儿就好了。”
常:“也可能只是疫苗的副作用,你不要太紧张。没有一直持续就说明对神经没有损伤,你好好休息,副作用就会逐渐减弱到消失。”
“嗯”,杨湛点头应下,伸手揽住常的肩膀,拉着人顺着山势躺下:“你能不能再唱一遍那首歌,我觉得特别好听。”
亲昵动作让常有点不知所措,他佯作嫌弃地推开杨湛的手:“就一遍。然后睡觉,明天早上还有数不清的事儿。mayitbeaneveningstar,shinesdownuponyou.mayitbewhendarknessfalls.”
半夜杨湛被热醒,不是因为空气中的湿热,而是从身体里燃起的火焰。他的皮肤像是要烧着了一样,那个怪物又咆哮着要往外跑,杨湛勉强爬起来,发现躺在身边的不是常,而是刘岩!
幻觉!又是幻觉!他不能再和常呆在一起,鬼知道那个怪物冲出来会不会像切兽人一样把常也大卸八块。杨湛支撑着逐渐失控的身体,颤抖着手打开背包,从里面拿出刘岩看了一半的诗集夹在腋下,然后取出支笔潦草的在常的手背上写下几个字。
不能是现在!不能是这里!杨湛极力安慰着身体里的怪物,踉踉跄跄地往山里跑。
等常醒来,身边只剩下一个大张嘴的背包。书包里的诗集没有了,再天真的人也不至于认为杨湛是大清早跑出去念诗陶冶情操,常慌张地找了他半天才注意手上的字:“安好,勿念。不要回军科院。我去找出真相,不想连累你。”
水和食物虽一样没少,但被翻得乱七八糟,可见他走得十分仓促。难不成是那个怪物半夜乘虚要占据他的身体?常有点怨恨自己睡得太死,把背包背起来,忍不住大骂:“什么人!就不会叫醒我啊!”
“愚蠢、谬误、罪恶、贪婪,
占据着蚁后的灵魂,却折磨着工蚁的肉体。
工蚁哺育着那令人作呕的欲望,
犹如向烈焰中投入木柴,
膨胀永无满足,”摊开的诗集放在离他一手远的地方,杨湛盘腿坐在破旧的小阁楼上,嘴里反复叨念着这几句诗。
房东婆小气得出名,楼下的醉汉总是嘲笑她催房租“屎嚼三遍都不臭了,她的话一天能说一百遍”。不怎么讲究的话,道理却是不假。最糟糕的两天在近两年的是时间里被回顾了太多次,明明所有的人和场景都历历在目,但他到现在甚至连一滴眼泪都挤不出来。
刘岩的声音和身影都不见了,他压着依旧涨疼的太阳穴把诗集起来。满身是血的出去太招眼了,杨湛拾好背包,打算到卫生间看看管道里还有没有残留的水可以简单擦擦脸。
卫生间在楼下,他走到门口才发现楼梯被兽人踩断歪倒在一边,不由皱起眉头想起来自己曾和房东婆说过好多次要修修楼梯,老木头吱扭吱扭的,每天都觉得跺一脚就会断。还记得,房东婆肥短的手指拍着她那丰满得想要溢出来的胸脯冲他吼:“你懂什么?老木头才结实,兽人来了也踩不断!一个大小伙子,怎么比老娘们我还事情多?”
现在楼梯断了,曾经和他打包票的人碎了一地,拼都拼不到一起。怎么说呢?有点儿悲凉。
好在也不算高,杨湛撑着二楼的木板跳了下来。一地板的血浆走起来脚底打滑,卫生间里被弄得血糊刺啦,每天都哼着小曲儿的醉汉瞪大眼睛,一脸惊恐地被开膛破肚倒在狭窄的浴缸。杨湛把他的眼睛合上,拧开水龙头接了点水。
破碎的玻璃被抓得直响,他以为是闻见了血腥味打算飞进来讨食的夜鸦,一回头却看见近似于人的脑袋顶在窗口咧嘴冲他怪笑,尖长的爪子攀住窗户的栏杆,猩红的舌头一下一下舔着玻璃上的血迹。
一声野兽的怒吼,绛红色的胳膊从窗户里伸了出去,挣断栏杆,五指缩伴随着颈骨碎裂的声音,兽人没有发出半个音节像垃圾一样没有丝毫生气地被扔到街上。
怪物控制着他的身体不知道在城里晃悠了多久,等杨湛单手扶地张开眼睛,小小的孩童趴在他的身前,大眼睛里满含泪水,嘴巴哆嗦了几下才发出声音:“我……我是阿诺……你会不会吃我?”
杨湛摇摇头,发现周遭一片狼藉,有些心慌:“怎么了?我做了什么?”
“爸爸、妈妈,还有姐姐被兽人吃掉了”,阿诺得到了杨湛的否定,指指不远处的一团烂肉,向他怀里蹭了蹭:“它要吃我,忽然一个红色的巨人来了,他大喊着‘赛维’,然后扑上来打败了兽人,接着他变成了你。”
你不能指望一个四岁的小朋友把一切描述的绘声绘色,但好歹他思路清楚,把过程基本说得明白。这意思是怪物自称“赛维”并救了个小孩儿?他不信那家伙会有这么好心,杨湛站起来,惊讶的发现这次变身后他居然没有伴随头疼和强烈的幻觉,叫做阿诺的小孩子让他莫名地感到很安心,他把阿诺一把抱到怀里,下巴蹭蹭额头,像是安慰他,也像是安慰自己:“没事了,没事了。阿诺,以后会好起来的。”
第11章第十一章梦魇
2014年初,人类与兽人的战争进入白热化,南方尤其是西南地区基本上被兽人占领,塔雅联合政*府将重点工业和名牌大学向北方移动,建立以首都上饶为核心的后方根据地,并将其由内向外分成十个区域。
通过南北枢纽城市设立的中转站,普通难民可以进入第五区到第十区的活动区域,没落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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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和科研人员凭借特赦令能携带家属引渡到第二区至第四区,至于第一区,也就是上饶的内三环,只有塔雅王族的直系血亲和各阶层部分决策者才能居住。
“迅速疏散!”
男人的声音在耳边不停地出现,时大时小,时远时近。
周围是令人窒息的黑暗,狭窄的岩洞好像没有尽头。沉重的呼吸声、脚掌接触地面时的摩擦声与岩壁的回声混在一起,杂乱而又压抑。
“阿湛,我们被追上了”,身边的人停下来,声音轻飘飘地重复:“阿湛,我们被追上了。”
杨湛转过身拉住冰凉的手,声音因为紧张带着明显的颤抖:“,不要停下来!快跑!快跑啊!”
没有回答,一切安静得如同暴风雨来的前夜。不管怎么拉扯,常就像是石塑一样定在原地,纹丝不动。
杨湛被扑上来的兽人撞开,他看见尖利的爪子穿过常的肚皮,伸长舌头的兽人将肠子从身体里拉出来。任凭疯狂地扣动扳机,却没有一发子弹,浓重的血腥味让人无法呼吸,耳朵里充斥着“咔嚓咔嚓”嚼碎骨头的的声音。
“!”
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正对上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杨湛嬉笑着揉了揉毛茸茸的小脑袋:“怎么阿诺,做噩梦了?”
“哥哥,我又不是你总做噩梦”,唤作阿诺的小男孩五岁上下,说话的口气却俨然是个“小大人”:“要是害怕了,你可以叫我的。”
“你以为我和你一样是流着鼻涕的小屁孩”,杨湛翻了个白眼,一点也不客气的将阿诺丢下床:“大人的事儿你不懂,要知道只有小孩子才会做噩梦?!以后没事少装作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讨人嫌。”
说完杨湛又躺回枕头上,嘴里念叨:“我梦见我和几个朋友出去玩儿,我们走到了一个山洞里,很黑,看不见头……大家商量着要不要不走了,可就在这个时候,我们听见背后有声音……”
“是兽人”,阿诺脱口而出。
“不是”,杨湛歪头看着阿诺,笑得有些疲惫:“不是兽人,几年前世界上还没有那么多兽人。”
阿诺点点头,眨着大眼睛问:“那是谁发出的声音?”
“一个红色的巨人”,杨湛换了个姿势,枕着胳膊轻声说:“它说它叫赛维,是地狱火焰中滋生出来的怪物。它本是炎魔的奴隶,半身在火焰中烧灼贪婪的人类,半身沉在刺骨的水中将掉下去的人载捡起来,它折磨着罪恶的人类,同时也在折磨着自己。日复一日的惩罚将赛维表皮撕去,被火焰烤红的肌肉露在外层,成了你看见的红色怪物,它厌倦了地狱,所以趁着炎魔打瞌睡的间隙,挣脱了火鞭逃进人间。赛维力大无穷,嗜血好战,能摧毁一切美好的东西,同时也有一个致命的缺陷不能见光,所以它需要在人类里寻找一位宿主寄生。我们听了都很害怕,可岩洞里太黑了,根本看不清前面的路……”
阿诺不满地嘟起小嘴:“你又编故事哄我!都看不清山洞里的路,你怎么能看清赛维的样子呢?”
“那不是重点”,杨湛声音发虚,揉揉小鬼的脑袋,一副昏睡的样子:“它自己说的,就像它来救你的时候,呼喊着‘赛维’一样……我们没头没脑地跑啊跑,后面的脚步声却来越近,我慌乱地踢到了岩洞里的石头,一个跟头就摔在了地上。我听见‘赛维’低沉的笑声,双脚被一股力量拉进冰水,火焰点燃了皮肤,全身的血液开始沸腾……”
双眼闭上没多久,杨湛又被拉回到无边的黑暗里,只是这次多了一双幽绿色的眼睛。
地面在震动,无数的小石头打在身上,他听见刘岩的惨叫,向前跑了几步被绊倒在地山,一抹脸发现自己满手鲜血。
“我在哪?”杨湛仰靠在岩壁上,想了半天才问出一句。
没有声音,除了微弱的呼吸再听不见如何声音。
“岩哥”,杨湛撑住身体,摸索着站起来:“哥,你在哪里?”
依旧是没有任何回应,死一般的寂静将恐惧与惊慌都放大了无数倍,从最初的低唤到后来的歇斯底里,杨湛疯狂地一遍又一遍大声呼唤。莫说是刘岩的回应,就是岩洞里的回声都像是被强力的吸音海绵消了音。
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再次从梦魇中惊醒,整个人就像是水里才捞出来的,靠着床头用力揉揉脸,翻身跳下床。外面还是朦朦胧胧,床尾的小鬼睡得口水淌了一枕巾,杨湛嫌弃地戳戳肉乎乎的小脸,拉长声音:“阿诺起床了”
“哥哥”,小鬼头往毯子里缩了缩,软软糯糯地嘟哝:“再睡一分钟……”
“那我数到六十你要起床”,杨湛把半湿的睡衣揉成一坨,随手丢进乱七八糟的拉杆箱:“一、二、三、十、二十、六十!好了,好了,到一分钟了,快起来!”
“你赖皮!”小孩子不满地哼唧,“老师教的数数不是这样数的。”
杨湛揭开毯子,捉小鸡似的把人提起来,笑得很是无赖:“不好意思,哥哥我没文化!快穿衣服,再磨磨蹭蹭就把你扔给兽人吃掉!”
前一刻还是睡眼惺忪,但听到“兽人”两个字马上回过神,阿诺麻溜的捡起散在床上的衣裤,一声不吭地换下奥特曼小睡衣。
吊着嘴角的小脸看得杨湛有点心虚:“呃……阿诺,哥哥其实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和你开个玩笑。别拉着个脸,像小老头一样。小孩子嘛,多笑笑!”说完,“哈哈”兀自傻笑两声。
“我才没有怨你”,阿诺抬起头,乌溜溜的大眼睛里是一股子不加掩饰的崇拜。
从兽人嘴里把他捡回来的那天开始,小家伙就总是这么看自己。杨湛忽然觉得老脸有点发烫,难得耐心地坐下来:“阿诺,别这么看着我,我会有压力的!”
终于等小鬼拾好,两个人出了街角的小旅馆,狭窄的马路上已经有了不少行人。
这座位于南北交界上的小城市,在短短半年间已经发展的初具规模。它的兴起绝不是由于什么国家发展政策,而因为一个战略计划,它被军方选为了“中转站”。
通往“大后方”的干道码头堵满了车辆船只,扩音喇叭不断重复的管理事项、相关法则在吵闹声、鸣笛声中根本听不清楚,香水与烟草的气味混杂在一起,浓烈的让人窒息,负责审查的警戒部队在乱哄哄的现场间穿梭。
“阿诺跟紧我!”
风衣角被阿诺紧紧拽住,拥挤的人群把小孩子撞来撞去。杨湛皱着眉,俯下腰将阿诺护在身前,单手撑着拉杆:“要不然你坐到拖箱上来,这么多人一会儿把你弄丢了。”
“我长大了,坐不上去的”,阿诺的小手攀着拉杆箱,肉嘟嘟的小脸涨得通红:“要是箱子坏了,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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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手怎么拿?当然了,哥哥,我没有嫌弃你一只手的意思。”
“你心里知道就行,不用再重复一遍给我听”,杨湛无奈地叹口气:“还有我一只手怎么了?!我就是一只手也一样能……”
怪叫划开了一切嘈杂,尖锐的好像能刺穿人类的耳膜。
天空中忽然出现了几十只巨大的翼形兽,张开的双翅足有十几米,锋利的长喙反射着金属光泽。像是在挑衅一样,它们大部分飞得很低,□□的人类身体就压在头顶上不足一米的地方。在短暂的停滞后,人群疯了般向四周涌动。搡倒的还来不及站起来就被后面的人踩在脚下,再也失去了站立的机会;挤散的孩子在奔跑的人群中茫然哭泣;丢弃的行礼被扔得到处都是。
杨湛紧紧抱起阿诺向“中转站”临时避难所的入口跑去。
“兽人来了!”
“前方沦陷,‘中转站’受到兽人攻击!”
避难所建在地下,可当杨湛跑到的时候,连地上的登记厅里都挤满了人。翼形兽的桀桀怪叫磨得人浑身发麻,不足百平的空间里被哭泣声填得满满,留不下丝毫喘息的余地。
阿诺抱紧杨湛的脖子,眼睛瞪得大大,嘴角绷成一条线,埋在风衣里的小脸是强装出来的勇敢。
杨湛单手抱着阿诺,才往中央挤进了两步,但很快又被推回来。登记厅外仍然有人再往里挤,外面开始有建筑物倒塌的声音,不断传来的惨叫声让不安的人群越加躁动。
“打开!快打开!”
潮水一样的人群玩命地挤撞着早被封闭的安全门。三重钢板的大门被踹得咣咣作响,狂躁的男人捶打到双手淤紫也不见丝毫懈怠。
“啊!”一个中年妇女忽然失神尖叫,抱着头蹲下:“没用的!都会死!我们都会死!”
悲观的情绪向外扩散。老人、妇女,甚至部分壮年男子都停下来,木呆呆地立在原地,眼睛里漫着死气。
“别怕!”杨湛凑到阿诺耳边:“相信哥哥!”
“才没有怕!”小孩子倔强地仰起头:“我是勇敢的好孩子!不会怕兽人的!爸爸说了总有一天我们可以战胜它们!”
“没怕你那么用力”,杨湛把阿诺往上托托:“我脖子上的肉都快叫你抠下来了!”
被戳了软肋,阿诺心里一虚本能地想松开,可……死死攀着脖子的两只手怎么也不肯听他指挥,最后只能安慰自己:“毕竟哥哥只有一只手,他抱着自己实在不容易。我抱着紧一点儿,他也能轻松些。”
等不及更多的内心戏码上演,登记厅就成为了攻击地点。
翼形兽的利爪抓挠着顶棚,“吱嘎”的划擦声听得人心里像被猫挠,长喙每敲击一下,小小的登记厅就是一震,灰尘、墙皮落了人满身。
在外层有人冲出了登记厅,可刚跑出十几米就被翼形兽衔嘴里叼上高空,然后急速下落回到地上,只剩下血肉模糊地一滩红色。
再没有人愿意迈出一步,可屋顶的裂痕却越来越大。
作者有话要说:
正卷开始。。。
第12章第十二章中转站
哭泣、咒骂不绝于耳,人和人哆嗦着紧挨在一起像是挂在狂风中的一篮子鸡蛋,杨湛抱着阿诺一脸焦急地在人群中挤来挤去。
阿诺扯扯杨湛的衣领:“哥哥,你的刀不见了吗?”
杨湛摇摇头,拍拍风衣,金属和皮革的撞击发出轻微的声音:“不是!刚才跑太急,我们的背包可能丢在外面了。”
“面包和饼干都在包包里,没有吃的会被饿死的”,阿诺撇落下嘴,皱着一张小脸:“可是……哥哥,出去会被兽人吃掉的!”
杨湛把阿诺往怀里紧了紧,伸长脖子透过玻璃窗向外望:“阿诺,哥哥的书在背包里,我们点把它拿回来……”
“命都要没了,还有力在乎两页破书!”
“鸟人”锲而不舍得砸着屋顶,说话的声音听着有几分耳熟。
什么叫两页破书?没有相同的经历,谁也没有资格来肆意指责,杨湛很是不爽地艰难转过身。
“你走了以后,我一直在找你”,背后的“老熟人”盯着杨湛皱起眉头,下吊的嘴角压抑着说话人满满的怒气:“三年来一点消息也没有,我以为你死了!”
再见到常,杨湛一时五味杂陈说不清此时是该激动,还是该表达不辞而别的抱歉,亦或是解释一下当时的情况,脑子里风起云涌却拼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好一会儿才“呵呵”笑道:“,你脾气比以前差多了……”
“脾气差?!”常啧啧嘴,挑起半边嘴角:“没上去直接打你两拳算我脾气好到家了!”
“别激动……”
杨湛张张嘴下半句话还卡在喉咙里,长长的鸟喙就从屋顶上扎下来了。大块的水泥往下掉落,登记厅不再是安全的避难所,而成了一个封闭的“饲料袋”,翼形兽只要弯弯身子就能吃到猎物。
尖锐的鸟喙一下子就戳穿了人类的肚皮,肠子内脏被一并拖出来,迸溅的鲜血染红了白瓷地面,碎裂的肢体被甩得东一块西一块。
“啊!”
人群尖叫着往外疯跑,很快成为天空中徘徊着的翼形兽的移动活靶。早就饱食的兽人没了胃口,但也绝不放过可以虐杀的机会。
厅里是血流成河,厅外是尸体如山。
杨湛将阿诺推到怀里,拉住还有些愣怔的人快跑几步,一跃闪到掉落下来的大块水泥掩体后。
“你帮我护着他”,杨湛单膝跪在地上,右手按住的脑袋:“这里不方便,我出去一下!”
反射地抱紧阿诺,后背紧贴着水泥块:“你不会现在要去找那本该死的诗集?脑子秀逗了……”
“回头跟你解释”,杨湛深吸口气:“,我信你!阿诺就拜托了!”
果断给了个白眼,一肚子的疑问却没有多言。杨湛后脚刚抬,一只小手拉住他的衣袖,声音带着软软的哭腔:“哥哥别走,阿诺怕!”
“不怕!这个哥哥会保护你的”,杨湛从桎梏中挣出来,指指常,轻捏皱成一团的小脸:“与其躲在这里等死,不如试着活下去。阿诺,哥哥答应过你的话就不会反悔。”
杨湛随着人流出了登记厅,疯跑不到百米就觉得后面一股劲风。不用看也知道是什么玩意儿过来了,杨湛顺势向前扑出去,像壁虎一样身体紧紧贴在地面上。只是一瞬前面还在慌乱逃跑的男人就成了翼形兽的猎物,血液顺着翼形兽的长喙往下滴,“咔嚓咔嚓”骨头碎裂的声音荡在耳边,被咬断的手臂就掉落在眼前十几米的地方。
来不及任何感叹,杨湛迅速爬起来,佝偻着背向前猛冲。满眼尽是红色的血液、粉色的肉块,碎裂的尸体横在道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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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在“中转站”指挥塔上的翼形兽扑闪着翅膀,发出刺耳的鸣叫,更猛烈的进攻开始了。
杨湛在距“中转站”五六百米的地方停下来,匍匐在成山的行李箱间,身上、脸上凝着半干的血渍,攥紧拳头低声念叨:“离阿诺这么远总可以了吧!关键时刻你不能罢工!出来吧,赛维现在我的身体归你控制!”
顿了半天没反应,眼看着“鸟人”往“中转站”聚集,杨湛气恼地踢翻脚边的箱子,怒道:“果然是畜*生听不懂人话!”
沉睡的“赛维”似乎听见了咒骂,抗议一样瞬间点燃他的血液,赤红色的肌肉隆起将身上的衣服撑烂,弹性极佳的缩绳连着背后的长刀“大巫”勒紧肌肉里,挂在腰间的短刀“恶鬼”被红色怪物□□捏在手里像是一把匕首。
屋顶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残断的边缘上两只翼形兽探着头,已经跳进登记厅的“鸟人”在白瓷地板上一走一滑,巨大的翅膀垂拉到地上,混着鲜血拖出一条“血路”。翼形兽像所有的鸟一样保持着该死的好奇,昏黄的眼睛四处打量,长喙时不时地啄啄叨叨。
捂住阿诺的眼睛,缩紧身体,轻叹口气:“长得太丑就算了,它居然还走得大摇大摆出来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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