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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猎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浊河刑铭
他一脚简直把内脏都踹移位了,杨湛呼吸急促,疼得咬紧牙蜷起身体。刘岩不是个善于说谎的人,一句话没说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层汗。常往里面看看,冷静地抬头看着陈悫:“队长,怎么了?”
“啪!”一个耳光打得常脑袋偏向一边,眼睛发花。
车上配置的紧急呼叫电话连播几遍都没有任何信号,陈悫把听筒砸到地上,气得双手直抖。现在病患闹得人安不下心,再加上杀人案他只怕会控制不住形势,谁会想到救援路上能发生命案,车上竟没有准备一个手铐,陈悫黑着脸,转身怒道:“油门熄了,车钥匙拔掉,配枪、匕首全缴,把这三个逃兵捆起来关上面!”
“什么逃兵啊?”吕熙凑过来才开口,就被陈悫一个眼神吓得不敢再问。
车门从外面锁死,杨湛、刘岩和常背对背坐着,手脚被包装药品的塑料封条捆了几层,空气的臭味催得人直犯恶心。
“我以为他会一枪崩了我”,杨湛垂下头轻笑,肩膀碰碰常:“不好意思,连累你了。”
“哪里话”,常简单推脱,把话题转移:“废了半天劲儿,不能真这么等死,先把这些封条弄开。陈悫联系不上上峰,我们还是有机会逃走!”
封装药物的封条别看是塑料的,却是结实异常,勒紧皮肉里,磨不了几下就蹭掉一层皮,火辣辣地刺疼。刘岩伸直腿,清清嗓子:“别忙瞎活了,我的位置下面有私带的两把雁翎刀。”
“我再也不开你爷爷他老人家玩笑了!”杨湛侧过身朝着刘岩咧咧嘴。
过道狭窄,三个男人背对背贴在一起,吸紧小腹,屁股都要磨出茧子才移到刘岩的位置,伸腿把黑长匣子勾到眼皮底下,身体倾倒,六只绑在一起的爪子扣了半天终于把刀扒拉出来。不愧是顶级铸刀师傅的杰作,锋利的刃口只轻轻一划困了他们半天的封条就断成两截。
杨湛活动活动手腕:“刀放回去,我们到原来的地方坐好,别让他们瞧出来端倪。等晚上,再打开后面的逃生门。”
“嗯”,刘岩恋恋不舍地放下爱刀,抬眼隐约能看见郑家树的头顶,一股不好的预感蒙上心头。
接近中午,温度逐渐升高,车厢里的味道也是浓郁到令人无法忍受。杨湛屏住呼吸半天,终于忍不住倒吸进一口,胃里顿时翻江倒海,连连干呕。
常瞟了杨湛一眼,自顾自说起来:“盛夏死亡十二个小时后腹部因为腐败细菌分解导致膨胀,胃里没有完全消化的食物可通过食管反呕出来,大肠也会因为气压的关系向肛*门排便,同时血液中的血红蛋白与腐败气体中的硫化氢结合产生绿色的硫血红蛋白,在尸体表皮层形成污绿色的斑块,也就是一般称为的腐败绿斑。如果选择在晚上十二点后逃离,你们还能看见尸体腐败自溶……”
“停!哥们儿,不用科普”,杨湛苦着脸,一副求饶的样子看向满脸坏笑的常:“求放过!”
“你干的,还嫌弃!”刘岩闷声说了一句,顶得杨湛哑口无言。再被提起,从心里涌出来的愧疚、自责远远超过了平日对他的厌恶,杨湛勾勾嘴角没笑出来。
地面猛地一震,救援车跟着上下抖动,外面传来惨叫,紧接着是“砰砰”的枪响。第一反应是地震,但很快他们就否定了这个猜测。如果是地震引发病患奔逃,一声鸣枪警告还有可能,但连续放枪陈悫应该不会允许。
枪声不绝,地面的震动也越来越强,危险正在逼近,车内的三个人犹豫一下决定爬到窗口看看。不看不知道,一看险吓尿,杨湛揉揉眼睛确定不是自己眼花了。外面那些都是什么怪物,太刷新世界观了有没有?红眼睛的乌鸦在天上盘旋,长着狼头的巨人每一步都震得地面打颤,多出一对翅膀的花豹飞离地面有一米多,龇着满嘴獠牙近似于人的怪物却四肢着地向前爬行。
“兽人!是兽人!”刘岩退后一步惊呼,奔回座位下把他的一套雁翎刀搬出来,“大巫”背在背后,“恶鬼”别在左胯。
兽人!军科院发给他们小册子上的兽人可不长这样!“扯淡玩意儿!”杨湛大骂一句,要是现在谁还敢告诉他这就是所谓的初级产物或是二级半成品,他分分钟拿枪崩死谁!
枪!对了,郑家树身上的枪和随身匕首都没有被上缴,再顾得味道难闻,杨湛跑过去把死人的配□□□□握在手里,解他绑于小腿的匕首时,注意到刀柄上还刻着一排字“军事医学科学院10年近身格斗优胜者郑家树特此鼓励”。
“你救我两次”,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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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起匕首,站直身体虔诚地在胸前画了个十字,然后弯腰九十度,眼角发酸,嘴唇轻动,声音低得只有他自己听得见:“家树,对不起!”
第6章第六章生死劫难
虽说是军队有规定不让私自携带武器,但第一次外出任务难会多留一份心思,就像刘岩带着爷爷给他的宝贝雁翎刀,常也把自己习惯使用的反曲弓分解背在行囊。
“有一分钟就能组装好”,常把上层搁架的背包扯下来,拨开毛巾水杯等杂物抽出一支不大的皮革盒子。折叠弓把是银灰色的复合金属,旋转背面的表盘能调整长度,同时弹出卡在弓把的弓片,他拆开一卷弓弦,熟练地缠绕在弓片前端的螺钉上,接着拧紧螺母,拉动弓弦测试它的松紧程度。
杨湛背靠成堆的箱子,拉开枪栓,半是忧虑:“没有弓箭不是白瞎了?”
“我就那么二?”常挑挑眉毛,满意地空拉了两下反曲弓的弓弦,径直走到最后堆放手术器材的箱子,从底层取出来纸壳包装着的抽真空用软管。
瞧着他手里的东西,“老实人”刘岩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你咋想到塞里面的?”
“我是外科急救医生,会使用到这些东西的只有我和陈悫两个人,你觉得他能自己来拿吗?”常撕开真空管一端包装,两指夹住带子把卡在中央的箭筒拎到外面。
救援车又是一震,杨湛单膝着地俯下身子,前面的车门被拉开,救援队员和病患挤成一团,慌乱地往车上涌。吕熙跑在最前面,临到车尾生生停下脚步,本应被捆着的人全副武装,一直滞留在车上的郑家树眼睛大挣,身体僵直地躺在最后一排,他两腿不住地发抖,跌坐在地上失声尖叫:“杀人了!他们杀人了!”
外面是不知哪里冒出来的怪物,里面躺着腐臭的尸体。惊慌的人群瞬间安定下来,车上有人拉开枪栓对准后面的嫌疑犯。现在不是处理这件事的时候,陈悫往后匆匆瞟了一眼,一把拉住汽车兵将他推到驾驶位:“开车!往山路开,甩掉它们!”
一脚油门,救援车调转方向从滇沛公路的主干道往旁支的小路上开。人一多车里的空气更加污浊,腐臭味充斥着鼻腔,不断有人发出干呕的声音。行驶不到十分钟,车顶上忽然“咚”一声似乎有东西坠落下来,紧接着是刺耳的刮抓声。
“甩掉它!”陈悫沉着脸不见一丝慌张,冷静地发号口令,目光坚毅给心里近乎崩溃的众人极大安慰。
连续猛切方向盘,车顶上的动静果然停了下来,司机才舒了口气,一抬头正和倒贴在车窗上面的脑袋四目相对。上半脸近似于猿人,嘴巴却巨大无比,嘴角直裂到腮帮子,尖锐的青白牙齿龇在外面,鲜红的舌头舔了舔车窗,黏糊糊的口水从它的嘴里滴出来沾得弧状的玻璃上到处都是。
司机瞪大眼睛吓得叫不出来,握着方向盘的手直打颤。陈悫皱皱眉毛,一枪正中怪物眉心,迸溅出来的淡粉色脑浆糊了一车窗:“继续开车!所有参与救援的军人进入备战状态,把你们平时训练的东西都拿出来!”
“他们呢?”吕熙坐在地上指指后面的三个人,满眼惊慌。
陈悫既没有说解除杨湛他们的装备,也没有说把上缴的佩枪还回去。他完全无视吕熙的问话,拿起急救电话不甘心地按下烂熟的号码,对面依旧是一片忙音。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陈悫有种强烈的预感却说不出口,也许他们被抛弃了。
地面的震动加强,后面的怪物怕是追上来了,司机把油门踩到底,企图利用速度优势拉开距离。眼看着猎物要逃走,兽人怒吼一声,后肢吃力扑了上来。车尾受到撞击,钢板明显地向里凹进来,刘岩脚下不稳摔倒在地上,码放得整整齐齐的箱子飞散一地。才从泽林的死人堆里爬出来又遇上这些怪物,挤上车的病患神完全崩溃,他们对活着失去信心,抱成一团放声大哭。
救援队的成员都是应届研三学生,作战经验为零,自己本来就慌得要命,被人一哭心里更没底气,且不说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吕熙,不少人端着枪的手都抖得不成样子。
杨湛转过身把枪口对准变形的车屁股,干咽口口水,恶狠狠说:“要是它们从这里突进来,照脑袋直接一枪结果了!”
“你不怕?”刘岩把眉毛扭成疙瘩,一脸担忧。
“怕它死得更快,还不如不怕!”杨湛把呼吸调匀,双手握枪:“岩哥,你相信我万事一定会有办法。从前外婆活着的时候总爱说,遇事儿千万不能怕,一怕人就怂,一怂就没救了。”
常看了眼目光呆滞的吕熙,赞同的点点头。
左边被撞击,车体向右偏移,来回摇晃了几下,顶层又传来让人无法容忍的抓挠。“艹!”有人骂了一句,直接扣动扳机向上射击,未安装防弹钢板的车顶被打穿,投下来硬币大小的白斑,“吱嘎”声终于停下来,但很快窟窿被淡黄色的尖牙填住,低沉的猛兽嘶叫近在耳边,车顶被刻下一道深深的划痕。
陈悫推开堵成一团的人,抓住开枪的那位手背前伸:“向后一点打它脖子!”
枪声在有限的空间回荡震得人耳朵发蒙,暗红色的血液顺着子弹留下的孔洞往车里流,像没有关住的水龙头一样,血腥味混着车内的臭味熏得人脑袋发胀。
油量表飞速爆红,下跌的速度让人措手不及,司机把车开进了山间狭窄的夹道,紧踩油门也无法再提速一迈:“陈队长,油箱可能在车尾受攻击的时候被弄漏了”我估计最多撑上二十分钟。”
山穷水尽是显然的,能不能柳暗花明就不好说了。陈悫趴在车窗看看外面的环境,指着一处外面有凸起石头的山洞说:“向那边靠!一会儿下车,我们一边组织还击,一边向有山洞的地方走,守住洞口先躲一躲。”
“我不下车!我哪里也不去!”吕熙被接连的变故给吓得疯疯癫癫,双手死抓住座椅的腿缩成一团:“我们打不过这些怪物!我不要下去送死!我就想不明白了为什么当初安排救援人名单的时候会有我!我是学细胞的,又不是医学、药学、病毒、瘟疫防治……我妈妈等着我回家,你们救救我吧……是他们要害我!泽林被地狱买了,幽冥洞打开,食人兽从地下十八层火海里爬了上来……”
满嘴胡说八道,就是难民也没有被吓成这样,实在是太丢脸了。像玻璃纸般的心理素质,想不懂当初怎么就让他混进军校了,陈悫想上前拉人,反被踹了一脚,一口白牙被咬得“咯吱咯吱”。
“逻辑混乱,语言表达不清,大脑机能出现应激障碍”,常环抱着他的反曲弓,看看陈悫,蹲在吕熙面前,一脸严肃地说:“现在不能刺激他,不然以后可




末世猎人 分卷阅读9
能发展为妄想型神分裂。”
陈悫冷笑一声:“是我刺激他的吗?他现在这样子,还能有以后?”
汽车刹住,陈悫身体向后扶住椅背,转身走到车门:“病人走中间,军人准备枪支!”
常沉下脸,把手搭在吕熙肩膀说:“留这是死路一条,能陪你的只有后面那具尸体,走不走你自己定!”
吕熙神经兮兮地摇摇头,勾起下巴翻着眼睛看向杨湛。
倒霉的事儿都是从帮他开始的,积攒了一肚子火气要发泄,可看着他那惨兮兮的样子又原样吞了回去。毕竟曾经是朋友,杨湛粗暴地扯开他的手把人架起来,怒道:“走!认识你真是我杨家祖上不积德!”
车顶长趴着异形花豹的尸体,狼首巨人和人形怪兽都跟着在车后不远的位置,杨湛单手夹着吕熙,跟在刘岩后面玩儿命向山洞方向跑。
终于又看见活碰乱跳的猎物,狼人兴奋地拍拍胸口,仰起头一声长啸。吕熙听见叫声像癫痫发作了一样浑身抖动,然后侧过头一口狠狠咬住杨湛的肩膀。
杨湛吃疼不由松开架住吕熙的胳膊,向前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上,撮着牙花骂道:“狗吗?一个两个怎么都爱咬我!”
吕熙从地上爬起来,甩开常伸到面前的手,歪头、咧开半边嘴笑笑,掉转身向兽人的方向疯跑。
“脑子是真坏了”,刘岩拉起杨湛啧啧嘴。
送上门的猎物!狼首巨人一巴掌甩开前面跳跃爬行的人形兽,抓住奔过来的吕熙,一口咬掉脑袋。没了头的身体软塌塌地外在一边,鲜血染红了军绿色的体能服,骨头碎裂的声音听得人浑身发麻。狼人似乎是不爱内脏,尖牙豁开肚皮,把心、肝、肠子甩得到处都是,几只人形兽趴在地上,像是捡了极其美味的食物,一股脑地争相往嘴里塞。
昨天还坐在一起说笑的人像甜点一样被分吃掉,从脚心冒上来的寒凉激得杨湛挪不动步子。“找死!”刘岩骂了一句,和常一人拖住他一只胳膊继续往山洞跑。
他们还没有跑进山洞,最先进入山洞的人却反方向跑了出来,陈悫站在洞孔想要拦住,可根本没有人听他的话。刘岩拉着杨湛跑进洞口,张嘴没有发出声音,就看见两只人形兽平地跃起飞扑过来。
“我拦住它们!”陈悫似乎忘了他们三个是嫌疑犯,挺身挡在后面开枪还击。
向前跑出二十米,消失没多久的血腥味又满了鼻腔,杨湛以为是人形兽死了,转过头正看见尖锐的爪子穿过陈悫的肚皮,内脏被从撕裂的豁口挤得半漏在外面,人形兽裂开大嘴,滴答着口水的舌头一卷把肠子拉出来。
疼痛已经麻痹了下半身,陈悫猛吸口气,凭着意志,扯大嗓子发出了他的最后一条命令:“迅速疏散!”
作者有话要说:
陈悫是个标准的军人,一点点刻板与固执,但不能掩盖他身上的闪光点。
第7章第七章巨蛇
山洞狭窄湿滑,虽然一定程度限制了人形怪兽的行动速度,但杨湛依然能感受到身后的小风夹带着浓重的血腥。前面是一片黑暗,脚下却不敢停留片刻,越往深处山洞里的氧气就越稀薄,杨湛感到肺腔的压迫增强,身上的血液渐渐凝固,两条腿几乎于机械地运动,奔跑速度减慢下来,死亡被拉得极近,从未有过的恐惧感从脊梁升到头皮,阵阵发麻。
双腿像是挂了铅块儿,每向前一步都抽空了身上最后一丝力气,常手扶岩壁,喘着粗气:“……我……我跑不……不动了……”
“放屁!”杨湛恶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回身抓住常的手:“跑!腿没断就跑!”
漆黑的岩洞里看不见他的表情,湿漉漉的掌心发烫紧贴着手腕的皮肤,常被生硬地往前扯,脚下打软跑起来有些踉跄。
杨湛深吸口气,喘道:“实在跑不动我背你……我们不能再有人死了!”
“之前帮过你,所以现在我们是朋友?”常侧过脸,估摸着杨湛的大概方向。
“哎呦!”刘岩似乎是撞到了凸出来的石头上,急促地倒吸口气:“注意向左转弯!”
杨湛没有直接回答问题,拉扯着常跑出一段距离反问:“你对所有人都这么够意思?”
常想说“只对你”,可一口气压在舌根说不出来,咬紧牙憋足劲儿往前赶了几步。
幸好追在后面的人形怪物听不懂人话,一头结实地撞在了石壁上,地面连带着一震,常忽然止住脚:“有火机吗?”
杨湛想不透常的行为蹙起眉头,急声道:“你想干嘛?它停下来了,趁机会快跑!”
“这么跑下去我们迟早被吃掉”,常沉下口气,握紧手中的反曲弓:“你把火机打着扔过去,我争取一箭毙命。”
不远处有了悉悉索索的动静,人形兽受了撞击焦躁地在地上磨牙。刘岩听见后面的声音,停下脚步,从裤兜里摸出一次性火机:“我这里有火机!阿湛,你开枪吧!”
“枪声冲击力太大,怕把悬在岩洞里的石块震落下来把我们一块儿活埋了”,常仅凭手感把箭搭在弓弦上,回身冲着转弯的地方摆好预备姿势:“刘岩,把火机扔过去!”
岩洞乍亮的瞬间,利箭射向了怪物的眉心。兽人的皮肤硬度远远超过正常人类,近距离射击也只有箭头没进了额头,红色的血液从塌扁的鼻梁流进嘴里,人形兽伸长舌头舔舔脸上的血迹,龇出獠牙“唔噜”地低叫,后肢弓起,前肢伸直,尖锐的爪子掐陷进地面下,如同只被逼到绝境的野兽。
“这畜*生怒了”,杨湛到大脑信号,来不及再多想,借着尚未熄灭的一点光亮扣动扳机。连续两声枪响,第一枪准头不错,直接飙血,第二枪偏了些许,子弹擦在火机上引发了小型爆炸,“嘭”一声追逐他们许久的人形怪兽终于没了动静,可山洞却有点儿顶不住,地面不住地颤抖,细碎的石头从上面往下掉。
“该死的喀斯特地貌”,刘岩大喊一声:“快跑!”
临近泽林的山区属于西南典型的喀斯特地貌,由于地下水长年侵蚀石灰岩层造成了山体内空,千奇百怪的石乳、石笋平时旅游能看个新鲜,可眼下这种疏松崎岖的山石结构足以要了他们的小命。
不断掉下来的小石头砸得人浑身疼,两眼一摸瞎又无处可躲。杨湛捂住脑袋,没头没脑地往前跑:“居然这么脆弱!”
当眼睛失去作用,身体其他感知功能会因为短时间的过度放大而产生错觉。身后紧迫地追击消失,方向感反而被无限虚化,三个人的脚步变得慌乱,等岩壁不再抖动,细碎的石头停止坠落,杨湛忽然发现周围只有他一个人的呼吸声。
鞋底与地面的摩擦声在




末世猎人 分卷阅读10
黑暗中回荡,单调重复的声音就像是没有尽头,杨湛摸着墙向边缘移动,极力放轻脚步。虽然看不见,但他明显感到身后不远的地方有一双眼睛正盯着他。
“又是兽人?”杨湛想到了从山洞里奔逃出来的人,湿淋淋的枪把有些打滑,他把掌心在衣服上蹭了蹭,拉开枪栓的“咔吧”声在空荡荡的山洞里特别响。荡起来的声音一波重叠着一波不像是在狭道,应该是在一个场地相对开阔的多孔溶窟。
“阿湛,是你吧”,刘岩的声音微微打颤,“咚咚”的脚步声从后面传过来:“卧槽!我以为就剩我一个,吓死哥了!”
把他吓得够呛的注视感居然是刘岩!杨湛擦擦头上的汗,松下口气:“延边走,我在你右前边。哥,你也没见到?”
“他没有和你在一起?”刘岩摸着岩壁往前跑:“这洞里的分岔多,大家谁也看不见,我估计可能是跑叉道了。现在没事,不然我们回去找找他?”
刘岩正说着,脚下一绊险些摔个狗啃泥,双手撑地跃起弹弹沾在身上的泥水:“阿湛,你说呢?”
这种情况下,有人与自己说话就会特别心安,杨湛半蹲在地上,顺着声音看过去。只有一瞬间,也只需要一瞬间,他清楚看见半空中悬着一双幽绿色的眼睛,一双宣传小册子上画的兽人眼睛,原来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被盯着的感觉是来自它。从高度判断,它距地有三米,能够在湿滑的岩洞悄无声息的移动,应该属于蛇类。换句话说,如果是蛇形兽,仅仅扬起头就有三米,本尊的样子估计和外面的狼首巨人不相上下。
“哥,离开那里!”杨湛霍地站起来,举枪对准蛇形兽的眼睛,撕声大喊。
看不见前面的状态,刘岩被喊得心慌慌乱跳,他向后退了几步,谨慎地半伏下身体,手掌无意间碰到一大片湿凉,表面光滑又不太像山洞岩石一样坚硬,上面有一层鳞片,随着肌肉缓慢缩往前一点一点移动。
蛇!巨蛇!刘岩一下子回手,差点叫出声音。
一个多小时前才饱餐一顿,爬进山里打盹的功夫居然有人跑到眼皮底下。囫囵吞进肚子的人顶着肚皮还没有完全消化,秉承着到嘴边的猎物就是玩死却也不能让跑掉,蛇形兽微眯起眼睛看着散发着红色热量的“猎物”不安地左顾右盼,张开长满尖牙的嘴,迫不及待地吞吐信子发出“嘶嘶”的声音。
看不见杨湛在什么地方,刘岩憋着气,只能小步往后退,临到进来这里的洞口,脑袋顶上刮起旋风,一矮身擦着头皮将将躲过甩过来的蛇尾。强烈的冲击把洞口的石头震落下来,退路被封死,刘岩拔出短刀“恶鬼”挡在面前,看样子这畜*生是想和他们玩猫和老鼠的游戏。
杨湛脚下一震来不及担心一下自己的好哥们,就看见幽绿色的眼睛朝他飞扑了过来,迎面的风里混着尸体被消化的酸腐臭味,快速移动的巨大身体把溶洞中的空气都带动着流窜起来。
他们毕竟是后方研究人员,不可能像训练士兵一样严格,大院里对射击的要求低到只要五十米不脱靶就能过关,更不用提射击活动靶这种高等级项目。杨湛平时挺自豪的科目,真到用时明显显得不够给力,他看不见准星,只能估摸着朝蛇形兽的眼睛开枪,究竟有几分准头心里一点把握也没有。
枪响的同时有血飙到了他的脸上,杨湛眨眨眼睛,暗暗庆幸自己水平、运气都不错。短暂地沉默后,就听见歇斯底里地嘶鸣,受伤的蛇形兽疼得发狂,射瞎的眼珠半垂拉在外面,扬起蛇头凭着一股子蛮力撞向周围岩壁,悬在半空中的钟乳石坠落下来砸得地面打颤,它那疯狂的架势似乎是要把整个溶洞都一举摧毁。
大块的岩石砸在地上,本就满是窟窿的山体被它一闹腾,从侧面戳出来一个大洞,外面的阳光直射进来。已经适应黑暗的眼睛瞬间暴盲,眼前除了一片光亮什么也看不见,杨湛凭着感觉往阴影里躲了躲,吊下嘴角:“这是没光看不见,有光也是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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