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猎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浊河刑铭
杨湛松下口气,甩甩手站起来,这才发觉指尖刺痛,心里暗叫声坏了,他抬手果然发现自己右手的乳胶手套被撕开了个大口子,中指上两个牙印正在往外渗血。
第3章第三章救命针
抽搐狂躁属于的典型第二阶段中后期症状,孕妇的唾液按理讲具有强传染性。抱着一丝侥幸,杨湛取些酒只对伤口做了简单处理,来不及担心自己就匆匆换了双手套,跟刘岩跑到另一个病患跟前做心肺复苏,中午饭也不过简单扒拉几口,直到做完全员检查,才算是松下口气。
忙活一下午,杨湛站起身,眼前一黑,双腿发软险些栽倒在地上。刘岩眼疾手快一把扶住,看着他脸色发白,问:“是不是中暑了?”
“嗯”,脑袋晕沉沉的,杨湛胡乱应了一声,硬撑着走到路边,背靠大树瘫坐下来,稍一消停身体上的各种不适开始加强,尤其是强烈的恶心感刺激着肠胃,中午吃进肚子里的东西争先恐后被呕吐出来,吐到最后只有淡黄色的胃酸。
杨湛就是神经再粗,也反应过来自己绝不会什么中暑,而是被感染了。他看看手表下午四点半,距离被咬伤整整过去了六个小时,明显的病毒进化,早期症状的表现时间缩短了,这也就是说疫苗的二十四小时限制也可能被提前。
早晨还说着要是刘岩染病的他如何如何,现在位置调转变自己成了那个倒霉蛋。遥远的贵族尚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醉生梦死,生机近在眼前,凭什么要他放弃,义无返顾地把小命搭进去。就因为是平民?因为是所谓的统治机器?杨湛沉下口气,撑起膝盖站起来,换到面对车门的位置坐下,他铁下心,无论如何他要为自己赌上一把。
忙活到七点才开饭,刘岩看杨湛坐在树下没有动弹,考虑到他可能是“中暑”身体不适,特意端了碗米汤送过去。杨湛的情况让他大为吃惊,一张脸惨白的如纸,嘴唇发乌,额头上细细密密的一层汗珠,赶忙放下手里的食物,指尖刚要碰到却被人躲开。
杨湛无力笑笑:“岩哥,别碰我。”
二十几岁的小伙子素来皮实,以前的训练怎样艰苦也没见到他虚弱成这样,刘岩回手,蹙起眉头:“你到底怎么了?”
杨湛摇了摇头,力地把手套脱下来,伸出手指在他眼前晃晃:“是兄弟就不要声张。”
手指尖的牙印分明,伤口上结了薄薄一层肉粉色的痂。眼下所谓的救治不过是头疼医头,脚疼医脚,针对瘟疫的有效药物目前还没有研发出来,一旦感染除非马上注射疫苗,否则死亡率就是百分之百。刘岩倒吸一口凉气,脱口道:“你被咬了?”
杨湛把手套戴上,眼睛死死盯着车上的人影,轻声道:“岩哥,横竖都是死,倒不如最后拼一回。这种事有去无回,我不能求你帮忙,但好歹你替我保守秘密。”
不管能不能成功,一旦出手就等于自己把前路掐断了。死了是抗命击毙,活着是通缉犯,再没有见阳光的一天。原以为早上的话他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刘岩想不到杨湛真有那么大的胆子,反问:“你要对他出手?”
“不然呢?我又不是郑家树那条摇尾巴狗,不会为个连鬼影都见不着的贵族就献上贱命”,杨湛自嘲的笑笑,盘腿仰头看着刘岩:“岩哥,兄弟要是挂了,你记得每年清明给我外婆烧几张纸。”
“愚蠢、谬误、罪恶、贪婪,
占据着蚁后的灵魂,却折磨着工蚁的肉体。
工蚁哺育着那令人作呕的欲望,
犹如向烈焰中投入木柴,
膨胀永无满足,”上午看过的几句诗在脑子里反复滚动,疯狂的念头被挑了起来。刘岩沉下眸子没搭理他,闷着脸半天蹲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杨湛从上衣口袋摸出一只安剖瓶,声音压得极低:“上午从常那里顺的镇定剂。郑家树一直在车上没有下来,晚些我给他送饭上去。”
“就你和郑家树水火不容的关系,送饭上去难不引人注意”,刘岩利落地把安剖瓶夺到手中,压住杨湛的膝盖说:“依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一旦出现意外根本就没有招架之力。一会儿我端饭上去给他,胃肠道吸较慢,药效达到峰值需要2个小时左右,晚上九点我们动手。”
说完刘岩站起身,衣角却被轻轻扯住,杨湛冷着脸,动动嘴唇:“哥,没有退路。”
“废话多!”刘岩低声骂了一句,把盛了米汤的饭碗推到杨湛手边。
救援队的成员是从不同专业抽过来的,大家也就在研一上过几次集体大课,多数人间并不熟悉,勉强能打个招呼混个脸熟。吕熙是个“油皮”见人七分熟,杨湛、刘岩和郑家树是第一军医大学的同学彼此知根知底,常从江南军医大学考过来与他们本无多少交集。
杨湛除了皮相好些,论学习成绩、实验能力、体能训练在同届生中都只能算是中上,尤其是又有郑家树那么一位闪闪发光的同学衬着,就更加不显眼,但一次偶然的上课发言后,常发现自己总是忍不住把视线往他身上落。搞不清楚那种难以抑制的情绪算什么,他曾经怀疑过自己是不是有点变态,暗中看过几个心理医生都表示心理素质杠杠过硬,更有甚者公然同他解释同性间的爱情也是很正常,完全没有必要担心。三年里,常渐渐也开始习惯,就那么远远看着从不曾想过去打扰。
但今天杨湛的表现实在异常,一定是有发生了什么事情,强烈的不安感逼得他有些焦躁。常笑呵呵地拉住往杨湛那边凑过去的吕熙:“人家俩的二人世界,你就不过去破坏气氛了呗!”
“你果然好好这口啊!”吕熙用手肘碰碰常,挤眉弄眼道:“我们是哥们,今天多亏阿湛才搞定那女的,这不得了空咱特意去谢谢他。,一路上你偷瞄他我都看见了,说实在的杨湛这家伙长得不错,绝对属于帅哥类!”
像是被人戳到了软肋,常瞬间涨红脸:“怎么说话呢!你要去就去,往我身上拉扯什么!有本事你现在过去提上午的事儿,看那家伙不扑上来揍你!连个压舌板都不会用,你是来救援队打酱油的吗?”
“怎么啦!”吕熙扯着喉咙拉住常不撒手,很有点泼皮耍赖的架势:“我是学细菌微生物的,本来专业就不是医疗救援,赶鸭子上架还是我错了?”
常斜眼瞟过低着头似乎正在商讨什么的两个人,一面有意大声与吕熙扯皮吸引人的目光,一面拉着这家伙往人多的地方走。
八点半左右,天色完全黑下来,空荡荡的滇沛公路上只有两盏车灯亮
末世猎人 分卷阅读5
着,陈悫担心会有病人抹黑逃走,特意将所有救援人员组织起来巡查看护。
“啊!”病患中又有人开始惨叫,陈悫赶忙指挥大家把人往车灯前搬,凭着一点光亮,扑上来的人七手八脚地把抽搐的男人抻直。
“常组织其余人继续巡查!”陈悫单膝压住病人的一只手,自己捏住他的下颌骨脱不开身。
刘岩被人从后面拽了一把,回身正对上杨湛,他额发湿漉漉的,死白的脸色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水鬼,呼吸急促,声音杂着嘘声:“趁现在!”
刘岩点点头,跟在杨湛身后装作正常巡查的样子不远不近地吊在队尾,接近车门只见杨湛背过身用手指猛地向外一勾拉开一条缝隙,错身跳到车上。他顿了一步,看看前面的人没有反应,闪身也登上去。
在发现他的异常后,常的注意力一直停留在杨湛身上,接近救援车时听见后面有动静心里不由一动。虽然猜不出他的具体目的,但常能感到此事一定和近日来神神秘秘的郑家树有关,想要回头又害怕破坏他的计划,只得带着人慢悠悠地围着陈悫圈出来的地方兜大圈。
车里虽没有开灯,但外面的车灯把里面前几排也照得一清二楚。杨湛和刘岩勾下腰,一步一步小心地往车尾挪动,郑家树歪倒在最后一排的位置上,银灰色的密码箱被他紧紧护在胸前。
在他们面前趾高气扬,给贵族们做事倒尽心尽力得很!杨湛狠狠拽了两下密码箱的提手,把郑家树都提溜起来,他怀里的箱子却纹丝未动。
“他是晕了又不是死了,你这样会把人弄醒的”,刘岩低着声音,把杨湛推到一边,手指压住郑家树的胳膊肘暗暗势力:“压住麻筋儿,一会他自己就会松手。”
时间每一分钟似乎都被延长,交叠的呼吸声在车厢里格外明显,杨湛眼睛盯着小小的密码箱觉得心脏都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得了!”刘岩嘴角挂起一抹笑,活动活动郑家树的胳膊,把箱子从他怀中慢慢抽出来。
杨湛接过箱子另一个难题又冒出来,这里可没有开锁达人,也没有于计算的数学天才,连着三个密码锁,要解开也是个时间的活,一个个试若是运气不好只怕到郑家树恢复意识他俩也未必能打开。
“试试吧!”杨湛擦擦额头上的汗,借着微弱的光线,转动数字盘,神紧张到极致,耳朵里能容下的所有声音只有轻微的“咔咔”声。
第4章第四章失手
虽说不专业,但好歹大学时开过关于破译密码的概论课。锁芯的扭曲会带动齿轮,类似敲击金属空腔的“哒哒”声表明内部机关有缺口被旋转到正面切合,连续密码往往是多孔洞相嵌,正确的声音比干扰缺口要闷长,杨湛凭着脑子里的书本知识,把密码箱抱在怀里,耳朵贴近数字盘旁边的金属片。
不到五分钟第一个密码锁就被打开,杨湛觉得自己当初没有学情报当真是可惜了一发人才。
这家伙虽然平时看起来吊儿郎当,但关键时刻总能让人刮目相看,和吕熙从根本上就是两种人。刘岩轻出口气,坐在郑家树身边,伸出拇指朝杨湛点点头。
第二个密码是字母组合,远比九个数字要复杂,杨湛把二十六个字母按了一遍,啧啧嘴一时有点无从下手。听不出明显的声音差别,所有的字母见都有相似的空腔振动,扭动的转轴发出年久失修一样的“吱嘎”声极其干扰听力辨别。
“只能碰运气了”,杨湛忍住腹部的胀痛感,活动了活动脖子。
半个小时没有一点进展,强烈的恶心逼得人头晕眼花,杨湛双手不受控制的发抖,脸上的汗珠顺脖子往贴身的背心里流。
他的状况糟透了,刘岩皱着眉头起身把杨湛推到座椅上,自己接过密码箱放在膝盖上:“你休息一下,我来试试。”
半封闭的车厢里空调又不给力,闷热憋屈更添加了不适,杨湛揉揉太阳穴,几乎一张嘴就能吐出来。
可能是他运气好到家,也可能是密码本身就被打开了一半,刘岩上手随便试了几个就听见美妙的“咔吧”声。天不绝我!要是能允许,命悬一线的人恨不得跳起来仰天大喊三声。
只有最后一个电子密码就能保住性命,杨湛兴奋地才要站起来,忽然觉得裤腰被人拉住,低下头发现一只手紧紧抓住他的皮带。郑家树才从麻药中醒过来,力地张开眼睛,裂开嘴角“呵呵”一笑,没有以往的瑟,说话有气无力:“你不能动!那是给来泽林的贵族准备的。”
人一紧张就容易忘事儿,杨湛一愣这才想起来郑家树属于特殊体质,他的药物代谢能力比正常人要快两到三倍,现在药劲儿过了!
瞅准了他晃神儿的时机,郑家树将力量集中到手臂,跃起、环腰、踹腿,一连串的动作干净利落,完全不似一个刚苏醒过来的人,这一点倒也无愧本届最优秀学员的称号。
杨湛被扑倒在地上,脚下不稳带倒了立在一边存放药品的箱子。听见巨大的响动郑家树歪嘴冷笑,大声喊:“陈……”
下一个音节被锁在喉咙里,杨湛右手掐住郑家树的脖子,左手捂住他的口鼻,双腿夹在他的胯骨,猛地翻身将人反压在身下,毕竟麻药劲没有全过,仅就力量而言他略胜一筹:“岩哥,快!靠你了!”
郑家树憋红了脸,双手掰住杨湛的手指,身体如同脱水的鱼,膝盖弓起,两角乱蹬,玩命地摆动腰想把身上的人摔下去。刘岩完全不擅长破译密码,刚才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他干急得一头汗,时刻都想把箱子直接砸开。
“车上怎么那么大动静?”外面传来陈悫的声音。要是被发现不仅自己没命,只怕是刘岩也要送上军*事法*庭审讯。杨湛心里紧张,手上的劲儿也不觉加大,郑家树的挣扎逐渐停了下来,他赶忙拖着人躲到最后一排的座椅下面。
从他俩上车已经一个小时,常的紧张情绪一点也不逊于车上的两位,尤其是东西翻倒后,剧烈跳动的心脏简直要从胸口冲出来。看见刚刚完成急救的陈悫靠近救援车,他赶忙上前:“队长怎么了?”
陈悫皱皱鼻子:“你没听见吗?刚才车上老大动静了!”
“啊?”常装傻充愣:“里面没开灯黑得很,后面有堆满了急救药品,可能是家树自己起来撞到箱子了。”
陈悫把手搭着车门,一脸狐疑:“好奇怪啊!他自己在里面不开灯干什么呢?”
“许是睡了?许是不想引人注意?队长,我看家树一路上都坐在后面,不与大家说话,他是不是病了?我听说他家就在西南,也可能是担心自己家里人,你不要太担心,不然我上去问问。”常绞尽脑汁地拖延时间。
“肯定不是早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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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正常人不一样,大好机会,不会辜负领导的栽培……”话卡了一半,再说就有泄密的嫌疑,陈悫摇摇头,一把拉开车门。
杨湛捂住郑家树的嘴,紧贴着车厢壁蜷起身子,刘岩压低帽檐学着郑家树把密码箱抱在胸前,背对走道。
黑暗的角落里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陈悫上车摸着操控表按下开关才发现里面车灯坏了。借着他到驾驶位的机会,常抢先一步向最后一排走过去,停在刘岩背后问:“家树你没事吧?”
刘岩点点头,不敢出声。不同专业,不同学校,他对常的了解仅仅停留在相貌秀气,学习不错,听说曾经代表江南军医大学参加全国大学生运动会的反曲弓射箭比赛拿过个人银牌。
“队长,这里太闷了,家树好像有点中暑!”常没有离开的意思,蹲到散落一地的药品间像模像样地翻找藿香正气水。
他活着密码箱里的东西应该就没有差错,陈悫懒得管郑家树具体舒服不舒服,冷哼一声推门下车。
车里恢复成一片黑暗,郑家树也没有再挣扎,想是被勒晕过去了。杨湛从座位地下爬出来,摸出捆在小腿的匕首抵住常的脖子:“你想干什么?”
常手里拿着一板药,不见一点儿慌张:“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抛出来的问题谁也没有回答的意思,车里的气氛一时被凝固住。刘岩来回看看两个人,压低声音率先打破沉默:“杨湛被早上发狂的孕妇咬伤了,唯一有效的二十四小时疫苗在郑家树的密码箱里!我们只想活着,不想伤害任何人,只要你保守秘密就能马上安全离开。”
“要想告发,我一开始就叫陈悫过来了”,和自己的猜测差的不远,常微侧过头看着杨湛轻声笑出来:“既然到手了,怎么还不注射疫苗。病毒这种东西,越早预防,效果越好。”
与郑家树缠斗耗光了最后的力气,匕首离开常的脖子一定距离,杨湛两腿打软,一屁*股坐在地上:“最后一道密码打不开。”
常弯弯嘴角:“我来吧!我在大学辅修过情报学,密码破译是强项。”
要什么来什么,杨湛觉得今儿一个晚上简直要把自己攒了二十多年的人品一次用光。多重加密的电子密码不像是简单的机械密码,专业背景的常拍着脑袋,也折腾了老半天才打开箱子。
散发着淡绿色荧光的疫苗被注射进入身体,杨湛一步从死亡的悬崖退了回来,长舒口气说笑道:“颜色这么诡异,该不会一不小心升级成超级赛亚人吧!不都说贵族变身靠科技,平民变身靠变异。”
心里的大石头落地,刘岩陪着也松下口气。常把箱子合好,伪装成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哎,郑家树呢?”
杨湛把卷起的袖子放下来,伸手指指座椅下面,轻声说:“现在虽然晕过去了,但他看见我们了,岩哥,我们只能逃走!”
“一旦他醒来,我们就没有活路了!必须逃!趁夜里马上逃走!”刘岩咬咬牙:“,你再帮个忙,让他在多睡会儿!明日见了队长,你就说是我伪装成郑家树袭击你……”
常没有答应,探下身子把人拉出来,拍拍手叹息道:“我可能要和你们一起跑了!”
郑家树的脖子上留下五个暗红色的指印,嘴巴大张,眼珠充血凸出眼眶,不是缺氧晕厥,是窒息死亡。
从死亡线上回来的激动没有过,失手杀人的打击像一盆冷水浇得他透心凉。叛逆的想法有过不少,但杀人是想都不曾想过的。杨湛看看刘岩,又看看常,嘴唇抖动:“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杀人!”
刘岩定定地看着死相骇人的郑家树,像是杀人的不是杨湛而是他一般。他生长在一个铸刀世家,自从父母去世,便跟着老刀客爷爷平平静静地过日子,从未想过有一天疯狂的冲击会一个连着一个。
“我知道!”常首先反映过来,看着杨湛肯定地点点头。
作为军医比起纯理论研究的那两位对死亡更加习以为常,短暂的惊慌过后,常把郑家树抱起来放到座位上,揭起他的外套盖在头上,拉住杨湛和刘岩低声说:“别愣着!赶快走吧!”
杨湛木讷地应了一声,向前走了不到十步“噗通”跪倒在地上,他的肌肉开始抽搐,浑身的血液像是沸腾的开水灼烧着表皮,不到一分钟,裸露出来皮肤变成绛红色,体表的温度高到吓人。
怎么会这样?常有些懵了:“是体质差异导致的抗体疫反应,还是那批疫苗本身有问题!”
第5章第五章逃兵
杨湛的眼睛半眯,突发高热致使神志恍惚,侧倒在车厢的走道里抽搐,嘴角有稀薄的白色泡沫。常坐下抱住他的脑袋,掌心紧贴额头,神色凝重:“刘岩,我们必须马上把杨湛移到下面通风处,然后找点冰块和酒给他物理降温。如果持续这样的高热,我担心会造成不可恢复的脑细胞损伤或是内脏功能衰竭。”
刘岩愣了一下,终于从郑家树的意外死亡中缓过神儿。不管发生什么事儿都应该有心理准备,从把目标放到疫苗上开始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他抓着杨湛的胳膊把人架起来,看着常:“你先下去看看情况,我跟后面。”
逼近十一点,忙活一整天的人难放松警惕,病患都消停下来,不少救援人员靠坐在树下已经休息,陈悫蹲在早晨最先与他们交流的矮个男人身边低声说话,混着长长短短的鼾声相互交杂。常推开车门,帮着刘岩把杨湛扶到车后隐蔽的阴影里。
冰袋数量有限过多使用会引起别人注意,刘岩和常只能脱掉他的体能服,轮流给杨湛用酒擦身。耗了整整一瓶酒,凌晨三点,体温终于恢复到正常,他又多睡了一会儿,等天蒙蒙亮才睁开眼睛。
睁眼还是熟悉的救援车,杨湛一个轱辘爬起来,拉住刘岩问:“怎么能睡呢?错过时间,大白天跑都跑不掉!”
“你高热昏迷一晚上,我们能往哪跑?”刘岩一夜未睡,看着他大清早起来活蹦乱跳地质问自己,没好气的回答。
杨湛的记忆停留在郑家树死后他们正打算从车里出来,后面的事情都没有印象,他茫然地看看坐在一边打哈欠的常。
症状挺吓人,但好歹人没事。常撑着地站起来,撇嘴打趣:“看样子是抗体疫反应的高热引起记忆神经受损了。”
昨天夜里没走成,现下就麻烦了。盛夏温度高,西南湿度又大,救援车内空气不流通,郑家树的尸体很快就会散发出异味被发现,杨湛舔舔干裂的嘴唇,对常说:“,幸好今天还是你轮值。一会儿我去跟队长说在山上看见有人,你带队去搜查,咱们趁机逃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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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刚准备点头,就看见陈悫带着几个人走过来,一句话没有说,黑黝黝的枪口就对准了杨湛的后脑勺:“昨天晚上,你干什么去了?”
一切来的太快,杨湛差点一口咬在舌头上,照例巡查肯定是说不通,脑子一转举起手,无赖笑笑:“队长,我就偷个懒不至于吧!”
“偷懒儿?谁看见你在哪里休息了?”陈悫阴沉着脸,把杨湛腰间的□□□□:“是偷懒儿?还是准备当逃兵?昨天急救你们两个就躲在车上不下来,现在是看泽林情况不好打算直接逃跑?”
刘岩的枪也被上缴,张口说不出一句辩解。常赶忙说:“杨湛中暑发烧,后半夜我和他们在一起。”
“是中暑了跑不了啊?”陈悫不知道哪来的自信一口咬定杨湛和刘岩想当逃兵,推搡着两个人往救援车门口走:“上去老实呆着,再敢有小动作直接按逃兵论处!”
拉开车门的瞬间,扑鼻的空气夹着一丝丝的臭味,陈悫整个人一僵,阴沉的脸色能滴下墨水,他是军医,对于尸体的腐臭味格外敏感。三两步冲到车厢的最后一排,郑家树外套盖脸,直挺挺地躺着。
从口袋中拿出一次性乳胶手套带好,陈悫捏住衣服的一角揭开。郑家树嘴大张、眼珠凸出充血,死前应是处于缺氧状态,再加上脖子上有明显掐痕,可以初步判定为窒息死亡。鼻孔、耳孔、眼角有脓水,表明死亡时间超过三个小时,但眼睑和脖子等血管密集的地方上仅仅浮现极浅的绿色斑痕,又把时间缩小到五至十个小时。在这个时间区间陈悫唯一能肯定接触过郑家树的人只有昨晚十点上车后说他中暑不舒服的常,而恰巧早上他又和杨湛、刘岩混在一起。
陈悫也不知道密码,把密码箱提在手里只能确定从外观看没有破损。如果不是为了疫苗,和郑家树关系最恶劣的也只有他的老同学杨湛。一连串事情连起来嫌疑犯都指向同一个人,陈悫单手把枪栓拉开,走到车门处飞起一脚踹在杨湛腹部,然后拎住衣领过肩摔把人压倒在地上,枪口对着他的太阳穴,冷冰冰说:“昨晚九点到凌晨一点,你在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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