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客东留
作者:上官沉妖
温洵府上有一个沉睡了六年之久活死人,在名医的医治之下终于醒了过来,然而前尘往事一概忘记,温洵只能慢慢和他相处,帮他找回过去的记忆。可是当他把所有回忆全部想起时,却发现两人之间远非爱恨。作者脑洞贼大然而无文笔无逻辑,看着能圆多少是多少。文中出现地名全架空,剧情发展全乱来,感情全胡扯。内容标签:宫廷侯爵情有独钟阴差阳错
与客东留 分卷阅读1
第1章第一章
温洵从外面回来的时候,侯府里的家仆说祁瞻醒了,温洵连官服都没来得及换就赶忙奔到了祁瞻的房间。到了门口,温洵整了整并不凌乱的衣服,平复了有些喘的呼吸,才小心翼翼地推开了房门。
不过还是让温洵失望了,祁瞻毕竟沉睡了六年,即使已经醒了,也不能一直保持清醒,所以温洵看到的,和过去六年里的景象,并无任何区别。
窗边桌案前站着的是还未离开的医师夏苍老先生,他受了温洵的委托,呆在清苦的东庾给祁瞻解毒解了六年。此时他正拾着自己的药箱,看见温洵进来,点头打了个招呼。温洵回了一个揖,而后才走到祁瞻的床前坐下。
温洵紧盯着祁瞻看了很久,却没有从他的脸上看出任何曾经醒来过的迹象,依旧是一副消瘦病弱的模样,是被许多人戏称过的,东庾侯府上的活死人。温洵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他的脸颊,掌下的温度也和以前别无二致。温洵又看了祁瞻片刻,确认他短时间内不会再次醒来,才起身轻轻地离开。
走出房门,夏苍老先生正坐在院内等着温洵。温洵走过去,作了个揖问道:“先生,不知他怎么样了?”
“人虽然醒了,但体内仍有余毒,我已开了药方,让他服用一个月,之后再做诊断。”
温洵长揖,“多谢先生六年来的尽力医治,小子甚是感激。”
夏苍抚了抚胡子,笑答:“侯爷客气,救人乃我本分,受了侯爷六年礼待,已经是我遇见的最客气的顾客了。”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温洵询问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把老先生送离府门,而后才回到自己房内更换衣服。在路上,温洵顺带嘱托了家仆帮自己去太守那里请了一个月假,接下来的时间里,温洵准备一直呆在府里当个闲散侯爷,陪着祁瞻复健。
换好了常服,温洵再次来到祁瞻在的小院。而后除了吃晚饭的时候,温洵离开了片刻,其他时间温洵都在祁瞻的屋内看着,尤其是在喂了祁瞻药之后,温洵总是有意无意地看着祁瞻。但是,一直到温洵睡觉的时间,祁瞻也没有再次醒来。
温洵面色不显,但是他从回来就一直兴奋着的内心却还是有一点失落的,晚上睡觉的时候也没办法一下睡着,脑海里反反复复想的全是祁瞻,一直到半夜才渐渐睡去。
第二天清晨,温洵早早就醒来了,洗漱完就先去了祁瞻那儿亲自给他煎药。喂药的时候,温洵一直看着祁瞻的眼睛,生怕错过他睁眼的那一瞬。一碗药结束,却还是没有任何动静。温洵轻轻叹了口气,“六年,够久了……”后面似缀着什么话语,但无声无息没有任何人听见。
温洵轻缓地放平祁瞻,转头起身把药碗放在桌案上。在他的身后,祁瞻缓缓睁开了他沉寂六年的双眼。那一瞬间,祁瞻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即使依旧病困消瘦,却有着锋利慑人的气场,哪怕躺在床上,也让人知道这个人身上有他人不容小觑的力量。
放下碗,温洵本想拿一本志怪小说边消遣边看着祁瞻,但当他刚刚拿起书回过身来,就看见床上的那个人已然醒了过来。温洵也顾不得什么故事书了,脱手扔在了地上就疾步走上前去,急忙问话。
“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温洵双目紧盯着祁瞻,看着他尝试着张开嘴,发出了沙哑的嗓音。
“你……是谁?”
声音虽然沙哑,却在温洵耳中犹如天籁。他舒了口气,绽出一个笑容,回答了祁瞻的疑问。
“我叫温洵。温和的温,洵美且好的洵。”
那么接下来,祁瞻就需要回答温洵的疑问了。
“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祁瞻久久没有说话,而温洵明白了,他一定已经忘记自己曾经的一切。
“你叫祁瞻,祁寒的祁,瞻彼淇奥的瞻。”
温洵停顿了一下。
“……你是不是完全想不起来了?”
祁瞻似乎试图从空白的记忆里寻找些什么,然而现实却是他一无所获。他有些懊恼,潜意识里觉得自己不该这么没用,但一时半会并没有摆脱现状的办法,于是祁瞻只能再次开口。
“……是。”
听到了回答,温洵伸出手摸了摸祁瞻的脸颊,再一次释放了一个温和的笑容去安抚他。
“没关系,我陪你慢慢恢复身体,记忆也一定会一起回来的。”
“嗯。”
祁瞻也的确感受到了来自温洵的善意,何况这时候他能依靠的只有温洵。
真真切切看到了清醒着的祁瞻,温洵很是兴奋,为了让祁瞻能够更快地恢复记忆,也为了让他在清醒着的状态下不那么无聊,温洵每天都会坐在祁瞻床前给他说一些自己的见闻或者念一小段故事。当然这些都是在祁瞻承受范围内的,没有太多动用脑力的事情,毕竟一个沉睡了六年的人初初醒来,他的神力并不是那么好,很多时候都是温洵念着念着,祁瞻就睡过去了。
说起来祁瞻昏迷六年,但实际上温洵一直陪着的时间其实只有后面当上了东庾侯的两年,前面的四年里温洵一直处于四处奔走的繁忙状态。到后来天下安定,温洵才开始渐渐地亲身照顾祁瞻。不过即便如此,温洵的照顾也很是熟练和尽心尽责。夏苍老先生曾经为了防止祁瞻卧床太久而肌肉萎缩教给侍从一套按摩手法,这套按摩手法后来也被温洵学去了,自那以后祁瞻的按摩再也没被温洵假手他人。
这会儿祁瞻醒了,按摩也没有停止,再配合着夏苍老先生的药,渐渐的祁瞻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身体。
这天已经是祁瞻醒来的半个月后了,中午温洵照旧念了一段小故事把祁瞻念了睡着了,而温洵自己也趴在床边小憩了一会儿。
祁瞻的气神和刚开始相比已经好了太多,所以没有睡太久就醒了过来。他缓缓转动自己的脖子,就看到了趴在自己身侧的温洵。
在家里闲暇的时候,温洵都是半束着头发,所以祁瞻的视野里是半铺在自己床上的、温顺的黑发,诱惑着他去抚摸。
祁瞻尝试着动了动自己的手臂,惊喜地发现居然可以移动了,于是他从被子里探出了自己靠着温洵那一侧的手,缓缓地摸上了温洵的脑袋,也的确如祁瞻想的那般柔顺,和头发主人的性子很是相似。
祁瞻还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手臂,所以温洵被他的动作闹醒了。他睁开眼,似乎很好奇是谁在触碰自己,然后就发现了祁瞻露在外面的手臂。温洵双手握了上去,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是不是手能动了?”
回答他的是,掌心里的那只手笨拙地回握了自己。
温洵笑了,仿佛已经看到了完全健康状态下的祁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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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温洵笑容里的喜悦也感染到了祁瞻,祁瞻放任着自己的嘴角上扬。
祁瞻能小幅度地控制身体,这给了温洵很大的动力,在每次喝完药或者按摩结束,温洵都要观察祁瞻有没有新的变化。而在了解了祁瞻的神也在变好之后,温洵每日讲故事的时候也开始更加频繁地和祁瞻交流,即使祁瞻依旧如过去一样少言寡语。
就这么温洵陪着祁瞻复健,时间就过去了一个月。祁瞻恢复了许多,虽然还是没能离开床榻,但是已经能够坐着一小会了,而且双手也能够拿起碗或者书本了。
这一个月里,温洵讲给了祁瞻很多事情。比如说,如今朝廷国号顼,都城瑞安,他们现在身处的这座城邑叫东庾,而他温洵正是封地东庾的一个小小千户侯。新朝廷虽然才刚建立了两年,百废待兴,但是假以时日定然繁荣昌盛。温洵说了许多,但遗憾的是,这些并不能让祁瞻恢复记忆。
“你说我昏迷六年,那么你为什么不说说我六年前发生了什么?”
温洵移开了自己的目光,无意识地翻着手里的书本。
这个问题他无法回答。
“嗯?”祁瞻疑惑了。
“我很抱歉,六年前我遇到你的时候你就已经昏迷了。夏苍先生说你中的毒是九喑,明天他来复诊,也许可以问一问。”
“好,我换个问题。”
“你问。”
“我们是什么关系?”
这下温洵连手上的动作都停止了。
祁瞻轻笑。
“一个月了,我就问了两个问题,结果你都答不上来。”
温洵的目光透过窗户,散落在远方,嘴边常挂着的笑容也消失不见。这种明显不配合的态度让祁瞻有些许不悦,于是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冷硬。
“东庾侯还记得我醒的第一天说了什么吗?看样子侯爷的承诺并不是……”
“我喜欢你。”
不知道什么时候温洵飘远了的目光又移了回来,一瞬不瞬地注视着祁瞻,打断了他已经出口的质问。
看着温洵似乎微红的眼眶,祁瞻一下子忘记了自己刚刚要说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懒癌患者终于奋起要写长篇了,欢迎大家多多指点呀
第2章第二章
祁瞻已经猜到他们的关系是要比朋友更亲密一些,但是他以为的亲密是亲人之间的血缘关系或者是结拜之交的兄弟之情。却没想到逼出来的话,竟然是“我喜欢你”四个字,接下来祁瞻早已预想好的所有对话便全部失效了,这种情况,他有些措手不及。
“我……抱歉,虽然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但潜意识里知道,我并不……”
“你不喜欢男人。”
其实从祁瞻开始问话,温洵就有些和平时不一样了。这样一而再地打断别人说话的不礼貌行为,怎样都不会出现在温洵身上,但是这次他失态了。
“你妻妾成群儿女成双,但那又怎样?男人都是顶梁柱,你这个顶梁柱却昏迷在床上六年,你觉得你的家还能完好如初吗?如果不是我,你早就不知道死在哪个乱坟岗了!”
比起恶劣,温洵也毫不逊色,但这是礼貌谦和的东庾侯第一次如此咄咄逼人。
被炮轰了的祁瞻本来应该很生气的,因为温洵用着很是冷漠的语气说出了如此伤人的话。但是和这段话相违和的,是温洵一直瞪着自己的那一双泛红的眼睛,不知他用了多少力气才把委屈逼回了眼眶。
这样的温洵,完全没办法对他生气。
“别哭。”
温洵别开目光,不发一言地离开了房间。
接下来半天的时间祁瞻都没有见到温洵,他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还在生闷气。但是喜欢这件事情,真的是没办法勉强自己的,报恩或是怜惜都不能等同于喜欢。
到了晚间的时候,祁瞻觉得温洵肯定会来给自己煎药。果然,温洵也的确放心不下祁瞻。
把药递给祁瞻的时候,祁瞻仔细地观察了温洵,看到的依旧是一个挂着笑容、温顺得仿佛不会和任何人争执的温洵。就好像,中午他们两个并没有发生过任何不愉快的事情,但祁瞻不允许已经产生了问题却不解决的情况出现。所以,他必须再次提起那个不愉快的话题。
“温洵,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谈谈。”
“我并没有拒绝的权利,对吗。”温洵苦笑。
“既然问题已经产生,那么就必须解决。”
“好,你说。”
“感情这种事情我并不了解,我也不会因为这个故意疏远你。但是你是东庾侯,庇佑一方百姓,如果你手下的人知道你喜欢一个曾有妻室的男人,别人会怎么想?会不会恶意揣测你是个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人?那你又如何树立威信呢?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再说喜欢这样的字眼,可以吗?”
温洵看着眼前侃侃而谈的男人,认识他已经二十年了,却是第一次听到他说了这么多的话。温洵也明白了,哪怕祁瞻失去了过去的所有记忆,他也依旧是他自己,坚持自己的立场就不会被别人所影响。
但温洵依旧很开心,虽说祁瞻的话里满是拒绝和不认同,却是用的不同于祁瞻习惯的温和的语气。在明明白白了解以前的祁瞻是怎样一个人的情况下,温洵能够领会这番话的难能可贵,也知道了这一个月的相处,自己在祁瞻的眼里已经留下了印记。
祁瞻的询问半天没有等来回答,他发现温洵一直愣愣地盯着自己,沉浸在不知名的思绪里。
“温洵?”
祁瞻唤了一声,唤醒了温洵。
温洵探出身,虚虚地搂住了祁瞻,脑袋凑到了祁瞻耳畔,轻轻笑着。
“喜欢你,喜欢你。”
祁瞻再一次措手不及。
温洵说完了这句话就离开了祁瞻,但祁瞻却觉得耳边仍旧有着他的气息。温洵的回答就好像刚刚自己的一番劝说全被当成了耳旁风,温洵依旧我行我素,坚持自己的观点。这就看出来,两个人其实是同一类人,都是那种轻易不会屈服于他人的人。
祁瞻知道,这个问题没办法解决了。一个拼命追进攻,另一个不愿意选择防守而是反击,若是最终没有人放弃,那么势必会两败俱伤。
这样的情况祁瞻不知道自己以前有没有遇见过,他只知道现在的自己并不能解决这个问题。如果照着自己的性子,他应该直接和对方生硬地对决,可偏偏这时候他寄人篱下,仰人鼻息,那么抵抗就是加速灭亡的途径了。如此憋屈,祁瞻从未遇见过。
怒火已经被点燃,下一秒祁瞻似是要爆发。
这时候温洵开口了。
“你觉得我们前一个月的相处模式如何?”
祁瞻不知道温洵的用意,但还是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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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
“那就好。之前一个月,你不知道我喜欢你,但是我和你的相处你也是满意的。这说明我的行为并没有给你造成困扰,对吗?”
“对。”
“那你就应该清楚,我并不会因为喜欢你就对你做出出格的事情对不对?”
“……对。”
“那你还有什么生气的呢?我喜欢你是我的事情,我坦白自己的心意,可是没有强迫你必须接受啊。”
祁瞻无言以对。
“有人喜欢你你应该觉得幸福,现在天底下就只有我一个人喜欢你了。”
“……”
“我喜欢你。”
“闭嘴。”
祁瞻头都要大了,一天里听一个人说了这么多遍的“喜欢你”,简直太黏糊了。他没有发现自己原本的怒火被温洵这么胡搅蛮缠着,完全消失了踪影。
温洵闭嘴不说话了,但是眼里、嘴角全是笑意。他想,自己大概是唯一一个敢和祁瞻叫嚣的人了,有点骄傲呢。
作者有话要说:比较短。
第3章第三章
第二天是夏苍老先生来为祁瞻复诊的日子,清晨时分夏苍老先生就早早地来到了侯府。
温洵也很早就起来把夏苍先生迎到祁瞻住的院子,来为祁瞻看看还有没有其他隐患。
夏苍先生先是看到了祁瞻的神面貌,觉得他恢复的还是很不错的,可见温洵对他的确是很上心。心下也约摸有五成以上的把握,这个人是能够康复的,到了诊脉的时候,祁瞻的体内也确实没有余毒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复健了,让他能够正常行走,而这些依靠之前的按摩就可以了。至于为什么失忆,夏苍老先生也没有办法解释,毕竟从脉相上来看,祁瞻除了因为常年卧床的后遗症,并没有其他任何可能导致失忆的因素。所以,恢复记忆大概只能看运气了。
“好了,这位公子的毒老朽也算是顺利医治了,至于失忆之症恕老朽无能为力。不过老朽会在东庾再停留一年,若是祁公子记忆方面有什么变化都可以来城东找我。”
祁瞻没有忘记自己还有疑问,于是询问了何为九喑之毒。
“九喑,取极北之地的魂暝草、极南之地的灼魄花、沼泽之地噬谷蛇蛇胆三种毒物,辅以高山纯澈水凝炼二十七天而成。中了九喑,便会逐渐失去五感,最终无声无息地死去,这个过程也是二十七天。这种毒看似温和,也因此鲜少有中毒者能够察觉,而且解药的炼制也成功率极低,救治过程也容易反复。老朽接手公子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十一天了,每迟一天就少一分胜算。公子你的这次解毒反复了四次,一年半以前开始了第五次救治,最终终于成功。”
夏苍先生语气很是平静,但是个中滋味真的一言难尽。一年半以前,温洵刚刚当上东庾侯不久,虽说他本不该与地方政事有任何接触,但是皇帝美其名曰手下人懒钝,让温洵多多指点,所以那段时间温洵真的是忙得脚不沾地,每天只能在祁瞻房内坐上片刻,唯一值得期待的就是祁瞻即将醒来。那时候第四次的救治已然过去了四分之三的进程,可是一朝九喑之毒反复,一切又要从头开始。
那也只是温洵亲身经历的唯一一次毒物反复,就已经感受到了那种功亏一篑的挫败感,更别提夏苍先生在先前已经有了三次同样的经历。所以自那以后,温洵对夏苍先生更加的礼遇了。
祁瞻也能够明白这寥寥数语中暗含的波折,对于夏苍先生的救命之恩他会铭记在心,然而此刻他只是一个寄人篱下的半废之人,没有任何可以回报的资本,他能做的也只是坐在床上,对夏苍先生抱个拳,说一句感谢。
祁瞻再一次恼恨自己的无所作为,也迫切地希望自己能够早点康复,离开这里,离开温洵的保护范围。
温洵留下夏苍先生在府里吃了个午饭,许是心头的大事已然放下,在席上夏苍先生小酌了几杯,多说了几句照看病人的注意事项,也叮嘱了温洵对于祁瞻的正常行走不能操之过急,温洵连声应下。
酒足饭饱之后,夏苍先生抚着自己长长的白胡子乐呵呵地走了。温洵站在门口看着老先生的背影,想着这大概是老先生最后一次造访了吧,希望祁瞻以后能安康顺和。
温洵嘴角带笑地回到祁瞻的小院里,和祁瞻闲聊了几句。可没过多久他就发现,祁瞻的兴致不高,完全没有一个即将恢复健康的人该有的面貌,连话都比平时更少了。
渐渐地,温洵也起了自己的笑脸,不知道祁瞻在不高兴什么。
现在祁瞻其实已经恢复的大半了,坐在床上完全没问题,只有双腿还是没有知觉。
这时候祁瞻随手拿了本书看着,对于温洵抛出的话题鲜少回答,一副不愿意聊天的模样。
“我……你要喝水吗?我去给你端壶茶来。”
说完也不顾祁瞻是否回答了,温洵就离开了这个气氛怪异的地方。温洵想,也许是自己哪里惹到了祁瞻。
一边思考着自己的言行一边泡着茶,慢吞吞地很久,温洵觉得自己还是和祁瞻再聊一聊,于是端着茶走进了房间,可是看到的却让他瞬间脸色煞白。再一次,摔了东西。
祁瞻下床了,在试图站起来。
温洵急忙走上前扶住他,高声斥责。
“你疯了吗?说好了不能操之过急你在干什么?你是不要你的腿了吗?”
“你别管。”
“我不管?我不管看着你拿自己身体开玩笑吗?”
温洵扶着祁瞻坐了下来,放在祁瞻手臂上的双手都是颤抖的。祁瞻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试图掰开。
“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温洵愣住,不可思议地看向祁瞻。那人眼睛里满是冷漠,没有一丝温和。
“祁瞻……”
温洵不知道,为什么昨天还不会和自己发脾气的人今天就变成了这样。
“我不喜欢寄人篱下仰人鼻息,我想早点还您的恩情,可以吗,东庾侯?”
说着这个话的祁瞻很是认真,也很是疏离。温洵讪讪地放开了手,挪开了自己的视线。
“怎么突然说这个,是因为我……”
“是。”
温洵被打断了话语,而祁瞻却兀自说了下去。
“我不知道东庾侯是怎么看我的身份的,但我自己觉得现在就是一个入幕之宾,需要看您的脸色行事,但很抱歉,我觉得我应该尽快摆脱这个身份。”
温洵还是被祁瞻的话惊到了,但他纵有一千句恶劣的话语回敬,此刻也一句都舍不得说出口。他选择回避。
“……哦,好。”
温洵偏过头给了祁瞻一个小心翼翼的笑容,然后转身,落荒而逃。
祁瞻双手紧紧握拳,脑海里还是刚刚温洵离开时的面容。他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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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心软,告诉他自己是色厉内荏,但是他还是克制住了。
祁瞻告诉自己,温洵的一切面貌都是面具,东庾侯怎么可能是个动不动就红了眼睛的小白兔。这都是他的骗局,欺骗自己上钩。祁瞻在脑海里重复了几次,最终说服了自己。
接下来的日子里,温洵都是早出晚归忙于政事,这样一直忙碌着,就减少了自己想去见祁瞻的冲动。忙着忙着,时间就过去了半个月。
这一天,温洵刚到了太守府没多久就发现自己落了一份卷轴在家,于是匆忙间就回到了府上。
刚一进门,就看到了在府里走路恢复的祁瞻,拄着拐杖慢悠悠地走着。听见动静,祁瞻也转头看向府门的方向,看见了一身官服的温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