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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辞职之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梅花六
漆黑的瞳孔中倒映出了江容易的身影,里面的人面色苍白,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就算是在冰天雪地中,额头上都渗出了点点汗水,只是还未从上面滑落,就被冻成了冰霜。
“……”江容易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可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那双眼睛微微转动了一下,将江容易身上无形的束缚解开。
江容易捂着脖子处,大口大口地喘气,可就算如此,他还是无法从那双眼睛上挪开目光。
那个人继续说道:“臣服……或者死亡。”
“臣服?”江容易缓缓抬头,直视着这双眼睛,勉强扯开一个嘲讽的笑容,他一字一顿地说,“你又算是什么东西?”
没有人能让他臣服,无论是什么,即使这双眼睛是一个让江容易感到恐惧的东西。就算江容易无法抗拒它,也不会选择臣服于它。
这个回答激怒了对方,那双眼睛周围萦绕着的雾气沸腾了起来,似乎要从冰壁中冲出,还好冰壁坚固,并未让它逃脱。
“你……”对方的情绪有些波动,但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它用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口吻说,“你想要什么?无上的法决,凌驾于世人的修为,永恒的生命……无论是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你想要吗?”
江容易的心绪有一瞬间的动摇,就在他即将开口答应的时候,浑沌的双眸瞬间变得清明,他回答:“我不想要,什么都不要。”
话音落下,两人之间陷入了一片沉默。
可能是对方从未受到过拒绝,一时半会儿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江容易先开口打破了沉默:“呃……你还有事吗?没事我走了。”
围绕在双眼附近的黑雾翻滚了起来,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江容易。
“你走不掉的。”那个人扯掉了外面的伪装,声音变得阴沉可怖了起来,他低声说,“你是我的了……”
江容易的身体一震,看着那双庞大的眼睛,脸上渐渐被迷茫所覆盖。似乎被蛊惑了一般,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走了一步。
那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呢喃道:“来吧……”
江容易与冰壁之间,只有一臂距离,马上就要进入冰壁之中。
就在江容易的手掌即将贴上寒气四溢的冰壁的时候,他的神识勉强挣脱了控制,在这短短的一瞬间,他看见前方白色月桂摇曳,透过枝叶缝隙,后方是怀抱玉兔的仙子,对着他浅浅一笑。
随后,江容易就失去了意识,陷入了沉沉黑暗中。
唯有鼻尖还留有一抹冷冰冰的桂花香气,久久未曾散去。
与此同时,三方主宰以三角之势坐在一张圆桌前。
“……并不是为了西魔洲,而是因为其它事情。”
确实,西魔洲的动静在神帝这般境界的人眼中并不算多重要,毕竟一个小小的西魔洲,根本无法与三大洲相抗衡。
听完神帝所说的话,苏东凰轻笑了一声,问道:“不是为了西魔洲,那神帝邀请我们前来,是所为何事?”
神帝表现得极为神秘,他压低了声音说:“自然是为了更重要的事……”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比如,长生不死。”
苏东凰的眸中闪过一丝晦涩不明的情绪,随即被卷翘的睫毛掩盖其下,从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放在桌下的手掌微微用力,握住了那一柄羽毛扇。羽毛扇诚实地显现出了主人的情绪,羽毛上流光四溢,差点就要冒出点点火星。
“哦?”苏东凰眨了眨眼睛,压下了所有的情绪,装出一副不解的模样,“神帝是什么意思?”
“妖后。”神帝看了她一眼,似乎看破了她的伪装,“你我这般境界,难道还察觉不到自身生命力的流失吗?”
没有等苏东凰回答,神帝自顾自地往下说道:“以现在的修为,我们至少还能存活万年、万万年,可是等到万万年之后,依旧无法抗拒时间流逝吗?”
伴随着苍穹上的一道惊雷,神帝说道:“我可不希望在那时,妖后这般的美人,都要容颜逝去,红颜化作枯骨。”
话虽这么说,可是神帝的脸上还是冷冰冰的,有些没有说服力。
世上谁人能不死?就算是修炼成仙,也抵挡不住天人五衰。
“哎呀。”苏东凰轻叹了一声,面上显露出丝丝忧愁,她看向了神帝,问道,“既然这么说,神帝是有应对的方法了?”
神帝的目光扫过两人。
苏东凰脸上的表情定是装的,而周思危看起来却并不感兴趣。
“自然是有的。”神帝回了目光,回答了苏东凰的问题,“四方主宰,按理来说自古不会变更,但白玉京执掌北洲之境不过千年时间,你可知是为何?”
苏东凰说:“愿闻其详。”
神帝指了指上方,苏东凰侧脸望了过去,只看见白玉所制的横梁,但透过这一层,神帝所指的方向正是月亮所在的地方。
苏东凰若有所思:“月宫?”
“正是。”神帝回了手,说道,“白玉京所修法决正是来自于月宫,为上古仙人所创,而我从白玉京的法决中得知月宫中蕴藏着一个秘密正是上古仙人长生不死的方法。”
神帝说完后,观察了一番两人脸上的表情,这才继续说:“两位主宰可愿与我一同前去月宫?”
月亮是一个极为神秘的地方,一般修士,只要多看一眼,就会神魂离体飘向月宫中,下方所见月亮上的月桂、宫殿与仙子,都是暗含杀机。
“神帝这话说来有些难以服众。”苏东凰红唇一翘,语调柔软,可字字都是如刺一般的质问,“若是上古仙人长生不死,那为何现在不见上古仙人的踪迹?”
神帝看了过去,回答:“上古仙人并非因为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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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衰而灭绝,是因为……”他正想开口说,却止住了嘴,摆出一副不能多言的模样,“我只是告知二位,愿不愿意,还要看二位定夺。”
“长生不死。”苏东凰悠悠一叹,似有所心动,但话锋一转,“我本体为凰,为至阳,而月宫至阴,怕是无法相容。”
苏东凰委婉地拒绝了神帝的提议,她并非是不动心,只是要考虑的事情太多,即使要去,也不能如此草率地答应下来。
神帝并不强求,转而看向了周思危。
显然,周思危对他所提的事情没有任何的兴趣,不仅如此,他还极为冷淡地说:“说完了吗?”一副很想马上离开的样子。
神帝也没想着这两人能立刻答应,毕竟月宫中存在着上古仙人的遗迹,就算是四方主宰这样的修为,到了月宫中也是危险重重。
越是身居高位,就越小心谨慎,这并不是一件可以轻易决定的事情。
沉默了片刻后,神帝说:“希望二位再考虑几日。”
周思危站了起来,在离开前,好像想起了什么,多问了一句:“在白玉京之前,是谁执掌北洲之境?”
神帝像是没想到他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愣了一下后,回答:“好像是……”毕竟是千年以前的事了,他力地回想,才得出一个模糊的答案,他有些不确定,“一个名为上衍的门派?这个要查阅古籍才能知道。”
周思危听到“上衍”二字,心中一动,问:“能否借阅白玉京的古籍一观?”
神帝对这位有着杀子之仇的人还颇为客气,点了点头说:“自然可以。”
周思危道了一声谢,转身从宫殿中走出,在迈出宫殿的前一刻,他突然察觉不到江容易身上的印记。
他的嘴角抿起,身影消失,再次出现时,就到了印记消失前的地方。
江容易正坐在池塘边上,伸出手指轻轻划动着下方的水面,以指尖为中心,泛起了一圈圈涟漪。
他发觉了周思危的靠近,抬头看了过去,说:“谈了什么事?”
印记只消失了短短片刻时间,周思危看到江容易的时候,又感受到了印记的存在,他上前走到了江容易的身边。
“没说什么重要的事。”周思危握住了江容易的手腕,有些湿漉漉的,或许是在池水边上待得太久了,肌肤上透着一股冰凉,他问了一句,“怎么这么凉?”
江容易的眸光落在了两人相接触的地方,说:“可能是池水太冰了。”
周思危用自己的体温捂了一会儿,才让他手上的肌肤渐渐恢复了原有的温度。
“好啦,没事了。”江容易不着痕迹地躲开了周思危的手,站了起来,朝着他笑了笑,“我们走吧。”
周思危感觉有些违和,但又从江容易的身上看不出什么来,只能将疑惑压下,说:“我们去查阅白玉京的古籍。”
虽然有点古怪,但身边这个人确实是江容易,身上还有着周思危留下的印记。
江容易亲密地贴了上去,只是亲密之余,隔绝了任何与周思危肌肤上的接触,只是虚虚地靠在周思危的身上。他的眼睛落在了虚空中的某一处,里面似乎装盛了白茫茫的霜雪,只不过是一瞬之间,随后就被掩藏在了黑色眸子的后面。
“好啊。”江容易笑眯眯地说,“去哪里我都陪你。”
周思危低垂下眸子,看向了身边的人。
即使两人之间隔了两层衣物,还是有一股寒气源源不断地传了过来。
江容易仰头,对上了周思危的眼睛,他看见里面的探究之意,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轻笑了一声,道:“看我干什么?”
周思危与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对视了片刻,没有说话,移开了目光。
江容易也没有再追问,在周思危看不到的角度,他嘴角的笑意渐渐淡了下去,最终变为了面无表情。
但只是维持了短短的一瞬间,在周思危看过来的时候,又以极快的速度变成了笑眯眯的模样,但只要仔细观看,就能发现这个笑容有些僵硬,眼中更是没有一点笑意。
两人在神都之中走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来到了一座宫殿前,这里冷冷清清的,看不出一个人影。
周思危踏上了门口的台阶,一仰头就看见了一块牌匾,上书“藏书楼”三字,牌匾古朴,笔迹犹如铁斧银勾刻成,一看就年月深远。
还未等周思危伸手推门,就听见吱嘎一声,藏书阁的门就自动打开了。
周思危走了进去,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虽然无人管理打扫,但里面布满了阵法,地上没有一点尘埃。
准确的说是,不仅没有尘埃,还连一本书都没有,并不符合藏书楼这个名字。
周思危上前一步,像是触动了藏书阁内的阵法,面前立刻亮起了一个光幕,蓝盈盈的光芒洒满了整个空间。
他伸出了手指,在上面写出了“上衍”二字。
光幕将这两个字入其中,转变为了无数光点,在藏书阁的每一个角落都转了一圈后,无数光点又聚集到了光幕中间,接着一片玉简从上面掉了下来。
周思危接住了玉简,里面装着的都是藏书阁中关于“上衍”的信息。
江容易的脸颊被浅蓝色的光芒照得过于白皙,甚至透露出一股不真实的感觉,他看着周思危的动作,突然问了一句:“你为什么要查‘上衍’的书籍?”
周思危的神识钻入玉简,将里面的讯息一一查阅,便没顾得上回答江容易的问题。
由于“上衍”存在的痕迹是在千年以前,就算是白玉京的古籍也无法查到完整的资料,只能得到零星的几段讯息。
上衍,为北洲主宰,从古至今执掌北洲之境。
本是一个有着近万名子弟的宗门,但不知为何,一夜之间,宗门内的所有弟子都死于非命,只余下了十余名修为高深的宗门长老。
后来这些长老去为弟子报仇,也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了一名上衍宗主,也就是曾经的北洲主宰。
古籍上还有关于这名上衍宗主的只言片语,是一位天资绝艳之辈,只是姓名早已淹没在了历史长河之中。
周思危仔细地查看了一番,才找到了这位曾经的北洲主宰姓氏,姓徐,名字是什么却不知道了。
还有奇怪的一点就是,“上衍”这两个字好像是存在着什么诅咒,之后再以“上衍”为名字的门派,无论大小最终都会遭遇各种劫难,直至覆灭。
而现在的上衍宗也是破财无比,在周思危没来之前,还是一个只有两个人的宗门。
玉简中的讯息被看完后,就化为了点点碎末,回到了光幕上。
“徐……”周思危还保持着那个动作,将这个姓氏念出了口。
“徐”这一字让他不联想到了上衍宗的那位徐师祖,这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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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之间一定有着什么联系他要回上衍宗一趟,这说不定能够解开上衍宗的某些秘密。
周思危转过身,正好撞上江容易探寻的目光,让他止住了口中想要说出的话。
“容易?”他轻声唤道。
江容易面容苍白,但双眼却亮得吓人,在一片蓝光中显得格外诡异,他看了周思危一会儿,轻轻问道:“你和上衍宗什么关系?”
江容易不可能不知道他与上衍宗的关系!
周思危心头一震,抓住了江容易的手腕,质问道:“你是谁!”
第101章
“江容易”静静地看着周思危,就算手腕处被捏得浮现了青紫痕迹,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他知道他的伪装过于拙劣。
只不过他并不是要在周思危面前隐瞒身份,而是为了……将周思危引去月宫之中。
“你是谁!”周思危激活了他留在江容易身上的印记,瞬息之后,面前这个“江容易”的手腕上就亮起了银光。
这具身体确确实实是江容易的,可里面的神识就不一定了。
周思危将自己的神识探入其中,想要驱赶占据江容易身体的不明神识。周思危并未在这具身体的眉心识海中找到江容易的神识,只在里面看见一双黑沉沉的眼睛。
随后周思危就被一股强大的排斥力推出了江容易的识海。
他睁开眼睛,看向了面前的人。
“江容易”感受到了充满杀意的目光,那一直翘起的嘴角缓缓平复了下来,转变为了面无表情。他毫不退让地与周思危对视,那双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睛现在看起来阴沉沉的,眸中仿佛有一团黑雾在跳动。
他开口,发出的声音并不是江容易的,而是另外一种低沉喑哑的声音:“我是谁?”他低低地笑了一声,“你想知道……”
周思危没空去理会这些,他握住江容易腕部的手掌微微用力,静谧的空间内几乎都能听见骨头吱吱作响的声音。
“你不怕伤害到这具身体吗?”“江容易”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挣脱了周思危的束缚,他十分爱惜地摸了摸青紫的手腕,说道,“你不喜欢,我还是很喜欢的。”
周思危嘴角抿起,没有任何预兆,庞大的神识从识海中伸出,化作一柄柄锋利的剑,要进入江容易的身体,将占据这具身体的神识驱赶出来。
里面的神识没有多做抵抗,就从江容易的眉心中钻了出来,晃晃悠悠地飘向了屋顶。
“月宫……”那道神识留下了一个讯息,“我在月宫等你。”
藏书楼的屋顶并不能阻拦这道神识,它越过了白玉横梁,琉璃瓦片,直直朝着高悬空中的明月而去。
那道神识离去后,江容易的身体一晃,就要软绵绵地倒在地上。
周思危顾不上那道神识的离去,伸手揽住了江容易的肩膀,将身体放置在了臂弯中,他低下了头,看着这具毫无知觉的身体。
“容易?”周思危呼唤了一句。
怀中的人双眸紧闭,对他的声音没有任何反应。
周思危分出一缕神识探入他的眉心之中,这具身体的识海里空空如也,在其中找不到江容易的神识。
这具身体此时面容苍白,呼吸微弱,就连眼角的一抹猩红云纹也黯淡了下来。以江容易现在的修为,就算是神识离体也没什么大碍,但若是神识在体外溃散,这具身体就会变成一具行尸走肉。
周思危静静地看了片刻,伸手将一缕飘散的发丝整理到脑后,在他柔软的脸颊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月宫……”
周思危将这具身体拦腰抱起,走出了藏书楼。
现在日头正盛,两只三足金乌正盘旋在正上方的天空中,光芒太过炽热,完全找不到月亮的痕迹。
一念之间,周思危就出现在了白玉京神帝的身侧。
神帝还觉得第一个动摇的会是苏东凰,但没想到空间波动落下后,出现的是表现得不感兴趣的周思危。
还未等神帝开口,周思危就直接说明了来意:“我要去月宫。”
周思危并不知道月宫中是什么情况,就算他再焦急,也不可能独自一人进入月宫之中。他必须要与得知更多信息的神帝一同前往,才能万无一失地找回江容易的神识。
神帝的目光落在了周思危抱着的人身上,又很快地挪开了,他没有问周思危为什么改变主意,只点了点头说:“好。”
周思危问:“什么时候去?”他现在又像是恨不得立刻出现在月宫之中。
“不要着急……”神帝仰头看向了万里晴空,他寻找到了隐藏在日光后的月亮,“等到月亮出现的时候,而且光凭你我二人,还打不开月宫的禁制。”
周思危面无表情地说出了一个名字:“苏东凰?”
话音落下,一道妙曼的身影从远处走来。
苏东凰轻摇手中的羽毛扇,遮住了半边脸颊,她笑意盈盈地说:“正巧,我也想好了,要前去月宫。”
三方主宰,终于统一意见,决定前去月宫秘境。
但月宫,并不是这么容易就可以达到的。
要等到圆月之日,月光最为清亮之时,才能打开通向月宫的通道。
“今夜就是月圆之日。”神帝说道。
仙界的月亮变动的规律与下界不同,每一夜的圆缺都不相同,极难在夜空中看见整个圆润的月亮。
苏东凰坐在了观月台上,曲起一只白皙纤长的大腿,只可惜在场的其他人都不解风情,连个眼神都未落到上面。
苏东凰抿了抿红唇,状若无意地说:“那可真够巧的。”
神帝连眉毛都没动一下,解释道:“经过了推演,不是今日就是明日。”
他们二人你来我往的,聊得起劲,周思危一句话都没说,自顾自地坐在一边,抱着江容易的身体。
苏东凰和神帝谈到一半,突然转头看向了周思危的那边,准确的说是看着他怀中的那具身体,问道:“你要带着他吗?”
周思危这才说话,简短地回了一个字:“嗯。”
苏东凰起身走到了周思危的身边,微微弯下腰,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她将手搭在了他的身上,暧昧地说道:“何必这么冷淡……”
周思危抬眸看了她一眼,随后一道劲风扫过,迫使苏东凰不得不躲开。
苏东凰退到了三步之后,她轻笑了一声,并不在意周思危冷淡的态度,开口道:“我们明明可以更近一步。”
周思危言简意赅地说:“滚。”
苏东凰还想要再说几句,却被神帝阻止。
神帝抬了抬手,说:“时间到了。”
昏暗的天空中乌云散去,掩藏其后的月亮露出了真容,缓缓地撒下了流水般的清辉。月色溶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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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未流向其它地方,而是汇聚成了一条练,全都落在了观月台上。
苏东凰皱起了眉,问:“怎么样才能前去月宫?”她本体为凰,一接触到至阴的月之光辉,就十分难受。
神帝说:“从月光中去。”
苏东凰踏上了观月台的护栏上,身后白雪般的羽衣轻轻一抖,整个人就一跃而起,身披月色而去。
“你带着人可以。”神帝对周思危说,“只是他没有神识,进入月宫后,要小心被其中的东西所附身。”
周思危回答:“知道了。”
将失去神识的江容易带去月宫,并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可是将他的身体放在白玉京中,周思危也不放心,只能带在身边。
神帝没有再多说什么,目光顺着冷清月色看了过去,他向前迈出了一步,脚掌没有落在地上,而是踩在了凝结在半空中的冰莲之上。
一盏盏冰莲绽放在月光下,托着神帝一步步走向悬在半空中的月亮。
观月台上只剩下周思危与江容易两个人,他抱起了江容易的身体,仙灵之气汇集在双足之上,随风御空而起。
苏东凰的速度最快,她本体为上古神禽,瞬息千里,眼看着就要达到月亮上面。
苏东凰与月亮上的至阴之气不容,只能分出一部分仙灵之气覆盖于身体上,抵御着至阴之气的侵蚀。
准备十足后,她轻轻落在了月亮的表面。
月亮上是一片荒芜,根本不存在什么月桂宫殿,只有一片一眼望不见边际的沙地。
没有等待太久,神帝随之到来。他所修炼的功法出自月宫,此时自然是如鱼得水,十分适应月亮上的至阴至寒。
苏东凰的身侧的至阳之气与至阴之气相互碰撞,看起来她身上就像是有一层炽热的火光燃烧。
她有些不耐烦地问:“怎么进月宫?”
神帝侧脸看向了后方,周思危最迟一个抵达,他抱着江容易的身体走了过去,在月亮表面上留下了一个一个的脚印。
“可以了。”神帝说,“我们合力开启月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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