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双源〕逆命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余曦烬羽
“可是他想要和我抢夺哥哥的爱呀。”风间琉璃天真地笑了,“哥哥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剩下的人……没有存在的必要。”他因为源稚生语中流露出来对源稚女的亲昵有些生气,但是脸上却显现不出一丝一毫。此时他所忌惮、嫉妒的人还在鹿取小镇的几万层地下室里,缓缓向上爬。所以他还有充分的时间。
“你们不是一个人吗?”源稚生又问,他看着风间琉璃眼中跃动的金色,似乎能透过他看到另一个弟弟。他迟疑了一会,伸手触碰到他的额头。
“你为什么要把他关起来?”他仿佛没有察觉到风间琉璃陡然紧张起来的情绪和源稚女雀跃起来的神,凑近自己的弟弟。
“我们是一个人,却是两个独立的意识体啊。”风间琉璃隐去了一直带着的笑意,面无表情地看着源稚生,既不后退,也不靠近他。“我要是杀了他,你会生气吗?”他轻轻地问,像是怕惊扰了落在肩头的小鸟。
“我知道你们是分别的意识。”源稚生不甚在意地远离他,转头看向飞机外面飘动、迅速远离的白云。“你应该无法杀死他,就像是他无法脱离你一样。”
风间琉璃一点也不意外源稚生会知道这一点,毕竟这一段时间以来他对于源稚女的厌恶基本上都表明在了脸上。“那么哥哥你的回答是?”
“我不希望你们之中的任何一个意识体出事。”毫不意外地,源稚生答道,他的影子反射在飞机厚厚的玻璃窗户上,被叠出了重影。“你们都是我的弟弟。”
风间琉璃不觉有些窝火。他冷笑了一声,有点阴阳怪气地说:“但是我不想仅仅做哥哥的弟弟啊。”他干脆破罐子破摔一样明说了,“我对哥哥的爱,可不是弟弟对哥哥的爱,是情侣、夫妻之间的感情。”
源稚女突然间听到这样一句话,差点直接惊叫起来。长久以来,他一直小心翼翼地隐藏着从小以来对于哥哥的不正常心思,尽心思地和哥哥保持一个正常兄弟间的距离。他害怕着被哥哥知道之后,会发生的事情。既想要努力地去靠近,却又害怕,自己这样的行为会破坏自己设想之中的关系,努力的去克制自己的感情,生怕会被他人所察觉。
但是显然自己的另一个人格没有他的重重顾虑,在好不容易与哥哥消除了隔阂之后,他便大胆地展开了行动,甚至可以毫不掩饰地表达自己的爱意。他既羡慕,又恐惧。于是他紧张地屏住呼吸,凝神等着源稚生的回答。
就像是天堂门口对亡灵的最终审判。是升天羽化或是灰飞烟灭,就取决于一句话而已。
源稚生没有露出任何厌恶或者震惊的表情,只是颇为疑惑地询问:“嗯……你说的‘爱’,是指想要和我交//配的那一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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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阳光斜斜地洒进来,也洒在白色的云上。源稚女拉开遮光板,让阳光也洒进机舱里。他的脸上也被镀了一层金光,面无表情的样子就像神社里供奉的神子雕塑一样。
源稚生懒懒地躺在一边,手臂埋住头部,蜷缩着像是睡着了。他的苍白的背上可以清晰地看到节状的脊椎骨。他的后颈处的骨骼显得更为明显一些,皮肤下覆盖着泛着银光的鳞片。
源稚女背对着他,却又忍不住回头去看他。他想摸一摸那些骨骼和鳞片,但是又担心源稚生会就此醒来。也许他知道此时背对着他均匀呼吸的源稚生是睁开着眼睛的,双瞳中的金光威严不可直视,只是沉默而已。
他不知道源稚生是选择了接受还是仅仅基于对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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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的容忍才这样做。但是这是源稚生和风间琉璃的事,所以源稚生不说,他也不会去问。但是如果哥哥是接受了……这样的感情的话。他按住自己的胸口,那里满是跃动着的快乐和满足,几乎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他不住地勾起嘴角。
真是恶心。我真是恶心。
飞机到达东京成田机场,平稳地着陆。源稚生从下飞机到上车都是一幅没神的懒散样子,让乌鸦和上杉越都觉得倍感奇怪。但是源稚生和源稚女都只是相顾无言,两个人坐在专车的后排,一个靠左一个靠右都紧靠着车门坐着,齐刷刷地望着窗外,似乎外面有群龙咆哮一样的严肃表情,场景倒是有些有趣。
乌鸦在等红灯的间隙悄悄使了个眼色给上杉越,示意他以‘慈祥父亲’的身份关心一下儿子。于是上杉越不情不愿地尴尬轻咳道:“……稚生啊,身体不舒服吗?”
大儿子闻言将视线从窗外拉回来,眼神不自在地飘了一下:“……没有。”他还想问什么,但是看到了冷着脸看向窗外的源稚女,一下声。他有点懊悔没有意志坚定地阻止风间琉璃,觉得自己大概是被源稚女讨厌了。他偷偷地侧看着源稚女的背影。
上杉越给了乌鸦一个不明意味的眼神。乌鸦完全没有get到他的点,只觉得背后一凉,他的眼神是老流氓盯上美女一样猥琐。这位前任大家长虽然一直努力地表现着可靠,关键时刻也没有掉链子,但毕竟也当了二十多年的拉面师傅,一时有一些小毛病没办法改过来。他心中无奈地咆哮:大哥你啥意思表达的明白一点不行啊!我没有读心的言灵完全不知道你的意思啊!
上杉越其实是想表达‘我已经没办法了,你看着办吧’的意思,但是他实在是觉得自己大儿子看向二儿子那欲语还休的样子和二儿子我不听我不听的表情非常诡异,像是电视剧里的狗血误会桥段。当他发觉自己将白王带入了脑内脑残电视剧男主的形象时他不自觉就扭曲了表情。
好在乌鸦开车的速度不慢,很快就到达了源氏重工。这座大楼在白王苏醒的时候被毁去了七七八八,但是在白王作为首领的加成处理下,目前混血种们也将之修复了大半。
乌鸦和樱井七海并没有掩盖如今的大家长是白王的信息,只是制造舆论散播白王会保护并统领白王血裔的信息,试图消除混血种心中的恐惧和抵触。
不过他们显然没有想到,白王血裔们的心理素质强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地步,在得知源稚生是白王后不仅没有出现大方向的抵触心理,反而对于远古零代种的统领变得异常狂热起来,对于源稚生的个人崇拜简直达到了迷妹迷弟的地步,还纷纷表示了对于黑王血裔称霸混血种的不服,愿意在白王陛下的带领下征服世界的危险思想。樱井七海和乌鸦惊喜的同时也无奈极了,心想你们怕不是白王派过来的远古奸细吧。
这狂热的个人崇拜让源稚生面对前方两排整整齐齐,手中捧着白色曼陀罗花束、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欢迎队伍时,露出了惊恐的表情。距离源氏重工还有好几条街,基本上各大混血种黑道成员都聚集到了这附近,不怒自威地起到了包场的作用。黑压压的一片混血种,各式各样的流氓地痞,闹哄哄地让人听不见身边人的声音。
尽管白王见识过长达百米的龙族通道,高耸入云的通天塔和万龙朝觐的跪拜,却也没见过这样一幅别开生面的欢迎队伍。
然后白王……非常怂地躲到了弟弟背后。
喧闹的暴走族在层层包围圈外面又加了一层,一瞬间场面混乱到了极致。不少隐隐燃着黄金瞳的混血种没有耐心地嚷着让他们至高无上的皇登场。于是场景一度十分诡异:最里层是一群安静的白王混血种残余高层,他们黑色的西装外都别着一朵白色的彼岸花,表情肃穆庄严;稍微靠外一些的人是新上任的一些高层,他们显然没有预料到如今这样混乱的场面,在人群中奔走却无力改变既定的事实;最外层的就是数量众多、命大死里逃生的暴走族和小混混了,正是他们引起了这场骚动。
不知道是哪一位血裔的胸花飘落到了地上,被污水沾湿后又被混乱的人群辗过,蔫巴巴地瑟缩在水沟里。
蓦然地,又是缓慢地,喧嚣声静止下来了。其实并不是被‘静止’了,而是时间变得缓慢了。混血种们的行为被拉长了无数个帧,像是一幅被定格的、滑稽的黑白照片。然后一双小巧致的黑色皮鞋突然出现在漆黑的、混乱的人群中。男孩捡起被碾压成灰黑色的花朵,怜惜地抚摸着破碎的花瓣。
他抬起头,汹涌的金色立刻撞进了另一片怒号着的金色海洋。男孩的对面是一个身材纤长,面色苍白的男人,他的黑色风衣在席卷着的狂风中呼啸作响。男人的身后是一个面带惊慌的男子,面容与男人有几分相似,相比之下却更加清秀。男人本来是站在男子身后的,但看到言笑晏晏的男孩后立即将他护在身后。
在黑色风衣的男人身边的画面逐渐恢复了正常的色,混血种们隐隐感觉到了危机,逐渐安静了下来。在男人身边的画面就像是破碎、扭曲的视频片段,而男孩附近的画面则是黑白相片。
源稚女惊恐地看着前方,那里像是在红井上空白王创造的尼伯龙根一样出现了空间扭曲,他看不到那里发生了什么,却能感觉到一双恐怖的、带有无边恶意的眼睛。源稚生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面无表情地与对面看不见的危险对峙着。
两方的压迫感都在急剧飙升,柏油马路逐渐出现了裂痕,空气中传来一阵剧烈的爆鸣声,不仅仅是空气的震颤,还有白王血裔骨骼爆裂的清脆声音。几息之间,混血种就躺倒了一片。源稚生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但是还是伸出手护住源稚女,黄金瞳混合着尖锐的啸声与对面的男孩对视,半空中的色变成斑驳的扭曲色块盘旋在地脉上。
源稚女被龙王之间的失控封锁压得说不出话来,只有在源稚生背后才能得到片刻的喘息。极度的危险条件下他的人格被更高级别的压迫无法转换,连战斗力也无法保证。
源稚生皱眉,低咳了几声,红褐色的血雾从他的呼吸中渗透出来。源稚女闻到血腥味,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力量,一把拽住源稚生就将他往后拉,一步一步逐渐远离那个危险的区域。这让现场两个至高无上的存在都有些惊讶,随后他们像是都在顾忌着什么,缓慢地放缓了言灵领域的压力。
源稚生随意地用拇指抹了一把嘴角,淡淡地看着由柏油马路环形爆裂的重点区域走过来的男孩,对方的身影时不时地模糊,好像老旧电视信号不好时的悲鸣。但是他却依然挂着轻描淡写的笑意。他走进了源稚生,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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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源稚女的冷汗从心中一直漫道了全身,瞳孔逐渐开始闪烁着金色。但是男孩只是在距离他们三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乖巧地抬头注视着源稚生,连一个眼神也没有分给源稚女,他大大的猫瞳中闪烁着犹如太阳一般灿烂的金色。
“【我来找你啦。】”他轻轻地说,与他的音调不符的古老语言愣是将这句话带上了些许命令的强硬色,“【你还要逃吗?】”
源稚生像是没听见这句话一样,动作都没有变,只是停下了后退的步伐。
男孩将视线缓缓放到了源稚生身后,这让源稚生一下子警惕了起来,把源稚女拉到自己背后牢牢地挡住,殊不知自己的样子就像一种小动物保护地盘一样的幼稚。
“【我们做个交易吧,】”男孩的笑容不断扩大,在周围面色灰白倒在地上的混血种衬托下像一个天使一样纯洁无辜。“【我最喜欢和别人做交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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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天上的父,
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
愿你的国降临,
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
如同行在天上。
我们日用的饮食,
今日赐给我们。
我们的债,如同我们了人的债。
不叫我们遇见试探,
救我们脱离凶恶。
因为国度,权柄,荣耀,全是你的,
直到永远,阿们。”
东京圣玛丽教堂的神父虔诚地做完弥撒,准备拾自己的东西回家。然后在他关掉最后一盏灯的时候,大门被敲响了。
那本应是漆黑一片的天空突然像是被无数聚光灯集中照射了一样亮成一片刺目的白色。只有一个黑色的剪影立在门前,神父只能看见他耳边的碎发,以及
黄金太阳般闪烁的瞳孔。
源稚生重新打开教堂的灯,垂眸侧身让身后的人进来。对方也没有道谢,大大咧咧地走到一排椅子上坐下。“你们日本的教堂还真是造型独特。”
源稚生罕见没好气地将随便扯过来的一块幕布扔到他的脸上:“你先这一下这一身圣光再说吧。”然后转身把门和窗户都拉上百叶扇,尽量挡住这些异常的光线。
对方躺在教堂的长椅上,听见这话忍不住嗤笑了一声:“我差点就以为你是在关心我。”他的身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裂痕,这些裂痕中渗出的不是血液,而是耀眼夺目的光辉。仔细看的话,这些‘裂痕’还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移动着,时不时交错组成一些复杂的图案。
“别白力气了,昂热他们早就知道你这的异常了。”‘圣光’懒洋洋地倚在长凳上,在源稚生掠过他身边时一把扯住他的衣摆,“你以为只有我一个人闲的没事干来找你干架啊,”他有点气地哼了一声,嫌弃地看着自己身上的一圈圣光。“早知道就不这么大力气来找你了,要是我陪着哥哥多好。”
源稚生心想你知道就赶紧滚啊,我也想回去陪弟弟呢。
“行啦行啦,不开玩笑了。”对方身上的光芒一点点黯淡下去,他也松开拽住源稚生的手,改为双手抱住脑袋,靠在椅子上。源稚生心里一惊,后退一步与他拉开距离。
【“你,本来不应该活下去的。”】他的表情一下子变冷,【“我本来可以杀死你的。”】
源稚生没有接话,只是看着这个即使身处下位也能够轻易主掌大局,玩弄他人于股掌之间的存在,恍惚间似乎看到了很久以前同样嚣张肆意的他。
【“不过你既然活下来了,我这么多此也没有消灭你……”】他抬手看着自己□□的皮肤下涌动的金黄。【“那你就乖乖呆在这里,不要去别的地方了。”】别在破坏我的剧本了。
源稚生明白这是对方少有的退让,于是十分顺从地准备点头答应,但是却听见了对方的下一句话。
【“还有,我不承认那个混血种是你的弟弟。杀了他吧。”】我等至高无上的存在怎是他等可以并存的。
【“不可能。”】源稚生警戒地后退一步,没有停顿地回答。他的表情充斥着苍白的郁气,冷漠坚定地放弃了生还的最大可能。
【“你还想和我打一架吗?”】对面的不在意地笑笑,“说实话,你现在还能保持这样的机动能力……算我小看你了。”话音未落的瞬息之间,他的攻势已经贴近了源稚生的面颊。
这样逼近音速的肉体相搏几乎不能看清楚。源稚生稍稍侧脸躲过一击,眼角传来一阵微小的疼痛。身后的墙壁传来破碎的刺耳爆裂声。几片鳞片从他的皮肤外部脱落,露出的淡粉色皮肤褶皱之间有血丝渗出。他没有恢复伤口,肘部发力反身把对方撞开。
那浑身遍布裂痕,犹如一个濒临破碎的瓷娃娃般的存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灵敏程度借力在空中扭转一圈,轻盈地落地。他的手部已经变成了爪状,尖锐的指甲上残存着一丝血液。他歪着头,眼睛盯着浑身紧张的源稚生,伸出手将指尖的几滴黑色龙血舔干净,露出陶醉的神色。
在之前的战斗中,他们双方都付出了不小的代价。现在反而是谁也奈何不了谁的势均力敌。
心跳的很厉害。
源稚生控制自身的血液流速在几秒内冒着心脏炸裂的危险强行压下过激的循环速度。在几乎是以命相搏的战斗中,双方都把自愈能力放在了最重要、最致命的攻击中,也导致两人身上细细密密的伤痕越来越多。源稚生一把扯下残破的风衣或者说被称为布条更为合适。被划破的白色衬衫下显出沾染血液的腹肌和鳞片。
他们依旧是不完全状态下的‘巅峰’状态。
直到他对面龙王的身躯一下子缩小,降低到一个五六岁人类小孩的身高。源稚生露出了一个算是‘疑惑’的表情,看着对面小孩懵逼狰狞的愤怒,内心稍微松了一口气。
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因为自己或者世界而舍弃源稚女和风间琉璃的。
所以处在谈判的有利地位也让他轻松了不少。
他在对方形态切换的空白缓和瞬间制住了男孩,卸掉他的四肢和下巴后冷冷地将他扔在一边。就像任何一个龙王对待他们利用完的玩具一样。
但是他还是不敢太过于嚣张,拔出天丛云抵住对方的脖颈。
男孩丝毫没有紧张或恐惧,而是冷冰冰地、不屑地盯着他,用被卸下的下巴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他的身影逐渐变淡,然后轻松地透过了源稚生的束缚,用力缩骨骼将关节接回来,源稚生也退后几步,握着剑柄看着他。
一时间,空气中只有骨骼摩擦的渗人声音,在空空的教堂中央回荡。
【“那么……就这样吧,真没意思。”】男孩撇了撇嘴,用一点也不像是在和自己的‘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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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欢快语气说,【“拜拜喽。”】
风间琉璃目不转睛地盯着门。
这是一扇源氏重工地下十层左右一个房间的门,长两米,宽两米,由钛合金混合内部沸腾气状汞的中空结构造成,是蛇岐八家原本为了关押上杉绘梨衣制作的四周都是这样类似的钛合金墙壁,将近三百度的高温却在与屋内空气接触的一瞬间降温到正常的二十五摄氏度,房间内还贴心地准备了一个全息游戏机和一些小熊玩偶,显出对一个小女孩极其细心的关怀。
风间琉璃冷笑一声,那又有什么用呢,反正只是一个牢笼而已。他随手拎起一只小熊它有些掉毛,而且由于长时间没有人关注而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将白色的皮毛衬托得乌灰。他的黄金瞳像是深情地与小熊对视,耳边却听见的不是动人的音乐,而是铁质墙壁内气体高温拂过的簌簌声响。
如果强行破开这里的任何一面墙壁,高温的气态汞便会在几分之一秒内充斥满这个房间,在接触到低温物体的时候汽化,造成更大的烧伤,同时汞也会变成固体,削弱龙血的能力……这里准备的真的只是一个牢笼而不是一颗□□吗?
正义又无情的人啊,你真的只想束缚他而不是毁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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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干什么。”
就在金属被划破的一瞬间,风间琉璃看到气体像是扭曲着的蛇一样从裂缝中挤出来,缓慢地、一点一点地。他像是一个完全不知危险的孩子,想要触碰开在野外美丽无比的罂粟一般带着天真的笑意,伸手去够那一道洁白的幽灵。
然后他的手就被牢牢地抓住,束缚的来源站在他的身后,伤痕累累,疲惫临界。在对方看不见的地方,他的笑容扩大了不少。
“你想干什么?”源稚生又问了一遍,带上了些许的恼怒。
破碎的钢铁墙壁轰然倒塌,连带着高温的气体一下子四溢出来,却又被无形的力量挤压液化成液态的金属,可怜兮兮地积在墙角。
风间琉璃没有回头,直到被源稚生罕见强势地用力掰过来,与那双愤怒下显得愈发不可直视的黄金瞳对视。他像是满意般地看见自己哥哥的怒火,低低地笑出了声。说不出来是生气还是欣喜的复杂感受却无法从这笑意中让源稚生感受到。
源稚生不明白为什么风间琉璃能够将自己的性命视之无物,也不知道该如何阻止他继续保持这种危险的想法,于是显得更加烦躁,几乎是口不择言。
“就算你不想活下去,好歹也考虑一下稚女吧。”脱口而出的同时,源稚生也愣住了,随即想要张口说一些弥补的话,但是显然来不及了。
风间琉璃惨然地冷笑着,“是啊,毕竟我可不是你那乖巧的弟弟”
源稚生立刻打断他的话头:“不,我是不想让你死去。”他在不少言情泡沫剧中学习到的,面对此时明显有黑化意图风间琉璃的解决方法,“……我只是不想看到你这么不把自己当一回事。”他没等对方反应过来,便伸出另一只手从后面拦住风间琉璃的头,将他的额头抵上自己的额头。风间琉璃稍稍惊讶地抬眼,却只能看见一双低敛着的眼睛。
【“在此,我以白王之名宣誓,”】有无形的声音以他们为中心扩散开来,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蔓延到整个地球。宣誓的王停顿了几秒,等到那道光辉覆盖了世界后,才接着开口。
【“我的王座与你共享。”】随着他的誓言,点点金光从他们交相辉映的瞳孔中闪烁。
【“我的性命与你同当。”】金色的光芒逐渐汇聚成为小溪、河流、湖泊、海洋,然后成为炽热的洪流冲上天际,见证者是世界。像是一根黄金铸成的通天金柱,将地与天连接在了一起。世上的万众都不约而同地抬起头,看向那里
【“以白王之名,降之升华。”】
【“……给予荣光。”】
随着他的誓言,冲天的金色洪流逐渐中断,四散,萤火虫般闪耀,消寂于天空的各处。就在光柱消失的一个瞬间,世界突然沉寂了。随后,是新一个脉动的心跳,顺着地脉,天空,海洋,坚定而缓慢的搏动着。这是
世界上最后一个王的诞生。
直到这场仪式的结尾,源稚女还没有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然后他就被源稚生抱住了。
源稚生把头埋在源稚女的发丝间,声音有些闷闷的。源稚女有点不知所措,于是像安抚一个孩子那样把手轻轻放在他的背上。
“你不会怪我吧。”源稚生悄声在他的耳边呢喃,连带着源稚女可以感受到他胸腔内不确定的振动。
“什么?”
“我没问过你就让你成为了龙族。”源稚生顿了顿。“之前……因为我们的兄弟都没办法同时好好存在,所以我就想……让你只是混血种。但是现在……”我想让你活下去,所以就这样做了。“这一点,你会生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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