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双源〕逆命记

“我已经估测出来整个元素乱流可能影响到的领域，并且将数据发送给了辉夜姬。她已经将几架危险航班进行了强行改道，我将剩下的几架航班的时间延误了一个小时。”eva的瞳孔中飞快地略过各种数据，但是表情依然是不近人情，淡淡的。
辉夜姬的频道出现在樱井七海的手机中，帮她列出了推算出的十几条可行方案。哪怕是学院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几乎可以和eva相媲美的ai的优秀。也是她在源稚生游荡东京城时调走了他的行动路线，甚至没有让学院发觉。
芬格尔颓丧着脸，无打采地缩在沙发里，像一只被淋湿了的大金毛。当日本分部得知他就是代表欧洲混血种最高战力前来的“屠龙者”时都是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尽管他一脸“我也想要受伤被学院专机护送着回到学院”的表情，但是他手中却拿着一柄如同火箭炮般大小的武器，明显是扮猪吃老虎的钢牙大金毛。
樱井七海忙着疏散了整栋大楼的人和附近的人群，动用蛇岐八家的力量将涉及到飞行轨道的航班全部改道。她的眼睛下方有隐隐的青色，但是凌厉严谨的眼神没有让她的威信减少半分。她放下对讲机，对着整装待发的一行人深深鞠一躬：“事到如今没有什么可说的，我代表个人的话是拜托你们了！”
芬格尔驾驶着直升机缓缓逼近那元素乱流的空域。在直升机的周围是十几架小型无人探测器，它们的红外扫描仪勘测着三百六十度的热感应。在渐渐靠近领域的时候，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但是尼伯龙根除了飘出几片云，缓缓上升几厘米外没有任何反应。他们便徐徐进入那个几乎覆盖了日本领空，而且还在不断扩大的尼伯龙根。
他们进入了一片云中。那是茫茫的颜色，安谧得似乎与一次飞行旅程没有任何区别。但是没有人敢大声地呼吸，生怕惊扰了这浓云之后的一些神秘的存在。
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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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间，直升机剧烈地震动起来，随后浓云像被一双手生生撕开一般消失，展现出云中的神国画卷。是一座巨型的鸟居，红色的立柱上镌刻着简单而锋利的线条，宏伟而骄傲地屹立在神国边境。
路明非惊呼：“这是海底的那个鸟居！”但是这个鸟居的大小明显超出了海底的尺寸。以崭新、辉煌的姿态屹立在天之上。
“这应该是真正的神居之地。”楚子航说。
无人机超过直升机，迅速地向四面八方散开。这些小型飞行物在人类眼中都很容易被忽略，更不要提高高在上的龙种了。也许它们和苍蝇基本没有什么区别。
直升机缓缓从鸟居的中间穿过，义无反顾地进入了神的领域。
“停止前进。”eva的声音传来，在尼伯龙根里还能通讯畅通简直就是万幸。直升机立刻悬停在空中，依然有薄薄的云雾遮挡住他们的视线，可见度十分微弱。他们仅仅离身后的鸟居几十米远，但是已经不能清晰地看见它了。
eva在无人机进入的瞬间便开始扫描整个城市的全貌，并分析存活物质的成分。副校长一言不发地坐在旁边，显然这种明知虎穴却偏要进入的行为让他非常不满。
“根据数据对比，％，目前检测到的存活生物数量估计为6897。”她机械的声音让所有人都心头一凉。
“这不可能！死侍不是已经全部都被消灭了吗？”副校长忍不住跳起来，似乎想让直升机直接返航。
“％，估测并不是同一物种。”eva将热感应成像发送到所有人的通讯器上。“根据其体型来观察，这些都是三代种及以上的龙种。这是城市较中心的位置。”不用她的提醒，所有人都能清晰地看到那些伟大的生物身上黑亮的鳞片和燃烧着的黄金般的瞳孔。“怎么可能……什么时候出现了这种数量的龙族苏醒……”昂热震惊地与视频中的龙种们单方面的对视，它们仅仅扫了一眼无人机便偏过头去，丝毫不感兴趣。让它们警戒而苏醒的东西不在于这些混血种。
下一秒，视频中的龙种突然被一只高耸入云的长幡钉在地上，它的血液高高溅起喷溅在白色的长幡上。它挣扎着，最大限度地展开膜翼拼命想要逃开，它应该在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但是热感应成像无法把它的声音记录下来，而看似稀薄的云雾也完美地阻挡了声波的传递。其他龙类闻声看过去，但还没等它们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接二连三的长幡狠狠地将他们从心脏处钉在地上，纹丝不动，犹如天谴一般。
龙类的挣扎幅度渐渐变小，不一会便静止不动了。他们黯淡的金色瞳孔凝望着天空，身下的土地被龙血侵染成暗黑色。白色长幡的长杆和幡面都染上了褐红色，还有血液缓缓滴落。
这是一场屠杀。静默地、无言而迅速地将龙族抹杀殆尽。所有人都看着这一幕，他们没有说话，也说不出话来。
“目前活体生物的数量为5194，并且还在不断减少。”eva的声音再一次传来时，才将众人惊醒。“可以继续前进。”
直升机再次缓缓前进。杀戮方和被杀戮方都没有理会这一队小小的混血种。薄雾逐渐淡去，可以清晰地看见神之国的全貌。这里和海底的城市极其相似，通天的塔屹立在城市中心，黑色的风铃不规则地吹奏着宏大、寥落的乐音。但是再也没有人感叹了，因为目之所及巨大的白色长幡高高耸立着，每一支的下面都堆积着不规则的尸体。
“这是被刀锋切开的。”楚子航一眼便看出那些笔直的伤口是人为造成的。
路明非心中一阵发冷。也就是说有人将这些特别牛逼的龙种一只只片成块状堆积在这里的吗？我靠谁这么厉害啊！
直升机加速前进，便朝着通天之塔的地方前行。一路上eva不断报告着龙类的数量，它们削减的速度不断飙升，最后竟然已经可以以百数了。
一路上都是高耸入云的长幡，看起来像是地狱的指示牌。
他们进入城市的中心后才看到那些直接被钉死在地上的龙种，它们狰狞而撕裂的表情让具有屠龙使命的混血种们也无法产生大快人心的激动。
他们突然看见在通天之塔下方聚集着一群龙类，它们像是在恐惧着什么，不断散开想要逃离却又好像被束缚在原地。
风间琉璃惊呼一声，看见了那个在龙类中跃动的白色影子。
“……剩余活体数量：2”
源稚生踏着一只龙类的翅膀，将它向上掰去，随手拔起另一只龙类头部中深深插入的天丛云，斩断了它的翅膀。
他抬起头，看见天空中的直升机。然后同时用力踩向龙类的头部，将它的惨叫声锁在喉咙间，然后挥刀砍下它的头颅。
尸骸在滴着血。那是粘稠于人类的血液，它们汩汩地从肢体的断口处流出。这些血液在离开尸体后不久便渐渐变成凝固状的黑色胶体。源稚生低头看着这流动着的血液，心想不知自己的血是否也是这样的黯淡。
他这才看到前来的风间琉璃和卡塞尔学院的一帮人，混沌的思想一下子清明。血统监测中这些混血种的血统过于低下，甚至没有在长幡清扫的范围之内。他不敢和直升机上的弟弟对视，因为他看见了他杀死忤逆者的样子了，他记得癫狂的自己杀死龙类就像切开豆腐一样容易，而且他不可避地在其中获了无法想象的愉悦。源稚生能够清晰地看见那些尸体脸上和眼里的恐惧，但是他一点也不在乎。然而
他却恐惧着从风间琉璃或源稚女的眼中看到恐惧。
其实源稚生自己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如其来地进入尼伯龙根，但是因为缺乏人类的情感，他压根也没有想到源稚女在自己“消失”后会因为担心自己而惊慌失措以至于人格变换并带领着一种混血种闯进相当于是“死亡禁地”的高天原。
但是他似乎也隐隐约约能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个“早就已经不存在”的尼伯龙根。因为“他”是本该死去的人。“尼伯龙根”是死人的国度。这些龙种应是“已经死亡”的。因为“他”的存活，原本世界的轨迹被打乱了。所以“他”需要杀死与“自己”相等价值的生命来弥补世界的“错误”。所以为了能够让自己“活”下去，他根本不会怜悯这些本来就是黑王血脉的后辈龙族们。
他们也是应该死去的。他想，只不过是换成死在我手中了而已。但是此时最重要的问题显然是要怎么向风间琉璃解释。源稚生的思绪在短短几分秒之间千回百转，他的表情一瞬间显得很苦恼。
直升机正在降落，带起的气流将他发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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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几滴黑血刮到了他的脸上。但是他只是低着头，像是一个偷偷拿家里的钱出去上网吧还被家长逮了个正着的小孩子，像是忐忑又茫然地等待着最终审判的罪人。
直到风间琉璃和身后的混血种从远处靠近他，他还是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惶惶然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到这里来。他完全沉浸于令人欢愉的杀戮中，是全心全意的快乐，神与肉体都在这血腥的屠戮中尝到力量的美妙。丝毫没有察觉到几名混血种的侵入等他发觉时，时间已经不够让他毁尸灭迹了。
本来在这种情况下最好的解决办法是运用言灵完全抹消在场所有混血种的记忆但是言灵对于黑王血裔的效果并不会如同白王血裔一样完美，而且从私心上来说，他不想消除风间琉璃的记忆。他并不认为这是因为自己拥有了“感情”，只是强行觉得这种情况大致是因为风间琉璃和源稚女对于自己的印象比较深刻，就算消除也不能彻底，只能模糊而已，所以干脆省去这麻烦罢了。
天丛云还在滴着血，但是不久便流干了。没有人注意到锋利的刀面正在微微颤抖，血滴战战巍巍地从光洁的刀面上落下，甚至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如果不是源稚生身上被黑红色血液染了色的白色长袍和他头发上缓缓滴落下来的血珠，他垂眸低头的样子几乎可以说是恬静而安谧的。
他想着风间琉璃桀骜不驯、但恼羞成怒的眼神和源稚女委屈可怜的样子，微不可查地抖着身体。他记得自己答应过不离开他来着……不过似乎是答应了源稚女……对哦！这样算起来也不能说是答应了风间琉璃。源稚生恍然大悟似的，突然觉得世界重新一片美好。
只不过跟着他来的那些黑王血裔……
他正想着如何处理那些烦人的混血种，便觉得面前闪过一阵阴冷的光。
是谁！他悚然抬起头。太熟悉……太熟悉了！那种视众生为蝼蚁的残酷藐视神色。
他的目光扫过向他走来的风间琉璃，接着向后搜索。
然后他对上了恶鬼的眼睛。那魔鬼神色慵懒，但眼底深处却是绝对的肃杀和冷酷。这是来自于王的警告。这也是来自世界终极的凝视。
他忍不住地颤抖，突然从心底到皮肤都逐渐泛上一阵寒冷。像是“被钉在冰海铜柱上、沉入海底几个纪元”的感觉一样。他恐惧而又疑惑，他的记忆是残缺的，尤其是白王的部分缺失严重而“皇”的记忆由于和混血种接触比较多，已经能够间歇回忆起片段来。
但是只有在和源稚女、风间琉璃接触的时候那一部分混血种的记忆才能够勉强压制住远古龙王的暴虐，更多时候却是被白王的本能所引导。
活下去！
他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
这不知不觉间已经成为执念的“本能”，无时无刻都在压迫着他的心脏那已经是龙王之心了。
所以在面对源氏重工的不速之客时他的反应这么大、而且从来不把混血种放在眼里。只是一群贱民而已看不顺眼就杀掉好了。然而面对与“世界的终极”如此相似的存在他不可避的产生了恐惧。他被这无与伦比的注视牢牢压在原地，不敢动弹。
风间琉璃快步走到源稚生身边，发现他在战栗。他皱着眉，伸手握住源稚生的手。像是摸到了鳞片一样。他想，像富士山上的冰块一样寒冷、坚硬。他捂住那双微微颤抖的手，顺手接过屠戮了无数龙种的天丛云，随手扔给了身后不远处戒备着的专员们。他只听见芬格尔惊呼了一声，然后有重物落地的响声。在众目睽睽之下芬格尔像是一只要接住飞镖的金毛一样飞跃而起，准确无误地叼住、不，是接住了“mr.白王的屠龙宝刀”，像是捡到了一百万一样高兴。手中的火箭筒被丢在了地上，发出巨响。
背对着那恐怖存在的风间琉璃显然没有看见那一道来自远古的注视，也不明白为什么源稚生会有这样的情绪，显然他也不太会处理这样的情绪。虽然不怎么开心承认，但是显然源稚女要更了解源稚生一些。他安慰着自己，既然都已经找到人了，暂时让一下也不会损失什么。
源稚女用双手拉住哥哥，将体温传递给对方。他是被突然顶替上来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不过现在显然已经找到哥哥了。
那么就没有问题了。只要哥哥还在就好。
对哥哥的担忧显然要比喜悦更深一些。源稚女用手抹去源稚生脸上和脖颈上溅上的血液，并不着痕迹地挡住了身后人们戒备的目光和动作。
“哥哥……”他轻轻呼唤，就像牧羊人在召唤迷途的羔羊。
源稚生突然感到身上的压力一松。他惊异似的抬起头，看见一直在关切地注视他的源稚女，听见他的低喃。
原来你在担心我。
原来我是这样的重要。
原来有人愿意不顾生命地来‘保护’我。
他看着源稚女消瘦的肩膀，他的头发参差不齐，短短的，却是很柔软的样子。他柔柔弱弱好像轻轻一用力就可以毁灭的样子，但是实际上却比那些看似强硬的龙族还要坚韧。
有阳光透过死人之国的层层阴云，照射到红漆的鸟居上、黑色的风铃上、凝固的血液上、他们的身上。那阳光炽热而灿烈，好像要燃烧起来一样。
在此时此刻，他似乎不那么害怕那不可阻挡的力量了，因为
路明非猛然跌坐在地上，冷汗淋漓。他总感觉自己似乎经历了一场噩梦，有几乎将他焚烧的怒火和怨愤。他抬起头，看见源氏重工的墙壁，那里还有一些没有修复完的深深刀痕。
楚子航正站在不远处，逆着光，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路明非忐忑不安，似乎自己一愣神就突然错过了一个世纪，完全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出的尼伯龙根。他刚想开口，就被楚子航打断了。
“……你看，那是光。”
路明非看见不远处在罕见的灿烂阳光下相拥的两人，他们身后的影子纠缠在了一起，拉得很长很长。所有人都静默地看着这静好的一幕，没有人打扰。
似乎有阳光同时照亮了他的世界。
0008
date..
那一天后……
源稚生的表现与他创造尼伯龙根之前的表现没有丝毫异样，但是安排在他身边的混血种却多了起来，尤其是源稚女，几乎一刻不离开他的身边。这当中肯定有很大一部分是自愿的因素，学院也乐见其成。毕竟这种你情我愿的事情，谁不愿做呢。
但是源稚女却不愿意让哥哥被其他人时时刻刻监视着。实在太明显了因为就算用冥照一类的言灵隐藏起来，也会被白王第一时间发现。
所以最后混血种们甚至都放弃了躲避，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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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光明正大地看着他。有时是笑容一脸讨好的芬格尔，有时是凯撒、楚子航甚至源稚女某天晚上潜入源稚生的房间时，都看见路明非坐在源稚生旁边喝着可乐打游戏。对方看到突然出现在窗口的源稚女还愣了一下，显然没有往深里想源稚女为什么大晚上跑过来就招呼着他过围观他们。源稚生只是回头瞥了一眼他就继续沉浸于和路明非交流游戏中。源稚女有些气结地坐在一旁，却也不得不承认路明非和源稚生的游戏水平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但是他看着路明非与源稚生两个看上去异常和谐的背影坐在一起就莫名地高兴不起来。应该是错觉，他安慰着自己，我可不是什么独占欲强烈的小孩子。
路明非与源稚生的关系可以说是突飞猛进地飞跃。也许是因为相同的对网络毒品的热爱，他们在短短几天内就建立了坚不可破的革命友谊。源稚女都因为这一点隐隐地产生了危机感，不过他也不是什么度量狭小之人，并没有将这点异样怎么放在心上。
但是他应该不知道，也不会知道，这两个人除了在游戏上的惺惺相惜以外，更有一种他们都说道不明的‘同类’之间的同情。
卡塞尔的专机撤出了日本领空。高速向千里以外的欧洲飞去。
路明非手中拿着绘梨衣临别赠送的黄色小鸭子，一捏便发出可爱的叫声。但是他心不在焉地看着那只鸭子底部的题字，心想果然衰仔和黑道公主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注定是不能在一起的。
他希望给绘梨衣带来稳定的生活，于是她便拥有了强大却稳定的血统，而且再也不用被换血、关在华丽的鸟笼里。改写血统花了他1/4的生命，但是事后也并没有他想象的那样后悔。让他欣慰的是，绘梨衣不再是一个只能在楼上看着窗外世界的怪物了，她是一个可以用自己的双脚丈量大地，用双臂拥抱天空的女孩。
平流层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泻到专机上，路明非的视线转到几排座位前面对着他坐着的源稚生。他刚刚在看着窗外连绵的云，现在靠着窗户睡着了。阳光穿不透他的睫毛，就顺着他的脸颊向下划过。源稚女悄悄走过来，轻轻将毯子围住他，然后在他旁边的座位上坐下，翻开一本封面是白色的书。他没有发现源稚生睁开了眼睛，在看着他。
路明非恍然发现这兄妹三人是真的有地方相似。他们喜欢什么东西的时候，就一直盯着那个东西，死也不转开视线。他们不会主动去要，只是一直盯着。
专机在卡塞尔学院的停机坪上停止了。这架飞机在降临日本的时候以一种极为炫酷的倒加速方式停下，但是因为学院的所有老师学生几乎都聚集在了停机坪周围，它却无法以一种相称的方法刹车，只好规规矩矩地降落。
机舱门一打开，学生就乌嚷嚷地围了上来，甚至还有一些胆大的想要上飞机看看。昂热目瞪口呆地看着在人群外围，无奈的古德里安和曼施坦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富山雅史顺着人群涌到飞机旁边：“因为f级学生芬格尔似乎在校园网上发布了一条帖子……里面说将会有龙王到学校……这条消息上了头条并被大量转发，等我们删除时基本上已经人尽皆知了。”昂热困扰地跳下飞机，揉了揉太阳穴。
“既然学院删除了帖子，那么这条消息看起来是真的了。”富山雅史说，好奇地向机舱内张望。
虽然大家一窝蜂地围着飞机，却也没有谁真的上飞机看看。大家都是很惜命的混血种。
凯撒继校长之后从飞机上下来，气流吹乱了他的头发，也很好地把他微微抽搐的嘴角掩饰住，似乎是一副高贵不食人间烟火的倨傲模样。随后是楚子航，他的一把刀换成了别在左右腰间的两把太刀，显得更加杀气腾腾了。学生们瞬间分开道来，让两位通行。
随后的路明非和芬格尔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一下子被围了个水泄不通，七嘴八舌地问起问题来。芬格尔苦笑连连，敷衍着他们，连忙拉着懵逼的师弟逃出生天，心想自己这回真玩了发大的，估计要再留级几年了。
人群安静下来，聚会神地看着机舱门。
其实已经有些人冒着风险向因为腿伤提前送回学院的零询问，三无少女对此不置可否，但在纠缠久了后也回答：“是的确有白王……这样一回事，但是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来到学院。”这句话更让学院炸开了锅，原本大家都不知道所谓‘龙王’是一位如此强大的零代种，以为是被捕获的龙种，但零的这句话无疑是告诉了学生们白王是一位拥有自我智慧、力量于一身的古代生物，甚至还有可能拥有人形。教授们只好纷纷表示：尽管这位强大的龙王没有表现出加害人类的意思，也还希望各位表现得矜持一点，让对方留下一个混血种社会的良好印象。
然而这句话并没有什么用。
有一个人从专机中出来，他相貌清秀，让不少女学生啧啧感叹，但是他显然并不是那位神秘的白王。他对着前排的学生礼貌地示意了一下，让他们稍稍散开，回头看着机舱里面。
空气似乎突然寂静下来。
人群忍不住向后退去，聚在一起。一种无形的压迫感突然浮现在他们的心中，无言的畏惧突然弥漫开来，大家只有靠在一起才能汲取到些许力量。这是一种面对天敌时群居动物的本能，是一种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在混血种甚至人类身上的应急反应。
然后便是金色。金色的瞳孔照亮了黑暗。让人无法直视的金芒逐渐从专机中散发出来，是令人忍不住自行惭愧的耀眼光芒。
外表年轻英俊的男人从机舱中下来，他的步履沉稳，尽管没有什么动作，却也显得贵气十足，高高在上的无形气场在他的周围散开。他微微抬起头，好像是在环视着这群混血种。明明是自己在被当做动物园牢笼里的动物一样观赏，但是在与他对视的时候，观赏者反而被归入了牢笼。高纯度龙血带来的无形魅力甚至让一些女学生倒吸冷气，但是当他抬眼，所有人便只能垂眸。
这下所有人都突然明白了，这是一位真正的帝王，是只能用来敬仰的存在。
0009
date..
风似乎都不敢在王的面前吹拂，只是从他的身后静静地托起他的黑色风衣。心
跳声和呼吸声音仿佛都成了一种罪过。
王者缓缓地环视着一圈诚惶诚恐的愚民们，面无表情地回视线，向其他的地方看去。似乎能吸引他的视线的并不是眼前的这群生物，而是天空中的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