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双源〕逆命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余曦烬羽
“不管怎么样,先生们,我们可能遇到新的麻烦了。”昂热凝重地望着海面,那里不知何时重新蔓延着数不清的白丝,将漂浮的尸体全部裹起来,并围绕着源稚生形成一个巨大的丝茧,源源不断地将血液输送到他的体内。
“象龟……他是白王?”凯撒仍然控制不住脸上的震惊,“那我们要杀死他吗?”
昂热皱起眉,握紧了折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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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稚女感觉自己仿佛躺在一片被阳光晒得暖洋洋的草坪上,有微风吹过,将不知名的树叶吹到他的脸上。又似乎是处于晶莹的海水中,是不是还有被阳光折射成五斑斓的水母从他身旁浮游过去。
在各种光怪陆离的环境中,只有那令人怀念的温暖一直环绕着他。
他突然回忆起了在晚上漆黑一片的时候,他悄悄靠近自己的哥哥,静静地数着哥哥的心跳。
“……醒了吗……”
有人用手背探了一下他的额头。他下意识地回避了一下,睁开眼睛。
源稚女眨了几下眼睛,渐渐找回了焦距。他的血液在血管中不急不缓地流动着,因为某种力量,他的全身都恢复到了最完美、最有力的状态。他掀起自己身上的被子,自己衣服已经被换成了一套崭新的病服,手臂上插着一根输液管,将盐水缓缓滴进他的血管中。窗内外是耀眼的阳光。楚子航正将一个苹果切成小块,放在果盘里。那里还有几个没削皮的苹果,都散发着诱人的色泽。
“楚君?”
楚子航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看来你是没什么问题了。”他又随手拿起了一个苹果,将果皮连贯地削下来。
源稚女像是陡然回忆起了什么,猛地向四周看去。目之所及是一间单人病房,显然是对病人最好的待遇。
“如果你是在找象龟的话,他应该没事。”楚子航头也没抬地说:“说起来你真应该感谢你哥哥。”
“哥哥……他在哪?”
“他应该目前还在东京。学院派了专员和蛇岐八家合作搜索他的位置……毕竟现在被整残了的蛇岐八家可没有能力再毁灭一个完全苏醒的「神」啊。”
源稚女的瞳孔紧缩,紧张地问:“你们想要怎么样?”显然他没有忘记复苏的白王是如何秒杀赫尔佐格,然后毁掉东京的。他的眼睛中有金色的光芒一闪而过。但是如果源稚生是白王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站在哥哥的那一边,无论是否会与昂热、卡塞尔、亦或是混血种和整个世界为敌。
“别紧张,风间大师,我们可不想再让暴怒的龙王炸掉东京。”楚子航将完全去皮的苹果削成几块,轻轻放在果盘里。他心里是有些敬佩、更多的是羡慕源稚女的。前者是因为他有比自己更坚定的决心,而后者是因为是他的龙王还在东京的某处漫游着,而自己的已经被埋葬在了暗无天日的地底。
“我要去找哥哥。”
楚子航闻言停下了动作,定定地看了源稚女几秒,确定了他眼中犹如坚壁一样的决心后,站起身。
八小时前,东京某海域上空。
凯撒操纵着直升机在丝茧的上方悬停,那一缕缕白色的丝线已经被血液浸得发黑,似乎轻轻摸一下都能有纯的黑血渗出来。不过他们都没有鲁莽地用自己的手去触摸。楚子航用手中的刀小心翼翼地拨开一些黑色丝线,不过在下一刻他的刀就被瞬间分割成了几个碎块。
“凯撒!”在楚子航发出警告之前,凯撒就迅速反应过来,直升机轰鸣着冲上天空。
血色的丝线轰然绽开,宛如一朵冲天绽放的彼岸花,又像对空中伸出无数触手的怪物。
源稚生从中站起来,冷冷地注视着如临大敌的直升飞机。他眼中流动的金色让楚子航在与他对视的一瞬间连忙错开视线。「神」那纯粹的、不带任何情绪的凝视都让人无法直视。
直升机中的三人都蓄势待发,言灵的吟唱文已经蓄在舌尖,只要那新诞生的神明稍稍有动作,他们会用尽全力逃脱或抵抗也只能用这两个词语来形容,因为在白王的面前混血种也许只是碍事的蝼蚁或贱民而已吧。
但是源稚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黄金瞳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芒。楚子航无法辨认出那是源稚生还是高高在上的白王,但他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
片刻后,他转过身,在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瞬间消失不见,只能看见血红色丝巢与岸边连接着一道波纹的涟漪。
“那是言灵.刹那。”昂热打破了沉默,“不管怎样,我们先回东京看看情况吧,再让总部派一些专员过来。”就算是拼上所有混血种的性命,也不能让白王毁灭世界。
“不好意思,但是您说什么?!”樱井七海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她忍不住前进了几步,近距离地确认:“您是说,白王不仅复活了,而且还是以大家长的身体降世吗!”
昂热抬眼看看一众身穿黑色西装,表情又肃穆又凝重的黑道成员,回答道:“啊……这么说的话确实没有问题,而且白王、额或者说大家长阁下,他很有可能仍然在这座城市中四处游荡,寻找自己的记忆啊之类的。”
樱井七海呆愣了几秒,表情迅速回归到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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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严谨认真的家主:“我明白了,我们会全力配合搜索大家长,不过阻止大家长的任务我希望能够委托学院进行。”
“这个是当然的。”而且你们也根本没有阻挡他的能力好吗。昂热无奈地点点头,不过他又想到,也许我们谁也不具备阻止他的能力。
「他」是空洞的。「他」站在一条喧嚣至极的街道上,看见了东京塔。「他」看见来来往往的人流,「他」看见穿着靓丽的女人,耳语的情侣,欢悦的孩子,颓废的中年人。不过这些也是不过是人类而已。「他」听见了喧嚣的杂音,是人语,犬吠,机械转动、轰鸣,任何一个微小的细节都逃脱不了「他」的五感。但是「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站在这里,为什么机械在轰鸣,为什么会有人声、犬吠,为什么要接这个世界的喧嚣,甚至不知道「他」是谁。
「他」是疑惑的。「他」隐隐觉得自己是远远高于这一切的存在,又感觉自己就是这芸芸众生中的一员。「他」想要被接受,但是没有人敢直视「他」的眼睛,连刻意去挡住某个人的路,对方在与「他」对视一眼后就会匆匆撇开眼睛。没有人敢和「他」说话。「他」有些烦躁,有一种想要将这些贱民全都消灭,但又有一种“这些贱民都是我为之努力所守护的人”的奇怪感觉,让「他」迟迟不能下手。
「他」注意到自己的装束与他人显得格格不入,于是随着意念便换上了一套与人群随机统计较为相似的服装。他们都不敢看我的眼睛。于是「他」垂下眼帘,不直视别人的眼睛。这一次他融入了人群中,但是在不知名的力量下仍然没有人太在意他。
他顺着心中不知何处的指引,渐渐固定地向一个方向移动。
“是稚女吗?”昂热诧异地看了一眼进来的两个身影,“这么快就恢复了,看来源稚生对你是真的在乎啊。”
路明非打了一个哈欠,恨不得立刻趴在桌子上睡一觉。听见昂热的这句评价他忍不住在心中暗暗腹:看看人家对弟弟,可是的服务啊!看看自家的弟弟,把自己剥削地只剩下四分之一的命了!差距啊差距为什么这么大!想完这些后,他似乎听见一个委屈巴巴的声音在辩解:【可是哥哥,我的服务态度可好的不得了啊!还给你了这么多服务,而且类似的作弊密码不早就给你了吗!你每次喊不要死的时候不都在用嘛!】路明非想想也是,于是便百无聊赖地指着脑袋,马上便开始在座位上磕头。
昂热和樱井七海等一众干部紧紧盯着各种显示屏上的画面,而几乎整个东京的监控都在他们面前展现。
经过八个小时的最高警戒,他们仍然没有发现任何源稚生的踪迹。
樱井七海忍不住揉了揉眉间:“……白王真的还在东京吗?”
副校长郑重地点点头,“我们可以观测到他的心跳,但是无法进行近距离观测……可能有一种言灵让人类和机械都下意识地忽略了他的存在。”毕竟白王的威胁是不可预测的,连欧洲的加图索现任家主和狮心会的屠龙者都在向这里赶来。
昂热侧目看了看静静地坐在一个位子上,不知在想些什么的源稚女,意识到可能唯一能够制约白王的人其实就在这里。
“我想,我可能知道哥哥要去什么地方。”他的声音不大,却成功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在他的身上。他的表情淡定自若,却让樱井七海不由得想起了那个曾经翻手云覆手雨的猛鬼众龙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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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的天气似乎永远是阴天。但这也许只是因人而异的看法。鹿取小镇破败的石碑静静地立在那里,却让人莫名地觉得似乎是一双眼睛在暗暗观察。
小组的成员都暗自就位,从欧洲绝对零度空运过来的昂贵贤者之石子弹上膛,牢牢瞄准着站在石碑旁的男人。但是他们心中不自觉地传来一阵莫名的恐惧和悸动,让瞄准镜不断地颤抖。
昂热、楚子航、凯撒、芬格尔和路明非在远处的指挥车上通过远程监控看着静默地站在原地毫无动摇的源稚生。
“这是在干什么?”芬格尔有点不明所以地问,“白王内心深处的人性大觉醒?龙之心和人之心的痛苦挣扎?悼念自己人类的过去?”
昂热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后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追随着突然出现在屏幕上的一个人影。
源稚女身穿一身淡青色的和服,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他缓步走到源稚生身后三米处,轻轻呼唤道:“哥哥。”
源稚生像是听见了他的声音,慢慢抬起头,侧目向后看去。
在他的目光一一扫过埋伏在各处的狙击手和监控摄像头时,所有人不禁打了一个寒噤。那双燃烧着的黄金瞳仿佛千年前神的幽魂在透过时间在冷冷地俯视着众生。
最后他看向源稚女,准确来说并没有和源稚女对视,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源稚女的衣服,然后便将视线停留在他的脖颈处。
“哥哥……”源稚女的声音带上了一丝犹疑和无措,但是依然凝视着没有任何行动的源稚生。
源稚生终于将眼睛与源稚女对上,零代种级别黄金瞳的压迫下源稚女很快便将黄金瞳显现出来,但仍然固执地与源稚生对视,似乎是知道一旦移开目光便只有仰视神的机会了。
【你所说的‘哥哥’,是指我吗?】
不知名的语言在空气中震荡,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膜。在场所有黑王的血裔只听见那古奥森严的语言和其带来的压迫感,白王的血裔却多出一种说不上来的召唤和使命感。
他在无意识间使用了言灵.神谕。
某位学院的专员一瞬间没有控制好紧绷的情绪,下意识地扣动了扳机,传来消果音的细小声音却是自己的枪支被强行洞穿的破坏声响。他愣愣地看着已经损坏的武器,还有胸前骤然出现的红外线瞄准点。
一瞬间特派员已经分为了两派,蛇岐八家的专员已经在学院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将他们的战斗力全部控制。白王血裔无意识地燃起黄金瞳,将自己的枪口对准了曾经计划中的同僚。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被白王控制了吗?”芬格尔最先忍不住大声嚷嚷着,马上就要离席去一探究竟了。
“不,这是计划的一部分。”一个清冷的声音从门外响起,“我们会竭尽全力保护大家长的安全。”樱井七海随手扶了一下眼镜,她的黄金瞳在镜面后闪着冷冽的光芒。“虽然可能有言灵的影响在其中,不过是正好和计划相符的正面影响。”
昂热无奈地看着监控器上樱井七海的面庞,“也许在你仍然称呼源稚生为大家长时我就应该想到吧……但是……”
“你们难道不怕他做出什么危及八家的事吗?”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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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同样闪耀的黄金瞳毫不退让地与樱井七海对视,似乎下一秒就要用言灵炸了封锁他的车厢。
“并不是没有深思熟虑的结果,我们在几个小时的观察中发现大家长没有做出任何危害混血种和人类的事情,甚至在面对某种程度上的挑衅也没有伤害他人。”樱井七海回答,态度十分恭敬,宛如他们仍然坐在一张桌前喝茶一样。“鉴于我们自己的观察和您描述大家长的举止综合考虑,我们选择效忠大家长。”她对着监视器恭敬的微鞠躬,“我等永远是大家长手中的剑,哪怕他也许已经不需要我们。”
“也许并不是他不需要你们,而是你们需要他吧……”凯撒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我早该想到你们蛇岐八家全是一群混蛋。”
“就是说我们又被骗咯?”路明非懵懵懂懂地点点头,毕竟一路上被算计的次数不算少,“但是师兄你为啥不冲出去和他们对扛?”不太符合你的人设啊?
“如果贸然动手会引起白王的注意。”楚子航皱着眉说,他实在不喜欢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人耍。
“请稍安勿躁,大家长和稚女大人很快可能就会谈完。”樱井七海抬起头与屏幕另一边的楚子航对视,“另外,楚君,大家长嘱托我送给您一件礼物。他就放在您的座位下面。”
楚子航在所有人好奇的目光下翻开座位垫,打开座位下白木长盒,里面是朴实无华但线条优美的古刀,源稚生所用的蜘蛛切和童子切。
“说实话,这样珍贵的古物要赠送给家族以外的人,我心里也有点舍不得。”乌鸦代替樱井七海出现在屏幕上,“不过这是大家长的意思。大家长离开神社以前留下的录音说,如果最后这对刀没有毁掉,就把它重新装好送给楚先生。而且,大家长现在也应该不会再用它们了……”
源稚女愣了一下,随即紧张地说:“是的,你是源稚生,你永远都是我,源稚女的哥哥!”
源稚生明显地愣住了,似乎是没想到有这样不要命的人存在。他起了淡漠的神色,认真地看着源稚女。他在对方肯定的眼神下屈服了,也许我真的是他的哥哥呢?他可是第一个敢看我的人。片刻后,他回答道:“好啊,那我就是你的哥哥了。”然后他伸出手,轻轻捂住源稚女的眼睛。“不想看的话就不要看了。”他根据一路上观察语音频率的震动和排列组合通过强悍得惊人的学习力‘重新’学会了这门语言。在源稚女听起来就像是小镇中的源稚生在安慰那时的自己一样。源稚生干燥冰凉的手心被浸湿了,他犹豫了一下,用手擦拭掉对面人的眼泪。
过了一会,或者过了很久,源稚女开口:“哥哥,和我回去吧。”源稚生没有问出去哪里,他的直觉和熟悉感告诉他源稚女一定明白他的疑惑。“回到……东京去。”
他放下手,仔细帮源稚女擦掉眼角的眼红色。他捧起他的脸庞端详片刻,觉得满意才放开。
“好。”
源稚女顺势牵起他的手,从小镇的石碑前离开。他的心脏因为狂喜而剧烈缩、舒张,甚至感到了微微的疼痛。他不自觉地扬起了笑容。
哪怕是恶鬼、龙王、或者神,回到了这座小镇后,再次出来的只是一对兄弟罢了。
樱井七海和乌鸦在不远处等待着,看到这一幕都松了一口气。樱井七海低声喊:“大家长!”随后她身后的所有黑道成员齐齐地呈九十度大鞠躬,齐声喝到:“大家长!”他们的声音不大,却仿佛黑夜中划破死寂的惊雷。
源稚生微眯起眼睛,扫视一圈,准确地对着人群中的樱井七海说:“带路。”
芬格尔忍不住吐槽:“所以我们此行来就是为了旁观一场兄友弟恭的和解大结局,顺便在车中紧张围观了一下一个龙王是如何修炼成黑道大家长的这种分类缭乱的直播的吗?”
“也不能这么说,毕竟楚子航还获了点珍惜的纪念品。”凯撒百无聊赖地接话。
昂热淡定地耸耸肩,漫不经心地向窗外看去。
当他看见一个异常眼熟的拉面摊中熟悉的身影后,他再也不淡定了。
“卧槽!等等快停车!”
“……为什么你这个老不死又来我这吃霸王餐了!……不我一点也不欢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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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我们此行就是为了欣赏东京美少女的大腿吗?”庞贝无奈地为自己倒满酒,“还有,这酒也太淡了点吧。”
“你不懂什么叫「入乡随俗」吗,老家伙。”昂热翻了个白眼,忍不住看向正在忙碌的拉面馆馆主,他仿佛年轻了许多。“你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白白浪我感情。”
“这可是神赏赐给我的一个继续欣赏世界美好之处的机会。”上杉越严肃地小声回答,手上不停地为旁边桌的女学生送去一碗拉面,并送给她一个自认为慈祥的微笑。“这个宝贵的机会让我重新发现了制服的美感。”
“不不不,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明明是纯棉豹纹镶金丝袜。”副校长同样严肃地否定道,表情甚至比面对一位复苏的初代种还要严肃。
上杉越在桌前坐下,看着这一桌四个人忍不住说:“真是祸害遗千年啊。”
昂热翻了个白眼,觉得自己真是神经病,浪时间陪着一群老不死中的神经病来喝酒。“我有点好奇,是什么让你这个老色狼放弃在家族里左拥右抱的生活,亲自跑到日本来。”
“这不废话吗,当然是来看我儿子的啦。”庞贝在剩下三个人狐疑的眼神中无奈补充一句,“……好吧好吧,其实日本的动作片和一些夜店什么的我还是蛮喜欢的,刺激。”他耸耸肩,丝毫不脸红地说。“我也有地方好奇,为什么学院没有发射天谴导弹?”
“白王一直在距离人流非常近的地带活动,我们无法找到机会。”副校长回道,“而且他似乎更喜欢一个混血种的身份。他现在跟着前猛鬼众的龙王一起修复着日本黑道。”
上杉越一直安静地听着副校长的话,到这里忍不住打断道:“那可是神……白王啊!你们不是说它在哪座城市就往那里扔导弹的吗?它不是你们拼了老命也要抹杀的存在吗?”
昂热诧异地盯着他,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副校长咬碎一颗纳豆,含糊不清地说:“应该是我们拼了老命也伤不了对方丝毫的存在。人家一个戒律下去,然后就能轻松把咱们碾成渣渣好吧。”
“哦!我忘了说了。”昂热恍然大悟。“其实你不仅有两个儿子,还有一个女儿。”他看着上杉越怔住后骤然亮起来的眼睛,不等他发问,微笑着补充道:“你的女儿被蛇岐八家用做最强的人形兵器,叫做上杉绘梨衣;你的儿子一个是前猛鬼众的龙王,源稚女,现在金盆洗手了;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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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是被你称为赝品的前蛇岐八家大家长,源稚生,他也是现在你打算让我们去拼老命搏杀的白王。”他看着上杉越把嘴里的酒全部喷出来,毫无防备的庞贝无故受到牵连后,一直憋闷的心情才重新美好起来。
“我敢打赌,他的孩子们一定不认他。”庞贝不怀好意地看着上杉越仓促离开的背影,对副校长说。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人家就是比你成功。”昂热挑衅地看着两位失败的家长,“到时候白王恭恭敬敬地管他叫父亲大人的时候你们可要为伟大的黑王陛下的诞生进贡珍宝啊。”
源稚生迅速将手中的文件如流水一般翻阅,黄金瞳下迅速地学习着“自己”处理事物的风格和笔迹。翻过几本批改得密密麻麻的文件后他便放下公文,眼中金丝流转。
言灵.镜瞳在零代种的力量下发挥到了极致。言灵加持下的他几乎在几秒内就能够通一项技能。
“我已经明白了,放下吧。”他看着桌面上的倒影说,即便是模糊的映射樱井七海也无法直视那双眼睛。她战战兢兢地放下手中成摞的公文,深深鞠躬后小步退出了办公室。
源稚生在确认她的气息远离以后,回头微微眯起眼睛看着桌子上的文件。
“哥哥?”源稚女象征性地询问,随手推开门,“需要我帮忙吗?”
源稚生闻言将注意力移到门口。“不用。”他稍微犹豫了一下,侧身让出了半个沙发,随即聚会神地看着正在放映的电视节目。
源稚女看到靠着半侧沙发目不转睛盯着电视屏幕的哥哥,以及办公桌前无人操纵便在文件上奋笔疾书的几只笔,心中小小地轻笑了几声。他毫不犹豫地绕过笔尖划过漂浮在空中金色的轨迹,大大方方地坐在源稚生旁边,也没有越过他们中间小小的间隔。源稚生仍然面无表情地看着电视剧,源稚女也看着电视剧,无趣地认为男主角长得还没有自家哥哥好看,于是毫不掩饰地扭头盯着源稚生的侧脸。
源稚生本身就长的十分清秀,但是鉴于黑道前少主的身份下无人敢当面评论他的容貌。在意外与白王融合以后他变得更加白皙,甚至有些病态的苍白,他的眼尾甚至有些隐隐的白色鳞片,仔细一看又好像只是幻视。但是那双闪耀着的鎏金瞳孔绝对能抹杀一切的亵渎之心,只让人心甘情愿地臣服。就好像一位病危垂死的帝王,却能将王的威严延续到最后一刻。王之所视,万民噤声。
事实上,源稚女无法准确判断眼前的“人”是否还是源稚生。他好像一位新出生的婴儿,对世界一无所知。他想,如果当时找到源稚生的是龙侍,如果龙侍也可以坚定地直视着他说您是我们的白王的话,源稚生也一定会跟他走的。不过现在是不可能的了。源稚生首先是他的哥哥,然后才是大家长、或者白王。
事实上源稚生其实也很忐忑。他隐隐约约记得有两份记忆,一个是在万民仰望之上的古老王城中,另一个是在阴雨连绵的鹿取小镇上,但无论那份记忆都十分模糊。但是他却对在濒死之时也愿意拥抱他的源稚女持有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温柔。他无法确认自己的身份,也没有人愿意接纳他。所以他无比迫切地想要一个在这个世界上的容身之处。哪怕是被利用、被伤害也无所谓,只要被人承认,被人需要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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