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春梦一场之最佳男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风起画堂
胸口如同压了巨石,呼吸都变得艰难。褚浔起身喝了几杯酒,辗转许久方才睡过去。半夜腹中饥饿,止痛药效褪去,身上的伤处也隐隐作痛。褚浔转醒过来,肩背和胃里,都烧了火一般热辣辣地刺痛。身体仿佛抗议般,叫嚣着要进食、要止痛。褚浔却只手脚大张瘫在床铺上,一动也不肯动。他实在疲累不堪,已攒不起丝毫气力,去满足身体的基本需求。何况他虽感到饥饿,想到食物却禁不住胃中翻腾。勉强吃下去,怕也要尽数吐出来。
地下室的窗子,只有一小半露在地面之上。街面上朦胧的灯光,跳过那一小片窄小的窗口,在幽暗的房中,划下一笔模模糊糊的光影。
褚浔的目光落在那片小小窗口,仿佛被粘住一般,怔怔地无法再移开。他的脑中仍旧很乱。在饥饿和痛楚的双重夹击下,大脑似在本能地帮助身体逃避痛苦,翻找出许多久远的、饱含幸福滋味的记忆,在脑海中起起伏伏。褚浔又见到了爸爸妈妈,见到了奶奶与姑姑,自然也见到了……傅惊辰。想到他为救自己,负伤住进医院,便是先前心中仍有怨气郁结未消,如今也都要一笔勾销了。即便又被薛睿逮住空档好一番指责,褚浔纵使恼怒,也未再迁怒傅惊辰,对他生出哪怕一丝一毫的怨愤。
傅惊辰心中有他。兜兜转转许多年,只确定了这一点,其实便已满足。至于傅惊辰对他残存的那份感情究竟是什么,褚浔并不愿再去探究。如今这般,已是极好的局面。他们无缘在一起,却也可在对方心中,留下一点美好怀念。
足够了。当真已足够了。
色幽凉沉寂,室内安静得似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褚浔动了动手臂,手掌碰到放在身侧的手机。自从医院回来,手机还未曾响过。褚浔不知傅惊辰是否已经苏醒。得不到确定消息,总归是要忐忑惦念。
褚浔抓起手机,将屏幕按亮,却又不觉迟疑。反复数次,终于下定决心。手指刚刚点开通讯录,便有一条信息传送过来。褚浔怔了一下,手忙脚乱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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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信。入目便是一连串追问
“容容,身体怎么样?伤口痛不痛?有没有吃晚饭?”
似怕褚浔未存下好吗,还郑重其事写了落款:小辰哥。
褚浔心口噗噗跳动。他来不及多想,也顾不得要做一做姿态,飞快将电话拨过去。那边甫一接通,褚浔便焦急道:“你醒了?头晕不晕?痛不痛?想不想吐?医生又交代什么了没有?有人陪护吗?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连珠炮一般,全然不给旁人喘息余地。
听筒那端一时沉默。褚浔方才察觉,他将心中挂念一气全数问出口,虽是源于关切,却也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正要开口解释,便听傅惊辰的笑声低低传过来,那把动听而冷淡的声音,温温柔柔地在他耳边道:“嗯……我原本晕得很,额头也痛得厉害。可一听到容容的声音,好像突然之间便都好了。”
褚浔忧心傅惊辰伤势,抱着手机认真听他讲完,反应了一阵,方后知后觉,兀的一下红了面颊。
傅惊辰性情淡漠,与人相处总有几分疏离。褚浔当年与他相恋,连情人间的甜言蜜语,都鲜少听他主动说起。何况这类半是逗弄、半是暧昧的调笑,更是想都想不到,会自傅惊辰口中讲出来。
褚浔面庞温度急剧升高。他将手机紧紧抓在掌心,故意掩盖慌乱般,抬高音量道:“你……你说什么呢!正经一点!”
傅惊辰仿佛心情不错,仍然轻笑回道:“正经一点?我有哪里不正经吗?明明说的都是心里话。”
“你……你……”褚浔每每与人斗嘴,也算得上伶牙俐齿。今日碰上傅惊辰,却连句狠话也想不出。“你”了半日,也只愤愤挂掉电话,气呼呼将自己埋进被单里。
扔在一旁的手机立刻响起铃声。褚浔在被单中滚作一团蚕蛹,大声喊:“你死心吧,我才不会接你的电话!”好似有心灵感应一般,铃声应声而断。褚浔闷在被中静了片瞬,迟疑地扒开一道缝隙,偷瞥趴在枕边的手机。那恼人的小玩意儿登时又叮玲玲叫嚣起来。褚浔惊了一跳,瞪着手机看了一阵,终是伸手抓过电话,成心恶声恶气道:“傅惊辰,我没空跟你说些有的没的。你……”
“容容……”话筒那边轻声叹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似饱含无限宠溺与无奈。褚浔顿时卡壳,听着傅惊辰软声在他耳边问:“心情好一点没有?”
褚浔怔一怔,转念猜中傅惊辰此番用意,鼻头兀地泛起酸涩。他从不愿亏欠别人。傅惊辰救下他,感激之余,褚浔更觉愧疚。方才睡下那一会儿,他也噩梦不断,时时刻刻都在挂念傅惊辰的伤势。想来傅惊辰早已摸透他这一点脾性,才会故意那般“不正经”地逗弄他。
“容容?”那边听不到褚浔回话,声音流露些微紧张,又追问一句。
褚浔吸吸鼻子,干咳一声低低应道:“我的心情,好的很……一直都好得很。你,你不要想东想西的……”话到半路,便已讲不下去。傅惊辰笑一笑,不着痕迹接过话头,依旧好脾气地道:“嗯,我知道的,容容一向很坚强。”他说完话锋一转,不待褚浔询问,便将刚刚出炉的详细体检报告认真交代一遍,末尾道:“大概不到两周时间,我便能出院。轻微脑震荡而已,没什么大事。容容千万不要担心。快去吃晚饭,然后好好睡一觉。”
堆在鼻腔的涩意,下一瞬似就要横冲直撞,凝结作眼中的水雾。褚浔悄悄抽吸几下,将那点水光都掩藏眼角,着意装点出开朗的音色,“知道了!我又没有问你……你,小辰哥……你早些休息吧。我都被你吵得困了……”
傅惊辰又笑起来,但也不再多讲,只嘱咐褚浔一定要吃晚饭。挂断电话前,方又不经意般问道:“明天,容容会来医院吗?”
褚浔闻言,不禁轻轻抿一抿唇,唇边依稀似展开微微的笑意。明知傅惊辰想听什么,褚浔偏不肯正面回他,只说:“明天啊?我报了央影导演系的考前辅导班。明天就要正式开课了。”
傅惊辰听了未再多言,又到一声晚安,便将电话挂断。
褚浔不觉暗中生笑,捏着手机倒在床上扑腾翻滚。他那一颗惴惴不安的心,终于安稳落回了原处。再想一想今晚傅惊辰对他讲的话,已能让他的胸口开出芬芳四溢的繁花。他要的从来都不多,一点点出自本心的关怀,都能教褚浔心花怒放。这瞬间,褚浔感觉到久违的快乐。饿了一天的肚子,也不甘寂寞咕噜噜叫喊起来。褚浔笑嘻嘻喊着“来了来了,就来喂饱你”,翻身跳下床铺,蹦蹦跳跳向灶台跑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不会坑的!因为封闭培训和生病所以耽误了一段时间。接下来恢复隔日更~
第70章70
七十二
第二天清晨,褚浔很早便醒来。他难得没有一大早发酒瘾,洗漱过后便匆匆出门往翠华楼去。翠华楼是c城口味最正宗的一家港式茶餐厅。傅惊辰口味偏南方菜,过去只要时间允许,每周他都会去一次翠华。
翠华楼深得本市居民喜爱,不少外地游客亦慕名前来。这日恰逢周日,褚浔的住处离得又远,待他赶到时,翠华楼已座无虚席。褚浔点了餐,等了大约半个钟头钟方才打包带走。周末许多家庭驾车出游。往医院去的路上,出租车被堵在路口,十几二十分钟挪不出几米远。褚浔心焦气躁,唯恐傅惊辰会等不及,还隔着两个街口便提早下车,拎着一大堆早餐往医院跑。一路跑进医院,直至来在傅惊辰病房门外,褚浔方忽然警醒般停顿一下,旋即才意识到,以他与傅惊辰如今的关系,他这般迫不及待地来送早餐,似乎并不是太妥当。诚然傅惊辰又一次救了他的性命,可他们之间,却有太多问题与罅隙都未解决。昨日离开时更碰上薛睿。若薛睿今日也赶来照料傅惊辰,面对他们两人,他又该如何自处?
这些念头在脑中飞快掠过。褚浔紧蹙双眉,一手抓紧门把手,迟迟无法按下去。约摸过了四五分钟,褚浔心下一横,干脆推门进去。他答应过傅惊云,会时常过来照料。说过的话,便一定要作数。何况相比救命的恩情,无论他心中有多少负累,也全都不值一提了。
这次事发仓促,傅惊辰被就近送入普通病房,之后也未再调整房间。褚浔推门进去,一眼帮即望见傅惊辰独自半靠在病床上闭目养神。
没有薛睿。连余怀远也不在。褚浔暗自放下心来。
傅惊辰听到声响,张开眼睛看过来。视线落在褚浔身上,眼神立时璀璨明亮,“容容!”他毫不掩饰心中的欢喜,褚浔反倒不太自在,略微垂下目光走到病床边,轻声问:“好些了吗?我是说……你的头,还痛不痛。”
傅惊辰唇边含笑,“早就没事了。一点小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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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算什么。”他说着话,便伸手接过褚浔手里的早餐,放在撑在病床餐桌上。又问褚浔,“吃过了吗?”
褚浔下意识摇头,又忙点头。傅惊辰笑笑,打开餐盒,分一双卫生筷给褚浔,“再吃一点。”
褚浔面庞微红,很不情愿般,“我都吃好了……在翠华,吃好了才给你打包的。”
傅惊辰一径笑着,将筷子塞进褚浔手中,“就当是陪我。一个人吃东西没胃口。”
褚浔眨眨眼睛,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坐下来叹一口气:“好吧。算我好人做到底。舍胃陪君子。”
褚浔讲得好听,实则忙碌一个早上,肚子已饿得咕咕叫。傅惊辰还未动手,他已夹起一只虾饺,急不可待送入口中。口腔被虾饺撑满,一侧腮帮被鼓鼓地地起来。褚浔面上充满被食物满足的喜悦,闭紧嘴巴、鼓着腮认真咀嚼的样子,活似一只机灵可人的小松鼠。
傅惊辰微笑看着,胸腔都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柔所充盈。如果褚浔允许,他希望可以陪在褚浔身边,度过今后的每一个早晨。蹉跎多年,他终于清醒地体会到,只有与褚浔在一起时,他的心才能挣脱往事的枷锁,获得真正的宁静。
透亮的阳光穿过大片玻璃窗,落在地板上、床单上。褚浔埋头进食,遮挡左脸的长发散落在胸前。他随手将发丝别在耳后。于是那明亮的光线,便也落在他鼓鼓囊囊的左腮。
傅惊辰瞳孔骤然缩。那道几乎横跨褚浔半张面孔的伤疤,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分外清晰而粗粝的姿态,突兀地闯进傅惊辰眼中。
傅惊辰的呼吸微微停止。握在手中的汤勺,轻磕在快餐盒上。
褚浔疑惑抬头,漂亮的大眼睛专注望向傅惊辰,“你怎么都不吃呢?不合胃口吗?”
傅惊辰喉结滚动。他摇摇头,重新拿起勺子。低头喝下一口粥,傅惊辰终是无法装作视而不见。他又抬起面孔,视线轻柔抚过褚浔左脸,轻声道:“容容,对不起。”
褚浔怔一怔,立时了悟傅惊辰的语意。他未发一语,只畏缩一般半侧过身去,长发随之垂落,将他左边的脸孔,严严实实地遮掩起来。
病房中一时安静到极致。
傅惊辰目露痛楚,伸手想要碰一碰褚浔,“容容……”褚浔仿佛受惊般,身体颤了颤,更远地躲避开去。傅惊辰立刻停住动作,目中露出痛楚,重复说:“对不起……”
褚浔似还未回过神,迟钝地摇一下头,“没什么……不关你的事……”近乎机械的回话,明显只出自于反射应答。褚浔像许多受过伤害的人一样,本能地回避那些久远的、充满痛苦的记忆。有人偶然提及,他也只想匆匆遮盖过去。并无意再认真追究,那些伤痛的来龙去脉。
褚浔一味回避。傅惊辰却用眼睛执拗地锁住他。最终更将褚浔的手,紧握在自己掌心里,“你的事,当然都与我有关。如果我当年……”
褚浔的手指,在傅惊辰的掌心神痉挛般抽动了一下。傅惊辰立时地停住话头。他轻柔抚摸褚浔手背,转而温声道:“好了好了,不提当年……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无论你想继续做演员,还是转行做导演,小辰哥都全力支持你……”
“继续做演员……”褚浔垂着头,似是不经心地复述一遍。他的语气极轻,声音都几乎难以捕捉。但在那飞快消散的尾音里,却不小心地,倾泻了一丝淡淡的讥讽。
傅惊辰敏锐地捕捉到褚浔的回应,他心中一痛,急忙道:“容容,你还是有机会继续做演戏的。我认识一位知名的整形医生……”
“我下午还有课。先走了。”褚浔突然站起身,甩开傅惊辰的手掌,大步走出病房。
“容容!”
没有理会傅惊辰的呼唤。褚浔越走越快,最后干脆拔腿跑出住院部大楼。
对于面上的伤疤,褚浔确实已看淡许多。他不在意大多数人异样的眼光,不在意他们有心无心的窥探,甚至于,他也已经学会不去在意,自己注定已走到尽头的演艺生涯。
就如他早已思量清楚的那样,能在时隔多年后,重新参与一部重量级电影的演出,作为一名演员,他知足了。不会再奢求更多。
他尽到最大努力,让自己做到云淡风轻。唯一可惜的是,这份来之不易的“不在意”,并不包括傅惊辰。
人人都会在心底,种下一个固执的梦想,或者说是执念。褚浔的执念,便是能够完美地面对傅惊辰。
不管他与傅惊辰的关系究竟如何定位,褚浔都希望,起码在傅惊辰眼中,他的样貌仍能与过去一模一样。
这当然只是痴人说梦。不论怎样遮遮掩掩,那道丑陋的疤痕,必定早已被傅惊辰看得透彻。但只要他不去提,褚浔便也可继续鸵鸟下去,维护这点两个人都心知肚明的假象。
可他偏偏要挑明讲出来……也许傅惊辰永远都不会懂,褚浔受得住世人冷眼讥笑,却难以承受他一个怜悯的眼神。
手机铃声大作。褚浔在花园的树丛后停下脚,喘息一阵,将电话接通。
“容容!你在哪里?”
傅惊辰语气焦急,开口便忙不迭发问。褚浔在树丛后转过身,看到傅惊辰亦独自跑出住院部。他头部伤势未愈,应是头晕目眩脚下无力,刚跑下台阶,便斜倒在墙壁上无法再迈动脚。
褚浔心口整个揪起,急道:“你快喊护士带你回病房!一步都不许再动!”
傅惊辰面色苍白,竭力抬头往花园张望,“容容,你是在花园吗?快出来,让我看一看……”
褚浔又气又急,赌气般道:“偏不!你不回去,我一辈子不再见你!”
傅惊辰慌了神,一叠声地喊,“容容,容容……”他强撑着要往花园走,不过两三步,头脑已晕眩到视力模糊,一手撑住身侧廊柱,弯腰急促呼吸。
褚浔远远望着,心脏疼得仿若针扎。想要不顾一切跑过去,将傅惊辰牢牢抱紧自己怀里。脚步迈出去却又停下。仿佛看不够一般,紧盯住傅惊辰担忧而焦急的面孔。他便好似一个缺失关爱、又心术不正的坏小孩,见到至亲因自己而痛苦,反倒在焦虑之外,感受到最真切的爱意。
看吧,他就是这样恶劣,这样不懂事。他这般丑陋自私,怎么能怪傅惊辰当年不选他。
褚浔咬住嘴唇,齿缝间仍泻出压抑的哽咽声。
听筒里,傅惊辰低低叹息,“小傻瓜,你最好看了。一直都最好看。”
褚浔全身紧绷,许久抽一口气道:“你骗人!”
傅惊辰似遥遥往这边扫视一眼,干脆扶着廊住坐下来,细细喘着气说:“不骗你……如果骗你,就让小辰哥再也见不到你。”
躁动的心口忽然安宁下来。褚浔抬手碰触面颊伤疤,怔怔看了傅惊辰一阵,终于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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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说:“你回去。我明天再来看你……”顿一顿,又说,“明天的早餐,给你做小馄饨。就做你爱吃的虾仁馅儿……”
傅惊辰轻声笑起来,“一言为定?”
褚浔抿一抿唇,“一言为定。”
“好。容容,你不想提的事,我以后都不会再提。但你若心里有任何委屈,我都希望你能直截了当讲出来。”傅惊辰说完挂断电话,又巧合般往褚浔的方向看一眼,招过一位路过的护士,站起身回病房去。
褚浔回味傅惊辰的话,良久之后,终于向着自己,轻声应道:“嗯。”
第71章71
下午辅导班如期开课。褚浔中午小睡一会儿,醒来后急匆匆赶去授课地点。
因是央影教授开设的考前辅导班,报名学员众多。褚浔赶到时,偌大的阶梯教室已几近满员。
褚浔好容易捡了一个后排的位子坐下。翻开授课资料看了几分钟,便注意到四周许多人,偷偷自眼角打量窥视他。坐在他前面的青年,更在数次侧首偷瞄之后,直接转过身面向褚浔道:“你……你是褚容吗?拍《侵蚀》的那个?”
《侵蚀》拍摄期间,各式推广宣传轮番轰炸娱乐版头条。对电影感兴趣的人,自然会认得出褚浔。
褚浔仍旧翻阅手中资料,眼也未抬,随意点一点头。
青年顿时激动万分,连说话都因太过兴奋变得磕磕绊绊,“容容,容容!真的是你?!容容,我好喜欢你的戏,从上高中就喜欢!你的电影、电视,我反反复复看了足有上百遍!这些年你退圈不再露面,我们雪绒花都好想你!”
褚浔登时愣住。周围原本暗中窥探他的人,全都明目张胆直视过来。
那青年双目灼灼发亮,似与久别至亲重逢一般,面颊都涨得通红,“容容,我转行考导演系进娱乐圈,也都是为了你!想着今后你若重返影坛,能有机会近距离看看你!”
褚浔嘴角绷紧,面上瞬间改了颜色。
青年沉浸于得见偶像的狂喜中,只一味倾诉对褚浔的倾慕、思念之情。讲到忘情之处,竟失态地伸手过来想抓褚浔手臂。
褚浔骤然起身,一声怒喝脱口而出,“滚开!”
青年难以置信,霎时仰着头僵愣在位子上。教室片刻死寂过后,猛然爆发嘈杂声浪。
“这脾气,还真是跟当年一模一样,名副其实的火爆小王子。”
“怪不得消失这么多年没戏拍,这种天王老子似的大明星哪个剧组伺候得起。”
有人高声讥笑,连那一团热情的青年也不放过:“什么样的粉养什么样的星。敢这么飞扬跋扈,还不是被一帮脑残粉惯的。”
褚浔握拳的手在身侧小幅颤抖。面庞白到极致又涌上滚滚血气,羞怒交加之下,显出骇人的颜色。
青年保持仰望褚浔的姿态。在最初的震惊伤痛过后,听到满室对褚浔的冷嘲热讽,心脏就如被铁钩抓紧。那剧痛激怒了青年,让他如野兽一般跳起来,向其他人厉声怒吼:“都给我闭嘴!你们懂什么?容容才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再如何心痛,再如何失望,忠诚的粉丝面对偶像被中伤,还是会条件反射般跳出来,拼尽全力维护自己的心中完美的天使。
旁人看来或许幼稚,且不合时宜,于粉丝而言,却是他们能给予偶像的全部。
面前的青年的面红耳赤,发狂的狮子般,想要撕咬每一个对褚浔出言不逊的人。褚浔眼角微红,仓促间堆积在胸腔的无措、惊恐、愤怒,须臾都融化做眼底一层浅浅的水波。
“对不起……”他仓皇地向青年道一声歉,回身跑出教室。
一直跑出教室所在的大厦,褚浔方脱力瘫坐在一条巷口的台阶上。他将头埋在臂弯,大口大口地喘息换气。
“……这些年你退圈不再露面,我们雪绒花都好想你!”
青年的话在脑中萦绕盘旋。雪绒花,这个美丽而浪漫的名字,又将褚浔带回到他风光无限的那些年。
当年褚浔初涉娱乐圈,除开一张脸,以及还算放得开的个性,演技、歌艺,样样拿不出手。
傅惊辰亲自定下褚浔的职业规划,不急于为他接戏,转而以大爆综艺常驻嘉宾的身份出道。
十七岁那年的暑期,褚浔的面孔刷爆大江南北的荧屏。至暑假结束,他已红遍全国,一跃而成最具影响力的当红小生。
自那以后,褚浔的演艺之路正式铺开。他一路坦途,之后开始参演电视、电影,亦都顺风顺水。
他的粉丝也有了官方认证的名号:雪绒花。这种洁白而别致的花朵,以一种近乎可怕的速度飞快扩张,迅速占领网络与现实世界。当年甚至曾有娱乐记者推测,每五位活跃追星的新生代小生粉丝中,便有一朵是褚浔的雪绒花。
当年,作为人气爆棚的鲜肉小生,粉丝即是褚浔xx娱乐圈最大的底气。那时他虽性情暴躁,却也懂得珍视自己的粉丝。特别在他为情所困的那一年,电影与粉丝,是他唯一的倚靠。他常在幽寂长夜安慰自己,哪怕傅惊辰当真不要他了,至少他还能演电影,能拥有无数对他不离不弃的雪绒花。
直到那一晚,那把冰冷的刀刃,抵在了他的面庞。
褚浔胸膛急剧起伏。苍白的手指,颤抖地抚上左脸的伤疤。
在血液喷溅,几乎将整个面孔都切掉的剧痛中,褚浔仿佛又听到,那个恶魔般低哑阴沉的声音,一遍遍在他耳边吼叫:“不许再演戏!你是我一个人的!你是我一个人的!”
剧痛让褚浔全身的神经都在抽搐。而比疼痛更汹涌的、意识到容貌被毁的恐惧,逼迫褚浔歇斯底里地惊声嘶喊。
雨夜,景区酒店的后山空无一人。褚浔的叫喊被大雨冲刷,根本传不出那片茂密的山林。他捂着鲜血横流的脸庞,在求生本能的驱使下,挣脱钳制慌不择路地奔逃。
那歹徒还不肯放褚浔,从背后再次勒紧褚浔的脖颈,用匕首抵住他的静脉,将褚浔按在泥水里,张开大手撕扯他的衣服。
雨下得那样大,粗硬的雨线仿佛锋锐的刀尖,砸在褚浔面上的伤口,将痛楚放大到极致。刀锋又划破褚浔颈部的皮肤。歹徒的手掌已经伸进他的衬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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