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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孤没重生真是对不起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海澜歌
这一夜,子黎未睡,彻夜翻阅,一旁的茶水一口未喝。
第48章惊雷
阴雨连绵的日子终于过去了。盼了这么多日之后,天放晴了,酷热也似乎不是那么难耐。
京都的百姓们仍然乐呵呵的出来,闲话说着八卦,泡几杯茶,悠哉悠哉。
但朝廷命官们可没有这样的日子供他们清闲。
先是五皇子失踪了,据说连四皇子都被拘起来了。这时节一个青衣书生跳了出来,将大皇子与四大贵族相勾连的事情公布于众,连证据都来不及销毁,打了大家一个措手不及。
朝廷命官们人人自危,不知这接二连三的变故是如何迅猛发展的。
似乎是一愣神儿的时间,这一切就突然的发生了。
他们心里哀叹。神仙打架小人遭殃,皇帝陛下还没年老,诸位皇子已经按捺不住,开始动起手来了吗?
他们自个琢磨这事情,难道又是一出夺嫡大战。就如同前朝立国之时发生的,轮回上演的宫斗,上位,夺嫡……
而他们则非常有可能成为炮灰,这也是诸人人心惶惶的原因。
在这些人为自己做着打算的时候,太子子黎仍旧在查询着确凿的证据。
一夕之间,他周围的人似乎都变了,只听其言,只观其行,一切似乎都没有变化,然而实际上,他们骨子里的东西已经变了。子期非常醒悟地领会了这一点。
说什么都不可信,唯有去相信那些确凿的证据。
子黎彻夜未休,最终,他梳理好所有的东西,起身离开了东宫。
四皇子府,祭足并未离去,四皇子也并非外界传言那般被拘了起来,准确的说,应该是祭足拜访的时间超长待机了而已。
祭足不离开四皇子府,四皇子也没有理由抽身出去。实际上,他也没打算出府。在子峙看来,祭足登门,就意味着太子哥哥知道了他的所作所为,也默许了祭足的审问行为。子峙不愿抵抗太子哥哥的命令,只是沉默不语。
茶水孤独的氤氲着,两张俊美无比的脸,却冷冷相对。
许久之后的枯坐,祭足问道,“五皇子在哪里?”声音里没有任何焦虑或者急躁,仍然冷静如初。
子峙自嘲一笑,“老五失踪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一次有着更缜密的推理,祭足将他所想到的理由尽数说出。字字句句,十分灼人。
“原来你是这样认为我的。”子峙苦笑,似乎难以忍受祭足对于他和老五的关系的评价。
“你大可不必在我面前这样伪装,你本性如何,我并不在意,我又不是太子。”祭足不为所动地说道。他不说子黎,偏偏以太子称谓,话里显示着四皇子在子黎面前做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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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为子黎是太子这个身份的缘故。
子峙闪过一丝自哀的表情,转瞬即逝。
祭足继续说道:“你去随州之后,和你再次回到京都,表面上看没有任何变化,实际上却差别很大。离开京都之前,你虽然总是面无表情,实际上内在暴躁,总是忍不住积一堆郁气,子黎还常常为你担忧。可是当你再次归京都之后,处事十分老练,连平素看不惯的许多事情都可以淡漠掉。子黎为你这样的进步感到欣慰,可我不认为不过一趟随州之行就能让你有这么大的变化,要知道随州一行并未有什么能改变你心志的事情发生。”
祭足此时故意不称太子,却亲昵的说着子黎二字。话里显示着他站在子黎亲近人的这边,对子峙的谴责。
子峙一直忍耐的好好的,此时却怎么都无法忍耐下去。祭足的谴责,令他蹙眉吁气。最终子峙站了起来,走向门口。
“你在蓼州地界做了什么?”祭足趁着子峙情绪不对的事情发问。
子峙没有回答,继续往前走。
“或者说你是怎么杀死柴臣的。”
祭足的这句话有着石破惊天的效果。子峙愣住了。
“坐回来吧,我们好好聊聊。”祭足说道。
子峙坐了回来。
“柴臣的事情早就结案了,你怎么又重提此事了?”子峙问道。
“柴文骏被你追杀过,你否认吗?”祭足言之凿凿,令子峙不由得避开视线。
“很好,你没有回避这个问题。你有没有发现你从未和我的书童打过照面,你可能不知道,是我的书童救下了柴文骏。在我院子里你从未发现过书童,因为在那期间,他被我派去了随州,更寻找到了一些证据证实我的怀疑。”
“而我也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实,比如说……”祭足的余光再次掠过四皇子。
四皇子正襟危坐,面上一片平静。
“你间接杀死了柴臣。”祭足发现四皇子面上仍然是一派安宁,实际上他的袖子有一丝涟漪。
这一丝变化尽数被祭足敛入眼,他顿时明悟。
果不其然,四皇子和柴臣之死有关。书童被他派回随州,本意并非是去查证四皇子在随州的行径,不过是偶然间发现了一些事情。
当年猎户如何纵的大火,将柴臣凑巧的烧死。
而背后指示之人乃是四皇子。祭足在这一诈一下,把答案解了出来。只是无冤无仇,四皇子为何要大周章的设计一个江南富商?这正是祭足现在所解的。
“你不做辩解?”祭足故意问道。
四皇子换上了那副众人常见的冷面孔,默然无声。没想到祭足聪慧如斯,仅凭几条细微线索,便推敲了七七八八。
子峙不信祭足能找到什么实证,重生之后,他唯一所做的事情就是密谋了这件事,早已是天衣无缝,完美扫尾。
一切不过只是推敲而已。子峙重归波澜不惊的状态。
祭足观子峙神色,便知道他有恃无恐,看来事情果然是他做下了,不过是觉得找不到实证而已。可是实证有必要吗?即使有实证对一个贵胄皇子而言也毫无杀伤力。
唯一对四皇子有杀伤力的只有太子子黎而已罢了。
“既然如此,我便去向太子复命了。”祭足眼底敛去所有深意,起身告辞。
“慢走不送。”四皇子子峙冷着一张脸说道。
太子哥哥知道祭足的回禀会如何想他,四皇子垂首,陷入黯然之中。
可是他的这些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帮助太子哥哥。这一切事情的制造和发生,都饱含着他的良苦用心,即便是现在太子哥哥怀疑乃至于憎恶他,一切都是值得的,只要再等一个月,太子哥哥自然就懂得他的深刻用意。
子峙坐在桌子前,许久未动,只是手愈发变凉,乃至于在这酷热之中通体生寒。
罢了,罢了,早就选择那样做的时候,就已经舍掉了的那份希望。只是在谋划之初,他们原本计划不是这样的,陡然生出老五的波澜,不知道大皇子会如何处置?
大皇子府。
处处清净风雅,有一种独到的风流。是其他府邸一心向往却无法临摹出的韵致。
一径小路,通向幽处。两个各有风姿的男子分坐左右,执黑白棋子。
“子黎你输了。”子黎对面的男子嘴角噙笑,一如既往的温柔如水,仍然是无数京都贵女的梦里人一样的风姿。
“我输了。”子黎放下棋子说道。
“天色已晚,我就不继续打搅了。”子黎起身说道。
“等一下。”秦蕃说道。
秦蕃站起,将他一直随身携带的埙掏出来,紧紧地攥在手里,走到子黎面前。
“我和公孙家的小姐结婚的时候,你要来观看吗?”秦蕃笑着问道。
“等不及父皇回来再举行?”子黎冷言反问。
“等不得了。”秦蕃轻声叹道。“公孙府催促了紧,我提了点小要求,不希望有四大家族之外的人观礼,其他皇子那处我便不去说了,还望太子派人替我说下。”
“好。”子黎重重地回了一声。他一直以为大哥无意于朝廷、功名利禄,是个贤达之人。原来是他误会了,大哥从静修之地返回来之后,就悄无声息地融入了京都贵族之中,成为贵族之冠。现在不过是大哥不再在他面前掩饰,一切都清晰明白的呈现在他面前。
“这只土埙是你七岁送给我的,以后我应该不会再吹它了,送还给你吧。”秦蕃摊开手,递给子黎。
“好。”子黎拿了土埙,不愿再说什么,径自离去,空留枝蔓晃动影子。
子黎从东宫来到大皇子府,本意质问他是否做下了那青衣书生所说的种种事情,秦蕃却让他先手谈一局,再说其他事情。
棋下了很久,日光都变了昼昏。
一直没有结果的棋局分出了胜负。
他输了,秦蕃显然不会告诉他明确答案。只是手上的这只土埙、耳边秦蕃说出的话都清晰的表明,他已经倒戈了贵族世家。
几日后,在四皇子赠给二管家的南橹小巷的宅子里,发现了五皇子的尸体。
在同一天,秦蕃亲迎公孙家小姐,参加筵礼的只有为首的公孙、司徒、崔、陆四大贵族。
那场婚宴如何盛大、夺目、出,在京都百姓的口中流传,然而婚宴之中却中途出了变故,大皇子当场撕掉了嫁衣,尽数抖落贵族之间的事迹,桩桩件件,令人心颤。
大皇子道出公孙家族的家主公孙隐如何通过嫁女而令前朝秦家一朝覆灭。
语毕,饮酒自尽。
其余贵族被秦蕃诓骗饮的酒水投放了春药,而丑态百出。
婚宴之中如何发生的变故,详尽的在小报里写出。而每一桩贵族们所做出的丑事,都被尽数披露。
一时间世家贵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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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声尽丑,人人避之,以此为耻。
大皇子以一己之力将贵族的名声拉下去。
子黎接连听了五皇子被杀和大皇子自戕,禁不住一阵眩晕,支持不住,倒在了书桌前。
第49章身世
子黎伏在地上,不知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头昏昏沉沉,子黎使劲摇晃了几下脑袋,方才觉得好了一些。
再次回想起接连而来的两个噩耗,子黎不由得身体又是一颤,幸亏他早已扶助了旁边的书桌,才勉力支撑住了。他不由得地想起老五那日和他们一起痛饮时的激昂意气,子黎忍不住后悔起来,若是派人送老五离去,是否不会是这种结果。
子黎取出已经放起来的土埙,手无意识的摩挲着,脑海里想着秦蕃的神色,不由得叹息一声。
子黎去了长秋宫。
他已经许久没去过长秋宫里了,自从三皇子告诉他没有什么母后并非是他的亲生母亲,不知是畏怯还是其他心思,统统都是无从说起的情绪。
可是秦蕃和子峙死后的葬礼,还需要母后襄理。
子黎迈进了长秋宫,肃穆十分,和平日里闲适的姿态大为迥异。
“皇儿,你瘦了。”皇后瞧着子黎眼下一片发青,爱怜地说道,“就不能歇一歇,停一停再做。你父皇也是,这都走了许久,还没有要回来的讯息。”
“父皇想要连根拔除,是要多些日子的。”子黎劝了一句,接着艰难地开口道:“母后老五死了,大哥自杀了,您都知道了吗?”
“秦蕃啊,我以为他的性子和他母亲不像,谁知道都是一样的……一样的激烈。他母亲当年差点被公孙隐逼疯了,最后选择了自杀。公孙隐一心成为四大贵族之首,这次秦蕃当着贵族的面在结婚当日自戕,又将所有丑闻披露,贵族经营的好名声尽数散去。那个老匹夫一生所念都灰飞烟灭了,秦蕃也得偿所愿了。天道轮回,不过如此。”皇后陷入追思中,说了一些从不会说的话。
子黎有些愕然,从未想过母后居然有如此缜密的心思和这般判断,惨烈至此,不过是天道轮回,不过如此的评价吗?
秦蕃的母亲性子激烈,那他的母亲又是如何的性子?子黎问不出来。大家都瞒着他,他也许不该去寻找答案。不能为自己做些什么,子黎想替秦蕃做些什么。
“秦蕃的丧事我想亲自处理。”子黎请求道。
“自当有宗族处理,你到时候吊唁就行了。若是你觉得秦蕃膝下无人,到时候从几个皇子里生下的孩子过继一个,寄在秦蕃名下也就可以了。”皇后轻描淡写的说。
“好。”子黎不无沉重地答应了一声。
“老五走了,母后在后宫都照料下贤妃。”子黎求了一句。
“母后都料理得来,你呀,只担忧别人,也不顾及自己,我看不等你父皇归来,你就得熬坏身体。”皇后责备着,语气里带着亲昵。
子黎低头,不敢去看皇后的眼睛,唯恐看到一些他不想看到的东西。
子黎推说有事,没和皇后同进晚饭,告辞离开。回到东宫,无心批阅奏折,翻阅着一些旧日里留下的东西,不经意见看到一些五皇子留下的东西。曾经翻看的书以及一些物品。
子黎将昌顺叫来,吩咐他把东西送到移清殿,交给贤妃,以作念想。
昌顺把东西整理好了,打算去办事之际,子黎喊住了昌顺。“还是孤去吧,你去看看晚膳,不要补品,白粥即可。”
昌顺恭顺地退下,去盯着太子点名要的白粥了。
子黎走到移清殿,满室皆是芬芳,显然是被心侍弄的花草。贤妃专注地给花草浇水,似乎没看到宫女的禀告和子黎的到来。
“贤妃娘娘,这是五弟放在孤宫里的东西。”贤妃伸直了腰,眯着眼睛看向子黎。
“是太子啊。”语气不清不淡,丝毫没有痛失爱子的哀伤。
“是孤没有照顾好五弟。”子黎向贤妃诚恳道歉。
“不怨太子,怎么能怨太子呢,太子事务繁忙,子昴也是开府的人了,怎么还能时时刻刻都在太子的庇佑之下呢。”贤妃依旧清清淡淡。
“母后说她以后会多照料贤妃,您要是有什么缺的,不要不好意思开口。”子黎开口道。贤妃娘娘性子冷淡,父皇也不怎么来贤妃宫里,没了五弟,贤妃之后的日子不好过。子黎只能为老五多尽一点孝心。
“我缺少的东西吗?没有。”贤妃挥手让所有的宫人都退下,她摇摇头,目光有些呆滞,又有些奇异的光。
贤妃望着子黎面孔突然开口道:“太子啊,你可知道这皇宫里,人人都有想要的,人人也都有秘密。太子风光霁月,坦坦荡荡,但是太子身边却充满了秘密。不幸的是,我就知道一个天大的秘密。昴儿从小喜欢你,愿意跟随你,你也能护住他,这个秘密我一直保留着,现在我的昴儿死了,我何妨还守着这秘密。”贤妃的脸顿时变得苍白,而又泛起一丝红润,妖冶的令人生畏。
子黎定定地看着贤妃,镇定地问道,“什么秘密?”
子黎的心在咚咚的打鼓,也难得泛起了焦灼,子黎只知道那个秘密十分重要。
“太子啊,您不是皇帝的亲子,你可知道?”贤妃的声音像是浸透着雪山融化的冰水一般沁人的冷。
子黎定住,呆在那里,没有任何反应。
母后不是母亲,父皇不是父亲,那他的亲生父母是谁?那他又是谁?子黎感到透彻的冷意。
贤妃笑了,灿烂夺目,比这满室的花草都来得炫目,当年就是临花丛里粲然一笑,令皇帝将她纳为妃子。
她从来都安安静静,安安分分,不争不抢不夺,守着一个皇儿过日子。可是她的皇儿没了,那这日子还有什么滋味,守着那些秘密还有什么用处。
既然太子找上门,那她就告诉太子吧,其中的恶意与善意她也不知有多少。
子黎回到东宫之后,便躺在榻上,无法安宁片刻。直到昌顺推门,说有一封书信。
子黎本不打算看,却瞥到了书信上的名字。
那是一封来自大皇子的遗书。
三百年,贵族掌权,皇室受挟。
前朝覆灭,并非因皇室腐朽,而是贵族倾轧。农民只能沦为奴,沦为婢,打罚戕害,不计其数。
大多数的白身百姓毫无进身之阶,只得依附。
他眼睁睁地看着腐烂的贵族们继续侵蚀着新朝,看到那些打拼天下的人被买、折辱、迫害;已经腐烂到不可知,悄无声息之下,就变成蠹虫。
我将所有贵族肮脏的、卑鄙的,揭露他们身上披着的华丽衣衫,揭开黑幕,将所有秘密公之于众。
……
遗书上说,他很久就筹谋这件搬到贵族的事情了,从利诱猎户烧了柴臣之家,从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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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透贵族们的内部,铲除了贵族们的商业,配合子黎的改制,掐断从官便捷这条路,便可堵死贵族们轻松掌控朝野之事。
最后,他希望子黎好好的做个皇帝,替他看尽大好河山。
子黎凄然地笑了,莫名的觉得更加寒冷,紧紧地抱住自己,子黎望着书桌前的那只土埙,却只觉得讽刺。
可笑啊,在他得知自己身世,一个不是皇帝、皇后儿子的野孩子知识,却被秦蕃以死作为牺牲,推动自己去改革。
秦蕃是个怪物,被贵族同化带着满身淤泥的怪物,吞噬了贵族。
而他是不知哪里的野孩子,没有任何资格去继承皇位,子黎多年来的信仰一朝全部崩塌。
第50章【尘埃落地】子黎的最终决断+结局
冷,只有冷的感觉。天下之大,何处才是他的归处。无须再去查证,他相信自己不是母后父皇的孩子。三皇子所说,贤妃所说,皆是确凿的事情。
他嗜甜,父皇嗜咸,便是明证。
子黎抱紧自己,在黑黝黝的夜里,睁着眼睛,脑袋放空,再无任何想法。
次日早晨,天很高,很晴,湛蓝无比,不懂人的喜与悲。
昌顺和如月守着东宫的院子,满脸的惊恐忧愁。
祭足一身青衣冷峻,带着凛冽之气,大步走来。昌顺和如月把祭足拦了下来。
“大人您恐怖不能进去,殿下谁都不让进。”昌顺嗫喏道。
“走开。”祭足冷着一张脸,撇了一眼昌顺,那冷如剑锋的视线令昌顺感到濒临死亡的寒意,他不由得在这酷热的天气中抽冷,他后退了一步。
祭足已经迈步推开了门。
如月低声询问:“就这样让他进去了?殿下交代我们的事情……”
“殿下一直没出来,大人进去也好,我们安心在这里守着吧。”昌顺说道。
祭足推开了书房的门,就看到子黎抱着他自己,坐在榻上,眼睛放空。
那般凄然的模样,令祭足不由得大为心痛。他急迫地喊道,“子黎,子黎,子黎……”
这一叠声喊叫并未唤醒子黎的意识,他仍是那般出神。
祭足奔了过来,将子黎抱在自己怀里。拥着子黎,在他耳边继续说着,“子黎,我是祭足啊。我喜欢你,你知道吗?初见你的时候我就喜欢了你,你知道吗……”
祭足在子黎耳边倾诉着他的情愫。
两辈子的情愫啊。
就在今天早晨,祭足重生了。他把脑海里的认识梳理完,将两辈子的事情都简单整理之后,便明悟了当今的状况,他便迫不及待的赶到东宫。
他与子黎之间,隔了1565个日夜。
他的子黎受苦了,他的子黎被诓骗的好苦。
看到子黎这个模样,他便不管不顾就直接告白了。太久了,子黎还活着,真是太好了,一切都来得及。
这个时刻,他无比感恩。
上辈子,子黎对他很好,他贪念这份温柔,不敢告白,等子黎去了战场,却死了。他差点疯魔,为了给子黎复仇,他苟延残喘的活了下去。
皇帝要赐死他,他假死遁走了,在大皇子身边作了一个谋士,将后来登基上位的三皇子搞死。为了彻查当年战乱的那段真相,他化名禾黍,藏在六皇子背后做了谋士,推举他登上皇位,不过是利用他的皇帝身份而已,后来却发现六皇子的一些意图,他毫不犹豫的搞死了六皇子。
既然找不到真正的真凶,那就谁也不放过。祭足离开京都,正逢天灾,县官无能,祭足便撺掇百姓揭竿而起,成立了起义军。一路攻占,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直接攻打到了京都。
他要将所有的京都贵族、高官全部给子黎陪葬。
在皇宫里,他见到了已经是太上皇的皇帝,他问太上皇当年战场到底是什么情况?只要告诉他,他便同意留他一命。
从祭足身上传来的体温,以及猝不及防的被告白,令子黎有了一丝反应。
子黎的这丝反应立即令祭足从追思中回过神来,他继续叙说着他的爱恋。
低沉而温柔的话,继续在子黎耳边响起。
子黎从迷惘的状态中醒转过来。
“你喜欢我?为什么?”子黎问道。
面对子黎,曾经统领天下百万起义军的统领无比的温柔。他把子黎的手放在自己的欣赏,“听我的心,跳了有多厉害。”
“我不是太子。”子黎苦涩地说道。
“没关系,我不在意,你想要做皇帝,我帮你夺天下。你不想做皇帝,我陪你走天下。一起都没关系的,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只要你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就可以。”祭足贪恋的看着子黎。
子黎喟叹一声,眼睛仍有哀伤。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子黎轻声说着。他从前是贵胄太子,所有情绪都埋在心底,从不肯在别人面前坦露一点点心思。可是当他知道自己并非母后父皇的孩子的时候,再无任何保护力了。软弱的可以在别人面前说出自己的担忧、无助和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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