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亲一百次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无情无错
来龙去脉再简单不过,常见的乡间人家为那一亩三分地争抢折腾的戏码,他陈世杰虽是一书香子弟,往常偶也听过下人们闲嘴解闷的谈论,理解起来更不是问题。至于少安的主意,请他出手相帮的方式……
“这……安弟,此法当真行得通?不瞒你说,世杰家风严谨,自小未惹过事,长这般大,与人有过唯一一次争执还是上回被草寇打劫……”
他的犹豫是合理的,少安的法子确是有那么些流氓了,仗势欺人一举,他清高孤傲的读书人如何做得出来?
少安就猜到没那么容易,也没强扯着他好说歹说劝个没完,只压低了声音,贼兮兮道,
“那这样,只要你出手,不要你出面,然后借你那几个家丁小哥给我用一用,这事儿你就假装不知道,往后谁也别说出去就行了。”
鬼点子层出不穷,袁少安当真与常人不同,陈世杰盯了她,眼中溢满欣赏,无奈摇头浅笑,最终应下:“好,就依你。”
第46章诓诈
张家的事儿其实不该袁少安出手管的,只是耿秋月巴巴的找她商量出主意,她眼下与耿家也算半个亲戚,张顺德的为人也挺不错,就帮人帮到底吧。
得了陈世杰的应允,此事算是有了极大把握,少安的点子其实很简单,只有一个字:诓。
午时刚过,袁少安便领了陈家那几名家丁随着张顺德去了张家,展开行动。
“张大叔张大娘在不?”
“谁呀顺德?你们干啥?”
张大娘开门,见是自己的小儿子与袁家少东家,身后还站着几个打扮穿着一个模样的陌生男人,一个个凶神恶煞的,不禁警惕心起。
既已与张家撕破脸,又听了耿家人和袁少安的规劝,张顺德早硬下了心肠,为了自己和耿秋梅将来的日子,不能再怂了。
“娘,我今儿是来要田地的。当初分家时候说好的,你还赖着不给,我和秋梅没田没地没法活,没办法,只好报官了。”
“你说啥?报官?”
乡野村妇,还是孤零零住在山冲深谷与外世基本隔绝的村妇,报官于其而言,算得上是要老命的大事。
“你这个不孝子!你”
“张大娘,有啥话咱们进去再说。这几位官爷就是县太爷派来的,还有这个……”少安板起脸,年纪轻轻倒也有些派头,右手往左手袖中一掏,取出一张纸,摊开,接着道:“这是县衙钱师爷的亲笔字,照县太爷的意思写的。”
信纸递出去,张大娘绿着脸,犹疑地接过来,不识字的她心下着实慌乱,听了少安的话,瞅一瞅门外几个所谓的官爷,是丁点儿脾气都不敢有,院门大开,让人进来。
人果然被唬住了,原本心情七上八下的张顺德顿时安下心,接下来只要配合袁少安,今日定是能拿回属于自己的田产。
袁少安自是成竹在胸,有了身后几名小哥大汉与陈世杰的笔墨,此事若不能成,那就太邪门儿了。呵呵!村中某些无知愚民她早就看不惯了,当下张老大卧床养伤,张家如今没了个身强力壮的男人撑腰,两把老骨头,一个妇人,几个娃娃,遇着大事能有啥主见。得此良机,还不给她趾高气扬可劲儿整治起来。
张大娘面色焦虑心慌意乱,快步躲进房与自己当家的商量对策。眼下张家的院中只得几个孩童在玩耍,厨房那头能听闻锅铲翻炒声,烟囱也不闲着正往外冒烟。嗯,想是张大嫂在厨房做晌饭。
这座院子,袁少安是头一回来。院子不大不小,堆放的杂物不少,晾晒的衣物也比她家多了许多,院中最空的一块地上摆了几把长木凳,上头铺了两床被子在晒,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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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地方,愈发显得整座院子逼仄不已。想必一大家子的生活就是如此。
因此,几人到了厅中,愣是没找着能坐的地儿,亏得袁少安还寻思着一会儿要不要让几个冒充官差的家丁小哥坐下来装装威风……
呸!
威风耍不成了,只能拔开嗓门营造气势了。袁少安给张顺德使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定定神,喊人,
“爹娘,你们在干啥?官差大哥们要回去给县太爷交差的,都等不及了,你们不想照做,就出来跟他们回县衙吧,咱们到衙门理论去!”
此言唬人唬得不行,平头小老百姓对官府哪个不敬畏如鬼神,吃饱穿暖无病无灾没事能拉拉家常就是过了好日子,谁愿意惹上官司?他们理亏的一方去了官府能落个好?
如此,张顺德的话音才落,那两个老的便匆匆出了房。张大叔见场面果真如张大娘所言,有几个粗眉瞪眼的形似官差的汉子,心下不害了怕,却仍是不甘心,对着张顺德破口怒骂,
“你这个畜生!竟敢把亲爹娘往官府告!你”
今儿可不是来听他们吵架的,少安翻个白眼,朝身侧一名小哥挑挑眉,对方会意,也强自装出气场,吼了一记,
“够了!要吵等去了衙门再吵,我们公务繁忙,没空听你们喷唾沫星子!”
这陈家的家丁小哥演起戏来还真像那么回事,按少安事前交代好的演出,横眉怒目嗓门粗狂,吓得那两个老的一阵哆嗦,院中的娃娃们觉出怕来,蹬蹬蹬跑进厨房找娘去了。
一时,厅中气氛很是紧张。因为吵闹动静够大,在堂屋躺着的张老大也听了个大概,半残了还不消停,也扯开嗓子加入阵营,
“张顺德你个臭小子能耐啊!敢去告官!爹娘真是白生养你了!有种你就进来!我”
“吵够没有?!有完没完?!当我们官差死的吗?你们要么赶紧按大人的意思交出地契田契,要么就跟我们上县衙门跟大人说理去,别在这瞎我们工夫!”
呃,想是那位家丁小哥戏瘾上身,并未按照少安给的指示,完全临场发挥,非但镇住了场面吓住了张家人,连带着袁少安与张顺德也一并抖了一哆嗦。
喂喂家丁小哥,你这样强行给自己加戏,咱们没得工钱算的哟!
没见过世面的张家两老,如何知晓眼前这几个凶巴巴的“官差”其实身上穿的是家丁服,所谓的官差大爷不过是冒牌货,被为首的那个看似头头的吓飞了魂,一想到他们微薄印象中的县衙门挨板子有去无回这般那般……真是,强自镇定也无法了。
“官爷,您就饶了小的们吧,地契我给就是了,千万别抓我们去官府啊!”
张大叔吓破了胆,颤颤巍巍滚回房,取了地契田契出来,
“这两张就是村外边的半亩田和一块地的契纸……”
张顺德接过来,与少安凑到一块儿细细辨认真伪,双双点头之际,那几名“官差”也长长松了口气。
“哟!这不就结了嘛!多打点事儿!我还真当你们想去县衙门长长见识咧!好啦,事情办完了,我们几个要回去复命了。”
语毕,几个小哥抬腿就往外走,到了门口又停下来,回身瞪着张氏两夫妇。
“哦,县太爷还有交代,说你们要是交出地契那就还算是良民,这回就不给你们备案了。往后做人厚道点,否则有你们这些刁民受的!省得没?”
“省得了省得了,谢谢县太爷,谢谢官差大爷!”
虽然极是不甘,在官差大爷们的威势下,小老百姓的张家人只好顺从屈服,谁叫他们本就理亏呢!
这下子,可真是吃了瘪还亏大发了!
旁的不说,既是与小儿子积怨成仇,连带的,与耿家甚至袁家都算撕破脸了,虽然他们并不很在乎这个……主要是田地分出去,往后他们几个孙子大了,日子会越发难过……
即便如此,那又如何。往后他们就算日子再艰难,也不会有人可怜相助罢!这一切不过是他们目光短浅贪婪成性的因果报应。试想,他们当初若善待了耿秋梅,如何会有今日这番局面?那样,就算他们田少地少,将来日道艰辛,总也有耿家这门好亲家帮衬一二……
只能说,咎由自取。
从张家出来,回去的路上,袁少安与张顺德对那几位帮忙的家丁小哥是又谢又叹,连说他们戏演得好,今日多亏了他们出手相帮,回去要好酒好菜招待以示感谢……
几位小哥亦是十分的自豪,今日的戏码可谓是漏洞百出,只叹上天眷顾,那张家人在山冲里深居简出没见过世面,他们穿的是一般家丁服,带的是家丁帽,脚下是黑布鞋,与县衙门那些头顶乌帽脚踩马靴威风凛凛的官差大哥差得远着咧!且不说那张所谓的钱师爷的亲笔书,实则是他们家公子的墨宝,并且连个公印都没盖,哈哈哈……
一行人说说笑笑,出得冲子径直往袁家而去。
而此时的袁家,少安爹娘招待着的客人,除了身份不一般的陈公子,还有他们未过门的儿媳妇,以及儿媳妇的弟弟妹妹。
“哎呀你说你们这些孩子,客气啥!来就来了,摘这么多果子来呵呵呵……”
袁父满面春风得意非常,一边剥着橘子,一边瞧着耿秋月笑得见牙不见眼。袁母也跟着盯了耿秋月无奈地笑,只那副心思实在是多滋多味。
这是定亲后第一次来袁家,耿秋月的心情不可谓不微妙紧张,幸好不是她自个儿来的,否则不得给未来公婆盯得羞死!
“大叔大娘说的哪里话,咱们做晚辈的,上门做客哪能空着手来。”
“哎呀!哪里是做客哟,再过不久就是自家人了,甭说这些甭说这些哈哈哈!”袁父端得是乐开怀,吃下一瓣橘子,甜入口舌甜进心底,终于想起家中还有一位贵客,也是笑吟吟招待着:“陈公子别不自在昂,在咱老袁家不讲那么多规矩的,这橘子甜,你也吃。”
“伯父客气了,世杰并未感到拘束。”
“嗯,这回你是帮了大忙了,秋月的姐夫要是能顺利拿回田地,咱们两家人都替他欢喜!”
“举手之劳,世杰不敢托大。说到底,出这主意的还是安弟,世杰才是为此感到折服!伯父伯母能教养出安弟那样优秀的儿子,定也是能耐之人,真是失敬失敬!”
陈公子到底是体面人会说话,啥事儿都能绕回来往对方身上吹捧一番,逗得那袁家两老满心喜悦。
会说话的人对面,耿秋月与耿秋芳抿唇斜睨,互换一记白眼,心情难言的复杂……
第47章热闹
袁家人少,平日上门来得最多的就是那几个屠户,也因着少安她爹需要多静养的缘故,乡邻乡亲们没啥事儿并不多来串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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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故今日的这般热闹,令得袁氏二老心里别提多欢喜,袁氏在厅中与几个后辈唠了一阵子,便嘴去了厨房。她可是打少安领着陈世杰一出门,就去抓了只鸡宰,这会儿还在锅里呢,也该熟了吧……
再看袁家大厅中,陈世杰虽然会说话很讨少安她爹欢心,可毕竟人家的未来儿媳妇不是他,是他对面坐着的直翻白眼的耿秋月,那是袁家眼下绝不能冷落的人。
“秋月啊,你大娘在做晌饭了,杀了只鸡呢,今儿你们几个也留在家里吃晌饭吧,约莫等安儿他们回来就能开饭了。”
“诶,好!”
哼!管你陈世杰陈公子马屁拍得有多溜,袁大叔还不是巴巴的惦记着我这个未来儿媳妇,切!
因了醋劲,本没点啥的小事硬生生被耿秋月拿来攀比,比出满意的结果,就颇惹她欢欣。
这时,院外传来动静,厅中人都知是少安他们回来了,赶忙起身迎出去,期待从他们口中听得好消息。
“咋样?成没成?”
“那还用说!没瞧见咱们笑得多开心?”
“多亏了少安出的主意好使呀!又帮我搞定一大难题,简直是我张顺德的大福星呀!”
哪能一个人揽下全数的功劳,少安闻言,摇摇头摆摆手,咧嘴笑得灿烂,
“哪里哪里,这事儿能成多亏了几位小哥哥的戏好呵呵呵……张大哥你得好生谢谢世杰哥才是。”
“啊对对对,要多谢这几位小哥帮忙演戏,更要谢谢陈公子,不但借我人,还给亲笔写信,真是大恩呐!”
因着袁少安有意的引导,张顺德才没一个劲只顾着对她一人夸耀,对今日出手相帮的其余人,也不吝赞叹,尤以那不惜破例的读书人最甚。
也该是如此。袁少安并非居功自傲那档子人,在不相熟的旁人眼中,她就是个热心向善的谦逊少年,勤劳大方,温暖自信,是村里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
可他人平常所不得见的,她的无礼,她的无赖,她的恶劣,她的埋汰,所有体现她袁少安无良的一面,统统被耿秋月领略了个遍,也只被耿秋月领略了个遍……
这死人真是会装样子,私下明明就是个小流氓,切!
耿秋月翻个白眼,心头强挤出些鄙视,暗暗啐一口,反复念叨着袁少安表里不一,然而她那眼神与面色却是深深出卖了自己,直勾勾盯了那个冤家不说,她那毫不掩饰的赞赏与倾慕,更是由唇角到眼波,一点一点蔓延开来……
却不知,这般作为,又算不算得是表里不一?
不论耿秋月的眼神多么痴缠,所有人的注意力全放到了事件经过的重现上。而如此场面的讲述,如何能不配一张溜上天的巧嘴?
是故,等袁少安眉飞色舞声情并茂开始将他们在张家的戏码一幕一幕原原本本呈现,她这解说人的未婚妻早已将自己赞赏痴缠的眼波,改为幽怨不爽的眼刀,一划拉一划拉砍在那忽视她存在之人的脸上……
明刀暗箭,防不胜防。
实际上,袁少安能感觉出那道灼热的目光,由始至终她的脸上都有股火辣辣的疼痛感,微妙的情愫自心间生起,她隐约觉察到耿秋月对自己的情意,似乎超过自己想象中的程度,一时心中不禁又喜又忧。
另外,来自另一方向的另一人的灼热视线,也毫不掩饰它的火辣程度,少安硬着头皮生生顶下来,才没表露出自己的尴尬与不自在。
唉!陈公子你这又是何必呢!如果你真对我袁少安有点那个……的苗头,我想是时候跟你坦白了,你喜欢男人,就去找喜欢男人的男人,不要找我一个喜欢女人的女人……
叹气!
所谓旁观者清,虽然袁少安实乃当局中人,她自己的心思,面对陈公子不加掩饰的好感,与耿秋月日益浓厚的恋慕,对比之下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心境,是比任何人都捏得清。
一种,是赶紧想要解释清楚以惹人误会的摆脱烦恼心态,一种,是明明心有愧疚却不愿早早坦白换取谅解或是关系破裂的左右为难心态。
可见,耿秋月在她心中的分量,远非一个颇有交情的翩翩佳公子能比的。
想通这一点,袁少安的心情非但没能松一松,反而愈加难平。
到底要……如何做?!
袁少安的演说掀起厅中一波又一波热潮,今日有此佳绩,陈公子也因为少安言词逗趣表情生动的讲解乐得开怀,也就由得几名家丁放飞自我,拍掌起哄好不热闹。
于是,那两名前来做客的少女,耿秋月与耿秋芳听了个大概,便生出不自在来,交换意见后,悄悄退出大厅,施施然去了厨房,帮耿大娘打下手去了。
虽然对自家女儿这门荒唐的亲事仍旧心塞难过,袁氏对耿秋月是毫无意见的。她甚至认为,若是自己家少安当真只能娶一房媳妇回家,秋月丫头是最适合的人选。
那么,就顺其自然吧!
“丫头,你也半只脚踏入咱老袁家的大门了,往后有啥事儿,尽管跟你大娘你大叔说,安儿她……要是有啥事激着你,也请你多体谅体谅,咱们袁家,有一些不好说的苦衷……”
秋月与秋芳自然认为她指的是袁少安偶尔的流氓行径以及少安她爹的病情,也默契地,如安慰耿秋梅一般,宽慰起这年岁不浅的慈祥长辈。
“大娘,您放心,我二姐虽然性子要强,但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
“是啊大娘,我……月儿嫁给了少安,就是袁家的人了,袁家的苦衷,也是月儿的苦衷,没啥体谅不体谅的……您要是觉得少安会欺负我,那我拾他的时候您可别心疼,咯咯咯……”
耿秋月的一席话,端得是有水平,一看就是个机灵的。袁氏更为满意,塌塌肩膀轻叹一声,幽幽道,
“不心疼不心疼,你爱咋拾咋拾……”就怕到时我老婆子该心疼的,是你哟小姑娘!
如此,袁家大厅有大厅的热闹,厨房也有了厨房的热闹。这热闹持续了小半个时辰,尾声之际,饭菜上桌,好酒开封,另一波热闹就此展开。
张顺德虽然极想邀请今日帮忙的大伙儿回耿家去好生答谢款待,奈何一来袁大叔死活不肯,非要将他们都留在袁家一块儿热闹,二来陈公子毕竟是袁少安的朋友,帮他忙也是看在少安的份上,也不知人家实际瞧不瞧得上他张顺德,若是执意相请,对方即便应允前往,只怕也会心生嫌弃,再者,关于田地产业这一茬,他并未有脸同岳父岳母提起过,若是突然告知,他才借别人想的法子拿回那点田地,也不知他们会如何看待他……
尤其这别人,是袁少安,他将来的连襟,他岳父岳母的未来二女婿,如此悬殊的对比,他还有啥脸皮在耿家待下去!
“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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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今儿我张顺德要一个一个给帮助过我的小哥哥们敬酒!”
想罢,张顺德按捺下憋闷的心情,从袁大叔开始,给在座所有人,一人一杯敬了酒,以示诚意。
因为陈公子这大人物来作客,袁氏早早备了好菜好酒,因而此时袁家饭桌上的菜式,在这乡村中算是没得挑……等最后两道菜上齐,袁少安开口,
“娘,秋月秋芳,你们也来,咱们大伙儿坐一块儿吃。”
既然是袁家的客宴,也算是袁家半个亲家的亲家的答谢宴,陈世杰特准了自家那几个立下功劳的家丁仆人同桌用饭,那么,作为当家主母的袁大娘,以及同为客人的秋月两姐妹,也就没啥好避嫌顾忌了。
虽说她们几个女人在厨房用饭也许会更自在些。
然后,耿秋月挨着袁少安,别别扭扭坐下了。
这是头一回与袁少安同席而坐,同桌而食,耿秋月的心情可想而知。然而袁少安却未想那么许多,她的目的只有一个。
“诶,我又帮你家解决一件事儿,你是不是该有点表示啊?”
在众人都把目光投向那不断敬酒豪饮的张顺德身上时,少安微微侧过身子,低低朝秋月显摆瑟。秋月哪不懂这人那点心思,左不过就是想调戏她,趁大伙儿不注意,饭桌下一脚跺在对方脚背上,翻个白眼,神情很是不屑。
“……”
少安也不恼,浅浅笑一记,给自己斟了杯酒,一口下肚,壮胆子一般,定定神又说:“快吃吧,吃好了等会儿咱们去趟果林,我有话跟你说。”
“你想干啥?干嘛要去果林?”
“不去果林那就去我房里吧,反正咱俩……嘿嘿!”
“……”
臭流氓!!!
第二脚比前一脚狠了十倍不止。
作者有话要说:我也不知道这章写的啥,唉……
另外废句话,有没有小伙伴会做猪肚鸡汤的,周末想自己做点好吃的,嘻嘻!
第48章坦白
凤凰村的果林无疑已成为青年男女们相会说悄悄话的最佳场所。因为这个极负盛名的清幽之地,不仅宽广隐秘,而且风景佳水果又多,货真价实是块宝地。
然而再好的地方也有它的不足之处。就好比当下,耿秋月“啪”一巴掌,拍在自己脖子上,嘴里不满地嗔道,
“一个两个就爱来果林,每回都叫我来喂蚊子!”
“这儿我也没少来啊,咋没见蚊子叮?”
“你身上都啥味儿呀?蚊子能往你身上扑?”秋月很是不屑,嘴上也不饶,就爱怼这人两句心里才舒坦。谁让这个死人一逮着机会就开腔调戏她?
对于如此质疑自己洁净爱美之优良品质的控诉,袁少安如何能放任,提了声量,郑重强调:“我身上是有味道,不过是花香味儿!我可是很爱干净的,每晚上都泡花瓣澡,不信你去问我娘!”
“花瓣澡?天哪!袁少安,你……”
耿秋月无法相信自己的双耳,她觉得若不是自己魔障了,就是眼前之人疯了。
天底下……还有这样的男人?这这这……
毕竟,别的地儿不说,就说她去城里那几个月,长的见识还是有那么些的。听说城里即便是家境好的人家,男人们能隔三差五泡回澡已算是极爱干净,更遑论,他们这乡野村庄?就算是她那讲究的爹爹,也算注意自个儿形象的弟弟,干一日活儿下来也多是打盆水回屋擦擦身子洗洗脚,不见得时不时就要泡一桶热水澡的!
就更不说,是日日都泡,并且泡的是花瓣澡!
那是她耿二小姐都没有的待遇!
“我咋了?我爱干净还不好啊?还笑话我一天天身上猪屎味儿,难道你不爱泡澡不喜欢自个儿身上香香的白白的?”
二轮震惊!耿秋月显然已无法对此人种种超乎想象的行为给以合理的猜想或是中肯的评价,她只知道,自己脑子,似乎不够用了……
“可你是男的呀!袁少安,你是不是娘到傻了?”
“我啥时候说过我”
话音戛然而止,袁少安咬咬牙,暗恼自己不冷静,险些被对方极丰富的表情言语给带偏,当下调整好思绪,觉得循序渐进一点一点引导上对方的思路,转而进入今日的主题。
她知道,若是猛地一下爆出来,对方没个转脑子稳定情绪的缓冲时机,大概今日便是她袁少安的末日,此地,亦极可能成为她袁少安的丧生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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