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宠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王辰予弈
旋即,萧恒又压低声音,神色间不带任何变化的轻轻告诉自己的弟弟妹妹道:“刚刚在人群中不小心走散了的时候,便是碰巧偶遇,可是,若是在这茶楼中小坐,可就不好说只是萍水相逢了。”
顿了顿,萧恒轻描淡写般的评价道:“李乃是出身自东宫之人,每日谨小慎微了些,倒也得宜。”
“明白了。”萧燕绥随口应了一句。
萧悟这会儿满脑子都是好玩的东西,倒是并没有却琢磨萧恒所言,只是目光落在了萧燕绥身后婢女手中所持的兔子灯上,有些好奇的仔细打量了一会儿,“这个兔子灯好看!”
萧燕绥冲着身后的婢女招了招手,重新拿回兔子灯之后,直接就提在手里和萧悟坐在了一起,“好看吧!我也觉得,这个兔子灯做得还算致。”萧燕绥笑眯眯的说道,“它刚刚还是猜灯谜的奖品呢!”
萧悟眼前又是一亮,兴奋道:“六娘你去猜灯谜赢的的兔子灯?”
“没,”萧燕绥继续摇头,“李答的题。”
萧恒没说话,只是轻轻的笑了笑,毕竟,自家妹子什么水平,自己心里知道。
萧恒是真心觉得,自己这个妹妹非但不笨、甚至在鼓捣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的时候,还聪明的可怕,只是,单就认字、背诗、说文解字这方面,萧燕绥的能力就变得只是寻常了。
“……哦。”萧悟刚刚兴奋起来的劲头,顿时就又没了,过了一会儿,才忍不住使劲瞅着萧恒,还可怜兮兮的念叨道:“我也想去猜灯谜。”
“那就去吧!”萧恒终于松口放了话,“只不过,要先等六娘休息一会儿。”
“这个自然。”萧悟毫不犹豫的点头。
与此同时,萧燕绥三人在喝着茶、吃着点心闲聊的时候,刚刚才赶到了东边城墙处的李,自然也已经发现了李和李文宁的身影。
李旋即走了过去,恰逢此时,又是一阵烟花绽放。
站在高处一望,几乎将整个长安城都入了眼中,市井纵横之间,人流攒动,一片灯火摇曳的花灯璀璨之景,伴着盛大的烟花,刹那间便照亮了半边天幕。
只是少年模样的李,眼眸深邃,漆黑的双眸映着灿烂的烟火,有一瞬间的光华闪烁。
刚刚一起放飞的两个孔明灯,想来这会儿也早就已经融入了这一场是盛大的烟花之中。
“真漂亮。”李微微露出了一个笑容来。
“是啊!”李文宁的唇角也带着喜意,然后才转过头来笑着看向李,关切道:“刚刚怎么这么久才过来?”
李也并不隐瞒,却也并非一言一句的详细解释,只是笑着简单道:“碰巧遇见了妥徐国公府上的萧六娘,便先将她送到了她的兄长处,然后才绕路过来的。”
“是了,今日上元灯市,大家都出来玩了。”李文宁笑着说道。
倒是李,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然后才转过身来笑着玩笑了一句道:“萧家那位小娘子,倒是每次都容易遇到些小意外。”
“今天人太多了呀!”李文宁倒是不以为然。
李也只是笑着“嗯”了一声,便不再说其他。
上元佳节的热闹灯市过去之后,长安城中便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转眼间,便已经出了正月。
朝中的大臣们早就已经各自开始忙活手中的工作,就连平素不管事的萧嵩,因为吐蕃使者即将到达长安的事情,都每日下了朝会之后,依然被玄宗留在了宫中。
终于,又过去了五日之后,这天清早的朝会上,吐蕃使者出现在了朝会之上,拜见过玄宗之后,便正式报丧,告诉了玄宗金城公主已经病逝的消息。
因为金城公主去世时间尚且不久,那位吐蕃使者自然也不会做出一边报丧一边求亲的事情,萧嵩见玄宗神色不对,念及唐朝与吐蕃之间这些年的战事,想起曾经战场上的白骨累累,心中也不由得生出几分悲伤怅惋之情……
随后,那个吐蕃使者自然便被妥善安排了住处。他倒是也不慌张,毕竟,这个吐蕃使者此次远道而来,除了报丧之外,本就还有一个要再请唐朝降公主与吐蕃联姻的请求,如此也是意料中事,自然也就安安稳稳的住了下来。
虽然早有预料,可是,如今金城公主病逝一事已然成真,玄宗依然深叹了口气,并为金城公主举哀,辍朝三日。
只不过,这三日中,萧嵩却依然每日都忙着前往兴庆宫中,拿着最近的边关军报,同玄宗探讨唐与吐蕃边境一事。
太子李亨虽然已经入主东宫数年,可是,对于军政大权,却是从未掌握,再有李林甫等人的竭力攻讦,太子的政治环境始终堪忧,以至于,金城公主病逝一事,他还是等到吐蕃使者抵达长安城后,方才得知。
东宫之中,李在太子李亨的书房之中,又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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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安抚了一阵心情越发焦虑不安的父亲之后,方才从书房出来,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进了屋,抬眼便看见,李和李文宁两人正坐在一起,慢慢悠悠的下着棋。
李文宁抬头,很快便放下了手中的棋子,并不在意只下了一半的棋盘,问道:“阿耶刚刚突然叫你过去,可是出了何事?”
“……”李虽然并未开口,却也抬起头来,睁大眼睛专注的看着李,只不过,手里一枚光滑莹润的黑色棋子,却被他无意识的轻轻握在了掌中。
面对自己的弟弟妹妹,李面上习惯性的微笑也稍稍松了松,屏退身边的所有宫女之后,方才压低声音,轻声告诉他们两个道:“金城公主病逝,吐蕃使者前来报丧,圣人为其辍朝三日。”
“啪啦”几下棋子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李文宁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了棋盘,撞歪了一小片棋子。
金城公主乃是宗室女,却从小以养女身份,被唐中宗李显养在宫中,后来,远嫁之前,则被封为公主,其生父乃是王李守礼。
对于金城公主,李、李和李文宁三人,其实都不熟悉。毕竟,即便是三个人中年龄最大的李,也是在金城公主已经远嫁吐蕃数年之后,方才出生。对于他们而言,金城公主就只是远嫁和亲的一个符号,知道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和她在吐蕃意味着什么罢了。
便是如今,金城公主病逝,长安城中,真正的只是顾念着她的人,想来也数不出几个。
所有人在意的,依然只是金城公主病逝之后,会对大唐和吐蕃的边境局势产生的影响罢了……
半晌,李文宁声音很轻的说道:“那位吐蕃使者此次前来,除了告丧以外,想来,也有继续求取公主的意思吧!”
李微微点了点头。
顿了顿,李文宁的脸色有些发白,喃喃道:“也不知道这次,又会是谁……”
念及此处,李文宁几乎有一种不寒而栗之感。
李的声音也很轻,明明是少年稚气,却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笃定,“阿姐,没事的,你别多想。”
李很清楚,如今,他们的父亲李亨乃是东宫太子,待到将来,太子即位,李文宁便是公主了。
和亲公主这一身份,多为李姓宗室女,却鲜少会有真正的皇室公主。便是当年吐蕃与唐朝战事越发扩大的情况下,吐蕃松赞亲自求娶太平公主,依然还是被寻了理由搪塞过去。
换言之,和亲一事,自然也要考虑到太子李亨的身份,只要他们的父亲一日还是太子,李亨的亲生女儿、未来的皇室公主李文宁便几乎不可能被拿去远嫁吐蕃和亲。
所以,这次远嫁吐蕃的人选,最大的可能,便是会落在已逝的废太子李瑛、鄂王李瑶、以及光王李琚三人的女儿头上,不出意外的话,尤其是里面几个比李文宁年长、却依然尚未出嫁的堂姐。
李也轻轻的摸了摸李文宁的头,低声道:“三弟说得没错,阿耶如今乃是太子,文宁你放心便是。”
刚刚有些慌了神的李文宁这才慢慢的点了点头,抓着棋盘的手指,都还有些微微的颤抖。
略微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李文宁自然也明白过来,李和李言语间的深意。
然而,即使知道自己并不会遇到这种事情,想到自己那几个或亲近或疏远的堂姐妹将会面临的事情,李文宁却依然觉得有一种背脊发凉的感觉……
李转身倒了一杯热茶给李文宁,然后,直接拉起了李文宁冰冷的手指,将温热的茶盏塞到了她的手中。
不期然间,李突然想到了萧燕绥,甚至忍不住的想,那个小姑娘胆子那么大,若是她听到这种消息,会是什么样反应?
害怕、惶恐、不安、还是不高兴的瞪大眼睛?
不过,繁杂的思路只是稍稍一顿,李很快便又想到,萧燕绥乃是徐国公萧嵩唯一一个亲孙女,从来最得萧嵩疼爱,更何况,她又不姓李,以她的身份,本就绝不会遇到这种情况……
“我、我想去见见几位堂姐……”李文宁捧着茶盏,被温热的茶水将冰冷的手指稍稍暖和过来了一些后,忍不住的喃喃开口道。
然而这次,李却是断然拒绝道:“不行!”
李文宁一怔。
李小声提醒道:“和亲一事,尚且并无风声,阿姐,便是所有人都已经猜到了,圣人的诏书一日未下,那么,这件事便是做不得准的。”
李文宁这才露出了一点无奈的苦笑,“是啊。”她刚刚的心情实在是太过慌乱了,不了,便有些失了分寸了。
而在徐国公府上的萧燕绥,自从成功的报复到万安公主和道远和尚之后,只觉得神清气爽,再有从玄都观成功的要了好些实验的化学原材料来,随后的一段时间里,她便一直潜心思索,琢磨着如何在如此简陋的条件下,成功的完成新的化学实验,堪称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为搞研究了。
终于,在萧燕绥的长达数个月的前期准备工作后,她终于成功的捣腾出来了银镜反应所需要的硝酸银溶液和浓氨水,虽然全都是纯手工制品,不了还是会有一些杂质残留,不过,不会明显影响银镜反应就是了。
只不过,在终于可以尝试银镜反应的前期下,其实,唐朝背景下,还有另一个重要前提,那便是,唐朝这会儿的玻璃,远非后世常见的那种平面、光线通透的玻璃。
没有玻璃,就算银镜反应成功了,往哪里去镀银,依然还是个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
其实,萧燕绥也考虑过干脆自己再去母亲裴氏那里问问,有没有靠谱点的工匠,她想烧点好用的平面玻璃=v=
毕竟,玻璃这种东西,除了做镜子,其实还可以镶嵌窗户嗯……
可是,考虑到玻璃的制作工艺远离虽然很简单,在没有现代设备仪器的情况下,凭借唐朝这会儿自带的玻璃窑,便是有充足的化学原理作为理论依据支撑,恐怕,也很难在短时间之内制造出光线通透、杂质稀少的靠谱平面玻璃。
慎重思考了几天之后,不差钱的萧燕绥依然还是下了狠手,她找到了一个光线通透的大块水晶,然后,让工匠去打磨成了平面玻璃状的薄片,导致了,最终银镜反应成功,她制作出了一块靠谱的镜子之中,这块镜子的其造价之高,饶是萧燕绥,都完全不想去回忆了。
纯粹的科学理论和能够广泛用于市场的科学技术,两者之间的距离,从来不吝于天堑之遥。
捧着这块得之不易的镜子,如今已经六岁了的萧燕绥,第一次无比清楚的看到了,穿越之后自己现在这个小孩子身体的模样。
镜子里的小女孩皮肤白嫩、漂亮、可爱,身边从来婢女仆从簇拥着,因为没机会摸到电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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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没有客观条件可以熬夜,小女孩简直每天都活得如此健康,所以,脸上的气色也好到不行。
当然了,和萧燕绥上辈子小时候的照片比较,其实并不怎么像,包括眼神,因为阅历的差异,也完全都不像。
无缘由的,萧燕绥忍不住便轻轻的叹了口气。
穿越之后,她依然热爱生命积极向上,唯一一点无奈的遗憾,大概就是,在唐朝活了六年,看似仿佛完全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可是,那终究只是表面上,适应和习惯,从来都不能代表内心的喜欢。
萧燕绥单手托腮,照着镜子,欣赏着自己现在的脸,有些忧郁的想着,毕竟,上辈子的成长过程中,她的三观早就已经定性了,大概,就算她在唐朝再说一辈子,喜欢的,依然还是喜欢,忘不掉放不下的,也依然还是牵挂着……
即使这一切都并没有什么用,唉=_=
萧燕绥照着径自发了一会儿呆,因为很长时间没在镜子里看见过这么清晰的自己的脸了,看过瘾了之后,还差点跟风似的陷入了“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的哲学三问中。
结果,萧燕绥还没来得及拾好心情,重新打起神来,刚刚走进来的阿秀,第一次看见了镜子里如此清晰生动的成像之后,非但没有感到惊喜,反而陷入了一种对于太过清晰的自己的未知的恐慌。
“……”万万没想到还能这样的萧燕绥。
考虑到,阿秀的反应,估计才是大多数大唐人民的真实反映,本来还想抱着镜子去母亲裴氏那里献宝的萧燕绥,瞬间就耷拉着脑袋,变得更蔫了。
自己无奈的郁闷了一小会儿,萧燕绥将镜子起来之后,才吩咐了仍有些神恍惚的阿秀,让她去木匠那里,做个刚好能够把镜子装起来的盒子盒盖上要能稳定的镶嵌住镜子,盒子里面,倒是可以随意一些了。
毕竟,再把镜子摆在明处的话,萧燕绥可完全不想把自己屋里的婢女全都吓得失了魂,反而徒增麻烦0rz
第41章
几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虽已开春,却仍旧是春寒料峭。
萧燕绥这会儿的年龄还小,一个冬天过去,个头倒是明显的长了些。裴氏早就令人给宝贝女儿赶制了新的春衫,只不过,因为素来有着“春捂秋冻”的讲究,即便是入春了,这会儿天寒,萧燕绥身上暖融融的冬衣也就多穿了些时日,然后才渐渐换了去。
待到寒意渐去,自有春风送暖,万物复苏。
长安城的郊外已是草长莺飞,鸟鸣柳梢。
这日清早,萧燕绥从床上起来,换了衣服后,慢慢悠悠的溜达去了裴氏的院子,本意是陪母亲一起吃个饭,结果,却意外的碰到,他的兄长萧悟这会儿还没去学院,而是正缠着裴氏念叨外出踏青的事情,还不遗余力的撒着娇。
看到萧燕绥来了,萧悟顿时眼前一亮,连忙把妹妹也拉到了自己这边,继续和裴氏磨道:“阿娘,我想带六娘一起去游玩踏青,春天这会儿风大,正好也适合放纸鸢。”
萧燕绥倒是微微莞尔,没立刻回话,而是瞅了萧悟一眼,这才笑着问道:“放纸鸢?你什么时候和张岱商量好的?”
听到燕国公府张岱这个名字,刚刚一直八风不动的稳稳坐在那里,笑着看自己的小儿子撒娇的裴氏,倒是略有所动,柔声笑道:“说起张九郎来,宁亲公主前两日才使人给我送来了请帖,五日后便是她家小女儿十四娘的满月酒。”
萧燕绥心中微微一动,立刻反应过来,这位张十四娘,便是去年五月宁亲公主怀上的那一胎,刚巧还是母亲裴氏去燕国公府上道谢的时候,碰巧遇到了宁亲公主晕倒,然后叫了太医诊脉的时候意外诊出来的。也是自此之后,原本并没有什么往来的裴氏和宁亲公主反而成了好友。
裴氏看着萧悟,这才施施然道:“五日后,阿娘要去燕国公府上看望宁亲公主和她家的小女儿,你们两个要不要同我一起去?”
萧燕绥略微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我就不去了吧!”这种赴宴的时候,从来都是一大群人坐在一起,东家长西家短的闲聊几句话,再套路一般的夸赞几句主人家刚刚满月的小娘子,送上小婴儿满月酒的贺礼,吃一桌席面,然后就各回各家了。整个过程,从萧燕绥自己的角度来讲,还是很无聊的,尤其唐朝这会儿的贵族女子完全可以活得相当肆意,对于或是沉迷于实验,或是干脆出门游玩的萧燕绥来说,这种一大群人扎堆、说话做事都要格外讲究的社交活动,萧燕绥一向是没什么兴趣的……
不过,萧悟看事情的角度显然和萧燕绥不一样,听说裴氏要去拜访宁亲公主,他的以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可以去燕国公府上找张岱玩了,到时候,他们两个可以再一起商量一下出门放风筝的事情!
当即,萧悟便兴奋的说道:“阿娘,那日我陪你一起去吧!”
“好。”裴氏以手掩唇,微微一笑,带着几分忍俊不禁的表情。
毕竟,别人家的主母出门做客,从来都是带着家里的女儿和人走动,也就她,每次都是要么自己去,要么就捎带上如今年龄还不大的萧悟。也不知道,等再过几年的时间,她肯定就不能再带着长大了的萧悟了,那会儿,萧燕绥的年龄也长大了些后,没准就会对出门做客生出些兴趣了?
五日后,宁亲公主的小女儿满月宴。
萧燕绥便如前几日说好的那般,自己留在了家中,裴氏则是带着萧悟去了燕国公府上。
裴氏和萧悟下了马车,还不等宁亲公主身边的婢女上前开口,请她进去,不知什么时候溜过来的张岱便已经冲着萧悟挥了挥手,两个小少年高兴的站在一起之后,张岱才向着裴氏主动道:“裴娘子。”
萧悟的年龄虽然也不大,不过,宁亲公主那边这会儿肯定多是各家主母或是小娘子,萧悟一个小郎君,让他去和张岱玩正好,裴氏自然也就不会拘着他,当即便笑道:“九郎,我先去看看公主。”
“裴娘子,这边请。”一直安静的站在旁边等候的婢女终于上前一步,笑着行礼道。
张岱也主动小声说了一句道:“五郎和我一起玩,裴娘子放心。”
裴氏笑着点点头,这是在燕国公府上,张岱又一向得燕国公张说的宠爱,她自然是放心的。又柔声叮嘱了这两个小郎君一句,裴氏这才转身随着婢女去了宁亲公主的院落,
宁亲公主刚刚出了月子,之前又心调养的得宜,这会儿面上气色红润、肤如凝脂,穿了一身绛红色的繁复宫装,色调略显庄严持重,不过,因着诞下小女儿不久的缘故,她的身姿比起往日略显丰腴了些,这般略重的颜色倒是刚好压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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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越发衬得宁亲公主华美绮丽。
裴氏才一进来,宁亲公主便笑着迎了过去,“可就盼着你来呢!”
裴氏也是满脸的笑意,柔声笑道:“孩子呢?快让我看看你家的小女儿。”
宁亲公主和裴氏走到刚刚满月的孩子身边,奶娘见状,小心翼翼的将孩子送到了宁亲公主的怀里,看着还在襁褓中的小婴儿吃饱了之后睡得热乎乎的小模样,藕节一样的手臂都被裹在了被子里面,只露出了嫩得像水一眼的肉呼呼的小脸蛋,还有格外圆润的小耳朵。
终究都是做娘的人,看见才满月的小宝贝,裴氏也忍不住的满心爱怜,“这孩子会长,眉眼间可是格外像你。”
宁亲公主听了,便也忍不住的笑,轻声说道:“看到她呀,我这心里便觉得满满的,什么知足都有了。”
说着说着,提起了张岱,宁亲公主嘴角的笑意更是忍都忍不住,像是薄责嗔怪眼睛里却只剩下了母亲的温柔,“我家那九郎就是讨债来的,只不过呀,那么皮一猴子,如今见到了妹妹,竟也有了几分做哥哥的心思,每日过来看我,再去看看妹妹,竟也像模像样的,从他出生到现在,我都没见过我家九郎这么乖巧过!”
对于这个,裴氏倒也深有体会,自己生的几个孩子之间感情深厚,做母亲自然舒心,便也跟着笑道:“可不是,萧悟对六娘也是这般,自己还是个小孩子呢,却处处想着要照顾好妹妹。”
裴氏和宁亲公主略说了几句话之后,不多时,又有新的客人前来。
宁亲公主将怀里的孩子重新交给奶娘,便转身去了招待客人的花厅。
初时,还是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吉祥话,看见襁褓里的小婴儿时更是满面笑容,各种祝福夸奖一刻不停。不过,等到晌午时候,各自落座吃宴的时候,关系亲近的人挨在一起,自然也就小声聊了几句别的话。
也不知道是谁起的话头,话赶话的,就提到了在废太子一案中伏诛的光王李琚家的庶女李漪。
当初,光王李琚被贬为庶人,随后又被杀害,原光王妃则是在玄宗的默许下、携自己的亲生女归家,身为庶女的李漪,本就不被光王妃所喜,便是玄宗并不曾回光王府,她一个小姑娘独自在那里生活,也是处境极为艰难……
前两年的时候,李漪便已经到了可以说亲的年纪,可是她如今的身份尴尬,生母又做不得主,她的亲事,自然也就一直拖了下来。
如今,新城公主病逝,吐蕃使者又已经再次为吐蕃求娶公主,一时间,那些不受重视的宗室家中,各个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趁着玄宗还没有明着提起此事,家中有适龄女儿颇得宠爱的,正四处忙着赶紧定下求人说亲,希望尽早亲事,至于那不得宠的女儿,却是为着不招来玄宗的厌恶,故意留在闺中,听天由命了……
宁亲公主小女儿满月酒上的客人,自然都是长安城中的有头有脸的人物。便是后宅妇人,能做得了当家主母的在,自然也都知晓,在与吐蕃边境的战事上,徐国公萧嵩在玄宗面前是数得上话的。
如今,身为徐国公府上长子嫡妻的裴氏就这么稳稳当当的坐在这里,比起整个长安城中流传的各种不好说的小道消息,自然就有人小心翼翼的寻了话,试图从裴氏这里问到些靠谱的消息……
只不过,裴氏自己的嘴上却是极严的,不该说的话素来连一个字都不会说,便只是和人说说笑笑的应付着,完全是不露丝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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