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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宠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王辰予弈
萧燕绥到的时候,萧恒正在屋子里随意的翻着书。
“六娘?”看到她,萧恒那张五官英俊、神态温和的面孔上,立刻露出了愉快的笑容来,他从容不迫的放下书,起身走到妹妹身边,摸了摸她的头发,关切的问道:“你怎么会突然过来,冷不冷?”
“还行,外面下雪了。”萧燕绥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将自己的披风交给了婢女,顺手接过暖手的袖炉,然后,一点也不客气的在暖和的塌上坐下,这才继续说道:“明天你要考试,我来看看你。”
萧恒扑哧一乐,也跟着走过来,站在萧燕绥面前笑道:“担心哥哥明天的考试?”
萧燕绥抬头瞅了他一眼,“那倒是不至于。”
因为萧恒要参加科举这件事,萧燕绥之前还特意找人问过这年头科举的相关事宜。然后,萧燕绥也算是大开眼界了。
唐朝这会儿的科举,和越来越严格、也越来越折磨人的后世还不同。
卷子不糊名这是其一,考试的过程中,允许带指定的几本书,等同于开卷,这是其二,并且,考试过程中,邻座的几个人,如果大家都比较合得来,小声讨论两句的话,也未尝不可,这是其三。至于最重要的其四,则是在于,开考之前,这些考生们,一般都会将自己得意的文章、诗赋等物,传送至考官等人的手中,先得点印象分。
说白了,唐朝这会儿的科举,其实就是先面试,后笔试,笔试还是比较自由的开卷,并且,除了考生自己在开考前努力去考官面前刷脸之外,考生的亲戚朋友、师长名家,也会去和考官递个话。
类似于什么,“我知道谁家的那谁,文采不错,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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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他可以当状元的!”
然后考官就可以告诉他,“另一家的谁谁,差不多已经定下是状元了,金榜前三都已经有了人选,实在是没名额了,要不第四名吧?”
当然了,对于萧恒而言,唯一的一点问题在于,今年这次的主考官是李林甫,而李林甫一向忌惮萧嵩。
只不过,萧嵩不管事的时候多,所以,他们双方之间的争斗还真不算凶狠,远不如太子李亨被李林甫围攻时的惨烈,李林甫和萧嵩暗中争锋,更是从来不曾摆到过明面上便是了。
甚至于,萧嵩之前还特意私下里过来,抚着自己那一把美髯,优哉游哉的安抚自家嫡长孙道:“李林甫这么多年一直都忌惮的是我,阿翁我年纪也大啦,我觉得,他应该也能猜到,等你出仕之后,过不了两年,阿翁也就打算向圣人请辞了,他傻了才选在这会儿为难你呢!”
萧嵩当年就是个暴脾气,只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没人惹他,所以才一直修身养性了这么多年,李林甫没准还巴不得主动把萧家的小一辈先拎起来,然后才能看着萧嵩这个老不死的为了家族计,主动致仕,回家养养花种种草的安享晚年……
大家虽然是政敌,可是,最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争权,都是门阀世家出身,闭着眼睛数一数,没点亲朋故交的才是少数,谁还不知道谁啊,能够兵不血刃,谁还真想拼个你死我活不成?
萧燕绥喝了口茶,暖和过来之后,才有些忧郁的瞅了萧恒一眼,坦然道:“我倒是不担心你考试,就是有点不放心,你明天在考场会不会冻感冒……要不先喝点姜汤或者板蓝根?”
萧恒:“……”
他就知道,自家妹妹的想法总是让人意想不到……
第48章
萧恒定定的看了自家妹妹一会儿,然后笑道:“无事。”
“嗯。”萧燕绥点了点头,只能指望考场里的环境能稍微好一点了。
不过,想着唐朝这会儿的科举毕竟和后世还不太一样,虽然说是各自答题,但是,应该也没有把人关在阴暗狭窄的小单间里的习惯,并且,邻座的互相说个话好像也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情,相对宽松的环境下,考生应该也不至于太难熬……
“我那里有羽绒服--大衣,等下让人给你送过来。”萧燕绥冲着萧恒,托着下巴认真的说道。
让她自己做衣服,她是肯定不会的,不过,穿越到萧家之后,最大的一点好处,大概就是她也不需要亲自做什么,张一张嘴往下吩咐,自然就会有婢女仆从帮忙办好。
就比如羽绒服这种东西,最基本的原理很简单,就是因为气体对热不具有较好的传导性,于是,利用蓬松的羽绒服中形成的不易对流的空气,来隔绝身体周围和外部冷空气之间的直接对流,从而保持身体周围的温暖。
其实,如果是密闭气体或者真空的双层塑料,反而会具有更好的保暖效果,只不过,完全不透气的衣服,穿在身上的时候是相当不舒服的,除非是在南极洲这样的极地条件下需要专门的防寒服一般情况下,冬季保暖的衣服还是更注重保暖和舒适透气的双重协调。
而且,比起别的东西,羽绒服这种东西的材料也是相当容易取得的。
厨房里其实每天都少不了鸭子或者鹅,长安城外的庄子里,这种鸡鸭鹅之类的家禽就更多了,萧燕绥说她想要细密的鸭绒或者鹅绒的时候,自然会有人心挑选出最柔软细嫩的部位,清晰干净之后才送到她的手上。
至于羽绒服的制作图纸,萧燕绥不是裁缝,自然不知道具体的布料裁剪方式--反正都有现成的裁缝绣娘。
萧燕绥只是那么比划着,先要用两层细密的软布缝出衣服的形状来,可以参考冬季的棉袄,只不过要稍微宽松一下,然后,在这件衣服的两层布中间将鸭绒鹅绒全部填充好,为了避鸭绒鹅绒全都挤到一起去,还得把夹层里面已经拍得松软的鸭绒鹅绒均匀的固定成一个个大约边长三寸的大方块,避每个方块里的鸭绒鹅绒互相攒动。
具体的制作方式,萧燕绥一概不管,她就要一个最后的结果。
等到这么一件比起棉衣要轻飘飘许多的羽绒服出来时,阿秀等人还都有些不信,这件衣服虽然看上去很厚,可是,中间全都是空的,那些鸭绒鹅绒平时都是蓬松的,稍微伸手一压就扁下去了,这样一个玩意,真的能保暖?
其实,比起强行知道原理然后让那些裁缝绣娘们弄出来的羽绒服,关于保暖这件事,萧燕绥的第一反应,其实还是暖贴,同理一次性的蒸汽眼罩、野餐用的自加热饭盒等。
这些东西,无非都是些自发热材料,并且,考虑到放热时的相对稳定和防止烫伤的考虑,反应时放热较为剧烈的材料肯定是直接否决的。
像是后世最常见的一些,就是利用一氧化碳和铁高温高压下反应,生成羰基铁油状物,然后在经低压分离,得到的羰基铁粉。羰基铁粉则可以同空气中的氧气、水分反应,然后在相对缓慢的反应过程中持续放热。
只可惜,就以萧燕绥现在手上的这些山寨实验器材,她实在是弄不出靠谱的暖贴来,相比之下,萧燕绥其实觉得,如果不怕考试过程中一直想上厕所的话,还不如多喝点热水姜汤,然后弄个大点的成了热水的茶壶当做暖手宝也行,就是里面的热水得勤换着点……
其实,萧燕绥手里那件刚刚做好没多久的羽绒服,她本来是打算明日一早,萧恒去考场的路上再塞给他的,得他因为觉得这件衣服实在是有点奇装异服而扔在家中。
不过,萧燕绥后来也想着,也不知道明日一早,萧恒究竟会几点出发,与其明天早上紧赶慢赶的强迫中奖,还不如今天晚上先提前和萧恒说好了呢。
羽绒服这种东西,暖不暖和的,谁穿谁知道=。=
萧燕绥言语间说得极为笃定,萧恒倒是忍不住笑了出来,轻笑着揶揄了自家妹妹两句,“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还会做衣裳了?”
说一千到一万,也不如直接让他上手试试。
念及此处,萧燕绥直接一扭头,看向阿秀道:“去把我那件羽绒的大衣拿过来。”
阿秀微微一怔,“现在?”
萧燕绥点了点头。
“婢子这就去。”阿秀冲着萧恒和萧燕绥的方向行了行礼,立即便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其实,说到羽绒大衣的名字的,按照萧燕绥的吩咐干活的那些裁缝绣娘其实也念叨过几句,明明就是鸭绒鹅绒,却偏偏要说是羽绒。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门阀世家的大户人家,一贯讲究雅致,鸡鸭鹅这类嘎嘎叫的家禽身上的绒毛,比起“羽绒”两个字,好像的确是差了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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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半点。
看到萧燕绥的反应,萧恒也不由得愣了愣,旋即惊讶的笑道:“六娘,你还真给我准备了东西?”
“嗯。”萧燕绥继续点头,虽然仍旧是单手托腮,一脸忧郁的模样。
“小姑娘这么愁眉不展的做什么?”萧恒揉了萧燕绥的脑袋一把。
“没事。”萧燕绥摆了摆手,“明天考试,我也不说别的了,你别冻着,别生病就行了。”
别的问题,甭管多大,那都还有萧嵩操心呢,她就不多这个事了……
兄妹两个半是玩笑半是认真,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了一会儿之后,将那间羽绒大衣取回来的阿秀脚步匆匆的出现在了书房的门口。
“三郎,六娘,衣服取过来了。”
萧燕绥没吭声,只是伸出一根手指来,冲着烘衣服的箱笼的方向指了指。
阿秀明白萧燕绥的意思,立刻将羽绒服外面包裹着的布帛取了下来,然后又动作麻利的将衣服放在箱笼上面略微烤了烤,确保刚刚在外面一路沾染的寒气都散尽之后,才送到了萧恒的面前。
萧恒伸出一只手来,拎着这间看上去格外蓬松厚实的衣服,阿秀试试的松手,到了手里之后,萧恒才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略微惊讶的表情,“这么轻?”
冬天世家子弟身上惯常的皮裘大衣,没别的特点,为了暖和然后压风,就一个字,沉!
萧燕绥慵懒的单手托着下巴,她自己没有试衣服换衣服的喜好,不过,毕竟是自己指挥下弄出来的成品,萧燕绥对于今天的成果展示,还是蛮有兴趣的,干脆直接开口催促道:“穿上试试!”
明日便是科举考试的日子了,也多亏了萧恒竟然一直有耐心陪着萧燕绥折腾,听见萧燕绥的催促之后,看着这件衣服的长度和大小,和披风相比就是稍微短了点了,他的反应倒也干脆,直接就将衣服套在了衣衫的外面,然后理了理袖子、领口。
其实,早在周代的时候,便已经有人用鸟兽的皮毛、羽毛制成的羽衣,也称毳衣,当然了,那个字萧燕绥第一次简单的时候根本不认识,还是问过裴氏才知道的。到了汉代的时候,则是有人用牦牛毛做衣服絮料,只不过,这种絮料的方法,有些类似于就是简单的将牦牛毛当成保暖的物品,做成夹层放在衣服上保暖而已,和在萧燕绥的明确要求下,让人鼓捣出来的羽绒服,还是有着很大的差别。
对于一个土生土长的唐朝人来说,就算是出身不凡的世家公子,羽绒这种格外松软的材料,其实还是很少会用在衣服上,尤其还是像是萧燕绥要求的这种,特意把夹层里面的绒毛弄得十分蓬松。
如果是让当时的人直接动手,萧燕绥觉得,可能有很多人会下意识的将羽绒铺得密实起来,殊不知,保暖效果的好坏,其实还受羽绒之间蓬松空间的影响,而不单单只是羽绒量的多少……
看着萧恒将羽绒服穿上了,萧燕绥便坐在旁边看着他随口道:“衣服大小应该没问题,那些给家里做衣服的裁缝都知道九月底做冬装那会儿的尺寸,基本上就是照着那个稍稍放大了一点来的。”
“你可以出去吹一圈风,我觉得这个穿起来比别的衣服暖和。”萧燕绥诚恳的说道,然后又叮嘱道:“明天早上去考场的时候别忘了。”
萧恒抬了抬袖子,这种得比较紧的袖子他是第一次在最外面的衣服上看见,不过,就像是萧燕绥说的,大概,比起那些看着便一派潇洒风度翩翩的广袖,袖子得这么紧就是为了防止漏风吧……
萧恒忍不住又笑了起来,直接一口答应下来,“好,六娘放心便是。”
他就知道,自家这个妹妹,不但很多事情的关注点和别人不一样,而且,她的行动力还特别强,萧恒真是一点都不意外,萧燕绥最近又在院子里鼓捣出了什么乱七八糟让人看不懂的东西……
“你都答应了,我就放心了。”萧燕绥依旧懒洋洋的坐在软塌上瞅着他,当然了,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不放心也没用了,她现在又鼓捣不出自热材料来给萧恒揣衣兜撞上,“等下一起去阿娘那里用饭?”
“好。”萧恒点点头答应下来。
萧燕绥一伸手,将萧恒刚刚拿在手里的书拿了起来,又朝着他递了递,“你继续看书?我在旁边待会儿,不用吵到你的。”
萧恒笑道:“好。”
他先脱掉了身上的这件羽绒大衣,果然如萧燕绥虽说,十分暖和,他穿着在暖和的屋子里站了一会儿,竟然明显的感觉到了有些热来,明日的考场上的情况,自然比不上徐国公府,带着这件羽绒大衣进去,倒是正好用得上。
阿秀连忙走上去,从萧恒的手里接过了那间衣服,然后叠好放在了一旁。
萧恒重新理了理自己的衣袖,然后走到书架旁,随手抽了两本书出来,送到了萧燕绥的面前,“前段时间翻出来的两本杂技,你或许喜欢。”
兄妹两个把各自手里的书换了,萧燕绥拿过来之后,简单的翻了翻,发下里面有在唐朝这个时代背景下的一下工匠技艺的介绍,顿时眼睛一亮,“嗯!”
随后,萧恒和萧燕绥各自随意的翻着书,一是无话,还是阿秀看着天色差不多了,便足下近乎无声的走出去,伸手招呼来一个萧恒院子里的婢女,令她去裴氏那里传个话,说萧恒和萧燕绥等会儿都过去吃饭。
又过了一会儿,眼瞅着等下就开吃饭了,阿秀才适时的轻声提醒道:“三郎、六娘,看这会儿的天色已经差不多了。”
“哦,对,得去阿娘那里吃饭。”萧燕绥放下书,然后又从萧恒的桌案上摸了一枚极为致的檀香木雕纹的书签,放在了自己刚刚看到的页数之后,才将两本书一合,根本没有再放回到萧恒书架上的意思,将其交给了阿秀拿着不说,还又问了一句道:“哥,你这里还有这种类型的书吗?”
萧恒也放下了手里的书卷,莞尔一笑道:“有倒是有,待你将这两本看完,再过来拿,如何?”
“不好,”萧燕绥瞅着他,特别平静淡定的建议道:“你这边,类似于这两本的书,让人抄录一份之后,直接给我送过去吧!”
“……”萧恒之前还真没机会见识萧燕绥的雁过拔毛。
半晌,萧恒反而是忍不住的哑然失笑道:“也好,就照你说的办好了。”
萧燕绥愉快的点了点头,“走,先去阿娘那里吃饭去!至于这两本,回头我让人抄录了之后再给你送回来。”
“行。”萧恒完全不和她争辩。
等到了吃饭的时候,因为萧恒明日便要参加科举考试了,萧华和裴氏也是忍不住的一个劲的叮嘱,尤其今日还下了雪,等到天黑之后,似乎比往年科举的时候还要冷上几分,为人父母的,自然不了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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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几分担忧。
洛阳城,赵府。
夜色渐深,窗外却依然飘着雪花。
仍旧是那个寂静清幽的小佛堂中,因为赵君卓去了长安城的缘故,没了他每日过来陪刘氏略坐一会儿,刘氏这几日在佛堂中诵经的时间,反而更长了些。
刘氏身边的婢女云巧,从一早就跟着她,时间久了,主仆之间的关系也比旁人近些,便忍不住多念叨了两句:“娘子,这几日天冷,你的身子弱,更要注意着些……小郎君这几日不在家中,若是见你如此,怕是更会担忧。”
刘氏听了,这才神色间微微松动,念完了一段经文之后,方才停下手中逐一拈动的佛珠,抬起头,看向窗外浓重的夜色,轻声喃喃道:“也不知吾儿如今在长安城中可好。”
云巧适时的搀扶着刘氏的胳膊,将她从蒲团上扶起来了之后,才笑着说道:“小郎君自小便聪明睿智,身边又有老郎君派去的忠仆照应,定然无碍的,倒是娘子你呀,小郎君这几日越是不在家中,您可更得好好保重身体,等到小郎君金榜题名后,娘子还要为小郎君操持着招待客人呢!”
因为十多年前,女儿赵娘的身死,刘氏便活得了无生趣起来,也就是还有一个赵君卓撑着,再有,她这条命却是女儿用命换回来的,所以,刘氏才一直撑着。
就是再痛苦,再绝望,她也得好好活着,否则,都无颜去见地下的女儿……
只不过,再怎么刻骨铭心的记忆,随着时间的流逝,其实也会渐渐的消退。
如今,刘氏当年见到女儿身死后,瘦骨嶙峋的身体里剩下的,便只有对赵家滔天的恨意,和对女儿离世的绝望……
只是,赵娘死的时候,赵家那些真正该死的人,也全都为她陪葬了,刘氏竟是连恨都不知道还能再去恨谁,整个人都麻了,木了,这些年,除了还惦念着赵君卓以外,她的心,也早就随着女儿一起死了。
赵娘的身死,在刘氏和赵君卓的心上刻下了一道伤,漫长的岁月将一切掩饰得表面平静,仿若什么都不曾发生过,甚至于,连赵娘生前的模样,都变得不是那么清晰,仿佛渐渐变成了一道代表着过去的印记,唯独,那种完全无法自拔的伤痛,却始终还在。
云巧柔声劝道:“母子连心,娘子你在这里惦记着小郎君,小郎君这会儿在长安城中,肯定也要忍不住的挂念你的身体。便是为了小郎君,你也得保重自己才是。”
刘氏怔怔的,点了点头。
翌日一早,天还蒙蒙亮的时候,裴氏、萧恒两处便各自忙活了起来,也就萧燕绥这边,还一个人在暖和的被窝里,呼呼大睡。
冬日的清晨本就寒冷,萧燕绥便是有一瞬间的转醒,待到她翻身的时候不小心将手从被窝里伸出来,感受到外面的温度,顿时又将手回去之后,便重新又闭上了眼睛。
胳膊好像凉着了,外面天还没亮,还在在被窝里暖和一会儿,再眯一觉吧……
等到萧华都亲自陪着萧恒出门,不怎么刺眼的太阳也终于艰难的从东边的地平线上爬上了树梢。
刚刚从被窝里爬出来的萧燕绥,换好衣服之后,没打采的耷拉着眼皮,待到洗漱之后,稍微清醒过来,这才打起神,径自就出了院子,前往裴氏那边。
不一会儿,萧燕绥到了之后,便看到,裴氏正斜在软塌上小憩,顿时心中了然,“阿耶和哥哥都走了?”
“嗯,”裴氏点了点头,冲着女儿招了招手,同时还吩咐身边的婢女道:“让厨房给六娘再弄些热乎的饭食来。”
萧燕绥从善如流的走了过去,忍不住感慨道:“真早。”
天气这么冷的时候从被窝里爬出来,需要的可不仅仅是毅力,萧燕绥觉得,这劲头,差不多都能赶得上春运那会儿凌晨三四点赶回家的火车了。
裴氏漫不经心的笑了笑,其实她的心里也忍不住的有些担忧,只不过,并不表露出来罢了。
爱怜的把小女儿搂在怀里,裴氏轻轻的帮女儿捋顺着头发,衣角,柔声笑道:“莫说他们了,六娘你是刚刚醒过来吧,等会儿现在阿娘这里用些饭。”
“嗯,”萧燕绥点点头答应下来。
裴氏又道:“今日中午,那父子俩都回不来了,六娘若是无事,今日便陪阿娘在这里吧!”
“好啊。”萧燕绥自然是没有意见,她觉得,裴氏现在的状态,完全可以带入后世高考的时候,可能比考生还要煎熬的家长,至于父亲萧华?那个当爹的干脆直接就去陪考了……
萧燕绥能够想象出裴氏这会儿的心不在焉和担忧,以及那种并不曾宣之于口的隐隐焦虑,自然愿意在这里多陪着她说几句话,也能让她分分神。
裴氏如此,也只不过是诸多在家中担忧牵念的父母长辈的一个缩影罢了,而在考场之中,诸位考生的状态,反而显出了几分不同来。
主考官是李林甫,甭管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到,至少明面上,他非但不会为难萧恒,甚至还特意给他安排了一个位置正好能够晒到太阳的地方,足可见其对萧家这位嫡长孙的照顾和用心。
毕竟,考场的温度也就这样了,有没有阳光照射到,这其中的差别,可就大了。
萧恒倒是处之自若,而在他的对面,刚好能够视线相交到的人,却恰好便是赵君卓。
两人也只有在最初落座的时候,视线恰好碰见,便对视了一眼,然后,微微颔首示意,谁也不曾吭声。
还是等到开考之后,萧恒不慌不忙的答完了一份卷子之后,裹着暖和的羽绒大衣略一抬头,便愕然的发现,赵君卓正好神态从容自若的递了杯热茶过去,然后将他邻座的空卷子抽了过来,就这么低头继续写了起来。
而在赵君卓的身边,那位邻座面色一片潮红,显然是生了病……
第49章
看到这幅场景,萧恒虽然并未声张,不过,握着毛笔的手还是忍不住微微顿了一下。
赵君卓似乎也觉察到了对面投过来的目光,抬起头,看见萧恒的眼神之后,竟是冲着他微微颔首,旋即便继续低头写了起来。
一时间,萧恒甚至有一种匪夷所思之感,赵君卓的反应实在是太过平静了,平静得就仿佛,似乎是他太过大惊小怪了一样。
回目光,萧恒的视线落在了自己面前的试卷之上,心中却忍不住的思索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那位,究竟是什么人……
按理说,长安城就这么大,从李氏皇族、宗室,一直到门阀世家、官宦子弟,同龄的年轻小郎君,萧恒不敢说自己全都认识,但是,那些常年生活在长安城中的人,他却大半都见过,看见了肯定会觉得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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