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宠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王辰予弈
看到她安然无恙的模样后,他便忍不住的,还想一直看着她,渴望甚至是贪婪的想着,她也能回头认真的看自己一眼。
即使便是当年,她还顶着自己阿姊赵娘的身份的时候,她面对他和母亲刘氏的时候,会定下心来认真的为他们考虑将来,但是,却也同样的眼神疏离,不假辞色……
--自始至终,萧燕绥都只是她自己,不管是在何种境地下,她都从来不曾扮演过别人的角色。
几个人有说有笑的一同往曲江池畔走过去的时候,萧燕绥还朝着人群的方向张望了两眼,口中喃喃道:“我昨天也给张岱送了个消息,只是不知道他今天会不会带着十四娘出来玩。”
上次夜里,十四娘不小心在河边落水,受了惊吓不说,还大病了一场,不管是宁亲公主还是张岱,都心疼得不行。
至于这次郊游踏青,虽说只是坐在曲江池畔游玩,其实并没有什么危险,但是,无论如何,这处毕竟也还是挨着池水,却是不知十四娘到底能否适应。毕竟若是十四娘上次被吓得狠了,以后都不想再在水边游玩,也是正常的……
因为这次前来的人大都是同杜二郎、杜五郎以及萧恒熟识的朋友,所以,萧燕绥虽然平日里表现得一贯喜欢情景,这次却是并不曾单独离席,而是十分随意的就这么坐在了萧恒的身边。
都是年轻的小郎君小娘子,玩着流觞曲水的游戏时,用的也都是味道清甜的果酒。
正巧,萧燕绥等人找了喜欢的位置坐下的时候,酒杯停在了一个年轻人面前。
萧燕绥也是听到动静,抬起头望了一眼,才瞬间认出,那人竟是王思礼!?
他正和身边另一个小郎君说话,在一片笑闹声中转过身来,大大方方的端起酒杯后,刚要喝下去,抬眼却瞥见了正坐在他斜对面不远处的萧燕绥,顿时笑了,握着酒杯冲着萧燕绥示意了一下,“你来了,”
说着,王思礼还往萧燕绥的身边张望了一下,继续笑着问道:“怎么没带你养的那几个小家伙?”说完,方才一饮而尽。
=口=!?
万万没想到今天出门踏青竟然也能遇到这个家伙的萧燕绥:“……”
--这到底是什么仇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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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怨,居然连续三天都能在不同的地方遇见这个家伙!?
萧燕绥心中虽然一阵腹诽,不过自己却也明白,按照昨日王忠嗣的说辞,他这次回长安城也不过是暂住而已,停留的时间并不久,毕竟,王忠嗣乃是河东节度使,总不好长久离开自己的驻地,过不了多少时日便要再次回河东地区了。
至于王思礼,王忠嗣这次带他一起回来,便是为了让王思礼能在长安城中多认识些同龄人,这些天,王思礼的日程除了陪同王忠嗣一起拜访故交之外,基本上就是在各处参加各种宴集、聚会、踏青、郊游了。
长安城虽然大,不过,出身于名门世家的子弟总体来说,数量还是少的。再时不时有些祖辈恩怨纠葛的,双方的年轻一辈定然也不会友好的玩到一块去,在这么一个范围里一筛的话,以王思礼的身份,考虑到王忠嗣和萧嵩的交情,他会出现在萧恒的结交名单上,仔细想想,其实也是再正常不过的情况了……
一时间,赵君卓下意识的看向萧燕绥,至于萧悟,则是仗着自己的身份,直接低下头来凑到自己爱妹妹身边小声问道:“你和那人认识?”
“王思礼,昨日他和王忠嗣将军过来拜访过阿翁。”萧燕绥小声回答道。
萧悟顿时恍然,口中却说道:“哎?原来还有这事,我都不知道……”
萧燕绥小声同他开玩笑道:“那你现在知道了。”
王思礼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之后,顿时赢得周围一片叫好声。
萧燕绥也望向王思礼的位置,不过,她的目光却是落在酒杯上,并且犹带几分游移之色,若无其事的开口道:“你还好吗?”舌头不疼吗?
--就算已经过了两天了,不过,嘴里的伤口恢复得应该比较慢吧,果酒虽然度数低,但是,这种东西进了嘴里,被牙破了皮的舌头真能还能没事?
王思礼本来都要忘了这件事了。
再说了,他在军中长大,虽说身份从来不低,但是环境所致,比起这些长安城中长大的小郎君们,多多少少还是受过一些伤,也更经得住事一些,奈何,萧燕绥那微妙的眼神着实刺激人,王思礼被她那带着几分明显是在看热闹意味的眼神一扫,顿时就觉出自己的舌头好像又不太好了,尤其那拳头还是她打的,结果,萧燕绥现在悠哉的坐在这里兴致勃勃的看他的笑话,脸上的表情却好似无辜极了。
王思礼同她对视了片刻,并未沉下脸,反而笑了出来,又朝着她举了举空杯示意。
萧燕绥眨了下眼睛,却没有再和他对视了,而是一脸淡定的转过头去,仿若未觉的同萧悟说道:“张岱和十四娘好像都没来。”
“我都把风筝带过来了。”萧悟也有些遗憾,从小到大,这几年里,他同张岱玩得也挺好的。
而就在不远处的芙蓉苑的楼阁之上,李文宁陪着自己的养母太子妃韦氏出来散心,在东宫之中正好没什么事情的李便也被李文宁给拉了过来。
“今日曲江池畔倒是热闹,也不知道都是谁家的小郎君小娘子。”太子妃韦氏虽然始终揣着心事,心情有些沉重,不过,她也知道李文宁担心自己,终究还是顺着李文宁开解她的话语,主动说起了一些放松有趣的事情。
坐在一旁的李抬头看了太子妃韦氏一眼,他不像是李文宁有些关心则乱,自然一眼便看出了韦氏面上的强颜欢笑。只不过,他虽完全不在意韦氏如何,却是在意李文宁的,不了也随之心中一叹。
李文宁闻声,已经走到了楼阁的扶手栏杆旁边,一眼望过去,仔细打量了一会儿,笑着说道:“我好像看到了杜二郎,还有前几日才回京的王思礼,咦?阿娘,韦六郎也在,等下要不要叫他过来和你说说话!”
这个韦六郎,乃是太子妃韦氏娘家兄弟的嫡长子。韦坚同太子李亨关系密切,太子妃韦氏也曾经把他带去东宫玩耍,李文宁小时候便同他认识,便是隔着老远,也一眼就认了出来。
太子妃韦氏听了,神色间顿时颇有几分意动。这些天,她一直都在为兄长韦坚的处境担忧,偏偏碍于太子李亨如履薄冰的境地,又不好在这个时候同娘家人有所来往,这会儿出来游玩的时候,碰巧遇见侄儿,自然想要同他说几句话。
李也走了过来,只不过,他的目光却是直接落在了正坐在萧恒身边、头发梳得尤为舒适,从高处看愈发显得矮了一截的萧燕绥身上,心中好笑,面上更是不觉莞尔,当即便开口道:“我这便下去同韦六郎打个招呼吧!”
第74章
李文宁闻声回头看向李。
李却是对她和太子妃韦氏微微颔首,旋即便转身下了楼,从芙蓉苑中出去,径直朝着曲江池畔的方向走过去。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里,原本还在曲江池畔挽着流觞曲水游戏的众人,已经被撺掇着起哄要去泛舟了。
本来,曲江池上景色不错,这会儿正是初春,小荷初露,荷叶倒是青翠欲滴,在水面上游湖尚景的确不错,奈何,这里全是些性子较为活泼的年轻人,再有王思礼虽然顶着一张笑脸却分明是在有意无意的挑动,最后这些人竟是自动自发的分成了两拨,打算要比试一把了。
萧燕绥毫不怀疑,若非这里紧邻着御苑芙蓉阁,这些世家子弟其实也都相对敛了,他们只怕还会玩得更加肆意些。
保不齐,如果是在猎场,便要比比狩到的猎物,有其他场地的话,也能来两场马球,这种直接对抗性的团队活动,显然更能明白的表达双方的战意……
在场的众人不掩兴奋之情,你一言我一语的商定好游戏规则之后,已经有小郎君和小娘子去查看曲江池畔的小舟了。
王思礼看似不经意的朝着萧燕绥的方向走过来,左侧的脸颊上依旧带着那个明显的小梨涡,即便只是微微一笑,却满带着挑衅的意味,近似蛊惑的主动提议道:“要不要打个赌?”
萧燕绥往旁边走了两步,尽量稍稍避开了萧悟和萧恒,不会让自家兄长听到自己说什么之后,方才抬起头瞥了王思礼一眼,漫不经心的开口反问道:“赌什么?”
王思礼盯着萧燕绥的眼睛,似笑非笑道:“随你。”
“我不知道。”萧燕绥微微一哂,不以为然道:“那便算了吧!”
王思礼又被萧燕绥哽了一下,知道和萧燕绥这么说话根本行不通,索性坦率道:“若我赢了,你便告诉我,两日前的宴集上,你在地上所绘的图案究竟是怎么回事。”
“若是你输了呢?”萧燕绥略微挑了下眉。
其实萧燕绥心里觉得,王思礼既然主动挑起这场比试,又有意来找她打赌,基本上,胜局就已经定下了。
毕竟,不说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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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间体力上本身存在的差距,便是后天训练的,在场的其他人几乎全都是从小生活在长安城的官宦世家子弟,比起在军中长大的王思礼,在锻炼强度上就完全没得比,上次见他和张岱动手时的游刃有余,萧燕绥便心中有数了……
王思礼又看了萧燕绥一眼,微微扯了下嘴角,轻轻突出两个字来:“随你。”
“那好,”萧燕绥闻言,也不由得跟着轻轻的笑了一下,“这个赌注可以,我答应了。”
王思礼的眼睛里还来不及闪过一丝喜色,萧燕绥已经一脸关心的望向他,瞅着他的腮帮子的位置,特意问了一句道:“刚刚喝酒……啧,你还好吗?”
“多谢六娘关心。”王思礼眼神一闪,定神盯着她,目光一片灼灼,言语间却颇为轻描淡写,仿佛丝毫察觉不到萧燕绥那兴致勃勃的挑事的意味一般。
“……”萧燕绥抿了抿嘴,也不再和王思礼言语上争锋,随意的别过身去。
王思礼也径自转身,朝着大家刚刚一起商定好的地方去了。
而在其他人热热闹闹的往游湖的小舟上凑的时候,萧燕绥明显却没多大的兴趣,就连和王思礼打赌这件事,也无非就是因为她根本不在意这种输赢--说真的,自从知道王忠嗣和祖父萧嵩有些交情,此前萧恒也已经和王思礼结实了之后,萧燕绥和他针锋相对的敌意便少了很多。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两天的时间过去,原本被王思礼一把攥出青色痕迹的部位,已经不太明显了,萧燕绥随意的活动了一下手腕,旋即便把双手掩在了长袖之下,虽然仍旧有些不待见吧,但是,想想王思礼之前满嘴血的模样,萧燕绥的心里便又平衡了=v=
不就是好奇那日地面上那个粗略的建筑图么?等下画给他便是了!
等到李亲自过来的之后,看到的便是众人凑到一起“赛龙舟”的场景,或者确切点说,根本就是划小舟了。
曲江池畔,不管是小娘子还是小郎君,大多凑着热闹到了小舟上去,便是一直有些羞赧的萧念茹,也同杜五郎站在了一起,只不过,这两人明显没有和其他人争个高低的意图,而是单纯的打算游湖了。
作为在场中年龄比其他人明显少了些的女孩子,再加上本身对这种比赛及也不热衷,萧燕绥是难得一个没跟过去凑热闹的。
不过也是凑巧,等到李一路走过来的时候,萧燕绥听到脚步声下意识的转头,两个人目光对上,面上全都流露出了几分笑意。
“李?”萧燕绥的眼睛一辆,有些惊喜道:“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
因为东宫的事情,萧燕绥这几日一直有些担心李,这会儿看到他安然无恙,刚刚还是从芙蓉苑的方向走过来的,萧燕绥顿时也稍稍松了口气--既然李还有心情来御苑游玩,向来是不必太过担心了,
李则是一直走到了萧燕绥的身边,才指了指刚刚芙蓉苑中紫云楼的方向,笑着同她说道:“我刚刚正在你那上面,看到你便下来了。”
说着,李还压低了声音,极其小声的补充道:“太子妃和阿姊也在上面。”
萧燕绥点了点头,瞬间恍然。
这两人站在岸边的时候,正在小舟上划水玩得越发热闹的众人,自然也瞥见了岸边的景象。
萧恒和萧悟一行,他只是眉梢微拧,忍不住的再次揣摩着自家妹妹的意图。
杜二郎正细心的低声和赵君卓说着在场的几个小郎君的身份,刚刚人来人往的,他便是有心为赵君卓介绍,也不好当着人家的面肆意评价一番,这会儿众人分散在了不同的小舟上,可算是让杜二郎逮着机会了!
至于赵君卓,虽然理智让他一直在细心的听着好友杜二郎的细心叮嘱,可是,本能的,他却忍不住的想要看向萧燕绥的方向,见到她同李站在一起,言笑晏晏相谈甚欢的模样,心中便有些无言以对的无奈和沉郁。
唯独王思礼,他也往河岸边望了一眼,不过,他的注意力却是并非放在了刚刚还和他打赌的萧燕绥身上,而是有意无意的打量着李其人。
王思礼有意和身边的人套话,三下两下便明白了,萧燕绥身边那人出身东宫,乃是太子李亨的第三子,奈何母族卑微,李本人也一向低调,实在是乏善可陈,可以说是长安城中完全不起眼的一个人物。
“你这几日过得如何?”萧燕绥抬头看了李一眼,轻声开口问道。
若是说起来,此前,李对萧燕绥可谓是知无不言。可是,东宫一事毕竟干系重大,所以,现在萧燕绥也不太确定,自己主动问及韦坚、皇甫惟明之事是否合适,思来想去,索性便暂且略过这个太过敏感的话题不说,只是询问了一下李本身。
“我倒是还好。”李眨了下眼睛,放轻声音,也不等萧燕绥询问,便主动说道:“韦坚和皇甫惟明都被圣人下诏审讯,暂无其他消息。今日我和阿姊出来,便是她有意宽慰太子妃韦氏……”
说着,李又冲着萧燕绥眨了一下眼睛,然后还朝着玩得正在兴头上的众人那边稍稍示意了一下,简单解释道:“左边那个穿着蓝衣服的便是韦六郎,刚刚在楼上的时候,阿姊也看到了她,等会儿正好提醒他一句,可以去陪太子妃说说话……”
就在他们两人对这些还不确定的事情随意闲聊的时候,殊不知,就在兴庆宫中,玄宗正大发雷霆。
萧嵩一身官府,稳稳的坐在书房御座下方的椅子概因玄宗念他年迈,这会儿也并非是在朝会之上,玄宗时常有要事同萧嵩私下商量,都要有给他赐座的习惯了。
对于刚刚在朝会上,李林甫手下如今最好用的御史中丞杨慎矜如同疯狗一样,再三弹劾韦坚和皇甫惟明,并且大加罗织罪名,往里牵连旁人的做法,萧嵩的态度根本就是不闻不问,闭眼垂眸。
有宫中内侍偷偷一眼看过去,不知道的人恐怕都要以为他睡着了。
这会儿,已经下了朝会,以御史中丞杨慎矜的身份和他最近干出来的这些事情,自然是没资格再到书房中和玄宗面对面的继续罗织罪状,妄图将韦坚和皇甫惟明之置于死地了。
只不过,杨慎矜不在,幕后主使李林甫自然是当仁不让的顶上,将手中也不知道真假的诸多罪状一一向玄宗禀明。
萧嵩坐在旁边,微微耷拉着眼皮,看上去似乎颇为符合他这个年岁的老人家有些走神的模样,不过,偶尔稍稍睁开眯起的眼睛时,那双看上去昏黄老迈的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光,却足以证明,萧嵩非但不曾走神,甚至还比旁人猜测的,想得更多……
自从今年科举、萧恒金榜题名之后,萧嵩的言语间就隐约流露出了打算致仕的意图,以至于,曾经无比忌惮萧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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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李林甫,最近见到他的时候,面上都是有说有笑的了。
只不过最近,恰逢南诏边境传来消息,原来的南诏王皮罗阁身死,他的儿子阁逻凤继承了南诏王之位。
当年的皮罗阁是以六诏之一的蒙舍诏首领的身份,得到了大唐的支持下,兼并其他五诏,又得唐朝赐名蒙归义,进爵云南王后,方才在洱海建立南诏国,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南诏王。
然而,在皮罗阁死后,新的南诏王阁逻凤,此时面对大唐的态度却是暧昧不明,似乎颇有左右逢源、另谋他事的意图。
萧嵩平时嘴上最然不说,但是,他在番邦大局、尤其是破坏对方的局面上,其实颇有见地手段,因此,这些日来,玄宗也一直在同他商量南诏一事。
至于李林甫言语间虽然并未直接触及太子李亨,奈何他弹劾的那一排人名,却是多多少少都能和东宫扯上点关系。
不管事的萧嵩稳坐在旁,只是听了一耳朵,便察觉到了这串名单的微妙之处,他稍一挑眉,正好和高力士的目光对上。
两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萧嵩继续坐在那里闭目养神,高力士也是不动声色,只有李林甫言辞昭昭,大有就此一举将太子李亨拖下水的劲头。
至于玄宗,他虽然也疑心太子李亨同皇甫惟明、韦坚三人有密谋之意,不过,废太子李瑛并两王身死的前车之鉴犹在,玄宗这会儿也并无再立太子之意,自然不肯因为韦坚、皇甫惟明此事便轻易牵扯到太子身上。
管他李林甫再怎么唾沫横飞的罗织罪名,玄宗却连眉毛都不动丝毫,见李林甫这些时日始终抓着此事不放,太子李亨在自己面前也是战战兢兢,玄宗略微皱了皱眉,也无意继续将此事拖延下去,得李林甫再继续一意孤行的牵连旁人,思忖片刻,终于拿定主意的玄宗索性开口,直接就给韦坚和皇甫惟明二人定了“干进不已”和“离间君臣”的罪名。
随后,韦坚被贬,皇甫惟明也被解除兵权留待处置!
到这个时候,萧嵩倒是突然睁开了眼睛。
昨日,王忠嗣带着王虔威家的小崽子去拜会他,后来,王思礼不在的那会儿,王忠嗣还抓了个空,悄悄同他说了王思礼这孩子的心思有些重、他也不知如何是好的事情。可巧,王忠嗣正好就说到了,来时的路上,王思礼便曾经提及皇甫惟明手中兵权一事!
不过,看圣人如今的意思,倒是正好被王思礼那孩子给猜中了心思……
此子远在军中长大,却有此见识……
比起还在暗自担心王思礼心思太重的王忠嗣,对于王思礼,萧嵩如今却是当真高看了一眼。他之前见圣人一直不曾让高力士亲自调查,便琢磨着,圣人此时并无再废太子之意,不过,终究还是不领兵的时间太久了,萧嵩在长安城中,也都渐渐习惯了朝堂之上的勾心斗角毕竟也没几个人能斗到他头上去,对于至关重要的兵权,反而少了三分敏锐。
第75章
正说着话,王思礼朝着萧燕绥这边望过来,脸上的笑意中隐约还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
大概真是因为在军中长大,所以比起旁人更好战一点?
萧燕绥不负责任的随意猜测着,却并不怎么在意。
倒是站在他身边的李,敏锐的察觉到了王思礼锐利如刀的目光后,下意识的微微皱眉。
“他……”李只开口说了一个字,萧燕绥便颇有几分随意的主动回答道:“刚刚我和他打赌,感觉要输。”
李道:“赌注是什么?”
“无关紧要的小事。”萧燕绥弯了弯嘴角,不想看见等会儿王思礼赢了之后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的模样,左右看了看,招招手,让旁边使唤的一个仆从上来,然后道:“带我去书房。”
李自然猜到,萧燕绥这是打算离开这里了,至于她这会儿突然提出需要纸笔等物,顿时福至心灵,轻声询问道:“这便是赌注?”
“嗯,等会儿让人交给他。”萧燕绥回答得随意。
李见状,顿时忍不住轻轻笑了出来。
便是不曾细问,萧燕绥和王思礼之前的赌局究竟是什么,看王思礼和一群人乘着小舟在曲江池的水面上,李也能猜测出一二,不过,即便王思礼胜算再大,如今,一切尚未尘埃落定,萧燕绥便直接赌注给他画下来、然后还不是亲手交给王思礼,而是随随便便让一个此地的婢女仆从帮忙转交,简直是摆明了不将这场赌局当一回事。
等到王思礼便是赢得赌局,却完全没机会在萧燕绥身边炫耀丝毫,恐怕,这种一记重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比让他堂堂正正的输了都更觉得憋屈……
只不过,对于没有半点交情的王思礼,李自然是不会同情丝毫的,甚至于,见萧燕绥已经有了离开之意,便是还没来得及说上话的韦六郎,都被他理所当然的抛在了脑后。
李跟在萧燕绥的身边,随便叫了个婢女过来,吩咐了两句,让她等众人回到岸上之后,一是向萧恒解释,萧燕绥单独离开的事情,二是告诉韦六郎,太子妃韦氏正在芙蓉苑紫云楼上等他过去。
隔着这么一段距离,尤其一群人扎堆泛舟游湖还比试的时候,湖面上更是颇为热闹。萧燕绥和李在岸边上说了什么,便是王思礼耳目聪颖,也听不见丝毫,只能远远的看着,他们两人竟然就这么大大方方的背对着众人,直接离开了!?
同在一条小舟上的萧恒和萧悟自然也看见了自家妹妹的动作,萧恒的注意力多多少少还是放在了突然出现李的身上,意识到萧燕绥又是同李一起自顾离开之后,微微垂眸,眼神不了闪过几分晦暗神色。倒是萧悟,一时之间也没想那么多,只是和萧恒念叨了两句道:“六娘走了哎,早知道我刚刚就留在岸边上陪她一起了。”
萧恒瞥了自家弟弟一眼,压低声音玩味的轻笑道:“你以为你留在岸上,六娘会不让你留下跟我打个招呼?看他们刚刚招呼了两个婢女仆从过去,想来是给我们留了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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