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宠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王辰予弈
扔下还站在那里犹自懊恼的阿秀不管,萧燕绥转身直接就进了书房,抄起纸笔,开始回忆关于高强水泥的一些细节部分,然后零零散散的将其写在纸上作为草稿,大概整理好思路之后,才重新将这些注意事项一条一条、分门别类的誊抄到另一张纸上。
至于玻璃,其实,唐朝这会儿已经有成品了,并且,一些专门的匠人在玻璃的吹制技术上,具有着很高的水平。
只不过,这会儿的玻璃器完全继承了隋朝时的工艺和审美,基本上就只有高铅玻璃和碱玻璃两种类型,从外观上来看,这种古老的玻璃的状态,其实是和用作建筑材料的琉璃比较相似的,反而和后世光泽通透的硅酸盐玻璃有很大的不同。
因此,唐朝这会儿的玻璃主要是作为工艺湛的器皿、以及较为贵重的首饰的,这样的造价带来的局限性,使得玻璃和真正的投入民用之间,仍旧存在着天堑一般的距离。
大概捋顺好了高强水泥的材料之后,萧燕绥放下笔,略微活动了一下手腕,耳畔一缕发丝垂了下来,顺手摸了一下,才发现,之前还有些湿润的头发,这会儿已经干得差不多了。
萧燕绥索性起身,在书房里随便摸了跟缎带,简简单单的将头发在脑后松松垮垮的扎了起来,得披散着的头发落在纸面上影响她写字就算她现在用的是改良过的钢笔,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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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桌案上的墨水总不是假的,一不小心,发尾扫到墨水里,都是黑色的还不明显,回头再一个不小心头发上的墨水就沾在衣服上了,都不够糟心的。
颇为随意的扎好头发之后,萧燕绥踩着拖鞋在书房里慢慢悠悠的转悠了两圈,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之后,便重新坐在桌案前,将之前誊抄好的关于高强水泥的资料放在一边,然后开始默写后世最常见的普通石英玻璃的制造过程。
制造玻璃的原料,就算是在唐朝,其实也是非常好找的,基本就是纯碱、石灰石和石英。
至于最后形成的石英玻璃的成分,差不多就是硅酸钠、硅酸钙和二氧化硅以1:1:4的比例混合在一起的熔融物了。
写起熟悉的化学公式来,萧燕绥的心情分外轻松,想到回头把玻璃制出来之后,除了家里的窗户全都要装上、以提高采光水平以外,其实还可以让那些擅长吹制玻璃的工匠帮她弄一堆她想念已久的实验室里最常用的试管、烧杯、搅拌棒、锥形瓶、u型管、长颈漏斗、各种滴管什么的,瞬间越发干劲十足的萧燕绥几乎都忍不住的想要吹两声口哨来表达自己此时悠哉又愉快的好心情。
写好制造玻璃的化学方程式原理之后,看着那些字母和符号,萧燕绥根本按捺不住自己此时兴奋的心情,索性直接把试验计划暂时先抛开在一边,反而另拿了一张纸,开始游刃有余的画实验室常见器材的造型设计图,并在上面标注了详细的大小参数。
一直等到将实验室里常用的玻璃器械全都画完之后,萧燕绥才意犹未尽的放下了笔,又仔细看了一遍自己准备让工匠用玻璃来吹制出来的器材,方才将其晾干墨水后,暂时入了匣子里,打算等工坊里能够稳定的炮制出平面玻璃之后,便开始着手制造其他形状的玻璃器材!
兴奋劲儿根本还没过去的萧燕绥坐在桌案前,开始捋顺制造玻璃原料所需要的直接配料没办法,虽说原料其实就是纯碱、石灰石和石英,可是,实际的制作工程中,只有这些却是远远不够的,最起码,石英要具体成石英砂以及适量的长石,石灰石不用说了,最基础的,此外,还有纯碱、硼酸等物。
并且,所有的原料都要以一个固定的比例称重后均匀混合,至于这个固定的比例,根据原料杂质的不同,是需要她亲自做实验才能确定的……
第103章
杜有邻、柳这翁婿两人,均已在大理寺的重杖之下丧命,其余家小,也已经被判流徙至边关苦寒之地。
至于杜良娣,虽于流放,可是,她的太子良娣之位也已经被废,自此迁出东宫,自生自灭。
韦太子妃和杜良娣两人家中接连出事,即使东宫侥幸未被牵连,太子李亨也已经身心俱疲、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尤其他对杜良娣本就极为疼惜,如今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杜良娣的父亲蒙冤身死,为求自保,他也只能将杜良娣贬为庶人……
东宫里,太子李亨的心腹宦官李辅国,遣了仆从将杜良娣悄悄送走之后,体怀着太子李亨的歉疚心意,私下里自然是对已经被贬为庶人杜良娣有所照顾。
杜良娣一夕之间家破人亡,又再无东宫可以依靠,许是打击得太深了,哭到眼泪都流不出来之后,整个人也已经变得麻木起来。
恍恍惚惚的意识到了李辅国对自己的悉心安排,早已经换下了华美的宫装,转而一身素色荆钗布裙的杜良娣怔忪了许久,方才拜谢一礼,声音沙哑,难掩涩意的低声道:“多谢李中官今日相送,太子挂怀惦念,杜氏铭记在心,此生无以为报,只愿吃斋念佛,为太子祈福。”
即使杜良娣已经被贬为庶人,此时,仗着周围没有旁人,李辅国依然还是恭敬的道了一声:“杜良娣,”然后才叹息道:“自此山高路远,还望杜良娣珍重,也得太子殿下牵念。”
杜良娣扯了扯嘴角,她想笑着道一声“好”,说一句“各自珍重”,可是,一夕之间的落入这般境地,这个笑,却是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了。
她倒是不怪太子李亨,也怪不起。这次惨案的把柄,追根究底,还是柳诬告自己的父亲杜有邻而起,东宫更是险些被牵连进去……
柳诬告岳父,杜良娣的阿姊承受不起这般祸事,早已经自尽身亡,她即便再恨得欲生啖其骨,那罪魁祸首柳也已然在重杖之下身死,杜家的其他人平白无辜遭遇这种惨事,也只能说是命运弄人。
而后,送走杜良娣的李辅国终于回到东宫之中。
此时的东宫之中,即使已经再一次幸运的从宰相李林甫的攻讦下脱身,可是,此时东宫的气氛,却尤为沉闷压抑,宫殿中时有宫女、内侍快步走过,却俱是小心翼翼,周围只剩一片寂然无声。
李辅国也登时深吸了一口气,屏气凝神,快步走到太子李亨的所在之处,拜见过后,屏退众人,方才低声向太子李亨诉说了自己对杜良娣的些许安排,以及,杜良娣心中仍旧挂念太子,自此余生愿为他诵经祈福之情。
太子李亨的面上,顿时满是动容,想到自己此后和杜良娣便是生死两不相见,心中愈发怜惜和不舍起来,感慨中,竟似声有哽咽。
李辅国见状,自然是适时的告退。
盛夏的午后,院中满是聒噪的蝉鸣声声。
李文宁并未午睡,却是坐在桌案前,单手支颐,手肘露出一截皓白的素腕,神色间却隐约流露出几分恹恹之色。
本来,杜良娣被贬为庶人之事,与她并无什么干系,可是,或许是因为前太子妃韦氏被废之故,对于境遇多少有些相仿、甚至可以说是更为凄惨的杜良娣,一时之间,李文宁也忍不住的平生了几分感同身受的伤感之情。
思来想去,心情愈发沉郁的李文宁索性站起身来,打算纵马去长安城外散散心。
李文宁深知,即便此时东宫已经从杜有邻被诬告一案中脱身,看似无恙,可是,两次未能成功的李林甫只会更加疯狂,东宫此时的情势依旧十分敏感,她骑马出去,在城外走走散散心可以,若是在这个时候再去城外的庵堂之中看望前太子妃韦氏,却必然会落入其他有心人的眼中……
即便因着前太子妃被废一事,对自己的父亲太子李亨难的心生芥蒂,可是,李文宁依然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她闭了闭眼睛,长舒了一口气,反正在家中穿的衣裳足够轻便,李文宁也懒得再去换一身男装,心烦意乱之下,甚至没有再叫上弟弟李,直接便牵着马出了门,径自向着长安城外跑去。
长安城的天气本就炎热,夏季午后,这会儿的日头更是灼烈,路边的树叶都被太阳烤得打起了卷。
因为酷暑,路上行人都比别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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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少,那些躲在棚子树荫下面的小贩汗流浃背,也都被惹得露出几分昏昏欲睡之感。
到了长安城外,放眼望去,郊外河畔也没有几个人影,满眼的草木竟似都被太阳给照射的蔫着头。
李文宁下了马,放开缰绳任由爱马自己去找地方喝水吃草,至于她自己,则是一路走到一棵树下,抬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直接背靠在树干上,微微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李文宁背靠在树上,都有些昏昏欲睡之后,不远处却突然传来了一阵轻呼声,“这位小娘子--”
李文宁闻声抬起头,一眼望过去,那位手里还牵着李文宁的马往这边走过来的年轻郎君登时把后半句话给卡住了,顿了顿之后,立即转而道:“郡主?”
李文宁也是微微一怔,“柳二郎?”
柳潭所出的河东柳氏,自然也是名门世家。
然而,李文宁会认识柳潭,却并非是由于此故,而是因为,柳潭的兄长柳澄之妻乃是杨贵妃的八姐。前不久,杨贵妃被赶出宫回了娘家,多少人都在一旁看笑话,谁料,不过几日功夫,玄宗便想念杨贵妃想念得茶饭不思,更有高力士亲自前往杨家,将贵妃接入宫中……
而后,或许是为表安抚之意,玄宗更是封了杨贵妃的几个姐姐,其中,柳澄之妻便是新晋被封的秦国夫人。玄宗对杨贵妃竟然如此荣宠,一时间惊掉了多少人的下巴,便是出自东宫、身为地位颇为特殊的李、李和李文宁兄妹三人,都不由得啧啧称奇。
宫宴中,李文宁不了的和那位秦国夫人打过照面,碰见过两次之后,和这位柳潭柳二郎,自然也就认识了。
略微迟疑片刻之后,柳潭抬手示意了一下手中马匹的缰绳,这才开口解释道:“刚刚在那边,看到这匹马没人牵着似要走远,想着主人或许就在不远处,便带它寻了过来,没想到竟能在此地遇见郡主。”
李文宁伸手接过了缰绳,微微颔首,轻声道:“多谢柳二郎。”
那柳潭一直看着李文宁的手指握在缰绳上,方才回目光,略微踟躇了片刻,终于还是忍不住的问了一句道:“郡主在此地,可是有何要事?不知是否有在下能帮得上的地方。”
李文宁终于抬起眼皮,定定的看了他一眼。
转眼便到了月初,萧家老宅需要翻建的那个院子里,几间主屋的房子毛坯全都已经按照萧燕绥要求的图纸式样完工了。
至于地暖盘管、暖气管道的走向这种问题,萧燕绥以前毕竟没真的干过工程,唯一的经验便是装修自己的房子的时候,施工队在家里干活,她站旁边围观过那么一次。这次要自己亲嘴动手了,所以,她得先仔细琢磨琢磨、研究研究,确定好思路再下手……
至于特意留下来的窗户,则是在等最近刚刚烧制成功的石英玻璃的工期。
古代的工匠本身其实并不懂什么化学物理,他们所凭借的,就是自己一直以来上手过的真经验。等到现在有了萧燕绥的插手参与,其实就是让传统的手工和现代实验所必须的量化结合起来,实验嘛,想要准确的数值,最直接的办法,就是逐一排除错误的数据,结果自然就出来了。
只不过,那些石英玻璃毕竟是新制造的,不管是在工艺上还是实际操作上,都还有挺大的提升空间,夸张点说,那些已经出产的玻璃,在通透度上,说是一天一个样也不为过。
鉴于此,萧燕绥也就没急着要成品,打算等那些熟手工匠们再练练手,毕竟这个翻建的老房子,全都装修好了之后,萧燕绥是打算给祖父萧嵩的,不管是玻璃窗户还是地暖,自然都要弄得十分妥帖才行。
小猎犬亲昵的把脑袋搭在萧燕绥的腿上,任由萧燕绥用手指轻轻的撸着它油光水滑的皮毛,低头垂眸对着好几版新制成的玻璃,琢磨这些不够白亮通透的玻璃能干什么用的时候,阿秀突然走了过来,敲了敲门,提醒道:“六娘,明日便是当地郡守家小娘子的及笄礼了。”
萧燕绥顿时抬起头,一脸恍然,“哦对,你不说我都要忘记了。”
阿秀见状,只是笑笑,又道:“六娘明日亲自过去的话,可别忘了和相公说一声。”
“嗯,我等会儿找阿翁吃饭的时候再说。”萧燕绥点了点头,想了下,说道:“你再去看看之前准备的礼物,可别出什么纰漏。”
阿秀自然是点点头,“婢子明白。”
待到阿秀去看之前就准备好的贺礼之后,萧燕绥回目光,伸出一根手指,用指节在玻璃上轻轻的敲了两下,听着这一下发出的清脆的声音,仿佛和小猎犬商量,又像是自言自语般的说道:“及笄礼,唉,想起这事我就头疼……”
第104章
又轻轻的揉了一把小猎犬的脑袋,萧燕绥这才将小猎犬从书房带到了院子里,看着它自己回了新搭的小窝之后,才转身出了院子,去找祖父萧嵩。
“阿翁,”萧燕绥走过来的时候,萧嵩正在自己一个人摆弄着棋子,看见自家孙女了,登时笑了笑,冲着她招了招手,“六娘来了,正好陪阿翁一起下会儿棋。”
下棋水平着实堪忧的萧燕绥一脸淡定的坐在了萧嵩的对面,抓起两颗棋子,在指尖把玩了一会儿,直接开口说道:“明日便是郡守家小娘子的及笄礼,我之前接了请帖,打算过去瞧瞧。”
萧嵩点了点头,之前阿秀为那位郡守家小娘子的及笄礼开始准备礼物的时候,他便已经知道了。
“去吧,”萧嵩一边摆弄棋子一边笑道:“若是在那宴会上认识几个谈得来的朋友,平日里出去玩耍也能热闹些。”
只不过,话虽这么说,其实萧嵩心里也清楚,自家孙女明日过去,也无非就是接了请帖去走个过场,代表萧家给那郡守一个面子,传达出一种两家关系友好的信息罢了。
毕竟,在南兰陵郡中,就连郡名其实都是起源于兰陵萧氏一族,萧家作为当地的顶级门阀望族,周围根本就没有能和兰陵萧氏比肩的世家。
萧燕绥当初在长安城的时候,不管是那燕国公府上的张岱,还是和萧恒关系不错的杜二郎等人,彼此之间都是差不多的出身,就这样,萧燕绥都没能和几个人玩到一块去。
别人家差不多年纪的小郎君小娘子,大都喜欢成群结队的出去玩耍,也就只有萧燕绥,从小就喜欢在家里宅着……
如今,到了萧家老宅,周围年龄相仿的小郎君小娘子从身份上就几乎都差了萧燕绥一截,在这种情况下,很难不出现人家互相之间亲近,将萧燕绥边缘化的情况,更何况,萧燕绥连主动去凑热闹这点可能都不会去做,如此一来,双方理所当然的没有什么交集,没准连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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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夫都不用去做了……
待到翌日一早,萧燕绥乘车去了当地郡守的府中,而后发生的一切,也的确就如萧嵩所料。
作为如今能够代表萧嵩乃至整个兰陵萧氏的人,萧燕绥即使年纪尚轻,也绝对称得上是非同一般的贵客。
以至于,她一个尚未及笄的小姑娘到场的时候,那郡守索性带了自己的妻子亲自来迎。
再然后,作为萧家唯一亲自前来的客人,身边又无其他长辈,萧燕绥就这么一脸淡定的坐在了最前面的贵客的座位,位置基本就是和那些同龄的小郎君、小娘子的母亲们挨着……
对方还有些面面相觑,萧燕绥倒是颇为自在,简单的打过招呼之后,就开始坐在那里走神当壁画了。
到了最后,除了阿秀将礼物送出去的时候,得了郡守家的小娘子亲自过来一声郑重的道谢,萧燕绥干脆就没和那些同龄人待在一起过。
一直到及笄礼结束,萧燕绥作为贵客,依旧是第一个从从容容的上了马车离开时,阿秀都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这就、这就结束了?”阿秀简直匪夷所思道。
萧燕绥扭头瞅了她一眼,略微挑了挑眉,“不然呢?”
毕竟,没有萧家其他长辈在,萧燕绥亲自过去,就算她再怎么年龄小,那也是代表的兰陵萧氏,萧嵩都认可了自己这个孙女当家管事的事实,当地的其他人自然也就对此事持有一种理所当然的态度。
“……”阿秀顿时无话可说。
在郡守家的宴席上安安静静的坐了一天,回了家后,萧燕绥先换了衣服,然后去了萧嵩的院子,陪自己的祖父一起坐下来用晚饭,顺便祖孙二人也能说说话。
期初,话题还有那么只言片语是关于当地郡守的,不一会儿,萧燕绥便直接转了话题,说起了水泥和玻璃的问题。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反复尝试原料配资,萧嵩之前略微提了一句的高强度水泥,萧燕绥已经帮他搞出来了。
甚至于,除了高强水泥之外,就连快干水泥,萧燕绥都顺便实验了个大概。
“具体配方和操作说明在我书房里,不过现在写的有些乱,我还得稍微整理一下,阿翁,等我回头再拿过来给你。”萧燕绥随口说道。
萧嵩:“……”
他从萧燕绥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家孙女是干大事的人,只不过,萧燕绥这般行动力,依然还是让萧嵩着实惊了一下。
萧燕绥手里还攥着筷子,吃了口菜,尝了尝觉得味道不错,细嚼慢咽的咽下去之后,便继续优哉游哉的说道:“对了,阿翁,就像是你上次说的这个水泥,我觉得,用来修路、或者修建堤坝应该都还不错。”
修路这套其实可以暂时略过,毕竟,唐朝这会儿又没有载重量特别大的交通工具,不像是在后世,如果修路时的承重不够,那种运货的大卡车很容易就把路面压坏--说白了,唐朝这会儿的水泥路,只要认真的修好,损坏的可能性就很低了,道路养护部分的成本相对来说是非常低的。
不过,南方容易发生水患,尤其水位上升时,水库、河道面对的风浪的冲刷和水压,却是实打实的,相较之下,自然是用水泥去修筑这些工事时,更需要注意一些。
“……”发现自家孙女思虑这么周到,原本对那玻璃也颇为好奇的萧嵩,一时之间,愣是没好意思再追问两句。得萧燕绥以为他又想要,然后又是接连许久的忙活着实验,只等着什么时候有了结果,然后就这么坦坦荡荡的先给他送过来了。
虽然说自家小辈孝敬长辈,在什么时候说出去都是长脸的事情,可是,面对自己一直疼爱的宝贝孙女,萧嵩这么个一辈子都混不吝的人,一时之间竟然还真就有点不好意思了
只不过,萧嵩不提,这会儿也找不到别人能听她念叨的萧燕绥却还是继续说道:“前面生产出的玻璃我已经试过了,通透度方面还可以再提高一些,等回头装在窗户上,阿翁你一瞧就明白了。”
“好。”萧嵩笑眯眯的应和道,除了这个字,他似乎也没别的能说的了。
萧燕绥抓着筷子想了想,感觉玻璃这种日常用品,除了日常生活中使用,一时之间,她还就真的想不出什么别的能够让人耳目一新的用途了……
正走神呢,突然之间,萧燕绥的视线所及之处,旁边案上一盏烛台正端方在那里,萧燕绥突然就想起了许久之前自己徐国公府做过的银镜反应了。
当时碍于生产条件限制,萧燕绥不太好自己鼓捣出平面玻璃这种其实成本十分低廉的东西来,以至于,她那一面小镜子,直接就是用水晶打造的,往上面镀银、等于直接将那水晶给毁了的时候,饶是在实验开支上从来不手软的萧燕绥,都忍不住的心里一哆嗦。
如今,平面玻璃已经做出来的,即便是那些以她的挑剔眼光来看,通透度有些不够的,也完全可以将玻璃切割,然后通过银镜反应,镀上银液,随后,不管是作为镜子,还是作为通过反射可以提亮光线的灯罩,都可以直接用起来了。
想到这里,萧燕绥手上吃饭的动作都随之变得快了一些,只想赶紧回去,将银镜反应的过程写出来,然后适当的改一改。
毕竟,如今有了高温窑,想要给玻璃镀银其实都不是一定要通过银镜反应了,完全可以适当的改善一下工艺流程……
并且,像是切割玻璃、镀银这种工作,那些有着多年经验的工匠、手艺人完全可以做得比她更加细致,而且,他们的经验本身就是基于这个时代的,萧燕绥碍于工业水平的不同,有些部分都是直接选择了放弃,而对于那些熟手的工匠来说,没准反而会有一些别的简单替代方法可以解决问题。
晚饭后,萧嵩默默的看着自家刚刚还在走神发呆的孙女也不知道又想到什么主意了,就这么一阵风似的很快走远了,他倒是也没拦着,甚至还有些自得的觉得,多亏了他致仕回老家的时候,把六娘带回来了。
比起长安居大不易的徐国公府,想到鼓捣什么东西的时候,还是天高皇帝远的自己老家地头上方便……
比起安安心心的窝在老家萧家村上,一边破土动工盖房子、一边还在搞实验和研究的萧燕绥,繁华富庶的偌大长安城中,却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之前虽母亲回娘家,于是在裴府小住了两日的萧恒和萧悟兄弟两个,在后知后觉的弄清楚了柳诬告杜有邻的案子后,只觉得一阵背脊胜寒。
萧悟毫不掩饰的皱起眉头,喃喃道:“外祖父那邻居,叫做裴敦复的,这都交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朋友,诬告岳父然后弄得自己和岳父两家一起家破人亡?”
萧恒横了他一眼,也微微敛了面上的笑容,略微沉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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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扯上了东宫、又被李林甫盯上,自然是小事扩大,一举弄到了不可拾的地步。只不过,圣人知晓之后,却是并不愿意触及太子,强令结案,可不就这样惨淡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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