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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耽兮不可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丛小岸
宏讶问,“你们还在剧场吗?”
梁欢看着身前醉醺醺的唐令仪,无奈地摇摇头,对着手机答:“下场的时候司射阁的那位又来堵唐老师了。她心情不好,提早离开了。现在……现在……正在买醉,我拉都拉不住。”
姜宏心下微哂。
手机那头隐隐传来一阵嘈杂的喧哗声。
不知为何,就想起七八年前那个和风微煦的黄昏,她带着一肚子的闷气从郑以恒手中讨了瓶红豆奶茶,匆匆坐着公交回校,却在宿舍楼下捡到了醉醺醺的唐令仪。
不,那个时候,捡到唐令仪的,是林书哲。
料想那位把唐令仪堵在后台的是林书哲,她大概明白唐令仪为什么会突然在这个时候跑去买醉。
电话是梁欢接起的,大概又醉倒不省人事了吧。
心大的丫头,姜宏暗自腹诽。
夜里的都市繁华热闹,却也蛰伏着阴暗龌龊的交易,不比当年青天白日下校园外的烧烤店。所幸还有一个梁欢。
“那你好好陪着令仪,她酒量浅。”姜宏相信梁欢的品性,对着电话那头叮嘱,“手机的事明天再说吧,我现在该回去了。”
挂了电话,梁欢看着趴在桌上喃喃的唐令仪,不禁苦笑。酒量浅,何止是浅薄。不过是几罐啤酒,就已经成了这副模样,什么掏心窝子的话都往外说,他们不过在这儿坐了小半个小时,他几乎从她口中把她的过往情史听了个透彻。
瞟了眼手表,梁欢将手机塞回唐令仪口袋,认命地扶着唐令仪往停车位走。
“车钥匙呢?”梁欢架着烂醉的唐令仪,一侧肩膀背着她的背包,问道。
“钥匙?包里呀!”
梁欢把包递给唐令仪,又被唐令仪推了回来。
梁欢被闹得无法,只能自己伸手往包里摸摸索索,借着餐馆招牌楼下的霓虹灯光,却只找出了一串大大小小的钥匙,扣上还挂着串胖胖的黑流苏。
看着倒是应有尽有,却没一把是车钥匙。
“不是家门钥匙,是车钥匙。”叹了口气,梁欢朝倚在车窗上的唐令仪问道,“还知道车钥匙是什么吗?”
见唐令仪一个趔趄,他下意识伸手扶稳了她。
唐令仪却倏地推开梁欢,站直了身子,从裤袋里拿出车钥匙,不停在他眼前晃着:“当然知道呀!在这儿呢~”
梁欢:“……”
~~~~~~
这个时候的高架已畅通无比。梁欢把suv停在唐令仪家楼下,对着副驾驶座哼哼唧唧的唐令仪道:“你家门牌是多少?我帮你叫叔叔阿姨下楼?”
“403。”唐令仪揉了揉迷蒙的双眼,看着驾驶座的男人,又补了句,“只有欢欢。”
突得听见“欢欢”二字,梁欢心底抖了抖,良久才想起唐令仪日日清早溜的那条小泰迪。
“家里只有欢欢?”
唐令仪点点头。
“叔叔阿姨呢?”
唐令仪摇摇头。
“……”
梁欢一手提着自己的公文包,肩上挂着唐令仪的背包,继续认命地把她背上楼,认命地把她哄到自己卧室的床上,这才心酸地揣着自己的公文包走到玄关。
闹腾的一天,终于……要结束了啊。
正要开门,却突然从角落窜出个黑影,对着他嗷嗷叫唤:“嗷!汪汪!”
梁欢瞪着小泰迪:“嘘嘘!别!别叫了!!嘘”
头有些疼。
小泰迪似懂非懂地望着他,终于不叫了。哪想梁欢一口气还未喘平,小泰迪突然蹭到他脚边一口咬住了他的裤子。
梁欢:(□′)┻━┻
唐令仪好容易从醉意里养出了些睡意,突然被一阵狗吠扰醒,心中不耐,裹着被子匆匆跑到客厅。看着眼前胶着的一人一狗,她蹙眉道:“欢欢!安静!”
一大一小两只欢欢面面相觑,竟都静了下来。
人站直了,酒意携着热气又轰轰地冲上脑袋顶,唐令仪扔开身上的被子,看着玄关处的梁欢,疑惑道:“你怎么还穿着西装呐?”
梁欢:“?”
唐令仪:“脱了!”
梁欢:“!”
唐令仪:“展演就要开始了,你的新郎服呢?”
见梁欢双手空空,她高深莫测地点点头,丢了被子就跑回卧室。
小泰迪没了主人的淫/威,继续撒欢地咬着梁欢的裤脚,卯足了劲把他往里拽。
梁欢索性捏着小泰迪的脖子,把它提起来,走到卧室门前道,叮嘱道:“放心,展演已经结束了,你早点休息。”
“什么时候结束的?我怎么不知道。”唐令仪翻箱倒柜的动作顿了顿,她突然警惕道,“我知道你是突然被我抓了壮丁,心里不服气。,但既然穿过书院的新郎服,就是书院的人了,可别想赖账!”
梁欢:“……”
没听见回应,唐令仪回头,见门外的梁欢衣冠齐整,解释道:“等会儿啊,我再找找新郎服。你先把衣裳脱下来吧。”
唐令仪看他站在卧室门外一副欲进不进的样子,匪夷所思:“害羞什么?换个衣裳而已。”
梁欢从卧室外探进半个身子,很想告诉她新郎服已经被张老师带回了书院,眼下她是找不到的。不料话还未出口,突然被唐令仪揪着领带拽进了卧室。
“啪!”
唐令仪一脚踢上了门,手上一用劲,就把梁欢的领带扯了下来:“知道我为什么坚持让你上场吗?”
房间昏暗,只有床头灯幽幽地散着暖黄的光。唐令仪混混沌沌的,前一刻还在恼火自己过去不着调的爱情,这个时候却满脑袋都是那个唐制昏礼上穿着绛红公服,身姿风雅的小哥哥。
而那个好看的小哥哥,就站在她眼前。
灯光落进她的眼里,一双眸子晶亮晶亮的,还带着些迷蒙的水汽。往日里明媚欢脱的唐老师,这个时候却安静又执着地望着他。
唐令仪性格不羁开朗,大大咧咧的,看着总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他一直觉得,这样的唐老师,是万事心中过,微微一笑之的唐老师。
却没想到,她能放弃c大法学硕士的身份,甘愿为了心底的坚持留在这个小小的书院。
更没想到,大喇喇的外表下,是那样细腻柔软的心思。
她醉了,却依旧好看。整张脸带了三分迷离七分酒意,似乎更美了。
看着眼前神情认真的唐令仪,梁欢一时竟忘了抢回他的领带。
眼前的小哥哥听话得任她摆布,唐令仪很满意,一手挑着梁欢的领带,一手直接勾下他的脖子,对着他的耳朵继续说:“因为你好看!”
……
~~~~~~
开幕式结束,姜宏绝望地站在漆黑寂静的化妆室外,正想回到剧场找郑以恒,却又在后台的走廊上被人





美人耽兮不可说 分卷阅读56
堵了。
看着眼前背着器材的中年男人,姜宏疑惑:“请问先生是……?”
中年男人亮了亮背包上的字样,对姜宏道:“刚才还有些问题没机会向老师提出,不知道老师现在方便吗?”
姜宏认出这是市晚报的记者,不知是否与郑以恒遇上的是同一人,正想开口婉拒,那中年记者却兀自开口:“请问姜老师是浅草书院的全职老师吗?”
闻言,姜宏蹙眉:“我是浅草书院的老师,也是代理负责人。”
中年记者继续问道:“姜老师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故意回避这个问题呢?因为您还兼有其他的入渠道?”
姜宏想起郑以恒的叮嘱,料定这人有备而来,再回答的语气中就带上了几分硬气:“不好意思,这是我的私人信息。”
言谈间带了几分不容分说的生硬。
中年记者正是在答记者问的时候瞅准了姜宏谦逊话少,这才想到来后台堵人,问一问她究竟是不是侄女的班主任。却没想到看着文气的姜宏这时候突然强势,喉头梗了梗。
“先生您看,我们都是普通的老师,不擅长接受采访,随意就叫您钻了空子?”姜宏继续说,“开幕式已经结束,论理现在已经不是工作时间了,我没有义务再接受您的采访,您请回吧。”
这时候,几位主持人与工作人员纷纷从幕后走到后台走廊,姜宏见女主持走到身边,趁中年记者还未开口,笑着与她一起走向洗手间,顺便借了瓶卸妆水。
“姜老”眼见姜宏走远了,中年记者正想追去,身侧却突然多了道身影。
“前面是洗手间,您想跟过去?”郑以恒走到中年记者身前,淡淡问道。
中年记者认出郑以恒就是在开幕式上拿论语挤兑他的人,没好气道:“是你?”
郑以恒颔首:“是我。”
中年记者愤愤:“你是哪家报社的?竟然干扰别人采访?”
“现在可不是工作时间。姜老师说了,她是普通老师,我想她也没有义务一定要回答您的问题吧?”郑以恒干干笑了声,“且容我猜猜,如果姜老师没有离开,您是否还想问她与司射阁蒋先生是什么关系?……啧,难怪答记者问的时候不问,非要到后台来堵人。”
中年记者料定郑以恒应是在展演的时候听见了他与徒弟的对话,心头不悦,切齿问:“与你有什么关系?”
郑以恒望着走廊尽头,眼神深远,“那是我女朋友,您说,与我有什么关系?”
中年记者一时转不过弯来,脑袋里仍盘桓着对姜宏与蒋先生的推想,又被后辈毫不客气地冲撞了两回,心头火起,朝着郑以恒啐了句:“男盗女娼,世风日下!”
被指着鼻子骂,郑以恒却也不生气,只噙着嘴角对中间记者笑道:“什么样的人看什么样的事。且浅草书院的老师么……我认识的那么几位,都值得敬重,无论学识,还是为人。”
中年记者冷冷道:“我凭什么信你?”
“不需要您信我。”摇了摇手中的录音笔,郑以恒继续道,“我这笔可是从七点开到现在呢。正巧浅草书院的唐老师是c大法律高材生,您说,损坏甚至诽谤他人名誉,该怎么判?”
作者有话要说:初五到,迎财神呀~
☆、骄阳流火(9)
姜宏在洗手间卸完妆,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静静发着呆。没有御寒的外套,没有多余的现金,周身只有唐令仪那只能供她紧急通话的手机;被那中年记者的一堵浪了不少时间,只怕郑以恒也早跟着董老师回去了吧……
明明她为了今天的展演做了这么多,可到头来,竟被人忘得一干二净。心底有一丝微妙的委屈,她生无可恋地寻思着自己该何去何从。
不如顺便再向女主持借些坐公交的零钱?
这个时候,走廊内已空无一人,刚才狭路相逢的中年记者早已不知去向。姜宏在剧场大厅找到了裹着黑棉衣的女主持,及时把卸妆水递了回去。
“天,我都忘了这瓶水还在你那儿,”女主持将卸妆水塞回包里,对着姜宏惊呼,“你怎么还穿着这一身呐?”
……她倒也想换上厚实的外套呐,可现在连回去的法子都没有。
好在女主持心善,帮姜宏约了车,陪她等在剧场大厅。姜宏边道谢边哆哆嗦嗦地打了个寒噤。
早知如此,当初就该在拿到手机的时候直接冲到化妆室。
十一月末的江南,空中处处弥漫着一股湿冷。
时间晚了,剧场内的空调也渐渐凉了下来,站在大厅里,仿若能感到冰凉的夜风透过半开的移门,直逼面门。
姜宏缩在大厅一侧的休息椅上,估摸着时间,正打算起身走到剧场门口等车,捏在手心的手机猝不及防地响了起来。
铃声阵阵,心中一抖,这个时候,还有谁会给唐令仪打电话呐?
“剧场门口不能停车,出了剧场广场大门右转20米有个公交车站,在那等我?”因为工作的关系,唐令仪存了郑以恒的电话
脑袋里灌满冷气,姜宏一下子有些愣愣的,对着那头问道:“……我?”
“……姜老师,别忘了唐令仪的手机还是我转交给你的。”那头似乎轻笑了声,又补道,“放心,剧场门前和公交车站都有监控。”
姜宏:“……可我约了车。”
那头“哦”了一声:“下午不是把我当司机使唤得很自在么。”
姜宏:“……”
没听见回音,郑以恒正色道:“谁帮你约的?退了吧。这么晚了,不安全。”
“……恩。”
郑以恒实在太了解她,随随意意的三个字,“不安全”,就这样戳中了她的死穴。
放下电话,姜宏歉意地朝女主持解释了原委,
原地蹦了几下,姜宏双手抱胸,卯足了劲儿直接奔至广场大门外的公交车站。
寒风呼啸的冬夜,她就这么身穿衣袂飘飘的汉服,脚蹬单薄的绣花鞋,周身透着一股古典仙气,与身后的公交车站格格不入。
嘴里哈着气,当她快要化作寒风中的活冰雕时,一辆瞧着颇为熟悉的车终于停在眼前。
郑以恒:“上车。”
车内的热气透过车窗微微吹拂到她发僵的身躯上,姜宏二话不说,毫无骨气地钻进了副驾驶座。
见到姜宏单薄的模样,郑以恒吃了一惊:“你的衣服呢?”
“原先放在化妆室里,结束以后化妆室里连人带衣裳都没了。”姜宏赶紧将车窗也阖上,对着僵冷的手哈着气,语气无奈又辛酸。
郑以恒蹙眉,卸下身上的长风衣,盖到姜宏身上,顺手将车内的暖气调高:“张老师临走前在工作群里说多了套衣裳,我告诉她那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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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再联系你?”
姜宏打不开唐令仪的手机,自然没看到工作群里的消息。她从长风衣中伸出双手,撇撇嘴:“是她联系不上我。手机在令仪哪儿,之前我给她打过电话,梁欢接的。”
郑以恒扶着方向盘,缓缓将车开出,挑眉问道:“唐老师怎么了?”
“……心里不痛快,买醉去了。”姜宏将手肘撑在车窗边,拖着胳膊望着窗外后退的都市夜景,“这姑娘现在估计在家呼呼大睡呢吧。”
静默半晌,她又轻轻补道:“我以为你也回去了呢。”
郑以恒目视前方,笑道:“我今天可是你的司机啊。”
透过车窗的反光,姜宏见到郑以恒微微勾起的唇角,心底忽然觉得安定。
并不是所有人都忘了她,真好。
再没有谁开口,郑以恒将车内的光线调暗了些。
暖风熏着姜宏,累了大半天,紧绷的心突然放下,竟渐渐起了倦意。僵冷的四肢百骸在长风衣的裹挟下渐渐恢复了知觉。
就像……就像初秋火辣的太阳。
九十月份的时节,因为仍带了点暑气的尾巴,所以总是与“秋高气爽”这样的词不搭边的。那样的时节,太阳总是火辣辣的。
初三那年的秋天,比记忆中的任何一个秋天,更热,也更令人烦躁。
这样的气候,最适合让那群整日压在中考淫/威下的学生尽心地跑一跑。
青春呐,总是有挥洒不尽的力。
她的体育不好,只能坐在检录处帮体育老师登记运动员的名字与成绩。她赛前检录钩名字,另外一位同学赛后记录成绩,两人一起负责初三年级的检录工作。
两条古老又狭长的木桌拼成简陋的写字桌,后头坐了六个文文气气的女生,清一色的校服运动套,红色翻领,左胸前别着端正的团徽,一看就是年段里的佼佼者,在这一场校内的秋季运动会里被班主任们推出来作助理裁判。
风雨跑道高高的棚子遮挡了灼热的阳光,两条长桌却正对着风雨跑道的入口。
她正在表上填写下午的比赛信息,眼前的阳光忽然一暗。
她顺势抬首望去,只见桌前站着两个拿着矿泉水的男生,前边的那个身形高大,一张国字脸方正得有些滑稽。
一脸疑惑:“?”
国字脸男生拉扯着身后的男生,朝她龇牙咧嘴道:“下午400米决赛,我们来检录。”
然而还不到检录时间,姜宏笑了笑:“赛前15分钟才检录呢,你们先到边上休息会儿吧。”
检录长桌的侧前方安放了十多条长凳,有不少运动员正坐在上头换钉鞋。也有刚从操场上下来的,满地寻找自己先前丢在这儿的外套。
国字脸男生点点头:“那我们等会儿再来昂。”
说着,就大喇喇地与长椅上的同学勾肩搭背坐到了一块儿。只是他身后的那位,仍站在木桌前。
“还有什么事么?”她看着眼前身形挺拔的男生,只觉莫名眼熟。
“请问……我能问问上午的成绩吗?初三男子400米第二组。”男生问。
她翻了翻手边已经整理好的表格,找出了初三男子400米的成绩,拿到面前,问:“你叫什么名字?”
“啊?”男生似乎愣了愣,回答,“郑以恒。”
她咬着笔头,一行一行地在表格中搜寻着男生的名字。
“在这儿。”正找着,那男生却突然伸出了手指,将自己的名字指给她,“我在这儿。”
她用笔横着对过去,找到了他的成绩,抬头笑着说:“小组第二,好快呀。”
男生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恩。”
过了片刻,他又试探着说:“谢谢你啊。那我去找同学了?”
眼前的人眉眼清隽,两颊还带了些稚嫩的圆润,但是放在一群十五六岁的男生里,却是名副其实的翘楚。
好看的皮相谁都欢喜,她愣了愣,噗嗤笑了:“去呀,没人拦你。”
下午的比赛继续着,她专注于其他的项目与登记。等再回过神的时候,才发觉眼前多了个水瓶子。
她想了想,似乎是那个叫郑以恒的男孩子落下的。
400米决赛还没开始,钩完女子甲组铅球决赛的名字,她拿着矿泉水瓶,跑到运动员的休息区。
那儿三三两两站着几个男生。她试探地对着一个挺拔的背影喊:“郑以恒?”
男生疑惑地回过头,见到是她,扬眉笑了。
一旁国字脸的男生笑着锤了锤他的肩。
“你的水……落在检录处了。”她将矿泉水递给他。
男生接过了,捏在手里,右手拇指不停摩挲着上头的塑料纸,问她:“那个……你渴吗?”
莫名其妙的问题,她愣住了,盯着男生瞧了半晌,忽然顿悟。她在办公室里见过他,经常因为私自携带相机而被陈老师用这样那样的法子激将。
初三的第一个学期刚过一个月,还来不及月考就碰上了运动会,不知道陈老师的激将究竟有没有作用?
心里百转千回,但到了嘴里,她诚实回答:“不渴。”
“哦。”男生低垂着头看她,又问,“能麻烦你一件事吗?”
她仍是一脸疑惑。
男生脱下校服外套,笨拙地叠在一起,问她:“等会儿比赛,能帮我保管吗?”
那么多的运动员都把累赘的外套长裤直接丢在了长椅上,她觉得这个郑以恒简直匪夷所思,但最终仍接过了那件宽大的黑领校服。
风雨跑道外的日头热辣辣的,连带着风都携着暖意。
她热得有些发汗。
迷蒙中,却听到一个声音在叫她。字正腔圆,像极了把校服丢给他的男生,却比他更低沉好听。
~~~~~~
“姜姜,到家了。”
姜宏瞌睡得迷迷糊糊,只觉得似乎做了一个梦,揉了揉眼,又觉得梦中的细节委实太清晰了些,清晰得像是一段被她遗忘了良久的经历。
郑以恒将车熄了火,扭头,却发觉姜宏直直盯着他。
“怎么了?”
姜宏深吸了口气,问:“初三那年的运动会,你参加了么?”
郑以恒一噎。
姜宏将他的神情入眼底,笑了笑:“睡迷糊了。十多年前的琐事,我都忘得差不多了。”
她坐起身,将身上的长风衣拿起好,还给他:“谢谢。”
又是谢谢。
“下回再给你追加一杯红豆奶茶?”
郑以恒失笑,正想让姜宏穿好风衣再下车,却忽然听见姜宏的惊呼。
“糟了!我的钥匙在外套口袋里!”
☆、运交华盖(1)
罩着长及脚踝的长风衣,手足无措地站在宽敞的客厅里,看着面前忙忙碌碌的郑以恒,姜宏愣愣地捏




美人耽兮不可说 分卷阅读58
着手机,寻思着自己怎么就落到了这么一副境地。
她把钥匙塞进了外套口袋。
外套被张老师塞进了纳箱带回了书院。
而这个时候,书院的大门早就落了锁。
……
小区外头的青年旅馆本是个过夜的好去处,她话音才落,却被郑以恒一句话怼了回来。
他说:“没带身份证。”
姜宏:“……”
纵然心里猜测这大概又是他的借口,她却还是鬼使神差地任郑以恒将自己带到了他的住处。
郑以恒从主卧中抱了一叠绒毯,丢在沙发上,看着呆滞在客厅的姜宏,笑着说:“你睡我房间。”
“!”
姜宏摇摇头,指着沙发上的绒毯:“不用,我在这儿将就将就就行了。”说得冠冕堂皇,可这不是连铺盖都替她扔到这儿了么,连次卧都没让她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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