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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级律师[星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木苏里
陈:“………………”
他还能说什么?他什么也说不了,一切能想到的诸如误差之类的话,全部都在之前的询问里被顾晏堵死了。
全场再一次陷入了寂静。
五秒钟后,爆发了比之前更大哗然之声。
被逼仄的玻璃罩着的约书亚闷了两秒,腾地坐直了身体,茫然地看着顾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他在这种茫然中飘荡了很久,等到心脏找到着落,五感终于回神的时候,法官已经绷着脸敲了法槌,不得不在事实和压力的推动下,请陪审团给出裁决。
“所以,女士先生们,你们有答案了么?”
莫瑞刘看着陪审团,沉声问出这句话。
全场的目光都落在了高高的陪审席上,约书亚感觉自己周身都凝固了,这辈子从没有这样紧张过,他的整个人生都要压在这个答案上了。
陪审团团长在寂静之中点了点头,“是的,我们有了决定。”
莫瑞刘:“有罪,还是无罪?”
屏息之中,团长沉稳的声音在庭上响起,足以让法庭的每一个人听见
“无罪。”
当庭释放。
第30章归程(一)
“当庭释放。”
这四个字像是附了魔咒,一锤子将约书亚达勒的灵魂砸飞了。
他从天灵盖懵到脚趾头,瞪着眼睛在被告席上站了很久。
等他再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一身汗湿。他就像一个背着厚重石碑匍匐前行的苦旅之人,在被掀掉负重的瞬间,突然疲力竭。
他很高兴,特别高兴,高兴得恨不得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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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抱住自己的律师吼上两声。
但是他莫名忘了该怎么说话。
走完所有程序,签完所有的字,顾晏回到辩护席边拾东西,顺便把肿着腿的某位皇帝架回宫。
皇帝桌前摊着的纸页还没,顾晏不经意间又瞥了一眼,发现纸页上多了一只鳖,鳖壳上龙飞凤舞地标着法官的大名莫瑞刘。
顾晏:“……”
演实习生演得一塌糊涂,在法庭上给自己律所的“老师”乱评分,还拐弯抹角地骂人家法官老王八。
什么叫大写的肆无忌惮,这就是了。
燕大教授以前也是这个德行,平日在外人面前总是风度翩翩优雅从容地装大尾巴狼,到了直系学生面前,那层皮就兜得不那么严实了。
比如同样糟糕的成果论文在他手里过最后一道关卡,其他学生批的是“已阅,格式欠妥”,到几个直系学生这里就成了“放屁,狗啃的格式”。
这在学生口中流传为“又一种表达亲近的方式”,见鬼的是不但很多人信,还有很多人真情实感地羡慕顾晏他们这几个“院长亲近的学生”。
那时候的顾晏觉得他们大概有病。
现在……
现在顾大律师打算找时间给这位“实习生”加强一下素质教育。
“站得起来么?”顾晏好光脑,头也不回地问了一句。
燕绥之也拾好东西,把鬼画符一样的纸页就地删除,扶着桌子边沿站了起来,“还行,坐久了有点麻。我现在有点庆幸跟的律师是你了。”
“嗯?”顾晏随口应了一句。
“你不说废话速战速决。”燕绥之冲他晃了晃伤脚,“换个喜欢长篇大论搞演讲的,我出了法庭就可以去医院截肢了,比如对方律师那样的。”
顾晏:“……”
好,一场庭审从法官到双方律师,一个不落都被他点评了一遍。
“别展览你的脚了,我去叫车。”顾晏一脸冷漠地回目光。
酒城这边叫车不太方便,法院就更不方便了。尽管律师被允许带光脑和智能机进法庭,但是信号和网络方面都有限制。顾晏翻了一会儿智能机的全息屏,冲燕绥之交代:“在这边等一会儿。”
说完他便先出去联系车了。
燕绥之当然不会真的老老实实呆在座位上,那太傻了。
他的脚还不至于到完全没法走路的程度,忍一忍还是能保证一个正常姿势的。他等那股麻劲儿缓过去,不紧不慢地穿过三五成群纷杂的人,走到被告席旁,敲了敲玻璃。
“雕像小朋友,你打算在这里展览多久?”
约书亚木雕达勒终于从发呆中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全场只剩他一个人还保持着“起立”的肃然状态了,整个法庭都空了一半。
“都走了?”约书亚达勒喃喃问道。
燕绥之点了点头:“你可以从这防弹玻璃罩里出来了,顾晏去叫车了。”
约书亚达勒从专门的通道兜了个大圈,跟燕绥之一起走到了法院大厅。
站在台阶前等顾晏的时候,约书亚达勒终于从梦游的状态中脱离出来,他两只手垂在身侧,拇指不自觉地捏着其他几处关节,发出咔咔的响声。
犹豫了一会儿后,他冲燕绥之道:“嗯……谢谢。”
燕绥之笑了笑,“你在这酝酿了半天紧张兮兮欲言又止,就是为了憋出一句谢谢?我倒是不知道这两个字这么让人难以启齿。”
约书亚脸涨得通红,辩解道:“我不常说这个。”
“你还很骄傲?”
约书亚:“……”
他被燕绥之堵了两句,又开始涨红了脸欲言又止酝酿下一句。
这回他憋了一分钟,终于道:“还有当初在看守所,我对你们骂的那些……对不起。”
燕绥之点了点头:“行了我听出来了,这三个字你也不常说。”
约书亚:“……”
不远处顾晏叫好了车,转身正要往回走,结果一抬眼就看见了他们两。
燕绥之隔着马路冲顾晏抬了一下手
约书亚跟着他一起慢慢朝马路那边走,看着顾晏的方向,感叹道:“他很厉害,比我见过的所有人都厉害。”
任何人经历过类似“命悬一线”的状态又被人力挽狂澜救回来,都会对那个人产生极度的感激和崇拜。这种事不论是燕绥之还是顾晏都见过不少。
燕绥之看着顾晏的方向,笑了一下:“嗯,是很优秀。其实你刚才憋了半天的两句话,更应该去跟他说。”
约书亚这根棒槌居然认真点了点头,“我知道,我就是在你这里练习一下。”
燕绥之:“……”
好在这棒槌很快意识到自己的话很让人手痒,又及时补了一句,“而且你帮我成功办了保释,我也应该对你说。”
燕绥之不轻不重地在他后脑勺拍了一下,没好气道:“别补充了我不听。”
他有一搭没一搭地逗着小鬼,走到了顾晏叫的车边。结果就见顾晏冲旁边的墙角抬了抬下巴。
“怎么了?”燕绥之跟着看过去。
这才发现有一个瘦削身影正插着兜站在墙角,低头踢着脚下的碎石子,然后假装不经意地朝这边瞄一眼。
不是别人,正是吉蒂贝尔的侄孙切斯特贝尔,燕绥之这一条肿腿就是拜这熊玩意儿所赐。
约书亚一看见切斯特就浑身紧绷,矛盾的情绪都被他明晃晃地摆在脸上。
他看起来想给切斯特两脚,又想拽着他解释一句“不是我干的”,还想问问他“吉蒂贝尔老奶奶怎么样了”。
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就那么站在那里,跟切斯特隔着几步远的距离对峙。
两人之间有一瞬间的剑拔弩张,然后年长几岁的切斯特抓了一下头发,放弃似的走过来,冲着约书亚欲言又止地憋了好半天,憋出了一句:“对不起。”
说完,他就跟猛火烧了屁股一样,扭头就走。
走了没两步,他又想起什么似的转回来,有些狼狈地抓了一下头发,又对着燕绥之憋了半天,挤出一句:“对不起。”
那难以启齿的模样,活像要了他的命。
燕绥之哭笑不得,心说不管14岁还是17岁,这帮叛逆少年果然是猫嫌狗不待见。
切斯特对燕绥之说的这句对不起意思单一,很好理解,就是在给泼水的事道歉。而他对约书亚说的对不起,则要复杂很多……
对不起不该泼水伤害你。
对不起不该误解你。
对不起没有选择相信你。
……
约书亚达勒没听见道歉的时候还好,听见这句“对不起”,他反而后知后觉地感到了莫大的委屈。沉冤昭雪如释重负后再也压不住的委屈。
他攥着手指,犟着脖子瞪着切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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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眼圈却瞬间红了,硬是咬死了后槽牙才绷住了表情。
“诶?你别……”切斯特有点懵,又有点急,最后只能重复道:“对不起。”
约书亚咬了咬牙冲大马路一指,对切斯特说:“滚。”
说完,他便闷头钻进了顾晏叫好的车里。
燕绥之耸了耸肩,也没多说什么。他冲切斯特随意一摆手,也跟着上了车。
顾晏坐进了副驾驶座,很快车子发动,缓缓上了马路。切斯特渐渐变成了路边的一个小黑点,却一直没有挪动过。
约书亚进了车就把背后的兜帽罩在了脸上,拉着边沿一直挡到鼻尖,抱着手臂窝缩在后座。
燕绥之瞥了他一眼,评价道:“刚才气势不错,就是‘滚’字太激动,有点破音。”
至此,约书亚终于被气哭了。
顾晏:“……”
酒城这边的事情办完了,关于吉蒂贝尔的案子,再往后怎么查那都是警方的事情了,相信他和燕绥之两人找到的那些录像信息能给那帮人提供一些新的线索,不至于再匆忙抓一个人交差。
顾晏手里还有其他工作,不可能在这边逗留太久。
他跟燕绥之在第二天上了回德卡马的飞梭机,约书亚和罗希特地起了个大早来送他们。
小姑娘跟他们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却很喜欢他们,送别的时候显得特别没有神,乌黑的眼睛盯着他们,手指揪着燕绥之的衣角不撒。
燕绥之连哄带骗地逗了罗希半个多小时,才让小姑娘撒了手。
他们进验证口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约书亚牵着罗希站在角落目送他们,远看的时候他显得特别瘦削,个头也不算很高。这种时候才让人意识到,他其实也就只有14岁而已,还是个小鬼。
在飞梭上坐定,燕绥之跟乘务员要了一杯咖啡。拿到手刚凑到唇边,就被另一只手截了胡。
“干什么?”
顾晏一脸无动于衷,冲懵逼的乘务员道:“劳驾,给他一杯牛奶。”
燕绥之:“……”
这日子没法过了。
然而治腿伤的药盒摊在他面前,注意事项上明晃晃的大字写着:忌烟酒咖啡及辛辣刺激性食物。
两分钟后,燕绥之喝着乘务员送来的牛奶,内心感慨在他的印象里,顾晏很少会插手别人的事情、置喙别人的决定。当然,如果有人向顾晏提出请求,他会帮得很干脆。但总的来说,他不会主动去干扰别人的想法和做法。
燕绥之抱着牛奶一脸遗憾。
从前那种性格多好啊,怎么了个实习生就变了呢……
不过换完牛奶后,顾晏就真的不管他了,兀自带着耳扣闭目养神去了,大概是对他眼不见为净。
“对了,刚才进验证口前,约书亚鬼鬼祟祟抓着你说什么去了?我就听见他说要你的通讯号?”燕绥之突然想这事儿,好奇问了一句。
顾晏连眼睛都没睁,只是用带着智能机的手指叩了一下桌板,智能机应声跳出来一个全息屏,界面显示的是一张电子单。
“借条?”燕绥之看清了界面上面的字。
那是约书亚非要签下的借条,认认真真算了月份,打算分期把那几天在医院和酒店的花还给顾晏。底下的签名跟狗爬一样,显出一点零星稚气。
燕绥之挑了挑眉,“居然没算错账,不错了。”
顾晏又敲了一下手指,全息屏就了起来。他继续闭目养神去了。
飞梭机上的氛围调整得很适合补眠,就连燕绥之都有些犯困了。他在闭眼前想起来自己折腾了一天都没看看自己的智能机有没有什么消息,顺手翻了两下。
结果还真让他翻到了两条新的消息。
两条消息一前一后,都是在他上飞梭的那段时间到的。
第一条来自他的资产卡提醒
到金额:1000西。
附加说明:出差补贴。
第二条还是来自他的资产卡提醒
到金额:10000西
附加说明:无
燕绥之:“???”
第31章归程(二)
虽然没有附加说明,但是燕绥之看了眼来源账户,显示的都是顾晏的名字。
好端端的突然多转一万干什么?看我太穷了?燕大教授活这么多年,头一回体验到这种事,一时间感慨万千十分复杂。
他转头想问一声,却发现顾晏已经睡着了。
在酒城的几天,燕绥之因为发烧睡过一天,顾晏却始终没有好好休息过,这会儿在飞梭上补起眠来,燕绥之便没忍心把他弄醒。
前半程他一边看书,一边在等顾晏醒。后半程顾晏还没醒呢,他自己又犯困阖上了眼。
于是两人真正对上话时,飞梭已经在泊在了德卡马的进港口。
“你好端端给我转一万西干什么?”燕绥之把大衣穿上围上围巾,跟着人流出了飞梭,在等候区陪顾晏等行李箱。
至于他自己,除了在酒城临时买的一套简单换洗衣物,什么行李也没有,一身轻松。
顾晏确认着行李箱上的标牌,头也不抬道:“工伤补偿。实习手册上写得很清楚,因公事受伤视严重程度给予不同金额的补偿。”
他提上行李箱朝出站口走的时候,朝燕绥之的脚不咸不淡地瞥了一眼,补充道:“按照标准,你这条腿值一万西。”
从他们身边经过的旅客闻言朝燕绥之看了好几回,大概想知道一万西一条的腿长什么样子。
燕绥之:“……”
他啧了一声道:“实习手册上还有这一条?怎么不早说。”
顾晏脸都瘫了:“……什么叫不早说?早说你打算干什么?”
“没什么。”
“……”
鬼都不信。
他们出港口的时候,德卡马夜色正好。
不同星球的四季日月有所区别,酒城这段时间虽然在季节上跟德卡马同步,时间快慢却还是有差别的。酒城的每一天都要短很多,时间走得很快。他们重新回到德卡马,才觉得步调节奏归于正常。
“出差补贴和工伤补偿都到你账上了。约书亚这个案子的律师大概明后天会到账,保释那一场是你上的,我明天会找菲兹走一遍流程,让她按规定把那一场的用抽给你。”顾晏说。
“是么?多少?”燕绥之问。
“我不记得规定比例。”顾晏随口给了个数字,“到你手里应该有一万西吧。”
这种援助机构的指定委托用总是很有限,能拨给一个实习生一万西就已经很不错了。
燕绥之点了点头。
顾晏看了眼时间,道:“在这里等着,我把车开过来。”
德卡马这个港口有个专门的长期停车场,因为很多人会把车停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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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登飞梭或者舰船出行,十天半个月才回,方式不大一样。
像燕绥之这种常年飞着的,在这种港口都有专门的车位,一包就是一年。
当然,现在他身份换了,那块车位应该也已经被注销了。
没过片刻,一辆哑光黑色的飞梭车停在了燕绥之面前。这车跟飞梭机一个公司出品,性能外观安全性都无可挑剔,除了贵,毫无缺点。燕绥之自己就有一辆类似的。
“这副驾驶我能坐么?有没有什么专人专供的说法?”燕绥之扶着车门,冲驾驶座上的顾晏弯眼一笑。
会问这问题,是因为一件闻名梅兹大学法学院的案子。其中一个当事人是某一届法学院的学生。那位小姐当年有个疑心病重到扭曲的男朋友,三个月之内弄残了四位先生的腿,就因为他们不小心坐过那位小姐的副驾驶座。
这事儿当时震惊学院,以至于后来每一届的学生老师都知道这个案子,并且坐别人的副驾驶座前都会下意识问一句。
“没有。”顾晏凉凉地回了一句,“你打算抱着车门站多久?”
燕绥之挑了挑眉,上车关了门。
车子开始自动驾驶,但是保不齐得罪个什么人在自动驾驶系统里动点儿手脚,所以大多数人仍然习惯一手扶着方向盘。顾晏也是如此,毕竟律师某种程度上算个危险职业。
“你去哪里?我先把你带过去。”顾晏把车驶出港口广场,问了燕绥之一句。
“蝴蝶大道吧。”燕绥之道。
顾晏一愣,“去蝴蝶大道干什么?”
“买点东西。”燕绥之语气很随意。
显然,这人资产卡里就不能有钱,一旦来一笔进账他就开始不安分了。
顾晏忍不住讥讽了一句:“余额多了会咬你?”
“……”燕大教授无言以对。
好像还真会。
半个小时后,顾晏的飞梭车稳稳停在蝴蝶大道繁华的商场门口。
燕绥之解了安全带,一只脚都出了车门了,就听见顾晏不经意又问了一句:“住处托人找了?买完东西去哪落脚?”
“让洛克帮我问了几处,还没定。”燕绥之从车里出来,一手搭着车门,弯腰冲他道,“我提前订了酒店,凑合两晚,明天去看一下他找的地方再决定。”
顾晏皱着眉:“酒店?”
他常常皱眉,燕绥之没反应过来,随口玩笑了一句:“你这是什么表情,酒店讹过你的钱?还是酒城的酒店给你带来了心理阴影?”
他笑着站直了身体,冲车里的顾晏摆了一下手,“行了,我进去了,回见。”
说着,他替顾晏关上车门,转身上了台阶朝商场大门走去。
……
从在酒城登上飞梭到现在,对燕绥之和顾晏而言过去了两天。但对酒城当地的人而言,已经过去了五天之久。
自打洗清罪名当庭释放,约书亚达勒就恢复了以往的生活,他很快找到了几份新的活计,从早上5点到夜里10点排得满满当当,一方面是为了尽快还清顾晏的钱,另一方面是为了躲人
他觉得自己那位邻居切斯特贝尔病得不轻。
那天在法庭门口,他都直愣愣地让对方“滚”了,这要是放在以往,两人得当街打起来。就算当时没打成,以后见面恐怕也不会有好脸色。
谁知道就从那天开始,切斯特贝尔跟吃错了药一样,一会儿在他们家窗台上塞两份甜面包,一会儿放一串冻葡萄。
约书亚不想他的东西,本打算找个筐装一起给他还回去,结果被自家妹妹罗希拖了后腿。
等他找到干净筐的时候,罗希已经腮帮子一鼓一鼓地吃了半串冻葡萄,吃一颗对院外的切斯特嘿嘿笑一声,吃一颗笑一声。约书亚怀疑那混账玩意儿在葡萄上下了毒。
要不罗希怎么会傻成这样。
头一天,他关起门来给罗希讲了一天不许乱吃东西的道理,然后忍痛掏钱买了一串冻葡萄,连同其它东西一起退了回去。
第二天切斯特又开始试图用水果糖和巧克力来求原谅,约书亚门都没开。
第三天,他就逃荒似的出门打工去了,眼不见为净。
不过这一天,切斯特贝尔也没顾得上来送东西,他去医院接吉蒂贝尔去了。
老太太昏睡好多天,终于在那天清早醒了过来,在医院做了各种检查,回答了警方的询问,然后在侄孙切斯特的陪伴下回到了自家小院里。
警方的主要目光都集中在做伪证的酒鬼吉姆身上,盘问了他很久,案件的进展依然有限。遗憾的是,醒来的受害人贝尔老太太也没能给他们提供更多信息。
“我没能看见他的脸,而且他全程都没有出声。”老太太翻来覆去,也只说得出这句话,“很抱歉……”
吉蒂贝尔回家后,日子并没有什么变化。她就像没受过伤害一样,依然会在下午睡一个午觉,起来后吃着切斯特做的土豆汤,笑眯眯地夸奖他手艺进步了。
她甚至还想打开暖气继续做编织,只不过她家的暖气管好几天没用,被冻出了一点儿问题,刚巧克斯从院子前经过,顺便进来帮她修了一下暖气管。
“谢谢,你来得太及时了亲爱的。”贝尔老太太摸了摸暖气管,热度合适。
她抬头冲克斯笑了笑,“要喝点土豆汤再走么?”
克斯摆了摆手,“不用了,我回去了,过会儿还得替人出车。”
他说完起了工具,跟切斯特也打了声招呼,便出了门。支棱着的短发刚好从门顶蹭过,搞得切斯特老担心他会撞上门额。
克斯离开之后,切斯特一边拾着碗碟一边冲吉蒂贝尔感叹道:“这么冷的晚上还得出去跑,还好他是在车里。”
吉蒂贝尔在暖气管边烘了烘手,“之前他不是说不打算干了吗?我只昏睡了几天,他又勤劳起来啦?”
切斯特耸了耸肩,“是啊,说打赌赢了一笔钱,可以买一辆二手车自己”
他说着,突然皱起了眉,转头看向屋门,“吉蒂祖母,这扇门多高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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