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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级律师[星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木苏里
顾晏看起来是真的打算要睡了,房间内的灯光只留了床头的,适合夜晚睡眠的暖色调,并不明亮。
燕绥之略微扫了一眼,在落地窗旁的椅子里坐下。
顾晏冻着一张俊脸,依然站在门边。他在犹豫究竟要不要关门。不过这种事并没有让他思考多久,他在墙上的控制器上点了几下,房间内所有能开的灯瞬间亮了起来。
冷色调的顶灯一照,什么困意都该滚蛋了。
燕绥之抬手掩了一下眼睛,其中有一盏壁灯刚好对着他的方向,冷不丁亮起来有点儿刺眼。
顾晏注意到他的动作,又在控制器上点了一下,那盏壁灯便熄了。
他这才把房间门关上,走到落地窗边。
“怎么突然开这么多灯?”燕绥之抬头问他。
顾晏不咸不淡地道:“醒酒。”
他伸手捞起床上散落的领带,那大概是房间里最能显出一丝人气的东西,他拿走后,床铺就恢复了一丝不苟的整洁模样,倒是跟他一贯的气质很搭。
燕绥之看着他手指上的领带,“你不至于晚上见个人还要把领带重新系上吧?”
“……”
顾晏当然不至于这样。
他瘫着脸把领带挂到了衣架上,又顺手按了一下遥控器,遮挡着落地窗的亚麻色窗帘自动拉开,外面浩瀚如海的城市灯光和车水马龙透过净透的玻璃投映进来。
做完所有事,房间原本私人的氛围彻底消散干净,断绝了一切能惹人多想的余地。
顾晏站在桌边,垂眼看了燕绥之片刻,然后捏了一下眉心,有点头疼又有点无语,“什么给了你错觉,让你认为我在闹脾气?”
燕绥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直觉。你先坐下,别考验我的颈椎。”
顾晏犹豫了一下,还是拉开椅子坐下来。
“你刚才没在门口反驳我”燕绥之说着,又扫了一眼落地窗帘和满屋的灯,语带促狭:“还摆这么大阵仗给我看,不就是一种默认?”
“……”
蛮不讲理,强行默认。
顾晏瘫着脸看他,根本不想张口。
但他还是得张,因为某些人还真把那杯薄荷水塞到了他手里,塞过来的时候手指尖碰到了他的指尖。
顾晏眸光垂下来,从燕绥之的手指上扫过,最终顺理成章地落在了那杯薄荷水上,两片浓绿的薄荷叶半浮在冰块上,干净清爽。但是……
一般真要在这时候送点什么,不都送解酒茶么?
而且解酒茶酒店房间里都是现成的,顺手就能冲泡。
“怎么想起来泡薄荷叶,哪来的?”顾晏问。
燕绥之手肘搭在扶手上,笑着说,“掐哪儿补哪儿嘛,跟服务台那位小姑娘要的,上楼前刚好看见她在喝。”
后面半句暂且不提,顾晏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前半句上:“什么掐哪儿补哪儿?”
“没什么。”
鬼都不信。
顾晏虽然嘴上说要醒酒,但并不是真的酒劲上头,头脑依然非常清醒。听到这话的第一反应就是燕绥之又没个正经地在背后编排他什么了。
比如上回那个什么“坏脾气学生”。
燕绥之刚想说什么,就见对面的顾晏瞥了他一眼,然后面无表情地调出智能机屏幕,随便点了两下。
紧接着,燕绥之手指上的智能机就震了起来。
他一时不察,当着顾晏的面调出全息屏。
结果就见屏幕上跳动着通讯请求人的备注名
小心眼的薄荷。
燕绥之:“……”
顾晏:“……”
气氛一时间降至冰点。
顾晏喝了一口薄荷水,燕绥之感觉凉气都扑到自己脸上了。
好在智能机关键时刻又震动了一次,打破了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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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窒息的对峙。
这次不是什么鬼来电了。,是一条新信息,来件人是乔大少爷。
通讯号还是今晚在樱桃园里加上的,本来也只是礼尚往来留个联系方式,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乔:
-实习生,我们的顾大律师怎么样了?你哄出成效了么?
燕绥之看了眼顾晏的脸色,动手回了一句:
-可能起了点儿反效果。
没过两秒,乔的消息接连来了两条:
-……
-算了,看在你知道心哄他高兴的份上……我跟你说,其实顾很好相处,比很多人都好相处,因为他极度理性,你如果没犯什么原则性错误,他不会当一回事的。就算犯了原则性错误,他也会直接处理,不会有生气这个步骤。老实说我认识他这么多年,还真没见他因为谁不高兴过。
燕绥之心说这话就很瞎了,难不成当年动不动被气出办公室的冰块学生是鬼?
不过他这想法刚闪过,乔的信息又来了:
-哦,他那位院长除外。
燕绥之:“……”
千里之外的别墅楼里,乔大少爷跟柯谨说了“晚安。”
意料之中,没有得到任何回答。但是这晚的柯谨状态要比前几天好一些,起码会看一眼乔,再安静地闭上眼睛。
乔留了一盏灯,没给他关门,走到了跟他正相对的另一间房间里,靠着床头坐下,继续调出智能机屏幕的信息界面。
对面的小实习生没有回复,不知道是不是被那句“例外”弄得又有点忐忑。
乔斟酌了一下,写道:“就算是院长,顾也没有真的生过什么气,一定要说的话,只有一回……”
他写了两句,便回想起了大学期间的一些事情。
他跟顾晏认识是在去梅兹大学报道的当天,最初分配宿舍的时候,他申请的单间没有了,需要等一个月。于是那一个月他就被塞进了法学院的学生公寓里,刚巧跟顾晏一间。
最初两人对对方的印象都不怎么样,他以为顾晏冷冰冰的目中无人,顾晏以为他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
事实证明……好像还真是这样。
当然,玩笑意味上的。总之,他跟顾晏在相处了一年左右成了朋友,但并不是整天混迹在一起的那种。他自己在学校呆的时间很少,顾晏则一门心思专注课业。
当初顾晏选择那位燕院长做直系老师的理由,他已经不记得了,可能顾晏根本没提过。但是他记得在选择的时候,顾晏连思考和犹豫都没有,就那么随意又笃定地在那位院长的名字旁点了个勾,就直接提交了。从打开界面到提交结果,整个过程可能不超过30秒,比一旁摇号的乔大少爷自己都快。
他可以肯定,那个时候的顾晏应该挺尊敬那位燕院长的。
然而好景不长,自打顾晏真正成为了燕院长的直系学生,所谓的“尊敬”就荡然无存了。那时候他作为朋友的观察日记大概是这样的
顾晏被院长气到了;
顾晏好像又被院长气到了;
顾晏今天一整天脸都是绿哇哇的,而且毫无表情,应该是被院长气到了……
但是怎么说呢,顾晏那个人太闷了,情绪表达含蓄得九曲十八弯。
别人跟他相处时间太少,可能看不太出来。但是他作为死党,哪怕再闷,也能看出一二来顾晏根本就不是真的气。而那两年大概是顾晏最有“活人气”的时候。
只有院长在学校的日子,顾晏才会显露出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会有的情绪,其他时候他都太稳重太冷淡了。
别的很难说,但至少在他看来,虽然少了尊敬,但顾晏还是很喜欢那位燕院长的。
这并不令人意外,毕竟那位院长表现出来的性格确实很吸引一些人,看看他们法学院全院的受虐狂就知道了。不过他觉得顾晏对那位院长的好感比其他人更重一点,毕竟更亲近。
但第二年冬天的时候,顾晏的态度有了一点转折。
在乔的印象中,是当时的一场讲座还是什么,引起了法院学那帮学生对一些陈年旧案的兴趣,那阵子都在搞典型性的旧案。顾晏在那阵子里接触到了燕院长二十来岁时接的一桩案子。
那桩案子在当时还引起了一些争议,因为绝大多数人都认为那个被告人有罪,而且是显而易见的有罪,但是燕院长却坚持为对方做了无罪辩护,而且赢了。
他的做法在当时掀起了不少波澜,很多人不能接受,骂声不断。但另一方面,那个案子也让他在这一行露了头角。
那桩旧案的分析报告顾晏写了很久,那个月的他比平日还要沉默寡言。最令乔在意的是,那个月末,燕院长办了一场生日酒会,顾晏作为直系学生自然是要参加的。
原本以为酒会结束顾晏的状态能好一点,结果也不知道酒会上他跟院长说了什么,回来后他就把辛辛苦苦写出来的分析报告废掉了,换了个旧案花了一周重新写了一份。
那之后,顾晏对燕院长的态度就有点儿变了。
其实并不是所谓的生气,而是一种刻意的冷淡?
那种状态持续了大概一个来月,又在某一天,或者某个他不知道的时间里再次变了味。
具体什么味儿,乔形容不来。
就……好像感情更深了,又好像更压抑了。
他只知道毕业之后,顾晏就没再跟燕院长有过联系。
可是每次同学间聚会,劳拉他们总会提到燕院长最近在干什么,接了什么案子,或是回学校忙什么事务,参加了某个酒会等等……顾晏总是沉默着,又听得很认真。
乔想着以前那些事,又觉得自己的回复不太准确,就把打好的字都删了,重新给那位小实习生发了一条:
-总之别担心,毕竟也你也不至于成为院长第二,没到那个火候勾不出他什么情绪。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几天生理智障写得慢,可能都比较晚_(:3」∠)_
第77章基因检测(一)
接到乔的信息,燕绥之轻轻地叹了口气,心说很遗憾,我不是院长第二,我是本人……
吸取了之前备注名的教训,这会儿燕绥之的全息屏已经从平摊变成了竖直状态,只有他自己才能看见内容。他正琢磨着打算给热心市民乔少爷回一句谢谢,对面的顾大律师突然发了话。
“你来我房间,就是为了给我展示一下备注名,然后占张椅子跟别人发信息?”
燕绥之抬起头,就见那一杯薄荷水喝得顾晏脸上霜天雪地,说话都像在扔冰锥。
嗯……好像更不高兴了。
这种反应燕绥之也不是第一次见,一眼就能看穿对方的心理。这一贯被他定义为年轻学生间的争宠小心思,不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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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善意而有趣。但今晚却有点不同。
他突然意识到,这么多年来所谓的“学生的小心思”,都是在顾晏身上看到的。
或者……刚好是顾晏的细微情绪和心思,总会被他注意到。
不过现在并不是适合走神的时候,因为对面那位已经要变成薄荷冰雕了。
燕绥之嘴角忍不住弯了一下,他顶着顾晏冷冰冰的目光,运动毕生哄人功力,在全息屏上调出一个界面,好看的手指轻快地敲了一行字按了发送。
顾晏小手指上的尾戒即刻震了两下。
他面无表情地动了一下手指,刚调出全息屏,一条新信息就跳了出来。
-这位穿衬衫的同学,别拉着脸了,笑一下?
顾晏抬起眼。
燕绥之晃了晃戴着智能机的手指,“我也可以占着椅子给你发信息。”
有那么一瞬间顾晏没有说话,而是看了燕绥之片刻后,突然瞥开目光扫了眼窗外,片刻后他才又将目光转回来。
燕绥之干脆哄人哄到底,把通讯里上“小心眼的薄荷”改成了“大度的薄荷”,又调转全息屏,伸到顾晏面前让他看了一眼,“备注名也给你换了,这样行不行?”
“……”
顾晏面无表情。
“看来不太行。”燕绥之佯装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又动着手指打了两个字,重新伸过去。
这次他没再乱逗人了,改成了最正经的“顾晏”。
改名的界面光标还在闪动,确认键还没按,燕大教授似乎是为了强调诚意,打算在顾同学双眼的见证中点下“确认”。
这样的备注正经极了,跟背景通讯录里不多的几个联系人备注一样,就是最简单礼貌的姓名而已,不再带有任何调侃的意味。
顾晏的目光落在屏幕上,脸上依然看不出什么情绪。
又过了片刻,他才抬手扫了一下。全息屏感应到手指动作了起来,那片带着文字半透明画面瞬间消失,两人间再无遮挡。
“别忙了,我没有什么情绪问题,有也只是觉得自己喝了过多的酒,并不是针对你。”
可能“闹脾气”这种形容对顾晏来说实在有点不适应,所以他最终还是换了一种说法。
他转开目光,看着外面从未稀落的城市灯火,道:“我醒一醒酒就好,不用这么大周章。”
他的语气一如既往,平静极了,沉稳中带着一丝冷感。但是落地玻璃上却隐约映出他微蹙的眉心。
那样的表情只持续了片刻,很快他的面色就恢复如常。转回脸来的时候,语气变成了一贯不冷不热的状态,“你哄人的高超技术我已经有所领略了,还有别的事么?”
燕绥之:“……没了。”
“回去睡觉。”
顾晏斩钉截铁地冲大门方向抬了抬下巴,送客的意味非常明显。
燕绥之有点哭笑不得。
他靠在椅子里犹豫了片刻,似乎还有什么要说的,但是琢磨了一轮也没找到话头,最终只是没好气地摇了一下头,站起身道:“行吧,那我回去了。”
燕绥之打开房门。
顾晏站在控制器旁边,正在关灯的手在那一瞬间顿了一下,垂下目光看着虚空中的某一点,直到听见燕绥之的不紧不慢的脚步走了出去,他才重新动了手指,把用来“醒酒”的冷光按熄。
这一夜谁都没有睡踏实。
也许是樱桃园里那瓶酒的影响,也许是依然对顾晏放心不下,燕绥之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梦的初端,他回到了少年时代的住处,那是一幢偌大的独栋别墅,前后都有装点致的花园。
他站在后院蔓生的青藤中,一手插在裤兜里,另一只手放松地握着笔。面前的木架上架着一块画板,蒙着纹理清晰而洁白的画布。
午后的阳光跳跃在柔软的花瓣上,温和的风里裹着远远的鸟鸣。
他刚在画布上寥寥落了几笔,身后的树枝就传来了沙沙的声音。
谁?
他回头望了一眼,就见一位极有气质的中年女人正端着全息版的迷你相机拨开一丛枝丫朝他走过来,一只眼睛眯着,嘴角带着笑,用镜头对准他,“今年份的生日视频,你想说点什么?”
燕绥之久久地看着她,从她眼角那枚秀丽的小痣,到她笑起来若隐若现的单侧梨涡,每一处都看得很仔细。
因为一些原因,他其实很少做梦,但每一次都跑不出这些场景,每一回从这个场景开始,他就会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在梦里。
他清楚地知道这些都是梦,是曾经的,久违的,再也见不到的场景。
然后他总会尽力让自己平静一些,再平静一些,以在惊扰中从梦境脱离……
他看了女人很久很久,想叫她一声,结果梦里的他张口却总是另一句,“又要录视频?说什么呢……祝我生日快乐?”
女人半真不假地犯愁:“这就没词啦?怎么办,这才是你第14个生日,以后还得录上一百八十来个呢,要从小帅哥,录到大帅哥,再到你老了,搞不好要录到秃头……”
梦里少年时候的燕绥之懒叽叽地回道:“你儿子老了要真秃了,哭的是你。”
他手里的笔没有停,但大多是一些色块,还没出形。
女人兴致勃勃地拍了一会儿画布,又把镜头对上自家儿子的脸,问道:“你画的什么?”
燕绥之抬手指了一下不远处的花枝,“那枝扶桑。”
说完,他又低声咕哝道:“你总盯着它修剪,没准哪天就剪死了,我先画上给你留个纪念。”
“倒霉孩子,胡说八道。”女人没好气地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
“我去拍你爸了。”她看见画布上的扶桑花逐渐成型,弯了弯眼睛,不打算继续打扰画画的少年,转身要走。
燕绥之偏着头抬起下巴,睨着她:“我过生日,你也不说点什么?”
女人噗嗤笑了一声,伸手捏了一下他的脸,“我不是怕打扰你画画嘛,祝我儿子生日快乐……”
她笑得比画上那株明媚的扶桑花还要温柔动人:“我跟你爸希望你永远无忧无虑,不用经受任何痛苦,不用特地成长,不需要去理解那些复杂矛盾的东西、不用做什么令人烦恼的选择,快乐长寿,永远有人跟你说早安和晚安。”
这是她第14次说这样的祝福,说得燕绥之早就会背了。但他每一回都像第一次听一样,搭着画架,耐心而认真地听她说完,然后摆了摆手,懒洋洋地说:“放心吧,一定活成这样。”
……
女人端着相机离开了后花园,燕绥之看着她的身影没入别墅,那扇通往花园的熟悉的雕花门就那样在他眼前慢慢关上了。
等他再转回头,连蔓生的青藤、月季和扶桑也都不见了,像是有只手搅混了一池水。




一级律师[星际] 分卷阅读123
原本的画布和木架变成了靠在阳台栏杆上的顾晏,他手里握着一杯酒,轻晃间冰块在杯壁上嗑出清响,他喝了一口,微微眯起眸子看着阳台外斑驳的灯火。
燕绥之愣了一下,再回神时,自己已经跟他并肩倚靠在了栏杆边,手里同样握着一杯冰酒,道:“再过几个月就毕业了吧?”
顾晏:“嗯。”
“有什么感想?”燕绥之笑着问他。
顾晏沉默了一会儿,转过头来冲燕绥之举了一下杯,淡淡道:“生日快乐。”
……
燕绥之就是在这声一点儿也看不出“快乐”的祝福里醒来的,早上睁眼的时候,久违的起床气非常重。
说不上来是因为两段被打断的梦还是别的什么,总之这一天他都没怎么开口。
乔治曼森已经醒了,这对他们来说可能比凶手是谁之类的意义更大一些,燕绥之又留了陈章还有知更福利医院的联系方式,天琴星这边的事情就告一段落了。
后续再有什么发展,有乔大少爷这个活体信息站,也不怕听不到。
两人坐了十多个小时的飞梭机,于清晨在德卡马的港口落地。
他们原本打算直接去南十字律所,但是临时又改了主意,因为顾晏在落地之后就接到了一个通讯,通讯来自德卡马的一家春藤医院
“顾律师吗?你好,我是春藤医院的医生,乔少爷之前联系过我,让我帮忙准备一次私下的基因测试。”对方解释道。
顾晏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我,已经准备好了?”
“对,全程私密,不连数据网,您可以放心。”对方道,“您如果方便的话,现在就可以过来,我会告诉您用法和数值判断标准,您就可以自主测试了。”
顾晏:“好,谢谢。”
“又要出差?”燕绥之没听到对话内容,下意识问道。
顾晏挂了通讯,道:“我之前让乔帮过一个忙。”
燕绥之愣了一下,想了起来。离开亚巴岛的时候,乔似乎提过顾晏让他帮忙。不过好像不是一个,而是两个……
但燕绥之没有纠正顾晏的说法,“嗯”了一声,道:“什么忙?”
“我觉得你需要检测一下基因修正还能维持多久。”顾晏道。
第78章基因检测(二)
燕绥之一愣。
因为前些天被案子分了神,基因修正能维持多久这件事已经被他搁置在了一边,遗忘很久了。没想到顾晏居然一直记得,并且早早就帮他做好了安排。
说没有感触的假的,只是感触之外还有些别的东西,像是花园蚂蚁的伶仃细脚,在心脏尖处轻轻踩了两下又爬过。
他靠在副驾驶的椅背上,看了顾晏一会儿,点了点头说:“好。”他向来讲究礼仪,却并没有在这种时候说谢谢。
“嗯。”顾晏应了一声。
他挂了通讯就在低头重新定位目的地,仿佛没有看到燕绥之的目光。
车子很快启动,在前面的路口调转车头,朝那家春藤医院行驶。
不知开了多久,燕绥之突然道:“我昨天梦到你了。”
顾晏正在回复工作邮件的手指猛地一停,转头看了过来。
其实燕绥之也没想到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件事,话一出口,他先在心里愣了一下,然后哑然失笑。
但是话既然已经起了一个头,还能戛然而止没个后续吗?
他瞥了顾晏一眼,福至心灵地意识到如果真的这么干,昨晚哄了半天的微末成果可能也要付之东流,彻底扭不回来了。
于是燕大教授兀自斟酌了两秒,用闲聊的语气继续道:“梦见有一年的酒会,某些同学抱着杯子在阳台孤零零地当冰雕,我以为那是在感怀毕业,打算过去安抚一下,结果冰雕根本没听清问题,对我说了一句生日快乐。”
他笑了一下,道:“挺有意思的回忆,不过很遗憾,到这里我就醒了,也许是因为我记不起来当时是怎么回答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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