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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级律师[星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木苏里
在保障安全的前提下,你不想提及的私人信息就真的很难被人知道,保护程度极高,这长久以来也形成了一种公民意识别人不多说的,也很少有人会尽心力去查,尤其是出身、父母祖辈、亲属关系之类的事情。
就像这么多年下来,梅兹大学上下包括行业内的人对燕绥之的过往和父母知之甚少,对顾晏的过往和父母也知之甚少。
这种现象在德卡马太常见了,所以没什么突出的。
话绕回来,即便知之甚少,现在也能推出一二
燕绥之的母亲身体不好,基因修正是唯一的治愈手段。
基因修正当年作为治疗手段风险很高,而他父母过世又很早。
由此可以看出来,基因修正也许治好了燕绥之的身体,但是他的母亲就很难说了……所以这绝不是一个闲聊的好话题。
顾晏能明显感觉到,燕绥之虽然说得随意,但在提起这件事后心情并不是很好,他的表情有一瞬间非常复杂,像是想起了太多东西,但又很快恢复如常。
……
想知道的结果已经看到了,两人没在这里多耽搁。
燕绥之留了个底,就照着之前林原医生所交代的,先关闭了机器,又加了一道锁。
巧合的是,两人虽然不打算打扰林原医生,却还是在下行的电梯里碰到了他。跟他一起的还有另外两位医生,一男一女。
他们这会儿只带了口罩,没带实验护目镜,看起来神色焦急,似乎很赶时间。
“怎么了?”燕绥之打完招呼后,问了林原一句。
“来了几个受感染的病人。”林原简单回道,“小作坊害人,就我跟你们提过的事故还记得吧?卷毛那事。那个小作坊做基因修正的时候还出了一些岔子,结果衍生出了一种病毒,跟那几个事故受害者有





一级律师[星际] 分卷阅读127
接触的人这几天陆续开始高烧,有没有大事不好说,反正传染性很强。今天赶时间,我就不多留你们了,过会儿出去的时候记得避让一下担架轨车。”
燕绥之和顾晏出医院大门的时候,果然看到几个担架轨车。
距离最近的那个轨车上,躺着的人烧得脸颊发红,脖颈脸侧还起了疹子。
燕绥之看了片刻,被顾晏拉了一下才想起来要避让。
两人回到南十字律所的时候,已经是上午10点多了。
顾晏刚进办公室就从光脑里接到了一沓半人高的文件资料,忙到12点都没顾得上抬过头。
午饭时候,洛克他们几个实习生兴致勃勃来喊燕绥之一起,结果一探头看见顾晏在就跟耗子一样缩了回去,改在聊天群组里召唤他。
燕绥之看完消息,下意识朝顾晏看了一眼,“我中午出去一趟,回来给你带些吃的?”
顾晏应了一句,“下午可能还得出一趟短途差,飞梭上再说。”
“去哪?”
“隔壁,赫兰星。”
“我一起去?”
顾晏终于从文件中抬起头,“然后再受个伤给自己添点头?”
问完他斩钉截铁地丢给燕绥之一个答案,“老实在这待着吧。”
燕绥之:“……”
错失一笔出差的燕大教授深感遗憾,打算去找洛克他们吃饭。他已经走出办公室了,忽地又停住步子,转头问了一句,“哪天回来?”
顾晏拿着文件纸页的手指一停,抬头看过来:“最晚明天下午。”
“好。”
洛克好几天没看见燕绥之,憋了一个世纪的话要说,毕竟这些天律所里跟他相关的话题从来没少过。不过他真正站在燕绥之面前的时候,却突然卡了词。
“怎么了?”燕绥之问。
“哦,啊?哦”洛克结巴了一下,才找回舌头,“没什么,就是走廊没什么光线,刚才冷不丁一看,我感觉……就一个多礼拜没见,你跟前院长又像了。”
说完,他又庆幸地抚了一下心口道,“还好,阳光及时拯救了我,光线足了又觉得没什么大变化,不过你是不是长高了一点?我感觉你好像高了一点点。”
燕绥之摸了把脸,一本正经道:“哦?真的么?那我应该在天琴住个两年再回来。”
洛克摆手道:“别闹,你已经够高了还要怎么长?对了,今天早上房东打电话给我了。”
“哪个房东?”
洛克:“……”
这位金发天使自我安抚了一下,好脾气地解释道:“你的房东,你还记得你要租公寓吗朋友?”
燕绥之这才想起来,“啊,对,我要租公寓的。”
“……房东问今天能不能带你去看一下,他之后一周都不在德卡马。我觉得午休时间来得及跑一趟,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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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感染(二)
洛克找的公寓距离南十字律所很近,不过住宅区年代有点久,楼房外侧看起来大多灰扑扑的,很不起眼,在一众广厦间活得像一块斑秃。最尴尬的是,这几年新架设的悬浮车道和高架完美地从它头顶跨过去,四六不着,连带着它对面的一个商业街都没了人气,原本的商业价值嗖嗖往下掉。
众所周知这块地方迟早也被了重新规划,所以各个房主都囤在手里不打算轻易卖。
但是年轻一代的房主不爱住在这,于是这里只剩了不喜欢挪窝的老人以及租客。
“这里就是看起来旧了点,其他都还不错。”还没进住宅区大门,洛克就瞥了眼燕绥之的脸色,有点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我在周围看了一圈,买东西方便,就是交通有点儿……但这里到南十字步行就可以,用不着开车。总之除了交通,真没什么说的,夹着这里的三个大区,几所学校的学生都喜欢在这里租房,人不杂,所以安全性还不错。”
“你看着我的表情让我觉得我好像是个活体□□。”燕绥之没好气道。
洛克嘿嘿一笑,挠了一下头:“不是,我就是怕你觉得这里太旧了。”
虽然燕绥之跟他说过,只要租金合适,屋内整洁,别的没什么要求。但是他总觉得燕绥之像锦衣玉食供着长大的那种人,也许不能忍受这种灰扑扑的旧区。
“怎么会。”燕绥之不甚在意,“我又不睡在小区长椅上,楼外面旧不旧跟我没关系。”
事实上他讲究的时候,对房子外面的环境真的有要求,但是洛克为了他这事已经心很久了,他不会去扫这位小实习生的兴。
公寓在9层,房东是瘦高个儿,皮肤苍白,眼睛很蓝。看得出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个略有些单薄的帅哥,不过此时的他眼角和嘴唇边已经有了深深的皱纹。
“我其实已经做好了要等到晚上的准备。”房东说着,伸出手跟他们握了握,“默文白,一个等了你一个世纪的可怜房东。”
燕绥之:“抱歉,我今天差点儿又要出差,让你等第二个世纪。”
“那我会把租房合同刻在我的墓志铭上,等你签了我再安息。”
洛克:“……”你俩可真有意思。
默文白似乎是个自来熟,第一次见面就耍上了贫嘴,但也确实让人觉得亲近不少,没什么拘束。
“来吧,先带你看一眼布置。”他冲燕绥之招了招手,“跟我来,玄关这边的鞋架是带消毒除菌功能的,随便脱随便放,不会有任何异味,不过我刚才闻了闻,觉得这个功能对你来说没什么用途,但是如果有客人到来,它就很有用了。”
燕绥之:“……我是不是要谢谢夸奖?”
“不用谢。”默文白又道,“房门的密码设置在这里,你签完合同我就会允许你把拇指按上去,当然,现在还不行。”
他穿过玄关和正对着的短廊,推开左手边的一扇门,“这边是客厅,两组沙发随意躺,每一个都能瘫得非常舒适。穿过这扇玻璃隔门,是厨房和餐厅,锅碗厨具虽然不是新买的,但它们跟新的也相差不了多少,冰箱里可能还有点牛奶和冻肉,也都归你了。然后这边……是卫生间和杂物间,给你一个建议,洗澡的时候把浴缸上的拉门关上,以水溅出来。这地有点滑,摔一下你这么好看的脸可能就毁了。还有这边是卧室”
他说得很快,反应稍微慢一点儿可能都跟不上他的节奏。
不过屋子里确实非常干净,光照充足,确实是个看起来很舒适的住处,难能可贵的是还很有艺术气息。墙面上挂的画非常讲究,线条色搭配每一处空间,恰到好处。
燕绥之在等房东开卧室门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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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手摸了一下近处的一张挂画。
那是用炭笔和极简的线条勾勒出来的人物轮廓,有点儿像服装设计师爱画的那种没有五官的人物简图,只不过这张重点不在表现服装,也没有上色。
能看出来画上有一男一女,女人正优雅地坐着,伸手去拿一杯茶,男人则逗她似的往她茶杯里放了一朵拇指月季。
默文白看见他的动作,顿时挑起眉问道,“怎么样?这幅画还不错吧?”
燕绥之点了点头,“很不错,能看出画师是个潇洒的人。”
默文白一听他这么说,兴致更浓厚了,“是么?这也能看出来?还能看出什么?”
“还能看出画师应该是个万年光棍。”燕绥之道。
默文白:“……”
燕绥之又欣赏了片刻,这才注意到碎嘴房东的沉默,“怎么?”
默文白一脸麻木地看了他半天,然后用拇指戳了戳自己,“谢谢评价,画师就在这里。”
燕绥之了然地点了点头,“那看来我说得很准确嘛。”
“……”
有那么一瞬间,洛克有点儿后悔介绍他俩认识,总觉得房东再被戳两下痛脚,随时会把他们扫地出门。不过后来他就发现自己想多了,燕绥之什么时候不讨喜过,哦,碰上霍布斯老律师除外。
总之两句话的功夫,房东已经笑嘻嘻地要去跟燕绥之勾肩搭背了,“你对画还挺懂的。”
不爱跟人太亲近的燕大教授不动声色地避开了他的爪,“屋里的这些挂画都是你画的?”
“是啊。”默文白道,“辞职之后我就一直在吃房租画画,这都二十多年了。”
燕绥之点了点头。
倒是洛克有点好奇,“辞职?那您之前是做什么工作的?”
默文白周身上下都散发着“不受拘束享受人生”的气质,很有点儿混不吝的味道,衣裤都是最宽松的,在家仗着有地暖和温控就一直打着赤脚,头发在脑后随意地扎了一个辫子。
单从他现在的状态看,很难想象他之前是做什么工作的。
提起之前的工作,默文白似乎有点儿不太高兴。
“呃?抱歉,我是不是问了什么不该问的?”洛克敏感地注意到了他的表情,可见这段时间实习下来,还是有点长进的。
“啊”默文白拖长了调子,“不是针对你,我只是想起之前的工作就有点没兴致,我这张驴脸是拉给工作看的,不是拉给你们看的。”
他也并没有回避洛克的问题,甚至还耷拉着死鱼眼,主动对洛克道,“你觉得我之前是什么工作?”
“不知道,很难猜。”洛克道,“感觉就是画家、搞艺术品的、或者办画展书展的,或者设计师?”
他每说一个,默文白就摇一摇食指,摇到最后居然又多了几分得意,“很遗憾,全错。看来我这些年很不错,把原本的气质都洗刷干净了,非常成功,可喜可贺。”
他卖了个关子,这才道:“我在医院工作。”
他又敲了敲墙上那幅一男一女的画,“这两位就是我在医院见过的,某种意义上算是我的病人之一,当时专家医生在医院后花园会见他们的时候,我刚巧经过,对那一幕印象有点深,后来偶尔想起来,就画下来了。”
洛克小傻子愣了好一会儿,“老实说,完全看不出来,是医生吗?”
“不算是。”默文白道,“我在研究室里,不下临床,但跟病人之间还是有间接联系的。”
这下连燕绥之都有些讶异了。
洛克问:“研究室?研究什么?”
默文白摆了摆手,“算啦,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不想提了。而且二十多年了,工作内容我都忘光了。”
之后参观卧室的过程中,洛克一会儿忍不住瞄他一眼,一会儿又忍不住瞄他一眼。
“这一版温控装置虽然也装了有十年了,但是效果还不错。”默文白道,“如果出故障的话,可以拨打这个电话。这位同学,你已经投瞄了我四十七回了,再多瞄两回,我会怀疑你想跟我展开一段祖孙恋。”
“……”
洛克一脸惊悚,“不是等等,什么祖孙?你多大了?”
默文白赏了他一个惊天白眼,“你的重点是不是有点问题?我掐指算过,也不算很老,可能比你们大个70岁吧。”
照这么算,他现在有90多岁。事实上90岁都还在盛年的尾巴根,要走到尾巴尖还得再有20年。这样看来,他眼角眉心的褶皱和嘴边的法令纹又有点过深了,尤其是眉心那两道,如果不是曾经经年累月地眉头紧锁,很少会有这样深的纹路。
结合刚才的话,看来他曾经的工作确实给他带来了不少烦恼。
默文白没再挤兑洛克,而是带着他们走到了最后一间门外,“这里也是一间卧室,不过不在租房范围内,放的都是我自己的东西。事实上这就是我偶尔会住的房间,也不打算腾出来。”
他嘴上这么说,还是把这间房门打开了,“虽然不租,但我也不介意让你们参观一下,珍惜一下这次机会,过会儿锁上了,你就再也没有打开的权利了。”
比起之前拾干净的各个空间,这间卧室才真正有住人的痕迹,床头甚至还搁着一本仿古的笔记本,里面夹着一只笔,像是写到一半临时出个门。
墙上钉着好几排颇有艺术风格的书架,错落有致。有两排放的是典藏版的画册书册,还有两本展开在某一页的速写本,另外几排则摆放着各种照片,中间偶尔夹着几盆颜色新鲜的仙人掌。
“看,为了租房方便,我特地把花藤换成了仙人掌,你不用管它。”默文白道。
燕绥之非常诚恳:“不会管的,放心。以往住处被我管过的花花草草都死了。”
默文白:“……那还是高抬贵手就好。”
燕绥之的目光从那些照片上一扫而过,其中大多是默文白画画或者办画展的照片,但有两张例外。
那两张一看就有些年头了,从穿衣风格到景色风格都能看出,那应该是二十多年前的。照片里是一片墓园,默文白正拿着白色的安息花,在松柏青树间缓缓走着,他身侧再到更遥远的背后,是一排一排沉默的墓碑。
另一张依然是那片墓园,换了个角度,这次连默文白自己都没有出境,就只拍了在墨绿色的树木间铺陈到远处的数不清的墓碑。
洛克看到这两张照片的时候,默默咋舌,心说这位房东先生还真是一点儿不知道避讳,这两张照片拍得是很有艺术性不错,但放在卧室正对着床也有点太奇怪了,晚上睡觉冷不丁扫一眼不觉得得慌么?
同样在看这两张照片,燕绥之所想的东西就跟他完全不同。
尽管照片没有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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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墓园大门,也没有任何地方露出墓园的名字。但是燕绥之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赫兰星十三区的杜松墓园?”
默文白点了点头,有点意外:“是的,这都能看出来?”
“碰巧熟悉。”燕绥之道。
当然能认出来,因为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燕绥之每天都会去那里,一呆就是一下午,那里墓碑摆的位置,种的树长成了什么样,哪一块地势高一点,台阶上得有点累,哪一块地势低一点,下雨的时候水流容易积成片,他都知道。
因为他的父母就葬在那里。
燕绥之看了一会儿那两张照片,那里面容纳进了上百块墓碑,其中有两块下面,就躺着他最想念的人。
“怎么了?”默文白问道。
片刻后,燕绥之转开视线抱歉地道:“没什么,有点走神。”
“哦没关系,”默文白道,“我每次看着这两张照片,也很容易出神,一发呆一下午就这么过去了。”
他带着两人出了房间,把门重新锁好,道:“我老家在赫兰星,以前工作的时候主要都呆在德卡马,后来辞职了,就半年回去,半年在这边,交叉着。最近德卡马有个联合画展,我本来该在这边采风的,但是昨天晚上突然接到通讯,我母亲生病了,得赶回赫兰去照顾一阵子,否则可能以后都别想进家门了。”
“什么病?严重吗?”洛克关切地问道。
默文白笑眯眯地说,“这种时候你可真像个金发小天使,再胖一点儿酒更像了。没什么大事,可能传染了流感,有点发烧,已经在医院了。但哪怕她今晚就活蹦乱跳地好了,我也得回去一趟,总要看一眼才放心。”
“那么”默文白带着两人重新回到了客厅,已经准备好的租房合同被他从光脑里调出来,仿真纸页铺在玻璃茶几上,“如果你没什么其他问题,我们来把合同签了?”
其实最初在进门前,燕绥之是倾向于不租的,因为这个住宅区的环境确实不怎么样。但是这会儿他却有点改主意了。
也许是因为屋内的布置确实不错,甚至超出他的预料。又或者是因为那两张墓园的照片……
燕绥之想了想道:“老实说,我对这里非常满意,但受某些原因限制,我可能暂时无法确定租期”
默文白朝洛克看了一眼,又冲燕绥之摆了摆手,一脸潇洒:“没关系!我知道,我听洛克小同学提过,你们现在实习期间能拿到的薪酬有限,独立生活的前提下,不管哪个可能都没法一口气掏出半年的租金。很正常,我以前也碰到过南十字的小朋友,太了解了。”
他误以为燕绥之所说的原因是“囊中羞涩”,当然某种程度上这种理解也没错。当然,燕绥之实际在考虑的是他可能住不了多久羊皮就要掉完了。
不过这话不能跟房东说,既然房东已经替他找好了理由,他当然乐意之至,顺着话点了点头,道:“就是这样,很不好意思,但是我目前是个穷鬼。”
这位穷鬼一点儿也没有穷鬼的自觉,气质气势都是一等一的,还坦然得不得了。
洛克在旁边看了一眼,就默默扭头掩住了脸。
谁知默文白却哈哈大笑,“诶,我就喜欢你这种性格!老实说,能碰到这么有意思的租客不容易,这样吧,趁着我现在心情好,干脆先跟你签个一周试住协议。我反正要在赫兰星呆一周左右,有个人能帮我看着点房子也不错。而你也可以先把行李什么的搬过来,住上几天缓冲一下。如果确实喜欢这里,可以一个月一个月地跟我续签,怎么样?”
洛克偷偷看了一眼,心说这协议一般人都下不了嘴答应。正常情况,看到房东这么好说话这么体贴,就该说:“不,这怎么行,先签一个月”或者“先签三个月吧”,相当于各退一步,双方皆大欢喜。
谁知燕绥之居然真的点了点头,说:“是么?如果真能这样那自然再好不过了,非常感谢。”
洛克:“……”你好意思?
燕大教授真的好意思。
他说着,低头行云流水地扫了一番协议内容,然后特别自然地在租赁期限那里填了7天,又填好了其他几个地方,最后在结尾龙飞凤舞地签上名。
签名的时候,他又卡了一回壳,扭转回来时还在心里“啧”了一声,心道没有顾同学在旁边及时咳嗽,还真容易犯错。
默文白倒是毫不在意,他接过协议,核对了几处填写的信息,然后也毫不犹豫地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除了洛克,都很欢喜。
有这两个人在,一个原本应该挺慎重的租房过程快得惊人,从看房到签协议前后只花了不到半个小时。
直到燕绥之告辞,准备离开的时候,洛克都有点儿反应不过来,“这就好啦?”
“不然呢?”
走到门口的时候,默文白突然想起什么来,拍了一下脑门,道:“嗨我一时兴奋忘了说了,住在这里你可以随心所欲,但有两件事例外。”
“哪两件?”
“不能养动物。”默文白道,“任何动物都不可以,不要让我看见一丝动物留下的痕迹,我对这件事很敏感,看到会窒息。正的,不开玩笑,这是很严肃的事情。我对这种事情有一点儿……心理阴影。所以务必!务必!不要违反。”
燕绥之点了点头,“放心,实习生的薪酬能养活我自己就异常艰巨了,没有多余的钱养宠物。”
默文白道:“那就好。”
“……”
“呃不是,祝你们早点儿涨薪酬。”默文白又道,“另一件事是不允许把女朋友带过来,这同样很严肃,也是我的心理阴影。以前只有上一条规定,没加这一条,接连碰上三位租客都跟人形马达一样,人生唯一一件可做的事就是怼,而且不分场合不分地点,啊……简直是噩梦,总之你就当这是一个万年光棍的敏感点,不能触碰,所以答应我,不要带好吗。”
燕绥之哭笑不得,“我没有女朋友,不知道这点能不能安慰你。”
默文白斩钉截铁地补充道,“男朋友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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