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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级律师[星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木苏里
燕绥之点了点头,“心了。”
三人随意聊了一些,一顿早餐吃成了上午茶。
临走的时候,林原突然想起什么般拍了一下脑门:“对了,你第二次基因修正不剩多少时间了。需要我再给你补做一个么?”
燕绥之略微思索了一下,摇头道:“暂时不用,我也不能总占着你弟弟的名字。”
林原笑笑。
“不过我一直想知道,修正失效的话,是慢慢起效,还是瞬时起效?”燕绥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上一次出差几天回来,就有人说我长得有些不一样,不过不明显。但那之后我去过天琴星,又回到德卡马,这段时间区间比之前长,却没人提过我有新变化。”
林原点头道:“放心,一天一张脸那谁受得了。这种暂时性的基因修正就是这样,前期会有细微的变化,你的主要变化都在昏迷的那段时间里,之后的变化很小。现在已经算后期了,后期反而稳定,每天的变化几乎为零。所有该有的变化会在失效的最后3个小时里发生,那段时间可能会有高烧或休克的情况,总之不会好受,你一定要记得提前来找我。”
他说着又有些懊恼,“早知道给你做个三年五年的。”
本来预备着把燕绥之送远点,等安全了再说。没想到这人根本送不走。
燕绥之哭笑不得:“你怎么不干脆做永久的呢?”
林原居然一本正经地说:“我还真考虑过,不过以防万一没那么做。”
联盟正规的基因修正大多都是有年限的,永久性的基因修正所占比例不到15%。因为在公众的认知里,关于基因修正的科普一直在强调,现今的技术只有基因修正术“生效”和“失效”的概念,不能无损回溯。也就是说,你如果选择做永久性的基因修正,但凡出现了问题,只能选择叠加新的基因修正来弥补,而不能让自己完完全全恢复成基因修正前的模样。
“我对我原本的长相勉强还算满意,一辈子回不去我可能要跟你结仇的。”燕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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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玩笑说。
林原摆了摆手:“也不至于。我现在搞的就是这方面的研究,最近刚巧有突破,试验例的成功率已经到75%了,只不过还没往上级报。等再过一阵子,再稳定点。”
他最终又额外强调了一句:“失效前务必记得来找我,不然三个小时大变活人很吓人的!”
说完他才离开咖啡厅,打着伞走进了暴雨里。
这一上午的沟通还算顺利。
准确而言是出乎意料的顺利,有可能是响应先辈那句“有得必有失”,下午跟当事人贺拉斯季的沟通就糟糕透顶。
这位当事人对暴雨深恶痛绝,看到雨水不断地被泼到窗上就特别烦躁,一整个下午都坐在窗户前,一直看着外面,问什么都是哼两句,活像牙疼。
一时间很难判断他是没事找事,拖着不想交代,还是真的对暴雨这么抵触。
好在这件案子没这么快被提上法庭,顾晏还有充足的时间跟他慢慢耗。
一个小时的会见时间几乎完全被耗在了沉默里,不过在最后,一直盯着窗外的贺拉斯季有一瞬间眼神闪现过变化,眼珠一动就像雕像倏然活了似的。
燕绥之注意到了那一瞬,为了防止惊动到贺拉斯季,他提醒顾晏的动作特别小
抱着胳膊的手指在顾晏手臂上轻轻挠了两下。
顾晏:“……”
燕绥之用口型说:“看我干什么,看窗外。”
让贺拉斯季眼神活起来的,是窗外一只扑棱而过的鸟,狼狈地转了一会儿便找了个屋檐角落躲雨。
直到那鸟在檐下蹦蹦跳跳,贺拉斯季才讥讽地笑了一下,道:“傻鸟。”
这就是他会见中所说的全部了。
这场暴雨耽误了德卡马不少人的工作,以至于大家想忙都没地方忙,南十字这天大律师出奇地全,而且都在傍晚准点下了班。
燕绥之和顾晏在楼下的餐厅随便吃了一点当做晚饭,便回到了城中花园的别墅。
难得有时间在屋子里呆这么久,顾晏不想回房间,拉着燕绥之坐在沙发上。
人就是这么奇怪,“男朋友”也好,“恋人”也好,只不过简简单单几个字,就能产生一种奇妙的化学反应,好像有了这些称呼做调剂,什么无聊的事情都变得有意思起来。
哪怕是窝在沙发上看新闻报道、看案件资料、或者单纯地享受一本书,看一场电影,都比以前多了一丝缱绻的味道。
更何况沙发旁的落地玻璃窗外夜景很好,那几株灯松顶上有玻璃遮着,暴雨对它们的影响有限,泥土的浓重潮味反倒让灯松虫出来得更多,星星点点安静又浪漫。
然而……
有些人丝毫没有这方面的细胞,一点儿也不配合。
燕绥之在沙发上窝了没一会儿,就搁下手里的纸页,目光落在了客厅另一头没开灯的地方。
顾晏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了自己的健身区。
燕大教授莫名想起自己讨不着的便宜,鬼使神差道:“顾晏,健身区借我用用。”
顾晏一头雾水,觉得这人想一出是一出:“怎么了?”
燕绥之一脸深沉:“想起我以前住处落灰的器材了,不过以前每天会晨跑,自从来了你这里,连晨跑都取消了。”
顾晏:“……我不得不提醒你,最初两天我晨跑的时候敲过你的门,敲完之后我到了一条信息,你隔着门发给我的,我还存着。”
他说着,就开始调证据。把智能机屏幕翻出来送到燕绥之眼前,接连两条信息并排靠着,每条的内容都只有两个字,言简意赅:“不去。”
现在假惺惺地要锻炼了,多见鬼啊。
燕绥之“啧”了一声,抬手就给他把那两条罪证删除了,然后摊手道:“我就是想锻炼了,借不借吧?”
顾晏垂着眼皮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会儿,去一楼的房间里翻了一条白色的新毛巾,自己也拿了一条。
他把毛巾往燕绥之头上一盖,顺势轻拍了一下,“借,我也一起。”
燕绥之拽下毛巾,乌黑的头发被弄得有点乱,心说一起什么一起?一起锻炼完了共同进步,对我来说不还是白作功吗?
但是没等他表示异议,他就被顾晏牵着走了过去。
这下好了,托这双不听话的脚的福,不练也得练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明天尽量卡得不太找打,但是最近jj查得很严,所以……太过分的东西就别指望了_(:3」∠)_另外女生节~给你们发个红包开心下23333
第108章健身(二)
某种程度上来说,燕大教授是个很难对付的人。他独断专行起来总是一脸笑意,满嘴歪理,偏偏能把对方绕得晕头转向,稀里糊涂就妥协了,还觉察不出什么错。
但这是普适性的,对付外人的。
到了顾晏这里从来就不起作用。
燕绥之想劝说顾同学放弃锻炼,别瞎凑热闹,最好能让他独自增肌默默成长。于是在前半段时间里,他的手脚很忙,嘴也没歇着。时不时对顾晏进行一波神污染和干扰。
顾律师不为所动。
他掐着点结束了第一组,从器材上下来,弯腰拿起地上搁着的能量水。
刚拧开盖子,某位教授就“哎”了一声,冲他抬了抬下巴,道:“我喝两口,有点渴。”
顾晏又瞥了一眼墙上的星区时钟,把能量水递过去,用瓶口碰了碰他的嘴唇,没好气道:“半个小时嘴没停过,不渴就怪了。”
作为一个昏睡数月,醒来后身体又一直不太强健的人来说,就算底子不差,也不太适合一上来就运动得太剧烈,顾晏一直盯着他的强度,以他心血来潮超出负荷。
不过即便这样,半个小时对燕教授来说也很有效果了。不停还好,一旦停下来就是汗液长流。
他扶着器材重重地喘了几口气,然后接过能量水,小口小口地喝了一些。
都是半小时,他已经这样了,顾晏却连喘都没喘一下。
燕绥之咽下能量水,又试着哄骗了一回:“你看,这点强度对你根本不起作用,汗都没出几滴,练着多没意思。”
健身区的落地灯在一角发着温和的光,他的脸一侧背着光,眼睫投落的阴影被拉得深而黑,眸光便从那片阴影里睨过来,带着半真不假的玩笑意味,在顾晏身上打了个来回。
他说着,又喝了一点能量水润喉咙。
汗液顺着他微仰的下巴滴落,又顺着脖颈拉出的筋骨线滑下去,很快便湿了一片。
顾晏看了一会儿,伸手抹开了他脖颈上的汗珠。
拇指纹理从皮肤上摩挲而过的感觉极为清晰,燕绥之眼睫颤了一下,好不容易有点缓和的呼吸又重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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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运动会适当刺激人的神经。
等燕绥之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跟顾晏吻在了一起。
他微抬着下巴,摩挲着顾晏的侧脸回应着,过了好一会儿才抵着对方的嘴唇喘了两下,道:“你故意的吧?”
“什么?”
“妨碍我锻炼。”燕绥之说。
“究竟是谁先妨碍谁?”顾晏低声问了一句,又把他那张恶人先告状的嘴堵上了。
这次没过一会儿,燕绥之就偏开头服软道:“行吧行吧,我先妨碍的。”
本来气就没喘匀,被顾晏这么一弄,活像跑了一小时。
“让我先站直,这破玩意儿的柄一直在后面硌着,有点疼。”燕绥之后腰一直抵在器械上,刚才还没什么感觉,这会儿明显一碰就痛。
“我看看。”顾晏闻言拉了他一下,撩开衣摆看了一眼。
刚硌完还看不出青不青,他伸手在那块轻按了两下,“这边?”
燕绥之抓住他的手紧了一下,看得出来是真的硌重了。
顾晏压着他的肩膀缓了一会儿,而后亲了请他的嘴角,站直身体道:“我去拿药。”
“哪有那么夸张?”燕绥之说。
但是顾晏已经走到柜子那边,在药箱里翻找起来。
上次药箱被清空之后,他们重新补过一批新药,里面当然也有化淤青的喷剂,磕磕碰碰的喷完揉按一会儿就能好。
燕绥之没有跟过去,他刚才也被撩出火了,这会儿正靠着器材缓和呼吸。
他看着客厅里顾晏的背影,若有所思。
喷剂在汗淋淋的皮肤上用了没什么效果,燕绥之也不琢磨什么锻炼了,干脆上楼洗了个澡。
顾晏上来的时候,他的头发刚吹得半干。
燕绥之看到了他手里的喷剂,“还真打算用药?老实说,一看到这种东西,我就觉得自己好像上了年纪。”
顾晏无视了他的胡说八道,朝床和沙发椅各扫了一眼,“趴床上,还是趴沙发上?”
燕绥之:“……”
这话听着怪怪的,但谁让他硌到的是后腰呢,除了趴下,没别的选择。
燕大教授突然觉得自己白瞎了半个小时的锻炼。
他一脸牙疼地来回打量一圈,干脆怎么舒服怎么来,趴在了床上。
床塌陷下一些,顾晏坐在了旁边,他上来之前也已经洗过了澡,温热的躯体伴着沐浴剂的清淡冷香浮散开来。
顾晏伸手将他的衣服下摆撩开了一些,又因为两人靠着的缘故,露出来的一截腰间皮肤碰到了顾晏的衣服布料。
不知道是不是洗澡的缘故,燕绥之被硌的地方终于泛出青来,在他肤色的衬托下,突兀得有些惊心。
顾晏盯着那块看了一会儿,手指摩挲过去,动作很轻。
燕绥之缩了一下。
“疼?”
“不是,痒。”
药剂冷不丁喷上来的时候几乎是冰的,不过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顾晏温热的手指已经揉按上去,把片药剂化得跟体温一样,又过了一会儿后,甚至开始微微发热。
燕绥之的身体很僵,顾晏一开始手上力道总是重不起来,弄得他痒得不行。
不过对方显然很细心,一直在根据他的细微反应调整着力度,很快便手法娴熟起来。
痛感越来越轻,到最后几乎是舒服的。
燕绥之的身体一点点放松下来,枕着手臂安静好一会儿,突然轻声开口道:“顾晏。”
“嗯?”
“你是不是有点怕我?”
顾晏的动作顿了一下。
接着,燕绥之感觉自己的额头被他摸了一下。
“……”
他没好气地抓住那只手,从额头上拉下来,“拐弯抹角说我说胡话?”
“你从哪里能看出我怕你?”顾晏低沉的声音太适合夜色了,外面暴雨倾盆偶尔还夹着雷电,他却始终平静温沉。
“不是指那种怕。”燕绥之说,“而是……有点小心翼翼。”
他说着干脆翻过身来,看着顾晏的眼睛,“你这么聪明,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顾晏沉默了片刻,“嗯”了一声。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音节,却让人莫名有些闷闷的。
他皱了一下眉,目光落在旁边的落地灯上有些出神,过了片刻后,他开口道:“爆炸案……发生之后的那几个月,我失眠过一阵子。”
这大概是他第一次谈论起那段日子,说完一句之后总会沉默一下。
“其实不是真的睡不着,只是我不太希望自己睡过去。”他说,“因为那阵子……总会重复做一些梦,梦见同学聚会的时候,劳拉他们跟我说,弄错了,爆炸不在你那个酒店,你已经恢复了工作,又新接了某个案子,也许某一周会回学校做个讲座。”
这个人总是这样,说起那些曾经有过的浓烈或直白的情绪时,声音总很平静。
却偏偏听得人很难过。
“那些梦场景总是很真实……有时候醒过来会有点分不清真假。所以我给自己找了很多事情来做,晚上会看很多卷宗,包括那些年里各种冗长的爆炸案资料。”
“其实那些案子关联性并不大,就只是单纯的都叫‘爆炸案’而已。”
……
但总会觉得不太甘心,总会觉得也许是自己漏掉了某个关键字眼,也许关联藏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中。总会想着,一定有些什么没有发现的复杂原因,否则……好好的人怎么会说不见,就真的再也不见了。
顾晏又一阵沉默,然后说:“最近……还是会梦见一些事,梦见菲兹他们匆匆跑来跟我说,弄错了,没有什么实习生,都是一些荒谬的臆想。关于你的最后一个消息还是爆炸案,最后一次聊天还是十年前。”
燕绥之看了他好一会儿,生平头一回感到一种难以表述的心疼。
“没弄错。”他伸手摸着顾晏的侧脸和脖颈,然后倾身过去抱着他,“我活得很好,身上连旧伤口都没有留下,托你的福恢复了工作,接过新的案子,等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解决了,也许某一周,我会回到学校做个讲座。当然,我觉得也许第一场的效果不会很好,会有人吓晕过去也说不定。”
顾晏的下巴压在他的肩窝里,声音响在他耳边,“我知道。”
他很理智,也很清醒。
他知道那些就只是梦而已。
也许是因为现实好得出乎意料,所以夜里总要有些梦来提醒他别太忘形。
顾晏低声说:“我在适应。”
“那你得抓紧。”燕绥之说,“否则会显得我适应太快,像个欺负学生的流氓。”
这话刚说完,他就感觉顾晏微凉的鼻梁在他脖颈间摩挲了两下,然后咬着他,低声道:“你可能有点误会……”
“好好说话,别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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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绥之微微偏开头,动作小得完全不足以躲开什么,显然意志一点也不坚定。
……
窗外依然是瓢泼大雨,雷声却已经远去了。
遥控器在沙发扶手上,窗帘还没有拉上。大片的潮湿的雨水在玻璃上蜿蜒出纠缠的痕迹。
许多年前的某一次生日酒会也是这样,结束时碰上了少见的暴雨,原本要离开的人纷纷笑闹着缩回来,重新在客厅聚集,围成一片,聊着一些久远而模糊的话题。
那时候,顾晏就坐在燕绥之身边,手肘架在沙发扶手上,支着下巴沉静地听着,落地灯勾勒出他英俊的轮廓,不管说什么做什么,总会显出几分冷淡来。
以至于某位学姐忍不住逗了他一句,“以后找了女朋友,不会这样吧”
当时的燕绥之听得笑了。
只是没想到十年之后,他会被那个曾经的冷淡学生抵在床上,眯着眼仰着脖子,脖颈和眼角眉梢涨潮一般漫起红色。
他长直的腿从被子边沿伸出来,忽而又绷着筋骨蜷屈起来,和雨水一样潮湿的汗液顺着膝窝沿着小腿滑下去。
“顾晏……”他喘息着低低叫了一声,尾音却倏然变了调。
“嗯?”顾晏低低应了一声。目光从半阖的眸子里投落下来,从他微张的唇齿间扫过,又顺着他的喉结吻上去……
燕绥之抬手抵着潮湿的眼睛,内心一片麻木
锻炼顶个屁用!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只有不算尾气的尾气,但是这章我写了八个小时,仿佛长的不是手是两只鱼鳍,看在这份上不许说我短,不然我去跳海【x
第109章健身(三)
胡闹完,床单被子都滚满了汗液,潮了一大片。燕绥之缓了一会儿,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他沉默了一会儿,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能出这么多汗。
这床单被罩丑是丑了点,但是吸水性出奇的好。
燕绥之不想承认。于是他又顺手在顾晏肩背肌肉上摸了一下,懒洋洋地摊给顾晏看:“诶,看看,你的汗把床弄得根本不能睡了。”
顾晏:“……”
这就是睁着眼说瞎话了。把床单撤出来看看湿痕也能知道是谁的锅。
但是这时候,顾大律师出人意料地顺从,所以燕绥之说什么鬼话他都会默默把锅接过来。
“嗯,我的错。”顾晏低低应了一声,嗓音里含着一丝情欲未消的哑意。
燕绥之听得耳根痒痒的,刚退下去的血色又慢慢从脖颈漫到耳根。
他的脸朝枕头里埋了埋。
要放在以前,燕绥之洁癖犯起来根本一秒都忍受不了。但这会儿他却有点懒得动。
不过懒毕竟是一时的。
半个小时后,顾晏穿上长裤下了床。他披上衬衫,弯腰撑着床沿问:“去楼下?”
燕绥之却另有计较。
他说:“换一套吧。”
顾晏:“不想动?”
燕绥之却已经撑坐起来:“不是,帮”
他起到一半,动作僵了一下,表情有片刻的麻木:“帮你治一治心病。”
“什么心病?”
顾晏一时没反应过来,问了一句。他伸手想扶一下燕绥之的腰,被燕绥之眼疾手快挡住了。
“别捣乱,我起来了。”
哪怕这种时候,燕大教授依然很要面子。
仪态不能丢。
他绷着脸略微适应了一下,套上衣裤说:“我跟你一起过去,拿那套黑色的。”
顾晏愣了一下,这才明白他的意思。
燕绥之单手扣了两颗衬衫纽扣,拍了拍顾晏道:“老实说,我觉得黑色起码比其他好看一点。什么时候你能半点儿不膈应地往我身上盖黑被子,往我手里塞安息花,应该就不会再做那些梦了。”
顾晏:“……”
某些人每天都在琢磨些什么倒霉办法?
“老师会害你吗?”燕绥之又装起了大尾巴狼,挑眉问:“去不去?”
顾晏无奈又顺从:“去。”
两人一前一后下楼,从客房柜子里翻出来套黑色的被子来。
顾晏抱着被子,看得出来对那颜色非常嫌弃。
关灯上楼的时候,燕绥之想起什么来问了一句:“你为什么借我阁楼,而不是客房?”
顾晏理所当然:“你又不是客。”
况且阁楼的空间跟客房没差,说是阁楼,面积却一点儿也不小。
燕绥之有些好笑:“说得好像你接待过什么客人似的。”
顾晏找不出反驳的话,便没吭声。
其实不过是他的一点儿私心,阁楼在主卧的正上方。他偶尔能听见对方的一些动静。显得这幢房子更满一些。
两人把被子替换下来。
燕绥之又进浴间简单冲洗了一下。顾晏靠坐在床边等他,随意刷了两下智能机里的案子资料。
他以前觉得自己是个克制力还不错的人,随时都能够进入工作的状态。
或者说,他几乎没有从工作状态中脱离出来过。
而现在他却发现,消极怠工谁都会有,只不过以前没有被开发出这种潜力而已。
他翻了两页,又起身下了楼。
这种时候就有点庆幸药箱大换过血,没记错的话,新买的药里都有消炎的冲剂,也有基础万能药。
顾晏一一翻看着那些药,每一盒说明都看得很认真,甚至连口味都没忽略。
这大概是他生平看药看得最认真的一次。
他在里面挑了一种消炎药剂,接了两杯温水,往其中一杯里倒入了消炎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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