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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级律师[星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木苏里
“你拆家呢?”燕绥之纳闷。
约书亚达勒:“找钱。”
顾晏摇了摇头,拎起床上那件棉衣,一把将被子里的小姑娘裹起来,冲燕绥之道:“叫车。”
约书亚达勒蹲在柜子前愣了一下,捏紧了手指,犟着脖子道:“我能找到钱,还剩一点,够去一次医院。”
“知道,回来还我们。”燕绥之丢了一句给他,转头就出了门。
这句话奇迹般地让约书亚达勒好受了一点,起了他的犟脾气。他急匆匆跟在两人身后,叫道:“有车,巷子里就有车!”
他一出门就直蹿进旁边的巷子里,冲里面一间黑黢黢的屋子喊了一声:“克斯!”
约书亚达勒所说的车,就是燕绥之在楼上看到的那辆。
那位司机就住在这巷子里,被约书亚喊了两嗓子,便抹了嘴跑出来,拉开驾驶室的门坐了进去。
“去医院?”名叫克斯的司机发动车子,问了一句。
他的声音极为粗哑,听得人不大舒服。
燕绥之坐在后座,一听这声音便朝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这司机还是个面熟的,脸上有道疤,之前载过他和顾晏。
“对!越快越好!”约书亚达勒焦急地催促。
克斯没再说话,一踩油门车子就冲了出去。
“我之前在那边楼上的餐厅吃饭,刚好看见你们车开进巷子。”燕绥之说,“还纳闷你身上哪来的钱叫车,原来是认识的。”
“嗯。”约书亚达勒一心盯着妹妹,回答得有点心不在焉,“屋子离得很近,经常会在巷子里碰见。上午我去看守所找罗希的时候,刚好看见他在跟罗希说话。”
克斯在前面接话道,“我刚好从那里经过,看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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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在那里快要晕过去了,毕竟都住在一个巷子里,总不能不管。”
约书亚达勒粗鲁惯了,听见这话没吭声,过了好一会才想起来,补了一句:“谢谢。”
克斯在后视镜里瞥了他一眼,“别那么客气。”
他们去的是春藤医院,离金叶区最近的一家。
这家医院倒是很有名,在众多星球都有分院,背后有财团支撑,半慈善性质,不高,对约书亚达勒来说非常友好……
哦,对目前的燕绥之来说也是。
这也意味着这里异常繁忙,来来回回的人活像在打仗。
等到把罗希达勒安顿在输液室,已经是一个半小时之后了。
约书亚达勒在输液室帮妹妹按摩手臂,燕绥之则等在外面。
等候区的大屏幕上一直在放通知,说是春藤医院本部的专家今天在这边坐诊一天,一共十位,严肃至极的照片咣咣咣放出来的时候,活似通缉令。
燕绥之靠着窗子欣赏了一番要多丑有多丑的证件照,余光瞥到了屏幕旁边的医院守则。里面明晃晃有一条,列明了目前能做基因微调手术的分院名称及地址。
“基因微调……”燕绥之眯了眯眼。
“你说什么?”顾晏怕当事人兄妹俩活活饿死在医院,出门去买了点吃的,结果刚回来就听见燕绥之在嘀咕着什么。
“没什么。”燕绥之瞥了眼他手里打包的食物,“这么多?你确定那两个饿疯了的小鬼胃能承受得住?饿久了不能一下子吃太多。”
顾晏没理他,兀自进了输液室,没过片刻又出来了,手里的东西少了大半,但还留了一点。
他走到窗边,自己拿了杯咖啡,把剩下的递给了燕绥之,正绷着脸想说点什么,大门里又呼啦涌进来一大波人,惊叫的,哭的,喊“让一让”的,乱成一团。
两张推床从面前呼啸而过的时候,燕绥之隐约听见人群里有人提了句管道爆炸。
他眉心一动,用手肘拱了拱顾晏,道:“诶?说到爆炸我想起来,你给我的卷宗里爆炸案好像格外多。”
顾晏手肘架在窗台上,喝了一口咖啡,“嗯”了一声。
燕绥之问道:“接那么多爆炸案干什么?”
过了有一会儿,顾晏咽下咖啡,道:“我有一位老师,半年前死在了爆炸案里。”
作者有话要说:汪【x
想多一点就晚了,天太冷,简直不给活路。
第16章医院(三)
这么一句话说得平平静静,却听得燕绥之心头一跳。
几乎全世界都相信那场爆炸是一个意外,有人感慨他的倒霉,有人唏嘘他的过世,法学院会把他请进已故名人堂,金毛洛克他们会在谈论起他的时候把称呼纠正成“前院长”。
等到再过上几年,那些因为他的死而感到难过的人会慢慢不再难过,聊起他的人会越来越少,甚至偶尔还能拿他调侃两句开个玩笑……
这是一条再正常不过的变化轨迹,也是燕绥之心里预料到的。所以他对此适应良好,看得很开。
反倒是顾晏这种反应,完全在他意料之外。
他没想到除了自己,居然还有其他人在关注那件爆炸案,会花额外的心思去探究它的真相。
最令他感到意外的是,这个人居然是顾晏。
难不成这位同学毕业之后兜兜转转好几年,突然又回归初心,重新敬爱起他这个老师了?
燕大教授这么猜测着,心里突然浮上了一丁点儿歉疚当年应该少气这学生几回,对他稍微再好点的。
燕绥之这短暂的愣神引来了顾晏打量的目光。
“你也是梅兹大学的,难道没听说过?”
“嗯?”燕绥之回过神来,点头应道,“如果你说的是前院长碰到的那次意外,我当然听说过。刚才发愣只是因为没想到你接爆炸案会是这个原因。怎么?你觉得那次意外有蹊跷?”
顾晏斟酌了片刻,道:“仅仅怀疑,没什么实证。”
“没有实证?那为什么会怀疑?”燕绥之看向他。
顾晏:“看人。”
燕绥之:“???”
这话说得太简单,以至于燕大教授不得不做一下延展理解。一般而言,“看人”就是指这事儿发生在这个人身上和发生在其他人身上,对待的态度不一样。
“看人?”燕绥之打趣道,“难不成是因为你特别敬重这位老师,所以格外上心想知道真相?”
得亏燕大教授披了张皮,可以肆无忌惮地不要脸。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想嘲讽两句。
顾晏闻言,用一种“你在开什么鬼玩笑”的眼神瞥了他一眼,然后不紧不慢地喝了口咖啡,淡淡道:“恰恰相反,你如果知道每年教授评分季我给他多少分,就不会做出这么见鬼的猜测了。”
燕绥之:“多少分?”
顾晏:“不到50。”
燕绥之:“啧。”
顾晏看了他一眼。
燕绥之:“你也就仗着是匿名的吧。”
顾晏:“不匿名也许就给20了。”
燕绥之:“啧。”
同学,你怕是想不到自己在跟谁说老师的坏话。
不过郁闷的是,燕绥之略微设想了一下,就当年顾晏气急了要么滚要么呛回来的脾气,当着面打分说不定真能把20分怼他脸上。
他确实干得出来。
所以……还是让师生情见鬼去吧。
燕绥之挑了挑眉,自我安抚了一下脾气,却越想越纳闷:“那你说的看人是什么意思?”
顾晏把喝完的咖啡杯捏了扔进回箱,才回道:“没什么意思。”
燕绥之正想翻白眼呢,顾晏突然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我那天听见那几个实习生说你长得跟他有点像。”
“什么?”燕绥之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翘着嘴角笑了一声,状似随意道:“你说那位倒霉的前院长?以前也有人说过,我自己倒没发现。你呢?你觉得像么?”
关于这点,燕绥之其实反而不担心。因为有那么一个说法,说陌生人看某个人的长相,看的是整体,乍一眼很容易觉得两个人长得相像。但是越熟悉的人,看的越是五官细节,下意识注意到的是差别,反而不容易觉得像。
就好像总会有人感叹说:“哇,你跟你父母简直长得一模一样”,而被感叹的常会讶异说:“像吗?还好吧”。
比起洛克他们,顾晏对他的脸实在太熟了。
况且,就算像又怎么样,世界上长得像双胞胎的陌生人也不少。
不过即便这样,顾晏突然微微躬身盯着他五官细看的时候,燕绥之还是惊了一跳。
他朝后让开一点,忍了两秒还是没忍住,没好气道:“你怎么不举个显微镜呢?”
说话间,顾晏已经重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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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直了,平静道:“不像。”
果然。
“你如果真的跟他长得那么像,第一天就会被我请出办公室了。”顾晏说完也不等他反应,转身便走了。
燕绥之哭笑不得:“你那天是没请我出办公室,你请我直接回家了,这壮举你是不是已经忘了?”
顾晏走在前面,一声没吭,也不知是真没听见还是装聋,亦或只是单纯地懒得理人。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了电梯这边,然而围着的人有些多,于是顾晏脚尖一转,干脆拐到了楼梯口。
“上楼干什么?”燕绥之一头雾水地跟在他身后上了三楼。
“刚才说话的时候,我们的当事人达勒先生进了电梯。”
照理说医院该办的手续都办完了,该交的用也都交了,况且就算没交完,也没他什么事,毕竟现在掏钱的是顾晏。罗希达勒还在一楼输液,他好好的上楼干什么?
燕绥之回忆了片刻,突然想起来,入室抢劫案的受害人吉蒂贝尔就住在这家春藤医院。
显然两人的猜测一样,他们上了三楼后就极为默契地转向了通往b座住院部的连廊。
b座3楼是春藤医院的特别病房,提供给某些身份特殊的病人,比如某些保外就医的罪犯,比如像吉蒂贝尔这样案件尚未了结的受害人等等。
这层的病房和上下层之间都有密码门相隔,只有这条连廊供医生和陪护家属进出。
吉蒂贝尔的病房门口还守着警队的人,穿着制服坐在两边的休息椅上,其中两个正靠着墙小憩,看脸色已经好几天没好好休息过了。
顾晏和燕绥之刚进走廊,就看见约书亚达勒正靠在走廊这一端,远远地看着那间病房。
不过从他的角度,只能透过敞开的病房门,看见一个白色的床角。
约书亚达勒站了一会儿,警队的人抬头看了过来,其中一个皱了皱眉,正要起身。
不过他刚有所动作,约书亚就已经转身往回走了。
“呵”他垂着眼,刚走两步就差点儿撞上燕绥之,惊得倒抽一口气,抬起了头,“你们怎么……”
“刚刚在楼下看到你进了电梯。”燕绥之道。
约书亚的脸色变了变,有一瞬间显得非常难看且非常愤慨,“我上来怎么了?难道你们还怕我冲进病房?”
燕绥之挑了挑眉,心说这小子还真是浑身都是炸点,随便一句话都能让他蹦三蹦。
他按住约书亚的肩,把他朝连廊外不轻不重地推了一下,“得了吧,真怕你冲进病房我们都不用上来,门口守着的那些刑警捉你还不跟捉鸡崽一样?”
约书亚达勒:“……”
他扭了扭肩,让开了燕绥之的手,粗声粗气道:“那你们跟过来干什么?”
“怕你被吉蒂贝尔的家属撞见,吊起来打。”燕绥之随口道。
约书亚达勒一脸愤怒:“不是我干的为什么会打我?!”
“你说呢?”燕绥之道:“在没找到可以替代你的真凶前,人家总要有个仇恨对象的。况且法院一天不判你无罪,人家就默认你依然有罪,这很正常。”
约书亚达勒又瞪圆了眼睛要嚷嚷,刚张口,燕绥之就道:“闭嘴别喊,你们这些年轻小鬼就是脾气大,别总这么激动。”
“……”
约书亚达勒气得扭头喘了好几下。
顾晏一直没开口,在旁边看戏似的默然看着。
“别呼哧了,风箱投的胎吗?”燕绥之笑了笑,道:“你可以这么想,也不止你一个人这么倒霉,还有被牵连的我们俩呢。一般来说,他们不止恨你,还恨帮你脱罪的我,你应该庆幸进法院有安检,否则来个跟你一样瞎激动的家属,挑两桶浓硫酸,泼你一桶,泼我一桶,余下的倒他头上,也不是不可能。”
他说这话的时候笑眯眯的,约书亚达勒听着心都凉了。
吓唬完人,他还安抚道:“以前还真有过这类的事,你看我就不喘。”
约书亚达勒:“……”
顾晏在旁边不着痕迹地蹙了一下眉,又很快松开,像是从没有露出过那种表情。
燕大教授吓唬小孩正在兴头上,全然忘了自己还有个特别技能,叫做乌鸦嘴。
说话间,三人正要走出连廊,拐角处转过来一个人。
那是一个棕色短发的少年,看着比约书亚大不了两岁,顶多17。他手里正提着一桶不知从哪儿弄来的热水,看那热气滚滚的样子,很可能刚沸腾没多久。
病房这边供给的大多是可以直接饮用的冷水或者温水,这样滚开的水得额外找地方烧。
那一瞬间,燕绥之觉得这少年略有些眼熟,但没细想,就下意识给那个少年让开了路,毕竟人家好不容易弄来一桶水,绕来绕去洒了就不好了。
谁知他刚朝侧边让了两步,那个棕色短发的少年瞪着他们看了两秒,突然骂了一句:“操!是你们!”
“人渣!”
那少年说着,一托水桶底,将那一整桶开水泼了过来。
我得找个地方去去晦气了,怎么又碰上这种事……
那一瞬间,燕绥之心里冒出的居然是这么个想法。他只来得及抬起手臂挡一下脸,紧接着,他就感觉自己腿上猛地一痛,同时又被一个温热的躯体撞了一下。
再然后是不知哪个小护士的尖叫。
十分钟后,燕绥之坐在一间诊室里,老老实实地给医生看右边小腿到脚踝处的烫伤。
这还是顾晏的大衣替他挡下大部分水的结果。至于约书亚达勒则比较幸运,只伤到了左手手背。
医生给他们紧急处理了一下,打了一张药单,让顾晏帮他们去刷一下用。
春藤医院的半慈善性质决定了每次诊疗都要从身份档案上走,缴拿药的时候需要填一份身份证明单。
顾晏将湿了的大衣挂在手肘,径自去了处。
桌台边的小护士道:“是第一次在这边就诊吗?是的话需要填一下身份证明单。”
顾晏垂着眼皮扫了眼填单格式,在光脑上点出了一张新表单。
患者姓名:______
顾晏握着电子笔,下意识写了一个字,又顿了一下。
小护士伸头过来,关切地问道:“怎么啦?有什么问题吗?”
顾晏淡声道:“没事,写错字了。”
小护士笑了笑,顺带瞥了眼姓名栏。
就见那里有一个写好的“燕”字,不过下一秒,就被顾晏点了删除。
作者有话要说:汪【x
我觉得不写到结尾这段,我也会被泼开水【】所以我又晚了_(:3」∠)_
第17章医院(四)
小护士心说写得很好看啊,没看出哪里错了。
患者姓名那栏重新变得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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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白,顾晏握着笔,填上了“阮野”两个字,
小护士横看竖看也没弄明白,这两个字怎么会跟那个“燕”搞混。不过她也没多嘴,只是保持着漂亮明媚的微笑在一旁等着。
顾晏很快填好一张单子,点了提交,便让到了一旁。
小护士在光脑上手指灵活地操作着。
没过片刻,便显示春藤医院诊疗记录跟身份绑定成功。只不过“阮野”这个身份下,医疗记录界面干干净净,一条历史诊疗都没有。
没有春藤医院的,同样也没有其他医院的。
这显然不太正常。
“呃……”小护士看着这界面也是一愣,她下意识按了几下刷新,咕哝道:“界面卡了么,怎么什么都没刷出来?”
顾晏扫了眼屏幕,脸上没多少惊讶。
手指上的智能机突然震动起来,顾晏从大衣口袋里摸出一只耳扣,一边接通通讯,一边冲小护士道:“绑定好了么?”
小护士见他似乎正忙,也不纠结那一片空白的诊疗记录了,点点头退出了界面,微笑道:“绑好了,可以去付处交了。”
“谢谢。”顾晏说着,手指在耳扣上敲了一下激活语音,“喂?乔?”
“哟!顾大忙人居然还有空理我!”通讯那头的人哈哈笑着说。
顾晏“嗯”了一声,“没看来电人。”
乔:“你这话什么意思,要是看到来电人呢?”
顾晏道:“拒接。”
乔:“……好好好你忙你第一。我打给你就是再确认一下,5号那天你真不来亚巴岛啊?”
顾晏点开全息屏看了眼不同星区的时间换算,道:“不去了,要出庭。”
乔还有些不死心:“我难得开一次庆祝会啊,对我来说那么重要的日子你忍心不来?5号不行,4号来露个面也行啊!我都多久没看见你了!再不见,你就要失去我这个朋友了我跟你说。”
“4号?”顾晏又看了眼日程表,还没来得及回答,对方就又开了口
“我的天,你旁边人很多吗?好吵,你在哪儿呢?”
顾晏答道:“酒城。”
“你去酒城干什么?呼吸新鲜空气啊?”
顾晏:“……”
他想了想,回答道:“接了个案子在这边,顺便看戏剧。”
鉴于顾大律师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说案子,乔对此并没有什么兴趣。他更好奇后半句,“看戏剧?你还有空看戏剧,我没听错吧。酒城那地方有正常人呆的剧院?看的什么剧?”
“皇帝的新衣。”
乔:“??”
顾晏走到处把钱交了,提示音叮咚一声,手边的窗口哗哗吐出来一堆药,“您的药品已出库,请检验有无遗漏。”
乔更茫然了:“药品?你不是在看戏剧么?我怎么听见了医院的声音,你去春藤了?”
“嗯。”顾晏平静地道,“皇帝被烫了脚,给他拿点药。”
乔:“??????”
顾晏拿了药,起了智能机的不同星系时间换算界面,“我3号到4号下午有时间,你都在亚巴岛?”
乔一听,立刻道:“在!当然在,我在亚巴岛住一个月再回去。那就这么说定了,5号那么多人我知道你也懒得见,3号你来,吃住不用管,你人来就行。”
顾晏回到诊室的时候,燕绥之已经跟那位医生聊起天了。烫伤的腿到脚踝处涂了药裹着纱布,不太方便踩地,只能翘着二郎腿,但这丝毫不妨碍燕大教授从容淡定地跟人谈笑风生。
好像那腿不是他的似的。
那位医生笑着说,“我母亲那边也姓阮,没准儿跟你八百年前是一家。”
八百年没听见人这么套近乎了。
顾晏进了门,把药搁在燕绥之腿上,垂眼看向医生手边的光脑界面。
燕绥之正翻看着那些药,就听那医生道:“稍等,护士那边刚把你的信息界面传过来,我录入一下诊疗记录。”
约书亚达勒是个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棒槌,他托着包扎过的爪子,瞥了眼医生的光脑,“咦”了一声,“你这人看着一点儿也不经打,身体倒是好得出奇啊,居然没有过诊疗记录?”
他说着,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将燕绥之上下打量了一番,撇了撇嘴,“真是见鬼了,我以为我已经够少了。”
原本医生并没有注意到这点,被约书亚这熊玩意儿一提醒,输入的手指一顿,“嘶对啊,我才发现,你居然没有过往医疗记录?”
燕绥之:“……”如果有绳子,他已经把约书亚这倒霉孩子吊起来打了。
他下意识瞥了顾晏一眼,就见顾大律师也正皱着眉看向他。
燕绥之迅速调整了表情,干笑一声:“别提了,前几天被小偷盯上了,偷了我一大堆东西不说,可能是怕被追踪吧,还给我把各种身份绑定信息都注销了。我重新办理之后还是有很多空白,也不知道是不是同步的时候出了故障。”
医生毕竟不是搞调查的,他听了燕绥之的话,注意力显然被引到了“小偷”身上,唏嘘道:“11月末临近年底,确实到小偷出来活动的季节了,还是要当心点,我看你是学生吧?毕业了挑安全点的街区住。”
燕绥之笑笑,余光中顾晏回了目光,似乎也接受了他的说法。
那位医生看着空白一片的界面大概有些不适应,写诊疗结果的时候,硬是把一个烫伤分成三份写,占了三条记录,看起来总算没那么碍眼了。
燕绥之笑着冲他点了点头。心说这位医生值一枚医德勋章,急患者之所急,想患者之所想,太会体谅人了。
医生填完诊疗结果,指着燕绥之腿上那堆药叮嘱顾晏:“先涂这支红色的药膏。手伤的这孩子伤口不算大,涂两天就行了。腿伤的这位得涂四天。之后开始涂这支蓝色的,涂到伤口看不出痕迹就行了。一周后回来复诊一下,不过到时候应该是其他医生在这里。我只是今天从本部过来坐个诊,明早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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