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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级律师[星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木苏里
燕绥之这晚上话不多,起初还时不时跟着开两句顾晏的玩笑,后来更多是支着下巴在听。
顾晏注意到了这点,问过他好几次,他只是抓过一只靠枕抵在侧边,调整成更放松优雅的姿势说:“继续说,我听着呢,都是有用的东西。刚才困劲上来了不太想张口,真撑不住我会自己上楼去睡。”
对于燕绥之的身体状况,菲兹刚才也听他们说过,她一脸担忧,燕绥之却摆摆手说:“没什么大事,春藤那边林原一直在加班加点,总会有结果的。”
燕教授真打算安抚人时,还从来没有失败过。
他总有无数种方式说服对方相信自己的话,再加上他又总是那副不甚在意的模样,轻而易举就能让人觉得“天塌下来都不会有事”。
菲兹仔细看了他的神情脸色,发现确实挺好,这才继续说起来。
这些年她集的证据大多限定于南十字律所范围内,但足够把一批人拉下马了。
顾晏本想跟她要一份明确的牵扯人名单,结果这位小姐非常干脆地表示:“要什么文字名单啊!我就是行走的活名单!我觉得我私下里表现得够明显了,不喜欢谁,谁就是有问题的。喜欢谁,谁就是没问题的。区分起来夺么简单。”
顾晏顺着她的话回想了一番:“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对大多数人的日常问候就是某某某你真讨人喜欢,以及某某某你如果不做某件事的话我会更爱你。我建议你还是给一个客观的判断标准。”
菲兹:“你复述我的话时一定要这么毫无起伏面无表情吗?我那么热情的话被你说得像讨债,还有你说你真讨人喜欢这些字眼的时候,还总要移开目光往院长那边瞥一眼,这是生怕我饿着,给我塞点粮食当夜宵是么?”
顾晏当然不是那种高调直白的人,他自己都愣了一下:“有么?”
“有啊,看过去好几次。”菲兹曲着两根手指指着自己的眼睛,又冲燕绥之抬了抬下巴:“我可看得清清楚楚。”
“因为这些话你对他说得最多。”顾晏淡定地说。
“别不好意思强行解释了,我虽然贵为光棍,但见多识广。”菲兹一脸促狭:“你这就是条件反射。院长是……吧?”
她原本想拉着燕绥之一唱一和逗顾晏,却发现之前还眯着眼睛的燕绥之已经悄然睡着了。他的皮肤在温黄的灯光色调下显出柔和的瓷白,眼睫在灯光映照下显得黑而幽密,在眼下投落扇形的影子。
也许是心理因素影响,确认了燕绥之的身份后,菲兹从她自己这个角度看过去,落地灯下睡着的人模样更接近于梅兹大学法学院墙上的那位。
五官越来越像,好看极了。就连睡着了,气质也遮都遮不住。
菲兹不自觉压低了自己声音。
她抬眼看了看墙上的时钟,说:“居然已经这个点了?!算了,院长都睡了,我也回去了,得我说兴奋了忘记控制音量,再把他弄醒。你也早点睡吧,我走了。”
顾晏跟着站起身。
他弯腰把燕绥之散落下来的几丝头发拨开,转头对菲兹说,“太晚了,我送你出去。”
“就这么几步路送什么啊!这要说出去能让人笑死。”菲兹小姐豪迈地摆了摆手,已经大步流星走到了玄关边。
她换好鞋拉开了门,都迈出一只脚了,又忍不住回头冲顾晏说:“对了,你们之前不是说提供证据以及出庭作证么?我以前想起这些有点忐忑,这也是为什么我在律所窝了这么多年没跳出来。但现在不了,我想到那一刻的时候就只有期待。我们算好朋友吧,顾?”
“算。”顾晏回得沉稳而干脆。
“那我以后就是有后援撑腰的人了,无所畏惧!”菲兹笑起来,摆了摆手:“赶紧睡吧,你跟院长都晚安。”
然而这一晚,好像注定安不了。
菲兹没有睡意,从顾晏家出来后没有急着回隔壁。而是沿着花园里的一盏盏晚灯,在深夜的安静中散步。
城中花园的治安极好,不远处可以看见几个值班的人在保安室内走动闲聊。
她绕完三圈准备回家的时候,顾晏的屋门突然打开了。
她闻声回头,一看便吓了一跳。
就见顾晏打横抱着一个人大步走出来,而那辆哑光黑色的飞梭车忽然启动,从车库内呼地冲出,又一个急刹自动停在门前。
“我的天,怎么了?!”菲兹匆匆跑过去,“院长么?刚刚不还好好的吗?晕倒了还是生病了?”
被顾晏抱着的正燕绥之,不久之前还支着下巴小憩的人此时却紧皱着眉,毫无生气地靠在顾晏怀里。
他看上去很不舒服,但又似乎陷入了深眠之中,对外界的言语动静毫无反应。
菲兹从没看见过脸色这么难看的顾晏。
他甚至没听见菲兹刚才说了些什么,沉着嗓子答非所问地说:“我去趟医院。”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没想到白天这么忙,后面两天可能加班多回来晚,周五还要出差一趟,所以断更的章节端午节统一补。
第186章留言(二)
这种情况,菲兹当然不可能回家。
顾晏抱着燕绥之进后座时,她当机立断钻进了驾驶座,切好目的地,干脆地说:“车有我!你看着院长!”
顾晏愣了一瞬,“谢谢。”
这位自诩从不开快车的小姐一拍启动键,黑色飞梭三两下拐出城中花园,以最高速度直奔悬浮轨道,从天际轻啸而过时,就像一道投射的光束。
后座改换了模式,车载急救仪和万能药箱全都弹了出来。
这些东西的接线和探针有十数根,看得出来它们极少被使用,还以最原始的状态捆扎在一起。
菲兹悄悄看向后视镜。
就算在这种时候,顾晏也没有显示出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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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的慌乱来。从菲兹的角度,可以看到他沉眉敛目,冷静地抓过那些接线和探针,冷静地看了一眼捆扎线……
菲兹想提醒他那个捆扎线有个接口,找到那个接口一抽就开了,那些接线盒探针自然会松散开来。
结果她一个字都没来得及说,就听“啪”的一声,捆扎线已经被人强行弄断了
顾晏根本连接口都懒得去找。
菲兹忽然就不太敢说话了。
急救仪的一点点地跟燕绥之相连。在忙碌这些事的时候,顾晏异常沉默,看得出来他的动作很急,但临到探针要刺进燕绥之皮肤的时候,他又会忽然放轻。
那些细如牛毫的探针扎进身体里的时候并非毫无感觉,硬要形容的话有点像蚊子叮咬,不疼却恼人。
它们一根接一根地扎上脖颈和手腕,燕绥之却毫无反应。
急救仪开始工作,车载屏幕上的显示一项一项亮起来心率、血压、体温、呼吸、氧气饱和度……
那些数字随着急救仪的工作不断跳动着,但每一项都是带着感叹号的红色。
菲兹只在后视镜里扫了一眼,就不敢看了,回视线把飞梭机的行驶状况又调整了一下。
如果燕绥之醒着,他一定会夸赞。城中花园到春藤总院,近一个小时的车程被菲兹愣是缩减到了27分钟。
即便这样,她都觉得这27分钟漫长得像一个世纪,所以她无法想象顾晏会有多难熬。
车子在春藤门口稳稳停下,提前一步接到消息的林原已经等在了那里。
他刚轮换着在休息室睡过一觉,神充足的状况下他的心情原本很好,谁知刚睁眼没多久就接到这么个坏消息。
“别往急救跑了,那边不管用。”林原手里是全息显示屏,上面同步滚着车载急救仪的数据。
拔下探针,那些数字已经不再跳动了,但依然满屏红色。
“直接去楼上!”林原说。
医院的有轨担架把燕绥之送进电梯,又以最快的速度送上实验室所在的楼层。
实验室的最里面连着活体实验间,名字不好听,但严格说来那里的设备比一般急救室更齐全高端,在特殊情况下充当急救室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多亏林原的事先安排,那里面有用的设备已经早早打开预热,研究员们娴熟地把燕绥之安置妥当。
屏幕刷新,很快跳出了他的体征数据。
“这是已经打过抑制针又反复的?还是基因调整到时间了?”其中一位研究员低声冲自己身边的另一位研究员嘀咕,“后者还好,前者有点要命啊……”
另一位连忙用手指抵着嘴唇,冲他轻嘘了两声,又从唇缝里说道:“少说几句不会憋死你,林老师还没开口呢,你又都知道了?”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的,但那位研究员本身的脸色也没好看多少。
事实上,看到屏幕上那些数据,实验室的人脸色没有一个是好的。
“你们先去休”林原给自己换上一副新的消毒手套,正要建议顾晏和菲兹去隔壁坐着等,但他看到顾晏,嘴里的话就卡住了壳。
嗓子眼里轮了两圈,林原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指着玻璃房外的几张座椅说,“算了,去那边坐会儿吧,有得等。另外扎克?”
一个年轻研究员抬手示意:“在呢。”
“手续不能全省,把那些文件找出来让人填一下。”林原交代着,转脸对顾晏说:“你去把那些信息都填了,这边有我。”
扎克应了一声,带着顾晏和菲兹走到外间。
光脑哗哗吐了一堆文件,扎克把仿真页面往他们面前轻轻一推:“这些要填病患的信息,这边填,额……请问他是您的?”
他瞄了一眼两份文件下方的脚注,一板一眼地问:“您属于近亲属还是其他密切关系人还是”
顾晏从玻璃房内的仪器台上回目光,浅浅扫了一眼填表分类,没等扎克介绍完就说:“我自己来,你进去吧,不用在我这里耗时间。”
扎克其实也想进去,里面也不知道什么情况,麻不麻烦,需不需要更多人手。但就医院而言,安抚和指导家属配合同样重要。他耐着性子说:“也不是耗时间,这些协议条款还有一些东西都挺复杂的,我得例行解释一下。”
菲兹在旁边道:“他是律师。”
扎克:“……”
他二话不说,给了顾晏一个模板,忙不迭进去了。
玻璃房内,林原看见扎克进来还愣了一下,“你怎么”
“人家什么都懂,用不着我哔哔。”扎克迅速戴上无菌手套,冲林原感叹说:“当年在前楼急诊轮岗的时候,哪次不是尽口舌万般解释,我头一回碰到这么干脆的,比我还赶时间催着我进来。”
林原转头,就见玻璃房外,顾晏低头看着手里的页面。
听说他们这些名律师,扫起这些东西来其实快得很,一目十行还能一眼挑出重点。他看见顾晏很快翻到了最后一页,握着电子笔飞快签了名,一秒都没耽搁。
扎克说得没错,这可能是他们见过的行事最利索的人了。
但签完名后,顾晏却并没有松开文件。
他垂着眸子,看着那些已经扫过一遍的文件内容,长久而沉默地站在那里。
玻璃上映照着室内的灯,有微微的反光。
明明看不清他的表情,明明他没有任何激烈的反应,也没有任何出格的话语,林原却能从他身上感觉到一种浓沉而淋漓的情绪。
林原叹了口气,冲那帮助手们比了几个手势,低头忙碌起来。
“顾?”菲兹有点担心顾晏的状况。
她走近一些,看着顾晏手里那些文件,“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神一般摇了一下头:“没有。”
理性告诉他,这些文件必然是要签的,而且越快越不耽误治疗。但感性上,文件上一条一条罗列出来的可能会有的糟糕状况和意外,却让人难以抑制地发慌。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后怕。
哪怕他再怎么理智冷静,也无法忽视、无法调节的后怕。
因为躺在仪器台上的是燕绥之。
因为有可能承受那些糟糕状况和意外,会难受会痛苦的,是他爱的人。
第187章留言(三)
为了避南十字律所那边有所察觉,菲兹没有长时间留在实验室。
“如果院长情况好起来了,就告诉我一声。”她拍拍顾晏,留下这句话,便匆匆离开了春藤。
菲兹准时准点地进了办公室大门,准时准点地开始工作,但始终没有到顾晏的任何信息。
上午没到,她自我安慰说:也许已经好转了,顾晏太高兴,一时间没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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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还没到,她又勉强想:也许医生比较保守,虽然好转了但是不敢打包票,还要吓唬几句,所以顾晏在等燕绥之稳定下来。
到了下午,智能机依然静默无声,她终于不可抑制地慌张起来。
-顾?院长怎么样了?
她忍不住给顾晏发了一条信息。
但迟迟没有回音。
智能机依然安静地圈在她的手腕上,想一个致的装饰品。
菲兹开始不受控制地胡乱猜测,自己把自己吓得心口一片发凉,难受极了。
办公室内任何一位同事都能看出她脸色很差。就连来找她拿文件的高级事务官亚当斯,都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肩,关切问道:“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菲兹抬头看着他,这是南十字里除了顾晏燕绥之外,她关系最好的一位了。
人就是这样,独自闷着的时候好像一个无底洞,再压多少情绪都能承受。但只要某个亲近的家人、朋友看上一眼,就会突然崩塌。
菲兹恹恹地摇了摇头,然后忽然趴在了桌上。
亚当斯吓了一跳:“真难受?生病了?发烧没?我给你去找点药?”
菲兹头也没抬地摇了摇。
亚当斯没辙了,“这么趴着也不是个事啊,要不去医院看看?”
菲兹倒被他提醒了。
这是一个顺理成章去医院的好理由,就算她直奔春藤,律所的人也不会觉得奇怪。
“嗯,我下班去看看。”菲兹又揉着脸坐直起来,眼睛红红的,活像刚刚都快哭了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这副模样谁看了都心软,亚当斯忍不住说:“还等什么下班?签个单子现在就去。”
菲兹抿着嘴唇盯着他思考了几分钟,点点头说:“好吧……”然后抓起手包扫了虹膜就走了。
于是亚当斯那句“刚好现在能抽出空,我陪你跑一趟?”活生生憋死在了肚子里。
他站在行政办公室里仰天无语了五分钟,用手指懊恼地敲了敲自己的脑门,冲其他几个助理说:“菲兹刚才好像忘签单子了,你们帮她补一个,一会儿如果有合伙人来,就说她生病去医院了。”
菲兹回到林原的实验室时,几乎生出一种错觉。
因为玻璃房内的人依然忙忙碌碌,玻璃房外的顾晏依然守着没动,所有一切都跟她早上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
就好像她只是出门转了一圈就回来了,可实际上已经整整过去了7个小时。
她原本还想问顾晏为什么没回信息,但现在已然没有问的必要了。
别说信息了,她在实验室里站了五分钟了,顾晏甚至没有发现旁边多了一个人。
情况比她料想的糟糕很多。
直到外面暮色深重,医院里里外外又亮起了灯,深夜再一次悄悄来临。这一场特殊的急救才终于结束。
仪器投照出来的屏幕上,所有标红的警告标志都消失了,但那些代表生命体征的基本数据并没有因此转回最正常温和的蓝色。
林原冲几个研究员比了手势,隔着无菌罩闷声闷气地交代:“楼上单独的那间病房空着吧?把他先转过去,加4个小时无菌罩、充氧、营养机用3号,接警报和24小时自动提示,实时数据链到这边的分析仪上。”
楼上的病房有实验室内直通电梯,本就是专门给这里配备的。
那些研究员们听了林原的话,转头就开始准备。
他们手脚麻利地给燕绥之换了一张床,床上自带一层无菌罩,像一个偌大的玻璃皿。那个无声无息躺在其中的人,则显得异常病弱。
转眼间,燕绥之被推进了同样透明的内部传送梯里,在几位研究员的陪护下,往楼上升去。
菲兹眼睁睁看着顾晏往前走了一步,结果被大片冰冷的玻璃挡住了。
他怔了一下,像是刚从某种浓沉压抑的情绪里惊醒过来。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能看见顾晏轮廓深刻的侧脸,眸光投落,然后跟着缓缓上升的无菌床上抬。
直到那张病床彻底没入上层,消失在在视野内。很就很久之后,他才眨了一下眼睛。
明明是轻而安静的一个动作,却看得菲兹莫名跟着难过。
甚至站在朋友的角度来看,异常心疼。
林原敲了几下分析仪的按键,仰着头扫了一眼屏幕,然后大步流星地出来了。
“他怎么样?”
顾晏硬生生在玻璃房外站了20个小时,冷不丁开口,声音都是哑的,听起来沉而疲惫。
林原吓了一跳,左右看了一圈,指着等候的地方说:“那边有休息的地方,还能睡人,你不会直挺挺地站了这么久吧?”
虽然他很惊讶,但他自己忙了20小时,状态同样很差,嗓子比顾晏还哑,因为治疗过程中,他还得不停说话下指示。
“没事。”顾晏看都没看那些软椅,轻描淡写带过了漫长的等候。
林原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这种情况,我也不跟你说什么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了,你应该不爱听那些绕弯子的委婉废话。”
菲兹一听还有“坏消息”,心里顿时就是咯噔一下。
再瞄向顾晏,却发现他依然肩背挺拔地站着,沉声道:“你说。”
“昨天把他接进来的时候,我心里有过两种预测。”林原说,“最好的一种就是基因修正到期失效,这只是他恢复原貌前的反应,只不过他的反应比一般人要激烈点。而最坏的一种,就是……他体内的那个不定时炸弹终于爆发,那个基因片段隐藏的各种病理反应,开始在他身上有所体现了。”
林原看着自己伸出的两根手指,犹豫了片刻,然后冲顾晏弯了一下,说:“现在他的状况是……两种撞到一起了。”
“……两种撞到一起会有什么反应?”
“你知道,那个基因片段对修正期有干扰。”林原用一根手指抵上另一根,“就好比正常情况下,基因修正失效会有个过渡期,几个小时到十几个小时不等。他会在这段时间里,经历发烧、头痛、休克等反应,但熬过去就好了。现在,他的这段过渡期在被那个基因片段不断干扰,导致时而缩减加快,时而延长。”
林原顿了一下,又继续说:“这就意味着,这个过渡期不能以常态来预测,有可能过一会儿他就恢复原貌了,也有可能……那个基因片段存在多久,他就要经受多久的过渡期,直到不再有干扰为止。”
光是听这些描述,菲兹就觉得难熬。
她忍不住问:“如果……我是说如果是后一种,这个基因片段什么时候能消除?”
林原捏了捏眉心,“这就是我们现在通宵达旦在做的,进展其实不慢,但现在卡在了一个难关上,就看今晚的一个模拟实验结果,如果成功,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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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能投入临床使用了,但……如果失败,我们就得另找它法。所以很抱歉,可能还需要时间。”
菲兹连忙说,“那这些反应,有没有什么药物能够帮忙减缓的?止疼药或者类似的东西,能让院长稍微舒服一些?”
林原摇了摇头,他看了一眼顾晏的脸色,有些艰难地开口:“这就涉及到另一个问题了……”
顾晏注意到了他的表情,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垂在身侧的手攥紧了,“什么问题?”
“我刚才不是说,院长的状况是两种撞到一起吗?那个基因片段的病理反应,会在他身上有所体现。”林原犹豫了一会儿,咬牙说:“你知道曼森兄弟的初衷的,所以哪怕是初始的还未成熟的基因片段,也必然包含一些特征,比如……他可能会对某些药物成分产生过度渴求。”
这大概是林原能想到的最委婉的说法了。
刚知晓内幕的菲兹甚至还楞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
但顾晏却瞬间变了脸色。
林原立刻说:“你别这样,你先别急。”
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觉得有些无力但他看见顾晏的脸色,就实在忍不住想说点什么,哪怕就是一句有点空泛的承诺呢?
否则他总会感到无比愧疚。
他看着顾晏说:“我保证,院长一天没恢复,我就一天不出实验室。我一定会竭尽全力让他好好的,跟以前一样,笑着跟我打招呼,然后走出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昨天想出差前请个半天假,刚好有时间能二更,结果临时有事搞到了晚上。没来得及。
现在出完差回家了,二更改到今天。
我先放一章去吃饭,晚点继续写。
很抱歉。
第188章留言(四)
春藤的消息永远瞒不过埃韦思家。
燕绥之一转进专门病房,回到德卡马的乔就知道了,紧接着劳拉也知道了。他们连夜赶到了医院。
一并过来的甚至还有柯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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