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法则

诺亚拉开车门，像绅士似的比了一个请的动作，罗汀满头黑线地钻了进去。一进去他就发现了不同，车里并没有所谓的驾驶座，舒适得像一个有天窗的房间。
诺亚从同一侧挤了进来：“出发出发！有身份就是好！”
手腕上的光脑指示灯微微一闪，车子像过山车似的“嗖”地就窜了出去，两个人猝不及防都被甩到靠背上，好在靠背的设计十分贴心，柔软减震，好像被甩到铺了十层鹅绒被的床上一样，罗汀看了诺亚一眼，诺亚尴尬地清咳一声。
“……太久没坐，有点不适应。这车挺好的，会自动筛选无人的高度路径，有光脑就能租。”
“去哪儿？”
“先去换点钱，然后给你买小学教材呀！”说起这个，诺亚立刻眉飞色舞起来，“赛比星的黑市超级有名，我早就想去看看了！黑晶矿普通的地方不太好出手，但如果是黑市的话肯定没问题。”
罗汀看着他从储物袋里摸出几代零碎的黑晶，可以想见是他们在砂山岩海时的劳动产物。
“我以为你迷路的时候都丢了……”
“你以为我傻吗？我就是把水丢了也不可能丢这个呀！”诺亚得意地把头一扬，“要不是有我，到时候你真的要去裸考了！”
“你不是答应给我开后门了吗？为什么我还要考试？”罗汀发愁，他虽然算不上什么学霸，但一直以为来也从未为考试发过愁，想不到眼前的第一堵大墙竟然会是考试。
“呵呵，什么时候？”
罗汀：……
车子猝不及防一个急刹，差点又把两个人甩出去。
“咳……可能是我的光脑太旧了，控制系统不太好。”诺亚心虚，“到了，我们下车吧。”
罗汀疑惑：“你从哪里弄到的光脑？”
“咳……碰见你之前在赤星舰上顺的。”
罗汀：……
他们刚一下车，飞车擦着他们的屁股就开走了，留下两个人孤零零地站在一片商业化高楼之间，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诺亚确认了门牌，带着罗汀走进了其中最高的一座大厦，门口的挂牌是：赛比星特殊资源交易公会。
“现在的黑市都……都这么嚣张的吗？”
“在赛比星不算什么吧，毕竟是创造者的地盘。”诺亚的手指在挂牌的标记上一触即走，那是一枚再普通不过的银币，全星系通用的最小货币单位也是创造者的标记。
通过旋转门，他们仿佛置身于一座小花园，花草植被，喷泉假山，一样不缺。一位穿着制服的女士就侯在门边，一手执一面银质托盘，一手背在身后。
进门时的全身扫描已经将他们的个人信息传输给了这位女士，她冲他们微微鞠躬：“请问有什么能为您服务？”
诺亚摸出一小袋黑晶，轻轻搁在托盘中。
托盘微微一沉，女士面不改色地确认了里面的东西，将他们引向了左边的房间，那是一个很小的房间，有一面是窗口，窗口下面有一个操作台。
他们一入座，就觉得整个人一轻，房间如同一个小格子一般，被推进了一个球形拍卖场。这个拍卖场能装下无数个小格子，他们互不相干，只要通过操作台就可以进行拍卖和质押。
诺亚直接选择向拍卖场置换黑晶，拍卖场的置换比例虽然比拍卖稍低，但是胜在便利快捷。诺亚懒洋洋地靠在沙发里，欣赏着账户中一点一点上涨的数字。
此刻场中正在拍的是一件叫做流火的机甲拍品，机身通体赤红，触手冰寒，出自机甲大师乌兰特之手。虽然已有一些年代，但乌兰特大师的造型风格超前，拿立体屏拉近了仔细看造型，竟然还能变幻多种拟态，看起来十分酷炫。
罗汀已经调出基础数据开始研究，口中啧啧称奇。
诺亚心里十分不屑：土豹子没见过世面，切。
下面的拍卖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然而几方竞拍者似乎是杠上了。
“第b244号竞拍者，第十二次出价，450。”
“第1352号竞拍者，第五次出价，500。”
场中哗然，赛比星的这个黑市拍卖场的计价单位，是赛比币，这是一种赛比星专用的大单位货币，与普通金币的兑换比例是1:1000，原先只在赛比星的贸易商之间流通，但是随着赛比星逐渐在星际贸易中获得主导地位，这种货币也随着赛比星的商人们走向了全星系。
罗汀咂舌：“所以这个1352号一次就加价了5万金币？”
“这是乌兰特大师年轻时候的作品，可以说是年代久远了，如果是近作，你猜要多少钱？”
“第b244号竞拍者，第十三次出价，520。”
“第1352号竞拍者，第五次出价，600。”
罗汀看了眼自己房间的编号，上面写着1426：“竞拍者还有分级吗？为什么b244的前面有b？”
“s是特邀客户，a是卖家客户，b是买家客户，没有前缀的是当天编号，隔天就换。”诺亚调出卖场说明，照本宣科读给他听。
b244似乎终于撑不住了打算放弃，毕竟60万金币买一个过时的机甲还是有些贵。
“600第一次，600第二次，600第三次，第1352号，成交。”
三声锤响，尘埃落定。b244的格子间灯光陡熄，愤然离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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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亚忙着看热闹，没注意到场上的下一件拍品已经上架，那是一件无名旧铜钟，看起来普普通通，来历皆是不详，起拍价是5。
“还可以这样吗，什么都是不详就拿出来拍卖？”
“这有什么稀奇，黑市嘛，就是一个赌字，万一是件连拍卖师都没看出来的好东西，那不就赚了？”诺亚漫不经心地回答他，只来得及回头看了一眼，这件来历不明的旧铜钟已经以20的价格飞快地成交了。
第41章参考资料
诺亚又看了几场简短的竞拍，立刻就失去了兴致，拉着罗汀就走。
1426号格子间刚传送到出口，他们就听到了外面激烈的争吵声。听声音竟然是刚才的b244和1352在吵架，诺亚不有些疑惑，按说拍卖场的编号都是保密的，怎么还能吵得起来？
推门一看，诺亚只觉得眼前一黑。
1352是个金发蓝眼的年轻人，高高大大的明明看起来不像是没脑子的样子，但他竟然大喇喇地把格子间的编号牌带了出来，还毫不在意地戴在胸前。诺亚从未觉得编号牌的黑色也能有如此嘲讽的功力。
“你小子是不是活腻了？敢和我们老板抢东西？”b244是个身高体壮的彪形大汉，说起话来中气十足。
然而1352的年轻人毫不示弱：“我才怀疑你是不是个托儿！你们老板真这么厉害，还买过时机甲干什么？我弟弟马上要开学了，这是我买给我弟弟练手的！”
“可得了吧你，学院星的入学选考都还没开始，你弟弟开得哪门子学？当老子没读过书是不是？”
“这有什么稀奇，我弟弟难道还能考不上吗？”
别看1352不占优势，气势上是一点不输，吵上头了竟然还推搡起b244来，眼看普通吵架要演变为一场武力冲突，拍卖场的安保人员立刻围上去将他们分开两边。执银托盘的女士就不动声色地站在假山旁，显见已经准备多时了。
他们一被分开，就像个雕像似的一左一右地被架走了，短时间内再无相见的机会。诺亚拉上罗汀，忍着笑跟上了1352。
“你们俩跟着我干什么？是不是想看我的笑话？”1352虽然身体被制得死死的不能动，可嘴巴一点也没闲着。
诺亚笑眯眯地看着他：“那倒没有，我们只是听说你弟弟要去学院星考试，我们第一次去没有经验，想来问问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刚出后门，拍卖场的安保人员就把人一丢，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1352一边活动着酸痛的手腕，一边去揽诺亚：“那你就问对人了，走！跟我去喝酒！”
罗汀嫌弃地轻轻格开他的手臂，仍然笔直地杵在他和诺亚中间。三人行，姿势有些奇怪。
不过好在酒吧不远，1352熟门熟路地往吧台上一坐，酒保已经招呼上来：“哟，伊洛勒！还是老样子吗？”
“老样子！来介绍一下我的新朋友”
诺亚从善如流：“海因，罗汀。”
三杯赛比星特产梅叶酒依次搁在吧台上，粉色的清酿冒着梅子香味的气泡，看起来甜美又乖巧。
伊洛勒一饮而尽，发出一声惬意的喟叹：“爽！我告诉你们，学院星的入学考试一点都不难！只要熟读我的参考资料，包你们笔试满~昏！”他拍着胸脯说到最后，竟然大舌头起来。
诺亚目瞪口呆：这是传说中的一口闷、一杯倒吗？
酒保似乎早已见怪不怪：“他又给你们推销参考资料啊？”
“他经常来这里推销参考资料？”
“你们要吗？”
诺亚机械地点点头：“要。”
酒保也不多话，直接打开光脑传输，瞬间传了资料过来：“快走快走，一会儿他醒了又要发酒疯。”
说话间，伊洛勒已经摇摇晃晃地抬起了脑袋，似乎找回了一点意识，只见他双眼朦胧地问：“你们要去哪……哪儿？我的参考资料……保管有用。”
诺亚忙不迭带上罗汀跑路了：“谢谢你的资料！我们回去复习了！”
刚出店门，诺亚忽然停下脚步，来来回回地打量起四周的环境来。
“怎么了？”
“可能是我多心了，走吧，复习去！”
彼时他俩还不知道这句“复习”道路之坎坷，意味之深沉。
他们到家之时，新订购的光脑也同步到达，罗汀新奇地拆开包装，只见这新型光脑竟然连个实体都没有，拿小型弹射器对着后颈一按，后颈微微一凉，光脑已经植入身体。
罗汀简直要被这个洞开的新奇世界所感动，无数陌生的、亲切的数据向他敞开怀抱，他从未见过他们，但一切都是那么令人迷恋。不过他还来不及探索新世界，就被从诺亚那边过来的数据流差点砸晕。
“这是什么！？”
“参考资料啊！”
罗汀看着眼花缭乱的数据，也有些傻眼：“这……这也太多了？什么时候才能看完？”
诺亚斜了他一眼：“学霸也担心这个？”
“我这不是……小学文化还没补上吗……”
诺亚语重心长：“你也说你小学文化还没补上啦，从小学开始补，课业总是要多一点嘛！但是呢，反正一时半会也补不完，不如你先给我做个饭？我都快要饿死了，刚才还喝了酒，你也知道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胃疼。”
罗汀：……
新鲜的食材远比营养液贵得多，调料尤甚，不过他们现在已经算是小有横财，诺亚一早就把材料都备齐了，眼巴巴地等着罗汀动手。
罗汀认命地给他切了一盘水果，插上叉子，又把营养液倒进料理机中做成水果奶昔。
“凑合着吃吧，我要复习！”
“你敷衍我！？”
诺亚大怒，拔起叉子作势要砍，罗汀临危不乱，也拔出叉子奋力一格，两个人幼稚鬼上身，拿着一手长的银叉子斗得难解难分，从沙发打到地上，又从地上打到桌上。
罗汀叉起血红的哆哆果瞅准空档往诺亚嘴里一送，不小心没对准，给他戳了一个烈焰大红唇，诺亚恼羞成怒：“你给我等……等……咦？挺好吃的？”
他又舔了舔嘴唇，不由为哆哆果酸甜宜人的清香所折服，扔下罗汀开始专心对付水果。
罗汀心很累地瘫倒在沙发上，生出一种终于可以开始复习的错觉。
这份参考资料从人文历史到现代科学无所不包，的确是一份详实的考试材料，但也因为太过详细，实在是看不完……万千数据从眼前无声划过，罗汀安静地沉浸其中，他试图从这些数据中抓取哪怕一丝一毫，属于这个世界的脉络，去填补他内心中深藏的恐惧。
“张嘴！”
罗汀顺从地张开嘴，银叉子轻轻磕到他的牙齿，有酸酸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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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的滋味……嗯，好吃。
第42章入学考试
学院星的初秋有微微凉意，很久没有正常过四季的赶考二人组从星际快车上下来时都不由打了个寒颤。眼看大考的日期越来越近，就算参考资料才读了九牛一毛，他们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迎考。
他们这样的打扮和心态在赶考大军中也算普遍，他们普通地混入人流中入住了一个普通的赶考旅店，坐在大堂里和众多考生普通地聊着天。这里面大多都是b级神能力者，大家谈笑风生间也并不避讳分享过往的经验。
但是当一个a级神能力者走入大堂时，这种微妙的平衡就被打破了。s级以上才需要佩戴波频抑制器，故而a级在一大群b级之间显得尤为打眼，当然大家还有另一个心照不宣的原因他看起来很穷。
环视一周之后，他径直走到诺亚和罗汀那桌的空位置上坐下来，然后才问：“拼个桌？”
然而他似乎也并不需要回答，连灌三杯水之后用袖口擦了擦嘴，就闭上眼睛坐定不动了。
罗汀看着他觉得有点得慌，旁边的人探过头来，轻轻扣了扣桌子：“嘿，哥们！你一个a级怎么不去住学院提供的备考宿舍呀？”
这位看起来很穷的哥们没有理他。
“大家聊聊嘛，你怎么不回我话呀？脾气这么大？”
这位看起来很穷的哥们还是没有理他。
对方恼羞成怒，推了他一把：“你看不起我！？”
“咚！”
这一推就把他直接推倒在桌上，头撞到桌板上发出一声清晰可闻的巨响。
……
场中一时寂静，然而这位看起来很穷的哥们似乎也没有生气，揉了揉脑袋闭上眼睛继续睡。围观的人顿时作鸟兽鱼虫散，各自扎堆又闹哄哄地聊了起来。
诺亚“嗤”地一笑：“装得还挺像。”
冷不防这哥们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诺亚也不怵：“听说入学考试有团队战，最少三个人，你有队了吗？”
他犹豫了一下，低声说：“有了。”
“好吧，大不了就随机匹配了。”
大堂里的插曲很快过去，第二天就是笔试日，大家都早早就起来做最后的准备。
罗汀排在长长的入场队伍中，终于放弃了挣扎，他在诺亚怜爱的目光中深深叹了口气。
“唉……要是我考不进怎么办呀？”
“呵呵，我是不会给你开后门的。”
罗汀：……
“考不进你就来给我做饭洗衣，打扫卫生吧。”
“？？？”
然而题目的难度大概比罗汀想象得还要复杂，他盯着屏幕中的试卷发了会儿呆，然后偷瞄了一眼诺亚，竟然发现他十指翻飞，胸有成竹。他坐在那里闲来无事，思绪不由慢慢飘到了那本叫做《生物智能与神力作用机制及其机理研究》的文献上，文献中的字句正一字不错地从他脑海中扫过，他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结束的铃声响起，系统自动交了卷，诺亚看他毫无反应，不由好奇地上去拍了他一下，罗汀这才如梦方醒。
“终于结束了……”
“这才刚刚是个开始好吧？”诺亚满头问号，“你考得怎么样？”、
“完美！”
“这么厉害吗？”诺亚心里一喜，只听罗汀继续说：“完美地避开了我所有可能看过的材料。”
诺亚：……
“不是我不想好好做，这题目有问题！”罗汀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比如说那题已知天气心情地理坐标，求他的波频长度？这和天气心情地理坐标有什么关系？我怎么不知道你们的波频受这么多因素影响？”
“……因为有公式啊。”
罗汀：……
他虽然对这种如魔似幻的公式用途产生怀疑，但是从不怀疑科技的进步速度，只好低头认栽。
诺亚拍了拍他的肩膀：“明天再接再厉！”
他这话招来一声不屑地嗤笑，诺亚转了一圈，发现嘲笑他们的人并没有闪躲，反而光明正大地抱着胳膊站在一旁。
“想不到b级这种垃圾堆里也有这么漂亮的人，该不会是机器测错了吧。”他的腕上带着波频抑制器，显见是s级的考生，身边还围着几个跟班，闻言一片哄笑。
“只要你加入维坦斯大人的队伍，b级也可以轻松进入学院。”有个跟班嬉皮笑脸地给他递出了橄榄枝，“你自己是什么水平，自己心里清楚，能不能考上就看你自己的决定了。”
诺亚和罗汀面不改色地路过他们扬长而去，如同没有看见这群人一样。
人群中显然也有人注意到了他们，这种展开总是格外令人喜闻乐见，大家纷纷露出会心一笑、忍俊不禁和无辜路过的表情。维坦斯冷笑一声，阴测测地望向他们的背影。
在诺亚的殷殷期待中，第二天的考试如期而至。他们首先通过神力等级进行分组，然后分批进入试场解题。
主试题是机甲模拟实操，附加题是拆解一段星光。两道题都比罗汀想象得简单很多，机甲模拟实操题中的模拟躲避难度，跟文献坐标星团中的乱流强度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同在乱流中生存下来的两人在面对这题时十分得心应手。
而附加题完全是神力加测题，一般的b级学生基本没有做出的可能。连诺亚也几次尝试拆解无果，有些懊恼地放弃了题目，他从试场中退出，发现罗汀竟然已经先他一步出来了。
他有些吃惊：“为什么不做附加题？果然还是太难了吗？”
“我都做完了呀？”罗汀正在研究第三天考试的详细规则，并不在意地反问，“要是昨天的题目也像今天这么简单就好了……还好明天不考理论，就是找不到队友的话，可能真的要随机一个过来，祝我们好运。”
诺亚显然没注意到他后面一长串说了什么，震惊道：“附加题你做完了？这道题就是教授们，能这么快做出来的估计也没有几个……”
“是……是这样吗？”罗汀也被他吓了一跳，“可我觉得条理十分分明，稍稍梳理就能理清脉络，比牵星简单得多。”
他说得信誓旦旦，诺亚一时也被他绕了进去：“是……是这样吗？”
第43章第三试场
第三天的考试比前两天都要来得漫长持久，天不亮考生就要入场，通过学校提供的固定虚拟id由光脑进入虚拟考场，罗汀和诺亚的小组由于人数不足三人，获得了系统自动分配的队友一名。
白光闪过队友刷新，三人面面相觑，纷纷惊呆。
“你不是说你有队了吗？”
站在诺亚对面的，赫然是前几天在旅店大堂里碰到的那位看起来很穷的哥们，他的胸牌上写着名字：路泽。
路泽长了一张沉默寡言的脸，闻言也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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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说：“对不起。”
三个人相顾无言，竟然不知该说点什么好，好在地图很快刷新，是雨林地貌。他们被传送到雨林中心，手中只有一份没有标注方向的简易地图，目标是日落之前全队无缺到达出口。
罗汀正在仔细研究手中的地图，这片雨林的主要水源是十字分布，其他坐标基最起码也是对称分布，无法简单地从地图上推断方向。他四下看了一圈，这附近除了低矮的蕨类植物，就是四五十米高入云端的大树，枝叶茂盛的地方遮天蔽日，阳光只能通过树叶掩映的缝隙漏进来。
路泽抬头望了一眼，忽然把外套一扔，手脚并用地上了树。树干笔直，缺乏摩擦，但是路泽凭借双手双脚之力，竟能轻松上行，转眼已经爬过树盖，消失在一片绿色之间。
诺亚点头：“身手不错。”
罗汀好奇：“你爬得上去吗？”
“……这我倒是没有试过，但我知道你肯定爬不……哎哟！”
诺亚正说着话，忽然被头顶呼啸而来的东西砸了个正着，一道浅红色的液体顺着额前的碎发流下来。
罗汀赶忙帮他擦，边擦边安慰：“没什么东西，果汁而……哎哟！”
两人相继中招，赶紧躲远十米，只见树盖微摇，从上面噼里啪啦掉下来好多果子，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地禽野兽瞬间将这些果子抢了个光。
路泽顺着笔直的树干滑下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道：“上面也看不出什么，我们先去水源交界，那里人多，看看别人有没有什么办法。”
“还可以把自己的答案告诉别人？”
“你不知道吗？”路泽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除了特殊情况，就算最后没有出去，也不会判你不合格的。”
罗汀一愣：“特殊情况是什么？规则上没有写？”
“本场考试只能以队伍的形式获得成绩，如果队伍人数不足三人，那么队伍自动解散，没有队伍，就没有成绩。”
“那我们何必找路出去，安安静静待到考试结束不就行了？”
“也不失为一种弱者自保的办法。”路泽冷漠地点点头，“不过本场考试关系到你最终会被分到哪个学系，我不想去什么猎奇学科，我的目标只有机甲系。”
他们的刷新点离水源交界很近，很快就隐约听到了淙淙水声，循声而去，已有其他考生聚集在那里交换情报。罗汀正想出去，就被诺亚一把拉住，转头一看，路泽也丝毫没有要挪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