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嫁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墨骨生香
要是,一直这样就好了。
在凤清离开后,刚从万风堂散会的众人又在凤岭无炎洞齐聚了。这一聚,便直到了夕阳落山。
第90章第90章
傍晚,凤清拉着池宵去看极峰看夕阳,正遇上云澜领着十几人御风要出凤岭。
云澜看到凤清,脸色不知为何尴尬得很。但还是硬着头皮打了招呼,“见过殿下!”
凤清本来对他们没兴趣的,可云澜的表情实在勉强,好像做了什么不能见人的事被抓包一样。凤清于是多问了一句:“太子殿下这是干什么去?天色近晚了,不等明日再走?”
云澜干笑:“殿下有所不知,云澜在凤岭待的时间过长,可大云之还有不少事务等着处理。”
他这么说,凤清也不多闹,只道:“如此,便不耽误太子殿下了。”
待一行人离开,凤清又拉着池宵往极峰去了。
夕阳下,整个凤岭被覆了一层红晕,极峰是凤岭几大高山之一,站在上面可将大部分景物揽入眼中,更是壮观。只见淡红的云雾中,入眼之处有如梦幻。
凤清人前还有几分正经,此时懒洋洋趴在池宵身上。池宵枕着一臂躺在地上,任他为所欲为。其实他可以主动些,那样凤清会更高兴。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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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也是不错的。
夕阳中,懒散到手指头都懒得动的人身体肆意地舒展,双眼懒懒眯了条缝,神情懒洋洋的。可就这惫懒放松地模样,也一样迷人醉心。
池宵看着便只觉口干舌燥,禁不住抬手在如绸的脸上轻轻划过,然后划上眉毛,眼睛……直将五官细致描摹一遍。
脸上酥酥麻麻地一阵,凤清轻笑着歪了下头,脸上的手却不依不饶。
忽然池宵猛翻了个身,将身上的人压在了下面。原本描摹五官的手指轻拨开他额前细碎的几缕发,一手轻轻抚上这想念已久的面庞。
凤清不躲不闪,依旧朝他懒洋洋地笑。
夕阳下,青年低头,如愿吻上那柔软的双唇,然后立刻得到了回应。
唇舌相缠的一刻,池宵得了他此生的圆满。
然后……
没有然后
凤清想了池宵太多天,自打醒来看见他的那一刻起就想了。可如今得偿所愿,却没得到心中想要的感觉。在主动伸舌勾缠住梦想的人的下一刻,强烈的排斥自心中腾起,待反应过来,已一把将身上人推开。
池宵有些呆呆地看着他。
“怎么……回事?”凤清坐起身,一手捂住唇。
还是池宵先反应过来,他微不可察皱了下眉,未叫凤清看到,“殿下可是哪儿不好?”
凤清抬头,正见他满眼的担忧。
“我没事,阿池莫担心。”他说。
又犹豫一下,凤清还是说了,“阿池,我似乎记得什么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
池宵几乎用尽所有力气,才堪堪维持住了平静的表面。尽管如此,眼中还是泄露了几许动摇。
若你想起来了,我该怎么面对你?
若你想起来了,我该怎么做?
……你千万不要想起来啊!
凤清与他距离仅咫尺,但天色有些暗了,又心绪不稳,并不能将那几许动摇看分明。
池宵勉强扯了下嘴角,声音放得很轻:“殿下,想起什么了?”
凤清没听出他语气的异样,待感觉平复些,才思索着道:“并不特别清楚,只有一瞬间,呃……也没有内容,就是感觉……”
凤清一说,池宵便明白了。明白之后,胸口涌上的是无尽的酸涩。
凤清并没有真记起什么,他却无法感觉到半分喜悦。
为什么……为什么?你都失忆成这样了,却还是忘不了他么?
明明我才是最爱你的人。
池宵没有哭,可他的表情却像在哭泣。他猛一伸手,将身前的人拉至怀中,用尽全力抱住,力气大得不在两人之间留一丝缝隙。
凤清想起方才,有些愧疚,心知自己是伤了他。却没看见自己肩上人眼中的痛苦渐渐被恨意取代。有多爱,有多痛,就有多恨!
如果到了这种程度你还忘不了他,如果忘掉所有你还忘不了他,那就让他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让那一段叫你刻骨铭心至此的过往成为一个梦,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好激动!
第91章第91章
晚上,凤清躺在床上想事,但由于神力不集中,事情没想明白,倒把自己想睡着了。
所以他并不知道,之后的时间,池宵并未在房内。
凤清自打醒来,便在自己寝殿旁准备了又一个寝殿,是给池宵的。
“池长老,殿下怎么样了?”
明亮而白雾弥漫的洞中,俨然是两道身影。大长老闭目盘腿而坐,而原本应在凤清房中的池宵,此刻便在洞中。
“殿下已经睡了。大长老找池宵过来,是有何事?”
“尔当明了。”
……
老人睁开眼,苍老的双眼射出犀利而极具压迫感的光,若凤清在此,一定会大吃一惊,原来那和蔼可亲的老人,也会拥有这样的目光,仿佛藏着无尽的深渊,有着无尽的算计。
大长老一声感慨:“殿下如今极重视你了!”
似乎只是简单一声感慨。
“这当然也是老朽和众长老将殿下托于你的原因。那么,照顾殿下多日,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池宵摇头,“并无。”
……
一阵寂静,大长老并未说什么,只有一双眼看着池宵,静静等待。
而池宵,也在等待。
等着话题继续往下,或者一道让自己离开的命令。
可他没等到,因为等不了。
“此次与人族一战,池宵请愿参战,请大长老应允!”目中杀意蹦现,再无掩饰。
大长老等到想要的,不再沉默。他很清楚啊,这人的杀气为何而生,也很清楚,受过那样发酵过后的杀气会有多锋利。
他很清楚为何会有如此情况,这本就是计划的一环。
不过,制造池宵的杀气与怨恨,可不是为了多一个战士。
大长老只是笑,“凤族调兵遣将之事是二长老司职,此事,池长老不该找老朽。”
“可池宵正在照顾公……殿下,怎能任意擅离职守?”
这当然不是主要的原因,而是一个提示。其实只要他愿意去找月无殇,他怎么也会同意的。
可他并不愿找二长老,因为还不起这个情,而且专门和大长老说的原因主要也不是为了得到首肯,而是他照顾凤清,这本就是战斗的一环,他的作用是左右凤清。若他要转向战场,计划有变,大长老操控全局,不能不知情,池宵也不可不得他同意。
大长老又沉默了。
半刻钟后,给出回答,“不行。”
老人的声音很沉很稳,毫无转圜余地。
他道:“至少眼下不可,眼下,殿下最信任的人,是池长老,若想让殿下偏离人族,信任吾族,安心继位,就必须有能让他信任的人在他身边。”
大长老顿了下,“但这并不是说,你一直不能离开,以后是可以的,那个时候不会太久了。但如今殿下未登基,白日,云澜的话池长老该听到了,时间不多了,可从殿下的态度看来,他似乎不支持开战啊”若要开战,不能无主,凤族天性凉薄,除了伴侣,只对凤主在乎,以及信奉。若无凤主,凤族甚至不会有种族观念,估计更多会各奔东西,各自生活。忽而此事,不论是无主,还是凤主的否定,皆不可成!
大长老语气微妙,池宵懂他的意思。
可他还是不得不承认,“就算是池宵,也左右不了殿下的决定,他只是忘了,可他并非是糊涂。”
“这是自然。”大长老对此事却是很认可,若凤清会轻易被动摇,他又如何当得这独一无二的尊位?
第92章第92章
“所以池长老还要陪着殿下!”
池宵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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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长老会提醒他,让他多让凤清与凤族亲近呢。这本来也是之前说好的,可这段时间却是他沉迷了,忘了凤族。
来之前他就想了,自己会被提示警醒。
但世界还真是意外频出!
“自今日起,尔无需再顾及凤族,尔只要让殿下对你更在乎就好。”大长老这么说。
洞内,忽然有些冷。
“这却为何?”
大长老沉叹一声,“尔总会知道。”
大长老此言,便是此次谈话的结尾。
池宵回去时,时辰还不算太晚。
三日后
因为登基大典,凤清被迫半夜就起来,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又叫人折腾了一遍。他觉得这真像新嫁娘上花轿的前一夜,梳洗穿戴无一不细致。
等到折腾完,一个早晨就这么没了。好在接下来就等正午登基礼,之后祭完祖,登基礼也就成了。
正午,骄阳如火。阳光普照,光线透过云层,层层折射。凤岭百里方圆,高峰低谷,沟壑平地,薄雾弥漫四方,凤岭最高的山峰周围,漫山遍野的人欢呼不断;峰体周围的空中,云雾飘动,蓝天艳阳,四处飘了人,或是浑身似火,双翼轻振的美丽生物,鸣声清脆而动人。
高高的天空中,白云成梯而下,云梯于于半空截断,轻微弯曲的云梯两侧,是清一色黑衣的守卫,两列人顺梯浮空,直至梯顶平台靠前。
所有族人难得齐聚,所有人都在展现他们的热情与诚恳,对于这位等了万年的凤主。
在这一片喜悦而丰富的天空中,两凤远远振羽而来,绝美华丽的身驱占了大片天空,有女白衣动人,带飞舞,整长长两列,一火红的身影于那人凤之间娓娓而来,红袍飘动,长发如墨,额间一竖朱印,更添风采。
那人便一步步,脚踏虚空而来,直踩上云梯,步步往上。
云梯的尽头,大长老手托一柄权杖,权杖象征着尊位。一人高的权杖,自下而上越来越粗,威严非常。
凤清直步至云梯顶的平台。
待行至平台中地,苍老的声音响彻四方,“行礼”
声音响彻四方,所有人与凤朝着高台低垂了头。明明简洁的动作,却肃穆而神圣。
苍老的声音又唱:“今,吾族第十代族长继位,为神凤一族凤主!”
“授,灵杖!”
一身红衣的人伸出双手,老人将托住的权杖单手高举,下一刻,一束红光自天空穿过云层而下,落在一身红衣的人身上,完全笼罩。与此同时,权杖上端一枚朱红宝石一改此前灰暗,明亮通透而泛光,一束细小红光发出,正融入一身红衣的人的眉心。
俄而,声音再次响彻四方,不是大长老,而是所有人与凤:“凤主在上!”
大长老放下手,缓而稳行至凤清身前近处,双手将权杖交予那手中。
自此,礼成!
所有人都在看着这一幕。
包括因纵火烧了半条凤岭,被抓来关着,正等候发落的几人。
第93章第93章
灵藤牢内,鬼九哽了哽喉咙,终于忍不住了,“我看那人怎么那么像阁主?”
方临更直接,“夫人他……真是不简单。”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想着为什么这个他们要救的人反而成了绑架犯的统领者。
还是鬼九忽然想起来,“既然阁主都成他们凤主了,那咱们是不是不用忙活了?”
此言一出,当下获得两枚鄙视的目光,废话!用你说!
不得不说,这么一圈儿折腾下来,三人脑细胞都死得差不多了,如今只是表现得傻愣些,那是轻的。
悬了两个月的心落回肚里,三人都还有点不真实的感觉,但同时也确实是松了口气。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远方,众人已经调转方向往神坛的方向去了。
祭祖也是一大重要程序。
在凤岭的中心禁地,巨大的蓝色池子前,耸立着整整九座神像,每一座都有百人堆积大小,其中有人形,也有凤凰原形,那便是洪荒初起时至今的九位凤主。
据大长老说,待登基典礼之后,凤清也将有一座。
凤清孑然而立,站在入口第一座人身石像前。按顺序,这便是他的上一代凤主了。石像是一个年轻男子的模样,面容端的是俊美无涛,头上一顶树冠,嘴角可见隐约笑意。
竟是意外的叫人倍感亲切。
凤清知道自己是这个人带回凤族的,看着石像,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在他眼里,这座神像与其他神像并无任何特殊。
在大长老的指引下,凤清来到最里的第一座神像面前,持了一支香拜过,然后将香插到神像前的香坛中。
挨个把九座神像见过,又被叫饮了凤池水,再见天地自然。待将所有程序走过,日头已偏了西,又是一日时间结束的宣告。
因为今日日子特殊,所以直到夜幕降临,今日的凤岭直到月上树梢,仍旧热闹得紧,所有人皆一片沸腾。
可这热闹是并不属于外来人的。
关押犯人的山壁上,有三个身影静坐灵藤牢内观想,在这样一个夜黑风寒的时候,这陌生的地方若还有些优点,那便只能是这里充沛的灵气了,这里的灵气充沛而干净,对修炼助力可是不小。
直到一人的出现。
“三位别来无恙啊!”
鬼九最先睁开眼,第一眼便与来人对了个正眼。灵藤外,一人浮空而立,蓝衣飒飒。
自从已经知道这些人可能不是敌人,鬼九表现挺淡定,“阁下是?”
外面人样貌出色,蓝衣简服,气质儒雅平和,并不会让人无由生厌。
方临也睁了眼。
“在下池宵,凤族第十长老,如今负责照顾殿下。”池宵笑得挺和气。
鬼九本来挺淡然,可听到这句话后再也淡然不了了。
“喂,你,你,你说的殿下是不是白日里那个?”
“白日里那个”太有标识性,但凡带点儿脑儿就听得出鬼九指的谁。池宵于是道:“正是。”
鬼九形象也不要了,老天有眼,他终于用不着在这鬼地方呆了。
他从地上站起,“这位公子,能否请公子为我们通传,我们认识你家殿下。”这明显是忘了现下处境了。
可忘记的却似乎不只是他。
池宵一笑,“我知道。”
他对前半句作了回答,却未理会后半句。
鬼九差点没把两行泪激动出来,“兄弟,老……老夫的后半生就交给你了!”
池宵闻言,只轻笑一声:“听说,凤岭外边那把火,是你们放的?”
一边,方临微皱了眉,他起身,一张冷脸不变,可还是看得出歉意,“那火,的确是我们放的。可的确并非故意,我们确实有急事,望公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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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前嫌,替我们请一下夫……你们殿下。”
方临本来是要说“夫人”,可到底及时住口了没叫出来。不然到时就别想着人给不给叫了,关心一下人家会不会让你见到明日太阳比较现实。
可是还是晚了。
但凡换一个人来,结果虽注定夭折,但也不会折得这么快。
池宵恨极了凤清的那段过往,恨极那个给了凤清那段过往的人,这一声“夫人”,于他便是那把剜在心口的毒匕首。
只一瞬,他仿佛换了个人,语带嘲意,“你们想见殿下?这怕不能,殿下何等身份,岂是谁想见就能见的?更何况,还是三个烧山的犯人?”
鬼九一愣。
方临目光微冷。
只有春行,从始至终从未睁开眼,仿若没听到动静。
池宵道:“别生气,殿下确实不来,也不会来。可你们还是有机会见到他的。”他笑得古怪,“只是,见与不见又有什么不同呢?纵火犯就是纵火犯!呵!”
字字锥心!
第94章第94章
鬼九和方临怎么看不出来他的怪异?两人顿时敛了声。
春行却在这时睁开了眼,竟是眼风锐利直扫池宵。
“十三哥,演够了么?”
方临和鬼九一愣。
方临一时没反应过来。可鬼九与春行因为凤清与凤天阁,接触得多,两人称得上熟,而据他所知,春行叫过“十三哥”的,只有一人。可是,那人和眼前的人,哪有半点相似?莫说脸容,就连气质,也没一点相似的。
春行面无表情地一哼,“就你身上那点馊味儿,隔一段闻着就晓得是你。”
池宵也不否认,“不愧是殿下一手带出来的。脑袋就是转得快!”
除了春行,剩下两个人的脸色都变了变。
面对“熟人”,春行依旧冷着脸,“你既不肯帮我们请公子,这一趟总不会就为了来这儿冷嘲热讽一顿吧?若真是,那你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确实不是,”池宵忽然平静了,“我只是想来告诉各位,别再打殿下的主意,也别想着他能念力旧情救下你们,不管是你们,还是那个人!”
春行却冷笑,“你可白跟着公子多年!公子他便是不念旧情,也必会救下我们!”
“呵!如果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呢?如果如今在他眼里你们只是三个犯人呢?”
鬼九狠狠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池宵却不说了,他只道:“别想太多,只待明日正午一过,尔等从此再管不了阳间事,担心殿下更不必。他是凤族君上,他会很好!”
池宵说完,满意地大笑离去。张狂刺耳的笑声响彻夜空。
……
鬼九赤红了眼,胸口起伏得厉害。
灵藤牢内,许久没有声响。
不是因为池宵地转变,也不担心明日会被以命祭山,只是不相信,他们,终究是来晚了?
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事实吧?一个残酷而叫人无力的事实。不记得了没关系,可他们终究无法将那人带回去。
让人绝望的实力差距,残酷的事实,才是最让人心灰意冷的。如今,只有无声,也只能无声。
春行其实并非第一次遇见困难,可他确实第一次面对如此看不到希望的困难。
可若是那个人在,他会怎么办?
是奋起,寻找那一丝或许真的不存在的困难,还是认输?等待裁决?
“呵!”认输?那个人会吗?
“我们此行,任务要失败了。”少年忽然说道。
另二人看着他。
少年轻眯了眯眼,夜色中,明亮的双目仿佛有流光,“我们救不了公子了。
但有人能救他。”
他这么说。
另两人恍如除去阴霾后,承受了日光。
是的,他们救不了,但有人能救!
少年站了起来,“还不到认输的时候!”
只要不是非得将人带回去,三人要离开,也并非毫无办法。而如果能离开,他们所了解的情报,绝非毫无用处!
上古有一个说法,龙是种很强大的生物,但他们的强大却不是因为神力,而是因为他们的智慧。
第95章第95章
原本僵死的气氛如有暖气注入,得到了些许缓和。
鬼九猛地扑向春行,大狗一样蹭,“小春行,知道你聪明,快想个招让我们能离开。”
方临一度认为,春行只十七岁。这年龄不算小,可是依然嫩,但现在也得承认了,他脑子就是好使,要出去还得看他。于是目光也自然而然看着春行。
春行话都说出来了,自然不指望一个变态不正经,和一个面瘫。不过还是很留面子地和他们讨论了。
“我们破不开这个藤牢。唯一的机会就是明日的血祭。可到时候一定会有守卫,而且守卫都是凤族,一个手指头也能辗死我们。”
他顿了顿,“于是只能智取。”
春行说完,再没下文。
方临鬼九看着他,鬼九抽着嘴角,看着他都觉得心尖儿有些颤,“那,小春行,咱们如何智取?”
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像春行说的,人凤实力差距悬殊,他们这一身修行面对那些人,与没有修为又有何区别?要想求助,利用或者和守卫耍心眼,面对这样一群油盐不进,只想着杀你的人,想在他们身上找到生的希望,那真是比大海上找条缝还难。
只见春行动了动唇,鬼九心里有些紧张。
“赌一把,见机行事。”春行说得挺平静。
……
鬼九听得一点也不平静。与春行的话一起落地的,是鬼九头顶上几个砸得浜铛儿响的大字:
天 要 亡 我!
方临得到此结论,依然淡定,忽然想起什么朝春行道:“你倒大方,拿命来赌。”
春行垂眸,这确实大方,一场豪赌,赌的是命。
可
“公子也玩赌,可他从不见输。”春行轻轻挑了嘴角,笑得很淡,那看着他的人只觉得心被狠晃了下。
只听他道:“公子从不输,是因为但凡输局,他从不赌。而我,也不会输。”
那样的话,那样的一句“也不会输”,充满了自信和与不容抗拒,是那样耀眼。
方临记起了曾经在临安见识过的一幕。那时凤清也是赌。那样的赌技,带着自信与气势。在他的映象里,凤清玩赌,也有输的时候,并非如春行所言从不会输,但只有一点,最后的赢家一定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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