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龙战天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文飘过峰
之前,齐伯和老罗都跟她隐约提过一两
第三五五章 离心
一队人浩浩荡荡,抓住了所有人的眼珠。
很快,刘玉娥也收到了消息。
“这可怎么是好,娘子”她的四个侍女吓得花容失色——她们虽然拿回了身契,但一直没有改称呼,仍以“娘子”相称。只是不再自称“奴婢”。
“可恶!”刘玉娥气得柳眉倒竖,右手呼的抬起来,往跟前的小炕桌上拍下去。然而,落到半路,生生的又停住了。
七成新的小炕桌是她们从专门卖旧货的市集里淘回来的。花了整整十个大钱,恰好是她们五个的一顿早饭钱。可不能这般糟蹋掉了。
侍女们见状,个个心疼得直掉眼泪。想着从前在家里,娘子穿金戴银,养尊处优,何曾在意玩这些俗物不是说大话,百把两银子的茶碗,娘子说砸了不砸了,连眉毛都不会皱一下。可是如今,竟然连张十个大钱的旧炕桌也舍不得。
“呜呜呜……”春雨哭着“扑腾”跪倒在地上,“娘子,都是春雨的错。春雨不该引诱娘子。娘子,你绑了春雨,回家跟老爷认错服个软吧。老爷那么疼您,肯定也盼着您回去,好一家团圆呢。”
最初,就是她将招募私勇的事告诉娘子的。娘子信任她,让她借着买针头线脑、零嘴儿的机会,常在外头行走,打探消息。可是,她却生了私心,为了脱籍,唆使着娘子去报私勇。?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一向疼爱娘子的老爷这回大动肝火,铁了心要将娘子扫地出门;而温顺的娘子也跟换了个人似的,真的带着几件衣服,拎着铺盖卷就搬出来了。
她可以向天帝老爷发誓,她真的只是想脱籍而已。
她不是刘家的家生子,五岁的时候,被亲娘卖给了人贩子,然后再被刘家买到了。因为是死契,她连自赎自身都不可能。好不容易碰到一个脱藉的好机会,是问,她怎么可能不死死抓住
然而,她没有想到的是,外面的日子是如此的艰难——身边不再有小丫头听使唤了,自己要是不动手,连口热水都喝不上;吃的用的,都是些什么破玩意啊。自从她七岁那年被娘子选中,进了娘子的院子后,就不曾吃过这么粗糙的食物了。
还有,以前她老觉得姑爷粗卑,配不上娘子。现在,见多了那些臭哄哄,吃饭叭唧叭唧响,跟猪一样的糙汉子们,她发现姑爷其实也很不错。
这些都算不得什么。最令她头疼的是,练拳练拳!每天为几口吃食操劳,累得跟只狗一些,还要练拳。早上练,晚上练。这才多久,她都快跟外面的那些粗卑汉子一样了!没看到养得跟一把水葱似的十指都长茧了么
简直是恶梦!
啊呀呀,总之,她是一刻也不想在这个要什么没什么、大的破院子里呆了。
她要回刘家,哪怕被老爷降罪,当粗使丫头,也行。反正以娘子对她的看重,到时,只要她找到机会,跟娘子哭上一哭,又能调回去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刘玉娥坐在炕沿边上,整个儿石化了。
另外三名侍女神色各异,不敢吱声。
春雨心中“咯咚”作响,心道:怎么难道我刚才哪里说错了还是娘子和她们三个都被我感动了
与娘子相处数年,直觉告诉她,好象是前一种情况。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她跪伏在地上,掩饰掉心中的惶恐。
深吸一口气,刘玉娥将目光从春雨身上挪开,抬眼环视另外三人:“你们,也和春雨一样的想法吗”
“扑腾”,秋月也跪了下来:“娘子,我听说,老爷病了。老爷与您是嫡亲的俩父女。父女间哪有隔夜仇您回去看看老爷吧。
第三五七章 竹林血案
本来,与何小宝之间的矛盾,刘玉娥是准备烂在肚子里,不肯道与旁人听的。哪怕她与阿花姐再怎么投契。
但与阿花姐相处也有一段时间了,她看得出来,阿花姐不是那等多嘴多舌,专门打探别人私隐之人。更何况,阿花姐还是一个未婚女子。
可偏偏阿花姐红着脸问了。
那么,必定是事出有因。或者说,是别人叫阿花姐过来告诫她。
那人会是谁呢
刘玉娥首先想的是老罗和齐伯。
他们肯定是听到了那些不堪的流言,恼怒她连累了主公。所以,通过阿花姐的嘴,过来告诫她,要尽快阻止事态的进一步恶化。
要怎样阻止呢
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她就此放弃,不当这个营主兼小队长,甚至连私勇也不当,老老实实的回家去,继续缩在内院里,安安分分的做刘娘子——她是刘老爷调教出来的承嗣女,是问,怎么可能看不出外面那些人唆使何家来闹事的真正目的
可是,她不心甘啊。
好不容易,她才得了这个机会,冲出内院。
再者,她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全离不开主公暗中的支持。她若是这样缩回去了,长了那些人的志气,与背叛主公有何区别
所以,在这个关节眼上,她绝不能退缩。
按理说,这是她的私事。她不应当将齐伯与老罗拉扯进来的。谁叫她眼下一无寸银伴身,二无立锥之地呢。
没有犹豫,她决定豁着这张脸不要了,一五一十的向阿花姐倒出与何小宝之间的恩怨。
她打听过了,齐妈不曾给齐伯生过一儿半女,可是齐伯一直对齐妈敬重有加,哪怕现在发达了,也仍然是不离不弃。老两口的感情好得很,私底下连脸都未红过一次。
由此她能看得出来,齐伯是个厚道、重感情的好人。
再加上,主公也从未有看轻女子之意。都说有其主,必有其仆。想来齐伯知晓了她的苦处,不会再用什么“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少年夫妻老来伴”之类的话语,劝她忍气吞声的回家去吧。
只要齐伯不赶她走,允许她在女营里落脚,没脸就没脸吧。
刘玉娥定下心来,慢慢的说起往事:“何小宝是贱民,他家是我外祖家的佃户。他小时候被测出过中上资质。只因家里穷,兄弟又多,没钱去武馆开蒙,所以才生生的耽误了。而我爹这边一直想招一个有武学资质的上门女婿顶门户。前年,我外祖父七十大寿。我们一家去祝寿。我爹偶尔听说了他的事,很是动心,与外祖合力,用最快的速度订下了他。”
“我知道后,在侍女们的掩护下,偷偷的跑去看他。哪知,半道上经过一个竹林时,竟让我撞破他与人私会。我本不认识他,是听到那个年轻的漂亮姑娘捂着自己的小腹,点名道姓的大声质问了一句‘何小宝,我肚里的娃儿是你的,不是你弟弟的,你不知道吗’。”
说到这里,刘玉娥苦笑连连:“我听到这句,好比遭了雷劈,当场就歪在路边的草丛里,象丢了半条命一般。也幸亏如此,所以,那对狗男女才没有发觉我。让我听了个全乎。”
那姑娘的嘴巴伶俐得很,一边哭,一边说。很快,刘玉娥便听明白了:原来,那姑娘叫花儿。何小宝与她是青梅竹马。他们虽然没有订亲,但是两家人都是有了默契,等这一年的秋收过后,就要给他们成亲的。听说刘老爷要招一个有武学资质的上门女婿,何家动了心思,跑去与未来亲家商议:换小儿子娶花儿,而何小宝去给刘老爷当上门女婿。这样的话,他们两家还是亲香的亲家。以后何家发达了,绝不少了亲家的好处。
&nbs
第三五八章 不能回去
刘玉娥吓得半死,但理智尚在。她躲在草丛里,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直到何小宝抱着人走得没影了,这才踉踉跄跄的跑回外祖家。
她第一时间找到她娘,道出竹林里的情形,哭着请求道:“娘,我要退婚。何小宝不是人啊。”
刘太太听说了,也吓得花容失色,连忙唤了得力的婆子去请刘老爷。而刘玉娥则被她命侍女们扶到后面去喝安神汤。
待刘玉娥醒来,屋子里已点了灯。
刘太太笑容满面的告诉她,刘老爷和她的两个舅舅查得真真的。何小宝根本就没有什么青梅竹马的未婚妻。花儿这个姑娘倒是有的,不过,几天前就去她长姐家走亲戚了,要过两天才能回来。竹林里的情形,是有人故意演给她看的。那人也已被抓出来了。他是庄子里有名的破落户,眼红何小宝攀了高枝,想坏事儿。
“可是,花儿流了好多血。我亲眼看到的。”刘玉娥尖叫着反驳。
“竹林里的血迹,老爷亲自去查验过了。全是鸡血。”刘太太动了气,板着脸斥责道,“玉娥,花儿姑娘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非要跟一个村姑过不去为着这事,老爷和大哥他们连午饭都顾不得吃,在外头奔走了大半天。你怎么就是不信呢难道爹跟娘还会害你不成”
见刘玉娥仍然梗着脖子,她的眼圈儿红了,掏出丝帕来,捂着嘴,哽咽道:“我知道,你是看不上何家,嫌弃他们家是贱民,家里又穷得叮当响。你姐姐是高嫁,轮到你,就要配这种打低贱人家里出来的儿郎,确实是太委屈你了。玉娥啊,你要怪,就怪为娘肚子不争气,没能给你生个兄弟出来撑门户。”
一听到娘又提起了这茬,刘玉娥的眼泪也下来了,分辩道:“娘,我真不是要跟大姐攀比……”实在是,何小宝品性太差,招他进门,分明就是引狼入室啊。
然而,刘太太截住了她后面的话,含泪笑道:“为娘就知道我们玉娥识大体。”
刘玉娥闻言,急得险些走岔了气。
刘太太根本就不给她开口的机会,用帕子压着眼角,絮絮叨叨的说开来:“玉娥啊,能够让儿子倒插门的人家,能好到哪里去娘仔细帮你相看过了,小宝真的是歹竹出好笋。人长得精神、体面,性子温和,待人诚恳,难得的是他的武学资质不错。老爷说了,等你们成了亲,就给他请个好武师到家里好好的教着,照小宝这样的资质,运气好的话,翻了年就可以参加武试,进功名了呢。再好生培养个三两年,说不定能给你考个武师回来。”
说着,她笑着轻拍玉娥的手背,“老爷专门请高人给你们姐妹俩算过命。你的八字比你姐姐要好得多,是个有大福气的。你看,这不就要应验了吗玉娥啊,爹跟娘是打着灯笼,擦亮了眼睛给你摸寻到这样的好夫婿呢。你呀,就等着享福,将来儿孙满堂吧。”
罗阿花闻言,咋舌:“你娘是亲的么我听着,怎么觉得她根本就不信你呀。她是被何小宝灌了**汤吗”
刘玉娥摇头:“不止是我娘。还有我爹,两个舅舅和外祖父他们,都跟喝了**汤一样。不论我怎么发誓,他们都不信我。我爹为此还斥责了我。一回到家里,他便命人将
第三五九章 暗动
“真要是这样,那刘娘子就不能休夫了。”齐妈听了罗阿花的转述,面色变得凝重起来。
旁边,罗婶见自家女儿满脸不解,连忙解释道:“他们刘家招了上门女婿,又一直将人分开,不占理啊。”
罗阿花明白了,气呼呼的瞪圆眼睛:“那种禽兽不如的玩意儿,照我说,打死都不为过。还要跟他做夫妻,有没有天理了!”
罗婶叹了一口气:“所以,老话说,夫字出头就是天啊。”
齐妈也道:“女子成亲等于第二次投胎,这话说得没错。”
罗阿花使劲的打了个哆嗦,就势倒在罗婶的怀里:“娘,玉娥妹子真的只能回去了吗我觉得她怪可怜的。”
罗婶搂着女儿,与齐妈相对一视,唯有长叹。
齐妈说:“这都是命啊。”
罗婶附和道:“我们女子都是苦命人。”顿了顿,一脸庆幸的轻拍女儿的后背,感慨极了,“我们三个多亏接连遇到了贵人。爷和沈爷都是世上少有的仁善人儿。“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罗阿花一扫颓丧气儿,呼的蹦了起来:“对呀,还有沈爷呢。我去请……”
哪知,罗婶伸长臂,一把将她复又拉到炕上:“哎哟,你添哪门子的乱沈爷一个没成亲的后生,哪能掺和到这里头来!”
“要守着男女大防呢。”齐妈附和道,“就是我屋里当家的,还有你爹,他们一把年纪了,也都不好明着出面。”
罗阿花沮丧极了,嘴里嘟囔着:“凭什么呀,坏人还有理了!”
齐妈与罗婶又是一声叹息。
不过,老罗的吩咐在前,这事儿,还是要据实告诉他的。罗阿花还没出阁呢,这种事也不宜过多掺和。是以,转述的事便交给了罗婶。
晚上,罗婶乘着老罗泡脚时,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一脸期盼的问道:“真的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刘娘子只能回去”
老罗听得两道浓眉都在眉心拧成了一个大疙瘩,半晌没有做声。
果然是难啊。罗婶见水有些凉了,起身欲去耳屋里舀瓢热水来添上。这时,老罗说话了:“这事,你莫要再往外传。也不是没有办法,我要跟齐伯好生商量一下。”
“不说,绝对不说。”罗婶笑眯了眼。
另一边,齐妈也挺同情刘娘子的。等齐伯回来后,她也全说了出来,末了,又道:“当家的,你可不能赶刘娘子走。她太可怜了。”话一出口,她自个儿在心里吓了一大跳——搁在从前,她哪里敢这么跟当家的说话
自从沈爷来了后,她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这样,好象不太好……齐妈闭紧嘴巴,有些心虚的瞟了一眼齐伯。
后者似乎并不觉得她刚才说的话有什么不对,这会儿正眯缝着眼睛,盯着小炕桌上的油碗灯。
齐妈知道,当家的这是在动脑子。看样子是把她的话听进心里去了。
她暗中松了一口气,欣喜涌上心头。
唔,家里还有点炸香豆,去拿了来,再给当家的倒点酒,犒劳犒劳。
第二天练完拳,老罗立刻找到齐伯商议。当然,他没有直说,而是打着喝酒的幌子。后者心知肚明,所以,一请就动。
两人在老罗屋里商量了个把时辰。最后,齐伯拎着一坛酒出来,直奔门房,找丁叔喝酒。
吃过午饭后,丁叔兴冲冲的去找田管事:“老田,这两天得空吗跟我去摘酸枝儿。”
“摘酸枝儿做什么用”田管事一头雾水。
丁叔冲他挤眼睛:“泡酒啊。刚才齐伯拿了一坛酸枝儿泡的酒给我喝。”夸张的抹了一把嘴巴,“味道真是绝了。”
他爱喝果子酒,如今在三条街里出了名。
田管事心中一动,立马也来兴趣:“有空有空的。我早就没当管事了,随时都能换班。两天的话,没问题。要去哪里摘”
“齐伯说了地儿。他也想要泡些酸枝儿酒。你去喊人,多带几个。我来准备干粮,半个时辰之后,在坊口碰头。。”
“好咧。”
田管事不是头一回跟着丁叔做事。听出味儿来了:摘酸枝儿是假,出任务方是真!
他是小队长,转身就去召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