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龙战天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文飘过峰
再看周边剩下的那些铺门,卖脂粉香膏的,占了近一半,余下的,又有一半多是成衣铺子、绸缎庄、首饰铺。最后,为数不多的那几家铺子,不是粮米铺,便是药铺。
赵宣是在生意场上打滚的老商人,一眼就看出其中的关系来——整条大街都是同一个老板的产业。即,“金玉满堂”的老板。
这些年,他已经见多识广了,自认为处世不惊,这会儿也是禁不住打了个激灵,按下心中的喜悦,继续与端木光神识传音:“我们真来对了。金玉满堂的老板,肯定是叶罡的心腹。”
这样的话,他们能在金玉满堂里打探到的情报立马能上升好几个等级。
端木光也明白这里头的道理,撇撇嘴,用神识传讯回复道:“说好的喝酒,却成了喝花酒。”还好,他伪装了容貌。不然,顶着真面目进去,不知道会勾来多少花娘。花娘可不比寻常的女子。到时,花钱买被揩油,说的就是他。
赵宣按住自己的腰带,冲他飞快的翻了个白眼:“明明花酒更贵。我都没有说什么,你倒是嫌弃上了。”
端木光垂眸,掩下眼底的不屑——长得比他要丑得多,还要他花钱去泡,不管换谁都会嫌弃吧?
赵宣现在是他家老爷,不好安抚他,只是笑了笑,率先走向挂着一串串长长的红灯笼的豪华大门。
“大人,您来了!”一名披红着绿,盛装打扮的花娘娇笑着,熟络的迎了上来。
小腰儿扭得跟蛇精转世一般。
别看她一脸碰到老熟人的样子,其实,她根本就是头一回见到赵宣——至于跟在赵宣后面的端木光,直接被她无视了。
而赵宣要的就是她这份熟络,当即笑盈盈的伸长臂,顺势揽过她的肩膀笑道:“这不是又来看你了吗?”
三两句话对下来,他已经探出了金玉满堂的老板是谁——竟是陈恬的祖父!
他记得运天演武堂才建的那一年,陈老爷才带着唯一的孙子陈松搬到玉容坊来,开了第一家铺子。这才多少年,他们祖孙二人竟然已经吞并了整条东门大街。如今,陈恬的祖父名头可响了,人称“陈东门”!
做为一个做了大半辈子生意的老商人,赵宣也不得不说一声“佩服”!
乾龙战天 第八六五章 隆冬
“金玉满堂”不象凡人界的大多数花楼,更多的是象花楼与酒楼的结合体。进入大门后,赵宣看到的是一个类似豪华酒楼的挑空大堂。大堂里一共有三层。在东、西两侧各有一道宽阔红木楼梯,它们在正对着大堂大门的方位相互交会。每一层的交会处皆有一个四四方方的宽阔平台。两边的楼梯皆可以自由上下,非常的大气。楼上的两层全是包厢。他站在一楼,听不到楼上的动静。仔细一看,楼上到处都是灵力波动泛起的细碎亮光,重重叠叠的全是隔音阵。
为什么会有这么重的隔音阵呢?
首先,店家在每一层里布设了一重上品隔音阵。这重隔音阵是讲究的。它能选择性的拦住本层楼的声音传出去,却不隔离外界的声音。也就是说,在二楼和三楼的人们,能够听到底下大堂的声音,但大堂里的人们却听不到他们楼上的声音。
其次,店家又给每间包厢布设了一重寻常的隔音阵。加上这一重,包厢里的客人们便听不到外面的动静,同时,在外面的走廊上,也听不到包厢里的动静。
也就是说,店家就在二楼和三楼布设了两重隔音阵。
但是,修士素来谨慎,轻易不信任他人。显然,楼上各包厢里的客人们都不怎么信任“金玉满堂”,他们在里头又自行布设了隔音阵。
所以,赵宣看到了很明显的灵力波动。不过,在跳跃的灯火之下,它们很完美的融进了周边的珠光宝气之中,一点违和感也没有。
说到灯火,又是“金玉满堂”的另一特色了。
用落桑珠照明,与传统的油灯相比,优点简直不要太多:它更通亮;发出来的亮光不闪不跳;风吹不灭,雨浇不熄;没有油烟,也没有气味,不会熏眼睛,长年累月的用下来,绝对不会熏脏墙壁……
当然,最大的优点是:一次投入,按平均每天使用两个时辰来计算,通常能使用数载。运气好的话,据说用个十来年,也不是不可能。并且买一枚落桑珠的钱,还不到半斤灯油钱。
所以,落桑珠流入祝融大陆后,不管是在凡人界,还是在仙山,都非常受欢迎。短短的十几年里,已经取替了油灯,成为了祝融大陆人们的主要照明方式。便是如今的青木派里,也是清一水的使用落桑珠照明,看不到以前的油碗灯了。
但是,在“金玉满堂”里,看不到落桑珠。从高高的大堂天花板上吊下来的是十二架黄澄澄的巨大纯铜灯树。每一架吊灯目测有三尺多高,分成上、中、下三层,错落有致的设有二十只比饭碗还要大一圈的花瓣形灯碗。点亮之后,每一架灯树,就象是悬在半空里的一丛花火。真的是亮得人睁不开眼,不能直视。
它们并不是大堂里全部的灯火。在四面的墙壁上,每相隔三步来远,便有一盏花朵状的壁灯。材质也是打磨得比铜镜还要光滑的纯黄铜。
它们实在是做得精致,赵宣这位资深的老商人禁不住多看了一眼。从花名来说,既有大朵的牡丹、荷花、山茶花等,也有一簇簇的桂花、丁香等小型花朵;从花形上来说,既有吐蕊怒放的,也有小巧的花骨朵。
一共是一百盏壁灯,盏盏皆不相同,没有一盏是与别个重了花名的。
这些还不够,在大堂的角落里、墙根下,还有大大小小、形装各异的纯铜落地灯树。
如此众多的灯火,将偌大的大厅照得亮若白昼,却让人察觉不到半点油烟气。赵宣禁不住在心里叹道:真是货比货扔啊。这些油灯,任意挑出一盏来,都能将落桑珠衬成死鱼眼。
被搂着的花娘非常灵泛,见他多看了两眼四面的灯,便娇笑着问道:“大人,今晚大堂里有小玉龙的堂会,您要不就在这大堂里选张桌子,给她捧一捧场?”
赵宣低头看她,笑道:“你这么尽力的帮着客人,是小玉龙什么人不成?”
花娘嗔笑道:“大人说笑了。人家是金沙湾里数得上名号的腕儿,奴家算什么?哪敢跟人家比?也就是想在大人面前讨个喜,能得一杯水酒吃。”
赵宣他们两个此番过来,是为了打探金沙湾镇的形势,当然要往最热闹的地方凑。而楼上虽然也能听到大堂里的动静,但到底是离得远了,很多方面都顾不及到。
是以,赵宣笑眯眯的夸道:“瞧这小嘴,吧唧吧唧的,真会说话。成,道爷今晚就赏你一杯酒吃。”
“多谢大人!”花娘本来就脸上笑得跟开了一朵花一样,闻言,笑意更甚,有如花枝乱颤。
说话间,一位跑堂的小二迎了上来。
不等他开口,花娘已经喜气洋洋的招呼开来:“小荣哥,大人今儿要在大堂里头听堂会。你快请大人上座。”
“好咧!”小二行了个礼,“大人,请往这边行。”说罢,一边大声往里头唱着“大堂上座一位”,一边热忱的在左前侧引路。
大堂的正中间,有一座四方朱漆木高台。进门的时候,赵宣初一看到它,觉得象极了菱洲那边的戏台子。没有想到的是,它真的就是个戏台子。
在戏台子底下,四面都摆了一些桌椅。桌子是描金绘彩的八仙桌,椅子则是同款的太师椅。本来都是很厚重的富贵摆设。四圈摆下来,在偌大的大堂里,却一点儿也不显笨重,完全只剩下了富贵。
这会儿,四圈桌子已经是七成有主了,空桌子总共不到十来张。小二将赵宣一行人引到了第二圈里唯一的那张空桌子前。
这里已经是空桌子里最靠近戏台的了。而且,赵宣也无意坐在最前排去,故而没有说什么,拉着花娘在主位上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端木光是长随,这张桌子边没他坐的地儿。而且,他有事要做——跟小二点酒点菜。这是仙山时兴的一个规矩。修士大人们不乐意屈尊纡贵的跟凡人们说话,所以,这种时候,身边的仆从们就要上来,替他们与凡人们交涉。
如今,来玉容坊里的修士,还是以筑基境及以下的低阶修士居多。他们大多是初涉辟谷的,对吃的喝的还是很讲究。“金玉满堂”为了迎合他们,菜式十分的丰富。这一点,从其他客人桌子上点的酒菜完全能看得出来。
他们俩既然是假装这里的熟客,那么肯定不能问小二要菜单。而这些小细节也难不住堂堂的魔将大人。不等小二开口,他先报上了菜名和酒水——四个菜,是从一路走过来看到的这些菜里荤素搭配着选出来的,而且,确实符合赵宣的口味。酒水也选的是客人们点得最多的那一种。
不多时,酒菜上来了。
端木光尽职的上前去给赵宣倒酒。花娘很上道,娇笑着抢先拿走了美人颈酒壶。
赵宣顺势说道:“你去自己寻点东西吃,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是。”端木光轻声应下来。
这几圈的客人都没有留下长随贴身伺候的。原因很简单,长随们杵在桌旁,会拦住后头桌子的客人们看戏。
小二也见惯了。上完菜后,他没有离去,而是端着空漆盘站在一旁。等到这句话,他立刻笑嘻嘻的对端木光说道:“小哥,请这边来。”
端木光点点头,跟着他,离开了这几圈桌子,往后面的墙角下走去。
那里有几架画着各色美人的檀木画屏,也是走的富丽堂皇的路线。但是,屏风的后面,却完全变了调调,突然的简单起来。也有桌椅摆设,但都是寻常之物。这里聚了一群人,全是和他一般装扮的长随们。他们或闲聊,或就着一小碗油豆子喝点小酒儿。因为也布了隔音阵,所以,没有人担心会吵到外头的修士大人们。
这里也是打探消息的一个好去处。
端木光的到来,连个打量的眼风也没有得到。小二将他带到这里后,也问道:“小哥要呼吃点喝点什么吗?”
见大多数的人面前只摆了一碗粗茶,端木光不想惹人注意,而且也确实对油豆子下酒没有什么兴趣,遂摆摆手:“不用了。”
小二的眼底难掩失望,但仍不失恭敬,朗声应道:“好咧,小哥安等。”然后,拿着空托盘离开了。
粗茶是免费的,不过得自己去倒:在一个角落里,摆了一张小桌子,上面摆着一只一尺多高的大锡壶,旁边码着好几撂空茶碗。
端木光走过去,拿了一只空茶碗,给自己倒茶。
这时,终于有人翻起眼皮子看他了。就是那位坐在最显眼的位置,就着油豆子下酒的壮硕年轻男子。
“喂,你是头回来吗?”他的声音又粗又重,跟闷雷似的。
不要误会。他并没有恶意,只是寻常的搭讪。刚刚突破先天的体修们,还不能自如的控制自己的力量,说起话来,往往都是这般的粗声粗气。
端木光回头看了他一眼,一边接着倒茶,一边答道:“有一年多没有过来了。跟着主子去了一趟外头,才回来。”
“怪不得眼生。去年的时候,我家主子还没考上正清门呢。我们不在这里。”年轻男子“咔嚓”咬碎一粒油豆子,“这是我主子教我的一个法门。一粒一粒的吃油豆子,尽量咬得碎一些,从这里头学着控制力度。我学了好些天……”他一脸难色的摇头,“太难了!”
端木光端着茶碗笑道:“我知道,这个法子是宗门里的体修们最常用的练习法门。好是好,就是要慢慢的练,没有三俩月的,练不好。”
“哎哟,我的哥哥,一听就是内行人啊!”年轻男子很是意外,不由得瞪圆了眼睛。回过神来,他变得更加热忱了,笨拙的站起来,请他过去坐。
端木光本来就有此意,当即端了茶碗过去坐下。
“喝什么茶喽,今天老弟请哥哥喝酒。”低阶体修的笨拙往往都是假相。年轻男子实际上是个灵泛人。他一把接过端木光的茶碗,哗的将一碗温热的粗茶泼到地上,接着,提起他面前的酒坛子,痛痛快快的给满上酒。
端木光不负他所望,道了谢,继续说着刚才的话题。不同的是,他的声音突然压低了很多,变得只能他们两个听得见。
在仙山,还是遵循“法不轻传”的那一套。他若是不入乡随俗,反而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其实,以端木光的修为,这位先天境体修的心思,比他碗里的酒水还要浅,一览无余。也正是因为这样,他看出来了,这位的主子竟是正清门里的一名内门亲传弟子。立时的,他心里冒出来与这位结交的想法,所以,才顺势搭上话。
以他的修为和经验,随便指点这位一两句,都肯定强过其筑基境主子专门的面授机宜。是以,这位年轻的体修照着他的指点去做,不一会儿,呼吸变浅了不少。这是呼吸时力度稍微控制住了一些的缘故。
年轻男子惊喜之余,视端木光如神人:“我的哥哥,你实在是太厉害了!”
这是还想要学呢。但端木光却不能再教了。不然的话,太不符合他先天境后期的修为了,搞不好又是一场麻烦。
“这个只是一点小窍门。主要还得靠正法儿。你再试试吃豆子。”
“好……”
很快的,两人已经互报家门,称兄道弟起来。年轻的体修随主人姓隆,因为是冬天里生的,所以,被他家主人赐名“冬”。端木光自然是报的假名。
两人都没有说自家主人的名号以及身份。但是,端木光在看了隆冬的第一眼时就已经知道得清清楚楚:隆冬的主人是源溪隆家的一名旁系子弟。所以,并没有打小被送到正清门来。
前番,正清门为了安抚在边界“剿魔”里损失惨重的世家们,破例向世家们收了一批筑基境的弟子。隆冬的主人幸运的通过了入门试,这才得以进入正清门。
世家子弟从一出生开始就离不得仆从的服侍。正清门再次破例,准许这些新收的弟子们每人带一名仆从进入宗门。隆冬因为是打小跟着主人的,又深得主人的器重,遂被带进了正清门。
别看隆冬现在笨重得很,其实,是个很灵泛的年轻人。难得的是,他的心很正。这又让端木光高看了他一些,有了长远的打算。
而于隆冬来说,这便是他这一生之中最大的机缘,亦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拐点。只是眼下他还完全没有意识到,大机遇就这样的被他的一句搭讪勾来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乾龙战天 第八六六章 悟道的法门
用画屏隔出来的这个小角落简是简单了些,但“金玉满堂”也是真的费了些心思的。
首先,这里的隔音阵竟也是楼上的那种高级货。众小厮、长随们在里头,能听到外边大堂里的动静,而他们的动静却传不出去;
其次,这里也是跑堂的小二哥们服务的范围。只不过,“金玉满堂”里的东西全是精贵的,且价钱比外头要贵了一倍还不止,哪怕是一碗最便宜的酒水,都要卖半两银子。
众小厮、长随的月钱又才多少?总共也买不了几碗最这种便宜的酒水。
可是,搁到外边去,用半两银子买到的凡米酒,够他们天天不断顿的接连喝上小半月了。
隆冬喝的就是“金玉满堂”里最便宜的酒。但是,不是他自己掏钱买的。
“我哪舍得掏这个钱?这一坛子酒是五两银子呢。”经端木光的一番指点后,他对力量的控制提高了不少,说话时没有先前那般粗声粗气。再加上两碗酒下肚,他便象话匣子被打开了一般,话越来越多,说的事情也更加的随意。这不,又笨拙的给端木光倒满酒后,他随口聊起了桌面上的这两样吃食,“油豆子更贵。才小小的一碟,卖到了两钱银子。这又不是什么天材地宝。它一点灵气没有,就是外头那种十个大钱能买一升的那种黄麦豆。光哥,您瞅瞅,这一碟子才多少?一升黄麦豆能炸出多少碟这种油豆子来?你说他们黑心不黑心?我一个月的月钱才几个钱?”他认认真真的竖起两根手指头,“二两银子!在这里喝两碗酒,再点一盘油豆子,一个月的月钱就花掉了一半多。然后,勒紧裤腰带,指着剩下的八钱银子撑一个月。除非我是傻掉了!我肯定是不会花这个钱的。我就是个蹲角落里,喝粗茶水的命……”
听他絮絮叨叨的说着,端木光面上没有显出什么来,心里却是百感交集。人活在世上,只要眼睛能看,耳朵能听,见识便随年岁的增长渐渐的增加了。所以,正常的人活到一定的年岁,都会知事,也会想事。为什么别人能活得这么光鲜,而自己却活得跟阴沟里的耗子一样?很多人都会用心的去想。但是,活得光鲜的那些人,他们实在是太坏了。他们编了一套让寻常人挑不出理来的理由,世世代代的唬住了这世上所有受苦受难的人。这些话就象是一层黑布罩子遮住了人们的眼睛。所以,世上没有傻子,只有被遮住了双眼,捂住了耳朵的受苦人。
是谁遮住了他们的眼睛,捂住了他们的耳朵?
端木光早就参悟得透透的——就是那些鼓吹“仙凡有别”,让广大凡人接受自己是个苦八字的修士!
自上古以来,这样的修士太多了。一直以来,他们打着“天道”的幌子,欺世盗名,仗着自己比寻常人多一些手段,明抢豪夺,并且幻想将千秋万代的喝着凡人的鲜血,踩着凡人的尸骨,永远的保持所有的特权。
所以,他们哪里是修士!分明是骗子和强盗结合的罪恶集团。
端木光从来不愿用“魔”来形容他们。因为他自己是魔,从心底里耻于与他们为伍。在他的眼里,这样的修士集团里的修士,无一例外的,都是骗子和强盗。修为高的,是大骗子、大强盗;修为低的,是小骗子、小强盗。悟透这些后,端木光真是恨毒了大小骗子和大小强盗们。他郑重的发下天魔誓,与骗子与强盗的集团誓不两立。穷此一生,与他们斗争到底。发过誓后,他利用当天“说新鲜事”的机会,向沈云一五一十的做了汇报。后者很高兴,拍着他的肩膀道:“恭喜你,端木,你是真悟到了。但是,离真正的悟道还有一些距离。”
端木光从来不怀疑自家大人的话。因为大人的修为不知道比他高深多少。更重要的是,这些年来,他的切身体会是,大人确实很有远见,很高明。
所以,大人说“悟到”和“悟道”有区别。那肯定是有的。尽管他现在还无法体会。但是,大人有意指点他,他是再清楚不过了。
追随大人久了,对大人的脾性也摸得熟熟的。端木光按下心中的狂喜,追问如何才能悟道。
果然,沈云接下来说:“世上的道万万千,悟道的法门,自然也是万万千。我只能跟你说的是,因人而异。”
端木光傻了眼。这几句话里的每一个字都很简单,他全认得,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它们连在一起,从大人的嘴里说出来,进入他的耳朵里后,却突然变得飘渺、不真实起来。象云烟,又象是雾气,他整个儿一个云山雾罩。好不抓狂!
“大人,我听不懂。”端木光素来有自知之明。在大人前,他自称是块顽石,那都是往自己脸上贴金。所以,老实的承认自己听不懂,并没有什么丢脸的。相反,不懂装懂,那才是丢脸+丢机缘——大人随意的一句指点,往往能让他茅塞顿开,顶得上他好些年的苦修呢。
然而这一次,沈云却没有给他明确的建议,而是话锋一转,跟他回忆起了当年独自去仙都的往事。
端木光本来听得一头雾水,但是,大人的这段过往,他是头回听,尤其是听大人亲口说,一下子便被牢牢的吸引住了,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的苦恼和心中疑惑。
沈云说完了一路上的见闻,间以自己的感受,最后,看似随意的提了一句:“当我第一次看到仙都的城楼时,我的心里突然涌起了很多的感受,说是百感交集也为不过。后来,我花了一些时间,用心的整理这些感受。理清之后,我发现自己不仅仅是心境提升了许多这么简单。看待周边的事物,包括人,更加清晰了,对很多事的判断也要准确得多。”
闻言,端木光有一种尾巴骨上被一股电流击中,滋啦啦的响着,并且一路向上狂冲,照天灵盖而去的感觉。他禁不住打了个哆嗦,喜道:“这就是悟道!”
如今,这种感觉又来了。
端木光在桌子底下握紧拳头,控制住内心的激动与狂喜——他找到自己悟道的法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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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龙战天 第八六七章 选择
端木光刻意遮掩,而隆冬又修为太低,故而,后者完全没有发觉到什么来,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这时,碗里的酒喝完了,他又提起酒坛子要给自己倒酒。
“你要醉了,不能再喝了。”端木光抬手轻轻按住酒坛子,劝道。
象“金玉满堂”这种地方,龙蛇杂处,难免人多嘴杂。如果管不住自己的嘴,尽说大实话,难免会招来祸事。
如果换在从前,只要不会连累到自己,端木光肯定是连多看一眼的闲心都不会有。但是,自从追随大人后,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做不到以前的冷心冷肺了。
尤其是大人说他“悟到了”之后,他再出来做任务,变了很多。其中,最明显的就是,他变得越来越爱管“闲事”。
很多的事,明明与他的任务没有一点关系,也不会连累到他。甚至,他一旦出手,反而搞不好就会受牵累。可是,他的手往往会比他的脑瓜子更快。往往还没有考虑好后果,便已经出手了。
这样的情形,在以前,在他的认识里,是作死,是暗探的大忌。可他不但犯了,而且还是不止一次的犯了。
眼下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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