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龙战天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文飘过峰
“篮子给我罢。”沈云说道,“又没多重,我提着。等到了后街,再搁车里。”
“这怎么行”阿花姐使劲的摇头,“这篮子可重了。您骑着马,还要分心提重东西……”
“一些汤汤水水,能有多重”不等她说完,沈云已经一把提了过去,招呼众人,“走了,大家快上车。”说着,一只手提着大竹篮,大长腿一抬,行云流水般的上了马。
帅气!老罗从心底里赞了一句,拉了拉发愣的女儿:“还磨蹭什么搀着齐妈和你娘上车去呀。”
“哎。”阿花姐欢快的应着。她虽不懂武功,但也看出来了:她用两只手提着,都颇感吃力的那一篮子瓶瓶罐罐,沈爷一只手拎着,就跟玩儿似的。
老罗赶着车,沈云骑马在一旁护着,一行人顺利的到了天帝庙。
首先当然是去庙里进香。
沈云早就不信神仙庇佑的鬼话。见庙里香火缭绕,人山人海,他嫌挤,对齐伯他们说道:“你们去罢。我在外头等你们。”
“这……”齐伯等人都愣住了——到了天帝庙的山门外,也不进去烧根香、叩个头,合适吗就不怕天帝爷爷怪罪
这时,丁叔袖笼着双手,踱到沈爷身侧:“我也不去了。我家婆娘生前最信这个,逢年过节,烧香叩头,一半的花销都用在这上面。十几年里,就没见她缺过一回。最后又怎么样倒是我这个从来没有叩过头的,活了下来……”
生怕他会再说出更难听的话来,得罪了里头的神灵,齐妈赶紧的打断他:“哎呀,人越来越多了。”
丁叔便住了口,又坚定的往沈云身后挪了挪。
齐伯觉得还是要劝一劝沈云:“沈爷,都到门口了,进去应个景也好。到底是一年的兆头呢。”
沈云笑了笑:“我是真不信。你们快去罢。”
当年,他带着甜妞回到郑家庄,洪伯要烧香谢神,也被他拦住了。那时,他指着破旧的神龛,对洪伯说:“他们受了这么年的香火,神龛都被香烟熏黑了。半夜里,那些畜牲向我们举起屠刀的时候,可曾有过哪一位神仙显灵,救一救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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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七章 兴师问罪
半个时辰之后,齐伯等人从山门里出来了,与沈云他们俩汇合。大家一道去后街逛庙会。
“好!好……”
未到街口,便听到前面接连传来喝彩声。
老罗伸长脖子望过去,只见街口的空地上,黑压压的人群,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住了一个杂耍班子。
空地的中间燃着一个高丈许的火山。几个光着膀子的壮汉在表演火戏……好看又惊险,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驻足观看。
“沈爷,那火太大,怕会惊了马。”老罗收回目光,紧紧的拉住缰绳。
沈云也注意到胯下的座骑有些不安:“找个地方,把马和车都寄起来。大家步行罢。”
也只能这样了。老罗说道:“我知道附近有家车马行,收银子寄车马。”
于是,齐伯他们都下了车。
他们也被火戏抓住了眼睛,于是,沈云暂做安排:老罗去寄车马,大家在前面边看火戏边等他。
等他们挤进人圈里时,壮汉们已经退下了。场上换了三个用红巾包头的中年男子。他们表演的是吞火。
三人一手拿着火把,张大嘴巴,把熊熊燃烧着的火把放了进去。
“啊呀——”人们忍不住惊呼。
很快,中年男子们又将火把从嘴里拿了出来,摸摸肚子。其中有一个还打了个响亮的饱嗝。
火把熄了。那样子似乎是他们把火给吞进了肚子里。
“好——”潮水般的喝彩声再起。碎银子、铜钱儿,象雨点一般的被抛进了场中。
三个中年男子又反复表演了两次吞火,接着,有三名十来岁的小子一人端了一只大瓷钵,飞跑着进场,送到他们面前。
中年男子们都接过来,喝了一大口。
“他们喝的是什么呀”阿花姐问道。
旁边,齐伯眯缝起一双老眼,很肯定的答道:“水呀。吞了那么多的火,肯定渴得很,要赶紧喝水。”
齐妈在胸前揪着双手:“可怜的,他们的嗓子没被烧坏吧”
沈云却是闻出来了。三只大瓷钵里装的是烈酒。而且,三名中年男子也并没有把酒咽下去,而是含在嘴里。
他们要做什么他也是头次看火戏,还没看出个名堂来。
场上,那三名中年男子突然齐齐鼓起腮帮子,对着只冒烟的火把,“噗”的用力一喷。
“呼——”,从他们的口里竟然喷出了一道数尺长的火焰!
“呀,他们把刚才吞进肚里的火,都吐出来了!”人群里有人大叫。
“好!”
钱雨下得比先前更猛烈了。
“噗!噗!”中年男子们又连珠炮似的喷了两次火,惹得叫好声不绝。
“厉害!太厉害了!”齐伯他们也忍不住扔了铜钱儿。
沈云终于看明白了:什么吞火、吐火,都是骗人的。里头的玄机在中年汉子们含在嘴里的那口烈酒。
烈酒遇火则着。中年男子手里的火把并没有完全熄灭,带着火星子呢。沾到烈酒,呼的就烧了起来。而“吐”出来的长长的火焰,无非就是被点着的酒水。
站在人群里,他突然想起这两天画符碰到的新现象:画符的时候,他明显的感觉到符笔周边有道微弱的气流。据他的观察,该气流不但没有阻碍画符之象,而且隐隐有相益之感。就象酒水于火一般。
我画符的时候,是不是也能借用这道气流,以弥补真气之不足……
“让开,都让开!”几声邪里邪气的尖叫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沈云皱了皱眉头,望过去。
只见十几步开外的左前方,人群里突然分出一条道儿来。
五名全副武装的仙符兵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他们在最里圈站定。
“吐火呀!怎么不吐了!”
“再吐几次!爷爷刚才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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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八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阿成哥,请结账。”沈云已不是当年那个没见过世面的山里娃。华衣公子虽然气势汹汹,来者不善,但是……喂,你是哪根葱我与这家铺子自由交易,你管得着吗
象这种不亮明身份,先拿大帽子压人的行径,是江湖上惯用的敲诈手段。他见得多了。
呵呵,小爷也不是吓大的!
真要是仙府衙门里的那些家伙缉拿“私卖法符”,这会儿,人赃俱获,早已跳起来,用大铁链子锁人了。哪里还会坐在那里耍嘴皮子!
倒是阿成垂眸,眼底的阴鸷飞闪而逝。抬起头来,他依旧是笑嘻嘻的。仿佛刚才是沈云看花了眼似的。
“六枚中品雨符,是四百两银子;九枚下品的,是四百五十两银子。两样一共是八百五十两。”他从柜台下拿出一盘五十两一只的银元宝,数了十七只出来,“沈小哥,请点一点,有没有错”
他这般做派,分明是有意刺激那位华衣公子。沈云轻笑:“没错。”说着,抬起右手收银子
“慢着!”华衣公子涨红了脸,嗖的起身。
沈云没理他,袖子挥过柜台,将上面的银元宝尽数扫入百宝囊里。
“你!”华衣公子箭步冲到沈云面前,怒道,“本公子叫你放下,你聋了吗”
嘴上说着,手里的动作也没慢,一记龙爪手,带着劲风,直击沈云的面门。
这就恼羞成怒了也不过如此嘛!
沈云一直防备着,当即,脚下不动,微微侧身让过。左手使出一记“顺藤摸瓜”,伸长臂,手势去挡“龙爪手“。实则是右手猛抬,“黑虎掏心”,用尽全力,打向华衣公子的心口。
对方也是有真气护身的武者,且真气明显比自己要浓厚一些,是以,他也没想着能得手。只不过是想以快制快,将对方迫后,他好夺路而逃。
不想,“啪”的一下,竟然一击得中!
如果不是他的左手扣住了华衣公子的右手,后者会被他直接打飞!
纵是如此,华衣公子也是闷哼一声,“噗”的吐出一口血沫子。
还好,沈云是侧着身子,所以,没被他喷一脸。
“沈小哥,手下留情!”就在这时,掌柜的从外头回来了。人未到,声音已先至。
沈云其实有些愣神——明明感觉对方的真气强过自己,怎么会如此不堪一击
闻言,他回过神来,就势将全身瘫软的华衣公子撂到阿成面前,冷哼:“承认!”说罢,也不管掌柜的如何,施展“穿云步”,夺路而去。
“他……这个……”阿成打了个哆嗦,指着大门,脸上跟走马灯一般,红了又白,白了又青,转眼换了好几色。
“我这小庙是容不下汪师侄这尊大菩萨了!”掌柜的铁青着脸,不容他解释,“你回仙门罢!师兄那里,我自会写信说明一切。”
真是胆肥啊!
一个练气初期的小弟子先是使计将他这个同门师叔调出店里,然后叫来帮手,在他的地盘上,教训他摆明了要招揽的符师(尽管那天用了窥灵符,但他还觉得沈云不象是没有灵根的凡人小子。在修真界,遮掩灵根的手段层出不穷。他只是个筑基士而已,所知有限,难免没有看出沈云的真正底细。也正是如此,他对沈云的兴趣更大了。)
更让人愤怒的是,这家伙还没搞赢!
就这样的心性,以及行事风格,分明是废材一根。师兄看重,那是师兄的事。反正他作为同门师叔,是不想在其身上再浪费精力。
“师叔,弟子……”偷鸡不成蚀把米。阿成的眼底闪过一道恼意。
不过,他也终于意识到自己惹毛了这位平常很好说话的师叔,连忙从柜台后面跑出来,欲行礼请罪。
然而,掌柜的是筑基修士,又久在市井历练,眼尖着呢。他那丝恼意彻底的激怒了掌柜的。
一个尚在微末,又有天赋的符师,代表着多大的利润修仙,修
第二三九章 出大乱子了!
沈云从小巷子离开了后街。江湖上,追踪手段五花八门,令人防不胜防。修士的手段想必更厉害,是以,尽管他确定身后没有“尾巴”,也不敢冒然回家,而是在天帝庙附近寻了一家不显眼的客栈,暂且住下。
暂且安顿下来后,他在房间里坐下,提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
“砰”的一声巨响,震得脚下厚实的木地板颤了好几下,门窗更是嗡嗡作响。天花板、四面墙上的白石灰、灰尘扑扑直落。
沈云没防备,险些惊落手里的茶壶。
那是堪比百枚上品爆破符一齐爆破的爆炸声!
“走水了!”
“快跑啊……”
外面,人们的尖叫声不绝于耳。
沈云一个箭步冲到窗边,轻轻的将窗户拨开一道细缝儿,透过细缝往外看。
他的房间在二楼,对面街上有几栋木楼要高一些,遮住了他的视野。他只能看到天帝庙后边浓烟滚滚,已经现出了明火。自那边街上跑出来不少人。他们衣着狼狈,脸上、身上皆是血,作逃命状。这边街上的人们见了,如鸟兽散,无一人敢往那边去救火。
是火戏班子放的火沈云看着浓烟方向,心里揣测着。
这时,外面的走廊上,几个伙计在挨个挨个的拍房间门,嘴里不停的嚷着:“客官,呆在房间里,莫出门。外边出大乱子了!”
很快,沈云的房间里也被拍响了。
“出什么乱子了”他快手快脚的打开了门。
拍门的伙计愣了一下,摇头说道:“现在还不知道。掌柜的说,看火势,是后街的庙会上出了事。客官,外头乱得很。店里已经关了门,请暂且呆在屋子里,别出去。”
旁边的客房也陆续打开了。房客们在走廊上吵开来:
“哎呀,好大的火!不会烧到我们这边来吧”
“就是。”
“把店门关了,到时逃都逃不出去!”
……
“不会,不会。”伙计们把手摆得飞快,安抚众人,“隔着两条街,中间还有天帝庙挡着呢。里面的道爷们能呼风唤雨,烧不着天帝庙,自然也烧不到我们这里。”
“关店门,是怕从外面冲进歹人,乘火打劫。”
闻言,房客们都闭上了嘴巴,进屋,关门。走廊上顿时安静下来。不,确切的说,是整间客栈在很短的时间里象是睡着了一般,鸦雀无声。
沈云也关上房门,又走到窗户旁边,透过细缝往外看。
火势越来越大了。隔着两条街,也能听到“呼呼”的火声。
倒是底下原本人来人往的街市已然安静下来——没有人再从天帝庙方向逃出来。而这边街上也是关门闭户,看不见一个人影。空荡荡的街道上,一地狼藉。
过了一刻多钟,大队大队的仙符兵,还有仙府的衙差们,象潮水一样,涌进了底下的街道。
“街禁!街禁……”有几名衙差一面敲锣,一面叫嚣着。
除了有一队仙符兵留下来把守街口,大多数的都往天帝庙那边去了。
将近半个时辰之后,沈云终于听到天帝庙那边有人扯着嗓子喊“救火!快救火!”
没过多久,那边符光大作,雨符、水符接二连三在浓烟之中升起。“砰砰砰……”时不时的还夹杂着下品爆破符的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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