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龙战天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文飘过峰
“那倒是。”傅雷点了点头。正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毕竟云小弟的师父专于药学,于武学不精。
送走沈云后,回到起居室,他忍不住向金长老替沈云抱撼:“可惜了,云小弟拜了那样的一个师父……”
不料,金长老白了他一眼:“他拜的师父哪里不好了”
怎么好了傅雷不解,正要回答。金长老又道,“为师又没瞎。云娃在我们武馆呆了半年之久。朝夕相对,同在一口锅里吃饭,他有无武学资质,为师怎么可能看错”
“可是,他现在……”傅雷愕然。
金长老摆手打断他的话:“那也不能证明,是为师当年看错了。你没听他自己说吗他的师父擅药!”怕心性耿直的徒儿还没听懂,他故意将“药”字说的很重。
傅雷终于明白了:“师父,云小弟现在的武学修为,是被他师父用药物拔高的!”
“难道还有第二种可能吗”金长老轻叹。
“那,云小弟岂不是药人”傅雷的脸刷的白了,“师父,您一定要想办法,救一救云小弟。”他听说过江湖上有一种炼制药人的秘术。药人的武学修为都是用秘药堆积出来的。成效非常快,然而,却是以牺牲天寿为代价的。
“药人之术,有违天和。为师也只是听说过而已……这件事,急不得。以后再慢慢想办法。”金长老从怀里拿出秦管事写的那封短信,“雷儿,此信关乎几十条人命,刻不容缓。这时候,城门已关,出不得城。明天一早,你便送信去。务必亲手将信交到陈峒的家人手里。”
“是!”
见自家徒儿仍然是愁眉紧锁,金长老只好再叮嘱道:“看情形,云娃还不知药人秘术。有时候,不知真相也是福气。好在他要在仙都游学三年,他那师父远在菱州,鞭长莫急。所以,在为师想出破解之法时,你暂且装做不知,莫要吓到云娃。”
傅雷本来想夜里去沈云那里再问一问药人之事。闻言,深觉师父言之有理,便打消了去找沈云的念头——云小弟从小就很机灵,如今更是机敏过人。他担心自己在云小弟面前藏不住药人之事。
但又担心沈云不明真相,仍在用那些害人的秘药,所以,回到房间后,他思来想去,最终决定给沈云写一封信,提醒一二。
第二天清晨,出发前,他又反复看过信,觉得没有什么不妥之处,这才去院子里喊来一个杂役童子:“速速送去藏书阁,务必亲手交到沈管事手中。”
“是。”杂役童子双手接过信。
“雷儿,你怎么还没出发”金长老走了出来,目光落在童子手里的信上,“唔,那是什么”
“哦,是我写给云小弟的信。”傅雷又从童子手里拿回信,取
第二七五章 洗玉诀
因为之前交接时,张管事介绍得很详尽,再加之,藏书阁本来就是清闲之地,所以,沈云头一次独自当值,顺利得很。
转眼到了第五天的中午。按规矩,下午,轮到秦管事与他交接了。
秦管事被金长老秘密抓走了,自然不会再来与他办理交接事宜。按照之前与金长老商议好的,中午的时候,沈云先是偷偷潜入秦管事的屋子里,易容伪装成秦管事,从屋里出来,敲开了他自己的房间。
进入房间,小坐片刻,他又顶着秦管事的样子,从屋里出来,行色匆匆的出了武馆。
事实上,很快,他寻了个偏僻无人之处,洗掉易容,换回本来面目,按照金长老事先的指点,从武馆的后门,悄悄的翻墙而入,回到藏书阁。
下午收工之后,他去东阳院求见金长老,奉上一张请假条:“秦管事因家中有急事,来不急向您请假。中午的时候,他托我帮他向您请一个月的假。”
都是事先商量好的。金长老岂能不允他接过请假条,叫外面的杂役童子进来:“去藏书阁请张管事过来。”
“是。”
没过多久,张管事急匆匆的进来了。
金长老便将秦管事请假一个月的事告诉了他,并且说道:“这一个月里,藏书阁诸事由你们俩共同负责。”
“是。”张管事与沈云一并领令。
出了东阳院,张管事陪着笑脸,小心翼翼的问道:“沈管事,以前轮值之事都是秦管事一手安排的。小的从未经手过,一点经验也没有。您看,这一个月里,轮值之事当如何安排”
他这副阿臾奉承的德性,给沈云一种感觉,即,自己一天也不轮值,他也是极其情愿的。
不过,沈云没有欺压他的念头。因为藏书阁的管事本来就清闲得很,当值之时,没有多少差事;再者,第二层的小书库里收藏的全是珍本。然而,小书库设置了秘密机关,只有馆主大人的令牌才能破解。他身为藏书阁的管事,也无法将里头的书带出去,只能乘当值的时候,呆在小书库里看书。这些天,他基本上就是在小书库里度过的。
当然,最主要的是,恃强凌弱,有违沈云的本心。
“自然是按规矩来。这样吧,本月有三十天,你我一人当值十五。近些天里,我无事,便先当值。”沈云说道。
所谓无事,是托辞。而实际的情况上,昨天下午的时候,他在小书库里找到了一本介绍药草的奇书。
此书有百来页,名为《药草图谱》,与《青木宝典》一样,也是图文并貌。但是,里头记录的药草竟是《青木宝典》里都不曾有过的。
他大致的翻了一下书,惊讶的最前面的那三味,正是在石桥坊市里见过的不知名药草。
也就是说,《药草图谱》里介绍的一百多味药草,很有可能是修士们用的灵草仙药。除了药草,书后还附录有十张药方子。想来正是传说中的仙方。
沈云如获珍宝。只可惜,受里头的机关限制,他只能看,不能抄录。好在,如今他的记忆力比小时候背《青木宝典》那会儿好太多去了。一个上午,连图带文字,他能强记下来十来页。然后,回到小屋里后,他再默写出来。
现而今,那本书他才默下二十余页。如果再接着当值十五天,他能轻轻松松的录下整本书。
“是是是。”张管事象捣蒜一样的点头,暗地里松了一口气。方才,金长老发下任务时,他还以为自己倒了大霉,要当值一个月呢。
于是,接下来,沈云便全身心的投入到了背书、录书之中。
上午,在小书库里背书;中午,回到小到里录书;下午,将默记下来的书稿夹在登记簿里,带进小书库里校对。
如此,十天之后,他终于准确无误的默录完了整本《药草图谱》。
说来奇怪。就这样边背边默,待默录完毕,他再回头过来回想《青木宝
第二七六章 傅雷失联
莫非是玉密使现身了想起之前,傅大哥去陈家庄送信,已过半月,却还没打回转,沈云的心里打了一个突。
他立时去了东阳院。
“你随我来。”金长老将他带进了起居室,望着他,面色凝重,“云娃,我担心雷儿出事了。”
“啊”沈云不禁轻呼,“怎么回事”
金长老深吸一口气,道出事情的原委。
傅雷出发后,在第三天的下午,传讯回来,说信已经送至秦管事的父亲陈老太爷手中。
陈老太爷看罢信,指着落款“季峒”,泪如雨下,连声说道:“是老四,是老四!”
原来,秦管事去仙都赶考之前,与陈老太爷商量好了,要是碰到紧要之事,写信回来,便用“季峒”落款。
短暂的慌乱过后,陈家上下很快动了起来,着手举家搬迁事宜。
傅雷的任务已完成。但是,他却在第二天又传讯给金长老,说,反正这边暂且无事,他想在陈家庄多呆几日,看能否守株待兔,等到玉密使或者她的手下。
金长老觉得此计可行,当即回复,要他多加小心,莫露了行踪。
又过了六天,傅雷再一次传讯回来,程家已经变卖家财,远走他乡。陈家庄风平浪静,他一无所获,准备回程。
玉密使藏头藏尾,她的行踪岂是那么好抓的金长老本来就没抱多少希望,便允了。
“从仙都到陈家庄,快马疾行,三天足矣。可是,从雷儿最后一次传讯,到现在,已经整整过去了五天五夜!我感觉不对,中午的时候,给他传了讯。”金长老深吸一口气,象是要压制住笼罩在眉眼间的愁云,“到现在,他还没有回复我。这孩子从来没有耽搁这么久还不回讯的。我担心,他出事了,有心走一趟陈家庄。可是,刚刚放完年假,复学伊始,诸事缠身,我根本就走不开。”
沈云听明白了——馆主大人有意让他代劳,去陈家庄寻傅雷。
事有轻重缓急。与傅大哥的安危相比,研习新功法算得了什么必须推后啊!
“馆主大人,我无事,可以去陈家庄找寻傅大哥。”
金长老点头,轻拍他的肩膀:“云娃,谢谢你。”接着,他拿出一把传讯符,“这些,雷儿告诉过你如何用的,我便不再重复。总之,你要记得与我常联系。不管碰到什么情况,你首先都要确保自己的安全,万万不可逞一时之勇。等我赶到,与你会合之后,再长从计议。”
“是。”沈云接过传讯符,心里暖洋洋的。在馆主大人的眼里,他永远都是当年的小云娃啊。
金长老见他将传讯符都收进袖袋里,问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事不宜迟,我准备马上就走。”沈云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离关城门还有个把时辰的样子。完全赶得急。
“快马,我有。只是,一时之间,来不及准备干粮。”金长老拧眉,“外面冰天雪地的……不急于一时。要不,你明早再出城吧。”
沈云急切的摇头:“馆主大人,傅大哥要是真落到了玉密使的手里,我们早一刻救出他来,他至少能少吃一分苦。干粮,不打紧。我出了城之后,可以向官道边的农家买。”
金长老闻言,没有再坚持:“我马上命人给你备马。你直接去后门。”又道,“你回去多带几件厚实的衣裳。到了夜里,外面冷得很。你身上的这种棉袍,扛不住那样的冻。”
“是。”沈云抱拳,匆匆离去。
很快,沈云换了黑色的貂裘,又出现在东阳院的后门。
金长老牵了一匹枣红大马在那里等他。
“胡闹!这么冷的天,你怎的不多带一件衣裳”
大庭广众之下,沈云不好跟他解释自己有百宝囊,只好说道:“金长老,我真不冷。你看,我现在就已经热出汗来了。要不是骑马,我真穿不住大毛的衣服。”
金长老还要再说什么,他已翻身上马,转过身子笑道:“金长老,我不与您多说了。再说,城门就要关了。”
金长老无奈,只好挥手:“你去罢,路上小心。”
“您莫要担心,等着我的好消息。”沈云打马而去。
金长老站在那里,望着他的背影,咬得后牙
第二七七章 乖乖的交出仙法来
天黑了。石崖下面燃着一堆孤火。
这里的位置很好,既能居高临下,看到下面的整个山谷,又能避开冰冷的晚风。
金长老往火堆里又扔了一根枯松树枝,双手笼在火上,看向下山进入山谷的那条山道。
此处,是从仙都去陈家庄的必经之路。
前天下午的时候,他便等到这里了。然而,直到现在,他还没能等来沈云。
小家伙已经出发七天了。他不是急着去救雷儿吗怎么还没走到这里呢
莫非是他看出破绽,打着救雷儿的幌子,跑了
想到这里,金长老的背后不由生起一阵冷意。他笼了笼白狐披风,眯缝起眼睛,细细的回想自己的布局。
先是将雷儿骗去陈家庄,然后,再以救雷儿的名义,把沈云也骗去陈家庄。他则从小道赶到这里,设下埋伏。
沈云不是雷儿,这小子打小就戒心重,又伶俐得很,所以,为了拖住沈云,他特意买通一队仙符兵,一出城就抢走了沈云的枣红马。
他知道,沈云最拎得清轻重,不会因为一匹马与仙符兵在城门附近打斗起来。这事,绝对闹不起来。
果然,沈云二话不说,弃马而去。
照这情形,沈云应该没有发觉到什么,肯定是直奔陈家庄去了。
至于沈云会不会也是和自己一样抄了小道,金长老甩甩头,很快就排除了这个可能。因为这条小道鲜人为知,根本就是他自己偶然发现的。
他轻哼一声,将双手伸到火边取暖,在心里啐了一口:是我太高估沈云的脚力。没有枣红马,七天了,他竟然还没能走完三分之二的路程。真正是烂泥扶不上墙!
又心道,如果雷儿真的在等着他去搭救,黄花菜都凉了。
过去二十多天了,一想到唯一的徒弟傅雷,他仍觉得心里钝钝的痛。
不,这一切都只能怪沈云。我是真心疼爱雷儿,向来视如亲子。如果不是他,雷儿也不用死!他咬了咬牙,在心里如是对自己说道,等抓到了沈云,雷儿便没有白白牺牲。
到底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徒弟,二十几天来,他唯有一次又一次的如此对自己说,才能按下失去爱徒的痛。
又是立竿见影,心痛立时散了。
就在这时,右侧的杂树林里,有一点火光,忽闪忽灭。
是火把!有人来了!金长老不由坐直了腰板,戒备的盯着那点亮光。
火把渐行渐近,很快,从林子里出来了。
待看清打火把的人,金长老难以置信的瞪圆了一双眼睛:“怎,怎么是你!”
来人正是沈云。
他冷眼望着端坐在火堆边的那人,心里感觉在“汩汩”的流血。
“我也没想到,会是你。馆主大人。”他扔掉了手里的火把。
以他现在的目力,就算没有四周的雪光,他在漆黑的夜里也能目视百丈。之所以,打火把,是想给馆主大人最后一次机会。
显然,馆主大人没有要他给的机会。
脑海里又浮现出第一次见到馆主大人的情形,还有刘爷爷和傅大哥他们俩,他感到心更痛了,眼里不禁泛起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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