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地球打补丁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摸鱼哈士奇
说罢纪白似笑非笑的盯着李会长说:“不知道兄学的是哪一式?”
李会长听出对方话里的意思,苦笑一声拱手道:“学艺不精,让道兄见笑了。”
“如今正午时辰已过,之后的香客们也都快要上山了。”
说罢李会长伸出右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到时候恐怕人多眼杂,多有不便之处,道兄不如随我去后庭客房,那里清静无人,正适合谈玄论道,正好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纪白微微颔首表示同意,李会长便一马当先在前面带路,期间不时回头小心翼翼的招呼着纪白。
两人刚刚离开大殿来到后殿的庭院中,就看见矮个知客拉着一个中年道长急匆匆跑来。
期间矮个知客不停的催促着身后的中年道长,中年道长则是打着哈气,慢悠悠的吊在后面,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钟师叔,你快点儿啊,方丈说了让你赶紧过去,晚了他可能就坚持不住了!”矮个知客一脸焦急的说。
中年道长,也就是知客口中的钟师叔,则是不紧不慢挽着衣袖,一边挽一边说:
“你别急,我师兄我还不了解,贼着呢,上次那个拿剑的不也气势汹汹,最后连他半根毫毛都没挨着,放心吧,出不了事。”
两人的对话传到李会长耳朵里,李会长原本和煦的表情顿时黑了大半。
看来他平日里还是对这些师弟们还是太宽容了,整天除了吃就是睡,要不就是练武打架,其他啥事不管,武当山上大大小小的事那个不是他在操持。
想到这里李会长心累的叹了口气,板起一张脸准备好好显示一翻掌教师兄的威严。
钟道长此时看到从大殿出来的两人,发现走在前面李会长从容不迫的样子,钟道长给一旁的矮个知客撂了个眼神,意思我说什么了来着?肯定没事的。
随后钟道长挽起袖子,做出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冲到李会长面前说:
“师兄,是哪个敢在紫霄宫闹事?有没有对师兄你不敬?反了他了。”
钟道长拍拍胸脯一副义薄云天的样子:
“师兄你放心,只要你一句话,我肯定把那人打得半个月下不了床!”
看着自己师弟慷慨激昂的样子,李会长扯了扯嘴角,只想说一句。
我信了你的邪!
要不是听到之前的话,李会长说不定还会感动一下,现在他只觉得辣眼睛。
“行了行了,都是误会,现在没事了。”
李会长无奈的摆摆手,说罢还冲纪白尴尬的笑了笑,他感觉今天起床没看黄历,怎么事事都让别人看笑话。
纪白则是豁达的笑了笑,转头饶有兴趣的观察对面的钟道长。
作为李书文的亲传弟子,吸取了李书文和王重阳记忆的人,纪白的眼里自然也跟着上涨。
这位钟道长看着身形清瘦,但是朴素的黑色道袍下是隐约露出结实的肌肉线条,明显能看出是那种同时兼备的力量和敏捷的流线型肌肉,而不是那种追求所谓健美练出的死肌肉。
行走之间也极有章法,下盘极稳,动静之间浑然天成,一看就是把功夫练成本能的高手,起码在接收李书文记忆之前的纪白不如他,一对一估计要被打成麻瓜。
古时候但凡是稍微大一点的门派,不管是寺庙也好,道冠也罢,为了保护自家道统,都会有意识的培养专门修习武艺的弟子。
既有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钻研先人经典书籍的弟子,也有刻苦修习武艺,保护门派安全的弟子。
双方一文一武,一刚一柔,就好像太极图的阴阳相辅相成。
只有这样才能在保持自己道统不灭长盛,最出名的例子应该就是少林寺武僧了。
历史上少林寺可不是电影中演的只要是个人就会两手功夫,而且越老的和尚越厉害,而是只有专门负责守护寺庙的武僧才会练武。
这个钟道长应该就是武当山中专门负责武艺修行的道人,虽然现在时代不同了,但是该有的还是会有。
纪白想起自己今天是来装逼的,顿时眼睛一亮,这不是上好的工具人吗?
虽然钟道长一看就不是善茬,练武的有一个算一个,比他能打的估计选不出几个。
但是纪白表示。
算了,我不装了,我是修仙的,我摊牌了。
第七十四章:武当山(7)
钟道长这才发现李会长身后的纪白,初见之下被纪白缥缈若仙的气质所震,但是随即便恢复过来。
钟道长自小苦练武艺,能练到如此境界,也吃了很多超出常人的苦,意志要比一般人坚韧很多,再加之纪白有意收敛身上的气势,所以才没有过多震惊。
纪白看到对方看向自己,暗道时机刚好,于是一甩浮尘,慈眉善目的对着钟道长说:“这位小友,看样子是连武的?”
李会长连忙转手说:“惭愧,这是我师弟,自小师傅去的早,全由我在管教,道兄见笑了。”
纪白听罢没说什么,笑呵呵的盯着钟道长,饶有兴趣的问:“不知小友学的是哪路功夫?内家拳,还是外家拳,还是说使兵器?”
钟道长也没多想,利落的一抱拳说:“我所学武功传自武当三丰真人,主学内家拳,最擅长的是龙华拳,兵器也略知一二,能使上几招太乙玄门剑。”
“哦——”
纪白了然的点点头,就在钟道长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用疑惑的语气问道:
“可能是贫道太久不在世上走动,有些孤陋寡闻了,不知小友所说的武当三丰真人是哪个?”
钟道长听到这句话顿时眉头一紧,只觉得一股怒火从直往上窜。
武当三丰真人是谁?
这算是他这辈子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随便到大街上去打听打听,就算是三岁小孩都知道武当张三丰这个名号。
现在居然有人当着他的面问武当张三丰是哪个?
这已经不是挑衅了,简直就是在打钟道长的脸。
钟道长隐晦的看了一眼李会长,强忍着怒气一抱拳,一字一句的说:
“武当三丰真人,姓张名通,字君宝,道号三丰。
先世为江西龙虎山人,故尝自称为天师后裔。祖父裕贤公,学精星算。南宋末,知天下王气将从北起,遂携本支眷属,徙辽阳懿州。
宋末元初真人,武当山道人,武当派始祖,民族英雄、内家拳始祖、太极拳始祖、武学泰山北斗、龙行书法始祖。”
钟道长一口气说完一大通话,然后一甩手冷哼一声说:“不知这位道爷可听清楚了?知道武当三丰真人是谁了吗?”
纪白听罢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一拱手带着歉意说:“是老道我孤陋寡闻了。”
随后纪白轻叹一声,表情萧索的说:“没想到我道门竟诞生如此奇才,恨不能与之相遇,如若能遇,我比和三丰这人谈玄论道,连说三天三夜!”
说罢纪白负手望天,一副引以为憾的表情。
钟道长在旁边一脸古怪,差点没被纪白这一番操作闪断老腰。
这人是不是脑子不好啊,还如若相遇,还谈玄论道三天三夜,三丰祖师要是真去找你,你估计先被吓个半死。
此时钟道长也没有那么生气了,毕竟对于一个疯疯癫癫的老道士,没必要苛责太多。
想到这里钟道长用怜悯的眼神看了一眼纪白,测过身子给两人让出道路。
“师兄你们忙,我该去做功课了,就不打扰你们谈玄论道了。”
钟道长一拱手,同情的看着李会长。
自己师兄也不容易,每天都要接待各种人,遇到这种疯疯癫癫的可算是倒了大霉了,这人一看年纪就不小,摔不得,碰不得,只得供着。
以后我午睡早点起吧,别老让师兄和踢馆的周旋,嗯.....就早起十分钟吧。
纪白跟着李会长前往客房,路过站在一旁不知道想什么的钟道长时,带着笑容伸手在钟道长肩膀上轻轻一拍,同时嘴唇微动。
钟道长发现纪白想要拍自己肩膀,作为武者的本能反应,下意识的就要矮身一躲。
谁知纪白的抬手的动作看似慢悠悠,但是却如同瞬移一般,在钟道长做出反应之前凭空落到肩膀上。
感受到肩膀处传来的触感,钟道长顿时身体一僵,如果这是在比武中,他已经离落败不远了。
同时钟道长耳边想起一个声音:
“相逢即是缘,我看小友骨骼惊奇,天赋想必不凡,老道我助小友一臂之力。”
声音响起的同时,钟道长就感觉到一丝清凉的气息从肩膀上的手掌传来,一直钻到体内,最后停留在身体的奇经八脉中不断旋转。
钟道长心中猛跳几下,一个只存在于书中的说法从他脑海中浮现,惊异之下就要开口询问。
纪白一抬手做了个禁声的手势,还颇为调皮的冲钟道长眨眨眼睛,然后一甩大袖跟上前面对身后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的李会长。
“小友不必太过惊异,老道只不过是给初见的晚辈一点见面礼而已,无需放在心上,好好利用即可。”
钟道长耳边回荡着纪白离开前的话语,抿了抿嘴唇没说什么,双手抱拳放在额前,九十度弯腰对着纪白的背影深深作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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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白在跟着李会长来到后殿的客房中。
进入客房后,李会长一挥手示意身后的知客离开,转身从客房柜子中拿出一罐茶叶。
“这是我珍藏多年的好茶,道兄品鉴一二。”
李会长笑呵呵的拿出茶具,先是将沸水倒入茶壶中,又迅速倒出,将茶壶清洗干净。
随后沸水再次入壶,过程中倒水的壶嘴“点头”三次,即所谓的“凤凰三点头”,向客人表示尊敬。
最后盖上壶盖,用沸水遍浇壶身,将茶汤分别倒入闻香杯,茶斟七分满。
纪白看着李会长的动作微微一笑,这是试他啊,茶道能静心、静神、有助于陶冶情操、去除杂念。
自古以来的名家大隐,没有一个懂茶,不喜茶的,如果是之前的纪白估计两眼一抹黑,喝茶如牛饮,但是王重阳可是茶道高手。
纪白用三根手指捏起闻香杯,将闻香杯中的茶汤倒入一旁的品茗杯中,而后轻嗅闻香杯中尚余的茶香。
随后纪白轻轻放下闻香杯,三指轻取品茗杯,分三口轻啜慢饮,让茶汤在口腔中充分回荡,不停的洗刷着舌尖味蕾。
纪白闭着眼睛慢慢咽下最后一口茶汤,满足的长出一口气:
“呼——
好久没有喝到这么好的茶了。”
李会长坐在对面没有说话,笑呵呵的给纪白又斟上一杯。
第二杯纪白并没有闭眼享受,而是轻转着茶杯,深吸一口上方茶香说:“此茶香气优雅清高,汤色碧绿黄莹,叶底细嫩成朵。”
说纪白将茶放到嘴边轻啜一口,表情享受的说:“初尝一口,浓郁甘醇,随后鲜爽生津,回味绵长。”
“此茶应该乃西湖龙井,并且还是在谷雨前采摘的雨前龙井。”
纪白说罢将茶杯轻轻放在桌上说:“不知老道我说的对否?”
第七十五章:武当山(8)
“甚是甚是,终于遇到一位懂茶之人。”
李会长长笑一声说:“平日里武当山上这群小崽子,我专门留着好茶给他们喝,想让他们学习一下茶道修身养性,结果一个个都说老道我的茶还不如山下的茶摊卖的大碗茶。”
说到这里李会长不禁吃胡子瞪眼:“真是平白浪费了我珍藏的好茶!”
两人寒暄一阵,李会长终于忍不住了,斟上一杯茶不懂声色的说:“不知道兄来我武当山,所为何事?”
终于到戏肉了,纪白暗笑一声放下茶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其实说起来,老道我也没什么事,就是逛着逛着就到武当山了。”
“逛着逛着?”李会长怪异的看了纪白一眼。
“是啊。”纪白感叹一声:“本以为只是黄粱一梦,谁知一觉醒来,外面竟以沧海桑田。”
“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纪白摩擦着杯沿说:“贫道在这世上已无任何牵挂,唯一挂念的只剩下道门道统传承如何。”
听着纪白好像拉家常一般轻飘飘的语气,李会长连手上的茶壶都快抓不稳了,失神之下连茶水溢满都没有发现。
他是什么意思是?他究竟想说什么!
李会长脑海中不断飘过这两个问题。
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
这话什么意思是个人都懂,经常被人用来形容世事变迁太快,自己跟不上时代。
关键是纪白口中明显这句话明显不是形容词,而是陈述句!
再回想到在紫霄宫正殿时,纪白那一声沧桑的叹息,那让人头皮发麻的感觉,似乎他本人就是树上古人。
想到这里,李会长就不敢再往下想了,或者说他从小养成的世界观不允许他继续想下去。
作为一位在新世纪出声长大的道士,李会长虽然崇信道教的理论和思想,但也只是把他当做一种哲学思想来研究。
至于书上记载的那先神鬼传说,李会长从来都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说白了还是心里不相信。
“道兄,再不回神,你的好茶就要被你倒光了。”
听到纪白的声音,李会长猛地一颤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茶壶中的茶水早已被自己倒出大半。
李会长连忙把茶壶放回原位,在纪白似笑非笑的眼神中微微一拱手,心虚的说:“道爷您叫我的道号清正即可,道兄这个称呼折煞小道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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