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温柔饲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今烛
不是玩笑,不是赌气,甚至毫无预兆。
如果是因为薛映的问题,他马上就可以解决,但是不是……差了一步,慢了一步?
他漆黑深邃的眸子隐在昏暗的灯光里,光芒敛去,徒剩下泼墨般的黑。
翌日,宿醉的感觉并不好受,初中时有过几次这种经历,但哪一次都不如这次喝得多。陈尧见他醒过来,差点嚎天嚎地起来,“你要是再不醒我就把你送医院了。”
他皱眉,伸手揉了揉发涨的额角,慢慢回忆起昨晚的疯狂,转眸看向陈尧,“昨晚,多谢。”
习惯了秦砚的清冷,昨晚的疯狂才是让陈尧害怕。
“陈教授那边我给你请假了,他让你好好休息。”
他“嗯”了一声,忽然不放心的问:“什么理由请的假?”
陈尧炸毛,眼神幽沉,“你这是不相信我的智商,害怕我把你酒吧买醉的事情实诚的交代出来?”
秦砚弯了弯嘴角,这倒不至于,要是让陈教授知道他酒吧买醉,估计早杀到寝室来了,哪能让他在床上好好睡觉。
“我说你遭受生理和心理上的打击,受不了崩溃了。”
阳光从厚重的云层中穿破,阴沉的天空终于染上几抹暖色。他站在窗前,深深的吸了口气,转头淡淡说道:“可能还需要你和父亲交涉几番。”
陈尧鲤鱼打挺的从床上坐起身,“你还要去买醉?!”
秦砚轻呷口茶,手搭在窗台沿上轻敲几下,“我需要回趟家。”
“怎么突然要回家了?”陈尧盘腿坐了半晌,腿发酸,不明所以的睨他几眼,“不是马上就周末了吗?”
阳光穿过云层编织的罅隙,越过高楼林立,泄入古朴庄重的矮楼群,他负手站在窗前,眉眼间仍带着初醒后的惺忪朦胧,但漆黑的眼底却是清明一片。
他静静的说道:“来不及了,我怕再慢一点,会彻底失去她。”
他愧疚的要命,他想抱她,想紧拥住她,和她说无论她气什么,都是他的错。
“我不会再和你一起看电影了,秦砚,我们分开吧。”
想到这,他愤怒的一拳砸向身侧的墙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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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劲找到司浅时,她靠墙半蹲着,纤细的指尖夹着一根燃着的烟。她就这么安静的垂着头,任由烟燃至尽头,燎伤她的手。
他信步向前,蹲下.身和她平视,“浅浅,司叔叔找你……”
她“哦”了一声,松开手,烟蒂落在水泥地上,溅起零星的火苗,抬脚碾灭后,漫不经心的补充上后面的话:“找我商量我妈的后事怎么操办吗?”
说完,她微微抿起唇,下颌线绷的格外的紧,瞧见他的神色,兀自一笑,“还真被我猜对了。”
想着,她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摸了摸口袋发现打火机不见了,回头发现被她扔在地上,递给陆劲一个求助的眼神。
没想到他径直过来,夺走她手里的烟,僵硬着语气说:“女孩子抽烟不好。”
“可是……”她耷了耷眼帘,委屈的拽住他的衣角,“我没有别的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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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怎么冷静下来,但我必须要冷静下来,司家的那些人,正等着看我们的笑话。”
陆劲松开手,转身去拿打火机,划开盖子,火焰“刺啦”一声升腾起来。
司浅猛的吸了一口,这是她第一次抽烟,没有什么技术可言,呛得她眼泪险些落下来。
医院的后花园,不少护士搀着老人去晒太阳。南城的秋天,晴天多,司浅记得佘钰最喜欢在这种天气修剪花园里的枯枝,她说啊,来年,会是更繁茂的绿荫。
可是。
明年,那院子里的花,不会再盛放了。
第60章chapter60
照顾佘钰的阿姨说,“夫人生前简朴,想必这身后事……也不想太过繁杂。”她将佘钰在御河山庄的衣物全部妥帖拾好,司浅忽然想起什么,跑回家从衣柜里取出那件绿罗裙带回去。
“这个,一起起来吧。”
阿姨忍住心里的疑惑,怕犯忌讳,还是多嘴问了句:“是要一起烧掉吗?”
司浅耷了耷眼眉,眉梢眼角净是倦色,“麻烦你了。”
阿姨轻叹了口气,接过纱裙和怀里的衣服放在一起,“不麻烦,佘夫人很照顾我。”
司父坚持要把佘钰的骨灰葬在司家的墓园里,回到a市在司老爷子房间门前跪了一整天。然而,铁了心的老人怎么会心软。
**
司浅当天回a市,让小白绕道去了神卫生检查中心。小白心里隐隐有些不安,通过后视镜凝视了片刻安静坐在后座上的人,“二小姐,为什么突然去薛医生那?”
她的面容沉浸在车厢的暗色里,声音疲惫,“我不太舒服,想去看看。”
自然是心里不舒服。
小白不再言语,默然转了下方向盘,绕开坑洼的泥路,不一会驶入修建好的柏油路后,连绵的楼群映入眼帘。车停好,司浅躬身下车,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清冷着一双眼睛说:“我自己进去。”
小白无奈顿住想去开车门的手,“好,有事情联系我。”
司浅进去不久,后座传来浑厚的大提琴声,他无力的垂下手,联系什么啊,人家干脆把手机扔车里了!打开后座的车门,取出不断振动的手机,瞧了眼来电显示人,为难的叉腰。
这秦少爷的电话,是接还是不接?思忖了好半晌他划开屏幕,“秦少爷,我家小姐现在有事走不开,待会我让她给您回电话。”
那端沉默,时间长到让小白误以为是拨错,“秦少爷?”
他没料到接电话的人是别人,组织好的措辞全部吞下去,手足无措的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白助理,请你将事情详细的告诉我。”
秦砚回到南城,司浅手机关机,联系不上,直接去御河山庄,在门口遇到面色不善的陆劲。于是,南城秦家的二少爷的脸,生生挨了人生中的第一个拳头。
陆劲用的力气很大,秦砚几乎瞬间感觉到口腔里浓重的血味蔓延开来。
“秦砚你他妈好样的。”陆劲转了转手腕,拎住他的衣襟,“浅浅最需要你的时候,你没有安慰她也就罢了,还从她心口捅上一刀,你他妈是不是人?”
他没有因为陆劲的无力和暴躁而发怒,平荡着一双眼眉,却忍不住心疼。
“……她是不是哭了?”
陆劲嘲笑的放开他,话语清晰近乎一字一顿,“司浅她,再也不会为你伤心了。”
言罢,深深看了他一眼,“秦砚,你好自为之。”
是夜,他独身站在二楼露台上,秦母虽对于他突然回家疑惑满腹,但自己这儿子的性子她实在太清楚,除非他主动开口,否则别人根本无法从他口中得知一言片语。
听到她的脚步声,秦砚忽然开口,“妈妈,我记得外公手里有一单和司家的合同。”
秦母愣怔了片刻,“怎么突然想起这个了?”
秦砚垂眸,转过身,身后是宏大的夜幕缓缓低垂,他的身影隐在暗色中,柔和了轮廓,“压价百分之五十,把所得利润全部送给司老爷子。”
秦母诧异,“这个单子你外公很看好,一时僵住并不是大事,但你这么做……”顿住,下意识的看向书房,压低声音,“不管是因为什么,你父亲都会不高兴。”
他何尝不知道,他这个严厉的父亲,从小要求他有情有义,于是,他的大哥,因为一个“义”字在战争中失踪,好在平安而归。
而他,终究是栽到了一个“情”字上。
“妈妈。”他轻叹了口气,“我没有别的办法了。”
**
司浅的脸色很不好。
薛医生将室内的灯光调的暗了一些,启唇问:“就算疲惫到极点也难以入睡?”
她轻轻点了点头,“嗯,难度很大。”
“喜欢什么味道的香薰?”薛医生忽然笑起来,打开身侧的柜子拿出香薰灯,“试试我新进购的如何?”
司浅泄气的垂下头,“我试过了,不管用,就算是有香薰还是睡不着。”她顿了顿,说出此次造访的目的,“给我点安眠药吧。”
薛医生哼声,眼神复杂的睨了她一眼,“给你安眠药?我可不放心。”
“……我不会轻生,只是很累,想睡觉。”司浅无奈,长时间不眠不休,视线并不清明。
薛医生走到她面前,托住她的下巴微微往上抬,仔细打量了半晌,慢悠悠的开口:“我看……不止是佘老师去世的打击让你成这幅模样的吧?”
司浅紧抿着唇,偏头别开她的手。
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起身,“薛医生,是我糊涂了。”和她周旋的时间,她还不如去别的医院拿些安眠药。
薛医生一听就知道她话里的意思,拿起手机漫不经心的开口:“我从专业群里发个消息,保证你跑遍a市都不会有医生敢给你开药。”
司浅:“……”
这威胁有了作用。
两人僵持片刻,薛医生妥协:“你去休息室里躺一会,我去给你拿药。”
小护士困到不行,看到治疗室的门开了,连忙敛去睡意,“薛医生,怎么了?”
“去给我拿维生素片和安定,再端一杯温水过来。”
“要安定啊……”她忍不住往室内瞧了瞧,这姑娘是有多严重的心理障碍啊,被薛医生一个眼神吓回去,灰溜溜的抱头离开。
取药回来的途中碰上薛医生的侄女,这几天经常见她来看薛医生。
“阿映小姐又来看薛医生啊?”
因为薛医生经常这么叫这位长相不凡的侄女,妥协无奈的时候叫,心情好的时候叫,总归是一个宠爱。
不是“阿映”,是“我的阿映小姐哎”,就像叫“我的小姑奶奶哎”的语气。
“姐姐你学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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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映弯了眉眼笑起来,“姑妈这么叫我,你也跟着她学。”
小护士兜里的手机响了,奈何手里拿着病历和药瓶,薛映好笑的戳了她脑门一下,“我帮你拿给姑妈,你去忙你的。”
小护士的眼睛亮了,“我的阿映小姐,一切就拜托你啦。”
药房和治疗室离得很近,转了个弯,声控灯应声亮起。门是虚掩的,薛映屈指敲了门,得到应答后推门而入。
主厅里没人,声音应该是从休息室里传来的。
彼时薛医生已经尝试过深度催眠法,但司浅心结太深,眉头蹙的很紧。
这个方法不行。
薛医生点燃熏香,走出休息室的时候正好与薛映撞上,“怎么是你啊,那货又偷懒去了?”
薛映乖顺的翘着嘴角,“姑妈你是夜班,哪个小护士喜欢放着美容觉不睡从这陪你啊。”
“你可给我别说话了。”净说实话。
薛医生揉着疲惫的额角,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又转身走进休息室,“你在外面等我一下。”
“这个患者很严重?”薛映有点好奇的翘头往里看,却被薛医生挡住了视线。
薛医生叹口气,“比我预想的严重。”
薛映“哦”了一声,缓步走到办公桌前坐下,“那你慢慢来,我等会儿。”话落,把小护士交给她的病历一并夹到病历夹里,无意间扫到熟悉的名字,视线停顿住,有点不敢相信。
司浅?!
她不陌生,甚至有点嫉妒。为什么只要提到她,阿砚整个人就温和的不似往常。
她记得前些天陪爷爷吃完饭,爷爷调笑他们两个关系好,她小声嘟囔了句,阿砚都有女朋友了。
她神色委屈,让薛老爷子看了去,心疼的很,直言让秦砚哄哄他这宝贝孙女。
秦砚无奈的俯下身,询问她怎么了。那语气是因为对爷爷恭敬才一改往常的温和。
于是她拉住他的胳膊“阿砚,你那小女朋友不带给爷爷看看?”
他听清后直起身子,不着痕迹的拂开她的手。
按照薛爷爷的性格,定是要见一见的,思忖片刻他说,“浅浅怕生,等过些时候再说吧。”
手里突然空了,她怕极了。
以前,他从来不会介意和她有这样的肢体接触。
**
小白隔日来接司浅,瞧着她脸色好一些了才说:“司董那边有些事情想让你去处理一下。”
司浅好不容易睡了一觉,这会儿神不错,懒洋洋的掀唇问,“什么事要找我商量?”
“是小司总请求的那件事情。”
司浅抬头,司父最近请求司老爷子做的,无非是让母亲入司家墓园的事情。
她不开口,小白不敢善做决定,直到她颔首同意,“走吧,回大宅。”
路程不远,车驶上半山别墅群,不到正午,阳光清澈的覆盖在台阶上,司浅躬身而下。
入了玄关,内厅里围坐不少人,除了司家的几位叔伯,其他的便是司氏的法律顾问。司浅嘲弄的勾唇,什么时候入个墓园需要这么正式了。
背对她的男人看不清面容,她视线略停顿几秒,便移开。
小白泊好车走进来,发现司浅仍站在玄关,出声唤了在讨论的司老爷子,“司董,二小姐回来了。”
唯有背对她的男人款款起身,甚至伸出手,以那般温柔的姿势和神态。
几乎是瞬间,司浅的脑海里疯狂的涌现出往日他的模样,强势的吻和怀抱,平荡的眉眼和细水长流的温柔……
她深知,再这样回忆下去,她会忍不住原谅他。
见她不动,秦砚缓步朝她走来,摸了摸她微肿的眼皮,“……哭得眼睛疼吗?”他记得之前她一哭,眼睛就疼的要命。
司浅深深吸了一口气,绕过他往沙发走去,站在众人面前,神色平淡,“我希望等我换完衣服下来,爷爷你能给我个好结果。”她闭了闭眼,歪头轻笑,“从小到大我没有请求过你什么,唯独这件事,希望你可以答应我和爸爸。”
等她的身影消失在二楼拐角处,秦砚才重新坐回沙发里,他屈起手指敲了敲桌几面,十足的谈判模样,“司董,您也知道有不少国内外的大集团想和我们t.k合作,但明目张胆提压价的只有司氏。”
没等司老爷子开口,秦砚似笑非笑的环胸望过去,“我今天来找司董,肯定是有求于您,至于好处……我们t,k放价给你们,”他不急不缓,慢慢网,“百分之五十如何?”
在场的人震惊的抬起头,内厅突然死寂。
“我的条件是……请您答应司浅的请求。”
司老爷子斟酌了会儿,“秦二公子是爽快的人,我们合作愉快。”随即站起身,审视他片刻,“不过,温董竟然真的放任你因为私事而不顾公司低利润?”
秦砚缓缓笑开,“我外公他应该会支持我这么做。”
司浅再下楼,内厅已经没有人,寂静万分。她朝秦砚坐过的地方看了一眼,又撇开视线。现在是她,在和他分手,和他相持对峙,是她不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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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老爷子最终松口,让佘钰葬入司家墓园。仪式举办的很简单,司浅静立在朦胧雨幕中。
十一月末尾的天气,很糟糕,寒意从脚跟开始往身上蔓延。众人离去后,她又待了会,转头,却发现仓促离开的身影。
黑色正装衬得他身形愈发颀长,仅是一个背影,她就能辨得出是他,即使是混杂在吊唁的人群里,她也能一眼认出。
她从未见过秦砚如此仓促的模样。
她不想像高中时期的刘欣然,不想像躺在这里的母亲,爱到偏执,爱到疯魔。
所以,他们只能到这里了。
第61章chapter61
校庆被认为是s大最重大的节日,没有之一。负责给司浅化妆的女生部师姐简直用尽所有的赞美之词来描述校庆盛况,后知后觉道,“……诶,我说这些是不是让你紧张了?”
司浅正垂头摆弄手里的发圈,回过神来含笑摇头,“师姐你说这些倒是让我打起十二分神了。”
师姐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要是我无意间让你有压力了,李教授得杀了我。”
司浅的独舞排在音乐学院的乐器演奏的后面。
按照惯例,每个学院出一个节目,李教授最后把舞院的所有节目pass掉,独留下她的独舞。司浅荣幸至极,当然也倾注了十二分的力。从舞蹈编排到伴奏,全是她和李教授斟酌再三定下的。
《匪石》。
取自诗经,“我心匪石,不可转也。”其本意写一位贤臣对国事的忧虑和他自己忠贞不二的意志。
会场内的灯光暗下,后勤部的人连忙上台把音乐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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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乐器撤下来。会场容纳的近万人,却因为伴奏的忽然响起默契的噤声。追光亮起,跪坐在地上的女子起身,赤脚跃起,身姿轻盈。
坐在首排的李教授不安的攥住搁在膝盖上的拳。自从佘钰去世,司浅的情绪不稳定,因为这支舞又付出太多时间,司浅几乎是疲力竭。
很快过渡到第二部分,古琴声昂扬,配合木琴的乐点,四个大跳,连续跃起让在场人心惊不已。台上的姑娘半伏在地上,表情悲恸,纤细的手臂却一直扬起,妄图捉住什么。
外来宾客紧绷的侧脸线条终于松开。
“mrs李,whoisshe?”
李教授紧握的拳,松开,惶惶不安的心终于落下,措辞三番后认真的看着他说:“sheisthemostgiftedandhard-workingstudentihaveevermetinmyteaching.”
(她是我教学以来遇到的最有天赋且最努力的学生。)
她知道,司浅赢了。
她让一向苛刻的sion,开口询问,她的优秀全场人有目共睹。她忽然想起选择舞曲时司浅笃定的和她说,老师,我准备了一支舞。
《匪石》,于司浅而言,这支舞是她向热爱的舞蹈事业表示的忠贞不渝。
“献给我的母亲,同样……献给我未来征途。”
**
一支《匪石》舞,让司浅的名字在s大流传,如同高中时期的《绿罗裙》,不过褪去年轻的青涩,再没有人称她为“小仙女”,而是“天生的舞者”。
叶倩把平板摊到司浅面前,戳了戳她的脑门,“你这个红人竟然不自知?现在想追求你的人已经从东门排到西门了。”
刚上完形体芭蕾,司浅坐在长椅上拉伸,抬眼瞅了瞅屏幕,不甚在意的说:“麻烦。”
叶倩神色微动,“浅浅……你和秦同学真的分开了?”
司浅耷了耷眼帘,“嗯”了一声,没再多言。不动声色最是吓人,叶倩不敢招惹她,抱着平板继续刷帖子,百分之八十是和校庆有关,还有专门的分析贴,说司浅会因此被送至国外继续研修,附的图是国际著名舞蹈艺术家sion在看到司浅的舞蹈时眼中毫不掩饰的惊艳。
当然讨论最热烈的是司浅的情感问题,毕竟在s大这个男女比例七比三严重失衡的氛围里,女性,不多见,漂亮的女性更不多见,有才又漂亮的女性,简直比熊猫还珍惜。
司浅做完拉伸,拿起手机的瞬间铃声响起,一串不认识的号码,她眉头动了动,接起。
那端是和和气气的女声:“是司浅吗?”
“请问您是?”
“我是秦砚的母亲,想见你一面。”
……
叶倩不放心司浅自己去,非要挽着她的手,黏糊上了,“不行,你现在是公众人物,出门需要带保镖。”
司浅瞅了眼她的细胳膊细腿儿,哼声,“就你这小身板,还想当保镖?”
叶倩不服气的拍了拍自己没有任何“内涵”的胸脯,“壮实着呢。”
司浅:“……”
到了约定的咖啡厅,叶倩先进去找了个隐蔽的座位,给司浅使了个眼色表示她会一直在。司浅扶额,推门而入,视线径直的落到最里面被景观树遮掩起的位置上,缓步过去。
秦母轻呷口咖啡,姿容不减当年,甚至比司浅在宴会上见她时还要年轻了几分。
只不过笑容掩不去眉宇间的倦色。
“浅浅,坐吧。”
司浅捋平裙摆应声落座,垂眸不语,静待秦母开口。
“我这次找你来,是想确认一件事情。”她说着,从随身的包里拿出蓝色的文件夹推到她面前,“这个,是我无意间知道的。”
司浅眼皮跳了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当她掀开文件夹,看到里面的文件时,眸底波澜一荡神卫生检查中心检查结果,ptsd(受创后心理障碍),重度,时间是世纪初。
这么隐秘的文件,无意间得到的?司浅不信。
“是薛映给您的吧。”她手指摩擦着页脚,神色淡漠的开口,“不瞒您说,我的确有心理疾病。”
秦母没有避开她的话,“阿砚当初放弃b大保送名额,选择s大已经触动了他的父亲,如今又任性的同司老交换条件,主动放弃他外公公司的利润入……他父亲知道后很生气,现在把他扣在南城面壁思过……秦家的家规我相信你也是知道的吧。”
司浅抬眸直视对面神色悲伤的妇人,深知,若非情非得已她绝不会来找自己。尽管这样做很不礼貌,她仍旧想透过她,摸清她最深层次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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