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失去了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梅琦
不过,虽然衣服不好,但穿的很干净。
过了好几节车厢才到了地方,就看到一群年轻人聚在一起边嗑瓜子边打牌。几人见到毕军过来,忙起身让位置,让他坐下打牌。
毕军按着那人肩膀没让他起来,向在座的几个男生问:“谁有烟?给我一根,烟瘾犯了。”
有人掏出一盒烟递给他,还说:“我这烟不好,怕你抽不习惯。”
“没事,我来一根。”说着接过烟盒抽了一根,把烟盒还了回去。“我先去吸烟区吃根烟去。”
说完就从人山人海中间往两节车厢的连接处挤,其实他不是烟瘾犯了,而是被熏得恶心,想抽根烟压压胃里的那股劲儿。
到了地方才想起来没带打火机,又懒得挤回去。就向坐在旁边的大哥借了个火,抽上后。大哥应该觉得借过火就算熟人了,开始和他闲聊。
“小伙子,你是哪里人啊?这是要去哪里呀?”,大哥一张口,乡音立马出来了,他应该是想和毕军说普通话的,方言和普通话掺杂着,让人听着甚是别扭。
毕军微蹙了一下眉头,回答到:“威海人,去大同。”
“那你得倒车,这趟车只到太原的。我之前还在威海打过工的,帮人家卖海鲜的。”
“是得倒车,大哥你是回家吗?”
“不是,我儿子今年考上太原的大学了,我去送送他。”
说起上大学的儿子,大哥更加滔滔不绝,脸上还带着笑,感觉连皱纹里都是笑意。
“大哥你咋坐在这里?”
“就买到一张坐票,我让我儿子坐着了,我坐在那里都一样,这里还凉快。”
不一会烟就抽完了,感觉嗓子里干涩又带着辛辣,刚才取烟的时候看了一眼,叫“兰州”。毕军感觉这烟和他之前抽过的比起来很冲,味道也很浓烈,夹过烟的手指上味也很大。
一下子就想起了何佳。
毕军的烟瘾本来就不大,就是以前住宿舍的时候在室友的影响下抽的比较多。后来和何佳好上了,每次一闻到烟味,何佳就不让亲,不让碰了,非得让洗澡刷牙。后面毕军就基本不抽了。
要是何佳现在在旁边,肯定得让毕军滚的远远的,滚之前还得给他说教半个小时。想到这里毕军就心里甜丝丝的,有个女人管也挺好的。
何佳走了都一个多月了,两个人也没联系几次。每次电话里何佳的声音都很疲倦。确实,何佳虽然性格比较大大咧咧,但从小也没吃过什么苦,这每天陪床有她受的了。
毕军想想都觉得心疼。
等回到座位,一群人玩得更嗨了,早就不打扑克了。见毕军回来,丁飞问他:“怎么去了这么久?”
“抽完烟又凉快了一会儿。我有些困了,不玩了,你们玩。”
回到卧铺车厢,毕军觉得终于离外面的喧嚣远了点,恶心也缓解了不少,就又躺下睡着了。
再次醒来没一会就下车了,这才到了太原,一伙人坐了五个多小时的大巴才到了县上,又坐了两个小时的城乡公交才到了中学所在的小村子。
一下车几个女生就叫苦连天,说在山间小路上走的公交差点儿把她颠散架。
就在大家哀声一片中,有几个当地人走过来,一个男人两个男孩,其中一个年龄偏大的男人用有点走音的普通话问他们,“你们是山东大学来的吧?”
“是,您是?”
“我是杜陵,我是来接你们的。哪位是毕团长?”
毕军赶忙走过来和他握手,“杜校长你好,老师之前和我说过您,让我到了一切事情和您商量。”
那个叫杜陵的校长笑眯眯的说:“咱们别再这里站着了,回学校再说,早叫食堂做好饭了,咱们回去先吃饭。”转过头去又和身后的两个男孩用方言说了几句话,那两边男孩便走过来接走女生手里行李箱,走在了前面。
看来校长刚才是让他们帮女生拎东西,别看两个男孩瘦瘦的,却很有力气,行李箱没拉,就直接提着。
大家也都跟着往前走。越走越是上坡。大家都累的不行了。毕军这才发现原来学校是建在山顶上的,虽然不是特别高,但却是整个村子的最高点。
而且这山远没有他想象中的秀丽,全是黄土,零星长着几株植被,脚下的路也是黄土的,一走就全飞了起来。但毕军没有过分失望,因为他做在城乡公交上的时候就发现了,这里的风景真的不怎么样,一路上就没见过多少树,更没看见河流。
这里真不愧是黄土高原的一角,遍地黄土,毕军的白色板鞋上全是土,都看不出原貌了。
饭桌上还有十多位老师,杜校长一一作了介绍,大家也都热络的和他们新来的几个人寒暄。
给他们准备的饭菜是排骨炖萝卜,萝卜透明晶亮,一口下去水水的,嫩嫩的,排骨也很软,一看就炖了好久。
之后在几个老师的帮助下,毕军他们的宿舍也拾的差不多了。除了留在这里支教的四个人。剩下的几个人在这里住一晚上明天去另外一个村子报到。
毕军在这里多少有点儿不适应,空气中总有黄土的味道,而且以前在威海夏天也是闷热的感觉,但这里的夏天,太阳是毒辣辣的。
饭菜口味也比较重,从来也不吃海鲜,这对吃海鲜长大的毕军简直就是酷刑,幸好他来的时候毕重天让他带了瓶虾酱。
毕军心想不得不说老头子真有先见之明。
后来毕军和一个老师说起空气有黄土味的事情,那个老师告诉他等下雨了,这土的味道更加浓烈,而且是好闻的,感觉像原始自然的味道。
毕军就开始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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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
开学后,毕军给初一班带政治历史。第一节课,一个单纯天真的面孔笑嘻嘻的做自我介绍,只有一个女孩没笑,可能有点紧张,没有抬头。
但毕军记住了她的名字,“停车坐爱枫林晚”张晚枫,很有诗意名字。
后来他在操场给何佳打电话的时候,还撞到了两个小姑娘溜出学校买东西,其中一个就是张晚枫,等看清张晚枫手里的东西后,毕军感到蛮尴尬的,但又想到自己是老师,便叮嘱了他们几句。
往宿舍走的时候毕军想,他两个月没给何佳买过卫生巾了,他也两个月没开荤了。
这一刻他深深的思念着那个女孩,抛除一切的情!欲,就是单纯的想她。
作者有话要说:
小可爱们藏我的专栏,我的文呀,给我个评论,让我知道你们在看,拜托拜托。
☆、第6章第6章
卫生巾事件过去了,对毕军和张晚枫两人都有些许影响,但最终都被时间带走了,什么都淡了,他们还是普通的老师和学生。
转眼毕军带课也有一个多月了,和这群孩子混得也有七八分熟,班里比较活泼的几个同学还经常去找毕军玩,在教师宿舍前面的水泥台子上打打乒乓球。
每当这时毕军就有点感叹,乒乓球不愧是中国的国球,它都在这个破败不堪的山村里发了芽,给孩子们实在贫苦的生活增添了很多美妙的乐章。
毕军刚来的那几天心里充满了忧虑,他觉得这里的孩子生活的着实窘迫,小小的一间宿舍住了八个人,里面阴暗潮湿,亮着一盏钨丝白炽灯泡,灯光昏黄,看人都是朦胧的,这些孩子却在灯下看书、学习、生活......
这一点都不浪漫,毕军估计那灯超不过十五瓦,却在茫茫黑夜里犹如点点星火,照亮了远处,像极了指引......
宿舍地是水泥打的,坑坑洼洼,总是积水;不知何年刷白的墙壁早成了黑色,结着厚厚的污垢,斑驳漆黑一片。
平常洗漱都得去学校后面的水井打水,夏天的井水都是冰凉冻手的,冬天估计会寒到彻骨。可那些稚嫩的面孔,经得住这样的寒冷,一次次的熬过了一年又一年寒冬。
伙食也很差,夏天可以吃当季的蔬菜,冬天只能吃白菜和酸菜,这个年纪的孩子正在长身体,吃的却基本没什么营养,多数都比城里同龄人瘦小,面色也发黄。
可这段日子和孩子们相处下来,毕军发现这里的孩子们其实更加快乐,他们可以把身边的一切变成玩具,还玩得不亦乐乎。女孩子们抓石子,用草编手链耳环,还爱玩贴纸。男生就自己动手做弹弓,滚铁环。
这些在当今城市里再也看不到的玩具,却是这里孩子们的主要娱乐方式,他们延续着上一辈人的游戏,他们没有手机,没有电脑,但他们却真的开心,是从心底里溢出的欢喜。
*
其实高考结束后,毕军已经好久没接触过历史了,主要内容都忘得差不多了,就记得秦王嬴政是吕不韦的私生子、汉灵帝刘宏让宫女穿开裆裤等等,但他总不能误人子弟,教同学野史吧。所以一切都得从头开始复习,好在他高中读文科,历史学的不错,回忆起来也简单些。
毕军今天守晚自习,坐在讲台上备课写教案。自顾自的埋头在一堆的历史资料里,也没怎么看着学生。
李兰兰看毕军在忙活自己的,压根不看下边。就推了推张晚枫,说:“晚晚,你看我最近抄的歌词,有张柏芝的《星语星愿》,这是我在电视上听的,可好听了。”
张晚枫放下笔,转过头去看她的本子,上面贴了好多花花绿绿的贴纸,都是现在热播电视剧。晚枫看见她本子右下角贴了一个卡通男孩,有点儿发绿的头发,狭长的眼睛微蹙着,看着不太开心,是她没见过的。
便开口问:“这是谁啊?我没见过。”
“这个我也没看过,是我二舅孩子给我的,叫什么刘春风,是日本的,他们城里电视里可以看,还可以在录像机里看,就是那种碟片。”
“哦,还挺特别的,头发有点绿,眼睛也长长的。”
“哎呀,你别看他了,你看我的歌词呀,我叫我哥给我买了磁带,你也可以回去听听。”说着李兰兰就小声的哼唱起来,曲调婉转,确实好听。
正当李兰兰忘情的沉浸在自己的歌唱事业中,张晚枫忽然感觉自己左手边的光被挡住了,落下一片阴影,疑惑的抬头,就看见毕军站在她旁边,皱着眉,注视着两个女孩子。
张晚枫被吓了一大跳,急忙推了推李兰兰的胳膊,李兰兰唱歌的好兴致被打断,没好气的吼了一句:“晚晚,你干嘛呀?”
这一声把全班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
张晚枫实在觉得尴尬又丢脸,把头低了再低,恨不得直接把头摘了放口袋里。
李兰兰也意识到了不对,转过头去看,还冲毕军傻傻一乐。
毕军被逗得差点没憋住笑,正色片刻说道:“李兰兰你这么喜欢唱歌,去讲台上唱,让大家都听听。”
李兰兰忙摇头,说:“老师,我唱的不好听,张晚枫唱的好,让她去唱吧,真的,可好听了。”
张晚枫听见李兰兰把自己卖了,手从桌子下面伸过去朝她大腿拧了一把,李兰兰龇牙咧嘴片刻,旋即恢复了笑脸,继续嬉皮笑脸向毕军推荐张晚枫,还让其他同学鼓掌,大家都喜欢看好戏,自然十分卖力的拍手,啪啪作响,更有甚者开始捶桌子助兴。
毕军低头看旁边座位上的女孩子,背影瘦削,隔着薄薄的衣料隐约看得到微微拱起的脊柱,连骨节都很清晰,实在纤瘦的厉害。大家一波高过一波的哄闹声把他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他只能便顺应民意的开口:“张晚枫那你就唱几句吧。”
张晚枫也不好再说什么推辞扭捏的话,显得太过于矫情,便小心翼翼的站了起来,连身后凳子的移动都是轻轻的,没有发出丝毫的声响。
“那我就唱几句行吗?”话毕,晚枫抬头看了一眼毕军,又迅速低下,睫毛忽眨忽眨的,眼皮轻颤,眼神也是怯怯的,像只受惊的小猫,传达出的意思是询问。
毕军看得出来,便说:“行,随便唱唱就行,别太紧张。”又示意其他同学别太闹腾。
晚枫没吭声,仍低着头,歌声传了出来。
“她来听我的演唱会
在十七岁的初恋第一次约会
男孩为了她彻夜排队
半年的积蓄买了门票一对
我唱得她心醉我唱得她心碎
三年的感情一封信就要回
她记得月台汽笛声声在催
播我的歌陪着人们流泪
嘿陪人们流泪。”
毕军听出来这是张学友的歌,唱得是一个女孩在生命不同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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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所遇见的爱和对爱的理解。
张晚枫的声音是清澈干净的,还带着稚气,却是冷冷的,不热烈,没了原唱的那种沧桑柔美,多了几分冷静,毕军对这超出年龄的感觉没太深想,权当是年幼女孩偶尔兴起的唱法,闹着玩的,就继续听她唱下去。
“她来听我的演唱会
在二十五岁恋爱是风光明媚
男朋友背着她送人玫瑰
她不听电话夜夜听歌不睡
我唱得她心醉我唱得她心碎
成年人分手后都像无所谓
和朋友一起买醉卡拉ok
唱我的歌陪着画面流泪
嘿陪着流眼泪。”
张晚枫唱完后扭头看一直站在身边高大的老师,老师点了点头,她才缓缓的把凳子拉近坐下。
坐下后她的腿还在发抖,尤其是膝盖位置,一直在颤动,张晚枫用手按在膝盖的位置,连静脉的跳动都感受的异常清晰。
张晚枫刚才太紧张了,她一直都想远离人群,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从来没在这么多人面前露过脸,这次真的是把她吓坏了。
李兰兰还在和后排的人交谈,内容无非实在帮晚枫宣传,弄得好像粉丝后援会长。
就在张晚枫还在安抚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脏时,一只纤长白皙的手进入她的视野,那手里拿着一块手帕,应该是给她的。晚枫没有接,她觉得莫名,为什么会有人给她手帕,没有哪里弄脏了啊。
刚想抬头,那人就开口了,“擦一下左侧脸颊吧,应该是粘上了灰。”
没等晚枫说话,那人就走向了讲台。
张晚枫听到他的话就明白了,他是把胎记当成了脏东西。张晚枫左边脸颊下颌骨的位置有块胎记,指腹大小,呈浅灰色,因为位置偏低低,颜色也浅,平常又有头发挡着,从来没被别人看到过,今天不知怎么就被毕军发现了,还给她递了纸。
张晚枫苦笑,这个老师还挺独特的,眼真尖,,不自觉地嗤笑一声。
不成想这笑声就被李兰兰听见了,追问她笑什么,张晚枫没好意思说自己在腹诽老师,随便扯了个借口,算是把李兰兰刨根问底的劲儿挡住了。
张晚枫看着手里的手帕,灰黑色,周边还有黄色花纹,凑近闻闻好像还有香味,但说不出来是什么味道。
张晚枫顺着痕迹把它折回原来的样子,放在书包的侧兜里,又觉得不干净,掏出来用自己的卫生纸包好了才放回去。她想着下课还给老师,自己没用过,应该用不着洗吧。
晚自习很快就下了,等张晚枫拾好书本张望讲台,那人已经不在了。
张晚枫让李兰兰帮忙把书包带回宿舍,急忙跑出了教室,连李兰兰在身后的呼喊也,饿没有理会,光想着追上毕军。
夜晚的校园很黑,没有路灯,仅凭教室里的灯照明,张晚枫沿着毕军回宿舍的方向一路小跑着。到了教职工宿舍门口也没见到人,走的真是快。晚枫想着算了,下节课再还吧,大晚上她也不好意思去敲男老师宿舍的门。
就又掉头往回走,刚走到大杨树旁边就听见了男声,声音很熟悉,普通话也标准,张晚枫听出这正是毕军的声音,刚想上前就又听见那人说:“宝贝,我想你了,咱们三个月没见了。”
饶是张晚枫懵懂无知也知道毕军在给亲密的人打电话,不然怎么会叫宝贝呢。而且张晚枫比同龄人要早熟,她舅舅在北京打工,回来都带一些报刊小说,里面什么内容都有,张晚枫对男女之事也有了一些了解。
此时毕军还在和电话那头的人轻声细语,说的话也越来越不忌。“佳佳,你记得上次咱两个上床是什么时候吗?”
“就是3月25号,你亲戚走后第二天。”
“我当然记得了,弄了三次,你都疼了,哭着求饶。”
“我哪里无耻了,我只对你这样。”
“我还装什么,你叫的那么爽忘了,把你伺候开心就行。”
......
毕军本来背对大树,嘱咐完何佳注意身体之后转了过来。
张晚枫本来想走,毕竟偷听别人说还不好,可毕军说话尺度太大了,着实把她给惊到了。
错愕间毕军已经向她这里走了过来,好像是看见了她,晚枫感觉自己的心已经悬到了嗓子眼......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像被钉子钉在了原地,一动不动,就期盼着自己可以隐形。
毕军越来越近,距离大树就剩下两三米。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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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7章
眼看着毕军靠近,连他的脚步声都像是有魔力的鼓点,引得张晚枫的心跳都跟上了他的节奏。
晚枫右手捂着口鼻,不让自己的喘息声被别人听到;左手捂着胸口,安抚着狂跳不止的小心脏,就怕一个不小心跳了出来。整个人还在瑟瑟发抖,夏末夜晚的微风轻拂着她的衣摆,汗水顺着她的额头滑下,流进了眼睛,晚枫用力的闭上了眼睛,不敢动手擦掉那汗水。就静静地闭着眼,像是虔诚的信徒在等待上帝的审判。
一声“毕老师”救了她,前方的毕军停住了脚步,距离张晚枫藏身的大杨树不足一米,毕军一个伸手就可以揪住她。
这时,有人搭上了毕军的肩膀,“毕老师又在这儿给女朋友打电话呢啊?”
毕军轻笑一声点了点头。
“打完了就走吧,别在这里喂蚊子了。”那人搭着毕军的肩膀往前走。
毕军回头看了一眼,周遭都是黑漆漆一片,哪里有人,便随着那人走了。
等前方的两人已经走到灯光处,张晚枫才松了一口气,看清刚刚的来人是初二的数学老师。晚枫此刻想把世界万物都感谢一遍,心里也确实这样做了,谢谢数学老师,谢谢大杨树,谢谢这乌漆嘛黑的夜晚......不然她今天该有多难堪。
晚枫知道即使被毕军发现,他多半也不会生气,毕竟同学们都说他人特别好,没有老师的架子,还经常陪他们打乒乓球,有几个男生都管毕军叫毕大哥了,说他们的关系很铁,像是拜把子的兄弟。
可晚枫做不到这样,她还是把老师和学生分的很清楚,姥姥也一直教她要尊敬老师,对老师有什么不满意的也不能骂老师。晚枫从小学到现在,在老师眼中都是乖乖的孩子,从来按时完成作业,虽说成绩只在中上游,可还是深受老师的喜爱。
今天如果被毕军看见了,晚枫不知道该怎么辩解,是装刚过来没听到?还是装不懂他说话的意思?晚枫不想扯谎,她觉得会被一眼看破,毕军毕竟是成年人。
张晚枫躲藏的真正原因,可能还是毕军的电话内容,她无法想象一个老师说那么大尺度的话,涉
我终于失去了你 分卷阅读10
及那么隐涩的内容,这颠覆了她十三年来的人生认知。
在树下沉静平复了许久,张晚枫才迈开步子往宿舍走,竟然发现原来攥在手里的手帕不见了,她急忙蹲下查看四周,这里没有一点亮光,什么都看不见,全靠摸索,半天才在树根处找到手帕。虽然看不到,但上面肯定沾了土,晚枫暗暗心想得回去洗一下了。
*
古人说: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初中的第一学期过去了大半,经历的时候觉得好慢,后来都回想不起来那半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切都犹如乡间烟囱里的袅袅炊烟,飘上天空再也看不见了。
今天的历史课毕军没在,其他年级的老师来带课,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他一上讲台就向大家说明了毕军没在的原因,“你们毕老师去城里了,今天我给大家带一节课。”
他在上面讲课,大家在下面各忙各的,没有几个听课的。
张晚枫也有点瞌睡了,勉强支撑着。
这个老师不是讲的不好,是太传统,把历史讲的像是经文,自己活脱脱就是个念狗头经的和尚,而且他确实有点像和尚,头顶是秃的,油亮亮的一片。
张晚枫用手支着脸,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感觉瞬间神了。
想想毕军的讲课风格,简单、幽默、有趣、还生动,可能是年轻人之间更容易有认同感。最主要的还是毕军是从大城市里来的,大家对外面那个世界太好奇了,都盼望着他多讲讲,自然更加愿意亲近他。
“诵经”终于结束了,大家也都活跃起来,叽叽喳喳的讨论着,晚枫听到好几个同学都提到了毕军,说他怎么怎么好,刚才的老师怎么怎么不好。晚枫想笑,大家好像都被毕军勾住了,弄得他像个专门勾搭学生的妖孽,应该是乌龟,他太爱穿墨绿色的格子衬衫了。
*
一年一度的元旦到了,整个校园都洋溢着欢乐的气息。
教室两边的黑板报都换了关于元旦的内容,花花绿绿的好应景。
张晚枫所在的班级从很早就开始筹备元旦晚会了,教室顶部挂了拉花和带,大家人手一瓶喷雪,还买了糖果和瓜子。有几个女生准备了舞蹈,每天下课后就在教室里排,为晚会做着十足的准备,好似参加的不是班级元旦晚会,是春晚,认真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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