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民国的楚先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繁华纵我
早有传闻楚小公子拜予一名高人为师,修得一身正法,今日见到果真与奴家不一样,就是做鬼都高鬼一等 呢!”
楚南棠一个闪身,已经来到了绍华面前。
即然知道还不速速离去?你留恋人世不肯入六道轮回,有违天道。”
看在我们旧识一场,楚小公子不会这么不近人情吧?”
绍华笑得意义不明,走近了楚南棠,却见他在下一秒一脸狰狞朝楚南棠扑去。
我惊呼了声:“南棠小心!!”
那绍华哪里是楚南棠的对手,修为差了一大截,根本就近不得他的身,楚南棠快速布下了阵法,将他困在了阵法中。
随后祭出沥魂,呤诵咒语,那绍华抱头痛苦不堪,不肯接受罪恶的洗礼,不断的开始哀求。
楚小公子,饶了奴家吧!求你了,求……求你了……我不要轮回!我要在这里等一个人,还没有等到,不能轮回,不能……”
楚南棠眉头紧蹙,却也经不住他的苦苦哀求,撤掉了阵法。
绍华倒地好半晌,才渐渐恢复了些气力,抬头道:“楚小公子不也没有入六道轮回?你心中未曾放下过执念,又凭何超渡我?!”
我与你不一样,至少我不曾害人,你修得一身邪术,迟早是要沦入魔道,自食恶果,我超渡你,是帮你。”
哈哈哈哈哈……我都忘了,清高无暇的楚小公子,自是与我们这些浊物不一样的。”
绍华,你何必妄自菲薄?”
绍华冷笑了声:“我自是知道,楚小公子打从心底瞧不起我们这种人,我也没想害人,这里本就是曾经的长乐园,沧海桑田,日新月异,全都变样了。我讨厌那些人来打扰我,所以只是想把他们吓跑而己。一个人冷冷清清的,招了些游魂,过来听我唱曲儿,又有何错?”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就算你等到了又怎样?人世轮回几转,早就不是从前的模样了!入了轮回,忘了今生,又有何不好?”
绍华伤心啜泣:“没有何不好,没有何不好……只是我想见他最后一面。”
那人必定把你忘了。”
我记得他就好。”
楚南棠看着他,沉默了许久:“好,我帮你。但你也必须答应,见了他最后一面,就去你该去的地方。”
我答应,呵……”他喜极而笑:“我答应过他。为他唱最后一次贵妃醉酒,他是极爱听的,这身霓裳羽衣,是他送给我的,还一次都没为他穿过。”
痴人!”楚南棠甩袖转身消失在我眼前,分明眼角微微泛红。
突然眼前的一切被灯光照亮,绍华不见了,戏台子不见了,昏迷的人清醒了过来,揉着头却不知刚才发生了什么。
回去的路上,白忆情的头还疼着,我担心的看了他一眼:“疼得厉害吗?”
没事,估计休息一个晚上就好了。”白忆情揉了揉太阳穴,疑惑的问了句:“后来是祖师爷爷把这只鬼给了?”
没有。”我将大概经过给小白说了说:“不知道他要等什么人,南棠说要帮他。还他最后的夙愿。”
啊?”白忆情一脸疑惑:“祖师爷爷要帮他?也没见他对哪只鬼动过什么侧隐之心。”
好像是旧识……”
白忆情恍然大悟:“熟人就是好,像平常的鬼,灭了就灭了,渡了就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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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青少年文化节的那天的表演,一切都很顺利,没有出岔子。
表演完,我们在后台拾着道具,突然有人叫了我一声:“张灵笙,有个叫沈先生的找你。”
哦,好。”拾得差不多了,我快步跑了出去,只见沈秋水正站在剧院外等着。
沈先生!”
他回头,冲我浅笑:“表演得很好看,你演得真好。”
这句说得我无地自容:“没有台词,也不用表演。只要装一颗树站那儿就行了。”
可我还是觉得你演得好。”
对于他茫目的赞美,我已经不知该说什么好,天地间似乎很安静,风吹云动,眨眼间天就暗了下来。
沈先生,可能还需要再等一会儿才能回去。”
没事,你去忙,我就在这里等你。”
嗯。”
白忆情随我一起出来,看到了在外等我的沈秋水,表情很奇怪。
两人第二次见面,淡淡的打了声招呼,待白忆情走后,沈秋水提道:“灵笙,有件事情我想告诉你。”
什么?”
我调查过白忆情,他不是个简单的人。我甚至觉得,你与他认识,绝非是偶然。”
沈先生,你为什么要瞒着我,调查我身边的人?不止白忆情吧?与我接触的人,你是不是都要调查一遍?”
沈秋水长叹了口气:“我只是关心你,灵笙,希望你能够理解。”
我理解不了,小白是怎样的人,我自有判断!”
判断?你有什么判断?你只觉得那姓白的小子好,哪里想过他居心叵测?!”
沈秋水突然的怒火让气氛如同凝固了般,我低着头没看他,径自向前走去。
灵笙!”他快步上前拉过了我的手:“对不起,刚才我吓到你了。”
我抽了抽手,他握得很紧。便就这样任他握着了:“沈先生,我知道你为我好,我也不是偏向小白,我只是不喜欢你用这样的方式,去介入我的生活。我很感激你,给了我如今的一切。没有你,也没有现在的我。可是,请沈先生不要再用这样的方式,来干涉我的人生。”
沈秋水竟是红了眼眶,不知所措:“我是不是做什么都不对?我没想别的,只是想看你平平安安的,不让任何人伤害你。究竟让我怎么做,你才会接受呢?让我全放任你不管?我做不到!”
沈先生刚把我带回来时,是怎样的想法呢?”
沈秋水凝眉,沉默了许久。才说:“你本该就是我的,我等了你很久很久。灵笙,这辈子我不会再放开你,你要有心理准备,我们会纠缠这一生。”
所以,从一开始,你就是有目的接近我?”
并没有你想的那么黑暗,为什么不往好的一方面想?比如,我们曾经是相恋的,越过了千山万水,我找到了你。”
曾经?是多远的曾经?我一点儿也不记得了。”我失落的笑了笑:“沈先生,我不知道你们想做什么,我只想做张灵笙,其它的事情,我不想知道!我只是张灵笙,如果你真的对我好,请不要把我当成另一个人。”
第47章今生执念
沈秋水沉默了下来,许久,才道:“回去吧。”
因为沈秋水的这些话,回去复习功课的晚上,一直心不在焉,看到楚南棠正坐在琴案前,将古筝搬开了,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我凑上前看了会儿,只见他拿了一个龟壳,放了三个乾隆通币摇了摇,再洒落出来。
随后他掐指算了许久,又开始掷第二次。
我竟瞧出了点兴趣,直到他掷了三次,见他好的了道具,我才问他:“南棠,你刚才是在做什么?有点算我以前在镇子上看到的算命先生。”
“刚才么?正在卜卦,与你看到的那算命先生做着的是一件事儿。”
“卜卦?”我盘膝坐到了他的面前:“你是在给谁算命么?”
他表情有些凝重道:“在算绍华要等的那个人,已经有了点儿眉目了。”
“这也能算得到吗?”
“知道其生辰八字,便能推算得出来他的命数与下落,不过……”他顿了顿没有再说下去。
被他挑起的好奇心没有得到满足,不由得追问了句:“不过什么?”
“有些人,就算有生辰八字也算不到她的前世今生。”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着些许无奈与悲伤,他又想知道谁的前世今生?不过那人想必对他来说十分重要的吧。
“南棠,我前两天又梦到那个穿红色旗袍的女人了,看到了她的脸。”
他眸光闪了闪,竟也没有多问:“是吗?”
“嗯,长得竟是与我一般无二,难道我梦到的人,其实一直都是我自己么?”
他说:“若是前世对这个世界的羁绊太深,即便过了几世轮回。也依然会梦到一些让你刻骨铭心的东西。”
“她在梦里,叫着一个名字,那个名字,叫禅心。”
我看向他时,他身体明显轻颤了下,表情有些许的僵硬,随后又表现得若无其事:“那并不重要。”
“你认识禅心吗?”
他暗自抽了口气:“过去太久,不太记得了,今晚你早些休息……”
“楚南棠,你总是这样,什么都瞒着我不对我说,你接近我又是因为什么?!”我失控的质问道。
“你又想知道什么?”他表情凝重,一瞬不瞬的盯着我。
“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会了现在我的生命中。需要我替你做什么?我应该有知道的权利!”
“你什么也不需要做。”他顿了顿,低垂着眼眸:“还记得我曾对你的承诺?我不会伤害你,一直陪着你到不再需要我的那一天为止。”
“你们一个两个都这样说,却不断的做着伤害我的事情,我不会再相信你。”
我转过了身去,只听见一道若有似无的轻叹声,再转身时楚南棠已经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为了彻底的解决大剧院里闹鬼事件,我们跟着楚南棠去寻找绍华一直在等的那个人。
又听楚南棠提起了冯时与绍华的过往的一些传说。
绍华小的时候家里穷,母亲把他卖到了戏园子,那一年他还小,才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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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是个很严厉的人,每天要练习压腿、下腰、翻跟斗,练不好就不给饭吃。
很多时候,师父会拿着藤条,一边用着最恶毒的话骂他们,一边抽他们。实在坚持不下去时,他有一次与师兄逃了出去。
可出去三天后又饿得走投无路回来了。自此他再也没想过离开戏园子。因为他除了这条路,没有第二条路让他走。
他更明白了,在这戏园子里,不成功便成仁,就是哪一天死了,也不会有人愿意多看他一眼。
从此,他更努力的刻苦练功,待到他十六岁第一次上台,就唱了‘贵妃醉酒’,从此名动京城。
许多达官贵人慕名去听他唱戏,更有不少人为他一掷千金。
京城里有个叫冯时的阔少,家里十分有钱,当时冯家被京城里的人称为冯半城,可见家底丰厚到了什么地步。
这冯时是个戏痴,自从看了绍华的贵妃醉酒一发不可拾。痴迷到了无法自拔的境地。
不止为绍华砸下重金,并为他私下还买了宅砥,良田数亩,给他订制最名贵的戏服,只让这绍华给他一个人唱戏。
就这样过了三年,冯家老爷认为儿子不务正业,沉迷声色犬马,便给冯时找了门亲事。
冯时倒也没有忤逆他老爹,老老实实成了亲,这才让冯老爷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这冯时三天两头就去找那绍华,这冯少夫人心有怨恨,却也碍于夫妻情面,没有撕破脸皮。
时间一长,这冯少夫人由爱生恨,悄悄去见了绍华,回来便对冯老爷子说那绍华是个狐媚妖孽,冯时已经被他勾了魂去。
冯老爷子再三思量,以谈生意为由,支开冯时去了外地,待冯时前脚一走,后脚便悄悄派了手下,挑断了绍华的脚筋,毁了他的容貌,让他以后再也不能唱戏,再也无法见人。
从此以后,绍华闭门不见任何人,就是冯时苦苦哀求也不肯相见。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冯时渐渐冷了心。便也没有再去找过绍华了。
没多久,冯少奶奶便生了个孩子,冯时也渐渐的把绍华给忘了,也不像以前那般痴迷戏曲,开始认真学做起了生意。
一晃就过了五年,冯老爷子得了重病去逝了。冯老爷子死后,才有人敢悄悄地把那件事儿告诉了冯时。
冯时听罢,当即悔恨不己,那夜下着大雪,他独自回了送给绍华的宅子里找了他,可惜,人已经走了。
谁也不知道,绍华去了哪里,有人说他死了,也有人说偶在街头看过他……
后来,冯时无心做其它的事情,散尽了家财,给了不菲的钱财,打发冯少夫人带着孩子回了娘家,他一直在寻找着那一个人。
1900年八国联军侵华,时局动荡,有人说冯时为了等他回来不愿逃亡离开,死在了战乱之中。
有一天夜里,人们听到了长乐园有人在唱贵妃醉酒,他们说是绍华回来了。他穿着冯时曾送他的霓裳羽衣,唱完这曲贵妃醉酒,毒发身亡。
战乱之中,有多少人死无葬身之地?长乐园在战乱中被毁得满目苍夷,不复存在。
时隔今日已过百余载,谁还记得谁呢?那些曾经的辉煌也不过如同浮光泡影,消失在历史的滚滚长河之中,无迹可寻。
感应石越亮,就代表那个人离我们越近了。
辗转我们来到了城内一座古老的四合院子前,刚巧遇到一老大爷抽着老烟斗推开了门,正准备去散步,看到家门外站着一帮子人,不由得疑惑:“你们是做什么的?”
我和白忆情交换了一个眼神,难道绍华要等的人就是这个老头儿?
正不知该如何回答时,老大爷似乎想明白了过来:“看你们应该是学生吧?来找冯老师的?”
冯老师??我和白忆情用力点了点头,老大爷往屋里叫了声:“小时啊,你学生过来找你了。”
“是吗?让他们进来!”一道低沉好听的声音从屋里传来,老大爷抽了一口烟,哼着戏曲儿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自个儿进去找冯老师吧。”
我和白忆情硬着头皮走进了屋里,只见一个清瘦高挑的男人正背对着我们在拾行李,也没有回头看我,似乎有些忙碌。
“你们随便坐,老师现在还有些东西没有拾完,没想到你们这个时间还找过来,我晚上十点钟的飞机……”
说着转头看了我们一眼,怔住,一脸疑惑,看了半晌愣是没想起来他有过我们这俩个学生。
“你们是……不是咱们第九高中的学生吧?如果我教过你们,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冯时长得挺英俊的,皮肤很白净,浓眉大眼,一看就知道是搞艺术的。
“冯老师,我们确实不是第九高中的学生,是一中的学生。”
“一中?你们一中的学生怎么跑我这儿来了?”冯时笑了笑:“有事儿吗?”
说着给我们倒了两杯果汁,白忆情连忙道:“冯老师。您就别忙了,我们找你是有一件事儿需要帮忙。”
“我现在确实有点儿忙,刚授完最后一节课回来,晚上十点的飞机,你们要真有什么急事,等我回来再说。”
“啊?那您需要去多久?”
“一年吧。”
“什么?!一年??”白忆情叫出声来:“那可不成,太久了,那个人哪里等得这么久,其实也不需要太长时间,现在才晚上六点半,十点还早着,我们只是想请您去听一场戏,听完了就回来。”
“你们这俩孩子,别胡闹了哈。”冯时一脸无奈的看着我们,转念一想问道:“嘿。你们怎么知道我喜欢听戏?”
我失笑,看来前世一些喜好,有时候也会带到今生。
“冯老师,您就跟我们去吧,这场戏一定会让您今生难忘。”
他一脸无奈的看着我俩:“下次吧?明年这个时候,如果还能听到那场戏,你们再过来?”
“就真的一点时间也腾不出来了吗?”绍华等了这么久,不肯投胎转世,也只是想还了这一夙愿,为他唱这最后一出戏,难道就真的等不到了么?
“我现在已经忙到焦头烂额了,过一会儿还得去校长那里打声招呼,眼瞅着这时间也快要出门了。”
说着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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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好的行李拉了起来:“好了,两位同学,谢谢你们的好意。我得走了,有机会再一起听戏,到时候老师请你们。”
“诶~”白忆情想拉住他,最终无奈的只能目送着冯时离开的背影发呆。
此时楚南棠出现在我们身后,白忆情无奈的回头看了眼楚南棠:“祖师爷爷,没能留住,估计那鬼还得在大剧院里等上一年时间。”
“放心吧,冯时今晚走不掉。”
我们齐刷刷的看向楚南棠,他沉声道:“刚为他卜了一卦,天地否卦,闭塞不宜远行。”
白忆情瞪大着双眼,一脸钦佩:“这也行?”
“且耐性等着。”
我们蹲在墙角守到了半夜,白忆情打了一个哈欠,失去了耐性:“冯老师真的会回来?现在如果一切顺利已经登机半个小时了吧?”
我一瞬不瞬的盯着巷尾,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突然一道身影拖着一只行李箱,不紧不慢的从巷口走了进来。
那感觉,就好像再漆黑的夜都被重燃的希望点亮,我与白忆情不顾一切的迎了上去。
看到我们,冯时一脸讶然,怔忡的盯了我们半晌:“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还没有回家?”
“冯老师,去听戏吧!”
冯时被我们拽着走了两步,嚷了声:“两位小祖宗,听戏也得先让我把行李给放了吧!”
赶去大剧院的路上,才了解到冯时飞往国外的飞机因气候环境延误,改签到明天下午两天。
白忆情更是对楚南棠佩服得五体投地,那人一脸风清云淡,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冯时被我们带到了大剧院门口,不由得眉头紧锁:“冷冷清清的,好像也没有人,还有谁在里面唱戏?”
“呃……冯老师,想要给你一个惊喜,所以就别多问了,跟我们进去吧。”
“你们两个人,真是很奇怪。”冯时一脸狐疑的打量着我们,但似乎又很想知道我们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便跟着我们进了大剧院。
楚南棠用意念将锁打开,推门而入,里面空荡荡黑漆漆的。
冯时竟然有些害怕起来,怀疑道:“你们俩小鬼,不会是想整我吧?”
“冯老师,你要对我们的人品有信心啊!你看我们天真可爱,温柔善良,像是那种以捉弄人为乐的人吗?”白忆情嘿嘿的笑了两声。
突然大剧园里有几处灯被打开了,冯时吓了一跳:“灯怎么自己亮了?”
“都说是惊喜了,肯定是让冯老师你即惊又喜的。”
冯时瞥了眼白忆情,轻叹了口气道:“同学啊,我看你这口才倒是不错,学过演讲?竞过辩论?”
“过奖过奖,我没别的爱好,就爱贫嘴。”
我:“……”
楚南棠的视线轻飘飘的落在白忆情身上,悄悄抹了把冷汗。
待我们坐到了大剧院的座位上后,舞台上的聚光灯亮了,那人从黑暗中凭空出现,那一眼惊艳了时光,天地静默无声。
他手中执着一把金色的折扇,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能让人沉醉其中,不愧为当时名动四方的第一戏曲名角。
冯时看得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那认真的模样仿佛要把台上那人,每一个眼神与动作都刻印在灵魂深处。
海岛冰轮初转腾
见玉兔玉兔又早东升
那冰轮离海岛
乾坤分外明
皓月当空
恰便似嫦娥离月宫
奴似嫦娥离月宫
好一似嫦娥下九重
清清冷落在广寒宫
……
一曲罢,绍华凝噎道:“能再见到时哥儿一面,绍华已再无遗憾,绍华从未后悔遇见您,来世绍华当牛做马定来报答时哥儿当年的伯乐之恩,别了,时哥儿。”
语落,台上的灯光聚然暗下,那人归于夜幕之中再也不见。
冯时的魂仿佛被一并带走了般,腾身而起,快步跑到舞台上,又找到了后台,几乎将剧院找了个遍,没有寻不到他的身影。
“冯老师。别找了,你找不到他的。”我上前想制止,谁知他情绪很是激动。
“怎么会找不到?你们认识他?啊?带我去见他!哈哈……太棒了,他简直把贵妃演活了,那唱功太绝了!我一定要再见他一面!”
我与楚南棠相视了一眼,没再说话。
白忆情上前道:“冯老师,好的东西看一次就足够了,看多了腻味,现在太晚了,要不然咱们回了吧?”
“不行!”冯时如同着了魔般:“我一定要找到他,你们不让我再见他一面,我就每天在这儿等着!”
“您不是要出国吗?”白忆情眨了眨眼,不理解他这种偏执与疯狂。
他还真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不肯走了,楚南棠长叹了口气:“任他等吧,等不到他自然会有醒悟的一天。”
后来,冯时为了等那个人,没有出国。
他每天晚上都会去大剧院等绍华出现,他不相信那个人就这样消失了,一定要再见他一面。
后来,又听说冯时辞掉了高校音乐老师的职务,去了大剧院里做管理员,日夜守在了那里。
听到这些传言,有些莫明的伤感。
这世间的执念,究竟有没有解?心魔困住了我们,在凡尘之中挣扎追寻,却不知最后究竟要等的,到底是什么?
来年的夏天,院子里重新种的花又开了,少许的有几株玫瑰。
百花齐放的花园,没有那一园玫瑰开得惊心动魄,却宜人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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