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民国的楚先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繁华纵我
“张同学,你有多高啊?”
“一米六八。”
“这么高!穿高跟鞋正好啊。”尹珍珍长叹了口气,满是羡慕的说:“我能长得像你这么高就好了。”
我失笑:“你这样也挺可爱的。”
“是吧?就那些臭男生没眼光!”
尹珍珍将我带到他们服装设计部,没想到还有几个帅哥,还有四五个女生,也挺有气质的。
尹珍珍热情的将我介绍给了他们。几人抬头匆匆看了我一眼,继续忙着手中的工作。
“我说尹珍珍同学,你是瞎了还是聋了?”其中一个留着卷毛的男生抬头打量着我说:“模特,就要有气质的,sex的。”
“打扮打扮一下总是可以的嘛,而且时间这么短暂,很难找到人的。”
“如果能请到校花就好了,肯定会有很多很多人来看咱们的show!”
“你做梦吧?校花会理咱们?”
“也不是不可以咯,就看咱们傅大校草表个态,人校花不还屁颠屁颠的赶过来了?”
其中长得最帅的男人瞪了他们几眼:“你们再拿这事儿说,小心我翻脸!”
于是所有人紧抿着嘴,默默赶着手里的工。
说实话,把我找过来的是他们,现在说着风凉话的又是他们,虽然没怎么在意,但心里还是会有些不高兴。
正准备转身要走时,突然那傅大校草一脸微笑的上前道:“同学,你先坐,我去倒杯水给你。”
走到饮水机前倒了杯水,一边笑着道:“最近太忙了,这些家伙火气重,你别在意。”
我接过他递来的水,道了声谢。
他握了握手,做了个自我介绍:“傅井哲,请问你名字……”
“张灵笙。”
“灵笙?很特别,听着有点像旧时候的名字。”
这个名字,是奶奶给取的,难会显得有年代感。
“你身高可以的,穿上高跟鞋,就正好了。”傅井哲打量了我一眼。
傅井哲这人很温柔,感觉他温柔起来的时候,又有点像楚南棠,所以对他多了点好感。
“灵笙,这件旗袍我觉得很适合你,可以试一试吗?”
当傅井哲将其中一件红丝质长摆旗袍递到我跟前时,引起一阵阵惊叹。
我正犹豫着接过来时,其中一个女孩儿冲出来,将旗袍夺了过去:“这可是走秀压轴的,她这种怎么能穿?”
“她怎么不能穿?而且也只是试试,如果合适呢?”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傅井哲深吸了口气:“她不行,谁行?”
“安琪啊,再不然舞蹈系的郑大美人,都比她强。她哪里好了,浑身上下,土到不行!”
我紧了紧背包带子,撇了下嘴:“那个,我还有事儿,先走了。其实找模特这种事情,还是先商量好,会比较好一点。”
回去的时候,肚子里还是憋了一小撮火苗。把我叫过去,居然还当着我的面,说我土?!
连灌了几杯水,才顺畅了些。
此时只见白忆情与楚南棠从门外走了进来,楚南棠一眼就瞧出来我有些不对劲儿。
“夫人心情似乎不太好?”
“没什么。碰到几个不可理喻的人。”
楚南棠感叹了声:“连夫人都说不可理喻,那定是真的胡搅蛮缠的。”
我拉了拉身上普通的t恤,艰难的开口问了句:“我真的很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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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南棠讶然的回头看了我一眼:“夫人何出此言?”
我将今天遇到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楚南棠失笑:“原来如此,美人在骨不在皮,一些俗眼,又哪能看到夫人的好?”心脏在那一瞬跳动得有些无法自控,我暗自深吸了几口气,凝视着他移不开视线。
“楚先生,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
“你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楚南棠表情僵了僵,随后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满满都是你了。”
我靠近了他的怀里,紧拥过了他:“说来也惭愧,第一眼看到你时,我可能就喜欢上你了。”
楚南棠失笑:“那时候应该只是单纯的喜欢,并非男女之间的爱情。”
“不是的,那种悸动,只是在看到你的时候才会有。但是当时并不太明白,为什么第一眼的时候,会那样喜欢一个人?会想要永远看着那个人?会想一直一直就这样跟在他的身边。直到现在我才明白,那就是爱情。”
“夫人。”
“嗯?”
楚南棠笑问,眼神却无比的认真:“我想吻你,可否?”那天晚上,我主动去书房找他谈话,他很惊讶。
“怎么还没睡?”
“沈先生,我们谈谈吧。”
沈秋水放下手中的文件,一脸严肃,问:“谈什么?”
“我希望你可以给我一些空间。”
“你是说我没有给你空间?”
“可我并不想做你的傀儡娃娃,像对待之那样对我就好!太多的关爱,让我无法呼吸。”
沈秋水腾身而起,冲过来扣过我的双肩,眸光里的冷意让我颤抖。
“你只是想要离开我,对吗?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却不需要,对吗?之又怎么能跟你比?她的存在,只是因为你!不然她活着一点意义都没有!”
“沈先生,我觉得很痛苦,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究竟是哪里让你值得这样?”
沈秋水脱力的放开紧扣着我双肩的手,轻叹了口气:“我只是想弥补你,不想看历史在我们身上重演。相信我,我从来都没想过害你。”“楚公子究竟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这个问题楚南棠懵了好一会儿,眉角微挑,转头看向了我。
那一瞬,我的心漏掉了一拍,他,他怎么突然看我?
然后,又听到楚南棠说:“我要求不高,即聪明又愚笨,即通世故又真诚,俗中透着小雅,方可。”
向荷扯着嘴角笑了笑:“这……让人有些摸不透呢。”
楚南棠低低的笑了声:“水太清则无鱼,人太紧则无智。世间之事太透彻反而不好,模模糊糊的时候,才是最美好的。”
“好吧,楚公子,我服了你。”相当于白问,可他确实也认真的回答了。
“多谢了,告辞。”楚南棠抱着琴,拉着我一道转身离开。
向荷却又追了上来:“楚公子,你不问问别的么?”
楚南棠没有理会,加快了步子,直到走出琴行很远。想来这些事情都十万蹊跷,细思极恐。
“南棠,如果这个向荷一直活着,她不是有一百多岁了么?而且模才刚走出去,一股冷风直灌进了脖子里,我捂了捂围脖,抬眸时,从暗处走来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
她穿着荷花底色的长旗袍,外边围着狐毛大衣,画着致的妆容,手里夹了支烟,走过来的时候,很有风情。
我下意识看了眼楚南棠,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不见了,后来又意识到,活人根本看不到他,我也没什么好紧张的。
“张灵笙?”她吐了口烟雾,用着慵懒又性感的声音问我。
“嗯……你是?”
“我是之她们艺院的老师,但同样也是一个琴行的老板,我叫向荷。”
“向老师好。”与她握了握手,只觉她指尖冰凉得很。
“我的琴行就在附近,刚才一群小屁孩来借琴,我看他们哪懂?就随便拿了一把破琴,没想到你能弹奏出这样惊艳的曲子来。”
我只是借花献佛而己,哪里懂得弹什么古筝啊?
“对不起向老师,天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不去我那儿坐坐吗?我那儿有一把很好的血檀木古筝,我想你会有兴趣的。”
我心头一动,回头问道:“血檀木?”
突然我的脑海传来楚南棠的警告:“不要上当,她没那么好心。”
没来得及追究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和他的意识已经能够交流,我听了楚南棠的话,明确拒绝了她。
大步跑开钻进了末班公车里,待坐定,楚南棠从出现在我的身边。
“南棠,你之前不是说有一件钟爱之物吗?也是血檀琴,说不定……”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他打断了我的话:“这女人是有意引你过去,不,确切的说,是在引我过去。”
我猛然瞪大了眼睛看向楚南棠:“她可以看到你?”
“嗯,大概吧,我隐约感觉到她上的气息,不像一般活人。她本该是一个死了的人,才对!”
我打了个冷颤,虽然诡异的事情也见过了许多,但不经意间遇到,还是会感到一阵心寒。我亲自送沈先生到了校门口:“沈先生,再见。”
沈秋水长叹了口气,满眼无奈,都说了再见,他却站在我跟前似乎没有要走的打算。
我只觉有些尴尬,双手背过了身去,像做错了什么,抿了抿唇,问他:“沈先生……还有什么吩咐吗?”
“灵笙,你觉得我对你如何?”他突然问。
我急急的回答道:“很好,很好……沈先生对我的好,这辈子我都会记得。”
沈秋水笑了笑,又问:“比起之如何?”
我猛然抬头看向他,没有回答他。
他说:“你和之不一样,明白么?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我心中开始不安:“我……我现在能为沈先生做什么呢?沈先生只要吩咐,我一定会倾尽全力的。”
“对不起,我太心急了。千万不要给自己压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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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需要你替我做什么,你好好的……就好。”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钻进了小车里,消失在夜幕公路的尽头。
有时候。别人对自己太好,也是一种负累。当你不能回报同等的好,你就会有犯罪感。
在没有楚南棠的日子里,我整日像是丢了魂,每天都倒数着他什么时候回来。
这种思念,与对奶奶的思念不一样,说不清道不明。
这段时间与同学的关系有效改善了许多,他们不再像当初那样排斥我了,见面时也会偶尔打一下招呼。
其实我希望交到真心朋友,但我又不是那种假意讨好别人的,所以这种事情还是顺其自然吧,现在这种情况我已经很满足了。吃早饭时,沈秋水看似随意的问了句:“昨晚睡得不好?”
“我,我昨晚做噩梦了。”
“做噩梦?”沈秋水一脸凝重:“梦到什么了?”
“呃……我不太能记得住,就是觉得有些可怕,沈先生不用替我担心。”
之愤恨的瞥了我一眼,极不友好的丢下未吃完的早餐,背过书包,对沈秋水微笑道:“沈先生,我要上学去了。”
“等灵笙一起。”
“我也吃好了。”我擦了擦嘴,匆匆拿过书包追上了之。
之眉头紧蹙,推了我一下:“你离我远点,扫把星!”
“这条路又不是你的。”我气鼓鼓的回了她一句,埋头径自坐进了车里,只见顾希我正双手环胸,正靠在副驾驶座里闭目养神。
我和之坐在后面,她总是想到各种各样的借口来挑刺。
“张灵笙,你身上什么味道?”
我抬起手臂嗅了嗅:“我昨天换了肥皂,是茉莉花的味道。”
“你以后能不能离我远一点?再远一点!”她厌恶的眼神让我极不舒服,气得只能红着脸瞪着她。
第64章吐厌死你
煎好的药一日一日的吃了,但是之后并没有什么起色,清醒的日子逐渐少了。 我只是紧握着默香的手,倚在破旧的床榻前,透过窗户看向高墙上的灰蒙蒙的天,不知何时会从这个世界离开。 假如离开了,会不会回到我原来的世界? 我究竟是回到了过去,还是在做着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呢? 周桩梦蝶,还是蝶梦周桩?已然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也许,我只是太想他了。 就在郑二爷这儿住了五天后,迷糊中有人替我们把了脉,鼻尖传来一股奇异的香,随后清醒了过来。 抬眸一看,是个三四十岁,看不出具体年纪的男人,长着青色的长衫,丰神俊朗,有一种书香优雅气息。 他浅笑了笑:“丫头,你醒了。” 楚南棠蹲下身,对我说道:“他是我师父,玄明道长。” “道士?”看上去可一点儿也不像道士。 “你能活到现在,也是命不该绝。我这有一味解百毒的奇珍丹药,能救你一命,你且快快服下吧。” 说着拿出一个白玉瓶,倒了一枚红色的丹药。 “只有一颗?”我看着他手里的丹药,迟迟未接过来。 楚南棠与玄明道长不约而同的看向睡在内里的默香,一脸无奈之色。 “只能救一人,她比你病重得多,所以丹药给你。” 玄明道长将红色的丹药递到了我的手中,我想了想说:“能不能分默香一半?” 玄明道长面色凝重:“即然是给你了,那就由你决定。只是……你若一人吃下,活下来的机会还很大,若是分成两半,活下来的机率,你们各占一半。” 曾经我把之丢了一次,没有一点儿办法,现在我难道还要再丢下她一次么?不,若要死便一起死,要活就一起活下去。 我将药丸拧开,塞进了默香的嘴里,另一半我自己吃了下去。 默香的模样已经不太好了,脸色青白青白的,看着已与死去之人没有何两样。 “师父,您能赶来真是太好了。”楚南棠露出一抹安定之色。 “你此次出远门,我已经知晓了,只是我在来时的路上,听说天津租界发生了兵变,你现在贸然而去。只怕……” “师父放心,曾经父亲旧友陆佑城投靠了北洋军,若是真遇到危险,可以考虑向他求助。” 听他语气坚定,玄明道长便没有再劝说下去,只是问道:“你预备何时出发?” “再过两日,便即刻动身,赶去天津。” 我下意识伸手拉过他的衣袖,楚南棠讶然回头看向我,笑问:“怎么了?” “我……”我也想跟他一起去,不想再与他分开,我怕这一别又是漫长的再无相见之日。 静默了片刻。我抽回了手,埋着头也未说话。 楚南棠看出了我心底的不安,摸着我的头说道:“别怕,我师父可是极好的人,他会好好的照顾你们的。” 晚间,乌云笼罩着月华,冷冷清清的。想起那些流离失所的流民,天下之大,竟然没有容身之所。 他们在屋外院子里喝酒,聊天声音细细碎碎的,听不真切。 也许是服了药的原因,体内犹如火烤。浑身开始冒豆大的汗,很快就浸湿了衣裳,如同在水里捞起。 而默香与我情形差不多,我实在受不住正要起身去吹吹冷风,或者找一处水池浸泡浸泡。 恰巧此时,楚南棠拿了些吃的走了进来,看到我翻身正要起来,连忙将我按压了回去。 “你躺下,这药大约在你的体内已经起作用了,要出一身汗,将病毒都排出体外,过两天就能好了。” 说着他用手背探了探我额头。又探了探默香的,凝眉道:“我去打点水过来。” “嗯。” 看着他又忙着离开了房间,顿觉也没有那么难受了,不想再让他更担心我和默香。 没一会儿,楚南棠打了水进屋,拧干了帕子,凉凉的帕子敷在额头上,顿时觉得舒服了许多。 默香一直在昏睡,我真怕她这一睡下去,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楚少爷……” “嗯?” “明后日我就能好了吗?” 他想了想道:“得看个人的体质与恢复情况,不要太担心,一定会好的。” “楚少爷,去天津可以带上我吗?”这句话终于问出了口,楚南棠讶然的盯着我。 “你去天津做什么?” “我……”我暗自吸了口气:“我想报答楚少爷的救命之恩。” 他失笑:“你有心就好,其实我也是举手之劳。” “怎么会是举手之劳,给您带来了很多麻烦,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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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了一会儿,拍了拍我的手背,以示安慰:“不要多想,好好休息。” 之后没有再提去天津的事情,我恢复得十分迅速,连玄明道长都感到十分意外。 只是默香,汗倒是出了不少,已经前前后后彻底昏迷三天三夜没有醒过来。 “默香什么时候会醒过来?”我担忧的问向史医生。 史医生检查了一番后,才道:“这小丫头的底子比你差了许多,只怕还有余毒在体内未排出,只能用针灸办法,替她排出体内的病毒。” 眨眼间便到了楚南棠要赶往天律的这一天,我守了默香一个晚上,楚南堂让史先生留下,玄明道长随楚南棠一起赶去津。 待楚南棠前脚才走,我后脚便追了上去。 一直跟到正午,好在马车赶得不算快,他们在一间茶酒楼里歇了脚。 我守在酒楼外头,阴雨绵绵的天气,让人觉得浑身都不舒爽。缩了缩肩膀,店小二出来推了我一把:“去去去,别守在外头影响我们做生意。” 我踉跄的退后了几步,突然看到一楚家的家丁出来阻止了那店小二:“他是我们少爷的朋友,进来吧。” “谢,谢谢。” 我暗自吸了口气,迟早都是要面对的,只是不知道等下该怎么说?如果楚南棠坚持要送我回去怎么办? 见到他时,厢房正好上了菜,楚南棠面色平静,朝我招了招手:“过来坐吧。” 他……似乎没有一点不悦?我心戚戚然的坐到了他的身边。 他让小二又拿来了一副碗筷,席上只字未提关于我偷偷跟过来的话,直到吃完清点了一下行李。准备上路了。 楚南棠才对我说道:“我让家丁送你回郑二爷那里。” 我心头一惊,拽过他的衣袖,摇了摇头:“我只想跟着楚少爷。” “如果是报答恩情的话,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前途险恶,你好不容易从鬼门关里绕了一圈回来,不可再冒险。” “我不怕。”我坚定道,希望他能带上我。 他长叹了口气,却只到玄明道长道:“你身边能护你的人也就剩下两个,再让家丁送她回去,身边也就没人可护你。” “楚少爷,我绝不会给你添麻烦。请您相信我。” 见我神情坚定,他沉默了许久,妥协了下来:“那好吧。” 这一路,我才知道他是要去天津接一个人,但是他并没有说这个人是谁。只是听说对楚家很重要。 我们行程没有怎么停顿,很快就到了天津英租界,但并没有进租界,前几日刚经过兵变,时局很乱。 听说很多人被抓了,他们布在这里的线人对我们说,现在最好不要出去乱晃,怕会一个不小心就‘误抓’。 我们在偏僻的小屋里躲了两天。这里的空气让人窒息而闷热,很容易让人浮躁不安。 然而楚南棠却能随遇而安,心静自凉。那种处世不惊一点儿也没变。 那天夜里,我们听到了混乱的枪声,还有人们的惨叫,我害怕的抱着被子,拼命的捂住双耳,忍不住浑身发颤,止不住的去联想那些血腥的画面。 晚上我做噩梦了,梦到有人追杀我,拿了枪瞄准着我,我叫着‘南棠’从梦中惊醒。 有人突然闯入。烛光将小隔间里照得通亮,我下意识抬头看去,只见那人拿着烛台朝我走了过来。 只觉脸上一片湿痕,摸了摸脸,满是泪水,我赶紧擦了擦:“对……对不起,我刚才做噩梦了。” 他将烛台搁在了,轻抚着我的头“别怕,别怕……没什么好怕的。” 他语柔的安慰,勾动心底脆弱的弦,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瞬间泛滥。 我什么也顾不上,拼命的抱着他:“南棠,不要再离开我。南棠……” “嗯,我今晚守着你,不会离开。”他轻拍着我的后背,直到我的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 不知不觉的在他怀里沉沉睡去,醒来的时候,他闭目靠着床头浅睡,我稍微动了动,他惊了一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醒了?” 我心底有些愧疚,不敢看他的眼睛:“对不起,我是不是又添麻烦了?” 他失笑。一脸不在意,似是想到什么,问道:“对了,你跟着我们走了这么久,我竟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即不能说自己是张灵笙,也不知今生自己的名字,只是记得那个名字,或许与辈子有关。 于是,我轻轻说道:“禅心。” “禅心?”他想了想说:“很不错的名字,人如其名。” 我疑惑的看向他,他解释道:“你有一颗慈悲心,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便是如此。” 我抿唇低下了头:“我没你说的这么好。” “好不好,自然是自己在做,别人来说,是好是坏其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无愧于心。” “嗯。”我用力的点了点头,与他相视一笑。 在这间闷热的小屋里,呆到第五天,突然来了一个带鸭舌帽穿着背带服的青年男子。 我无意中听到他们在商量,说:“容小姐的下落打听到了,只是……” “只是什么?”楚南棠急急问道。 “江家两老都没了,只剩下了容小姐,被关了在监狱里,说是暴动人犯一伙的。” “得想办法把她弄出来,不能拖太长时间。”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被关进去的,十有八九都出不来,他们宁可错杀一百,也绝不放过一个。” 玄明道长道:“南棠先去找陆佑城试试,若是不行再想其它的办法。但最好是行,此地不宜久留,还是速战速决的好。” 楚南棠长叹了口气:“是啊,要是不行,只能走点儿偏门了。” 当即,楚南棠准备了下,与玄明道长出门去找陆佑城了。只留下我和一个家丁,到底还是给他添了麻烦,总得顾忌着我的安危分散了人力。 大约等了一天一夜,终于听到了动静,他们回来了,只见楚南棠背着一个少女,看罢我心口一窒,那是我原来的相貌,变成了江容。 我此生的容貌,与默香一样,是一对孪生姐妹。 楚南棠将江容放到了床上,替她盖上了被子,吩咐道:“待她醒来,我们即刻起程回南方去。” 江容睡到了第二天下午才醒来,醒来之后,也不说话也不理人。 楚南棠劝了好久,她才吃了些东西,但吃得不多,然后独自哀伤,默默流着眼泪。 回程的路上,我得去接默香,所以绕了些道儿。 为了不让楚南棠太伤神,我自主替他照顾起江容来。 她看上去与我一般年纪。大约十三四岁,看得出来,她曾生在富贵人家,从内而外散发着一种兰的清高与绝丽。 “江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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