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洗白指南[穿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桃灼灼
为首的一人气势汹汹地质问道:“老不死的,你值钱的东西都藏在哪了,说也不说?!”
第53章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顾枕澜皱了皱眉,对阿霁使了个眼色。阿霁会意,将马车停在路边,手中擎着一根马鞭往事发处走去。
那老爷子年老体衰,脑子似乎也不甚灵光了,再叫他们这一吓,浑身都筛糠似的哆嗦着,一个字儿也说不出来。那匪首可没什么耐心,他见问不出钱财的下落,“仓啷”一声就拔出了腰间的佩刀,实实在在地架在了老头的脖子上:“老不死的,你是要钱还是要命?”
金属锋锐冰冷的触感强行唤回了那老爷子的一丝神智,此情此景直将他吓得涕泪横流。老头磕磕绊绊地求道:“好汉、好汉饶命啊!我一个孤老头子,全身家当全在这儿了。您看上什么只管拿,只求千万别伤我性命。”
匪首冷笑了一声:“全在这儿了?”他随手拽过一个包袱,抖落开来:“就这几件破衣服!”
那老者估计也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只顾连连点头。
匪首满脸的不信:“你若是真就这么点家当,哪有钱雇马车?老头子,你可休要将我当傻子耍!你今日落在老子手里,若是再不老实,我也不会跟你客气!”
说着,他的目光落在老头手边的竹箧上,问道:“这是什么?”
老爷子满脸紧张,枯瘦的一双手臂死命的护着那东西:“其他的我都能给你们,可这是……老头子的命根子,又不值几个钱,您指定瞧不上。”
可他越是这样说,那帮土匪就越笃定了这里头有什么值钱的玩意儿。那匪首就像推小鸡仔儿似的一把将他推了开来,拿刀尖将竹箧的盖子挑了起来。
打眼一看,那不大的竹箧里头似乎是装着满满当当的一箱子书。匪首却不死心,将它大头朝下掉了个个,里头的书本纸张撒了一地。他草草翻检了一遍,发现里头既没藏有什么珍宝,也没有夹着银票,不由得勃然大怒:“好啊,老不死的,你竟敢耍爷爷?”
说着,他竟挥刀要向那老者砍去。
阿霁终于看不下去了,他将马鞭一抖,恰巧卷在那刀尖上;再微微
反派洗白指南[穿书] 分卷阅读59
用力,那大汉就猝不及防地让他拽了个跟头。这伙土匪大惊,回头一看竟是个相貌俊美的少年,登时炸开了锅。
匪首见阿霁长得太好看,顿时就将他看低了几分。他冷哼了一声:“你又是什么东西,也敢管你爷爷的事?”
阿霁也不生气,淡淡一笑道:“你劫道便罢了,怎的还不讲理呢?这老先生刚才明明已经说了,这竹箧里没有值钱的东西,你偏不信,到头来怎的又要怪人家耍你?”
匪首被他噎了一下,恼羞成怒:“关你屁事!”
阿霁嗤了一声:“倒确是不关我的事,只不过你们堵在这儿,我们的话车子过不去了,可不是要跟你分辨一下。”
话说那匪首细细打量着阿霁,心中渐渐起了别的念头。他琢磨着这少年相貌不凡,衣装致,大概也是头肥羊。他贪念一起,早忘了自己刚才被人一鞭子摔出去的事情,狞笑了一声,道:“小小年纪学人家行侠仗义,偏要多管闲事!既然如此,我们兄弟便成全你一回,就由你来替了这老头子吧。”
阿霁听得好笑,还要对他说什么;就在这时,坐在车里的顾枕澜伸手撩开帘子,不耐烦地吩咐道:“你还同他废什么话,咱们还赶不赶路了?”
阿霁闻言有些遗憾地起了笑容,抖了抖手腕。
他忽然动了。
阿霁的身法飘然出尘,整个人便如同一阵风似的卷进了匪群中。他也没拔剑,手中一根马鞭上下纷飞,不过眨眼工夫,便将这群土匪扫倒了一大半。
那匪首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兀自一脸茫然,似乎还不太明白自己怎么就落到了这般境地。阿霁一挥手,凭空召来了一条绳子,将这群土匪串成串儿;又从怀中掏出一张符,随手贴在一根树枝上,那根树枝就变成了个其貌不扬的人。
阿霁吩咐道:“去吧,送他们去见官。”
那树枝人低声应诺,飞快地拉着这帮土匪跑了。
那老者劫后余生,对阿霁连连道谢。只不过他的车掉了半边轮子,人也吓得腿都软了,今天估计是哪也走不了了。阿霁看了眼即将黑下去的天,觉得将他一个人扔在这荒郊野岭似乎有些不妥。他下意识地朝车子里看了一眼,发现顾枕澜正掀着帘子,笑吟吟地看着他。
“你觉得该如何,自己做决定。”
阿霁略一思忖,将老人掺上了他们自己的车,道:“这样,您先与我们同行一段。到了下一个城镇,我便将您放下去,再给您雇一辆车。”
那老人自是千恩万谢。
顾枕澜却笑着摇了摇头:“咱们这眼看着就到了山脚下,哪里还会路过城镇?”
阿霁恍然大悟,为难地看着顾枕澜。
顾枕澜道:“罢了,你已经揽了这档子事,不可半途而废。今日咱们便先带他回去,待明日一早,你再将人送回家去。”
顾枕澜终于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天机山,心情大好。他先把顾静翕扔出去撒欢儿,自己则问阿霁道:“咱们这山上,可有灶屋吗?”
阿霁听得一愣。他们师徒二人早已辟谷,灶屋也就是个摆设,哪里会建?顾枕澜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没戏,颇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罢了,回头有时间了搭一个吧。”
阿霁不解其意,只见顾枕澜下意识的舔了舔唇,冠冕堂皇道:“你是辟谷了不用吃饭,可是人家老爷子呢?今天就算了,待会儿叫顾静翕带点野味回来,我晚上给你们烤着吃。”
于是当晚,被他们救回来的那个老爷子一脸拘谨地同他们一起坐在了火堆旁。顾静翕对上回师父烤的麻雀念念不忘,这回捉回来的大多还是它们。顾枕澜弄了个临时的烤架,并一把竹签子穿上雀或是肉块儿,就如同现世里的烧烤摊贩一般。直把顾静翕看得垂涎三尺:“师父,什么时候好啊?”
顾枕澜稳如泰山:“再等等。”
这烧烤架子大,火又是强迫朱鸟放的,没一会儿就熟了一大把。大猫“嗷呜”一声,一张嘴就掉走了一小半儿,跑到角落里得意地咕噜咕噜起来。顾枕澜无奈地将剩下的肉分给老头子和阿霁,递肉串的时候,他的手不可避地同阿霁的捧在了一处。
也不知怎么的,顾枕澜竟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前一晚阿霁衣衫半解的样子。整整一天过去了,那一幕非但没从他脑海中淡化,反倒还发酵出了些不足为人道的暧昧气息。
顾枕澜手一抖,一串麻雀掉在了地上。
顾枕澜狠狠唾弃了自己一番,随口扯了个谎,对阿霁解释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拿个串儿也能烫着。”
这话一说完,顾枕澜就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吞进去。他已是半仙之体,三昧真火等闲也伤不了他,怎么说烫就被烫着了?
这简直是欲盖弥彰!
幸好阿霁一贯对师父深信不疑,却完全没往别的方面想。他一听说顾枕澜烫着了,立刻一脸紧张地擎起他的手:“让我看看,烫哪儿了?”
阿霁这么一碰,顾枕澜可真觉得自己的腕子被烫了一下似的。他有些无措地抬起头,难得迷茫的眼神刚好对上阿霁焦急的目光。阿霁的心就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似的,整个胸腔都是麻的,连顾枕澜什么时候抽回了手,他都不知道。
顾枕澜偷偷在袍袖里捂了捂腕子,干笑道:“我就那么一说,哪里就真烫着了?”
阿霁手里空空的,有些失落地哦了一声。
于是,接下来的气氛就变得有些尴尬了。除了顾静翕没心没肺地胡吃海塞,顾枕澜和阿霁都各自心不在焉着。顾枕澜草草打发了极其能吃的大猫,便忙不迭让大伙回去休息了。
他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要独自待一会儿。
可惜他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因为山上多了一个人,所以阿霁只能把他的住处让给老爷子,自己则搬过去同顾枕澜凑合一晚。
老实说,阿霁的心里是期待的。
不过顾枕澜今晚准备打坐。
阿霁独自睡了一张床,顾枕澜只占了个角盘膝而坐。他这段时间一直奔波,没有好好休息,丹田都有些空了,确实迫切地需要调息几晚。顾枕澜屏气凝神,将真元缓缓转了三个周天。渐渐地,他发觉自己的丹田里又变得充沛了起来。
而这一晚的获,还远远不仅如此。
顾枕澜修行的最近几年,刚好遇到了个瓶颈期,要是能越过去就是另一层境界。只不过修到他这个地步,真是步步荆棘,修为再想提升谈何容易。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今晚无心插柳地调息半晌,居然让他隐隐有了些窥破瓶颈的感觉。
顾枕澜很是振奋。他虽已觉得有些累了,可还是不急不缓地将真元运转了又一个周天。
就在这时,阿霁的一声呼吸,略微重了一分。
说来也怪,顾枕澜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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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定之时,就是山崩地裂,也扰不了他。可今天,阿霁的这一声呼吸不知怎么就闯进了他的感官。眼前莫名其妙地出现了前一晚,阿霁赤、裸在他眼前的漂亮的肌肉线条。
这可要了命,顾枕澜只觉得经脉发烫,浑身的真元顿时乱窜了起来。若是阿霁醒着,定能看到他现在赤红的双目。
那是走火入魔的前兆。
顾枕澜心中警铃大作,他连忙敛心神,一点一点艰难地将乱窜的真元理顺,拘在一处。
等他好不容易做完这事,整个人都被汗湿透了。
天已然是大亮了。顾枕澜劫后余生地草草擦了把冷汗,便见那始作俑者推门走了进来:“师父醒了?沐浴的水我已经准备好了,现在沐浴么?”
顾枕澜刚才差点走火入魔,现在有些心虚地不敢看阿霁。他七分窘迫三分恼,全都没好气地化作了一句:“沐什么浴,我要闭关!”
第54章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顾枕澜要闭关并不是突发奇想,也不仅仅是为了躲避阿霁。他刚拿回了四方石,还没来得及好好参详;还有昨天意外紊乱的真元也得赶紧静心调息。于是顾枕澜甚至连澡都没洗,只用法术把自己弄得清爽,就匆匆跑到山顶的洞府里闭关去了。
留下个阿霁一头雾水,只好可惜早上引来的那温泉没讨好到师父。
顾枕澜在洞口下了三道禁制,闭关的样子做得郑重其事,可等他孤身一人进了里头,却满不是这么回事了。
无他,心不静。
顾枕澜其实有些困惑。他不明白,只不过是一个男人半裸着上身在他面前一闪而过,为什么会对自己产生这么大的影响?阿霁的身体也不过是比他的更健壮美好一些罢了,其他也没什么不同。
再说了,谁还没用过大学的集体浴室、没去公共泳池游过泳么?
思来想去,顾枕澜对自己莫名的心虚愈发鄙夷;他忽然想到,这具原身不会是个饥渴闷骚的基佬,所以才会影响到自己吧?
顾枕澜一往这根牛角尖里钻进去,越想就越觉得有道理,不由得又唾弃起那个渣男来。一个活了快一千年的老妖怪,居然还惦记着身边的嫩草,比兔子还不如!真要说起来自己这个年纪才差不多能算同阿霁般配……哎,不对,他为什么要跟那个小混蛋般配?
顾枕澜的脑子里一时间充斥着各种毫无营养的念头,弄得一片混乱。他现在这个状态显然是不适合闭关调息了,除非他想再走火入魔一次。于是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挥挥手将几块平整的石头堆成桌椅的样子,把溯源卷和四方石在上面摊开。一切准备停当后,他郑重地刺破了右手食指,挤出一滴血来。
据藏经阁中的典籍记载,溯源卷要拿四方石开卷,还要以心头血为媒介。顾枕澜当然不可能傻到一上来就剖心;都说十指连心,在这种情况下也许也是适用的。
血珠子滴下顾枕澜的指尖,直接落在那石头上,“嗖”地一下就被它吸进去了。只见那淡青色的石头表面渐渐镀上了一层柔润的红晕,顾枕澜小心翼翼地翻开溯源卷封,将天青石放了上去。
又旧又脆的封皮在触到石头的那一瞬间,忽然迸发出了惊人的生命力。它“砰”一下合了起来,如同一只捕到了猎物的蚌,死死将那石头咬进了书里。顾枕澜不错眼珠地看着这神奇的一幕,起初鼓囊囊的一大块很快就消失,重新变得平缓了起来。
当他再次摊开溯源卷时,那上头赫然已有了古旧的墨迹。
顾枕澜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了起来。他小心翼翼地一页页翻开来去,只见正派邪道的功法、五花八门的丹道;博大深的五行八卦,扑朔迷离的过去和未来,走马灯似的在他眼前闪过。
他以血迹未干的手指在扉页上写了“顾枕澜”三个字,在血色奇迹般地笑容在纸张上时,书页也自己翻动起来。尘埃落定时,定格在八个大字上。
借尸还魂,李代桃僵。
它竟连这都知道!顾枕澜顿时惊得目瞪口呆,难怪三才子对它虎视眈眈,说什么也要毁掉。这种东西要是放在游戏里,那简直就是bug一般的存在,那些怎么也通不了关的玩家肯定要投诉到死的。
这么说来,他说不定真的能靠他篡改剧情!
顾枕澜深吸了一口气,郑重地写下了阿霁的名字。
可是这书居然一点儿动静也没有。顾枕澜正自纳罕,忽然灵机一动,他忙将“阿霁”两个字抹去,换成了“沈霁”。
这一回,这死脑筋的书终于翻动了,写的却是:“众叛亲离,天不假年。”
可把顾枕澜心疼坏了,他想起原身那个自私的混蛋,从头到尾都将他的阿霁当成一件不值钱的家当,从未想过要善待他。阿霁活生生的一条命,随手就给他换了片刻喘息的功夫。其实没有要真没有那一时半刻,他就摆脱不得苏临渊那些人了?想来也并非如此,他只不过舍不得让自己冒一丁点儿的风险。
顾枕澜越想越是心如刀割,他叹了口气,继续写道:“何解?”
这回溯源卷动作很快,那一页用密密麻麻的小字记载了一个古老的秘法,顾枕澜一目十行地看下来,发现可以归结成两个字换命。
这种术法操作起来并不复杂,所需的几样东西也不是什么过分难得的稀罕物。更难能可贵的是,这听起来诡异得有些过分的法门,并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邪术。
因为这换命术成功的必要条件之一,就是命数稍好的那个人,须得是自愿的。
顾枕澜十分为难。
他想救阿霁的命吗?自然想;可他又能心甘情愿地能代替阿霁去死吗?这便要斟酌一二了。
意外穿越到这个世界来,是场机缘巧合的新生,顾枕澜十分珍惜;而阿霁是他在这个世界里最重要的人。他们朝夕相对,相依为命,阿霁就是他的半条命。也许到了真正危机的关头,他真的愿意替他去死,但若是现在让他做决断,他还下不了这个决心。
溯源卷再不肯吐口第二种办法,顾枕澜只好一页页翻过去。可是翻到后头,他发现这书还有小半本是空白的,而有字迹的部分,他没能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
顾枕澜思来想去,觉得这石头很可能是因为曾被穆乾炼成过内丹,功能上有些失效了,所以溯源卷后半本才没能显现出来。若不是急着寻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有没有后半本他都不在意,可现在,那后面半本里很可能就记载着能救他们师徒二人一命的东西,他哪里还能无动于衷?
于是才闭关了一天的顾枕澜,不得已又破开禁制,往经楼中去了。
九重经楼所藏的典籍浩如烟海,关于各种奇石的,就占了整整一面墙。顾枕澜挑出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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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四方石有关的,仔仔细细地翻看了每一个字,竟都没提到修复的方法。顾枕澜抓着这根救命稻草,不吃不睡也不练功,阿霁担心得去看了好几回,无一例外地吃了闭门羹。
直到这一天,一封请柬被送上了天机山。
人家送信用的都是信鸽,只有这一家别出心裁地用了喜鹊,可见于驯兽一道上颇有心得。顾枕澜翻开那大红烫金的请柬一看,眼前就是一亮。原来,发请柬的这一家不仅在驯兽方面有心得,而且在任何方面都毫不逊色。如果说天机山的经楼里也找不到他想要的答案,那么他也只能到那一家去碰碰运气了。
阿霁见他师父终于肯从经楼里出来了,总算松了一口气。他问道:“师父,送请柬的是什么人啊,我们要出门吗?”
顾枕澜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自然。送请柬的是叶家,为师跟他们还有些交情。叶龟龄的长孙鹤年不日即要大婚了,你快去换身像样的衣服,咱们是一定要走这一趟的。”
凤岐山叶龟龄,但是修仙界中与毓秀山庄观善真人齐名的两大泰山北斗之一。叶家是个大家族,交游广泛公信力高,做事公道不偏不倚。他们家里不少人天资平平,修为很难跻身一流高手的行列,但是出去行走时,凤岐叶家就如同一块死金牌,谁也会容让三分。
而且那叶龟龄是个不知活了多少年的老妖,这世上很少有他不知道的事;就算他真的不知道,那么他的宾客里,说不准也能碰上个把专此道的。
这一回,顾枕澜总算没再出幺蛾子,老老实实的带着阿霁一路御剑到了凤岐山。此时距离叶鹤年大婚的日子还有七日,可凤岐山上上下下已经宾客如云了。
这种时候去打扰老爷子是绝不合时宜的。叶龟龄的长孙是他们家几代单传的独苗,捧在手里还怕摔了。他的人生大事,每一个细节都由叶老亲自过问。老爷子这段时间肯定没有时间应酬外人。
不过顾枕澜也不急在这一时,于是就在客房里安安心心地住了下来。
凤岐山的待遇是远远比不上穆家山庄的,他们家的客人实在太多了,顾枕澜跟阿霁只分到了一个宽敞的上房,也已经算是优待了。
这一晚,他正在院子里看花赏月,阿霁端来个茶海,在他身边坐下来,笑道:“师父,花好月圆,没酒没茶可不美吧?”
顾枕澜一看那空空如也的茶壶便笑了:“想喝为师泡的茶便直说么,一肚子促狭的鬼主意。”
正在这时,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他们师徒二人回头一看,两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身影正站在门口。
他还没有说话,便听见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略微惊喜地说道:“原来咱们竟这么有缘,在这碰见还做了邻居!顾前辈,一别多年,您还好吧?”
第55章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说话的正是许久未见的苏临渊。虽说苏临渊长了张不讨顾枕澜喜欢的脸,不过在相处过一段时间之后,顾枕澜对他的感官还算不错。在这种情况下见到他,更是惊喜非常。
“这可真是缘分了。”顾枕澜笑着站起身迎上去,探寻的目光就落在苏临渊身边那个裹得严严实实的身影上,问道:“这位是?”
只见那人自宽大的袍袖中伸出一只白玉般的手,掀开头上的帽兜,露出一张清冷俊逸的熟悉脸孔。
顾枕澜一愣,随即笑道:“连兄,好久不见。”
话说当日在天机山上,连凤楼一怒之下将苏临渊逐出师门,可紧接着却又为他杀了山萃子,之后又是留灵药又是托人情,一副藕断丝连的架势摆明了是舍不得这个徒弟。现在看这情形,苏临渊应当已经磨得他答应让自己重归门下了吧。
倒也合得上剧情。
顾枕澜既欢喜老友重逢,又一心要同男主打好关系,于是热情地招呼道:“秋深露重,你们一路想必也辛苦了,不如一块儿坐下喝杯热茶暖暖身,可好?”
连凤楼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修行之人本该寒暑不侵,尤其是修为到了你这个境界的。怎么,难道你竟还会怕冷么?这可不妙,是受伤还是走火入魔?”
顾枕澜听得直抽嘴角,心道这个棒槌出山这么多年还是连句客套话都听不懂,他怎么到现在还没让人给卖了?!
苏临渊有些尴尬地对顾枕澜一笑:“顾掌门,待我跟前辈安顿好了,再出来拜会您。”
不出顾枕澜所料,出来“拜会”的只有苏临渊一个人。
顾枕澜装作没看见苏临渊不大自在的表情,若无其事地递给他一杯茶,问道:“你们这是从哪来啊?”
苏临渊结果茶,跟顾枕澜道了声谢,道:“我们正要从飘梨峡一路往寄秋谷去,途中到了叶前辈的请柬,这才转道赶了过来。路上我还在想着也许能在这儿碰见前辈,却没想到咱们会被安排在同个院子里住。”
顾枕澜语调上扬“哦”了一声:“看这情形,你这是重回连兄门下了?”
苏临渊一听这个,脸上便露出了一丝黯然神色。他摇了摇头:“尚未,师……前辈他还是不肯接受我。”
顾枕澜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他正想安慰苏临渊几句,便见他释然一笑:“不过他还肯让我跟着他,说明我还是有希望的。诚所至金石为开,总有一天前辈会重新下我的。”
顾枕澜见他想的开,也就不在多说什么了。他举起茶杯,对苏临渊一笑:“以茶代酒,祝你早日得偿所愿。”
苏临渊十分豪爽地跟他碰了下杯:“借前辈吉言了。”
那巴掌大个紫砂壶,叫他们一人斟了一杯茶就见了底。苏临渊适时地站起身来,对顾枕澜一拱手:“多谢前辈款待,天色已晚,晚辈这便不多打扰了。”
顾枕澜有些遗憾:“这茶正要冲第二遍水,味道是最好的时候呢。不过你若有事,便先忙去吧。”
苏临渊走后,顾枕澜和阿霁分了味道最香的第二茬,这才慢吞吞地回房休息。期间他隐约听见那隔音不怎么好的房间里传出过一句:“……你怎么还真去跟他喝热茶了,是不是梨花落的寒毒没还化干净?过来让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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