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论如何让大喵乖乖睡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朝朝暮夕
他这一吼,一扫平日里温和亲善的模样,脸上甚至露出了几分狰狞。
虽然他只是个十四岁的少年,但毕竟是皇帝,余德被他的模样吓得瑟缩了一下,哪里还敢再劝,于是连忙应道:“是是是,奴才立刻去取,立刻去取!”
他脚程极快,几步路就取了香炉来,然后按照平日里秦太医教导的方法,取了还未用完的药香放进去。
期间因被皇帝催了一次,刮得稍微多了些,他偷偷瞥了一眼陛下,但刘荃此刻正在焦灼中,根本没注意他的失误。
余德见状,松了一口气,他不敢当着刘荃的面把多倒的一点取出来,只能用火折点燃了药香,盖上了香炉的盖子。
闻到那股熟悉的味道,刘荃恨不得抱着香炉,他惬意地躺回榻上,对余德道:“朕歇息一会儿,谁来都不宣。”
“是,陛下。”
很快,床榻附近就生出了一股特殊而熟悉的味道,余德吩咐下去,又轻巧地回到刘荃身边守着,殿中终于恢复了宁静,一派祥和。
……
事莫大于正位,礼莫盛于改元……虽然海上依旧不平静,但新帝的登基大典还是如期而至。
新帝亲自至天坛祭祀天、地、宗社,祭告天下其正统受命之位,随后颁布诏书,宣布改元为永仁,并大赦天下。
当刘荃着衮冕礼服端坐在正殿御座之上,接受文武百官的朝拜,只觉得心潮澎湃。
原来,这就是坐拥天下的感觉……从今以后,他就是冀州之主了!
刘荃的目光扫视殿中,不禁停留在高大得让人难以忽视的煜亲王身上,他心中的喜悦之情难减少了些,脸上的笑意也歇了。
只是文武百官此刻皆低着头,并无人注意到这位少年君主的异样。
煜亲王虽有所察,但并没有在意少帝的目光。
这个侄子显然还没学会他父亲百分之一的本事无论人前人后,刘看他的时候,可随时随地都像看亲弟弟的模样……
新帝并不知道煜亲王此刻如何想自己。他还在思考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先帝嘱咐过刘荃,在他刚继位的几年,一定要想尽办法把煜亲王留在天京,这样才能让蔡鹏等人可以密切关注煜亲王的动态,掌控局势。
虽然刘荃并不希望这位皇叔在他身边指手画脚,因为海难的事情也对先帝的预测产生了些许怀疑,但他习惯使然,还是听从先帝的安排,开口请煜亲王陪伴在自己身边。
先帝刘与这个异母兄弟你来我往多年,对他的脾性还是有几分了解的,虽然煜亲王看着冷漠、难以亲近,但交代他做的事情,或者煜亲王该做的事情,刘煜从来都是默默做完的。
所以先帝让刘荃自己不以君臣之礼要求,而以血亲身份挽留自己的皇叔,先动之以情,再让蔡鹏等人拿大义做举,晓之以理。
少帝现在示弱,而煜亲王心中对皇权尚有留恋的话,被这样一番挽留相劝之后,肯定会选择留下来培植自己的势力,以待不时之需。
这样刘荃就可以把煜亲王留在天京,避放虎归山。
可惜,煜亲王并没有想象中的犹豫,也没有做他们以为的选择。
本就频繁往返于天京和绥锦的刘煜,在陛下登基大典之后,以海事频发、立阳和临春皆有乱象为由,向帝王请辞,希望在武举之后就返回封地。
第一六零章武举
煜亲王的立阳和烁郡王的临春皆临海,若没有海啸的时候,占着得天独厚的条件。
可一旦海事频频,拥有绵延海岸线的立阳和临春就会面临巨大的威胁,曾经越是繁华的海港城府就越是危险。
立阳与青州接壤,临春又要镇住妖魔横行的徒太荒原,不容有失。
煜亲王以此为理由要求返回封地,无论是少帝还是群臣,都没有更好的理由挽留。
“今岁的武举是陛下继位以来的第一件大事,再加上又是选武官,臣留下来兴许还有些作用,之后臣就立刻返回封地,好稳定立阳局势,以烁郡王的临春还要接昌隆的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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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堪重负。”
其实即便煜亲王不回立阳,当地的居民也不至于流离失所,但封地之主对自己的昌隆紧张些,谁也说不出不许走。
虽然刘荃听从先帝的安排,极力挽留煜亲王,也有蔡鹏等顾命大臣从旁相劝,可惜最后都没能改变刘煜的态度。
少帝这才深刻认识到,为何先帝如此厌恶和警惕煜亲王对方明明是个臣子,却给人一种高高在上、不受帝王控制的感觉。
因为无法控制煜亲王而产生的无力感和挫败感……这种感觉确实让人十分憋屈,恨不得做点什么发泄出来才好。
可惜,现在刘荃走得是仁爱的君主路线,平日里对自己宫里的人发脾气都要稍微考虑考虑,更何况是对摄政王。
所以他只能同意,但请皇叔务必陪自己选到良将。
可不久之后,刘荃就意识到,煜亲王之所以留到武举,根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皇族虽可震慑妖魔,但却无法凭一己之力杀死或者驱离妖魔,这时候就需要大量镇守疆域的武将从旁协助。
虽然九州大陆上国与国之间的征战极少出现,但由于妖魔的存在,九州五国的武将一直备受各国重视,武将的地位与文臣无差,所以每三年一次的武举,与科举一样,备受瞩目。
按照惯例,冀州的文科和武试会交替进行,科举的第二年,就会有武举,也就是今年秋天。
可今岁是永仁元年,由于新帝继位,大赦天下的同时也加设恩科,所以先有文科会试,后有武科,从夏末起,朝廷就忙碌起来,为帝王选拔人才做好万全的准备。
这也导致了越是靠近科考的日子,煜亲王就愈加忙碌,每次往返于立阳和天京,都来去匆匆。
大多时候,他似乎只是来看一样晓年,没几个时辰就又赶回去了。
这样持续了一段时间,小虎崽都已经习惯这种“大家伙”突然出现、一觉醒来又已经不见了的情况。
所以当煜亲王再次走进屋子,刚刚用完晚膳、正靠在哥哥腿边消食的小虎崽站冲着来者嗷呜、嗷嗷一阵叫唤,当作对叔叔行礼,然后继续窝回去,贴着哥哥玩。
晓年一边给它们顺毛,一边对着回家的刘煜笑,煜亲王立刻被勾了魂,大步走过来,面无表情地挤走了一只小崽子,好挨着自己的小大夫坐。
乖乖被煜亲王挤得打了个滚,爬起来满心忿忿但敢怒不敢言,小白眼丢了好几个,才不得不绕到另一边,和自己的兄弟伙儿一起并排坐。
“再过几日,令哥儿就要参加武举了,这几天他已经回了王府,但佟校尉还在边境抽不开身,所以他自己在外院准备,好在有郑大人帮忙看着。”
晓年一只手被煜亲王握着把玩,只剩下一只手可以给小虎崽顺毛,所以只能交替进行,摸完乖乖再摸崽崽,如此循环往复。
刘煜看小崽子把脑袋搁在晓年腿上,整只瘫在榻上,觉得小孩子家家就这样歪歪斜斜,一点神气都没有,实在不成体统,于是用目光扫视了一番。
可惜小虎崽被“大家伙”这么一盯,一开始炸毛是炸毛了,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它们有哥哥在旁,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没看到“大家伙”只敢用眼神示意,根本不敢开口说话了吗?哼,怂!嗷呜~
它们装作没看到刘煜的眼神,小爪子扒拉一下,反而挨晓年挨得更紧了。
小虎崽一边无声反抗,一边对煜亲王要它们坐端正起来、自己却还紧紧贴着哥哥、就差没整个人靠过来的行为腹诽: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有本事自己坐端正了,别挨着哥哥呀!
晓年正在说堂弟的事情,并没有注意他们的你来我往,他既没有抽回手,也没有停止给小虎崽顺毛,让两边都老实着:“我本想去看看他的情况,但又怕打扰到他,只能远远看了几眼。”
煜亲王威慑侄子不成,也确实拿它们没有办法,而且得了小大夫的一只手玩,勉强满足了,于是也就不再跟小崽子一般计较,应晓年的话说:“令哥儿已经准备三年,武原和季威都道他有把握,你不用担心。”
晓年哪里不知道郑大人和佟校尉对晓令的评价,只是关心则乱,比应试的人本人还紧张些。
不仅是他,祖父、叔父和叔母又何尝不是这样,满心挂念,他们其实并不在乎结果,只是希望晓令努力三年,能够有所回报,能够开心。
冀州的武举与科举一样,不仅是三年一次,而且也分童试、乡试、会试和殿试。
这样层层筛选下来,能够留下来在帝王面前过眼的,都是人中俊杰,
所以殿试之后得“三甲”。一甲是前三名,与科举对应的鼎甲是武状元,武榜眼和武探花,赐武进士及第。二甲通常有十到几十名不等的资格,赐武进士出身。还有三甲之列,则赐同武进士出身。然后由兵部授予官职,这些新科武进士或留在京中,或分赴各郡,真正开始为国效力。
“他在军中历练多时,比起寻常武秀才,绝对高人一等。到时候他通过了会试,还有我在京中陪他,一切都会很顺利的。”
刘煜之所以归心似箭还要留到武举结束,就是知道晓年和简家人必定为简晓令的事情操心。
他宁愿自己辛苦一点,夜里赶路往返于天京和绥锦,也要把武举等过,确定简晓令的事情无问题,才能安心返回绥锦。
正因为如此,晓年一面心疼自己的煜亲王常常连夜赶路,一面也对堂弟可能要独自在京中应试的情况放下心来。
……
永仁元年秋,在家人的殷切期盼中,习武三年多的简晓令终于到了要参加乡试的时候。
他果然过五关斩六将,不仅在绥锦的乡试拿了头名,而且在会试中名列前茅,顺利获得殿试面圣的资格。
和科举一样,武举的殿试规格自然是最高的,由新帝亲自主考。内场考策论兵书,外场考武艺,只是会试考武艺还分多场,但殿试的武试只考校骑射。
在帝王面前,三轮共九箭决定自己的命运,对于这些准武将的心理素质要求极高。
但这对于简晓令来说,并不成问题,反而是个优势。
他的兵法策论有军营里的老将指点,重实效不重辞藻,所以在文试的时候并不显眼,但他的骑射功夫实在边境历练过的,甚至与妖魔拼杀过,根本不是寻常武举人可比的。
毕竟帝王威严,与生命之胁相比,显然是后者更能激发人的潜力。简晓令面对妖魔都不会射偏,又何惧在少年君主面前射一个红心。
余德见刘荃在看场中英姿飒爽的青年,主动道:“此人名为简晓令,祖籍是宁安人士,之前在京中,后搬至绥锦。”
他偷偷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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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一旁的煜亲王,继续道:“他的祖父,正是负责过您脉案的简太医。”
刘荃当然记得简太医,而且也记得简太医和他的长孙治好了煜亲王的魇症。
在徐家利用简遵友试探刘煜之前,刘荃对这个老太医的印象不错,但在简遵友去了煜亲王身边之后,他对简遵友就没什么好感了攀附煜亲王的小人,有什么品德可言,过去那派正直不阿的样子,恐怕也是虚伪的假象。
若是寻常听说有大夫家里的人弃医从武,他可能还有几分兴趣去听,但听说是简家的,就没那么多兴致了,连带着对简晓令自然没了好印象。
可偏偏这家伙还格外优秀,不仅相貌堂堂,气质不凡,还成为场内唯一一个九箭都未脱靶的人,甚至射中红心两次,让刘荃想要给个差的名次都不行。
殿试名次揭晓后,朝中官员会在太和殿唱名,并在宫城门外挂榜,天子赐给武状元盔甲。然后由十六卫护送武状元归第,以示恩荣。
第二天,在兵部还会举行盛大的“会试宴”,新科武进士皆会得到陛下赏赐。只是由于科甲等级差别甚大,同样是武进士,鼎甲、二、三甲得到的荣耀却大不相同。
虽然刘荃心中不喜简晓令,但其优秀众人皆见,做不得假,再加上还有煜亲王在旁盯着,他只能以其他人策论更佳为由,点了三鼎甲,让简晓令屈居二甲第一名。
殿试以后,这些武进士通常会由兵部授予官职,但也有特别优秀的,会由皇帝钦点,留在十六卫。
考虑到简晓令的身份,刘荃考虑着要把他留在京中,然而一向无欲无求的煜亲王却找刘荃要人了。
第一六一章谈心
“简晓令原本就在臣立阳军中,如今回绥锦,也可再上阵斩杀妖魔,为陛下守卫边境。”
煜亲王看向少帝:“陛下也说,简晓令比之瞿丰、易晗和王奚等人稍逊,三鼎甲留在十六卫,可保护陛下,这也是惯例……至于这稍逊的,就让臣带回绥锦调_教吧。”
简晓令在骑射一项中表现格外突出,但刘荃心中不喜他出身,说其“稍逊”只是故意找茬,没想到竟然被煜亲王拿来当做理由,顿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他绞尽脑汁才想道:“简晓令确实优秀,又在立阳军历练,自然不同凡响,朕甚爱之,委实想留他在十六卫……”
少帝一边说话,一边用眼神看向蔡鹏等人,希望他们这个时候站出来为自己说话。
可惜,尚书令蔡鹏、吏部尚书陈雪和兵部尚书开元,皆陪陛下经过整个殿试,自然知道陛下对那简晓令并无多少喜欢,只是现在见煜亲王要人,才突然转口。
蔡鹏在心中默默叹道:比之先帝来,陛下恐怕还是太年少了些,喜怒皆放在脸上不说,还有些意气用事了……
这个时候若是顺着陛下的话说,为陛下助阵,也未必能让他如愿,而且还会激怒明晃晃要人的煜亲王,实在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但凡有些脑子的人都不会选择这个时候开口。
但臣子的苦心,年少的皇帝显然没办法领会。
他只觉得眼前这些所谓的肱骨之臣皆是胆小怕事、懦弱奸猾之辈,根本不敢跟煜亲王对峙,哪里还谈得上好好辅佐他。
心中莫名生出一股难以压抑的恼怒,刘荃只觉得自己这个帝王做得也太过憋屈了。
刘荃想,若是在煜亲王这个臣子面前,他连一个武进士都留不下来,那岂不是告诉所有人,皇帝畏惧摄政王、低他一等,顿时觉得不能退避,必须在这件事上据理力争,把刘煜的势头压过去,给他一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君臣之别!
所以他不等刘煜说话,就想让这件事尘埃落定:“煜亲王不用多说了,朕一定要把……”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刘煜张口道了一声“陛下”,没有半点犹豫,直接打断他的话。
因煜亲王的胆大妄为、目中无人而心中恼怒的刘荃在看到煜亲王幽暗深沉的眼眸时,就好像突然被人泼了一盆冷水,心中胆颤不已。
他刚刚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中邪了吗,怎么一下子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就这样跟刘煜杠上了!现在可还不是跟刘煜正面对决的时候啊!
后悔不已的刘荃这才觉得背后冒出冷汗来,庆幸自己到底没把话说死。
没有把话说死,还有回旋的余地……但刚刚他态度那般强硬,此时改口又觉得有些下不来台,一时时间尴尬在那儿,不知如何是好。
不要说帝王了,就是蔡鹏等人也没有想到煜亲王竟然会为了一个小小武进士,如此跟陛下针锋相对,半步不让。
这显然不是因为简晓令本身有多重要,而是煜亲王在向年轻的帝王示威……看来,先帝的遗旨终究是让他耿耿于怀,因在别处无法发难,于是选在这种看似琐碎的小事上表达出来。
刘煜可不管他们心中是如何猜测的,他若不能把简晓令带回绥锦,还让他留在了天子的十六卫中,那他的晓年,还有简家人,岂不会为了简晓令担心死。
刘荃想要状元瞿丰、榜眼易晗,随他去,想要这一批所有的武进士都为他忠心效命,也随他去。
但简晓令他必须带走,绝对不给刘荃为难蹉跎晓年家人的机会。
这时候蔡鹏知道,若再不打圆场,给少帝一个台阶下,恐怕就真的严重了,虽然明知道此时开口会得罪陛下,他还是不得不开口道:“立阳军乃当世雄狮,臣听说那简晓令是出自立阳军,也不禁欣赏几分,陛下向来尊敬煜亲王殿下,想来爱才之心犹甚。”
刘煜看了一眼白发苍苍的老者,就知道刘为儿子选的这位顾命大臣,不仅能干,而且是真心为刘荃着想的人。
把这样的人封为太师,留在刘荃身边教导他,而不是选丁灏这等稍显油滑老练之人,刘可谓用心良苦。
可惜,他的儿子有没有容人之量,就不得而知了。
蔡鹏并不知道煜亲王对自己的评价,他低头继续道:“简太医当年为陛下问脉,陛下重情,因此看重简晓令,乃臣子之福……不过,简太医如今也在绥锦,若是能让简晓令去立阳,离他这位祖父近些,多尽些孝,也是件佳话。”
先是将立阳军夸赞一番,再把简太医搬出来说事,就是点明少帝对简晓令改变态度、非要将“稍逊”的他也留在十六卫,是因为惜才和旧时情谊,并非与煜亲王对着干。
再以尽孝为由,给刘荃一个台阶下,也正好符合帝王仁孝治天下的定位,可谓十分周全了。
刘荃闻言,心中先是生出一股委曲求全的怒意,和对蔡鹏这时候才跳出来讨好煜亲王的鄙夷,好不容易压下又在翻腾的火气,笑着开口道:“太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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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言,正是朕心中所想……身为武将,原本就有诸多身不由己,如此让他留在立阳,多少能全些孝心。”
他对吏部尚书陈雪和兵部尚书开元道:“就这样安排下去,瞿丰、易晗、王奚和宋桡等,到十六卫,简晓令,就让皇叔带回立阳去。”
说完,刘荃原本想讨好地看向煜亲王,看他有没有消气,但又觉得自己身为帝王这般给一个臣子伏低做小,实在太过丢人,于是只能佯装劳累了一天,有些疲乏,让煜亲王和众臣退下。
他并没有注意蔡鹏低下头时眼中流露的失望。
若是先帝,此刻早就接着刚刚他所言,以仰慕立阳军为由,把瞿丰或者易晗送去立阳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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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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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了……
瞿丰是京城人士,易晗乃是皇后的亲戚,此二人忠心有,若是能送去立阳,也是个好机会。
但少主跟煜亲王斗气,此刻又草草了结此事,没有抓住机会,实在遗憾得很。
众人退下之后,他回到自己的寝殿太极殿,靠在椅子里闭目养神。
余德想让陛下好好休息,正准备带人退下,这时候刘荃让他把秦太医配的药香点上。
知道少帝此刻的心情不好,余德也怕触其怒意,于是也没有多说什么,就去取了香炉来。
陛下最近为了煜亲王的事情,难劳累,点这药香可稍微放松一下。连他这陪在旁边的,闻着这药香都觉得舒坦,陛下若能因此暂时忘却烦恼,也是好事……
当殿中弥漫起熟悉的味道,沉默的帝王突然闭着眼睛道:“这世上,还有谁能比这药香,更讨人喜欢,更善解人意……都是些不得朕心的废物。”
余德闻言,更不敢说话了,只默默站在旁边,为刘荃守着。
……
按照惯例,武进士授官之后,除了留在十六卫的人,其余人等即刻赴任。
因着简晓令的事情,帝王半点留他们的心情都没有了,却不想煜亲王比他还着急。
简晓令一拿到授命,煜亲王就亲自带着他离开天京往封地去了,留年轻的帝王后知后觉地后悔没有安排准心腹到立阳去探探情况。
刘煜恨不得立刻回到绥锦,但不能自己用镇魔营,却让晓令自己坐马车,所以只好策马赶路。
好在简晓令也算是行武多年,又在立阳军历练,而且还有魂魄之力,天资高、身体素质极好,并不比刘煜身边亲卫差,他同样想念祖父他们,所以希望尽快回家。
于是,一行人紧赶慢赶,很快就回到了绥锦。
晓年和简府众人翘首以盼,好不容易盼回了刘煜和晓令,一家人团聚之时的激动与快乐,不可言说。
简晓令没有立刻去军营,在家中休整几天。
他和煜亲王的归来,一扫因先帝大行、少帝登基带来的阴霾,再加上简府也确实出了个武进士,值得庆贺。
此刻已经出了国孝,举办家宴、宴请宾客都不在限制,所以简家就借着这等喜事,操办了一场,让家人和朋友好好乐呵、乐呵。
虽然是高兴的时候,不过晓年还是把热腾鹏的武进士叫到自己的房间。
简晓令见他有话跟自己说、却还有些犹豫的样子,就知道兄长要与自己说的事,必定有些为难。
他仿佛猜到了什么,于是像小时候那样,捏了捏晓年的手:“是我参加殿试,不是你参加殿试,为何你倒瘦了?”
晓年听了他的话,感觉很是奇妙……同样的话,几年前的晓令和现在的晓令说出来,真是不一样。
小时候他这样说,还有些小大人的感觉,现在却已经完全是大人模样,颇有些威严。
堂弟已经是独当一面的成年人了,这让晓年骄傲的同时,也少了些顾虑。
他对晓令道:“我听殿下说,你在殿试明明表现得很好,尤其是骑射功夫,更是数一数二,可惜陛下喜好策论较佳的几位,你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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