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有大疾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桃前偷闲
晨钟敲响,打破一地清幽。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分列而立,太子荀裕坐于龙椅左侧。
荀裕望一眼台下的文武百官,目光渐渐变得冷冽,沉声道:“十三年前,穆平川穆府一家被判谋反罪满门抄斩,上下一百零三口人无一生还。这些日父皇命我监国,我偶然看到当年的案宗,发现当中疑点重重,破绽百出。虽说此事距今久远,但若看见冤屈而不理,明知蹊跷而不问,任由真凶隐匿、忠臣枉死,只怕姑息养奸,寒忠臣之心。因此前些日子,我暗中派了刑部尚书张大人全权负责此案,请他务必查清当年的事情真相,还冤死者一个清白。”顿了顿,拿起一个折子,在半空一晃,“这是刑部张大人递来的折子,写的是此案的经过和审查结果,”又将折子递给身旁的太监,“念给众臣听!”
太监细尖的声音响起,高堂上顿时鸦雀无声,百官一个个面面相觑,却都竖起耳朵倾听。
折子言辞激烈,断言说曾被皇帝荀治朱笔御批的穆家谋反案为莫须有之事,矛头直指卧病在床的当今天子。
太子和皇上之间的暗涌冲突,如今已然浮出水面,并且成了水火之势。当年皇上怎么对太子,今日太子便要怎么报复皇上。而最关键的是,太子是铁了心要为死去的贤妃一家报仇了!刑部尚书向来胆小怕事,若没有太子殿下的暗中授意,依刑部张大人的性子看,断无可能率先挑起事端,当这出头之鸟的。由此可见,这本折子绝不仅是重审穆府连坐案这么简单!
荀裕瞥一眼噤声的朝臣,面色寻常道:“既然众臣皆不作声,想必都无异议了。待我与父皇商议此事,再作定夺。”
说罢,荀裕拿着折子,往乾清宫而来。
此时乾清宫内外重兵把守。
“都出去,我与父皇有要事相商。”
太监悄声走出去,轻轻带上门。
只半个月光景,梁王荀治已满头银发。似是听到了声响,荀治眼皮动了动,强自半睁开,看清楚来人,哑道:“你还来做什么?我对你没用了。”
荀裕冷笑道:“父皇乃大梁天子,万民表率,怎会对我没用?”说罢,将手里的折子递给他,见他并不接,又无所谓地缩回来,缓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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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刑部递来的折子,众臣都通过了,就等父皇御批。父皇想是身体有恙,不便看它,便让儿臣亲自念给父皇听”
低沉的声音在宫殿中回响,却字字尖刀,刺在他心头。
荀治胸口急剧起伏着,似乎冷彻骨髓了,牙关不停地打着寒颤,额头也青筋爆起,好像立刻就有血浆迸出来,双手紧白地撑着床板,正欲坐起来,却如脊梁折断的大厦,轰然倒塌。龙床一时嘶鸣,沉重而浮肿的身躯砸下,帷幔拧成一团,一如他理不清的心结。
荀裕仍继续念。
荀治瞪大眼,双手不甘地攥紧棉被,终于用光全身的力气了,又无力地松开,眼也如死鱼珠一般,一动不动,无助无情。
好比尸体瘫在床,除了一张嘴在动,荀治喃喃:“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都依了你,朕全都依你了。”
“既然都依我,便请父皇亲手盖下玉玺。”荀裕凉凉道,声音像从黑渊中传出来。
荀治艰难地转回头,久久凝望着他,一声长叹,许是想通了什么,身子竟轻巧了好多,稍微用力便从床上坐起来,也不用人扶了,蹒跚着站起,踉跄走至御案前,两手拿起玉玺,缓慢而用力地盖下。这一刻,他清醒地意识到,他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了,就只是他亲儿子荀裕手中一只苍老而垂死的虫子。
荀裕看着他百般顺从的模样,脸色瞬间阴冷,死死盯着他的后背,极致的快意消失了,只徒生无尽的空虚!唯有狠狠折磨眼前之人,才能让获得真正的充实。
“这样,太子该满足了?”
“父皇以为这样就够了?我记得我说过,不将你挫骨扬灰,必不罢休。”
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透着深深的无奈,“我终究是你父亲。”
“住口!”荀裕低吼道,声音沙哑,双手情不自禁握成拳头,如溺水般令他窒息,胸膛像被水浸泡了,快要炸开似的难受。“你有什么资格做我父亲?你故意诬陷我时,可曾想过你是我父亲?你杀我娘时,可曾想过你是我父亲?你打发我出家做和尚时,可曾想过你是我父亲?你下达屠杀令悬赏我的人头时,可曾想过你是我父亲?如果荀瑾是你的骨肉,你永远也不会当你是我父亲!”
荀治张了张口,终究闭上,良久才道:“即便我万般对不起你,我始终给了你生命。”
荀裕仰头大笑,笑得眼泪也流了出来,“你是给了我生命!可你给的这条命,我早就还给了你!如今活着的,是贤妃娘娘用身子保下来的,是我自己拼死活下来的!”
荀裕大步走至门口,咬牙道:“来人,父皇身染重病,不得进食,不可饮水。谁若敢擅自喂食喂水害我父皇,斩立决!”
砰的一声,门重重关上。
北风卷着大雪,斜打秃枝。
雪越下越紧,伴着寒风呼啸,丝毫没有停的节奏。
“沈公子请留步!”背后一道急促的声音传来,沈钧转回头,见是朱泰。
朱泰看一眼四周,神色肃然道:“沈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沈钧随他走至墙角无人处,才听他道:“沈公子可听说了?太子殿下今日去了乾清宫见皇上,皇上亲笔御批重审穆府一案,谁知后来太子殿下却下令要饿死皇上!”
沈钧闻言微微一僵,随即笑道:“朱先生也知道,太子殿下与皇帝之间的过节有多深,他们之间的事来由也很久了,不是一两句话能说得清的。太子殿下这番行动,理应早在朱先生的预料之中才是,朱先生睁只眼闭只眼就好,何苦去淌这些浑水?”
“沈公子糊涂!”朱泰皱眉道,“无论太子殿下跟皇上之间有何大仇,皇上终究是他的父亲。子杀父,臣弑君,天地不容,大逆不道。即便太子殿下要杀皇上,暗中行动就是,何必闹得路人皆知?皇上现在已经在太子殿下手中,要杀要剐也随太子殿下便,只是万万不可堂而皇之杀他!太子殿下若当真那样做,虽说能呈一时之快,日后却必然陷入被动之中,给有心人以可乘之机,天下人也皆会骂太上殿下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朱某恳请沈公子阻止太子殿下行此自戕之事。”说着深作一辑,久久不起。
沈钧脸上的笑消失,沉思良久才道:“他在哪?”
“太子殿下正在乾清宫。”朱泰直起腰,不由松了口气,又略微迟疑看他一眼,“太后伙同文武百官,也正候在乾清宫门外。”
沈钧闻言面色一变,疾步赶至乾清宫。
果见门口立着众臣,中央还有一位年近古稀的老妇人,妇人被宫女搀扶着,摇摇欲坠守在门口,望着那张紧闭的门干着急。
沈钧走过来道:“太后老人家年事已高,天色也不早了,外面雪大,快回宫歇着,太子殿下不过是个皇上开个玩笑罢了。”说着毫不理会众人,拿起太监手中的食盒,径自推门进去。侍卫无一人阻拦。
房里的炉火似要熄灭,偌大的房子空荡而冷清。凛风钻进来,明黄的帷幔来回晃动。空气也似快要凝固。
荀裕头也不抬道:“我说过,不许任何人进来。”
瞥见一袭蓝袍在他脚前停下,抬起头见是沈钧,皱了皱眉,终究不再说什么,目光一转,紧紧盯着他手里的食盒。
沈钧搁下盒食,随即弯下腰,单膝跪地,与他平视,定定地凝望他,温热的大手覆在他手上,又用力握住,轻声道:“这么冷的天,拂尘若冻着了,可叫我心疼。”
荀裕仍雕塑般坐着,目光从食盒上挪开,转至沈钧脸上,盯着他良久,抽出手,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连你也和他们一伙。”沈钧身子一僵,目色渐沉,看着那双抽离的手,倏地抓住,牢牢握在手中,仿佛稍不留心,就会化成风吹走。
荀裕看他一眼,面无表情站起来,双手却大力而决绝地抽出,一言不发撑着拐杖走至门口,打开门,喉咙一阵腥甜,却强忍着咽了下去,从水帘般分开的文武百官中,一步一步沉重地走着。
厚厚的雪面上,一只脚印伴着拐杖印,延伸在白茫茫的路尽头。
夜渐深。
银白大地一片苍茫,又在黑夜的染抹下,反射出冷冽的蓝光。
重华宫门窗紧闭。
一人却倚窗而立,悄然叹息一声,随即跃至屋檐,身法当如鬼魅,踏雪无痕,极快地隐没在寒夜之中。
而屋内,荀裕跌坐在台阶上,默然不动,耳边垂着一丝乱发,不时拂过脸颊,手里抱着一个酒壶,一脚微弯,另一脚随意伸直,拐杖歪在脚边。而后,猛地灌一口酒,酒从嘴角溢出,又沿着修长的脖子,蜿蜒而下,徒留一道晶莹的水光,最后消失无踪。
“你可以杀我,为何我却不能杀你,什么大逆不道,什么天理不容,我偏偏不信。”荀裕口中嘀咕,又猛地灌了一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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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得急了,呛得一阵咳嗽!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咯吱一声响。
一个人影从寒风中走来,又反身关门,把漫天风雪隔在身后。沈钧手提一个锦盒,走至荀裕身旁停下,抢走他怀里的酒坛,却把锦盒放在他手中。
荀裕抬头望着他,良久,慢慢低下头,打开锦盒的瞬间,登时站起,顷刻恢复力气一般,目色顿时凌厉,使劲捏着锦盒,死死盯着里头之物,头也不抬道:“你先出去。”
沈钧眼神闪了闪,却听话地站起身,刚走至门口,又定住脚步,回头看他一眼,见他眼底出现不正常地赤红,露出一丝担忧,“荀裕,你记住,我在这。”说着毅然出去,带上门。
出了门,沈钧倚门而立。寒雪飞过,打在身上,又融化无声。冰冷的雪层层铺下,树枝不堪重负,兹地折断,发出撕裂之声。断枝垂下,枝上沉积的白雪,如同筛糠抖落。
忽而,一阵浓烈的血腥隔门飘来。
沈钧下意识推门,手却在离门一个手指的距离处停下,定在半空中,随后又回,眼神变得幽深,紧绷着身子立在门口。
血腥味越来越浓,秃枝不住摇曳,凛风刮树,发出恶鬼般的叫喊。
锵地一声,匕首坠地,随即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呕吐。
再也忍不住了,沈钧推门冲进去,却见荀裕嘴上挂着血,双手捂着肚子一个劲作呕,地上一滩模糊血肉,血腥味以他为中心散发出来。眼见沈钧过来,荀裕一手捂住肚子,另一手砰地关上锦盒,似乎都吐干净了,用力擦了擦残留的嘴角,慢慢抬起头,大笑出声,笑着笑着,眼泪滴了下来。
沈钧轻抚他的脸颊,拭去他眼角的泪,猛地用力,狠狠将他扯进怀里。
太监低头搬来两桶热水,又把地上的污秽拾干净,正要退出,沈钧却道:“把这个锦盒,给朱夫人送去。”知他不想让自己看到锦盒里的东西,沈钧配合地不看。
他的苦,沈钧感同身受。既如此,便让自己当他手里最利的刀!
太监端着锦盒出去,出得门远了,左右看了看,见四周无人,偷偷打开一条缝,啊的一声叫,差点扔了出去,又忙捂住嘴,猛地关上锦盒,脸色惨白,手脚也止不住发抖。他怎么也没想到,锦盒里装着的,竟是一个半面妖怪以鼻子为界,一边的脸,血肉无存,只剩下血淋淋的骨头,另一边的脸,却丝毫无损。
这个半面妖怪,不是天子荀治,又是谁?
热水腾腾冒雾气。
沈钧取下他的发簪,任由其腰的墨发铺散下来,如同随波飘荡的水草,无声清洗着他身上每一寸肌肤。
在热水中待的久了,白皙的身体渐渐变得通红。
荀裕一言不发盯着沈钧,眼如点漆,猛地将他拉至水中,狠狠吻上了他的唇,沈钧从错愕中回神,强行克制的感情如洪水决堤,铺天盖地涌来,反客为主深吻过去。
水渐凉,沈钧把他抱起来。
眼见他离开,荀裕不知哪来的力气,双眼赤红地盯着他,无一点前奏,狠狠坐了下去。
突如其来极致的紧密,带来灵肉相融的愉悦。愉悦浪潮般袭来,沈钧却压抑住冲动,担忧地看着身上之人。
荀裕哑声道:“我要你,现在。”
沈钧亲吻着他的脸,目光深邃,却喑哑道:“快起来,这样拂尘会受伤的。”
荀裕置若罔闻,得不到他的响应,自己粗鲁地动着,每一下,每一次,都要得极深。
除了自虐般的疼,丝毫没有其他的感觉。可是,他却只想要疼,仿佛唯有肉体撕裂的剧痛,才能深入灵魂,才能让他清醒,才能带给他片刻安宁,才能带他感受到所爱之人的存在。
温热的血液,流到冰冷的肌肤上。
沈钧用手沾一些,抬起一看,触目鲜红。一手慢慢移到他的腰间,在睡穴上轻轻一点。世间突然安静下来。
沈钧抚上他蹙紧的眉,将被子盖在他身上,抱在怀里。
这一晚,荀裕做了一个梦。
梦里没有皇宫,没有皇子,没有荀治,没有拐杖,没有颠沛流离,没有朝不保夕;有一块盛开着野花的院子,有两三只色斑斓的蝴蝶,有一片绿油油的菜地,有一间茅草盖成的屋舍。屋里摆着热腾腾的饭菜。有他,有沈钧,还有一个面容模糊身姿飒爽的华衣女子。
阳光冲破茅舍,撞进幽暗的眼里。
荀裕倏地睁眼,怀抱温暖。雪霁天晴。
amp;lt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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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到这里正文就完结啦~至于番外的话,如果有小伙伴们想看,再来码~谢谢大家的陪伴~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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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洪荒的非人类男友》文案:
陈阙最近见鬼了,一只来自古代的奇怪男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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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鬼:乖,换一个加密文件夹姿势试试。
陈阙:麻蛋,老子不想死在床上。
【1v1,轻松,撒糖,he~】
☆、第80章番外一
在新帝身边当差的太监愁死了。
“沈公子别为难奴才了,皇上说了今晚不用沈公子侍寝。”
“我听到了,你已经说了很多遍。”沈钧见小太监固执地拦在门口,绕过他,想从左边进去。
您这哪里像听到了?小太监跟着他的身体挪动, “……沈公子,您真的不能进去。”
“你反正也拦不住我的,不用白力气了。”
“他要进,便让他进来。”荀裕的声音从里屋传来。
听见新帝发话,小太监擦了擦额头的汗,终于松了口气。
沈钧走进去一看,却见荀裕端坐在御案前,旁边立着一位蓝眼白肤的貌美男儿。
沈钧挑眉道:“他就是乌戎使者进贡的美人?男的?”
荀裕低头看奏折,突然抬起头,定定地望着他,答非所问道:“想好了么?你若不同意,我便宠幸他。”
沈钧闻言眯了眯眼,猛地抱住他的腰,“谁说我不同意了,人家明明每次都很爽快地答应拂尘。”
荀裕放下手里的奏折,站起来道:“这么说,你答应了?”
“人家哪里舍得拒绝拂尘?”
“都下去。”荀裕吩咐。
太监极有眼力见地拉着蓝眼美男走出。
沈钧开了自己的腰带,露出强壮而匀称的肌肤,走至龙床前,独自一人躺下,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睡狮渐醒,已成抬头之势。仿佛只用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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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上人,就能时刻保持激情。
荀裕盯着他那儿,颇有些自叹弗如。
“拂尘老是盯着人家那里看,看得人家好激动。”
“……算了,你起来吧。”荀裕突然觉得自己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他哪里会乖乖让自己进去?
“为了拂尘,人家特意洗了一个时辰的澡,皮都搓红了,就等着拂尘临幸,拂尘怎忍心叫人家算了?”沈钧哀怨地看着他。
荀裕孤疑道:“你当真愿意让我做?”
“人家双腿都打开这么久了,拂尘怎么还不信人家?”沈钧眨眨眼,努力做出让人信服的样。
你那何止是打开了?你是在趴一字马!!!
荀裕有股捂脸走的冲动。
天寒,沈钧打了个喷嚏。
“拂尘再不过来,人家就要冻死啦。”
荀裕脚步动了动,褪了衣袍过去。
一个热乎乎的脑袋凑过来,含糊道:“拂尘身上好香。”
荀裕隐隐有了感觉,似要把主动权抢过来,学着他惯用的手法,大胆地尝试着。
沈钧吻了吻他的脸,突然身子往下,张口吞下。荀裕猛地一颤,万万没想到他会耍这样的花招,想拒绝,却不由自主送了过去。
一次,两次。荀裕闭着眼再也不肯动了。
沈钧却才刚刚开始。
“累了么?”
荀裕不作声,懒得理他。沈钧低笑一声,往最熟悉的那一点抵去。荀裕倒抽一口气,背也弓起了,下意识配合他的动作。
良久,沈钧停了下来,却并不退去,静静地抱着他,替他清洗一番,又与他相拥而眠。
翌日天未亮,荀裕如往常一样醒来。
借着微光,荀裕安静地望着沈钧,眼神渐渐变得温柔,轻轻从他怀里出来,跨下床,又反身给他把被子盖好。
沈钧一手抓住他的胳膊,用力将他扯回怀里道:“天都还没亮,拂尘再睡会儿。”
荀裕转回头,朝帘外道:“几时了?”
太监躬身道:“回皇上,寅时了。”
“你再睡会,今日早朝要会见乌戎使者,不能迟到。”
沈钧撑着床板半卧着,突然连打了两个喷嚏,揉了揉鼻子,苦着脸道:“大清早的就打喷嚏,一定那乌戎美人儿在骂人家,怪人家比他厉害,比他招拂尘喜欢。”
“……我看你是着了凉,”荀裕无奈地扶额,走过来摸了摸他的额头,见没有发烧,又帮他把柔被掖好。
沈钧没想到,竟被荀裕说中了,自己这次当真着了凉。
薛太医过来给他把脉之时,荀裕刚上早朝回来。
荀裕:“他的病打紧么?”
薛太医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荀裕眉头皱了皱:“薛太医有什么话,尽管直言。”
“沈公子的病并不打紧,皇上请放心,微臣已经开了一张方子给药房,沈公子只要按这张方子喝个三五天,就无大碍了。只是……”薛太医余光看一眼荀裕,又低头道,“自古以来,凡事都该有个节制,这房中之事更是如此,多做伤身,若沈公子能稍加控制,对沈公子自己也好,对皇上也罢,都有益无弊!”
沈钧一脸郁闷,刚要说什么,却又打了一个喷嚏,脸红了。
荀裕微微咳了咳,望向沈钧,盯着他的红脸,突然笑了,“你也会脸红?”
“人家也是会害羞的啦,特别是看到拂尘时。”沈钧抛一个媚眼道,傻子才会承认他的脸红是打喷嚏打的!“拂尘放心,人家可是想和拂尘做到一百岁的,若不注意些,怎么可能实现得了?人家心里都有着数呢,这次真的只是着凉了,倒是拂尘该好好补补,虽说小嘴吃得多,可喷出来的也多。”
“……”薛太医私心觉得新帝和沈钧太过荒唐,本想借此机会哄骗他们敛些,谁知却被沈钧几句话惊脱了下巴,差点喷出一口老血,识时务地退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短小番外之反攻篇补上~还有最后一章番外~
小剧场
小裕儿:为啥我总是反攻不了?(^_^)a
菌菌:谁叫尘尘脸皮不够厚^o^
☆、第81章番外二
京城近日出现了一件大事。
“诶,你们听说了吗,皇城东面盖了一栋大宅子,了不得了!那宅子可占了大半条街!场面足足有之前秦府的三倍大。”
“哪家当官的手阔,置得起这样的宅子?”
“还有谁?不就是皇帝的男宠么?一人所道,鸡犬升天,我看说的就是那男宠沈钧。你说这皇帝也真是的,放着三宫六院不要,偏就要一个臭男人?我听说他原本是当不了皇帝的,因他老子下面有点问题,只出了他一个儿子,连之前那般风光的显王荀瑾也不是亲生的,所以才幸运当了皇帝。现在这皇帝八成也有那方面问题,听说还是个瘸子,哪行得了男女之事?嘿嘿,便是有男宠陪他睡,我猜他也只是被插/屁/眼的那”
沈母倒一杯热水端起,走至后桌前停下,猛地把热水泼去,浇在一个麻脸男脸上。
麻脸男啊的一声大叫,两手紧紧捂住了脸,痛得缩在椅子上,跺脚哭道:“毁容了毁容了,老子的脸毁了!呜呜呜,老子这辈子再也娶不到媳妇了!”
同桌的另一个男子登时站起,“你这欠操的臭婆娘”
沈母又一杯水泼过去,居高临下望着他们,厉声道:“劝你们嘴巴放干净点!若不要命,就尽管说!”
麻子脸被震得哭声顿止,站起来看一眼妇人,贼溜溜的双眼在她身上转一圈,倏地拉起男子一溜烟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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