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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言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年小初
这个时候的魏嘉当然不知道,周云飞这一句话的分量究竟有多重;并且也想不到,这个承诺,竟然真的走完了他们日後,彼此相爱相伴,相携相持,相知相惜,同时也相濡以沫的,温暖一生。
──可那都是以後的事儿。以上抒情部分我们的魏嘉同学暂时还无福消受。
现在他唯一能感觉到东西的就只是:天啊救命啊!他就快要被周云飞又深又黑又烧又烈的致命眼神儿给瞅得喘不过气来啦!
求救求救求救……
魏嘉赶紧一个转身绕到了庄景玉的身後,死皮赖脸地躲。
周云飞见状笑笑,很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转身去给唐汉打电话做外部支援了。
庄景玉扭头冲著魏嘉眨了眨眼睛,眉目间多多少少流露出几分向往羡慕,语速不大流利,略显羞涩地坦诚道:“你、你和周云飞……才是玩儿得真好呢。”
“啊……诶……呃……这个嘛……”魏嘉挠挠头,一口吞吐地打著哈哈。其实估计他自己也不大清楚自己和周云飞之间的那种奇怪气场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儿吧,於是也只能随便敷衍搪塞过去了,“哎就那样儿呗!男生嘛,交情到底怎麽样又不看平时,要看关键时候嘛。你看黎唯哲对你,那才是真友情呀!老实说我的跳舞组跟你有什麽关系呢,那跟他不就更没关系了不是吗?可是你看啊,他一听是你打电话过去恳求说情,还不是立马放下自己手中的事情来帮我们了!哎,这就是传说中的友情啊!庄景玉,你可要好好珍惜,知道不。”
魏嘉说到最後还非常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庄景玉的肩膀。
“……”老实讲庄景玉怎麽觉得魏嘉的这句叮嘱听著实在是有些……别扭呢……
“哦对了对了,”魏嘉似乎想到什麽,神情忽然一变,既小心翼翼又紧张兮兮的,连带著声线居然都有点儿颤抖,大大不同於方才的没心没肺,“……那个那个,庄景玉,刚刚黎唯哲……是不是答应得很艰难啊?我……我是不是让你为难了?”
“啊?”庄景玉闻言一愣, 没料到魏嘉会问这个。一边回忆当时的对话一边慢慢跟魏嘉说,“咦……你怎麽会这麽想呢……完、完全没有啊!黎唯哲当时……答应得很爽快的……”
黎唯哲当时的确是答应得很爽快。庄景玉并没有说谎。记得自己刚把难处一交代完,大概只停顿了一秒锺,那边就传来了一句愉悦而轻快的“好”。
然而庄景玉本身的说话不利索却让魏嘉仍然对此感到甚是怀疑。
“唔……真的吗?”他哭丧著脸叹气,“哎庄景玉你一定要理解我体谅我,我真的好怕得罪了了他啊……想想看我魏嘉这辈子还从没见到过一个活的名人呢,黎唯哲是第一个……诶,庄哥,你以後可一定要罩著我啊。”
“……”庄景玉对此雷人外号彻底感到无力。魏嘉是不是被徐徐传染到了情绪焦虑症了?涨红了脸,庄景玉拼命拼命地挥手解释,努力想要让魏嘉相信自己:“我、我说得都是真的……黎唯哲他真的,很快就答应我了……没有犹豫更没有为难……你真的放心!”
魏嘉仍旧半信半疑……撅撅嘴,扔出了那个最令他无法释怀的终极终极证据。
“如果他真的那麽快就答应你了,那你後来怎麽还抱著电话跟他讲了那麽久的话啊?就听见你在那儿嗯来嗯去的……别否认!我可是收录了全过程的哦!”
“诶?啊……这个……”庄景玉微微一愣, 霎时不知道应该要如何接下去才好了。
糟了……
魏嘉看见庄景玉表情变化,又忽然说不下去话,便再一次抑制不住地杞人忧天起来。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又骗我庄景玉!好朋友也不能像你这麽当呀!我可不喜欢什麽善意的谎言……我就喜欢听真话!哎……看吧看吧,现在怎麽办嘛,黎唯哲肯定恨死我了,嫌我给你们惹了好多麻烦……哦天哪,你说我会不会被打啊……诶庄景玉,如果哪一天我突然失踪了,你千万记得去向黎唯哲给我说情啊……”
“……”庄景玉扶额,“魏嘉,你、你真的想太多了……”
其实他後来之所以会讲那麽大一串儿“嗯”,只是因为黎唯哲又在拿一些无聊话调侃他而已啊!
比如超级自恋的,【哎,庄景玉你看,这次我又帮了你一回,你这辈子可都要牢牢记住我的大恩大德啊】──你说他除了“嗯”还敢回什麽别的麽……
比如抱怨牢骚的,【哎,我现在又在一个party上,好无聊。可能还不如你们明天晚上的迎新晚会有意思,我估计】──你说他除了“嗯”又还能怎麽回呢……
比如纯粹找抽的,【喂,你是不是又在想萧岚有没有到场?我警告过你不准这麽想!除非我主动告诉你,否则你都没戏!记住了?】──你说他除了“嗯”他……
其实那时候庄景玉差点儿都要“嗯”到内伤了……
可是现在他又不方便把这些东西告诉魏嘉。
於是当军师周云飞终於远程指导完唐汉大将军如何巧取豪夺回他们的锦绣河山,结果一进门就看到他们的幼主魏嘉,脑袋上顶著一大片y云,默默蹲在墙角画圈圈种蘑菇的时候,我们的外交大臣庄景玉也只能非常无可奈何地朝他摊了摊手,一脸尴尬:“他……他大概压力太大,被、被徐徐附体了……”
“……”
第二十七章
十一月二十三号晚的东厅大礼堂如预料中的那样,喧哗鼎沸,人潮爆满。
东厅大礼堂是z大东南西北四大礼堂里第二大的一个。最大的那个是北厅,一般只用来接待上级领导和一些重量及来宾,纯粹的学生活动是别想用上它的。东厅紧排其次,一般是拿来给学校那几个相对重要的学院开展活动用的。而水利水电作为全校最牛逼的专业之一,其学院自然也当之无愧地享受到了东厅大礼堂的高级待遇。
其实水利水电学院因为门槛要求颇高,所以每一年的招生原本都非常非常少。就好比如今年,就在其他学院都不得不响应上级命令,多加扩招五六百名新生的时候,唯有它仍然顽强坚守了自己的宝贵阵地,只招收了区区一百九十七个人,连两百都不到。
然而人数虽少,却全都是浓缩的j华。各色人才应有尽有,绝不只是光会做题的书呆子。
当然也正是因为每一届都有这样一群j英给撑著,所以水利水电学院的迎新晚会历来著名,在z大里无论名气还是人气,都是颇高。不仅他们本学院的人会看,其他学院的人也常常为了挤进会场看上一眼而争抢一票。这简直都已经快成为z大的风俗传统了,学院本身也非常引以为豪,自然一次也不想做差,惹人诟病咯。
像今晚这样的火爆程度,大概只有上周法学院的迎新晚会才能与之相媲美了吧。法学也是z大实力强劲的一个专业,同水利水电,计算机并列。但也许是因为学法律的孩子真的都太辛苦,大脑总是被各种各样枯燥乏味的条条框框所禁锢束缚,因此他们的迎新晚会也老是跟他们的教科书一样,总是流於平淡,内容死板。连本院的学生都不一定来看,更别说其他学院的人了。
然而这种半死不活的状况却在上一次时消失不见了。尽管节目依旧没什麽进步飞跃,可是说到观看人数,那简直是不要超出太多哦。
原因无他,只因为这一届z大的校花,花落“法”家。据说她来报到的第一天便惊豔了整座法学院,而第二天,便惊豔了整个z大。
估计那天晚上全校几乎所有男生都倾巢出动看美女去了;而女生们,则是看管自己的男朋友去了……
现在是晚上六点半,後台休息室里就两个人最紧张:一个是魏嘉,一个是庄景玉。
魏嘉是因为衣服的问题,而庄景玉则是因为纯粹的上台焦虑。尤其今天上午他才突然被周云飞告知,明明一直是排在倒数第三才上场的《千年大计》,居然不知什麽时候在他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一下子就被提到了正数第三去!!!
那时候庄景玉觉得自己瞬间就癫了,风中凌乱得如同一颗瑟瑟发抖的小白菜。
“已、已经确定了吗?啊……为、为什麽……”吞吞喉咙,庄景玉问得痛苦而艰难,“为什麽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啊?”
──尤其是还不跟他事先商量商量!好歹他也有导演和监制的名头挂在那里啊!
结果周云飞听罢只是摊摊手,非常轻描淡写地回了他一句:“哦,你问这个啊。是那天黎唯哲给我的建议,我觉得理由很充分,所以自然就采纳咯。”
“……”庄景玉真想杀了那个 幕後boss。缓缓深呼吸几口,一字一顿,问得近乎咬牙切齿:“什、麽、理、由……?”
“哎,你想啊,《千年大计》主要是表演给院领导老师们看的。晚会要演上两个多小时呢,你觉得那些大忙人真的能够坚持到结束,把整整一个晚上都耗在对他们的学术研究或者升官事业毫无帮助的学生活动上吗?不过走个过场而已。所以早点让他们看到他们想看到的,既方便了他们,也方便了我们自己嘛。”
解释末停下片刻,看著面前已然一副放弃挣扎心如死灰的庄景玉,周云飞非常感慨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最後微笑著补充了句:“哎哎,不要这麽颓丧嘛,你可以当是早死早超生啊。况且你也不得不承认人家黎唯哲说得很对,这些可都是人家的经验之谈,经验之谈呐。果然是做惯了高居上位的人,深知领导们的那点儿龌龊心思。嗯……这样,依我看你以後不如多跟人家见见面聊聊天约约会,讨讨经验,哪怕学到点儿皮毛,以後也好造福於我们学院嘛。”
庄景玉听完简直连眼睛都给瞪圆了。前面那一大堆勉强还算靠谱的东西听听也就罢了……约、约会!?这是个什麽东西?这个词是可以随便乱用乱讲,随便套在两个男人身上的麽!?
庄景玉顿时囧得满头黑线, 一时间,竟然连要第三个上场的紧张感都给忘记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但庄景玉就是非常别扭地觉著,这段日子以来周云飞跟他讲话,老是在有意无意地在把他和黎唯哲靠拢化,一体化,……呃,情侣化。
真的是……超诡异的。
庄景玉摆著手感到全身虚脱,开口无力:“不、不要了……我可学不会他……”
周云飞了然一笑,似乎早就预料到这个回答。意味深长地冲著庄景玉眨了眨眼睛,毫不介意道:“其实也没关系。反正只要你人在这里就行了。”
“……啊?”
最後回答庄景玉的,是周云飞转身去找魏嘉的修长背影。
剩下庄景玉一个人傻乎乎地愣在原地,表情呆萌呆萌的,似懂非懂。
七点整的时候魏嘉的紧张终於得到了拯救。他们组的服装经过千呼万唤总算是“始”出来了。一个非常具有英伦绅士风格,大约五十来岁上下的管家大伯找到他们,随後两个手下模样的青年小夥子从门外带著修改好的服装走进後台,魏嘉一看就眼睛发光,激动地扑过去上上下下检查了好几遍,最後似乎被感动地,几乎都快要哭出声儿来了。
用力扯著庄景玉的袖子,魏嘉瘪著嘴在那儿抑制不住地依依呀呀唧唧哼哼:“呜呜……庄景玉,黎唯哲是好人……是大好人……是这世界上最好最好的超级大好人!这麽百年难遇的真情你可一定要好好珍惜呀……听到没!?看看我吧,多麽可怜多麽苦逼啊,凭啥遇到的就只有周云飞那种超级大损友呢!呜呜……你说人和人的命怎麽就那麽不同呢……”
“……”
难以挣脱魏嘉极具吸附力的魔爪,庄景玉觉得自己现在终於隐隐有点明白,为什麽周云飞平时老是调侃魏嘉,说他像是只树袋熊了。因为……他真的g本就是一只树袋熊啊!
况且周云飞对魏嘉不好吗?怎麽可能……庄景玉觉得周云飞对魏嘉已经挺好,不,是已经非常非常好──甚至已经是在两个男人之间的友情里,完全好到令人瞠目结舌的那一种了。比如今晚周云飞家里有事儿来不了晚会,下午临走的时候,他最後陪著的人一直都是魏嘉,那样子简直体贴温柔得,仿佛不是在给朋友,而是在给心爱的
“女”朋友,加油鼓气似地。如果就连这都还称不上好,那庄景玉实在是不知道究竟还要怎麽做才能叫好,才能叫做真友情了。
他很羡慕像魏嘉周云飞这样实实在在的纯粹友情。不像他和黎唯哲,也许别人表面看起来他们俩之间的关系也非常非常铁,甚至黎唯哲还愿意为了他,不怕麻烦地给予他的朋友那麽那麽多的帮忙,但是他们两个当事人却都十分清楚,这一切,其实只不过是一场以利益为基的丑恶交易罢了。庄景玉想得到有关萧岚或者楚回的消息,而黎唯哲则更恶劣,压g儿只是为了逗他好玩而已。
虽然庄景玉很怀疑,黎唯哲现在是不是也玩儿得太疯狂太厉害了一点啊……比如这次衣服的事情,他原本以为黎唯哲是绝对不会答应帮忙的,结果哪知道这家夥不仅一口应承得爽快,而且现在看样子,居然还完成得非常认真,绝对不是敷衍搪塞过去的。
说不感激感动那当然是假的。但是双感之余,庄景玉同时也忍不住在心里头纳闷:真的就那麽有意思麽!这笔交易?对於黎唯哲来说玩弄自己的吸引力居然可以有这麽大?能够让他玩儿得这麽投入这麽忘我?
黎唯哲的心思果真是太多变了……
两名小夥子刚搬运完魏嘉需要的那十余件舞蹈服,魏嘉早就群call来他组里的所有成员,大家各自找出自己的那一套抱好,然後一溜烟儿飞奔到换衣室去了。作为组长魏嘉当然也要跟著去,他们还要最後再练习一遍的。只是没走出几步魏嘉忽然又倒折回来,转身给了庄景玉一个大大的熊抱,拍著他的背,口气义正言辞,表情语重心长:“记住我刚刚说的话哦庄景玉!这麽好的男人,你一定要珍惜!珍惜!珍惜啊!”
“……!!!”
说什麽男人……搞得我好像女生似的……你就不能说是同学吗!?庄景玉感到额头隐隐有青筋跳动。就算是说朋友,也要比说男人好上一万倍啊!
眼看著魏嘉嘴唇一张似乎又要开口说什麽的严肃样子,庄景玉生怕自己的耳朵和心灵都再一次遭受惨不忍睹的荼毒,於是赶紧一把推开他,涨红著整张脸,受不了地低声催促:“算、算我拜托你……你快去吧!”
最後魏嘉当然如他所愿地出去了。只是死到临头魏嘉也没忘扒著门沿儿朝里吼了句:“诶诶!庄景玉!记得帮我给黎唯哲道声谢哦!” ──真是可敬又可畏的树袋熊j神。
好不容易送走了这尊瘟神,独自面对屋内剩下的三个外人,庄景玉所承受的尴尬便迅速被无限放大。
他们可都是黎唯哲的人啊……也不知道自己刚刚和魏嘉的那一番幼稚对话有没有被他们给笑话,而他们又会不会告诉黎唯哲呢……哎,好担心。
庄景玉完全都可以想象,如果黎唯哲真的知道了,那麽他的反应一定是会坏心地调戏自己说,【你看人家魏嘉多有修养多懂感恩。来来,庄景玉,拿出你的诚意,用你的行动珍惜我啊】──之类欠抽的话。同时嘴角还必定弯出一抹顽劣到爆的邪气痞笑。
嗯嗯,没错,这才是黎唯哲的一贯风格。
不知怎地,如此想著的庄景玉蓦然感到一时恍惚,觉得顶著这样一副表情的黎唯哲仿佛就正站立在自己的面前;明明只是被他想象出来的那样一张脸,似乎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接近得那般真实可触,清晰可见。
连眼睫毛有多长都能估算得出;连眼睫毛有多少,也都能数得出。眼眸又黑又亮,深邃得惊心,五官俊朗如刻,x感得动魄。
太熟悉了。真的是,太熟悉了。
庄景玉没有想到,黎唯哲的这幅招牌表情,原来已经在他的心里,留下了那麽那麽深的烙印。
不知道这究竟意味著什麽,庄景玉苦著一张脸站在原地,双手绞动衣角,两腿内八字羞怯怯地摆在地上搓啊搓,显得很是手足无措。面对眼前这三位,额头上黑纸白字大写著“我属於黎唯哲”标签的客人们,他不自觉将身子往後一缩,心里产生了一种,黎唯哲似乎能够透过他们的眼睛把自己看穿的,惊悚错觉。
庄景玉觉得自己的生活已经被黎唯哲变成了一部恐怖片,名字就叫做:《无处不在的黎唯哲》。
“嘿,王伯,剩下的这个豪华版也要放在这儿吗?”
转眼间小夥子甲又从外面抱了个盒子进来。庄景玉回过神定睛一看,愣了。难怪说是豪华版,而且还要先问问管家是不是也放在这儿呢。光是看著那个霸气侧漏的盒子,庄景玉都觉得渗得慌。他想就他们这间小小的简陋休息室,恐怕是供不下李里面那尊金光大佛的吧。
但王伯却说:“喔,是的,是的。就放在这儿。”
“诶?”庄景玉一呆,结巴了:“这、这也是魏嘉……拿去让黎唯哲修改的衣服吗?”
──可是包装的j美度怎麽能差了这麽多啊……
然而庄景玉没能等到管家的回话,小夥子乙就率先一个凑身上前,一双眼珠子瞪得圆鼓鼓的,把他给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
“呃……”庄景玉一惊一囧,下意识就往後跌退了半步。
乙倒吸一口冷气,立马恍然大悟:“啊!原来这身儿衣服就是少爷专门给‘他’做的啊!”
那个“他”字被乙一口咬下去,音发得特别特别重。
什、什麽“他”……?庄景玉丈二和尚m不著头脑,觉著有点儿听不懂。
王伯沈沈咳了两声,先是严肃批评了乙两句:“别胡闹,有礼貌点儿。”然後转身冲著庄景玉微微弯了弯腰,点头恭敬道:“庄先生,这个盒子不是给魏先生的;而是少爷给您的。”
“……”
请容庄景玉先被“庄先生”,“魏先生”这两个称呼给囧一囧先。
然後……
“给、给我的?”右手不自觉地抬起,食指转弯朝向了自己的鼻子。
庄景玉整个人都傻在那儿了。表情又呆又萌,纯良到要死。
小夥子甲把盒子放在桌上,甲乙两人成功完成任务果断退场,剩下王伯一个人留在屋内,尽忠尽责地把黎唯哲的原话一字不漏地转述给庄景玉听。
“是这样没错的,庄先生。少爷吩咐说,他有点事可能要晚些来,但一定能赶得上您的演出。您待会儿表演完毕以後,直接回休息室先把盒子里的这身衣服给换上,然後再去座位上找他,”咳了两声,“……不然,少爷说,他是绝不会见您的。”
“……”庄景玉简直不敢相信黎唯哲居然有脸让这麽一位绅士可敬的老伯伯,来替他转述如此幼稚的话!!!
他也好意思……连庄景玉都为他感到害臊!
“请您务必记得。”王伯最後再欠了欠身,便优雅地转身离开了。
“呃这……”眼看管家大伯要走,庄景玉赶紧一路小跑追上去,“诶伯伯……这……”
哢。
回应他的是一声清脆但绝不有失礼仪的关门声。
“呃……”庄景玉这下是彻底地无语了。
他想黎唯哲真是不嫌丢人。并且黎唯哲自己不嫌丢人也就罢了,毕竟那只是他自己扯自己下水,丢的只是他自己的人而已,也无所谓……可是他干嘛每次丢人都要把我扯下水啊!……混蛋!
闷闷僵站原地,憋在心里骂了那个混蛋几句,踌躇了两三分锺,庄景玉到底还是拗不过黎唯哲的命令(虽然黎唯哲本人并不在这里,但是他的余威尚在,魄力长存),於是庄景玉只好拖著两条沈重的腿,不情不愿地往放盒子的那张长桌走了过去。
盒子很大,而且也真的很漂亮。一望平滑的n白色,正中间有一个熏衣紫色的波浪形符号,仔细一看能够分辨得出那是一个小巧玲珑的打火机。庄景玉越看越觉得这个标志有点儿眼熟,似乎曾经在魏嘉的电脑前,某个打开的微博页面上见到过。
生平极少经手这麽高级的东西,庄景玉感觉自己现在好像连呼吸都有一些不会了,心跳得厉害,脸也隐隐有些发烫。等到终於小心翼翼启开盒子……
哦天……!!!
庄景玉瞬间忍不住捂嘴惊呼。
倒不是说盒子里的衣服有多好,毕竟衣服再好那也只是衣服,又不是钻石珠宝什麽的。事实上令庄景玉震惊的是,黎唯哲要不要给他送得这麽齐全啊!
伸进手去翻了翻,庄景玉顿时满头黑线,心下了然。他是纳闷儿,不过装装衣服而已,怎麽就用得到这麽大的盒子呢!原来里面别有洞天,可不仅仅只装了一套衣服那麽简单!
从米卡色的短皮套外衣,到雪白色的纯羊绒毛衣,到深海色的紧身牛仔裤,再到方寸格样式的暖橙色围脖,甚至……甚至……还有一双刚好能够没胫的,咖啡棕色套腿皮靴子!每一个的位置都摆得刚刚好:彼此间并不互相干扰,却又恰好能让人全部看到。
……
面对这样琳琅满目的馈赠,庄景玉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应该感谢黎唯哲的面面俱到细心体贴,还是应该等会儿一见到他就立马劈头大骂:难道我全身的衣服都那麽入不了你的眼吗!
忽然眼尖地发现盒子里边有一张淡黄色纸条,庄景玉拈起来:
【你猜对了。你的全身都入不了我的眼。真是受不了……为了我自己的眼睛,我还是勉为其难救你一把吧。】
……!!!
庄景玉大惊!黎唯哲怎麽能够猜出他会这麽想啊!
手指一抖纸条悠悠滑落,庄景玉感到浑身发寒,额头背脊足底,全都在淙淙冒著冷汗。
那种,被黎唯哲无处不在无孔不入地监视著的感觉瞬间又回来了。恐怖片继续上演。
……这个恶魔,居然连在表演前的最後关头也都还玩心不死,非要狠狠整他一下不可。耍他逗他玩他……就是不肯让他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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