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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金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这段话对大江来说,可能就是一根救命稻草。只要能证明大江回国后会被判处死刑,那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留下来。我真想马上把这发现告诉辛迪,可一看表才凌晨3点半。怨长夜,你为什么这么长?
五十四
好不容易熬到上午9点,我给辛迪打电话,电话没人接。我怕英文表达不清,没敢再找马克。直到中午,我才跟辛迪联系上。
辛迪在电话里告诉我:“上午mark和我去看谢先生了。”见她这么说,我也就没好意思跟她抱怨。
“他情况怎么样?”我问道。
“还好啦,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他说他不是你的husband(丈夫)。”也许大江怕我受到牵连才这么说的吧,可马克听后,他会怎么想呢?
见我没说话,辛迪接着说:“其实也没关系,谢先生也同意mark做他的lawyer(律师)。”
“知道警察为什么抓他吗?”我又问道。
“谢先生违法了加拿大的《移民法》。”
“移民法?他不是移民呀。”
“他的visa(签证)过期了。”
不对呀。大江持有的是探亲签证,按说可以呆半年,可他才进来五个月,怎么会过期了呢?我忙跟辛迪解释。刚说没两句,她打断我,说:“我们查过了,谢先生是去年12月29日入境的,他最晚应该在6月29日离开加拿大。”
这么说,大江来爱民顿之前已在多伦多呆了一个月。怪不得警察要等到6月30日才动手呢?可大江为何没跟我提这事呢?是疏忽还是他无计可施了?
金狱 第四部分(39)
见我半天没说话,辛迪问:“nancy,你还有问题吗?”她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后,一直改叫我南希。
“有。你说,警察会把他遣返回中国吗?”我问道。
“按这里的法律,有这种可能。”
“我听说,只要送回去会被判处死刑,就不会遣返,是这样的吗?”
“你说得没错。可中国政府一定会告诉你,不会判他死刑。”
“这么说,这一招不灵了?”
“对谢先生来说,可能没用。”
我曾为自己的发现兴奋了一夜,可在她眼里却一文不值,不免有些垂头丧气。我是没招了,就看他们律师的了。
“那有什么办法能让他留下来呢?”
“mark建议他立即申请refugee(难民)。”
“难民?”
“是,但refugee board(难民委员会)批不批他,还很难讲。”
“你的意思,没把握?”
“可以这么说。”
“要是批不下来,是不是要被送回去?”
“他可以上诉,只要case(案子)没完,就不会要求他离开加拿大。”
“谢先生他什么意见?”
“他已经同意了。”
“你需要我做什么?”
“谢先生请你代付律师费。还有,mark打算先把他保释出来,你要准备一笔钱做保释金。”
“要多少钱?”
“具体数目,到时法庭会通知你的。我只是告诉你有这种可能。”
挂掉电话,我才想起大江拿的是哥国护照,要遣送回去,也应该被送回哥国呀。我抓起电话,刚想给辛迪拨电话,又把听筒放回到机座上。我觉得问她也未必能问出个结果来。再说,现在打听这事,也早了点。她不是说要申请难民吗?当务之急是要尽快凑钱赎人。辛迪没说保释金的具体数额,我估计价码不会小,再加上价格不菲的律师费,怎么也得要几十万,可我一下子去哪里弄这么一大笔钱?为救大江,我只能卖房。史蒂文知道后,乐不可支。当天他就来把经纪合同签了。为了尽快出手,史蒂文把房子的挂牌价定得很低。第二天就有人来看房。人家一来,我们就得回避。走之前,我还要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装扮得漂漂亮亮的。一周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看房的不少,可一份offer(还价)都没有。辛迪打来电话,她说大江的难民申请已经准备好了,催我付律师费。为了让她早点把申请递上去,我把手里的钱几乎全凑上了,才勉强付清首期。我别无选择,只好再降房价,连史蒂文都觉得降得有点多了,可我哪有时间跟那些精明的卖家周旋呀?好在房子很快找到了买主,不然连生计都成问题了。住了四个月,亏掉了百分之十。双方约定一个月后,也就是8月20日交房。
眼看离交房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没听辛迪说大陆有公安来,我心想没消息就是好消息,等房款到手,把大江保释出来后,就算逃往哥国,我们也不能再住在这里了。
8月18日的晚上,我正在家里收拾东西,突然传来重重的敲门声。亭亭喊道:“妈妈,有人敲门。”我心想,这么晚了,会是谁呀?虽然常有传教和推销的不速之客,可这些人晚上一般不会来敲门。我迟疑了一下。门铃又响了。我这才去开门。
打开门,见司马和一个陌生人站在门口,我大吃一惊。司马用手顶着门,对我说:“小陆,咱们又见面了。”
我吓唬他说:“你要敢进来,我就报警。”
司马对我说:“想报,你就报吧。下午我们刚去你们警察局。天下警察是一家,知道吗?”这回他好像跟以前不同了,说话底气十足。
我问司马:“你们要干吗?”
司马反问我:“能让我们进屋吗?”
没等我回话,司马侧身就往里走,那陌生人也跟进来了。司马一p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示意那陌生人也坐下。
见我关好大门,转身往客厅走,司马对我说:“我们是来谈遣返谢大江的。知道什么叫‘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吗?”
金狱 第四部分(40)
我没理他,站在客厅的一角,远远地看着他们俩。
司马又说:“前几天,有关方面已经出函给加方了,承诺谢大江被遣返回国后,不判处他死刑,省得他钻法律的空子。”
见我默不作声,司马继续说:“任何人,不管他是谁,胆敢以身试法,一定会受到法律的制裁,就是说,伸手必被抓。”
我没好气地说:“你不用跟我讲这些大道理。”
司马倒没生气,说:“看来你还是执迷不悟啊。”
我又沉默不语。司马接着说:“我们这次来,还有个任务,就是带你一块回去。只要你回去后,把自己的问题说清楚,揭露谢大江常瑞龙一伙人的犯罪行为,我们将会根据你的表现,请求检察机关对你宽大处理。以后你要愿意,依旧可以来加拿大定居。”
我脱口而出:“你骗谁呀?”
司马指着那陌生人对我说:“这是检察院的老曹,忘跟你介绍了。”
老曹从手包里掏出张纸,走过来,递给我。我接过后,看了一眼。这是一份专案小组的文件。上面的内容,跟司马刚才说的几乎一模一样。
司马问我:“怎么样,这下放心了吧?”
看来他们想利用我来对付大江,不然怎么可能对我网开一面?既然这样,我何不将计就计,把他们赶走?
见我没说话,司马又说:“怎么,还有什么顾虑吗?”
我对司马说:“我回不回去,对你们那么重要吗?”
司马说:“对你本人更重要。你要没做亏心事,怎么就不敢回去?学学人家马小丫,不仅主动回去,而且有重大的立功表现。”
我说:“她是她,我是我。”
司马说:“你就愿意一直过这种东躲西藏的日子?”
沉默了会儿后,我说:“那你容我想想,我也要跟孩子商量商量。”
他不知这是我的缓兵之计。他的回答倒挺痛快:“行。”可话音刚落,他又想起什么,说,“你可别再跟我们耍心眼。要不这样,你家地儿也大,我们就住在你家吧。”
司马的话吓我一跳。我忙说:“这可不行。”
司马转头对老曹说:“你看这样行吗?”
老曹答道:“行呀,有什么不行?”
我心想,要是这样,我还怎么脱身?我就说:“司马,我可跟你们说清楚,我刚才之所以没报警,是顾及你们的面子。你们别欺人太甚,哪有强占人家房子的?这可是加拿大,你们要乱来,我现在就报警。”说完,我起身去拿电话。
司马安抚我说:“你激动什么?我们是警察,怎么会乱来?”
老曹建议道:“要不这样,你搬我们那儿去住。住宿费,我们出。”
我对他们说:“我哪儿也不去。在这儿你们不是警察,不能私自拘禁别人。”
司马说:“陆颜莉,你说,我能对你放心吗?今儿我们走了,明儿你一准又会搬家。不能再让你溜了。”
我装着生气地说:“要么你让警察来抓我,要么什么p也别放,走人。”
老曹在一旁愤愤不平:“嗨,怎么说话呢?”
司马说:“收起你这一套吧。”
看来这一招,我再使就不灵了。我心想还得拿假话搪塞他们。好在我家门口卖房的牌子已经拔掉了,司马应该不知道这房子就要换主人了。我就说:“我刚才也是一时心急,你们别在意。这房子是我买的,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们有什么好担心的?退一万步说,就算让你们住在我家,你们就能把我看住了?你们给我两三天的时间考虑,好不好?等我想通了,我给你们打电话。”
司马凑到老曹跟前,小声地跟他商量起来。我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屏住呼吸侧耳听,除了听老曹说了个“多伦多”,其他什么都没听到。我心想,难道他们还要去多伦多?莫非去抓柴小兵?
商量完后,司马对我说:“陆颜莉,我们给你两天时间。到时候,你要跑了,性质可就变了。”
金狱 第四部分(41)
我心想,两天后刚好是我交房的日子,万一他们来早了,让他们逮个正着,哪还有好?我就说:“就三天吧。星期四,我一准答复你们。”
司马看了一眼老曹。见老曹点了点头,司马说:“好,就给你三天时间。礼拜四一早,我们就来接你。”
听后,我暗暗窃喜。大江还说不能把司马想得太无能。以我看,他就是无能,自己上当了,还浑然不知。我努力保持着平静,对他们说:“现在,你们两位可以走了吧?”
司马对我说:“陆颜莉,你别跟我们耍心眼,到头来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们走后,亭亭从房间里走出来,问我:“妈妈,那人怎么又来找你啦?”
“他是坏人。”
“他不是警察吗?”
“在这儿,他就不是警察了。他要我们回去。”
“我可不回去。”
“我也不想回去,咱们就得躲起来,让他们找不到。”
“好啊,我们往哪儿躲呀?”
“我已经租好房子了。咱们明儿就搬家。”
“不住这儿啦?”她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这房子早就卖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亭亭的嘴噘得老高。卖房时,她就不高兴,总跟我闹别扭,可我现在哪还顾得上她呀?
第二天一早,我就给已签好租约的公寓打电话,想提前一天入住,可那洋人死心眼,不管我说了多少次please(求你了),他就是不松口。我真后悔当初没把日子往前提一天。
暑期里,我在sait选了两门课。自大江出事后,我一直没去上,根本没心思读书。一整天,我都呆在家里,不时地站在窗口朝外看,没见我家附近有什么可疑车辆。心想司马他们要么去多伦多了,要么他们知道无权在这里私自监视别人,不敢以身试法。尽管如此,我还是感到前所未有的紧张。
8月20日上午,史蒂文来取钥匙时,搬家公司的车刚走。交完钥匙,我就带亭亭走了。我先绕到常去的一家超市。下车后,进超市兜了一圈,确认没人跟踪后,我才放心大胆地去了公寓。搬家公司的车早到了,两个小伙子站在路边,焦急地等我。见我们孤儿寡母的好欺负,他们闹着要加钱。我让他们先卸东西。卸完车后,其中一位上来收钱。我一边掏钱,一边对他说:“要么拿钱走人,要么去法庭告我,加钱没门。”那人一脸的怒气,收下钱后,骂骂咧咧地走了。反正我听不懂他的广东话,骂了也白骂。
我刚把这两个老广打发走,手机就响了。史蒂文在电话里向我诉苦说:“nancy,你刚走,就来了两个男的,问我你搬到哪里去啦……”我心想,好悬呀,幸亏我没把新地址给史蒂文。司马一定是沉不住气了,才会提前一天来找我,可惜还是晚了一步。我心想,可不能再让他逮着了。在他面前,我的信用已彻底破产了。
房款到账后,我盼着能早点把大江保释出来。辛迪告诉我,mark正在跟难民委员会协商难民聆讯日期。要等日子定了,才能谈保释。9月5日,总算盼来了结果,聆讯定在12月4日。可出乎意料的是,移民部拒不放人。五天后,法庭将就此进行闭门聆讯。我望穿双眼,满以为马上就能接回大江,可等来的还是个未知数,心里自然不痛快,想说辛迪几句,可冷静一想,现在还不是跟她理论的时候,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聆讯的前两天,辛迪打来电话。她说如果我想去的话,她可以替我申请旁听证。我虽然非常想去,可担心在那里撞上司马,这事跟辛迪还说不清楚,我就以孩子生病为由,谢绝了她的好意。
9月10日,礼拜三,一个决定大江命运的日子。送亭亭去学校后,一回到家,我就守在电话机旁。可等了一天,也没等来辛迪的电话。我心里不禁埋怨起自己,为什么不去旁听?光天化日之下,他司马还能把我吃了不成?我已经两个多月没见到大江了,万一这次不能把他保释出来,要到何时才能跟他相见?我越想越后悔,都快把肠子悔青了。
金狱 第四部分(42)
电话铃响了。我想接又怕接,心怦怦疾跳。响了好几声后,我才抓起听筒。
“mapeakemma(我找埃玛)?”听筒里传来的是稚嫩的童声,我忙喊在房间里做作业的亭亭出来接电话。
亭亭走过来后,我一边把听筒递给她,一边对她说:“你快点儿说,我等电话呢。”
亭亭很懂事,跟她同学没说几句话,就把电话挂掉了。
快5点了,辛迪才打来电话。
“nancy,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谢先生自由啦。”
“真的,太好了,谢谢,谢谢!”我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
“明天,你交了保释金,谢先生就可以回家了。”
“辛迪,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和马克。”我心想幸亏那天没埋怨人家,否则多失礼呀。
“不必谢我们,是谢先生运气好。”她说得十分客气。
“听说中国派警察来了,他们去听了吗?”我问道。
“他们不可以听的。”
“我还以为他们会去呢。”
“你不想见他们,对吗?”辛迪悟性很高,一点就通。
“没,没有。”我竭力掩饰着自己。
“如果你需要我们帮助的话,随时可以找我。”
“我记住了。明儿你能陪我去办手续吗?”
“可以,你先到我办公室来。”
五十五
第二天,当我和辛迪赶到拘留中心时,已是中午了。我们办完手续后,没多会儿,大江从里面走出来。我冲上去,紧紧地抱住他,他也用力地搂着我。直到辛迪在一旁说“nancy,该走了”,我俩才松开。我们手挽手,一起走出拘留中心。大门外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一帮记者,把我们团团围住,拍照摄像问问题,有说英文的,也有讲国语的,还有人c着广东话。辛迪一边说“excuse me(让一让)”,一边为我们开道。我和大江一言不发,低头跟着辛迪。记者们穷追不舍,一直追到辛迪的车边。
上车后,大江问辛迪:“cindy,能甩掉他们吗?”
“我尽量吧,谢先生。”说完,辛迪把方向盘下的挡位杆推到倒车的位置。为了避让围堵的记者,她时倒时停,费了好长时间才把车退出去。
汽?





惊金狱 第 24 部分
车退出去。
汽车驶离拘留中心后,大江问辛迪:“怎么会有这么多记者?”
辛迪答道:“他们神通广大。只要有新闻,就有他们。要是mark在,我想他会说几句的,免得这些记者胡编乱写,对我们不好。”
大江说:“现在还是少说为妙。”
辛迪点了点头,说:“我明白你意思。”
我不时地回头看,总觉得有一辆车一直尾随在后。我对辛迪说:“好像有人跟踪我们。”
辛迪说:“我看见了。”
辛迪把车停在她办公楼前,让我和大江下车进楼,直接去地下停车场开车回家。上午,我本来已把车停在楼后面的露天停车场,辛迪非让我挪到她办公楼的地下室。这会儿,我才明白她的用意,看来她早料到会有这样的场面出现。我和大江进楼后,我回头一看,跟踪我们的记者被辛迪挡在楼外。
回家的路上,没了那些好事的记者,我也不那么紧张了。说来真好笑,现在我不怕警察,倒怕起记者来了。
“你还在上课吗?”大江问我。
“哪还有心思读书?”
“既然读了,就得读完,咬咬牙就下来了。”
“你回来了,我也踏实了。明儿我去学校,看这学期还让不让选课了。”
“你觉得是谁把这帮记者招来的?”他话题一转,问道。
“难道是马克他们?”
“我看像。”
“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往好了说,通过舆论给移民部和法庭施加压力;往不好的说,是他们自己想出名。其实,新闻舆论是把双刃剑,搞不好也会刺到自己。”
“怪不得他们还想对记者发表谈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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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狱 第四部分(43)
“能把我弄出来,说明人家还是有能耐的,这些小事就不要计较了。”
“我把房子卖了。”
“你不说,我也能猜到。对不住了,让你房子都住没了。”
“以后有了钱再买呗。”
“我看这官司凶多吉少,与其这样无望地耗下去,不如就放弃了,省点钱留给你和孩子。”
“你可别这么想。只要有一线希望,咱们就不能放弃。”
“哪来那么多的钱喂律师?我不是赖昌星,玩不起这种游戏。”
“总会有办法的。”
“能有什么办法?”
“天无绝人之路。”
“可我感到已是穷途末路了。”
“不说这些了。好吗?唉,在里面没受罪吧?”
“这里的拘留所倒很文明,就是没自由。人就是这样,什么东西,非得等失去了,才会觉得它的珍贵。”
“你这不又有自由了吗?”
“还不是临时的自由?用钱买来的不说,还有很多限制。看来我这辈子不会再有真正的自由了。”
“你就别想这些烦心的事了。”
把大江送回家后,我去学校接亭亭。我回来时,大江正在上网。过了会儿后,他从房间里走出来,拉我坐到沙发上。
“有你弟弟的伊妹儿吗?”我问他。
“我爸走了,大多也离开那家公司了。”对于他爸病故,我是有思想准备的,可没想到谢大多会离开台安。
“你别太难过。你弟弟说没说原因?”我直担心是我害了他,可敲诈他的事都过去四年多了,倒还没完没了了?
“没说,也许跟我有关吧。”
“你别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
“我对不住他们呐。”他抬手擦了擦眼角上的泪水。
“别太自责了。想开点吧,身体要紧。”
见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我想换个话题,便问:“你说说法庭上的事,好吗?”
他不愿意说。我撒娇地说:“你说给我听听嘛。”
“我没心情说这些。”
我哪能就这么轻易放弃?我心想让他回忆一下胜利的过程,他心情才会好起来。我就说:“要不是担心遇上司马,我……”
“他又找到你了?”他一副惊讶的神情。
我就把那天智斗司马成功逃脱的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
听后,他说:“你真成人精了,把警察骗得一愣一愣的。”
见他想说话了,我用哀求的口气说:“求你了,就说说昨儿的事吧,也好让我分享一下你们的喜悦嘛。”
“好吧,你想听什么?”他总算答应我了。
“辛迪说移民部不肯放你,那法官怎么就同意了呢?”
“移民部的律师认为我是中国政府通缉的嫌疑犯,一旦难民申请失败,一定会被遣送回国,所以在等待聆讯期间有可能潜逃,主张继续拘押。”
“马克他怎么说?”
“他说我是中国的银行家,是受人尊重的人,因为受到迫害才从中国逃出来的。”
这样的理由,我倒头一次听说。我问道:“是因为申请难民才这么说的吧?”
“不这么说,又能怎么说?说流离失所,有人信吗?只能讲有家难回。”
“法官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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