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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金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大江停了停后,说:“事已至此,要怪就只能怪你丈夫了。是他失去了理智,干了错事,犯了法。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为他请个好律师。他的动机并不是要伤人,结果完全出乎他的意料。这里面有偶然因素,请求法庭考虑并念其初犯,轻判或者免于牢狱之苦。你妹是受害人,可她不计前嫌,为你丈夫四处打听律师。你这个当姐姐的又是当事人的妻子,应该懂得心存感激。你说,我的话对吗?”
见我姐不停地点头,大江又说:“你能知道就好。我的话可能说得有点重,你不要介意。我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希望你们姐妹俩重归于好。好了,你身体还没有好利索,我就不跟你再多说了,否则医生也要批评我。希望你早日康复。你和你妹有什么困难,任何时候都可以来找我。”说完,大江起身要走。
我姐连声说:“谢谢,谢谢。”她又转头对我说:“小莉,帮我送送行长。”我姐可能忘记大江姓什么了。
跟大江走出病房后,我问他:“我压根儿就没找过律师,你怎么就跟我姐说了呢?万一我姐问,我怎么说呀?”
“放心吧,给你找好了。明天你打电话问庄肖林就知道了。”他转头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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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狱 第一部分(32)
送完大江,我回到我姐病房时,看热闹的人已经散了。我姐两眼通红。
见我走过去,她对我说:“小莉,对不起,你别跟我计较,好吗?”
“我能跟你计较什么,谁让你是我姐呢?”我在她床边坐下后说。
“李香春人可真好,下午给我说笑话,逗得我直乐。”
“是吗,你面子够大的,她还从没给我讲过笑话呢。”我打趣地说。
“刚才你们行长说,你给沈永青找律师了?”
“嗯,你躺在床上动不了。我不找,谁去找呀?”虽然我还不知律师是谁,可也得这么说。
“你还生我的气呀?”
“我敢生你的气吗?”
“明儿你能打电话跟他父母说一下吗?他们好像也想找人,别找岔了。”
“人家还记恨你我吧。”
“今儿他们来了。他妈说都是他儿子不好,害了我们姐妹俩。我看不像假话。”
“那好吧,我去跟他们联系。谁让是我姐布置的任务呢。”
“你又来了,这事就交给你了。”
“本来我也没想让你管。”
没过几天,我姐就出院了。我和李香春搬到她家照顾她。总行临时决定,让大江顶替突然中风的华南分行的行长去美国,参加人行组织的一个为期四个月的培训班。接到通知后第二天,大江就去外语学院参加出国前的英文培训。他抽空到我姐家来看过我一次。我们在他车里聊了会儿。他告诉我说,培训一结束,他们就要走了。他让我有事找庄肖林。他这一去就是四个月,我真有点舍不得。都怪那个华南分行的行长,早不中风,晚不中风,偏偏这个时候躺下了。
我姐原先的工作被别人顶了。上班后,她被安排到新成立的房改办。我和李香春就都搬回去了。住我姐家时,钟小阳来看我姐。听说我也受伤了,他没好意思提离婚的事。等我搬回去后,他才打来电话。他问何时去办手续。我对他说:“什么时候都可以,只要你同意亭亭归我。”听后,他什么也没说,就把电话挂掉了。
我把庄肖林找来的律师介绍给沈永青的父母了。庭审时,我姐没敢去旁听。我压根就没想去。检察院的人问我,要不要附带提民事诉讼,要求经济赔偿,被我一口回绝了。一审判沈永青有期徒刑一年。律师说判得不重,没必要上诉。沈永青也就没上诉。好在一年不算长,很快就会过去的。
6月底,李小梅来电话询问我的病情。她提醒我说,有病要及时治,病历处方要保存好,以后会用得着。既然她这么说,我心想何不趁机去做整容。撂下电话,我跟庄肖林联系。
没过几天,庄肖林替我联系到一家整型医院。医生直言不讳地对我说,手术后要想做到一点痕迹都没有是不可能的,到目前为止世界上还没这么先进的技术,但可以把我的疤痕做成一毫米细线。我虽觉得有点美中不足,可他的率直让我一下子对他有了一种信任感。我问他身上的妊娠纹能不能做掉。他告诉我,妊娠纹是皮肤筋膜断裂造成的,不能修复。见我还想纹唇,他看了看我的嘴唇后说,可以做,纹过后会更厚实更性感。他的话让我不做都不行,当时就约了手术日期。
手术后,我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星期。出院时,脸还有点肿。庄肖林开车来接我,并替我结清了费用。听他说是谢行长出国前交代他办的,我也就没跟他客气。
回家的路上,我忍不住地问他:“你看,我脸能恢复好吗?”
“你放一百个心吧,这儿的水平你应该有数,我可没给你找错地。”
“真要恢复好了,我请你吃饭。”
“你满意就行,饭就免了吧。”他话题一转,说,“最近,行里对你有些议论。”
“怎么回事?”我不由得一愣。
“听说有人打你小报告了,你可得有个心理准备。”
“你说吧,什么事,我能承受得住。”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就听焦主任提了一下。你最好也别去打听。真有什么事,行里会找你的。”
金狱 第一部分(33)
我真不知道他说的会是什么事,但直觉告诉我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大江不在,我就是想打听,也不知道该问谁。这些时,听不到大江的声音,见不到他人,就像丢了魂似的,只盼他能早点回来。

出院后的第三天上午,李小梅打来电话,她要我去她办公室。
“什么事?李大姐。”我问她。
“你来了,就知道了。”
联想起庄肖林说的事,我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挂掉电话,我就琢磨怎么才能遮一遮肿着的脸。帽子肯定遮不住,戴围巾也不行,哪有大热天戴它的?戴丝巾虽也不太合时宜,但也只有这个办法了。翻箱倒柜,找出条丝巾,裹住脸又戴了顶宽边的草帽,我这才去单位了。
一见到我,李小梅就好奇地问:“小陆,你脸怎么了?”
“没事。李大姐,你找我,到底是什么事?”
“我找你来,是想跟你谈谈你工作的事。”她很知趣,没再问我脸的事。
我在她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她接着说:“总行主管人事的顾行长,前些时在一次会上点了你的名,说有人写信向他反映你长期不上班,报的是病假其实没什么大病。顾行长将信批给陈行长了,要我们认真查处。行里专门研究了你的问题。陈行长要我找你了解一下情况,看看你有没有医院证明。假条或者病历都可以。”
我压根没想到会是这档子的事。我哪来什么假条呀?我这才明白,前些时,她要我保留好病历处方的用意。我只有一本青龙医院的病历,可那上面寥寥无几的几行字能说明什么问题。整容的事,我又怎么能说得出口?
见我没吱声,她又问:“有吗?小陆。”
“没……没有。”
“要是这样,可就难办了。你也知道,没病假条,休病假意味着什么?我还提醒过你,你记得吗?”
“我记得。可我确实有病,这你也知道。”
“那你得有医院的证明呀。”
“要不我这就回来上班?”
“行里的意见,要是你拿不出医院证明,行里就不再跟你续聘用合同了。你五年的合同,上个月就到期了。”
她的话让我大吃一惊。我忙说:“能不能等谢行长回来再说?”话一出口,我就有点后悔。
“怕是不行,总行那边盯得紧。就算谢行长在家,我想他也会按总行领导意见办的。”李小梅回答得很肯定,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李大姐,你一直对我都很好,就再帮我一回。只要能回来上班,哪怕不做副经理都行。”我恳求她。
“小陆,这事我怕无能为力,你也别为难我。行领导定的事,不是我想改就能改的。再说,你的职务只是行里内聘的,并没经过总行批准,你工作交了,职务也就没了。”我倒头一次听说有这样的事,想再问问她,可又觉得没必要了。
“希望你能理解行里的决定。陈行长一再要求我,要跟你解释清楚。现在不光咱们行,整个银行系统都在搞定员定编,清理长期病号、外借人员,谁也不能搞特殊。你说,对吧?”
人生真好笑。当初我想辞职,李小梅劝过我,还把我的辞职报告压了两天。现在我想留下来,李小梅又来劝我,可出发点却大相径庭。要是大江在,不知他会如何处理?我之所以想留下来,还不都是因为他。夜里我不能跟他相守在一起,可白天却是属于我们的。假如我离开分行了,那白天和黑夜就都没我的份了。
出了单位,我没敢在街上溜达,总觉得有人跟看怪物似的盯着我看。回到家,我觉得心里堵得慌,就给庄肖林拨电话。他手机不在服务区。我又打他办公室。接电话的人听出我的声音,问我要不要留言,我顺口说了句“好吧”,就把电话挂掉了。李香春催我吃饭,可我一点胃口都没有。饭摆凉了,她端去热。
“别热了,我不想吃。”我对她说。
“大姐,不吃饭咋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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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狱 第一部分(34)
电话铃响了,我忙抓起听筒。
“小陆,你找我?”是庄肖林的声音。
“你能跟谢行长联系上吗?”我问他。
“有急事呀?”
犹豫了一下后,我还是把上午的事跟他说了一遍。其实也没必要瞒他,没准他都知道了。
“在银行工作过的人,不愁找不到工作。行里挺复杂的,离开了也好,你想开点,天塌不下来。”
他哪里知道我此时的心情。我留恋的不是这份工作,更不是什么副经理的职位,而是与大江在一起的机会,可这话我怎么好跟他说呢?
“喂,你在听吗?”见我没说话,他问道。
“你要能跟他联系上的话,让他给我来个电话,好吗?”我对他说。
“我试试看吧。”
大江走了三个月,真是如隔三秋。等待的滋味可不好受,说“望穿秋水”,一点都不为过。我日夜盼着他的电话,寝食不安。
礼拜天大清早,急促的电话铃声把我吵醒了。我伸手抓起听筒。
“小莉,是我,你有急事找我?”好像是大江的声音,可他声音很小,我不敢确定。
我猛然坐起,把听筒换到另一只耳朵上,大声地问:“是你吗?大江。”睡在一旁的亭亭被我吵醒了。
“是我。你怎么了?”他的声音这才大了点。
“他们不跟我续合同了。”我有满腹的委屈想对他说,眼泪也忍不住地掉了出来。
“没什么大不了的。等我回来,我再给你找份工作。”
“妈妈,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你啦?”亭亭在一旁问道。
我没理她,扭过头去,一边用睡衣的袖子擦脸上的泪水,一边问大江:“你什么时候回来?”
“下月11号,还有20来天吧。”
“我去机场接你。”
“行里有人接,你在家等我电话。”看来他还不想让别人知道我跟他的关系。
“你可要早点儿来电话。”
“你穿多大的鞋?”
“38码。”
“手术成功吗?”一定是庄肖林对他说我整容了。
“你回来看了就知道了。”
“好吧,就不多说了。想开点,多保重。”
挂掉电话,我顿时就觉得心情好多了。心想要早跟他通上话,这两天也不至于度日如年了。心里不禁埋怨起庄肖林,怪他联系晚了。
“是谁的电话呀?”亭亭问我。
“妈妈单位叔叔的。”
“他有什么事呀?”
“妈妈工作上的事。”
我真怕她再问些让我没法回答的问题,就喊李香春,让她把亭亭弄过去。哪知亭亭不干,非赖在我这里不可。
“大姐,就让她呆着吧。”李香春进来后,没把亭亭弄走,反而替她求起情来。
“妈妈还困呢,你好好睡,别说话。”李香春走后,我对亭亭说。
“你把我吵醒啦。”她还矫情上了。
“好好好,求求你,别说话了,咱们都再睡会儿,行吗?”说完,我就躺下了。
“我不睡了,你陪我玩。”她伸手掀开我身上的毛巾被。
“阿姨陪你玩。”我躺着没动。
“不,我要你陪我玩。”
见她一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样子,我只好一边爬起来,一边对她说:“好好好,我陪你玩,但大人的事,以后小孩子不许问东问西的。”
“我才不要管你的事呢。”听她说话老里老气的,真是又可气又好笑。
“咱们玩什么?”我问她。
话音刚落,电话铃又响了。亭亭不耐烦了,忙伸手去抢听筒。我用身体挡住她,一边接电话,一边喊李香春。亭亭没抢到听筒,便哇哇大哭。
“是不是把亭亭吵醒了?”我姐在电话里问我。她一定听到孩子的哭声了。
“她早醒了,今儿有点缠人。你说,有什么事?”
李香春连拉带拽地把亭亭弄出去。到客厅后,亭亭还在哭闹。我忙放下听筒,下床把房门关好。等我回到床上,拿起听筒,就听见我姐不停地喊喂。
金狱





惊金狱 第 6 部分
“新来的?”我问庄肖林。
“来一年多了,焦主任的儿子。”
“是吗?你别说还真有点像。”
“能不像吗?咱们说到哪里了?”他把话题又拉回到怡龙公司。
“你说你想去人家那儿。”
“我是去不成了。依我看,他们肯收你,完全是谢行长的面子。他们也希望用你钓住谢行长。我说得直,你别介意。”
他话粗理不粗。我心想,我跟大江的事瞒得了别人,也瞒不了他,就没吱声。
“怡龙是个好地方,谢行长有眼光啊。”见我反应很平静,他就更无所顾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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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狱 第一部分(44)
“你帮我出出主意,我到底该选哪个职位?”我没顺着他的话说。
喝了口茶后,庄肖林说:“依我看,项目部副经理怕是个幌子。他们公司项目总部下面有七八个部门,业务各不同。如果真想让你去,起码应该告诉你是哪个项目部。你想呀,他们会让你去领导一帮工程师项目经理吗?即使去了,你能指挥得动那些名牌大学的毕业生吗?”
“那我选公关部。”
“对了,这就是人家高明的地方,不但收你,给你个部门经理,还让你自己挑。就是谢行长,他也无话可说。你选的,其实就是人家想要你干的。高,实在的高。”
在我眼里,庄肖林算得上是个大能人了。他对常瑞龙方园他们还如此钦佩有加,不由得让我对怡龙的这些头头多了几份敬意。他们绝非等闲之辈。
回到家,李香春正在做晚饭,亭亭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我把方园的资料仔细看了一遍,庄肖林说得没错。项目部副经理,我根本就干不了,就连公关部副经理都很勉强。这些时,没了收入开销又大,生活的压力迫使我不得不接受这份我并不擅长但月薪是我过去三倍的工作。晚上,我给大江去电话征求他意见。他说只要我愿意,他尊重我的选择。
礼拜一上午,我就把我的决定告诉方园了。他要向老总汇报,说隔天答复我。没想到的是,当天下午他就打来电话,让我第二天去上班。
十三
公关部只有四个人,清一色的女性,一正一副两个经理外加两个办事员。它是人力资源与行政事业总部下面的一个部门,归方园管。公司另外还有两个总部,分别是项目与经营总部和规划与财会总部。项目总部在二楼办公,其余都跟老总们在同一层。公司有四位老总,除了我见过的常瑞龙和庄肖林提到的康良怡外,还有两位老总,一位姓来,来去的来,另一位姓官,做官的官。
向我介绍完公司的情况后,方园领我去公关部。他边走边说:“公关部经理叫马小丫,副经理是冯蕾,她俩都出去办业务了。”
走进公关部的办公室,方圆对两位小姐说:“这是你们新来的陆经理。”
“陆经理好。”“陆经理好。”两位20出头的女孩子站起身来,一前一后地喊道。
方园指着高个的那位对我说:“这是小黄。”又指着另一位说:“小张。”
“你们好。”我对她俩说。
认完门,方园让我跟他回他办公室。他一边走,一边说:“今儿你来就算正式报到上班了。回头把你的人事档案转到区人才交流中心,我们的人事档案都存那儿。”
进他办公室后,他扭头问我:“你会开车吗?”
“不会。”
“你们公关部比较特殊,每个经理都有车。等你会开了,我也给你配。”
“我哪有时间学呀?”
“要不这样,我给你一个月的假,你去学车。不过,这期间万一有事,你要随叫随到。”
“行。”我真没想到一来就让我学车。
“我开个条,你到财务部把学费领出来。”
“公司出学费呀?”我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你是个例外。”我能听出他的潜台词,心想大江的面子够大的。
从方圆办公室出来后,我就给庄肖林打电话,问他驾校有没有熟人。他一听就明白了,让我抽空送两张相片去。见我猴急的,他答应这就去联系,让我到行里找他。
金狱
金狱
我到和平支行时,正赶上他们吃午饭。还跟以前一样,每人一个免费盒饭。见我没吃饭,庄肖林让办公室的小焦又送过来一份。吃饭的时候,我突然想起那位失踪的行长,问庄肖林人找到了没有。
“都两年多了,就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想想都没牛鹞乙院笠舱庀鲁 !?br /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直后悔,不该提这事,忙说:“你是好人,一生平安。”
金狱 第一部分(45)
他苦笑了一下,说:“借你吉言。”
吃完饭,我就去驾校了。庄肖林的朋友让我当天就c班听交规课。我刚上两天的课,就赶上考试。见我不太想考,庄肖林在电话里劝我说:“没事,会就写,不会就瞎写点什么,把卷子写满就成,其它你就甭管了。”我将信将疑地上了考场,还真有几道题答不出来,就乱写了一通。第二天,庄肖林打来电话,他说我考得不错。我直觉得脸红。接下来考机械常识,我就老练多了,没去听课,更没百~万小!说复习,就又如法炮制。我的时间全花在练车上了。虽有人在背后托着我,可我还是不敢有半点马虎。一周七天,风雨无阻起早贪黑,练得都快要脱层皮了。每天回到家,我总是疲惫不堪,但只要一跟大江通电话,顿时又来了精神。怕影响我第二天练车,他始终没约我出去。
路考的那天下午,我刚出驾校门,手机就响了。方园在电话里对我说,康总和常总明晚想请客,让我约谢行长。多日不见,我想大江都快要想疯了,于是公私兼顾。回城的公车就成了我的移动办公室。大江建议改到今晚。这倒正合我意,只是常瑞龙有事去不了。方园让我早点到。我一看表四点刚过,回家冲个澡换身衣服还来得及。
大海之门是城里有名的粤菜馆。当我赶到那里时,康良怡和方园已经到了。
“你是陆颜莉吧?”见我走进包间,康良怡问我。
“康总。”方园在一旁向我介绍说。
“康总,您好。”我一边对康良怡说,一边打量着她。
她是文革前的大学生,少说也得有50多岁了,可岁月几乎没在她脸上留下什么痕迹。一头短发焗成了棕色,人显得很干练,眼睛大而有神,一说话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
“你车学得怎么样?”康良怡又问我。
“今儿刚路考。”
“好,干你这工作,一定要会开车,成天在外面跑,应酬也多,你可要有思想准备。”
“我听您的安排。”
“你有点像我年轻的时候,我那时可没你这么好的条件。”
“康总,您比我漂亮多了。”我恭维了她一句。
“我现在哪能跟你比?老了,不服不行。”她感叹道。
说话间,大江进来了。他把身后的崔大年介绍给康良怡,说:“崔大年,新上任的信贷部经理,接老马的。”他又转头对崔大年说:“怡龙的康总。”
“康总,你好。”崔大年对康良怡说。
“欢迎你,崔经理。”康良怡一边说,一边伸手跟崔大年握手。
庄肖林最后一个进来。大江指着他对康良怡说:“老庄,就不用我介绍了。”
“那是。”康良怡又对庄肖林说,“庄行长,好久不见。”
“是啊。康总,你是大忙人呐。”庄肖林对康良怡说。
“瞧你说的,我再忙也没你忙啊。”康良怡转头对大江说,“大家都是老朋友了,就请入席吧。”说完,她把餐桌主人右手边的位置让给了大江,请崔大年坐在她的左边。我们其他几个就随便坐了。庄肖林坐在我边上。
“崔大年去信贷部了?”我小声地问庄肖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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