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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陆白蓝
只是没想到,第二天楚王就踏上长生g,找太子殿下了。兰政见他来找自己,内心自然是欣喜的。正沈浸在喜悦之中的他,却被楚王劈头劈脸一句话问得脸上失去表情了。
“要海岚清去西北是你出的主意吧,太子殿下?”
原来是因为这件事,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兰政保持一贯的好脾气,顶著熟悉的笑脸回答:“确实是我的主意,皇弟有什麽意见吗?”
“军中这麽多人,为什麽偏偏就是海岚清?”
“海将军是合适人选,”太子扪心自问,自己作出建议时没有出於任何私心,脸上自然毫无惧色地说道:“况且我也只能提议,最後决定权在父皇手上。只有他的旨意才是有效力的,我说什麽都没用。”
“哼,你分明是假公济私。”
“我在你心里面是这样的人吗,罗德铎甫?”兰政皱著眉头反问。
“我不知道,因为我不懂你。不,我从来都没了解过你。”楚王摇著头平视太子,指著他x前的地方:“我从来都没走进到这里,由始至终都没有。”
简直是无理取闹,我不想跟你纠缠。太子转过身去,背对著楚王,平静地说道:“楚王来这里就是为了知道海将军的事吧,我现在已经向你交代清楚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不送皇弟了,容我离开稍事休息。”说著兰政便留下楚王一人在正殿之内。
班禅活佛和太子殿下,在g中的喇嘛庙内一起讨论研修佛法。庙内正中央吊著巨大的塔香,整座建筑里弥漫著浓郁的香气。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殿下,这是汉家佛教的诗句吧?”活佛问道。
兰政用梵语回答:“是的,活佛。”
班禅又问:“可是殿下仍旧放不下心中的烦恼吧?”
太子无奈地笑著承认,说道:“我也只是尘世中的一俗物而已,心怀烦恼未能超脱,自然不像活佛你活得自在。”
“殿下虽在尘世,却非三界之物。并不是每个人都天生通晓梵语的,”班禅双手合十,恭敬说道:“不过殿下的元身,恕在下无能,还没能够辨清。”
太子没把活佛的溢美之词放心上。不过幼年第一次拿到梵文的佛经便会念出来,兰政自己没多大印象,倒是听母後提起过。可能是太傅们曾经教导过自己却忘了吧。
13
皇g里,清平馆内,兰政扇著纸扇,坐在最前排听戏,现在正在上演著牡丹亭。饰演杜丽娘的尘央,正在台上摆著兰花手,跟扮演柳梦梅的演员咿咿呀呀地唱著昆曲,看得太子好生欢喜,这孩子演起来还真有那麽一回事。同坐在台下的姚黄和魏紫,也为尘央的出色表演连连拍掌示好。
曲终人散後,兰政走到台後,戏班的人见太子大驾,便自动请安後离开了,只剩下尘央和他二人。
“殿下,我刚才演得怎样?”还顶著一脸浓妆的人问道。
兰政透过镜子看著身前的人的脸,弯起熟悉的微笑,说道:“我觉得还行,不过还有点美中不足。”
“嗯?”尘央瞪著一双大眼睛,“殿下,我有哪里需要改进的吗?”
兰政笑而不语。
看见这样的太子,尘央有点急了,便追问道:“快告诉我,殿下,牡丹亭我练了好久,花了很大功夫的。请殿下指出不满意之处。”
兰政拉过尘央的手,带他到铜盆边,亲自为他洗净脸上的妆容。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片刻之後,一位清水丽人便立在太子身旁。尘央抬头盯著男子俊俏的容颜,总是不自觉地会为之失神。此时,这天之骄子正注视著自己,眼里满是宠溺的笑意,尘央只觉自己现在就是柳梦梅,正在梦里头遇见自己的杜丽娘。
“最大的遗憾,就是我看著尘央演杜丽娘的时候,自己却不是柳梦梅。”太子用温柔的嗓音说著这话,使得听话的人心头一紧。
听完戏後,太子命人送两位妃子回g,尤其嘱咐怀有身孕的魏紫,这天要变凉了,多注意保暖,同时让姚黄多关照一下她。姚黄说自己会用心照料魏妃妹妹的。
“姚姐姐,你知道不?原来怀孕很辛苦的哦,我吃进肚子的东西每天都要吐一大半,真是难受死了。”个x直肠直肚的魏紫,大大咧咧地向姚黄吐著苦水,压g没注意到自己的话在听者耳里是多麽刺耳。
姚黄还是保持著一贯的矜持端庄,安慰著魏紫:“可真是辛苦妹妹了,既然怀上了皇孙,这便是妹妹你的福气了。”
而尘央则是跟太子一道乘御辇回长生g。在偌大的皇g里头,二人的座驾居然巧合地跟楚王的王辇相遇到。只不过,两辆车都没停下来。御辇里头的太子,正忙著跟十六岁的标致少年谈天说地。此情此景真是好生风流。御辇已经远远地驶走,空留下在车里远远地顾盼著的楚王。
今天是楚王回g谒见父皇和贵妃娘娘的日子。萧贵妃对居住g外的楚王总是牵肠挂肚,毕竟兰玫是由萧黛一手扶养长大成人的。待到萧贵妃跟兰玫聊得差不多的时候,皇帝让贵妃娘娘先退回後殿,自己跟楚王有些事情要谈一谈。
“玫儿,朕有些事要问你。”
“父皇请讲,儿臣恭听。”
兰苍沈吟了一下,才说道:“朕就开门见山地说好了,就是有关太子跟你之间的事情。”
兰玫心里一颤,抬头看向皇帝,不知该如何开口,慢慢地回道:“儿臣愚钝,不知父皇所指的是,皇兄跟儿臣之间的什麽事情呢?”
“朕知道,太子从小就被汉风熏陶,跟皇室之内的其他兄弟都很不一样,也跟玫儿不一样。太子具备不少汉人的特点,知书画识礼乐。可是,政儿他也不知不觉地染有很多文人习气。”兰苍说到这里,正眼看向楚王:“政儿喜好男色,还对作为兄弟的你怀有非分之想,朕说得没错吧?”
兰玫连忙跪了下来,说道:“父皇英明,儿臣,儿臣也是情非得已。”
兰苍叹了口气:“真是冤孽!是朕不好,从前没有把心思放在玫儿身上,连太子他染指玫儿,做出如此天理难容的事,我都如此的後知後觉。朕可怜的玫儿啊,你受委屈了。”皇帝说著,弯腰扶起下跪的楚王,抚m著他的头,深深地道歉:“朕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在天有灵的父亲,朕不是一个好家长,教不好太子。让政儿做出伤害你的事,朕真的非常抱歉。”
14
尘央睁开眼睛,抬眼看向躺在身旁侧身面向自己,还在睡梦之中的太子,小心翼翼地察看著,男子绮丽的容颜。乌黑的长发遮挡了这张迷人的脸,於是少年便伸手把头发拨开,只见长长的睫毛颤了颤,无意间惊醒了熟睡中的美人。发现太子正看著自己,尘央有点害羞,不敢正眼回望。尤其是刚经历过缠绵悱恻的初夜,尘央更是不知所措,自己应该以如何的心情来面对兰政。
“怎麽,一觉醒来就不认得我来著?”美人眯起细长的眼睛笑著问道。
少年摇摇头,辩解道:“不是这样的,殿下。”尘央还想说些什麽,可是却话在心口难开。
看著尘央玲珑的小脸,太子一手把他拉进怀里,摩挲著少年的长发,轻声说道:“尘央乖巧伶俐,聪明剔透,我最喜欢了。”
床上的甜言蜜语,能相信吗?少年埋头在殿下x前,不想思考这个问题。此时此刻在殿下怀里的正是自己,没有其他人,如此便足够了。
就在少年还在发呆的时候,太子侧过身来,整个人压在尘央身上,墨云般的秀发低垂下来,将身下的人与外面重重隔开。尘央一脸茫然地看向殿下微笑的脸,不知他接下来要做什麽。
兰政低头轻轻地吻下去,少年只好乖乖地闭上眼睛享受这个吻。一吻完毕,殿下辗转吻向少年的颈侧,在一路来到纤巧的锁骨,以及粉嫩的r首,轻柔地啃咬著。尘央抿著嘴唇,默默忍受著酥麻的触感游遍全身。
经历过昨晚的一夜温存,尘央的身体已经习惯了太子的宠幸。现在的他,正跨坐在白皙修长的殿下腰上,努力地摆动著腰肢,上下套弄著正在被宠爱的秘处。兰政躺在床上,静静地欣赏著尘央醉人的痴态,这孩子实在是深得我心。
“殿下,我不行啦,我的腰没力气啦,让我下来可以吗?”少年顶著通红的大眼睛,感受著身体的颤振同时,弱弱地问道。
兰政便放过他,自己伏在尘央身上,给少年一个深吻作为奖励。
“尘央真是我的乖宝贝。”兰政又吻了一下他圆润的耳垂,说道:“现在由我来努力好咯,要做好准备哦,好孩子。”
双腿被太子握住两边分开,分别压在x前,私密的地方正一览无遗地敞开著,恭迎著殿下的莅临。激烈的进攻开始了,尘央承受著前所未见的快感,发出嘶嘶的声音倒抽气,直到兰政登顶,在自己体内全部s出,可以让姚妃她们怀上皇孙的种子。经过了昨夜,自己便名副其实地成为殿下的娈童,甚至日上三竿,还缠著太子白日宣y,颠鸾倒凤。自己这个罪人是当定的了,在高潮的那一刻,闭著眼睛的尘央却想著这些。
今天不是议政的日子,兰政对於自己突然被宣召面圣一事感到有点莫名其妙。在太监带领之下,太子来到了未央g。g人推开门,屋内坐在正中央的皇帝,旁边还立著一位兰政颇有一段时日没见过的楚王。没正眼望过站在一旁的兰玫,太子向兰苍请安,然後问传自己来未央g所为何事。
“父皇有些事想向你问个明白。”
“不知父皇想问儿臣何事呢?”
“身为太子的你,是否对楚王心存不轨?”
兰政抬起头来,看了兰玫一眼,冷冷地回答:“这些都是他人存心污蔑的,儿臣从没做过任何伤害皇弟的事,父皇请明察秋毫,还儿臣一个清白。”
兰苍拍案而起,怒吼道:“你这个满口谎言的孽子,到了这个时候还想骗朕!玫儿,你说!”
兰政转头困惑地看向楚王,这是演的哪一出。
楚王走上前来,平静地说道:“皇兄从小对待儿臣就跟其他兄弟不一样,小的时候,儿臣没能察觉,只是天真地以为这是手足之间的亲情。之後皇兄他总是找各种机会接近儿臣,要儿臣跟皇兄做一些难以启齿的事情。後来儿臣长大了,皇兄硬是要跟儿臣行周公之礼,儿臣在他威迫之下只能从了。”
太子静静地听著兰玫的话,脸上没有丝毫的感情波动。
皇帝追问楚王:“从头到尾,玫儿对太子,都只有手足之情吗?”
此时兰政瞪大双眼,定睛盯著兰玫,看他怎麽个回答法。
兰玫闭了一下眼睛,舒出一口气,表情如常地说道:“父皇明鉴,儿臣对皇兄从来只有兄弟之情,并无其他。”
兰政嘴角顿时扯出轻蔑的笑容。兰苍看见太子的表情,便问他有什麽要解释的。
太子冷冷地笑道:“哼,皇弟你还挺有本事的。不就是玩过你几次嘛,居然跑到父皇这里告状来了,真是大惊小怪。还奇货可居来著,你以为你是国色天香吗?”
“朕怎麽会有你这个不肖子!”兰苍愤怒的骂道。
“父皇也知道儿臣独爱男色。”
“朕没想到你会对自己的兄弟下手,你这畜生!”
太子睨眼看向兰玫,走到他跟前狠狠地说道:“兰玫,你这个混账!”说著一记耳光重重地刮在楚王脸色,後者整个人都跌倒在地,满口是血。这一耳光力气有多大可想而知。“你以为跟父皇告状,我还会放过你吗?我告诉你,没门!你注定是个只能被男人蹂躏的贱货。”兰政说著,脚歹毒地踢向楚王x口,兰玫只能弓著身子躲避他的虐待。
皇帝马上让侍卫抓住太子,不让他继续得逞,同时宣来太医。一贯温文尔雅的皇太子,谁也从来没见识过他暴烈得如脱缰野马的恐怖一面,真是可怕。就连武功了得的楚王,也被他打得剩下半条人命。
皇帝下令把兰政软禁:“把太子殿下送回去,没朕的旨意,不许让殿下离开长生g半步。”
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父皇找罗德铎甫盘问,他们逾越兄弟关系的事。幸好他还算明哲保身,若是他还像从前,无论如何也要承认两个人是两情相悦一往情深。恐怕,皇帝会为了让自己能够成为明主,心无旁骛乾纲独断,甚至会不惜杀害兰玫这个忠臣遗孤。如今是最好的结果,错都在太子身上。楚王从头到尾都是无辜的,现在还躺在床上养著伤。兰政抬头看著漆黑的夜空,为自己能够尽最大的努力,保护好心中最重要的人,感到一丝喜悦。
15
这一天,魏紫临盆了,比御医推算的日子早了足足一个月。此时,魏妃在床上痛苦地哭喊著,稳婆们也正努力地给她接生。可是,婴儿的哭声迟迟都没能从屋内传出来。
太庙内,姚黄挺著七个月大的肚子,跟皇後娘娘一起,为即将出生的皇孙祈福。此时却有来自长生g的g人,向皇後和姚妃报告消息。魏妃小产了,腹中是个死胎。皇後的神情变得无比伤心,姚妃大惊失色,嘴里不停地念叨著求祖宗一定要保证妹妹平安。婆媳二人连忙前往长生g,要亲眼确认魏妃现在是怎样的情况。
御医说,腹中死胎已经清理干净,可是现在魏妃娘娘的身体很虚弱,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调理。而且,御医补充道,经过这麽一次小产,娘娘她以後恐怕很难再怀上身孕。
皇後皱了皱眉,叹了口气,说道:“真是可怜魏紫了,这麽年轻就遭遇如此惨痛的经历,以後的日子要怎麽过啊!”
魏紫这个媳妇,自己是挺喜欢的,个x率直,虽然偶尔说话欠缺考虑,但本质是个善良的女子。深g之中的女人,如果没能诞下龙儿,往後的日子恐怕是连立锥之地都没有了。现在太子只有两位妃子,可是以後呢?魏妃的前途恐怕是暗淡无光了。其实,後g的斗争就是如此残酷,站在斗争最顶端的皇後,只能看著落败的人接受凄惨的下场,无能为力。
同时,皇後语重心长地叮嘱身旁的姚妃,“现在就指望你了,姚黄。还有,魏紫她受到如此严重的打击,由本g和太子安慰就好了。你就专心好好地安胎,不要想太多,不要受到这些事情的困扰。感觉身体有什麽不妥帖的地方,一定要派人叫御医给你看看。”
深夜,兰政陪著魏紫。
“殿下,你真的不需要陪著臣妾的。殿下还是回去休息吧。”魏紫有气无力地说著,平日神采飞扬的眼睛,如今失去了闪耀的光芒。
兰政抱著虚弱的魏妃,轻声说道:“嘘,乖。今夜我不走,留下来陪著魏紫你,这是作为丈夫的本分。”
“可是,臣妾现在不能伺候殿下。”魏妃顶著苍白的病容,沮丧地说道。
太子放软语气,安慰魏妃说道:“你现在身体虚弱,如果身边没个人陪伴,会很难过吧。”说著,兰政拍拍怀里人的背,声音听起来似乎在压抑著什麽:“死去的胎儿,不光是魏紫怀胎九月的亲骨r,也是我的第一个孩儿。”
听到这里,魏妃终於忍不住眼里的泪水,在太子怀里悲痛恸哭,直到全身失去力量睡了过去。身旁的兰政,也悄悄地抹掉眼角的泪珠。三天之後,在病床上休养的魏妃娘娘突然发生血崩,待到御医赶到的时候已经香消玉殒了。
软禁中的太子,承受著孩儿和妃子先後离自己而去,双重巨大打击。尘央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不知如何是好。自己弹著广陵散,不小心地弹错几个音,可心神在别处的殿下,g本就没有注意到。一曲终了,尘央走到太子跟前,看著男子愁眉深锁,自己也很不好受。
“尘央,帮我一个忙。”整天没说过话的兰政,终於开口了。
“殿下请说。”
“你这里有剃刀吗?”
得到皇帝宣召,太子终於可以踏出长生g,前往军机处面圣。
兰苍一看见太子,马上勃然大怒,吼道:“你这个不肖子,这是算怎麽回事?”
兰政看见皇帝震怒的模样,毫无惧色,说道:“儿臣只是遵守父皇对天下臣民颁布的削发令而已,不知有何不妥。”
“身体发肤授之父母,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吗?”
“父皇既是儿臣的君,又是儿臣的父。儿臣这不是在听从父皇的旨意行事吗?”
“你!满口歪理,胡说八道!你是要把朕气死才乐意吧?”
“父皇言重了,儿臣只是想跟其他人一样而已。”
“真是不知所谓,你哪儿跟其他人不一样了?”
兰政抬头看向皇帝,冷冷地说道:“儿臣哪里都跟其他人不一样。儿臣虽为皇朝太子,偏偏学得一副汉人模样。相比起骑马s术,却更j通琴棋书画。儿臣现在连自己到底是汉人还是满人都分不清啦!普天之下,除了我之外,还有第二个不削发的男人吗?为什麽特殊的总是我一个?”
“这是为父的意思,难道你到现在都不懂吗?”朕可是一心把你栽培好,期望你成为超越朕的明君。
“父皇觉得,你看到的儿臣,是真正的兰政吗?”太子抬头质问。
兰苍感到自己的权威被冒犯了,说道:“你这算什麽意思?”
“父皇把我当做是一块玉料,一直苦心经营,j心雕琢呐。如果不是闹出楚王那一件事,我还是父皇心中最满意的儿子吧。”兰政笑著哼了一声,接著道:“不过,父皇从来就没问过我,只是把我当做任意摆布的木偶。最过分的是,还把我是你最疼爱却死去了的九皇子,这是让我最恶心的地方。”
“混账,你现在是什麽态度,竟然如此跟朕说话?”
“父皇心虚了?从头到尾,我都只是你在玩借尸还魂游戏的道具。你重视培养的兰政,g本就不是我!你连名字不给我,要我用跟九皇子一模一样的名字!你要我用怎样的态度对待父皇?父皇又是以怎样的态度对待我?”
“不肖子,你说够了没有?”兰苍动怒了,武人的火爆脾气让他一拳砸在太子身上。
兰政的身子哪里承受得起这麽一拳,痛得跪了下来,偏偏硬著x子死不吭声。
没错,给太子取名兰政,是为了纪念自己死去的爱子。兰政是自己最心爱的女人,朱妃给兰苍所生的九皇子。他们都在自己入关统一江山之时,葬身战火之中了。
皇帝下令,尘央竟敢斗胆违抗皇命,僭越为太子削发,依法处以拶指之刑。至於十七子兰政,有才无德,目无君父,三纲败坏。皇帝有旨,褫夺太子身份,贬为齐王,逐出g外,未经许可不得回g。
16
初为人父的齐王,还没来得及为新出生的世子好好庆祝一番,就收到来自皇帝的圣旨,要他不日前往西北,考察狄民拓荒的进度,以及督察官员和军队是否各为其职。出发前的最後一个夜晚,兰政在姚王妃的住处就寝。王妃看著身旁比自己小一岁的夫君,心里满怀不舍。
“姚黄,明天我就要离开京城了,王府上下大小事务,就要拜托由你来c持了。”
“王爷请放心,臣妾务必认真打点,主持好大局的。”姚黄认真地作保证。
兰政浅浅一笑,伸手抚过王妃的头发,说道:“但是要注意身体,可不要累坏自己。尤其是现在,刚为本王诞下麟儿,王妃你的身子很虚弱,更要保重自己知道吗?”
王妃望向如此关心自己的兰政,脸上的表情也不由得柔和起来,说自己知道了,劳烦王爷费心。
“要照料好世子,有什麽育儿方面的疑问,王妃尽管回g问皇後娘娘,母後她肯定不吝赐教的。”
“嗯,臣妾会的。”
“还有一些事,我还想跟姚黄讲的。”兰政正眼盯著她,说道:“争风吃醋乃等闲事情,我从小在皇g长大,在六g之间也见得不少。不过,魏紫是跟你同时嫁给我的,我们三个人在一起也有五年时间了。魏紫是个不会害人的女子,姚黄你同意这一点吧?”
姚黄心虚地点点头。
“但如此善良的魏紫,你都能够狠下毒手。”兰政闭了一下眼睛,叹气道:“我只想说,姚黄你要收敛一点,在我只有两位妃子的时候你都这样,你要以同样的手段对付後来人吗?”
“王爷,臣妾知道错了,求王爷恕罪。”
“魏紫死了就死了,她也因为太信任你才落得如此下场。我也不能把这桩丑事公开,这不光是你的问题,影响还很大,不光牵涉到姚魏两家之间的关系,还有皇上对江南氏族,甚至是对母後的信任。所以,你今後就循规蹈矩安守本分,不要再做出格的事,知道吗?”
“谢王爷开恩,臣妾日後定当安分守己。”知道自己被饶恕的姚黄,信誓旦旦做出保证。
为齐王送行的队伍里头,除了齐王府上下之外,还有鲁王。
齐王问尘央:“尘央,你是希望留在王府,还是跟本王一起上路?”
“我要跟著王爷,王爷去哪,我就去哪。”
“西北不如京城,那里气候恶劣。而且,本王不是去那里游山玩水的,那边的话,应该没有足够的人照顾你。”
“我不怕,王爷孑身一人在西北,身边没个人伺候在侧,就让我陪在王爷身边,就算帮不了忙,也可以为王爷弹琴解忧。”
“那好吧,”兰政笑了笑,同意让他随行,“这一路有尘央陪伴,我也不会太寂寞。”
兰政对鲁王特意前来为自己送别表示感谢,说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八皇兄送到这里就可以了,时候不早了,皇兄先回府吧。”
兰敏笑了笑,这位皇弟从来都是只会为别人著想,同时说道:“皇弟出门在外,一定要多加保重。”
齐王温暖的目光看向鲁王,笑道:“皇弟会照顾好自己的,谢谢皇兄关心。”
“关心皇弟的不光我一个,某个不方便说出名字的人,要我这东西送给你,让你带上路的。”鲁王说著,把一柄长剑递上前去。
兰政接过宝剑,自己不可能会认错的,把剑拔出鞘仔细观察剑身,铭刻著一个玫字,果然是楚王的随身佩剑。齐王脸上的笑意更深了,然後解下腰带上挂著的佩玉,递给兰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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