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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陆白蓝
答应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而且,被威胁的事,兰玫没打算告诉兰政。楚王不想把齐王牵涉到这场利益交换里面去,同时不想让兰政身陷两难的境地。
午後时分,徐达通带著令人满意的答复,回去鲁王府复命去了。
38
自从那一天入g面圣之後,齐王就被外界认定其为卷入皇位之争的新的角逐者。然而,事情的发展却有点儿出乎意料之外。此後的半个月,齐王一如往常地过著寓公的日子。而皇帝呢,在之後的几次想念孙儿,也只是宣俊世子进g而已,没有再见过兰政。皇帝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地差劲,但有时候又会突然好那麽一两天。军机处那边,晋王和鲁王,一时之间谁也压不倒谁,大家还是半斤八两地针锋相对,日子也就这样子继续过著。
不过,齐王为了给父皇添寿祈福,在府内修建了一座佛堂,邀请了数十位喇嘛,当中还有得道高僧来到自家王府,每日为圣上的健康诵经祈福。而且,作为跟在王爷身边时间最长的姚王妃,俊世子的生母,为表虔诚决定开始茹素,其他的王妃们也跟著响应。如此一来,抄写经文,和大师们讨论佛法,变成了齐王现在的日常主题了。
这一天,王爷一如平日地在敬云阁内专心致志地抄写著经文,北齐版本的金刚经的字体非楷非隶,别有一番韵味在里面。当然,兰政也会抄写梵文的大悲咒,只要是能够帮助父皇延年益寿,又有何不可呢?俗话说,心诚则灵。
站在书案旁边安静地推著墨砚磨墨的尘央,低头看著王爷认真地在生宣纸上挥毫。这样又过了一个时辰,尘央看著书案上堆著已经有一定厚度的经文,便忍不住开口劝齐王了。
“王爷,你都已经写了好久了,不如先休息一下吧。”尘央轻声劝告著。
兰政这时候才把注意力从纸上转移到眼前的人,略显疲累的脸看起来有了一丝放松。兰政叹了口气,温柔地笑道:“是啊,本王也该休息休息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原来本王已经写了这麽长的时间呐。”放下狼毫,齐王懒懒地伸了伸腰,然後站了起来。
尘央抬头看著王爷从书案上离开,正想开口问自己是否需要跟随的时候,兰政向尘央伸出手,後者乖巧地小步上前,轻轻地牵上齐王的手掌。兰政牵著尘央慢慢地走动著,二人此刻十指紧扣的现实让尘央感到幸福来得有点突然,无声地垂下头跟著王爷的脚步。走著走著,兰政推开一扇门,带著尘央走了进去。这不是自己的寝室吗,为何要带自己来这里?尘央心里困惑不解。
“王爷……”尘央小声地唤著。
“嗯?”兰政转过身来,看向自己的男宠。
“为什麽这个时候,王爷要带我来到我的房间呢?”
兰政笑了笑,伸手m了m眼前的人柔软的头发,然後抚上尘央姣好的容颜,轻轻地揉著皱在一起的双眉。直到此时,齐王才说道:“这些日子,本王顾著理会新进门的王妃们,都好久没宠爱过尘央了。”
害怕被认为争宠吃醋的尘央抬起头,连忙辩解道:“王妃刚进王府时日不长,自然需要王爷的细心呵护,尘央理解的,我没有吃醋的意思,王爷要相信我。”
兰政凝视著一惊一乍的青年,温柔地笑了笑,说道:“本王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在我没能陪伴你的这段日子,尘央你没有感到过一丝寂寞吗?”
寂寞?岂会不寂寞呢?简直快寂寞得要死了,王爷的宠爱就是自己生命唯一的意义,尘央心里想著。可是,这些都是不应该说出口的。最後,尘央望向自己朝思暮想的男人,故作快乐地强颜欢笑,把王爷的问题一笑置之。
兰政一把搂住尘央,用低沈的声音说道:“尘央,我的傻孩子,连寂寞都不敢说出来的小笨蛋。我呢,可是非常牵挂我的小宝贝的。”
听到这里,尘央忍不住把头埋进兰政的x前,不让自己的眼泪被看见。
“好啦好啦,真是个大孩子,还是这麽爱哭。连俊儿都比你坚强来著。”兰政便帮尘央擦拭泪珠,一边温柔地哄著。
“尘央,本王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哦。”
尘央擦了擦泪,带著哭过後特有的嗓音问道:“王爷有什麽好消息?”
“父皇已经同意了,我要正式纳尘央为王妃的请求了。”
“啊?是真的吗?谢谢王爷。”
“以後,尘央你就是我名正言顺的王妃了,是皇室的一员,不再是见不得人的娈童了。这些年来,我真的是待薄你了。”
“没有的事,王爷对我很好很好,是我一生中最大的恩人……”
尘央还没说完,兰政便把青年抱到床笫之上,开始行周公之礼。驾轻就熟的尘央主动地爬了起来,开始解下自己身上的衣物。青年美丽的躯体呈现在兰政面前,同时从枕边拿过雪花膏,给自己做著开拓工作。做得差不多了,尘央迎著王爷的物事坐了下去。确实是有些时日没跟齐王欢爱过了,有点紧致和生涩的样子。兰政搂住青年的腰,给他作支撑。抽c变得顺利起来了,尘央叹息著,跪坐在兰政身上扭腰摆胯,全然不自知此时自己的表情是多麽的妖冶。
其实自己很爱很爱兰政,虽然现在的齐王是喜欢著自己的,可是,兰政的心中永远有一个比自己重要得多得多的存在,尘央一直都是知道的。然而,自己什麽都做不了,既没有办法把楚王从兰政心里彻底地赶出去,也没有方法阻止兰政迎娶其他的女子,自己只是王府之内渴望被宠幸的其中一个可怜人而已。甚至,到了自己年华老去花容不再的时候,兰政身边会有样貌比自己更加好看的俊美少年来取代自己。等待自己的,是被抛弃的命运。
此时此刻正被齐王热烈地宠幸著尘央,炽热的身体完全沈浸在欲望之中,但是却温暖不了那颗寒冷的内心。漂亮的青年在高潮之中饮泣著,留下两行清泪,这简直就是美得惊心动魄的画面,只是不知道他是因为身体的愉悦,还是内心的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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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楚王跟往常一样,从齐王府里接过俊世子,一同乘上王辇,到g里去谒见皇上去了。兰玫看著端坐在自己身旁的兰俊,回想著齐王嘱咐俊世子的话。
“俊儿,进了皇g记住要守规矩,虽然你爷爷对你宠爱有加,可是俊儿作为世子,就要有世子的持重,不可以恃宠而骄。要记住君是君,臣是臣,君臣有别的道理。”
“知道了父王,俊儿铭记於心。”
兰政m了m儿子的头,满意地说道:“还有,俊儿要尊重王叔,不能给你十八王叔添麻烦,知道不?”
兰俊真的非常乖巧地一路跟著楚王入g面圣,没有像第一次入g那样的淘气顽皮,这让兰玫颇感到意外。
兰苍这个孤独的老人,盼星星盼月亮地终於把自己的小孙儿盼来了,呆板的脸孔马上充满了喜悦的表情,高兴得就像个孩子。
“俊儿总算来了,爷爷好想我的乖孙子,真是想死了。”年迈的皇帝乐呵呵地笑道
“俊儿叩见皇上爷爷。”俊世子规规矩矩地行跪拜礼後,被祖父唤了起来。
正所谓久病床前无孝子,军机处的二位自然就不必多说了,就连皇帝最宠爱的齐王,都不敢接近自己。如今的兰苍,除了等死,还真的没有任何人生意义。幸好还有兰俊,这是自己最後的一丝安慰。至於其他的世子,皇帝不是没想过见一见。可是,他们都到了可以成家的年纪,还有些为皇帝生下了曾孙子的。这些个世子们,除了会为自家父王拉拢更多的利益,怎麽可能会真切地关心自己呢?兰俊是最小的孙子,虽然在姚王妃的管教之下,显出不符年纪的成熟持重。可是,起码这个稚气未脱的孩子还是会关心自己的祖父,这个,兰苍是知道的。
在太监们的搀扶之下,皇帝颤颤巍巍地登上乾池边上的矮山,和俊世子一同观赏著山水之间的景致。半生戎马,夺得天下的兰苍,耗费巨大的财力人力,不惜工本地建造了这座瑰丽无比的皇g,设计出鬼斧神工般的皇室园林。然而,直到快要进坟墓的日子里,这个国家的主人才有闲暇静静地坐下来,用心地欣赏天下之主居住生活的地方,这如诗如画的美好风光。陪祖父坐在山顶凉亭的兰俊,在皇帝的鼓励之下,即兴吟了一首诗。诗歌并没有十分的出彩,但是此时亲孙儿眺望碧水青山有感而发的创作,兰苍还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对年幼俊世子所表现出的才情表示赞许。
“呵呵,俊儿会作诗。快告诉朕,是哪位先生教俊儿作诗的?”兰苍微笑著问小孙儿。
“回皇上爷爷,先生们都没教过俊儿作诗,他们鼓励俊儿多读儒家经典。先生说,文人墨客那醉生梦死的诗词曲赋,无一可取之处。俊儿作为皇室贵胄,不应该染指这些糜烂的事务。”
“呵呵,俊儿的先生竟然是如此死板的酸溜文人,真是应该拿去挨板子。”皇帝不以为然,捋著银白的胡子笑道:“那,朕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齐王教俊儿作诗的咯?”
“皇上爷爷英明,确实是父王。”说起自己崇拜的父王,小兰俊脸上眉飞色舞:“父王会在俊儿完成课业之後,教俊儿画画作诗。还有,父王还允许我跟尘央,啊不对,是央妃学弹琴。”
听到俊世子提及尘央的名字,兰苍便问道:“俊儿喜欢尘央吗?还有齐王待他如何?”
“嗯嗯,俊儿好喜欢央妃,央妃是个很温柔的人,他待俊儿很好的。父王很喜欢尘央的,差三隔五地就去敬云阁,总是腻歪到一块,恩爱得让那些新王妃们嫉妒得要死,最近父王还纳尘央为王妃。虽然俊儿现在只是个孩子,但这些事情俊儿还是知道的。”
“呵呵,这就证明朕还是眼光独到,知道你父王喜欢什麽类型的人。尘央跟你父王,可是朕一手撮合的。”兰苍低头对著小孙子说道,全然没理会站在不远处楚王此时脸上是怎样的表情。
一离开皇g回到王府的楚王,便马上冲进书房里奋笔疾书,怒发冲冠的模样让一干仆人都不敢贸然靠近,生怕自己成为被殃及的池鱼。个把时辰之後,兰玫唤来近身仆从,嘱咐他带著信到鲁王府,务必亲手交到鲁王手上。
好不甘心,自己跟那个人之间,被这个行将就木的皇帝横生枝节了这麽多年!以後,绝对不能再这样下去!兰政的下半辈子,身边只能够存在一个人,就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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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一直过著深居简出的日子,今日更往常一样,兰政在佛堂里和喇嘛僧侣们一同打坐诵经,为久病未愈的皇上祈福。就在此时,楚王府那边来了个人,向齐王告知自家王爷有急事要找他,请他快快去楚王府一趟,跟王爷见个面。兰政不疑有他,立即动身前往。
到了楚王府,兰政一下马车便问清楚他们家王爷在哪,接著急匆匆地走到楚王所在的居室。兰玫看见兀然闯进内室的人,正是自己心心念念想著的海若多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上前去,狠狠地吻住兰政,开始用力地啃咬这花心鬼的薄情唇。虽然说这里是楚王府,即便如此,他们也好像有点太放肆了,兰政难得还有一丝理智地思考著。幸好,现在只有自己和罗德铎甫在这个房间里面,其他的人都被屏退於门外,兰政心里松了一口气。
已经被吻得快要失去力气了,齐王轻轻地推了推把自己压在墙壁上的兰玫,但楚王不以为然,一双练武的手臂用力地搂著兰政。哎,这个任x的罗德铎甫,明明跟自己身高一致,却因为常年习武,浑身散发出一股阳刚之气。好吧,不得不承认,如此的罗德铎甫,自己是十分的中意。鲁莽的舌头终於停止了侵犯,兰玫舔了舔嘴角,用凝视猎物的眼神盯著兰政。
沐浴在恋人的目光之下,瘫在墙壁上的齐王眯了眯细长的眼睛,用x感的声音说道:“突然让人要我来楚王府,是有什麽急事吗,罗德铎甫?”
如果有人问兰玫,他见过最美的人是谁,答案一目了然,只能是兰政。兰玫一把拉住齐王,把他压在自己的偌大的枕席之上,用行动告诉恋人,自己是想念对方到了怎麽样的地步。兰政抬头望著为自己动情至深的楚王,拉过对方手心长著厚茧的手掌,含情脉脉地吻在手背上,狡黠地舔了一下。
真是个卑鄙的家夥啊,兰玫心里怨念地想著,饥渴难耐的身体哪里受得了齐王如此的逗弄。楚王chu鲁地扒开身下人一层又一层复杂的衣物,白皙胜雪的躯体满意地呈现在自己的眼前。兰政墨云般的长发凌乱地披散在床上,可怜兮兮的模样就像是要面临一场狂风暴雨般的蹂躏,让兰玫感觉非常得意。符合亲王身份的锦衣华服勉勉强强地还挂在兰玫的身上,但此时楚王的下半身却没有丝毫遮盖物,就像是个调戏容貌秀丽的青年的坏人。兰玫跨坐在齐王身上,用身体的後处容纳著兰政的入侵,生疏的後腔紧得让人生疼,此刻双方都不好受。兰政艰难地坐了起来,拥住坐在身上欺压著自己的人,抬起头吻住楚王。兰玫任由对方的舌头抚弄著自己的口腔,一如x情温驯的主人。被挑逗得全身发烫,干渴的身体渴望著更多的疼爱,出自本能地从身体深处流出涓涓细流。
兰政轻柔地抚m著线条分明的腰侧,被安抚著的楚王舒服地闭上双眼,随著齐王从下往上地进攻,摆动著结实的腰肢。只有眼前这个人,才能浇灭自己身体和心灵深处的欲火。兰政伸手探入衣摆底下,揉搓著浑圆的臀部,便看见深陷情欲之中的罗德铎甫迷醉的神态。
强而有力的双手环上齐王的背,兰玫低沈地说道:“海若多甫是属於我的,无论是身体这里。”楚王指了指兰政的x膛,言语之间是满满的独占欲。
兰政笑了笑,说道:“我也希望是这样。”可惜天不从人愿。
“海若多甫,你还爱著你的罗德铎甫吗?”兰玫认真地质问著。
兰政定睛望住兰玫,无比肯定地回答:“爱,罗德铎甫是我最爱最爱的人。”
兰玫终於笑了,海若多甫还是爱著自己的。於是,楚王向齐王透露一个小秘密:“有件事,我只跟海若多甫一个人说。”
兰政眨了眨眼睛,疑惑地望住兰玫。
“我跟鲁王约定好了,只要我能够帮助他登上帝位,他答应让我们两个双宿双栖。以後,我们就可以长相厮守了。你是不是好高兴呢,海若多甫?”
齐王低垂双眼,慢慢地说道:“你闯祸了,罗德铎甫。君主最忌讳的就是下面的人串通一气结党营私,你竟然答应帮助八皇兄,卷入这场斗争之中。我想说,罗德铎甫你确定自己能够全身而退吗?若是被父皇知道,後果不堪设想。”
楚王没想到兰政没有一点儿喜悦的反应,还一脸悔恨的表情,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楚王的身份太特殊了,明面上是皇养子,是亲王。但是,更重要的是,兰玫的祖父是萧骥,天下兵马大元帅,在帝国之内拥有著最大的兵权。如此一来,楚王倾向晋王和鲁王之间的任何一方,平衡的均势都会被打破。这种情况,对於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现在绝非好事。
兰政皱了皱眉,仿佛在心中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似的,开口说道:“无论如何,我一定会保护好罗德铎甫的,即便是赌上我手上的所有。”
“对不起,海若多甫,我实在是太鲁莽了。”兰玫再次拥住齐王,脸颊贴住兰政的颈侧,悔恨地说著:“我只是,太想得到你了。我要你的全部都属於我,只属於我。”
齐王无力地抬头,深深地叹了口气,冷冷地说道:“罗德铎甫,你有没有设想过,假若十一皇兄跟八皇兄一样,向我提出类似的条件,你认为情况会变得怎麽样?”
楚王立马瞪大双眼,感觉到一股寒意袭向全身,难以置信地开口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海若多甫?”你不要吓唬我。
兰政眯了眯眼睛,微笑著说道:“知道害怕了吧,我的罗德铎甫?”一手捧住恋人的脸庞,上前亲了一口,“只是设想而已,不是真的。要记住我的话,罗德铎甫,立即从这场斗争中抽身出来。否则,我很难估计到最坏的情况,父皇得知之後,皇g之内会有什麽样的事情会发生。”





帝孽 4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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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王发现自己在军机处的位置越来越危险了,究其原因,无非就是自己的竞争对手晋王,如今愈发的强大了。鲁王的意思不是指从前的兰赦很弱,此人本身就不会让人联想到弱这个字。当初和自己一起入主军机处共同议政的时候,晋王行事武断,下决定时几乎全凭直觉,文官们都对这位莽撞的亲王不以为然,兰敏自然也没把认为晋王能够争得过自己。
可是现在已经是时移势易了。阅读完奏折以後,兰赦会一如以往地果断下决策,不一样的是,如今的晋王总能够一针见血地看到问题的关键之所在,每每能够做出令内阁大学士连连为之俯首称是的上佳决策。不可否认,兰赦经过这段不算短的日子里头,在军机处得到很大的锻炼,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动辄便怒发冲冠的晋王了。
这正是兰敏最担心的地方。鲁王曾经坏心地做过这样的打算。二王夺位之争甫一开幕之时,兰敏在军机处是处於主动出击的地位的。若是皇帝在那个时间点上驾崩,无疑最大的赢家就是兰敏自己。可是,现在的鲁王每每在议政争论的时候都输给了晋王,兰敏觉得自己在军机处的地位已经是岌岌可危了。
同时,屋漏偏逢连夜雨。就最近两天,楚王给兰敏致信一封,告知鲁王,自己的身份特殊,而且不能辜负皇帝对自己的信任,表示不再c手到鲁晋二王之间的斗争中去。他日父皇驾崩,无论是哪位皇兄登基执政,楚王都会对朝廷对新皇效忠。
另一边厢,郭逢春受皇命出g,前往元帅府。萧骥看见来人是郭公公,自然不敢怠慢这位皇帝跟前的大红人了。萧元帅亲自迎接郭公公,命管家和一众仆人引领公公走进内府。
“郭公公从皇g一路兼程前来府中,真是辛苦公公您了。”萧骥拱手行礼,客气地问道:“未知公公前来所为何事?”
郭逢春看见官职品位都比自己高出许多的萧元帅,竟然对自己如此恭敬有礼,心情自然大好。
“奴才是奉皇上旨意,向萧元帅你送达这份密旨的。因为内容保密,请恕奴才不便朗读了。还请元帅费神阅读。”说著,郭逢春双手奉上明黄的圣旨。
萧骥接过圣旨,打开低头一看,不禁心中一冷。皇帝警告萧骥,楚王不顾身份不知避嫌,擅自c足干涉军机处的二位亲王,和鲁王同气连枝,实属欺君犯上结党营私之举,论罪当诛。不过,念在萧骥为帝国效忠,多年以来立下不少汗马之功,而且兰玫乃兰录及萧家之遗孤。罪责不可饶,萧家必须受到惩罚。皇帝给坐拥兵权的萧元帅一次选择,是要牺牲兰玫,还是元帅的女儿萧贵妃。
望见萧骥的脸色愈来愈苍白,郭逢春也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最後还是发话了:“相信元帅您已经读完这封密旨,请问您的选择是……”郭公公凑向前小声地问:“贵妃娘娘还是,楚王爷?”说完,郭逢春又退回原地。
苍老的元帅合上眼睛,从布满皱纹的容颜可以看出此时的他内心受到怎麽样的震撼与打击。天威难测,但自己的孙儿竟然如此愚蠢犯禁,去碰皇帝的逆鳞。其实内心g本没有可以挣扎的余地,君王即便是要自己去死,作为臣下也一定要死的。受得起帝皇的恩泽,也禁得住圣上的惩罚。
最後萧骥说出一句话:“郭公公,劳烦你禀告陛下……”
片刻以後,郭逢春带回刚才给萧元帅过目的密旨,一行人马便相当低调地回皇g去了。未央g内,病榻的君王即便现在已经病得无比虚弱,却仍然不失一丝国君的威严。听完郭逢春的回来之後的汇报,便摆了摆手,说了一句:“现在,逢春你就去长乐g一趟,余下的事情就交给皇後娘娘办吧。事成以後,回来跟朕说一句。”
“奴才遵命。”
翌日,萧贵妃收到皇後娘娘的邀请,一同前往清平馆听戏。今天演的剧目是昭君出塞,来听戏的除了皇後娘娘和贵妃娘娘,还有一向深居简出,近日有些个母凭子贵的架势的华贵人,兰赦的生母。台上的戏演得如何,对於今天看戏的人来讲,其实g本就不重要。一曲终了,王皇後命郭公公好好打赏这个戏班子,班主领著一众小生花旦叩头谢恩。
曲终人散,华贵人得令,屏退了郭公公以外的一干g人。
萧贵妃察觉到一丝异常,便开口问道:“皇後娘娘,今日唤臣妾陪您听戏。戏现在就唱完了,臣妾也是时候回瑞福g休息去了。”
王天莲把手上的八宝茶放到位子边上的酸枝小茶几上,抬起头看向萧黛,缓缓地说道:“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让妹妹出来陪本g,自然是有原因的。”
“臣妾愚昧,未知娘娘所为何事?”
王天莲使了个眼色,郭逢春便呈上密旨给贵妃娘娘,说道:“这是陛下给萧元帅的密旨,妹妹你仔细地看一看。”
萧黛安静地读著这份密旨,越看身体越发抖,花容失色的贵妃娘娘抬起头望向王天莲,其神情之震惊可想而知。
“郭公公,你告诉本g,元帅是如何答复的?”一贯雍容大方的萧贵妃,此时猛地扯住郭逢春,紧张兮兮地质问。
郭公公连忙下跪,说出让萧黛绝望的答案:“元帅说,一定要保住楚王的x命。”所以,贵妃必须死。
萧黛仰天大笑:“啊哈哈,真是荒谬。男人犯错,竟然要本g一介女流承担惩罚。本g是王昭君吗?”
皇後看见如此模样的贵妃,心里也十分的不好受,慈祥的脸上流露出悲悯的神情:“天下间女人的一生,都摆脱不了任由男人摆布的命运。当年被迫嫁入皇室的本g如是,如今被赐死的妹妹亦如是。”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萧黛双手掩脸大声恸哭。
可是,说真的,要在自己的x命,和自己一手抚养视之为亲骨r的兰玫之间,要被选择掉一个,萧黛还是宁愿去死的自己。但是,转念一想,要萧黛x命的竟然是和自己做了三十多年夫妻的皇帝。呵呵,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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