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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现在,王学兵见我沉思默想的样子,怕因为他的提问引起我的不高兴,便自我解嘲般地主动回答了他刚才的问题:“我想,你们应该分手了!”
我当然不敢得罪我的领导,也不想扫了他的兴,便强作娇嗔状,说:“否则,现在,就该有人找你算帐了!”
我和王学兵第一次性a的征程,当然,也可以说是第一次苟且,没一点酷的感觉,而且还半途而废了。因为,我俩彼此的高c还都没来,门外就有人“咚咚咚”剧烈地敲门!
听到敲门声,我自然把自己想象成公主,躺在床上不动;王学兵虽然不情愿自己沦落为美女的奴仆,也只得主动下床,走出卧室,在客厅里对着大门喊:“谁?”
外面的敲门人像个哑巴,没回答,继续敲门。王学兵只得跑到门前,扒着猫眼往外看。
见他好长时间既不开门又不支声,我联想到一直跟踪在身后的两个泰国人,紧张立刻抓住了我的心,我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暗哑了:“外面是谁?”
王学兵似乎也成了个哑巴,依然没说话。而后,他蹑手蹑脚地突然蹿进卧室,扑到我的身边,压低嗓音,惊恐万分地对我说:“穿衣服,快走!”
听王学兵这么一说,我心里一慌,根本就找不到自己的衣服了。瞎子一般哆哆嗦嗦把床头、床尾爬了个遍,也不知道衣服藏在了什么地方。与我的惊恐相比,此时的王学兵倒像一条行驶在河道里的海船,比我沉稳得多。他用光速,一把就把我的衣服从卫生间里扔出来,而后,冲到卧室的落地窗前,想拉开窗户,因为,窗外有一个阳台,从阳台到地面不过三米高,如果用手把住阳台外墙,身体下垂,此时的脚与地面不过一米多,跳下去,不会对自己的身体造成任何伤害。这是昨天晚上一进房间,我就发现了的。
但是,王学兵的窗户还没拉开,门外就有人喊起来:“姓王的,你丫挺牛b呀!刚干完老婆,又把小蜜弄这儿来了!”
我和王学兵像一对被狼群围剿的兔子,面面相觑,谁也没敢吱声。
见我俩没吱声,门外另一个声音又叫起来:“是我!史笑法!你丫没想到吧?我哥史学法死了,已经是鬼了,可咱俩还没死,你丫和我都还是人。开门呐,怕他妈个球呀!”
王学兵怕门外的人发现我们跳窗的企图,便停下了开窗的手,为了稳住不速之客,便战战兢兢地答了话:“你想干吗?你应该知道,你哥的死,跟我没关系!”
门外传来了大笑之声,这笑声简直像获胜野狼的长鸣,让人毛骨悚然。这笑声一落,史笑法又说:“你丫别跟我玩儿他妈的里个愣!想当初你对我不错,我才说服了我哥。结果,我哥吃了枪子;而你丫不但活得挺滋润,还在海外吃他妈的独食儿。今儿我没想办你丫头的,只是按赵总的意思,跟你丫续个旧,侃侃你老婆忘恩负义的事儿!她别以为把帝皇娱乐城一卖、往美国一遛达就没事儿了!”说罢,笑声又传来了,这笑声又像是猫对老鼠的戏弄,同时,更充满了y森和恐怖。
王学兵见我已经穿好了衣服,就压着嗓音对我说:“别听他瞎掰!这孙子原来跟我有一丁点儿误会。我俩从阳台上溜出去,一走了之!”
我听王学兵如是说,见外面的确是一个和他相识的中国人,心里稍稍踏实了一点,便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王学兵为了稳住门外的史笑法,便耍了个花招,嘴上大声说:“史笑法,你先外边候着,我穿好衣服就开门!呆会儿,咱俩说你哥的事儿。”他的双手却随着话声,悄悄地拉开了落地窗的门。他这一拉门不要紧,顺着刚拉开的门缝,却有一把一尺长的匕首突然之间“呲”的一声,直直地捅进来!
我定睛一看,原来跟踪我俩的那两个泰国人已经爬到阳台上面来了!在月光的映衬下,我分明可以看到白眼珠泰国人挥舞着一把长约半米的大砍刀,正对着我雌牙咧嘴的,那份凶恶,宛如一个非洲野人;而尖鼻子泰国人握着匕首的胳膊此时正被王学兵用窗门死死地夹住,杀猪一般“嗷嗷”尖叫着!
我的腿自打知道有人要杀我俩就是颤栗的,此时,却突然不抖了,我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趁王学兵用窗门死死地夹住尖鼻子泰国人握匕首胳膊的时候,抄起茶几上的一个玻璃台灯,照定尖鼻子泰国人持刀的瘦手很很地砸了上去。那泰国人“嗷”的一声单音怪叫,匕首落地,胳膊也缩了回去。那把匕首很漂亮,把上镶嵌着美丽的兰色和红色的宝石。
王学兵趁机锁死了窗户的门,拿起地上的匕首,大口喘着粗气,对我小声说:“咱俩得从门口冲出去,得跑到宾馆大堂去!”
我犹豫着:“我给总台打电话!不是更好?”
王学兵擦一把满脸的大汗:“恐怕电话线早被这帮孙子拔了!”
我冲到电话机旁,拿起电话,电话里果然没一点声音!此时,窗外的两个泰国人开始撬落地窗的门了。王学兵急了,对我说:“就得从门口出去了!门外就两个人,好甩!”
我只得点头,腿又开始不停地发抖了,脸色估计也比狰狞的猫咪不会好看得了。王学兵见我吓成这副样子,便拉了我的手,气喘吁吁地安慰我:“出了门,你只管一边吆喝,一边跑!”
我俩准备冲出门来的时候,门外长着一张瓦刀脸的史笑法正侧着耳朵趴在门上听屋里的动静。他没想到王学兵和我会突然冲出来,屋门突然向里一开,卒不及防、站不稳脚跟的他,被王学兵壮大的身躯撞了个四脚朝天,一个黑乎乎的铁家伙也被撞掉了,落在地上“当”的一响。后来,我想,那黑家伙一定是把手枪! 当时,只听倒在地上的史笑法大叫道:“孙子!你丫敢玩稀的,今儿就把你丫撂这儿!”
我俩像一对挣脱剿杀的豹子,以势不可挡的架势,声嘶力竭地狂喊着冲出门,我却被一个从墙脚里蹿出来的鼓泡眼、大背头的男人抱住了,他的手里捏着一个牛皮纸信封。这个丑男人是我一直没见过的,他用细嗓子,c着浓重的京兴土话叫:“傻b,你丫头的孬他妈啥丫子?也不办你,你丫把事儿掰扯清楚不就他妈得了!?”
此时的我为了求生,已经红了眼,突然有如天助一般地来了力气和勇气,照定那人的裆部就是狠狠的一脚。那人被踢得就像一条被枪子撂倒的野狗,立刻松了手,“哎呦”怪叫一声,蹲了下去。
我俩一路狂呼乱叫地跑到宾馆大堂,躲进服务员办公用的小间,反锁上房门之后,才对保安人员连比划再说英语,才把事情原委交流清楚。没想到,保安人员却没做英勇状,放弃了作英雄的机会,而是自认了缩头乌龟。他们只是给警方报了案,并没主动出击。等泰国警察赶到之后,他们才和我俩一块儿从办公室里溜出来,赶往我俩出事的房间。
我大着胆子用英语问已经巡视回来的泰国警察:“抓到坏人了吗?”
泰国警察一摊双手,若无其事一般地告诉我俩说:“一个人影也没看到,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当泰国警察进行调查取证,问我俩是否认识上门歹徒时,王学兵一个劲儿地摇头,连声说:“no!no!no!”他原来捡起的那把匕首也不知道被他什么时候丢到什么地方去了。见我欲言又止的样子,王学兵还向我使了个眼色,赶紧加重了自己的语意,用英语说:“他们都是泰国人,我俩怎么可能认识!?”
泰国警察用眼仁很白的眼睛望着我俩,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似乎我俩在天方夜谭,似乎我俩在跟他们玩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一般。在泰国警察的陪同下,我俩重新回到房间。奇怪的是房间里除了我和王学兵搞乱的床,看不出有一点被侵扰过的迹象,更看不出有半点发生杀人未遂搏斗的痕迹。我拿起那被人搞断的电话,一听,里居然也有“嘟嘟”的声音了:电话竟然是通的!
“做噩梦?对吗?”一个泰国警察说了一句憋脚的英语。
王学兵不置可否地点了头。
但是,我确认刚才发生的绝对不是梦,而是真真实实的事儿,因为,我看到摆放电话的床头柜上现在正放着一个信封,那信封上除了歪歪扭扭的泰文,还分明写着三个大字:“史笑法”!而且,我清清楚楚地记得在我出门之前,这个床头柜上绝对是什么东西也没有的!
另一个泰国警察见我望着床头柜上的信封发呆,用同样憋脚的英语警惕地问我:“这是来人留下的吗?”
不等我回答,王学兵先开了腔:“不,不!这是我自个儿的。”见泰国警察摆出一副不太相信的样子,他赶紧补充一句,“会议上的一丁点儿研究材料,也不是钱,我俩不怕丢!”
可泰国警察刚一转身,还没出门,他就一步上来,把信封装进自己的衣兜里了,那速度快得用迅雷不及掩耳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
荒诞的账外经营
如果有尺子可以衡量男女之间的感情,那么,我认为爱情的尺子,就是双方以相互给予为乐,身心相印;而喜欢的尺子,则是男女相互欣赏,若即若离。用这把尺子衡量我与王学兵的关系,从我这边来说,我既不爱他,也不喜欢他。从泰国回来以后,我虽然找各种各样的借口做小j躲老鹰的努力,以躲避他的s扰,但还是万般无奈地上了几次他的床。王学兵讨好我的方式像他博士后的学历一样高水平,也别出心裁。他为了满足我事业上的成就感,经常让我参加爱农银行京兴市分行的高级会议。而且我竟然有机会进入了市委大院,参加了由市委谢副书记亲自主持的京兴市金融改革研讨会!只是没想到,这次会却让我触到了一张巨大钱网的可怕一角。
本是九点半开始的会,我八点半就孤零零地一个人站在市委大院的大门口了。门内的武警战士见我傻乎乎地站在大门口的树下,像一只木鸟,不远不近的就是不动,也都握紧了手中的钢枪,木了眼睛,警惕地一眼不偏地盯视着我。不一会儿,一个武警战士托着枪,直对我阔步而来。先给我敬了个礼,而后客气地轰我走开。我则把木鸟坚持作到底,坚持不动。正当我和武警战士正僵持不下的时候,像焦旱的土地上飘来一场及时雨,一个面部线条刚硬、很有一点男人味儿的中年男子走过来,露出一口整齐而短粗的白牙,微笑着解了我的围。他问我:“您是参加市委金融研讨会的吧?”
他的膛音很重,不知道是天来样儿还是他有意而为之,他的声音很动听,充满了磁性,尤其是对女人来说。
我点了头。
膛音男人友善地笑了:“会议室在西门,这边怎么过去?!”见我有几分尴尬,他倒很会为我派遣,“您是新来的吧!一开始工作就能和谢副书记对坐着研讨国家大事!真棒!”
膛音男人的话像强心剂一样奏效,立刻使我没了尴尬,乃至重新找回了自信甚至是研究生的优越感,我问:“你也是开会的?”
膛音男人的脸上全是谦虚,他一笑:“我那儿有这资格!我是市政府的,市委市府合属办公,所以也在这个院子凑合着。算是大院里的后勤服务人员吧。”他把手一摆,带着我向西门走去。
此时的王学兵把车停在西门边,正急得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左顾右盼地找我。京兴市即便是在九十年代的末期,使用手机的国人还不多,我一个新毕业的研究生自然没有这种像征着财富和地位的东西,因此,王学兵正准备打发银行里随来的崔科长,开车到单身宿舍里找我呢!
崔科长有一张窝瓜脸,个子不高,瘦瘦的,四十多岁,一见我就诡秘的笑了,像个小鬼儿一样。他总是对我神经兮兮的,我想他大概听说过我是依靠美女脸蛋、妖精身段进入分行这段绯闻的。
会议是在一个清代建造的平房大会议室里召开的,市委、市府及其他政府职能部门的头头脑脑们都参加了会议。由于市委书记文英明同志随中央领导赴美国考察,主持会议的,是市委副书记、代市长谢庄严同志。他五十多岁,圆脑袋、白头发,皮肤白皙而红润,戴一副金丝眼镜,慈祥的微笑自始至终地挂在脸上,一副儒雅的大家风范。
面对亚洲发生的金融危机,面对即将加入wto的京兴市,为了有效解决银行的不良资产问题,国家已经正式批准成立全国性的金融资产管理公司,收购并处置银行沉淀以久的巨额不良资产。此次大会研讨的主要议题是,银行如何向这些资产公司剥离不良资产,怎样确定剥离的标准。
我没想到王学兵除了会搞官场那套虚情假意之外,还很会出风头。谢市长的讲话刚一落,他就急不可耐地站起来,代表爱农银行慷慨激昂地率先发言了。
王学兵认为爱农银行不良资产比例过高,主要是为国家承担了经济体制改革的成本,他立场很鲜明地表示,希望把爱农银行全部不良资产都剥离到资产公司去。其它银行的同志见王学兵这样说,也都放大了胆子,纷纷议论,纷纷大诉其苦,似乎银行的不良资产全部与政府干预有关,而与他们的经营失误没一点关系。
谢市长见状,不等王学兵把话说完,就拍了桌子,脸上慈祥的微笑消失了,带之而来的是大领导的威严。他立目注视着王学兵,像盯视着违纪的士兵一般,一字一顿地问:“难道你们爱农银行大搞帐外经营,自己给自己办的公司放贷款收不回来?





钱网 第 2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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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学兵似乎没想到谢市长竟然能知道他这样一个处级干部的名字,立刻像触电一样,必恭必敬地起了身。但是,我感到,王学兵此时的得意,一定是大于恐慌的;表面上一脸谦卑的他,心底里恐怕早已经乐开了花。因为,我知道对于他这种在官场上混的主儿来说,哪怕被谢市长批一下,也比谢市长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强!
谢市长一字一顿地问:“请你负责任地回答我,你们爱农银行帐外经营的问题全部暴露出来了吗?”
我第一次看到王学兵少女一样羞红了脸,他的大额头上,在几秒钟之内,已经沁满了黄豆大小的汗珠。见王学兵哑口无言,没回答,谢市长用鹰一样犀利的老眼直视王学兵身边的我:“那个年轻的女同志,你说两句!”
我不敢相信谢市长是在对我说话,因为,我觉得我自己在这些政府大员们的面前渺小得像一粒沙子。我顺着谢市长的眼光,回头后看,再惊异地环顾周围,以找出谢市长所说的那个年轻的女同志来。
“我说的就是你!” 谢市长索性用手指点了一下我,“你不是爱农银行的吗?你分析一下,银行自身对不良资产的产生是不是应该负主要责任?”
立刻,我的脸一定像涂了猪血,一定比王学兵还要红,我很窘迫,不知道如何回答,甚至找不到任何一个顾左右而言他的词。
“你们年轻人好像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没包袱,没束缚,说一说,你们年轻人的看法!”
身边的老崔倒像打了吗啡的赌徒,立刻精神绝烁起来。他唯恐天下不乱地对我挤挤眼,小声鼓励我:“大着胆儿,给老家伙们理论理论,怕他们干吗?!”
“银行作为一个企业,经营者当然要对他的经营结果负责!”我也像王学兵一样站了起来,按照书本知识进行照本宣科的分析,“但是,京兴市的银行的确又有他的特殊性,比如¨¨¨”
见我不说下去了,谢市长严肃的脸上重新露出了慈祥的微笑,他收回鹰一样犀利的眼光,摆手让我和王学兵坐下了,接过了话题:“这位年轻同志说得对,京兴市的金融业有它的特殊性,我们处理问题不可以简单从事,更不能推诿责任!银行不良资产剥离到资产公司,是京兴市为了应对金融入关的必要措施,是为京兴市银行输血,是提高京兴市银行外战的能力,可不是给银行擦p股的手段……。”
会后,在谢市长面前必恭必敬的王学兵在崔科长和我面前像换了个人,他换上了大领导的气派,眼睛看着材料,嘴却对崔科长不容置疑地布置道:“你回去给行长写个签报,咱们要借京兴市成立资产公司的机会,要借谢市长为咱们银行减轻包袱的东风,把能剥离到资产公司的不良贷款统统剥离出去!包括京兴伟业公司转存到咱们分行银鹏公司那笔四个亿的烂帐!”
崔科长像被点了麻筋儿,全身蔌地一机灵,鼓一鼓细小的眼睛,惊诧道:“您过去的布置,不是要我把这四个亿作核销处理吗?这核销工作可都做得差不离儿了!”
王学兵一顿,而后,让平和充满了整个的脸,语调平淡地解释道:“一从泰国回来,我就和行长重新商量了一下,他也同意,还是剥离到资产公司去!”
崔科长见王学兵主意已定,有如墙头的草被西风压倒了东风,马上改变了自己的方向,他赶紧附和道:“那感情好,那感情好!现在倒正可巧儿符合政策哩!”说罢,一边点头,一边拿个小笔记本煞有介事地记起来,一副颇为认真的模样。
趁王学兵一时没在场的时候,我借机请教了崔科长:“啥子叫帐外经营?”
老崔本是一个喜欢买弄、喜欢出风头的直爽人,我的疑问现在正好让他找回了在大会上没机会发言的失落:“一句话儿,就是银行吸收存款不入帐,放出贷款也不入帐,损失国家背着,赚钱全都入小金库!这,你们在大学里,压根儿没法儿学到!”
我惊谔了:“弄虚作假、损公肥私!这不是犯法吗!?”
老崔得意地一笑:“九十年代初期,银行开放搞活了,管理也就从汤事儿变成蒙事儿了!为了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大家都都这么做!法不责众嘛!你可能不知道,九十年代初,几乎所有的银行都自办一个或几个投资公司、服务公司!这早就是公开的秘密啦!”
“投资方是谁?经营啥子嘛?” 我更吃惊了,一不留神,带出了家乡话。
老崔见我一副愚顽不化、傻乎乎的样子,立刻志得意满了,也仿佛在内心深处激活了他的自我实现。他逗弄我似地说:“投资方就是我们银行全体员工,经营的就是银行自身的货币资金,一句话儿说到底,其实就是把银行贷款加上二到三个百分点转手放给企业!”
“贷款收不回来怎么办?”
老崔鼓起了老眼,仿佛没有听懂我的话,他诧异地问:“刚才你咋没听明白?谢市长都说了,帐外经营造成的不良贷款也可以并帐到总的不良贷款中去,可以核销,也可以剥离给资产公司,低价拍卖。还问咋办呐?就这么办啦!这是京兴市的政策!”
我像个弱智女,依然好奇:“银行自办公司赚钱怎么分?”
老崔诡秘一笑,把有些驮的老腰抻直一些,拿出一副大学老师教小学生的架势,颇为自豪道:“你这话问到点儿上了!咋分?大家分,按照级别分!只可惜,那回儿你还小呐,没赶上!也就没机会先富起来啦!”
此时,王学兵突然回来了。他大概听到了崔科长卖弄的豪言壮语,大脸上立刻y云密布起来,他打岔道:“老崔,别净跟年轻同志瞎掰!”见我狐疑和不高兴的样子,王学兵解释道:“帐外经营是一个历史的产物,怎么说呢?就像中国的大跃进,砸了宣德炉只是为了炼铁,怎么说对、错?谁来负责?又处理谁?这是京兴市一时放松了金融管制造成的政策失误,后来,国家大搞金融的治理整顿,我们就不得不刹车了。如果现在还搞这些活动,那可就是破坏金融秩序罪,弄不好要蹲监狱,甚至杀头啦!”
王学兵话音刚落,我的身后忽然来了一个人,我的胳膊也被碰了一下,回头仔细看时,却是早晨给我引路的那个膛音男人!他一脸地阳光灿烂,把一张名片递给我,持续微笑着:“下次再来市委大院儿,您就给我打个电话!”说罢,他对我们三个人都摆了手,继续微笑着告别,走了。
我低头看了名片,立刻感觉出了自己的浅薄:原来,膛音男人叫耿德英,自称是市委大院后勤人员的他,竟然是市府办公厅的主任助理!当然,我更想不到,他还是黑色钱网里的一条邪恶的大鳄!
王学兵对耿德英的背影凝视了很久,把不高兴写了一脸,做着领导关心下属状,很装腔作势地说道:“小柳呀,你可是个女孩子,尽量别跟陌生人来往!社会很复杂的!”说罢,他让我们稍等,说要去卫生间方便一下,便悄没声地消失了。
可我和老崔眼看着日头一尺一尺地爬向西方,以至把所有来开会的车都等光了,还是没见王学兵从卫生间方便回来。
“王主任的n不会这么长吧!”崔科长来了认真劲儿,他真的到卫生间去找了。而后,他像霜打的烂茄子一般,哭丧着老脸回来了,一摊老手:“没王主任半点儿人影!”
我又走到会议室的门口,发现会议室的门还没锁,虚掩着。我侧耳细听,里真的有人声:
“史笑法居然和我玩真的了!是不是你指使的?”这分明是王学兵的声音。
“笑话!本人起码也算个正处级国家干部!怎么会跟境外黑势力来往!”
“不是你,那是谁?”王学兵的声音里充满着迷惘。
“本来嘛,要保人家,您叫得最响;大家没事了,您却抛出了人家在泰国搞黄赌毒的证据,结果一切的罪都让史学法垫背,那史笑法不踅摸您踅摸谁!” 我仔细分辨,这好像是耿德英,市委办公厅耿助理的声音!
“史学法是罪有应得,和我有什么关系?他在薇洲侵吞公款二千万,投资泰国搞黄赌毒的证据,是国家安全部从泰国起获的,和我老婆又怎么能直接挂钩?”
“京兴伟业公司四个亿贷款和薇洲、天海的四个亿投资不是已经决定由你们爱农银行自我核销吗?怎么听说您又准备弄到资产公司去了!?”
神秘的旧恋人
王学兵尴尬地支吾几声,敷衍道:“这些公司虽然名存实亡,但是,必然是国有企业,划给资产公司拍卖,一了百了,名正言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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