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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倘若是那个高句丽女人,我还用得着跑这么一趟么?”燕三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这才一五一十地道,“荣国夫人一直担心雍王殿下四处留情,所以早就关照了辽东几个熟人,结果倒是打听到了一件趣事。苏大将军的孙女,如今可就在辽东军前。”
苏毓!
这下子三个女人全都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她们倒不是担心别的,只是奇怪苏毓怎么会忽然跑到辽东去了。至于这发生什么……苏毓从来都是个迟钝人,以前在长安洛阳的时候几乎天天和李贤见面,也没见发生什么了不得的,足可见人家在辽东撞见李贤也不是巴巴为了他去的。于是,众人就用一种极度不善的目光瞪着燕三。
偏偏这时候燕三还笑得温文尔雅,一扫刚刚的贼眉鼠目:“根据确切消息,似乎两人已经拉过手了!”
第五百四十二章 … 伏兵和挑衅
说这天气已经是三月,中原大地的不少地方都已经露然,但这辽东不少地方的积雪却尚未化去,遥遥看去一片雪白。然而,这看似宁静的雪地上,如今却响起了一阵马蹄声,而伴随这马蹄声的则是一个个跃动的白影。
这当然不是什么雪兔之类的动物,而是一个个身着白衣的骑士。白衣白甲配白马,看上去和雪地的颜色几乎一模一样,若不细看甚至会以为是山上雪崩滚下来的雪球。虽说一行人飞奔得快,但除了马嘶鸣声之外别无其它声响,却是动作有序行止肃然。
为首的是一个白袍将军,不是别人,正是那位在唐军中作为歌谣传唱,将军三箭定天山,壮士长歌入汉关的英雄薛仁贵。此次不但是他穿着招牌的白袍,就是属下将士也是如此,和这雪地完全融入一体。忽然,一声响亮的叱喝声后,马队陆续停下,却是在一座山的背风处。略休息了片刻,薛仁贵便命人拿来了地图,一处处细看之后,他若有所思地皱起了眉头。
高句丽不是好打的。金山之战、扶余城之战、新城之战、平壤之战,其实任何一战若是有差池,结果都会让这一次劳师远征化为无果,而这一次也是一样。看了一眼身后的部众千余人,想到自己曾经用这么些人把高句丽十余万大军打得落荒而逃,他忽然露出了自信的笑容——这要是真正打起来,别说新罗不过数万人。就是有数十万人,他也丝毫不怵!
因为他们虽然穿上白衣,却依旧是大唐赫赫有名的玄甲精兵,是那支太宗皇帝曾经率领过地精锐中的精锐!
“雍王那边可有消息?”
“回禀将军,尚未!”
虽说李贤带的人不多,直到此刻还没有确切消息,薛仁贵却并不太紧张。他从来不相信新罗人敢扣下一位大唐亲王,事实上。对于新罗如今的军力状况。他也并不觉得有什么好担心的。高句丽在亡国之前几乎是把所有青壮征召入伍。拼凑出了四十万大军,但结果几场斩首数万的大仗一打,整个国家就差不多崩溃了。新罗韧性还不如高句丽,打起来必输。
“等着,若有讯号即刻报我!”
而另一边,由于有薛仁贵这样一个名将担任接应,李贤也根本没有担心自己的安危。事实上。他正在为改变的剧本而绞尽脑汁——说实话,如果只是他老爹一个人拍板,那么打新罗大约就是铁板钉钉地事,但问题是这年头地朝堂还不是一言堂,群臣们地意见肯定是能不打就不打。兵贵神速,所以内应就相当重要。
瞥了瞥大眼瞪小眼的金仁问和金政明,他忽然开口问道:“老金你是新罗王的弟弟,小金你是新罗王的儿子。我问你们。这要是发生了什么事,新罗王是信你们,还是相信金信?”
这不是揭人家疮疤么?金仁问脸色不太好看。但还是抢在金政明前头答道:“我被派到大唐,又受了大唐官职,国中不知多少人担心我到时候有了唐人的支持抢了王位。王兄若是没有金信,又怎能坐稳王位?他提防我还来不及,又怎谈得上信任?我实话实说了吧,我名义上是新罗军副帅,其实没有金钦纯,我就是一兵一卒也指挥不动!”
金政明常年居住在金城,和住在长安的金仁问实质上并没有太深厚的亲情,但此时听了这话,同病相怜地心思顿时生出来了。他气呼呼地在金仁问对面盘腿坐下,毫不犹豫地说:“父王相信明嘉更甚于信我,至于金信就更不用说了,他是国之柱石,我又算什么!”
敢情这王弟和太子身份还真是不好使啊!李贤没好气地挠挠头,便开始琢磨起下头的步骤,然而,金仁问却在这时候忽然凑了上来,低声陈情道:“殿下,作为文人,我对于领军素来没有什么兴趣。”
这什么意思?李贤正莫名其妙的时候,忽然想起了金仁问在长安时的交际状况——这一位虽说是大唐临海郡公,但实质上交往的却大多是些纯粹的文人,更有不少唱和的佳作流传于外,反观金明嘉倒似乎更活跃,结交的贵妇往往都是实权人物地女眷。想到这里,他终于抓到了一丝重点,于是笑吟吟地道:“想必你更愿意留在大唐?”
“雍王果然明白我地心意。”金仁问一下子笑得阳光灿烂,根本没去注意金政明睁大的眼睛,“当初我去长安确实以为是去当质子,不料陛下恩德,我更爱上了长安。新罗虽然有不少留学生派到了中原,奈何习文的人毕竟在少数,不似中原文人雅士那么多,更不似中原繁华风流,所以……”
这所以之后
就不用说了,李贤这下子完全明白了这家伙为什么不实上,除非是得实在没活路,文人是最最不愿意死的,所以金仁问用假自尽这一招也不奇怪。于是,他就转向了金政明,用一种暧昧直勾勾地在人家身上扫来扫去,直到把对方扫得面色古怪,似乎心里也有些发慌,他才起身伸了个懒腰。
“这下我就放心了。”
这句话话音刚落,外头就响起了一阵嚷嚷声。一瞬间,金仁问几乎是立刻躺倒在了床上,倘若有人此时去试,便会发现他气息微弱仿佛离死就差一口气,决不会知道这家伙刚刚还活蹦乱跳的。而金政明被叔父这种动作给吓了一跳,见李贤优哉游哉仿佛没事人一般地去应门,他这才低声嘀咕了一句:“都是神神鬼鬼的。”
李贤亲自去应门,外头立刻探进了一个脑袋。那脑袋四下里看了一眼,啧啧咂了咂嘴,这才嚷嚷道:“大总管,不好了,一伙新罗武士正把泉献诚堵在那里盘问,似乎一言不合就要打人!”
大总管这三个字总能给李贤一种不好的联想,然而,偏偏这年头它是无数将领朝思暮想的至高荣誉。于是,他狠狠瞪了满脸唯恐天下不乱表情的程伯虎一眼,旋即却露出了笑容——阿弥陀佛,这戏码前半截出了纰漏,似乎不用改编,后半截就全部给接上了!
泉献诚是泉盖苏文的长孙,聪明才智相当出色,但打架却不是他的特长。此时,面对一群气势汹汹的新罗武士,他随行的两个护卫眼看就要支撑不住了,而支援却迟迟没有来,这也让他深感焦虑,面上却还不得不维持那种高傲的淡然。然而,当喝骂声越来越离谱越来越激烈的时候,他的脸皮就渐渐从白色变成了青色,又从青色变成了红色,乃至紫红。
“别以为你们泉家投靠了大唐就有好下场,居然敢派人行刺金信将军!”
“无耻的卖国贼!”
“不给一个交待,你今天就别想离开军营!”
你们新罗人是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骂我是卖国贼!还想扣我下来,就凭你们那个既穷又弱只知道卖新罗婢的国家?泉献诚恨不得用华丽的词藻把这群野蛮人骂一个半死,奈何他还想保持自己的风度。然而,当不知哪里冒出一只手揪住他的衣领时,他登时再也按捺不住心头愤怒。
扭身,旋腰,拔剑!他第一次完整使出了这名师教导的拔刀法,只见寒光一闪,刚刚还气势汹汹抓住他衣领的新罗武士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旋即踉跄后退。此时此刻,刚刚的喧嚣一下子如潮水一般退散而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地上一滩鲜血和一只触目惊心的断手上,现场呈现出死一般的寂静。
闯祸了!
泉献诚这才醒悟到自己刚刚被怒气冲昏了头脑,见那群新罗武士个个眼冒凶光一步步上前来,他不自觉地往后连退三步,心中暗自叫苦。早知道如此刚刚还不如高声叫人……等等,现在也不晚,毕竟是人家理亏,再说此次还有李贤同行,他还是该大声叫人的!
“快来人!新罗人想对雍王不利!”——就是在呼救的时候,他也不忘掣出大义凛然的幌子,随即转身撒丫子就跑,肠子都已经悔青了。早知道如此,他就不该为了躲着金政明而答应薛丁山的提议,到这里察看情况,安安分分呆在亲兵保卫范围内该有多好!
李贤远远望着从来都是从容不迫面色泰然的泉献诚上气不接下气地往这里跑来,两个随从都不见人影,也不知道被打飞到哪个角落,身后还追着一大堆新罗武士,他顿时很有一种暴笑的冲动。不过,这当口他却不能见死不救,遂朝身边的薛丁山努了努嘴。后者轻轻松松一张弓,连珠似的s出三箭s倒三人后,三五个亲兵立刻奔上前去,把一个精疲力竭的泉献诚飞快抢了回来。
虽说已经是跑得满面通红,但泉献诚一看到李贤,还是不忘一边喘粗气,一边提醒道:“雍王,他们……他们想……”
这个想字后头的话还没说出来,兴许是被同伴的倒地刺激出了心中血气,兴许是极端的愤怒,反正一帮新罗武士接二连三地掣出兵器,竟是齐齐冲了上来。而面对刀光剑影,李贤一个人昂首挺胸地站在最前头,眼看第一把刀重若千钧地砍到了头上,他却站在那里躲都不躲。
第五百四十三章 … 未知的结果
话说得好,人在生死关头会爆发出无穷无尽的潜力,多往日绝对不可能做到的事。而对着劈头而来的刀光,李贤脑海中也像是放电影似的,无数镜头一闪而过,其中有不少是他遗忘的细节,也有不少是他刻骨铭心的片段。那种锐气袭来的感觉很难用语言形容,但他却没想着后退一步。
程伯虎薛丁山就在他左右,后头还有个曾经好勇斗狠的祖宗霍怀恩,要是这样他还会被砍中,那他干脆就再次去穿越算了!
左斜里伸出一把~。一个炸雷声的怒吼。总而言之,就只是一瞬间,那个火气最大冲得最快的倒霉鬼便撞在了最最结实的铁板上。他斜劈下来的刀被薛丁山用~弓轻轻挑开,紧跟着脸上就中了程伯虎一记老拳,再接着霍怀恩一下子紧跟上来,狠狠一脚把人踹了出去。
这三下一气呵成,衔接得天衣无缝,不止是把头一个人撂倒,而且那倒霉的家伙倒撞入自己的同伴当中,犹如骨牌似的撞倒一大片。而漏网之鱼的几个人仿佛是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仍不想罢休地冲了过来,结果可想而知。
瞥了一眼地上烂泥一般爬不起来的一堆人,李贤便转头去看泉献诚,发现这位高句丽贵公子仍然维持着刚刚那幅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只是脸色有些发僵,他便咳嗽了一声:“右武卫将军。这是怎么回事?”
所谓的右武卫将军正是李大帝赐予泉献诚地官职,只不过谁都知道泉献诚在东征军中的真正作用是向导,所以似薛仁贵李绩这样的大多就是称一声泉公子,至于李贤就更随便了,往往就是直呼其字。此时此刻,听到右武卫将军五个字,泉献诚立刻感到大事不妙。
恶人先告状谁都会,因此他几乎眼珠子一转便立刻拱拱手道:“雍王明鉴。我只不过听了小薛中郎将的指派在附近察看。谁知道这些新罗武士忽然冲过来辱骂。话语极其难听,我那两个护卫忠心护主,反而被他们打翻在地。”
说到这里,他忽然觉得自己太老实了,紧跟着就开始编起了故事:“我称自己乃是大唐子民,谁知他们非但不肯罢休,反而口出恶言。道是唐军迟早要离开,辽东今后就是新罗人的天下,大唐决不会在意我一个亡国之人的死活……”
李贤起先还担心泉献诚仓促之间能否编出一套好的说辞,发现他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兼且面部表情极其丰富,不禁暗叹自己把人家想得太笨了。横竖只是希望泉献诚找个借口,他遂低头去望地上那些呻吟不断的新罗武士。结果,只要是还能睁开眼睛挣扎地。都拿恶狠狠地眼睛瞪着泉献诚。而少数几个大胆地甚至还在瞪他。
当然,这些人也不并不都是笨蛋,某个三十出头的汉子一面揉着胳膊。一面四处瞧看,自是想要趁机逃跑。然而,在听到泉献诚把事情都推到了别人身上时,他一下子出离愤怒了——做人可以无耻,但无耻到这种地步的还真是少见!
“泉献诚,分明是你遽然出手斩断了别人的一只手,居然还敢抵赖!你祖父泉盖苏文好歹也是一号人物,居然会生出你这种无耻的东西!你……”
他越骂越高声,然而,下一刻他的话忽然一下子全部堵在了喉咙口,却只见一柄长剑直直没入了他的胸口,而那手拿剑柄地不是别人,正是最初被人追得狼狈逃窜,刚刚又在捶胸顿足诉苦情的泉献诚。这位泉家的下一代继承人满脸y霾,直到确认对方断了气方才退转了来,厉声喝道:“刚刚尔等对雍王动刀,便是藐视大唐!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
好狠的家伙!李贤也没料到泉献诚居然在关键时刻爆发出这样强大的行动力,刚刚夺刀上前杀人,全部算下来不过是一瞬间的功夫,很难想象是一个养尊处优公子哥干的事情。不过再想想人家毕竟是从高句丽千里迢迢来到大唐请兵,就算不善武也不会是手无缚j之力,他也就释然了。至于杀了人……若是不杀人只伤人,这戏还不知道该怎么演下去呢!
我国武士去找泉献诚理论,却被人打了,还死伤了好几个!
这样一个消息在军中很快引起了s动,然而,当知道主角还有一个李贤,一大部分人立刻消停了下来——无他,这年头贵人杀平民,军官杀小兵原本就是很平常地事,更何况李贤还是比新罗王更加尊贵地
尤其是那些在比武大会上见证过李贤慷慨手笔的武士胞的莽撞嗤之以鼻,甚至有人在心中盼望能够换换环境到大唐长安去。
新罗太穷了,五百两黄金地价码,就是王族也拿不出来!
然而,等到金信和金钦纯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还是已经有三五百号人气势汹汹地去寻衅,其中几乎全都是金钦纯的亲兵——只有主帅的亲兵方才会在这个时候仍然趾高气昂,也只有金家的嫡系方才会把金信的尊严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事情大条了!
金仁问的自刎虽然没有成功,但金钦纯满心以为李贤的火气消解了大半,到时候让兄长好好做一篇花团锦簇的文章,必定能够让大唐打消动刀兵的打算,甚至没考虑到没死成的金仁问会不会和他翻脸。然而,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当知道自己的亲兵也跑去找麻烦,他恨不得拔出自己的佩剑抹脖子。
早知如此,他干吗非得抢了这?





武唐 第 127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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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如此,他干吗非得抢了这个主帅来做,功劳一样没见着,反而可能会倒大霉!
面对乱糟糟的局面,一把年纪的金信只是从嘴里迸出了两个字:“弹压!”
他想都没想就直接抢过了金钦纯的兵符,拿到全部兵权之后,他就立刻调出中军一千五百人,令其前往李贤住处护卫,格杀所有寻衅捣乱的人。至于他受的那么一丁点伤,则是早就被他丢到了九霄云外。新罗如今的策略是敌进我退,敌疲我打,大唐军一日不退出辽东,他们就需得忍一日!至于金钦纯的亲兵全都是他亲自调教出来的家底,这当口也顾不得了。
两三百对唐军精锐三四百,在金信看来,这结果几乎可以确定是李贤安然无恙。要是那样,只要他舍得杀个几千号人陪葬,然后再向大唐曲意赔罪,这事情虽说麻烦,却也不是混不过去的。所以,当他得报说李贤的那些亲兵重伤数十轻伤无数,甚至连李贤本人都受了伤的时候,他一下子呆住了。
这大唐的以少胜多在辽东可谓是名声赫赫,薛仁贵两千兵曾经大败高句丽军十万,斩首两万,这能够当李贤亲兵的怎么也都是精锐中的精锐,怎么可能这么不经打!他无论如何也不知道,这些人虽说是精锐,同时也是无赖,原本毫发无伤的人往自己胳膊上腿上拉几道血口子甚至是戳一刀,对他们来说简直比吃饭还简单。
至于李贤……他倒是不想没事情往自己身上戳一个d出来,奈何倒霉得紧,这激烈冲突的时候居然有人极其好笑得抽冷子砸土块,泉献诚的头上被砸了三四个大包,而他的脑门上也多了一块乌青——可以说,他那亲兵团中真正的伤势,差不多都是土块砸出来的。
而不管是敢于动刀子,还是敢于砸土块的新罗武士,就在刚才被全副武装急速赶来的中军兵士全数杀了个干干净净。那些在战场上时而凶狠时而退缩的新罗军士,在铲除自己人的时候表现出了极强的杀伤力,两三百号人说屠就屠了。
这血腥一幕李贤都没来得及瞧见,事实上,从冲突伊始他就“裹抰”着金政明和金仁问往城外撤退。按理说这中间怎么都得费些磨折,结果由于主帅没有命令没人敢拦,竟是让他顺顺利利出了新罗大本营,压根就没有什么虎口脱险的感觉。
看着亲兵在土城外的小山丘上燃起了火堆放信号,李贤颇感到自己上演了一场最大的闹剧。他亲自送上门去,冲突倒是如愿以偿挑起来了,但似乎结果却有些不同……而且除了金政明之外,他又拐来了一个重要人物金仁问。不管怎么说,金信都不会对此不闻不问。
揉着头上的乌青,他坐在马上遥望着那座原本属于高句丽,现在成为新罗军前敌指挥部的大本营,心中默默地倒数着数。说实话他实在很想见识见识新罗军神的本事,毕竟,在新罗军的传闻中,当初金信带着他们也是常常上万上万的斩首克敌,只是不知道这半岛是否真的有那么多人可供杀的。
虽说目前没有危险,但三四百亲兵已经将他牢牢护在了当中,摆出了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架势,而旁边篝火那浓浓的烟柱直冲云霄,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不会忽略。
这场仗能不能打起来?就目前而言,这是一个未知数,李贤自个也说不准。
第五百四十四章 … 开打
面血污,衣裳血迹斑斑,鼻青脸肿的比比皆是,甚至得狼狈不堪……
总而言之,在驰援的玄甲精兵看来,李贤这几百号人的景况实在凄惨了不止一点点。当然,亲兵的伤亡状况可以约略不计,最最重要的是,那位尊贵的大唐雍王殿下,额角赫然是一块乌青,尽管那块乌青充其量不过是两个指甲盖大小,严格意义上不算是受伤。
甭看薛仁贵是个领兵打仗的武人,可他不是大老粗,率领人马赶到拜见之后,他立刻露出了义愤填膺的表情振臂高呼道:“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殿下乃陛下爱子,岂可受此屈辱!若是不兴兵征讨,我大唐天威何在!”
这是无比冠冕堂皇的话,于是,紧随薛仁贵赶来的两千精锐亦是振臂高呼,那声音直破云霄,带来了一种沉重而肃杀的震撼力。李贤虽说不是没参加过骑兵冲锋,但混杂在这样一群人中间,禁不住也感到热血。至于那些好勇斗狠的亲兵更是个个忘了自己身上的伤势,齐齐抽出兵器直指苍天,那阵仗哪里有什么可怜相?
程伯虎和薛丁山对视了一眼,同时无语了——李贤这种人就是装凄惨也装不好,看看这些亲兵油子,活蹦乱跳的哪里有什么伤势?还有,这战死的一个没有,反倒是大伤小伤一大堆,哪里有这么巧合的事?
薛仁贵的猛将威名,金仁问和金政明全都听人说起过。这回看到这人挎双弓手持方天画戟威风凛凛地模样,两人都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虽说对金信的做法不那么赞同,尽管痛恨金钦纯的推卸责任,可一想到这回新罗军很可能要和这位杀神正面对上,两人还是感到头皮发麻。于是,作为点燃这火油堆的泉献诚,就遭到了他们的怒目相视。
可泉献诚此时此刻全副身心都投入到了有可能发生的大战中,哪里有工夫察看别人的脸色。虽说不知道人家说他泉家派人暗杀金信是什么意思。但新罗人气势汹汹寻衅的对象是他。这却是不争地事实。如今泉氏已经是被大唐利用完了。如果因为这件事而让他地所有心思白费,那么就太不值得了。
这场仗一定要打起来!只有海东战火一起,大唐才会需要泉家安抚高句丽局势!
术业有专攻,战场上地事情就应该交给专家,所以,薛仁贵一来,李贤就转交了指挥权。这目光始终没离开泉献诚。不得不说,刚刚在新罗军大本营里头,这位高句丽贵公子的表现可谓是极其惊艳,临危不惧口若悬河,大大超出了他的期待。不但如此,如今看人家紧握拳头的光景,大约还在打着什么鬼主意。
在薛仁贵驰援,两队人马会合的整个过程中。新罗军一直没有做出反应。既没有人来表示慰问。也没有人出来组织抵抗,仿佛当他们不存在似的,只是一味的大门紧闭。让人难以察觉里头究竟有什么样地动静。然而薛仁贵却并不急躁,陆续派出了二十名哨探斥候,从土城迂回往后进行查探,而所有骑兵则分拨下马养精蓄锐。
就在一群人很有些受不了这种难言的寂静时,终于有哨探斥候回转了来,带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新罗军主力步骑约三万余人,正急速向此地赶来。听到这个消息,金仁问和金政明同时心中一沉,而李贤固然面色不变,薛仁贵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当初高句丽派兵十万想要夺回新城,我率兵两千亲自截击,七个时辰斩首两万余,剩下的七万余人全线溃逃,到扶余城之后几乎再无守城之心。此地几乎都是平原,别说是三万,就是再来十万人又如何?”
豪气冲天地吐出这番话,他又轻轻拍了拍身上的弓箭,转头对李贤道:“殿下,骑兵不跑热了身子,在此以逸待劳却是不妥。兵贵神速,还请尽早下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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