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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商榻前的帝女(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寄秋
走得急的凤扬尘有些踉跄,全身烫得像刚从火炉里捞出来,步履蹒跚走不稳还不让人搀扶,把上前欲扶他的婆子给推向一边,吼声低得有如被重物压过,叫她滚得越远越好。
如他的意,那名“婆子”真的滚了,还滚得非常有技巧,在半空中一翻身却不落地,满脸是夹死蚊子的皱纹,却有一双白嫩小手,她眉头一颦,看向匆忙入屋的背影,心头打了个突,不是十分放心。
一道黑影由隐身的树上一跃而下,与守夜的“婆子”相互一视,目光中都隐含一丝不安。
“妥当吗?他看起来不太对劲。”五旬老妇的嗓音竟然轻柔若絮,如乳莺呢喃悦耳。
“先看看情况,姑娘也不是好耍弄的主儿。”落在她手上,多半没得好下场,不死也半残。
“好吧!湛哥,你先顶著,小妹眯一会儿,等会出了事再喊小妹起来收拾。”若是有血呀肉的溅了满地,她好洗洗抹抹,别让姑娘踩著了滑脚。
“嗯!你去休息,有事我会喊你一声,对了,云儿,你的人皮面具掀了一角没黏好,待会进屋处理一下。”免得露出破绽。
摸了摸颈下与真皮相黏合的突出处,婆子……木云点了点头,她看了一眼亮起小灯的屋内,转身走回供守夜嬷嬷歇息的小屋。
有木湛守著,她面上的紧绷稍稍放松。
而烛火晃动的内室又是另一番光景,睡得正熟的向晚被一阵吵杂声吵醒,她神智不甚清明地皱眉,眼皮沉重得不想睁开,心想有木云、木湛在,还是在凤宅里,她的安全无虞,无须顾虑,于是又倒头就睡。
直到一具厚重的身躯压向她,像跑了几千里路的饿狼似的,看到得以饱食一顿的人肉大餐便飞扑而上,双手、口舌并用的又撕又咬,令她吓得惊醒,低头一看,胸口春光外泄。
“你……你在干什么,凤扬尘,你给我清醒点,不要铸下错事……唔!你咬我!”又羞又急的向晚推不动压在身上的重量,慌乱的花颜变了颜色,直想砍人。
“嗯!好香,向晚的身子最香了,像泡在蜜罐里,甜——甜得让人想吃一口……不不不,一口不够,要几十口,几百口,把你从头舔到脚吃光光,爷儿饿了……”嗯!多软嫩的小白兔,洁白香馥,滑若凝脂。
她脸上血红一片,仰起玉颈闪躲落在胸口的舔吻。“二爷若要趁夜逞欢,那就莫怪向晚不客气了,向晚也是为了二爷的声名著想。”
他的声名?
似笑非笑的凤扬尘忍著身下的灼热,微扬起上身,攫住一双莹莹细腕,高举过头,往缕金如意团花绣枕压,装出一副时而清明、时而痛苦的挣扎样,俯在她耳畔轻喃。
“……给我,爷儿好难受,全身像是火在烧……向晚,帮帮爷,爷快挺不住了……”隔著衣裤,他挪动下shen往她双腿并合处顶去。
向晚难掩羞色的咬紧下唇,有几分明了出了什么事。“你吃了什么?”
“一盅汤。”味道淡了些,肉片太老。
“谁……谁送的?”他声音性感得诱人,她呼吸一窒,红似晚霞的面庞微微地泛著薄汗。
“……表妹语柔。”凤扬尘如入了宝山的寻宝人,一口一口不停地尝著人间美味。
闻言,水眸荡漾暗波。“你喝了?”
他呼吸急促地喘著气。“拒绝不了,她……一直缠著我不放,赶不走、骂不跑,踹了一脚又泪汪汪的爬回来……向晚,你怎么那么甜,软得像刚蒸出来的白面团……爷的火快烧著头发了,你给爷灭灭火……”
“二爷,你中了chun 药?”
“chun 药?!”他一脸震惊的模样,彷佛无法置信养在深闺的名门之后竟敢胆大至此,对他行苟且行为。
只是凤扬尘是何许人也,岂会看不出胡语柔的惺惺作态,明明眼中含著怒不可遏的忿然,偏又要装出温顺婉约,冰糖甜藕摆著不理,频频劝喝四宝元盅,不时探看书房外头有无下人走动,既心慌手段不光彩,被人发觉后会无地自容,又雀跃目的即将达成,就等药性发挥成就好事。
想必在来以前受人一番指点,外在风光的胡家实则早就掏光家底,孤注一掷的胡家用大半家产买下数船上等木材要运回南方出售,谁知船行一半遇到风浪全都翻覆,木材没了,还得赔载货的船只,最后一点底也差不多空了,只是死命撑著充阔户。
如今的胡家已是空壳子一座,迫切需要结一门豪亲转危为安,藉由联姻的亲家捞点本,好再一次东山再起。
凤从蓉穿金戴银一身富贵,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告诉亲朋好友她仍是富家太太,家境富裕得随便出手便是大把的金砖银块,家败是个笑话,她娘家凤氏可是一座大金山,岂会让嫁出去的女儿落魄到身无分文,靠人施舍过日,然后另一方面又想著把女儿给嫁进凤家,好光明正大瓜分凤家财产。
因此即使再不愿,胡语柔也要硬著头皮做一回荡妇,吃不了苦又好面子的她不想过受人白眼的穷日子,她认定以她的容貌哪需要用得上药,只要她勾勾小指噘个小嘴,哪有男人能不对她起邪念。
下药只是以防万一,确保此风流事能成,毕竟她是不晓人事的黄花大闺女,男女间的房事一知半解,再怎么样也要对方肯上勾,若是人家不赏脸给她难看,那她的清白名声毁了不说,连后路也断了。
“二爷的面色红润,眼底血丝密布,皮肤发烫汗直流,脉搏跳得甚快,此药极为凶险,若不及时化解,恐有性命之忧。”向晚虽面泛桃红却仍说得不疾不徐,眼中不见即将失身的慌乱。
说得真好,所以他才找上她“解毒”呀。“爷的好向晚,快帮爷解除这一身热,爷没法活了,这痛呀!得要你来纡解纡解……”
向晚面红如血,吐出的气是热呼呼的。“二爷别急,春药总是要解的,你……你先松开手好让向晚解衣,人家难为情。二爷别盯著向晚瞧,好羞人……你压得人家腿发酸……”
“向晚,就是那里,你再往下移,再往下点……啊!”他蓦地睁大眼,呼出的气短而急促。
“二爷看起来很开心,兴奋得说不出话来,向晚深受二爷的宠爱无以回报,就为二爷宽衣吧!你一身的汗都湿透了,黏手,脱了才好透透气。”向晚若无其事的坐起身,将僵著上身的凤扬尘推倒在床,她微闪身,以指梳发拢衣,一脚跨过他的身体,起身面向他。
“向……向晚,会出人命的,你可别玩死爷了,爷还没跟你生儿子呢!”凤扬尘整张脸是涨红的,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湿了粉紫色被褥。
纤纤葱指间多了三根三寸长的银针,她蹙著眉,红痣鲜明如观音,似在考虑下一针往哪扎。“二爷连今晚都过不去了,还是别想得太长远,想要有儿有女,难了。”
一句“难了”,他脸色微变。“好向晚,爷错了,别跟爷斗气,爷胀得难受,快帮帮爷吧!不然爷真要死给你看了。”
扼腕呀!就差一步了,他怎会一时松懈的松开她的手,应该一发狠将她双腕绑在床两侧的黄铜床架,任她哭喊叫骂也要办了她,将生米煮成熟饭。
可惜一面对她,他的心就硬不起来,发软得想疼惜、想多怜爱她几分,不想伤她半寸雪肌玉肤。
美人心,温柔乡,千古英雄尽折腰,少年豪杰埋骨处。
“咎、由、自、取。”她一字一字由朱唇吐出。
“是是是,爷受到报应了,谁叫爷起了邪念,这下自作自受,可你看都这样了,难道要爷痛苦而亡吗?”他的脸红得似要出血,微小青筋浮出皮肉,一条一条细筋慢慢粗大,好像青色小蛇爬满全身,几欲破体而出。
看了一眼他的隆起,又见他全身血脉贲张、气血倒行,眼波闪过一丝无奈的向晚樱唇轻掀。“二爷要银针逼毒或是zi du,向晚全无异议。”
“什么,你要爷zi du?!”他一半脸黑,一半脸红,是被气出来的,不敢相信她竟如此狠心。
撒网捕鱼却网破鱼逃,网外的嘲笑渔夫白费工,人不如鱼聪明。“明知汤里下了药还一口饮下,二爷乃真英雄也。”依他的性子,绝不可能喝下来路不明的东西,唯一的可能是,他是故意的——只是想将计就计算计人,结果把自己困住了。
“你……你好,你给爷等著,早晚有一天办了你。”让她心甘情愿成为他的女人。
看著他恶狠狠的嘴脸,偏偏又一脸红如血,她不由得好笑又好气。“银针还是zi du,二爷该明白自个儿快撑不住了。”
他瞪、再瞪、又瞪,恼得牙口咬出血味。“zi du……不可能,给爷银针逼毒吧!”
若在她面前zi du,日后他凤二爷还有什么脸面对她,自尊全无,颜面扫地,恐因此事被她笑话一辈子。
他丢不起这个脸。
“不好受,你忍忍。”向晚将烛台移近,银针过火,她轻挽袖子露出细嫩白皙的皓腕,将银针放入柜上取来的小瓷瓶沾了沾。
“是谁害的?”他咬著牙,目光凶狠,下 shen的胀痛几乎要逼疯他。凤扬尘此时暗想著,一定要逼邪医雷仲春做出解百毒的丹药,服一粒终身受用,他绝对、绝对不能再被向晚以一针制伏,徒使英雄气短。
“你。”害人不成反害己,他能怨谁。
“……”对,是他,他千算万算漏算了一点——向晚聪慧过人,心思敏锐,怎会栽在小小伎俩下。
他低估了她。
“二爷,那汤好喝吗?”见他一脸憋屈,她直觉想笑。
他已经被她的“绝情”气到不想回答,但嘴巴却自然而然地回应。“没你煮的好喝。”
“送汤的表小姐美吗?”她语气有些挑衅。
“不及你万分之一。”唉!他怎么又开口了。
“二爷,忍一下。”一排银针展开,总共十八枝。
“什么,忍……啊——”一阵剧痛由下腰处传来,他大叫一声,kua下顿然一片湿稠。





皇商榻前的帝女(下) 第11章(1)
“你说的是真的?观音面女诸葛是凤氏阿斗家主的小妾,她已经被收用了,不日要抬举到台面上?”
一声急切的女声饱含焦虑,难以置信又带著深深的自责,不愿接受地怪罪起自己,希望传闻有误,并非耳中所听见的公主沦为小妾,或能有机会弥补、挽回不该有的错误,让原有一切回归正途。
可是她什么也不能做,只能暗地里焦急,千方百计地托人打探消息,坐困愁城的想著:公主没事,公主她很好,公主一定会想办法回到皇宫,她要替公主守好风华宫,静候公主回宫。
尽管一再叫自己安心,公主自是吉人天相,定会平安归来,久候多时的文若荷仍明白自己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皇宫内院戒备何等森严,三班宫卫日夜巡逻,冒充公主的她都出不了宫,外头的真公主又怎么进宫,根本是痴人说梦。
云大哥说了要替她找寻公主的下落,无论如何也会让两人见上一面,再将身分交换回来,只是她必须出宫,不能再随侍公主左右,否则两张相似的面容同时出现,恐怕会引人疑窦,惹出天大麻烦。
所以她不敢去问和西宁女诸葛有关的任何一件事,诸如她眉心的红痣是否为观音痣?年纪符合吗?样貌又是否生得与她神似?过得好不好?有没有人服侍?难道不想回帝都,取回身分吗?
种种一切都像一颗巨大的石头压在心窝上,无处抒发,只能闷著,假装一切将否极泰来。
只是她等了又等,问了又问,云大哥千篇一律的回答都是“急不得,尚在安排中,急躁吃不了热粥”。但是他眼底的闪烁和模棱两可的说词总叫她不安,莫名地,她觉得他有事瞒著她,并未说真话。
“是呀!我是这么听说的,父王手底下有位谋士和凤氏接触过,当时出面接待的便是这位名叫向晚的女诸葛,听李谋士说凤氏上下都对她毕恭毕敬,她眼尾轻轻一扫就没人敢吭气,只差没喊她一声夫人了。”女人能力不逊男儿,她真想见她一见。
“为什么是小妾而非元配?如果她的持家本事声名远播,远近驰名,凤氏家主该给她既有的尊重,名分上不能有所委屈。”文若荷很急,难免话中有些不满和愤慨,认为凤氏欺负人。
“你傻了呀!皇宫待久把人都待笨了,凤氏是何等家世,赫赫有名的百年皇商,又是富甲一方的大家族,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抬个婢女进门为妻,光是个妾就十分勉强了,云雀安能配大鹏,她算是攀上高枝了。”卑贱的出身能有此际遇该满足了,当上富贵人家的姨娘已是她最好的出路。
“她不是云雀,她是……呃!她是……她是女诸葛……”文若荷气弱地说不出她是高高在上的凤凰,尊贵无比。
闻言,艳若桃李的女子大笑。“女诸葛也只是个称号,还能当饭吃吗?除了像你、我是皇室宗亲才享有殊荣,不然一般民间女子哪有什么地位,还不是男人说了算,男人要她往东就往东,往西就往西,没得讨价还价。”
文若荷一听,心情异常低落。“天香,我们没办法帮帮她吗?她那么聪明,智胜诸葛,为人妾室太可惜了。”
“帮她?”天香郡主鼻头一拧,露出不解神情。“她跟我们非亲非故为什么要出手?这宫里哪个女人不聪明,能在皇后眼皮底下活过三年,那已经成人精了,怎么不见你为她们出头?”
天香郡主是个直肠子的人,有什么就说什么,从不遮遮掩掩,她对当今皇后从无好感的事众所皆知,皇后也不耐烦召见她,两人的交集少之又少,连皇宫宴会的女眷坐席也排得甚远,很少对上眼。
连带著她与打小就认识的杜华玉也走得不亲近,两个人一见面不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便是冷嘲热讽,皇家堂姊妹的感情淡薄如纸,但是和“清华公主”倒是莫名其妙地好起来,尽管一开始是为了接近云破天才亲近她,两人却越走越近,宛如无所不谈的姊妹淘。
大概是文若荷天生有种柔弱、楚楚可怜的模样,让只有兄弟的天香郡主感到亲切,油然生起想保护她的念头,丰王爷把独生女当儿子养,骑马、射箭、踢鞠样样精,女红、针线却是一窍不通,所以她特别喜欢说起话来柔柔弱弱、性情温顺的文若荷。
她觉得自己像多了个亲妹妹,虽然她还少人家半岁。
“就像你说的在宫里待久了,对民间百姓的琐碎事反而特别感兴趣,一个年纪和我们相仿的姑娘家怎么在商行中薪露头角,她凭藉的是什么,过人的机运或是天生的聪颖呢?无论是哪一点,想想就叫人佩服不已,想和她一样受人景仰。”越说,文若荷越肯定那名女诸葛就是杜清浅,只有她才有如此不凡的皇家风范,让人心悦诚服。
文若荷假意低下头轻拂暗银剌绣莲青月裙上翊栩如生的莲瓣,趁天香郡主大把捉起剥好的核桃仁往嘴里扔时轻拭眼角泪滴,她无法不对杜清浅的现况感到担忧,总觉得对她有所亏欠。
她此时的锦衣玉食,婢仆如云全是偷来的,以她侍女的身分根本不配让诸多宫人伺候著,而真正该受尊荣对待的正主儿却流落在外,不知受了多少苦,每每思及此,她便良心不安,心中有愧,万分渴望早一日寻回主子。
“听你一说我倒有几分心有戚戚焉,女诸葛确实为我们女子大大地出了风头,连皇后都著人询问,有意召她入宫呢!”天香郡主对皇后的行为有些不齿,认为她是学人精,人家有意结交女诸葛,皇后也跟著学,简直了无新意。
一听到皇后也关注此事,文若荷心里微微一惊。“母后也想见见那位向晚姑娘?!”
“是啊,日前花月宴上她提了一次,真是吃饱闲著,有空怎么不去管管庞大的后宫,把中宫之位坐牢才是要紧事,所以我禁不住回了她一句‘要看观音痣女诸葛何必舍近求远,宫里不就有一个’,结果她瞪了我一眼,叫我回府让父王好好管一管,说我野得不像姑娘家。”哼!谁理她,父王疼女儿关她什么事,她管太宽了。
文若荷暗吁口气。“天香妹妹,你在宫外常走动,姊姊就托你多为我打探那向晚姑娘的事,见不到人听听传闻也好,我也没有其他地方好去,除了这个走不出去的皇宫,我能看见的只有眼前这片蓝天。”
皇宫虽大,唯有风华宫才是唯一的避风处,她不能和其他嫔妃和大臣家眷来往过于频繁,以免来日公主回宫后,有人认出她们俩的不同。
“走不出去?”天香郡主忽然语气怪异地睨她,显得神情黯淡些。“你还不晓得云宰相已上书皇上,他为儿子求亲,想求取你下嫁公主太傅。”
“什么?!有这种事?云大哥……呃!云太傅没提起此事,长公主是皇太女,日后要继承大统,怎么是嫁女而非招夫?”她大惊之余又对天香郡主感到抱歉,毕竟她心仪的对象正是云破天。
“你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朝堂上对立储一事闹得沸沸扬扬,以我父王一派主张立皇子为太子,取消女帝为主的祖制,原本宰相是持反对立场,坚持长公主才能承大统,可是这一年来却渐渐转了风向,同意我父王的改革政见。”皇后是例外,她想让华玉公主凤仪天下。
“没人告诉我……”她苦笑著,眼神落寞。
似乎每一个人都知道的事,她却唯独被蒙在鼓里,她身边的所有人像受了指示一般,不管宫里宫外发生什么事皆三缄其口,让她像傻瓜一样只能由天香郡主口中得知。
美其名是保护,实际上是将她与众人隔开,无从知晓外面局势的变化,若非心直口快的天香郡主常来陪她,她对宫外的事情一无所知。
“告诉你佳期将近,你好在我面前炫耀吗?杜清浅,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我讨厌你抢走我的心上人,非常嫉妒你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得到我千方百计也得不到的男子!”她说时眼露妒意,当真不甘爱慕已久的云破天成为别人的驸马。
天香郡主性子直,好恶全写在脸上,即使把“清华公主”当姊妹淘,不开心时她依然会表现出来。
“我……呃!对不起。”文若荷不知道该说什么,一脸羞愧的道歉,对于突如其来的婚事她毫无头绪。
说不上是喜还是难过,她心里头酸酸涩涩的,说她不喜欢处处为她设想的云破天是骗人的,打从他在离宫大火救下她时她已芳心暗许,几度午夜梦回时想的也是他,只要看见他,她便觉得活著是一件幸福的事。
可是她明白两人的身分不配,一个是天,一个是地,即使在外人眼中她贵为公主,但她很清楚自己是谁。
听到天香郡主忿然地喊她“杜清浅”,她是心虚的,不敢说出自己的名字是文若荷,她是假的,不是真公主,那名女诸葛才是清华公主,公主太傅云破天的良缘,她是顶替的假货。
“谁要你说对不起呀!虽然很不服气,不过是你就算了,我早就看出云哥哥对你有意思,对我只是小妹妹的疼爱,先说好我不是败给你,是我爱的人不爱我而已,你别太得意了。”天香郡主不自在的服输,别扭的模样相当可爱。
“他喜欢我……”她顿感不可思议,认为是天香弄错了,云大哥心中怎会有她,他是个值得配上高门贵女的男子啊。
“别告诉我你看不出来,不论他面前有多少人,他看的人一直是你,目不转睛,心无旁骛,似乎眼睛里只有你的存在,旁边的人全是摆设,我的确很难过他眼中无我,可是我天香爱得起也放得下,虽然还是很讨厌你,不过他不爱我不是你的错,咱们仍是好姊妹。”她不会迁怒无辜,只怨某人有眼无珠,没瞧见她这颗闪闪发亮的明珠。
“天香……”听了她i番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文若荷动容地握住她的手,热泪盈眶。
多么难得的情谊,幸好有天香,让她的日子不孤寂。
“好了啦!你不是要哭给我看吧!要是让云哥哥看见我害你哭了,我肯定吃不完兜著走,被他用凶狠的眼神瞪。”天香郡主脸色一变,手忙脚乱的替文若荷拭泪,但是被人伺候惯了的她哪会安慰人,笨手笨脚的一擦,反而揉出一双大红眼,好像她将人欺负得很惨似的。
“谁会吃不完兜著走,还被人凶狠的瞪?”
说曹操,曹操就到。浑厚的声音一响起,天香郡主身子一僵,顿时抖了一下,小媳妇般的往文若荷身后一躲。
“没什么,本宫和天香开著玩笑,她逗得我很开心。”没有天香,她大概只会是一只井底之蛙,坐井观天。
“你很开心……”看到她眼眶红肿,哭得甚是凄惨,他原就冷硬的神色蓦地一沉,目光森寒地看向“加害人”。“郡主刚把宫里搞得天翻地覆还不省心,|转身又要闹得风华宫鸡飞狗跳?若日子太闲了不妨练练字,修身养性,培养王府千金的仪态。”
“我就说吧,他一定不分青红皂白地怪在我头上,认为全是我的错,我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小妖女。”天香郡主趴在文若荷背上小声嘀咕,听得她微赧双颊,不好意思让郡主背黑锅了。
云破天没好气地横目。“咕咕哝哝说什么,郡主向来胆大包天,敢做敢当,有什么事尽管冲著下官来,犯不著做贼似的躲在人后,下官可不会吃人。”即使自称下官,他的气势可一点也不屈居下风。
“出来就出来嘛,我要喊冤,清浅姊姊不是被我打哭的,她是感动,感动你懂不懂,我说我不跟她抢你,你们要成亲尽管去,顶多我在府里哭三天三夜,哭过了也就雨过天青,我才不稀罕你这个不识货的人。”她又不是丑得没人要,顶著她父王的名号,多的是求亲者往王府门口送聘金。
“郡主将下官父亲朝堂上求亲一事告知公主?”他眉头拧紧,似乎不太乐意文若荷得知此事。
千防万防防不住天香郡主这张大嘴巴。
天香郡主不快地扬起下巴。“满朝文武百官都等著公主大婚,皇室好多年没办喜事了,要大肆操办一番,这可是喜事,有什么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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