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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笔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未知
“先掐死的,并未直接溺死,我认为这跟河脉有关。”师父挠了挠头皮,他思忖的说:“按理说他出不来,在水里尸变不了的,早晚要被泡烂的下场,鱼类也要将其分食。不过第二天的那场暴雨,河脉变动,铁笼无意的被封入了河下深处,接近河脉心的位置,这才让婴儿尸变了,并且汲取阴气,被天然养尸,生理形态虽然成长缓慢,却也随着时间在成熟、老化。”
“如果是这样……”我琢磨的道:“那七只有些气候的水鬼,就是第二天寻铁笼不成却反被淹死的浙家七口?”
“应该是的。”
师父把这页县志稿重新浏览了一遍,他凝重道:“浙氏女离开了村子,还放下了狠话。我觉得事实远不止如此,县志都是根据地方人的见闻而记录的,俗话说三人成虎,很多没弄清楚的事都是当时人根据现象来臆想的,必然与实情有所偏差。”
我拧紧眉毛。
师父继续说道:“你看啊,浙氏女上吊没死成,我怀疑她是被人救了,并与对方达成了不为人知的协议,所以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因此改变,敢狠厉的留下血字并背井离乡!”
“莫非,插手此事的是一个邪师,收了浙氏女为徒,授予邪术,现在来报仇了?”我说完便猛地摇头道:“不对不对,那晚抢走小雯的邪师,是男的。”
“确实是男的,我跟他交手时,观其气血,大约在三十五岁到四十岁之间。”师父摸着下巴,他回想道:“也许是浙氏女的门徒吧,不过也可能这事跟浙氏女无关,只与当年背后的人有关。这事单凭猜测是没有任何进展的。”
我心中升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浙氏女的去向……隔了一百多年,想查却无从下手。”
“别慌,容为师再想想。”
师父仔细的回忆,他分析的道:“破空箭射鬼,是阴茅的手段。六芒招魂秘术,是血衣门的手段。河脉极阴,不能人为把笼子抬出来,先是拿尘封的不明数量的尸体喂养鱼儿,控制水鬼上鱼霸的身,接着水鬼、肥鱼把铁笼托向河面,这是散邪联盟的手段。对方跟我缠斗时,招数也与这三个邪道相像,这该不会是他居心叵测,故意的误导我思维的吧?”
“不可能的事情已经在这邪师身上发生了,集三个邪道的手段于一身。”我绞尽脑汁的思索,“哦对了,徐花妍是画皮门的,却被对方弄晕,甚至连绝情花这种防御法物都没来得及释放,对方还把她衣服撕了,隐有想侵犯的迹象。师父,从这个事能看出点门道不?”
“这个邪师拥有克制画皮门的手段。”师父一字一顿的道:“据我所知,只有‘黄仙观’这个邪道门派能虐画皮门。”
黄仙观?
“信仰黄二大爷,就是所谓的黄皮子。”师父介绍的说:“黄仙观的弟子好淫,身边也常年有只黄皮子跟随。不少采花大盗都出自这黄仙观。如此一来,那邪师又有了第四个邪道门派的手段……”
糟糕!
我大叫不妙,邪师想玷污徐花妍,那他把小雯掳走……
“淡定,小雯不会遭其侵犯的,别忘了她体内有尸气,除非邪师不想活了。”师父犹豫了片刻,他若有所思的道:“原谅为师说话直接,小雯可能连简单的死都不能,对方既然放弃杀你而带走她,就是看中了她拥有半尸人的体质。多半是想要把她加以利用去害人的。”
意思小雯横竖都救不回来了?
那个邪师来历不清……我眼中透着无尽的绝望。
“换个角度,金子掩饰的再好,也会在不经意间闪光的。如果当年真有邪师干预了浙氏女的事情,那对方就算隐藏邪师的身份,说不定也有疏忽的时候有所显露,进而被别人窥见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呵呵……咱鬼道夫算是比较随性的,其余超脱常人的职业、门派,屁讲究最多了。”
师父探手抚摸着县志,他提议的道:“小初,静下心,咱们继续翻阅县志,重点看看在一百多年前,浙氏惨案发生的前后时间,整个安琥县境内有无关于异常人士的奇闻记录。”





死亡笔记 第0025章:授扫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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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一翻,还真有了收获,浙氏惨案的那一年初,安琥县城的满口脆酒楼,迎来五个食客,其中四个颇为怪异,一个身着血衣,一个背负弓箭,一个披了黑袍,一个肩膀趴了只黄皮子,唯有第五个男人还算正常。
五人拿出一堆金子,点了一百条公鸡的舌头(辣炒),一百块鲫鱼的月牙肉(红烧),五十只牛眼睛(清蒸),必须新鲜的。除此之外,鸡、鱼、牛身上别的地方一律不要。
月牙肉就是鱼眼睛下边一块月牙形的肉,鲜嫩无比,非常有嚼劲,可以说是一条鱼身上最好吃的地方。
这可让满口脆酒楼犯了难,鱼月牙肉倒还好说,别的实在太难搞了。不过真金白银在那放着呢,老板立刻派人花费大功夫集齐了入菜的材料,为此可是扑杀了一百只公鸡和挖了二十五头牛的眼珠子。
五人吃完便拍拍肚子离开了,让酒楼老板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晚上盘账时,发现那些金锭竟然通通变成了石头!
这亏大发了!
那五个人踪迹全无,衙门也没办法,满口脆老板只能吃了个哑巴亏。这事就记入了县志,毕竟这三道菜奢侈的让向乡绅土豪都叹为观止。
“血衣门,阴茅,散邪联盟,黄仙观!”师父捏住这页志稿,他眯起眼睛道:“第五个应该是拥有点石成金术的百炼门。”
“百炼门?”我惊愕不已,狐疑的道:“师父,你上次给我介绍邪道的时候,不是说这一门已经消失二百年了吗?而且,真的能把石头变为闪光的金子?”
“我也很费解为何百年前出现百炼门徒,不过没有真的变金子,这属于偷梁换柱的技巧。”师父摇了摇头,他解释道:“五人第一次拿出来的确实是真金,但是下了禁制。等晚上,利用鬼的跳跃空间能力,把石头换过来,也算是独门绝技。百炼门吃霸王餐是出了名的,这一门之所以叫百炼,是擅于炼制邪物,虽然他们自身实力不怎样,却因为这个,与其余邪道关系较好。”
我猜测道:“那四个不同邪道的邪师走到一块,恐怕就因为这个百炼门的人吧?打好关系,让对方给自己炼制邪物。”
“难道说,百炼门徒以此利诱四人教授自己各自拿手的技能?”师父思来想去,他猛地一拍桌子,“兹事体大,我隐隐感觉掠走小雯的邪师,便为当年百炼门徒的传人,他拥有了四大邪道手段,还想把招魂灌入百年老尸,对方一定有更大的阴谋。”
我沉默的听,心知这事对正道也许有很大的危机,但我只关心小雯的安危。
“小初,咱们现在就赶回天南市,你别回家了,到三清街道的半仙铺子等待为师。”师父的语气极为凝重,仿佛整个会客厅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
我不解的问道:“师父,你想干嘛去?”
“召开一次华夏范围的正道法会,必须得未雨绸缪了。”师父透露的说:“幸亏前晚阻止了邪师对双性老尸进行招魂,否则一旦成功,那只老尸恐怕至少能屠了整个天南市!”
我诧异道:“有这么夸张?”
“安琥县是春秋时期一位屠杀过二十万人的大将的葬身之地,那邪师想招的有可能是这条杀将之魂。寻常尸类承受不这魂力,最少也是百年的阴地之尸。”师父站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道:“双性老尸已毁,邪师想必再物色新的招魂鼎炉。这后果是毁灭性的!”
鼎炉的意思有很多,在此是说用来灌魂的尸类。
小雯不可能被用来灌魂,我认为邪师抓她另有用途。
我跟师父上了东天的车,连夜赶回天南。
师父说最多五天他就能回来,半仙铺子是断命老人的家,他让我跟对方好好聊下关于正邪还有鬼类、尸类以及怪类、灵类的概况,这样一来,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他就不用费口舌解释了。
我没看见臭屁的宁疏影,听说是出任务了。值得一提的是,铺子里有三个小幼儿,二女一男,只有两岁左右,还有一个落落大方的少年,均为断命老人的徒弟。
接下来的四天,我天天缠着断命老人聊天,就像一块海绵,疯狂汲取这方面的水份。他睡觉的时候,我就翻开《死亡笔记》和《百鬼图录》阅览。我一刻不敢闲下来,因为那样就想到水火之中的小雯,心脏有种窒息感。
……
第五天的中午,师父回来了,他没能带回那个疑似百炼门徒的消息,所有正道势力都在联手调查这件事。师父叫我沉下心跟他扫鬼街,等强大的时候,再遇上对方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
我就算看不开又能怎样呢?只能听从师父的建议,毕竟他说的很对。
当晚,我把家里收拾了一番,锁上门窗,搬到了师父的住所。这是一个廉价的出租房,他和蝶儿师母住一间,我单独住在小卧室。
次日一觉睡到傍晚,师父把我拉到院门前,那立了两把大扫帚,杆快有我身子长了,我粗略的数了数,共雕了九条五爪金龙,颇为大气。
扇形的扫体就像姑娘的裙摆,溢着古朴的气息。这比一般环卫工使用的扫帚大上一半,我拿在手里掂量了下,挺沉的,起码得有二十斤重。
“咱的新家伙,你先挑一个吧,剩下的归为师,它也许是陪伴你一生的法物。”师父笑呵呵的道,“我那把老扫帚坏的只能当收藏品了。”
我随手拿一起,询问道:“师父,这扫帚是什么木材做的?”
“南山楠,北海椑。”师父说道。
我疑惑说:“那是什么树?”
“华夏最南方的一座山上,有一棵千年楠树,千百年来,它遭遇九次紫色劫雷的劈打,只焦而屹立不倒。”师父握住另一把九龙扫帚,他沉吟的道:“我花了很大面子买下,把这根焦楠木中间没有被雷击到的部分,做成了扫帚杆,它可是孕有雷霆之力的,还异常的坚硬。”
“北海椑呢?”我惊叹的道,看来这纹有九条龙的扫帚大有来头。
“这取自于北方的渤海中,一座小岛上的椑树枝条。”师父像爱抚心爱的玩具般,摸着扫把的扇帚,“古代有大能可凭椑树枝刺穿城墙,柔韧有余,刚柔并济,重点是它还能不受鬼力的侵蚀,扎起来当扫把的主体最适合不过。”
我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了,想不通师父怎么把这些珍贵材料搞到手的。
“另外,雕在扫杆上的九条五爪龙,可不是用来装逼的。”师父介绍的说:“我请来擅于画龙雕龙的叶公后人做的,这实际上是一道永久的禁止,催动这把扫帚时,就能吸纳无力反抗的鬼类,并封入这楠木扫杆中。换句话说,只要你制服了遇见的鬼,就可以顺手收掉。”
“咦?这九条龙好像没有眼睛。”我总感觉像缺了关键的因素。
师父煞有其事的道:“雕龙点睛,这龙可是要飞走的。”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我翻了个白眼。
“哈哈,你也不傻嘛。”师父话锋一变,道:“那位叶姓雕龙师因为祖辈传承的技艺,如果手下出来的龙,雕了眼睛,势必成为灵体。这根千年雷劫的楠木必然也承受九条龙灵的威势,百分百的碎裂,所以咱不能太贪,有几分力就吃多少饭,一分不能少,一分也不能多。”
我挥动着这扫把法物,只感觉身子四周刮起凌厉的风声“呼哧,呼哧……”可谓是威风凛凛。
师父夺过我手中的大扫把,他掷地有声的道:“鬼道夫梁祖师爷在上,我孔明灯以第三十七代鬼道夫之名,正式收聂初为第三十八代弟子,授予其一只鬼道扫把!”
我心中有股莫名的激动。
他横着托起大扫把,道:“小初,来接属于你的扫把,这个仪式不能免的,现在起,它不再是死物,而是你如影随形的伙伴、你身体延伸的一部分,跟随你清理大街小巷的鬼类。所以,你要为它其取一个名字。”
我神色一正,想到这扫把杆的楠木历经九次紫色劫雷,我意动的道:“紫劫。”
我虔诚把紫劫重新迎接回双手。
“青铜古灯……缺货,过些时日我再给你。”师父扛起另一只鬼道扫把,他稍作思考道:“我的新伙伴就叫‘龙无睛’吧。”
这时,蝶儿师母抱着一套崭新的环卫服走过来,“小初,你的,穿穿看合身不?”
我套在身上感觉很别扭,不过拉伸了一会儿就好了。
师父看了眼时间,他吩咐的道:“今晚,你的第一个任务,城北的第七大道,限你凌晨四点零四分之前清扫干净。记住,当你没发现鬼类时,便做好环卫工的本份。想知道哪些鬼类可能出现,就回顾一下手头的死亡笔记。”




死亡笔记 第0026章:第七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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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北,第七大道?
我这几天翻死亡笔记时,对此可有着不浅的印象。風雨小說網那条大街的中段,有一座较小的公寓区,叫花田公寓,09年,这里发生了一件惊天的“七情空姐”案,顾名思义,死了七个女性,死相分别为“喜、怒、忧、思、悲、恐、惊”。不过里头只有一个真空姐,剩余六个均是被犯罪分子“卧龙”给cosplay的,她们有老有少,有被烧死的,有被碎尸于马桶的,有被豁开大嘴而死的,有吊在窗外硬生生拿铁丝穿死的……总之,七个女性临死之前,受到了惨无人道的虐待。
而凶手,则是爱手持羽扇的coser,真实姓名为花佰顺,他把自己代入了“卧龙”这一形象,混迹于各大cos展,和几个同伙物色下手的对象,最终被那批号称“死部”史上最强的成员抓住并执行了死刑。
这一事件被记入了死亡笔记,由此可见案子的发生,致使了鬼类的出现。
头号可能化鬼的,极有可能是这“卧龙”花佰顺,凭他生前的行为,死了如果化鬼,必然为欲色鬼。
欲色鬼,俗称“如意夜郎(女)”,佛法里叫“迦摩”,位列七十二地鬼中二十三!
这类鬼生前贪图淫乐,死了便受此报,以欲为乐,女的欲色鬼专猎男子,而男的则是男女通吃,可谓是劣迹斑斑。
接下来便为那七位假空姐了,她们的化鬼因素过多,一种是按照死因正常的化为相应的鬼类,一种是按照死相来化鬼,所以现在单凭死亡笔记,我推测不到她们万一化鬼了会是什么鬼。風雨小說網
我祈祷是按死因化鬼的,这样一来,她们受虐而死,集体化为“受虐鬼”,这可是不入流的鬼种,近乎受虐狂的存在,要是这样,也许她们早踏入阴途了。
如果是死相,那可就不好对付了,她们就能化为七十二地鬼的七情鬼,位列第七十一位。师父说过,别因为排名低就不在乎它们。事实确实如此,这类地鬼不分男女,却有七个小类别,“喜鬼、怒鬼、忧鬼、思鬼、悲鬼、恐鬼、惊鬼”。
它们单拿出来一个,充其量只能主导见鬼之人的情绪,我只要克制这情绪,就能制服对方。但是,七情鬼有叠加效果,它们足够把人活活折腾的从疯到死。
试着想一想,喜鬼和悲鬼一块让一个人大笑,再大哭,不停地反复循环,或者几只喜鬼让一个人的笑意叠加,爆笑、狂笑,时间久了,是个人就承受不住这情绪的持久。
不仅如此,七情鬼还有个特殊的地方,就是七种不同情绪的七情鬼,意见统一时,能施展鬼合体,这时鬼种直接质变,步入天鬼的中流行列,不过却有时间限制。
我心说师父还真是不把我当亲生的啊,竟然把我派去这么危险的地方,万一这她们化为不同的七情鬼,一旦鬼合体,我就是有九条命也不够死的!
奈何我没得选择,只有硬着头皮去了,师父应该不会把我往死了坑。虽然人死了化的鬼有可能在生前记忆深刻的地方“安家”,不过这八个人就算化了鬼,也应该在印象深的公寓内吧,未必在第七大道的主街上,我不进入这公寓区就好。
临动身之前,师父说道:“那只水鬼魂种已经熔炼完,小雯不在,我暂时帮你保存。”
我听了心里特别难受,道:“小雯都被邪师抓走了,对方手段阴毒,您说她回不来了,我还攒魂种有什么用……”
“糊涂。”师父气呼呼的说:“人嘛,心里总得有个寄托,否则和行尸走肉有何区别?所以虽然做了最坏的打算,你却也要往好了想,凡是都有例外,万一邪师抓小雯的目的跟咱们想的不同,她过段时间被放了回来,却因为来不及注入魂种的缘故,致使她尸变,你哭都没地方哭!”
我想了想,也对,便重新收拾好心情,我心里默声道:“小雯,我把魂种收集齐了等你回来。”
说来也怪,有了这盼头,仿佛我死了百分之九十的信念正在复苏。
师父扭头回房喝小酒了,我扛起紫劫打算离开院子,蝶儿师母却瞒着师父交给我一个防御纸人,她说遇见抗衡不了的危险时,只要把它祭出来,念一句动即可,能拖延上一时半会儿。况且触动了防御纸人,她这边也能知道我遇见麻烦,好及时救援。
她的关心让我心头暖融融的。
我坐公交车去的,拿着另类的大扫把,别人看向我的眼神很怪异,我听见有人嘀咕说这年轻的环卫工够非主流的,以为扫大街是玩网游呢?更郁闷的是,竟然还有人拿手机偷拍。
我闷头不做声,换了两趟公交,总算赶到了第七大道。
街道上的行人车辆有不少,下班族、放学狗、恩爱党比比皆是。
我抹上灯油,暂时没有看见一只鬼。我心中石头落了地,想到师父的叮嘱,那就做环卫工的本职工作吧。我抡动紫劫开始扫地,“哗啦啦……”我看见紫劫下方卷起的灰尘,这么珍贵的伙伴却用来扫地,我有点心疼,赶快停手查探底部,所幸没有一点磨损,我就放心了。
扫了能有七八米,至少有六个人在我身侧停住脚步,女的对我持怜悯态度,男的注意力都在紫劫上。
我差点想抡扫把打人了,不过第一天嘛,各种不适应,何况环卫工给别人的印象大多是中老年,像我这么年轻的,确实少见。
随着时间的推移,夜间九点,我扫了约有三分之一的第七大道,行人少了,关注度自然下降,我如释重负的坐在路边歇歇脚,喝着矿泉水。
“哗啦啦……”我耳中响起了扫地声,侧头望去,是一个约有六十岁的环卫工,同时他也看见了我,便热情的走了过来,“小伙子,你也扫这条街?”
“嗯,新来的,我叫聂初。”我笑道。
这环卫工说道:“叫我老黄就行了,我今晚替班,唉,老吴好端端的一个人,今天忽然就进医院了,据说是惊吓过度,到现在还没好呢。也不知道看见什么能把他吓成那样。”
“惊吓过度?”我险些被水呛到。
老黄坐在我旁边,说道:“凌晨他扫完街时,脸色和眼神就垮了下来,瞳孔紧缩,眼珠子快瞪了出来,五官扭曲,嘴巴张的老大,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就跟见了鬼似得,换谁来安抚都没用。”
我眼皮一跳,这似乎是七情鬼中的惊鬼或者恐鬼上身啊!
我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看来七个死掉的空姐,确实化鬼了,还不是不入流的垃圾鬼种,而是七情鬼,并且七情俱在。
好在事情还没有到最恶劣的地步,现在至少有一只七情鬼上了环卫工的身,换句话说,如果我遇见剩余的七情鬼,就算她们聚在一块,少了一只恐鬼或惊鬼,是无法进行鬼合体的。
问题来了,难道说那环卫工凌晨进入过花田公寓?
我沉住心,跟老黄聊了会儿,提议一块推进式的扫街,这样一来,有人聊天也不觉得枯燥。
“哗啦啦……哗啦啦……”
我和老黄不停地扫啊扫啊,垃圾积成堆了就搓起来倒入垃圾桶,自有垃圾车来收。到夜间十一点时,扫完了第七大道的中段,只剩下最后三分之一了,那边也是花田公寓的所在地。
我们累了,就又歇了下,老黄嘴大爱聊天,他斜指着花田公寓的大门,道:“那里几年前可是发生过一件大案子,就在c栋……”
他把我知道的案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末了来了一句让我心脏哇凉的话,花田公寓的c栋前些天失火了,毁于一旦!
我听完时懵在原地,七情鬼的鬼窝被烧了,这意味着她们……将不再停留于那间公寓,极有可能把活动范围蔓延到了第七大道!
难怪那环卫工被七情鬼上身了。
“老黄,今晚听说有大雨,你赶快回家睡觉吧,剩下的街道交给我来。”我装作关心的道,实际上不想遇见鬼时,被他看见我的异常或者因此牵连了对方。
“年轻人就是心好,没事,我身子骨硬着呢,跟你一块扫好了。”老黄欣慰的道。
我无奈极了,也不好直说,一边祈祷那些七情鬼今天不在,一边和他扫街。
我的视线仅离开了老黄三秒,就出事了。我听见“吧嗒”一声摔扫把的动静,只见老黄仰倒在地捧腹哈哈大笑,有辆车开过来差点碾到他!
我暗道疏忽,一看就知道老黄被喜鬼上了身,不知这只鬼是哪个方向过来的,记得方才我四顾环视也没瞧见有鬼类啊。我跑上前代老黄跟车住道歉,把他拖到了路边。
疯癫的笑声充斥着我的耳膜,他眼角泪花子都笑的震出来了。
老黄进而抽笑道:“哈哈哈……聂小哥……哈哈哈,笑死我了,停不下来。哈哈哈……”
好家伙,你这是吃了炫迈吗?
我翻了个白眼,琢磨怎么让他停住,否则迟早笑的岔气而死。这时,我吸了吸鼻子,突然间闻到了一股尿臊味,我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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