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欲(占有欲超强的腹黑男、别扭倔强受 )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公子歌
高静阳愣了一下,脸色却倏地红了,他抿起了嘴角,似乎真的认真想了一下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是这么认真地一想之后,连他自己似乎也分辨不出自己是否生活的快乐了,他抬起头来,看着男人直视的眼睛,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男人便笑了出来,嘴角绽开一个很温暖的弧度,那么坚毅的脸庞,似乎也有了一些温柔的光,挥挥手,说,“走,吃饭去。”
高静阳“啊?”了一声,他还没有闹明白他姑父为什么会突然那么问他,他只好追了出来,小声偷偷地问,“姑父,姑父,你为什么那么问我啊,姑父……”
男人却没有再理睬他,一路脚步轻快,走进了客厅坐下。老爷子正在喝药,高静阳看见了急忙大声喊道,“爷爷,你怎么又在吃饭前吃药,空腹吃药不好,刺激胃,待会吃饭就吃不进去了。”
高明红摆着碗筷说,“没都吃了,有一小瓶大夫交代了必须饭前吃,饭后吃的还在抽屉里头搁着呢。”
老爷子也笑了出来,说,“爷爷知道哪个该吃哪个不该吃,倒是你,赶紧洗手过来坐下。”
这么一闹,高静阳也忘了刚才他追着问他姑父的话。他赶紧去洗手间洗了把脸,看见那上头搭着的毛巾已经脏了,又顺手用肥皂洗了,拿出去搭在了阳台上。出来的时候他止不住抱怨,说,“爷爷你看,没我在,洗手间里头都变成什么样了,那毛巾都能当抹桌子布使了,你也不洗一洗。”
高明红听了就说,“回头我给保姆说一声,估计这些小事情她都没能注意到。你赶紧过来吃饭吧,小小年纪就成了一个管家公了。”
高静阳擦了手出来,说,“毛巾我已经洗好搭到阳台上去了,
回头天黑的时候爷爷你记得回来。”
他说着便在他爷爷身边坐了下来,他姑姑和他姑父坐在他对面,笑着说,“我们家以前镇宽很少回来,我这个人又假干净,家里头乱的不得了,幸亏阳阳去了,几天就把屋子拾出来了,看来阳阳在哪里,哪里就不用担心卫生问题。”
“他从小好干净。”老爷子笑呵呵地说,“你也是,都结婚这么多年了,连个家务事也做不好,我把阳阳送过去,就是给你做清洁工的?”
高明红就不好意思地笑了出来,高镇宽也是笑的,却说,“您老放心,以后家里头的活一点儿也不让阳阳干,我把他当宝贝养着。”
高静阳心里头咯噔了一下,猛地抬起头来,却见男人似笑非笑地,又那样暧昧不明地看着他,他分不清男人是在说真心话,还是只是为了应付他爷爷所说的场面话,可正是因为分辨不出来,他心里头更加激动和紧张。他忍不住又朝他姑父脸上看了几眼,男人却已经恢复他严谨又英俊的模样,他有些失望,只好低下头来默默地吃饭。爱情让人患得患失,他一天的心情像是在坐过山车,高一阵低一阵,又紧张又刺激,又疯狂又害怕。
高镇宽和高明红夫妇俩吃完中午饭就打算回去了,走的时候见高静阳还矶拉着那双毛茸茸的拖鞋就说,“还不回去换鞋?”
高静阳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上,纳闷地问,“换鞋做什么,挺暖和的,不冷。”
“不换鞋你就这样回去?”
高静阳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说,“我不跟你们回去了,我想在家里陪陪我爷爷,我还想去找卫平玩呢,我好几个月没见他了,他今天正好回来。”
卫平是隔壁小区里头的,以前跟高静阳做过同桌,高静阳性格内向,好朋友不多,卫平就是其中最铁的一个。高明红也认识他,因为他以前常常来找高静阳出去玩,高镇宽却是不知道的,就问了一句,“哪个卫平?”
“你不认识,是阳阳小学同学,隔壁小区的。”高明红扭头往外头一看,笑道,“说曹操曹操到,这小子现在长这么高了。”
高静阳已经高兴得直摇手了,高镇宽顺着他的眼光往小区门口一看,就看见一个瘦瘦高高的男孩子挎着一个单肩包走了进来,他不认识高镇宽,只跟高明红打了招呼,说,“姑姑好。”
“好久不见你,我以前老觉得我们阳阳长得已经算快了,没想到你长得更快,越长越帅气了。”
卫平嘻嘻一笑,说,“谢谢姑姑夸奖。”他说着就跑到了高静阳身边,伸手就揽住了高静阳的肩膀,搭着他往里头走。高镇宽已经坐进车里头了,透过车玻璃却看见那个卫平说这话说着话就往高静阳屁股上抓了一下,高静阳立即就弹开了,可是却是满脸的笑容,做样子踢了一脚。虽然高镇宽也知道这只是男孩子之间在开玩笑,心里头却万分不痛快。高明红开了另一辆车,在他后头按着喇叭说,“看什么呢,还不走,挡着道儿了。”
高镇宽只好把车开了出去,可是一路上他心里头都觉得不踏实,那个卫平长得确实很不赖,阳光灿烂的,重要的是很年轻,这让他心里头十分不痛快。其实高镇宽不是一个动不动就愚蠢地吃醋的男人,他不是言情剧的男主角,不会占有欲强到那个地步,他之所以这么紧张是有原因的,因为他觉得高静阳其实在青春期性的迷茫上已经渐渐分辨出道路来了,他喜欢男性,只是可能自己还没有完全意识到。而这个时期的男孩子其实是很容易‘出轨’的,就算那个卫平 光明磊落,也架不住高静阳会偷偷地暗恋上他,这是他无法容忍也无法想象的,他立即掏出手机来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老长时间才有人接,他一听见是高静阳的声音,脸色立即拉了下来,厉声问,“干什么呢,响这么长时间才过来接?”
“哦……姑父啊……我以为我爷爷在客厅里头,就没过来接,你打电话有事么,落东西了么?”
“嗯……就是提醒你一声,早点回去,你爷爷也不在乎你在不在那儿陪着,现在课程紧,赶紧回来做功课。”
“我晚上要去卫平家,他说他妈妈叫我今天去他家吃晚饭,我晚上再回去,你告诉我姑姑,不用做我的饭了。”
“不准去。”
话说出来的高镇宽自己都觉得有点过分了,果不其然,电话那头愣了一会儿,立即语气就冲了起来,问,“为什么?”
高镇宽很不喜欢跟他顶嘴的高静阳,于是他语气更强硬,说,“哪儿那么多为什么,不准就是不准,平白无故去别人家蹭饭,人家请你只是敷衍你一下,你还真当真了,幼稚,待会送走了你朋友就赶紧回来。”
“……你以为人家都像你……反正我一定去的,你想跟我姑姑说一声就说,不说就算了。”
高镇宽肚子里头有一股无名火,撂下了一句狠话,“你要是不听我的话就不用回来了。”
高静阳愣住了,他握着话筒,半天说不出话来,又生气,又无奈,他没想到他这个姑父控制欲强到这个地步,有点令人生厌,可他又生不起气来,因为他内心深处还抱着一丝绮念,奢望他姑父对他这样严厉的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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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除了长辈对晚辈的管束以外,还有哪怕一点点别样的情思在里面。尽管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奢想,却也叫他暗暗地欢喜。
可是他却不愿意就此屈服于这种无理的要求,可是他张了张嘴,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听见电话里头男人的声音又传出来,这一回是温柔的,疲惫的,说,“阳阳听话,赶紧回来吧。”
058性向渐明
他的心竟然就这样就软了,卫平从他房间冒出头来,喊道,“你干什么呢,还不回来?”
“哦。”他应了一声,又回头黏黏的对电话说,“到时候看我心情吧!”
说完他就‘啪’地一声将电话挂掉了,挂断的瞬间他似乎听见他姑父生气的想要说话,他得意极了,也高兴极了,屁颠屁颠跑回房间里头,卫平看见他满脸的笑容,皱眉头问,“我都赢了两盘了,你怎么才来?什么事儿这么高兴,中了?”
高静阳往床上一躺,抱起自己的枕头打了个滚儿,笑着说,“我今天不去你家吃饭了,我要回我姑姑家,我姑父找我有事。”
卫平有点不高兴,把游戏一关说,“你搬走之后咱们俩老长时间才能见一面,你怎么还这么忙,你跟我妈去说,她今天一大早就去菜市场买菜去了,就等着你晚上过去吃饭呢。”
高静阳小的时候,没少去卫平家蹭饭吃,卫平的妈妈做的一手好菜,他有段时间还吃上了瘾,动不动就朝他家跑,后来老爷子看不过去了,就去卫平家揪他回来,他还不乐意,有时候耍赖了,还会一哭二闹哭鼻子,闹得老爷子是一点法子都没有。可就是因为他这样,卫平的妈妈特别的喜欢他,有时候还会叮嘱卫平去叫高静阳去她家吃饭。
其实这件事也没什么,打个电话说一声就成了,可是高静阳却莫名其妙地心虚起来,好像自己是个见色忘义的王八蛋,只好跟着卫平去了他们家。卫平家离这儿并不远,他想跟老爷子说了一声,就推开了老爷子房间的门,却见老爷子歪在椅子上,已经开始打盹了。苍白的头发被阳光照着,散发着亮晶晶的光,那已经消瘦了许多的脸上布满了皱纹,显得那么苍老和憔悴。高静阳心里头一酸,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披了一个毯子在他身上,便返身将房门给掩上了,卫平已经拾好电脑出来,背着包问,“老爷子呢?”
“睡着了。”高静阳有点伤感,说,“我爷爷现在真老了……”
卫平拍了拍他的肩头,说,“我看老爷子挺硬朗的,你别成天想些有的没的了。”
其实高静阳已经坦然接受了老爷子的衰老,惊慌失措已经是他刚上初中时候的事情了,那时候老爷子第一次生了大病,从医院回来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他爷爷已经不是当初心目当中那个山一样高大踏实的依靠了,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尤其是上了年纪的人,苍老起来就尤其的明显,背不如先前那么直了,眼睛也不如先前有光了,有时候一咳嗽起来就像喘不过气来,有时候又会静静地发呆,好像整个人都没有了灵魂。
其实长辈的苍老在晚辈眼里头,总是突然的,突然有那么一天,有那么一件事作为契机,突然就发现自己的长辈变老了。发现了之后,一连串的关于苍老的蛛丝马迹就出来了,仿佛呼啸而来,突然而至,在一开始的时候,是伤感和害怕的,后来慢慢地便接受了,不再感到惊讶,只是时不时会感到伤心而已。
他们去了卫平家,可是卫平的妈妈却不在,出去会友去了,卫平送高静阳出来,顺便把自己的自行车也推了出来,说,“你别坐公交车了,我骑车载着你,咱俩顺便也说说话。”
高静阳点点头,却把自行车抢了过来,说,“我载着你。”
“你行么?”卫平用怀疑的眼光看了他一眼,高静阳立即被他的目光激发出了无穷的雄心壮志,把自己的包往卫平身上一推,说,“少废话,上车!”
可是事实证明有时候人光有雄心壮志是不够的,卫平刚往车子上一坐他就把不住了,车子趔趔趄趄往路边撞,要不是卫平眼疾手快拽了一把,他就直接撞到一旁的大树上了。卫平哈哈的大笑起来,把包往他怀里头一塞,说,“还是我来吧,死要面子。”
高静阳尴尬地抱着自己的包,脸色红红的,说,“什么破自行车,一点都不好骑。”
他抱着包坐到了后座上,抓住了卫平的腰,
他们走的那条路是一条老路了,以前他们上学的时候长走,那一带不在当初诚实的绿化里头,所以种的并不是街上常见的那几种树,而是高大的白杨树,还没等到冬天,那一带的杨树叶子已经落光了,杨树的叶子是落的最早的,中秋的时候就开始落,还没等到冬天的时候,基本上就已经全部落光了。高静阳小时候很喜欢的一条路,就是这条长满了杨树的小路,那时候这一带还没有开发,楼也没有这么高,这一路的杨树那么高,遮天蔽日,远远地望过去,由宽及窄,由高及低,会给人一种人生一样的延伸感和感慨。
卫平骑着车子说,“你转校之后,我还怪想你的,要不你还是转回来吧?”
高静阳晃着脚说,“我刚转过去,又转回来,太麻烦了,而且我姑姑家离咱们学校太远了。你想我可以去我姑姑家看我啊,这回你正好认认路。”
“那怎么能一样,现在都没人叫我起床了,我都迟到好几次了,早读都没能上成,我们班主任那个母夜叉,上周还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点名批评我了呢,说我学习不上心。”
高静阳嘻嘻笑了起来,揪了一把卫平腰上的肉,惹得卫平身子一震,车子东拐西拐差一点倒在地上,笑着骂道,“你老实点,要不然摔着你了我可不负责。”
“你管你们班主任怎么说呢,下回她再说你,你直接把你的成绩单拍到她脸上去,学习好不就好了,还管你用不用功。”
卫平就笑了出来,说,“你怎么样啊,上次摸底考试进步没?”
说到这个高静阳就兴奋起来了,抓着卫平的衣裳说,“我进步了好多班里头第19名呢。”
卫平故意发出了惊讶的叹息声,随即忍着笑问,“是你进步了,还是你那个新学校里头的学生不怎么样啊,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没想到他这一句玩笑话,高静阳竟然当了真,还真的坐在后头的座位上想了一下,歪着头说,“你别说,还真有可能,我说我刚换了一个新学校,又没怎么学习,名次怎么反而提高了……”
想到这儿,他就有些高兴不起来了,初三的年纪,学习还是一等一重要的,卫平回头看了他一眼,笑着说,“我开玩笑呢,下一回再考试你不就知道了。怎么还是那么没自信。”
高静阳有点羡慕嫉妒恨,说,“我又不是你,不学习都能学得好。”
“我是不学习,我学习的时候你没看见。”卫平偷偷地说,“其实我都是半夜起来偷偷地学,没让别的人看见。”
“真的?”高静阳竟然又相信了,抓着卫平的手也激动起来。不聪明的人总是期望身边的人 也是不聪明的,他把头往前头伸了伸,想去看卫平的表情是不是在说谎,结果看见卫平一脸正经,说,“当然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高静阳心里头那点激动的小泡泡立即就破碎掉了,埋怨地说,“你骗我的多了。”
他从小到大,卫平可没少欺骗他,他们当初能成为好朋友,不就是因为他好骗,卫平很喜欢逗他的缘故?!他们两个的相处中,卫平一直是比较聪慧的那一个,而他则是笨笨的那一个,所幸聪明的那一个并不骄傲,笨拙的那一个也并不自卑,他们才成了这么好的朋友。卫平又笑了起来,说,“反正我也是努力过的,我又不是天才,怎么可能不学就会,你只要肯努力,总有一天也会跟我一样的。”
高静阳还是觉得上天不公平,埋怨地说,“都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晚起的鸟儿没虫吃,你天天起那么晚,怎么还有虫子吃!”
卫平就哈哈大笑起来,车子正好到了下坡路,卫平喊了一声,车子突然加速,冬天的温暖的风从他们身上吹过去,高静阳躲在卫平的身后,突然闻到了卫平身上散发的,淡淡的香气。
那么年轻的,干净的味道,他们相识了那么多年,他竟然是第一次注意到。好像自从他意识到了自己对姑父的畸形爱恋之后,一切都已经改变了,他以前从来不会注意到的东西,一点一点都复苏过来,暧昧的,危险的,羞耻的,禁忌的。
他心里头陡然乱了一拍,抓着卫平的手也松开了,手掌微微蜷起来,他刚才一直抓着卫平的衣裳,掌心已经有了汗意。如今松开了,被风一吹,竟然有些轻微的冷。
059浮想联翩
所幸卫平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窘迫,他只是回头看了一眼,便又扭过头来。高静阳在后头默默地想,卫平身上的味道跟他姑父身上的是不一样的,似乎更干净一些,更年轻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心里的错觉。他竟然还在心里头默默地把这两种味道在心里头比较了一番,最后得出结论,觉得他还是更沉迷于他姑父身上的味道,那样淡淡的,像是体味一样的,他很喜欢的味道。
想到他姑父身上的味道,他的心便又变得奇异起来,又温柔又兴奋,他晃着脚哼起了歌,哼的还是早已经过时的任贤齐的《心太软》,卫平就笑了起来,说,“您老还能再哼个更老一点的不?”
“能啊。”高静阳眯着眼想了一会儿,结果哼起了‘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岸上走。’,结果刚哼了两句他就笑出来了。
过了那条长满了大杨树的路,就来到了南京路上,车流也多了起来、路过星美国际影城的时候,卫平扭头说,“最近上映的《英雄》可火了,你什么时候有空,咱们一块去看电影吧?”
高静阳朝电影院里头看了一眼,说,“我都看过了。”
“什么时候?”
“就昨天,我姑父带我一块看的。”
说出来之后他就有些心虚了,卫平沉默了一会说,“你姑父对你还挺好的,还带着你去看电影。”
高静阳就笑了出来,脸上的笑容竟然也是甜蜜的,说,“还行,他那个人时好时坏,顺着他的时候对我还算不错。”
因为是周日,路上的车流很多,他们走走停停,每个红绿灯的路口都有很多的车在排队,卫平就换了一条路,虽然绕着远了一些,可是路上的车很少,走起来也很快。过了几个街口,就到了一条河的桥上,那河是市新区和老城区的分界线,桥边的人行道上,有许多人在那里驾着钓鱼竿在那里钓鱼,高静阳就下了车子,沿着桥慢慢地往前头走。那桥下钓鱼的人更多,河面很宽或,虽然是冬天了,河上的风已经有些冷,可是现在日头还亮的时候,有许多人在河里头划船,有的是合家来的,有的是几个同学一块来的,也有情侣租了那种很小的鸳鸯船,卫平推着自行车往桥下看了看,说,“想不想下去划船玩?”
高静阳摇摇头,说,“还是算了,等到春天的时候吧,我上次约你出来划船你还不肯。”
“我这不是后悔了么。”卫平停下来往河边租船的地方看了看,发现那里还有好几个小船空着,他就有些心痒了,拉住高静阳的胳膊说,“下去吧下去吧,好不容易来这一趟。”
高静阳听见河面上传来划船人的笑声,也有些心动了,卫平又游说他说,“不让你出力气,你只在那儿老老实实地坐着就行了,我来划。”
高静阳心里一横,就点点头,卫平立即拉着他从桥边的通道下去了,一小时十块钱,他们交了钱,一开始的时候高静阳还不愿意穿救生衣,还是卫平好说歹说给他套上了,可是他往河里头看了一眼,结果看见那船里头坐着的人,就只有女孩子才穿救生衣,男孩子没有一个穿的,卫平赶紧自己也套上了一个,说,“我也穿我也穿。”
高静阳这才作罢,虽然下来的时候卫平已经许诺了不让他出力气,只让他坐着就好了,可是划船有划船的乐趣,他既然下来了,就打算凡事都亲力亲为,只是他三分钟热度,人又实在是没有什么力气,只划了几分钟新鲜劲儿就过去了,不愿意再划了,卫平取笑他说,“手无缚鸡之力,说的就是你这样的人。”
高静阳才不在乎卫平说什么,他往船上一躺,悠闲地欣赏起河面上的景色。如今晴空万里,河面上波光粼粼的一片,光亮晃人眼睛。他看了一会儿就笑了出来,卫平惊讶地瞅着他,问,“你笑什么?”
“我在想我这么久不回去,我姑父一定生气了。”
卫平问,“你姑父管你这么严?”
“他最喜欢管人了,在军队里头管那些兵,回到家了就管我。”高静阳都不知道自己的语气有多么喜悦与满足,还自顾自地说着埋怨的话,“他叫我赶紧回家,我现在却在这里划船,他要是知道了,一定气炸了,哈哈哈哈。”
卫平也笑了起来,说,“你姑父一看就是个厉害人,你可别得罪了他。”
“得罪了他我也不怕,我有我姑姑在呢。”高静阳突然皱起了眉头,似乎提起他姑姑让他想起了一些苦恼的事情。只是这苦恼与他心中的爱恋一样,都是躲躲藏藏的,连他自己也不曾认真面对。
可是他这豪言壮语刚说了没有多久,靠岸的时候他竟然一不小心踩了个空,一脚就踩进了水里,卫平赶紧一把把他拽了回来,可是他的半条腿已经被水浸透了,冰凉冰凉的,他弯腰拧了拧裤腿,卫平也帮了半天,站起来说,“我看还是赶紧回家换条裤子,里头的秋裤也湿透了吧?”
“我没穿秋裤。”高静阳原来其实是穿的,可是后来他姑姑见了,说穿秋裤太土气了,要他不要再穿,等到再冷了就直接穿保暖内衣,所以他已经入冬这么久了还只是穿了一条稍微厚一些的裤子而已。半条腿湿漉漉的,他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就没有了原来的闲适与快活。而且已经不算很暖和的天气了,已经到了下午四点钟,日头虽然依然灿烂,可是温度却没有先前的高了,风一吹整个裤腿都是湿漉漉的。更倒霉的是,
他原本打算偷偷溜进家里头换件衣服的,可是他刚推开大门,就看见他姑父坐在院子里头,也不知道他坐在那里干什么。他那条裤子湿和干区别很明显,男人一眼就看出来了。高静阳察觉到男人的目光盯到他的裤腿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要遭殃了。果不其然,男人脸色立即难看起来了,张了张嘴刚要说话,所幸卫平救了他,他在后头把自行车推了进来,男人一看见卫平,想要发怒的脸色好歹是看在客人的面子上敛住了,卫平赶紧点点头,说,“叔叔好。”
谁知道高静阳竟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只笑了一下就赶紧绷住了,拉着卫平就朝楼上跑。卫平有些尴尬,跟在后头去掐他的脖子,“你小子笑什么?”
高静阳上了楼才笑出来,说,“你叫我姑姑跟着我叫姑姑,可是叫我姑父就叫叔叔了。我听着很怪。”
卫平一开始也忖度了一下要叫什么才好的,他推了高静阳一把,笑着说,“赶紧去换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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