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欲(占有欲超强的腹黑男、别扭倔强受 )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公子歌
他愣了一下,赶紧问:“我要坐十点的这趟车。”
“我这就是十点这趟。”那人说着就将票亮了出来,笑眯眯地说:“我也是有急事坐不了了,正好你也需要,这也是缘分,这样,我给你便宜五块钱。”
高静阳什么也不想,立即掏出钱来将那张票买了下来,立即就往检票口跑。可是他跑到的时候发现那上头的“正在检票中”几个字已经没有了,他赶紧冲上去说:“我有票我有票。”
外头的火车还没有开,那人看了一眼就说:“赶快赶快,火车马上就开了。”
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赶紧跑了进去。通道里头已经没有人了,只有几个车站服务人员隔着不远站着一个,催促着他说:“赶紧赶紧!”
他跑得飞快,可是他跑下楼梯的时候,忽然听见了火车发动的“轰轰”声,他满脸通红,大喊道:“我有票我有票!”
他什么也没有想,其实他有票又能怎么样呢,他要跟着他姑父走么,还是只是为了见他一面,这么大的火车,怎么可能为了他有一张火车票就停下来等他。可是他什么也没有想到,只是跑着追着火车说:“我有票我有票!”
可是火车没有等他,越开越快了,他急得不得了,就急哭了,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其实这一面见或者不见,又有什么要紧。可是他却哭了,追着对玻璃门后头的乘警说:“我有票我有票。”
他没坐过火车,以为自己有票就够了。他追着火车跑,累得喘不过气。很多列车上的人都拖过窗户好奇的看着他,列车员以为他晚了时间,对他喊道:“别追了,坐下一趟吧!”
站台旁的乘警怕他出意外,也追上来拦他,他就不再追了,低下头哭了起来,无声而痛心地哭,脖子的青筋都露出来了,他不住的抬手去抹自己的脸,又觉得自己那么丢人。
天那么热,他跑那么快,心里又急,出了一身汗,背上都湿透了。
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那乘务员似乎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为了赶不上火车哭成这个样子,还是一个男孩子,于是安慰他说:“下次坐火车要提前来,你要是记着走,可以买下一趟。”
他也不说话,抹了抹脸,摇摇头,他顺着火车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开始往回走。
可能他做的还不够好,可是他已经尽力了,真的尽力了。在这一场爱情里头,十七岁的他已经用光了所有勇气。
一路上那些乘务员都好奇的看着他,他浑身都是热的,眼睛是热的,脖子也是热的。
其实高镇宽并非没有看见高静阳,火车里有人指指点点的时候,他朝窗外头看了一眼,就看到高静阳了。
可是他终究还是坐在那里没有动,只是看着高静阳追着火车跑,心里头突然一热,很难受。
这是一张硬朗冷峻的,成熟的,充满了男人味儿的脸,鼻梁高挺,棱角分明,下巴还长着青色的胡渣子,沧桑又英俊。他怔怔看了一会儿,知道火车驶出了车站,看不见了,枕着胳膊躺了下来。
他没想到自己会这么丢脸,那么大年纪了,还像个毛头小伙子,为了爱情掉眼泪。这样为一个人掉眼泪,他高镇宽这辈子,也仅此一次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了。
身边几个人,有他的老手下,还有个指导员,有个兵会讨好上头心思,特意放了他最喜欢的迪克牛仔的歌。
很老的歌,叫《有多少爱可以重来》。他心里头酸得厉害,他跟高静阳差了那么多岁,当初说他很喜欢听迪克牛仔的时候,高静阳还笑他老古董。可是慢慢的高静阳也会跟着听,说这些虽然是老歌了,听多了也很有味道,很感人。
他听着歌,想起他曾经和高静阳一起的事情,也想他跟他,是不是就此就断了,等他回来的时候,该怎么面对高静阳已经不爱他的可能。
但似乎这样,才是他应该爱高静阳的方式。他们做父子,也很好,现在他照顾他,将来等他长大了,等他老了,不能动了,他来照顾他。
光明正大,坦坦荡荡。
“常常责怪自己当初不应该,
常常后悔没有把你留下来,
为什么明明相爱,
到最后还是要分开,
是否我们总是徘徊在心门之外,
谁知道又和你相遇在人海
命运如此安排总教人无奈,
这些年过得不好不坏,
只是好像少了一个人存在,
而我渐渐明白,
你仍然是我不变的关怀,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有多少人愿意等待,
当懂得珍惜以后归来,
却不知那份爱会不会还在,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有多少人值得等待,
当爱情已经桑田沧海,
是否还有勇气去爱,
谁知道又和你相遇在人海,
命运如此安排总教人无奈,
这些年过得不好不坏,
只是好像少了一个人存在,
而我渐渐明白,
你仍然是我不变的关怀,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有多少人愿意等待,
当懂得珍惜以后归,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来,
却不知那份爱会不会还在,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有多少人值得等待,
当爱情已经桑田沧海,
是否还有勇气去爱,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有多少人愿意等待,
当懂得珍惜以后归来,
却不知那份爱会不会还在,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有多少人值得等待,
当爱情已经桑田沧海,
是否还有勇气去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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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静阳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他中考那时候他姑父带他去过的地方。那地方他也就只去过一次,没有想到竟然记得很清楚。他转了好几趟车,才来到那个地方,正是中午的时候,头顶的日光很毒,他在一棵大树底下坐着,默默的坐了好久。后来坐得久了,心里头那种痛苦的感觉就淡了,最后他竟然困了起来,就躺在草地上睡了一觉。
这一觉一直睡到日头西落,他是感觉到冷才醒过来的。醒过来之后便感觉有些头疼了,身上凉凉的,他迷迷糊糊的站了起来,走到了高岗上去,站在高岗上,静静的看着远处的夕阳。那景色那样美,带给他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好像他这么看着,也可以透过云影天光,看到曾经的过往。他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然后顺着土坡就跑了下来,像他当初跑得那样,只是这一回没有人在下头接着他,他跑得太快了,好像两条腿已经跟不上自己的步子,就一下子倒了下去,在草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
他大喘着气,躺在地上看着上头红红的似乎有些污浊的云,可是倒下来之后,他忽然就释然了,心里头的阴霾仿佛陡然就烟消云散了,有了一丝澄明的释然。他爬起来,背对着夕阳往来时的路走。
这里这么荒凉,日头落下去之后就更幽静了,竟然叫人有些害怕,以后除非有人陪着,他再也不会来了。
他以为他这一天不回家,他姑姑和老爷子会担心他,说不定还会正在家里头着急的等着他。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他回到家发现家里头一切如常,高明红正在厨房里头做饭,老爷子就坐在沙发上听京剧。他愣了一下,换了鞋走到他爷爷跟前,打了个招呼。老爷子点点头,说:“回……回来了。”
他又去了厨房里头,正想要跟他姑姑解释呢,高明红就说:“去送你姑父了吧?”
他愣了一下,就听高明红说:“我跟老爷子讲了,说你姑父走,你送他也应该。”
“我没见着他。”高静阳说:“我去的太晚了,到那儿的时候火车已经开了。”
“他看见你了,还给我打电话了呢,说叫你好好上学,叫我好好照顾你。”
高静阳这下子更惊讶了,脸色随即就有些变了,可是嘴唇动了动,终于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讲。他出了厨房,回到了自己房间里头,从被子里拿出来手机一看,却发现里头什么也没有,没有未接来电,也没有任何的短信。他心里头更沉了,将手机扔在了床上,默默地走到房门口,然后突然又快步走了回来,拾起手机将电池抠掉了,才狠狠的扔在了床上。
高明红仿佛获得了新生,尽管依然有些淡淡的憔悴,可是已经和以前没什么大的区别了,至少表面上看起来。高静阳也尽量装的和从前一样,只是这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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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不只是他们之间的姑侄请,还有老爷子的健康。
老爷子吃饭的手有些抖,拿不住筷子,吃饭的时候必须要人喂他。高静阳吃完之后从他姑姑手里头接过碗说:“姑姑你吃自己的吧,我来。”
老爷子忽然叹了口气,似乎万分伤感,又似乎在自我调侃,说:“老……老了,不中……不中用了。”
高静阳鼻子一酸,岔开了话题,对他姑姑说:“姑姑,你还是去上班吧,家里头有我照顾爷爷就行了。”
“没事,等你开了学再说,到时候我雇个长期的保姆过来,张婶只能偶尔来,得换一个,现在家里头离不了人了。”说道开学的事情,高明红又问:“这段时间也没顾得上问你,你中考成绩怎么样,出来了么?”
“早就出来了。”高静阳说:“考得还行吧,就是不知道会拿多少钱上重点高中。”
“钱不是问题,能考上就行。”高明红说着就笑了,看向老爷子说:“阳阳考上重点了。”
“好……好……”老爷子笑得合不拢嘴,高静阳就说:“还不一定吧,要是学太高了,我就换所学校。”
“不说了钱的事情不用你管么?”
“不是钱的事,我觉得拿那么多钱上重点高中没有必要,到其他学校我也能学好。”
高明红看了他一眼,说:“重点高中自然有重点高中的好,每年考上名牌大学的人那么多,还是老师教得好,学校也会管理。听我的,还是上重点高中。”
老爷子也说:“听……听你姑姑的。”
高静阳点点头,说:“好。”
高明红看他情绪不太好,晚饭后就叫了卫平过来,想着他们朋友在一块会好一点。卫平来了之后问:“阳阳人呢?”
“房间里头呢,你去把他拉出去转转,我看他这两天都要闷出病来了。”
卫平就去了高静阳的卧室里头,却发现高静阳原来不在卧室里头,在浴室里头洗澡呢,隔着毛玻璃叫了一声卫平,跟他打了个招呼。高明红吓了一跳,赶紧跑过去,小声问:“你手腕……”
“没事,我用塑料袋套着呢。”
高明红这才松了一口气,走到客厅里头说:“卫平你考得怎么样,上重点没问题吧?”
“还好。”卫平很高兴的样子,说:“阳阳的成绩我也看了,上重点也没问题。”
高明红就很高兴的样子,从冰箱里头拿了切好的西瓜出来请他吃。卫平体贴的跟老爷子聊天,老爷子忽然问他:“阳阳……喜欢的那个女孩子,你……你认识么?”
他说话并不清楚,卫平一开始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呢,愣了一下,说:“女朋友?”
高明红也愣了一下,老爷子就又说了一遍,说:“他这几天难受,不想……不想出门,说是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子……”
高明红很快就明白了过来,心里头一沉,默默的没有说话。倒是卫平惊讶了,问:“阳阳……有喜欢的女孩子么?”
老爷子就问:“你不知道么?”
卫平摇了摇头,脸色似乎有些难看,说:“我不知道……”他往浴室的方向看了一眼,说:“不可能吧?我没见他跟什么女孩子来往过啊……”
倒是高明红跟着圆络了,笑着说:“我说爸,小孩子的事情您就别跟着掺和了,阳阳这个年纪,喜欢个女孩子也正常,这可不能鼓励,他们这时候正是学习要紧的时候,谈恋爱什么的都等到大学了以后再讲。”
话虽然这样说,提起谈恋爱的事情,她却突然想起曾经高镇宽他们三个住在一块的时候,有一天似乎也谈论过高静阳这个年纪的男孩子能不能谈恋爱的事情,她还记得她当初是很鼓励的,倒是高镇宽,态度坚决的反对了,说小孩子谈什么恋爱呢。
想到这些,她心里头就有些不是个滋味。卫平接了她的话,笑了一下,说:“是啊,高中学校都不让谈恋爱的。”
高静阳擦着头发走了出来,身上穿了一身白,米白色的马裤,雪白的衬衫,只是上头那衬衫是长袖的,看着有些不搭配。他自己似乎也意识到了,擦了擦头发说:“我去换个衣裳。你来得正好,我正想出去理理发呢,待会咱们一块出去。”
“行。”卫平就站了起来,跟着他进了卧室里头。高静阳扭头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在他面前换衣裳,他也有些尴尬了,走到窗口望着外头说:“你快点换。”
他说罢脸色就有些微微的红了,因为是晚上,外头那么黑,房间里却是一片明亮,窗玻璃就映出了高静阳的影子。他抿着嘴唇,偷偷的透过玻璃的反光看过去,就看见高静阳将马裤脱了下来,露出了饱满的白色内裤包裹着的**,有一种说不出的性感。
他的呼吸微微的急促了起来,高静阳忽然扭头看了他一眼,似乎在看他有没有偷看的样子,他就吁了一口气,装作有些不耐烦的问:“好了没?”
“好了好了。”高静阳提着裤子转过身来,脸上也是红红的,不知道是因为刚洗过澡的缘故,还是他也觉得这样叫卫平背过身去有些怪异。他走到窗口,扒着卫平的肩膀朝外头看,边看边问:“外头那么黑,有什么好看的?”
卫平却有些怔住了,因为高静阳此时此刻,离他的脸那么近,几乎贴着他的脸颊了,热热的,润润的,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沐浴露的香味异常的好闻,不知是好闻而已,似乎有一种荷尔蒙的气息在里头。
他就屏住了呼吸,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似乎再吸一口气那气息就会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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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受了一种初恋一般的,单纯可是火热的悸动,颠颠的,脸呼吸都觉得动作太大了,会破坏那一刻安宁的美好。
可是那种亲密转眼就消逝了,高静阳似乎并没有意识到,他微微地后退了几步,扒着他的肩膀说:“走吧。”
他仿佛大梦初醒,身上已经起了一层汗。他笑了笑,跟着高静阳出了门。走到小区里头的时候,他才想起刚才老爷子问她的话,就稳:“你喜欢上哪个女孩子了,我怎么不知道?”
高静阳愣了一下,反问道:“什么女孩?”
“你爷爷刚才问我的,说你喜欢上一个女孩子……”
“哦,那个啊……”高静阳笑了出来,说:“没有,那只是我骗他的,没有什么女孩子。”
卫平就笑了出来,说:“我也觉得没有,都没有见过你跟什么女孩子走得进过。”
高静阳尴尬地笑了笑,似乎想要转变话题,就说:“不知道为什么,老觉得头疼,晕乎乎的。
卫平似乎识破了他的诡计,笑了笑,说:“你干嘛理发啊,这样挺好看的。“
“头发长了,天热不舒服,还是理一理,跟你这样短。“
卫平就笑了出来,说:“我这发型可不是人人都能留的。“
没想到高静阳理了发看着更俊秀了,卫平原以为他头发短了之后人会变得神一点,没想到他额头露出来之后,竟然更显得白皙俊秀,尤其那嘴唇,红的更显眼了,女孩子抹了口红也未必有他好看。那理发的伙计是个男孩子,都一直盯着他看,笑着问他:“效果不错吧?“
高静阳自己却一时适应不了自己的新发型,出了理发店就后悔了,说:“太短了。“
卫平瞅着他笑了起来,说:“理个发,看你脸红成什么样了。”
高静阳倒是没觉得自己脸红,他虽然内向性子腼腆爱害羞,可这一回是真没有,他摸了摸自己的脸,皱了眉头,说:“我好像发烧了。”
卫平以为他是在为自己脸红找借口呢,就随手摸了一把,这一摸吃了一惊,赶紧摸了摸高静阳的额头,说:“真发烧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我出来的时候就头疼,晕乎乎的,以为是刚洗过澡的缘故呢。”
“去卫生所看看吧,打个针。”
卫生所就在附近,他们就顺路进去了,没想到高静阳竟然死活不打针,只说:“我吃药就行了。”
那个护士似乎都认识他了,说:“光吃药可不行,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打个针都是大事了,现在就是感冒一点都得打点滴。”
可是高静阳还是不肯,卫平就劝他:“要是感冒就算了,发烧你不打针,能好得了么?”
高静阳的脸色更红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发烧的:“说不打就不打,我以前发烧吃药不也好了,没事儿。”
那护士劝不过他,只好叫大夫帮他抓了点药出来,叮嘱说:“吃了药还不好就记得过来打针。”
那护士说的话叫高静阳也跟着疑惑,他记得他小的时候,吃药的最多,很少打针,那时候打个针都是很大的事情了,他还记得他小的时候小区里头给小孩子打预防针疫苗,小孩子们都不愿意打,还要那些医生护士拿出糖豆来逗他们,小孩子一打针就哭,给个糖豆吃就立即不哭了,那时候他也哭,给了糖豆也哭,现在时代发展了,医学按说也进步了,可人的抵抗力似乎越来越差了,打针成了平常事,吃药反倒不管什么用了。
他们出了门卫平却偷偷笑了出来,说:“你是不是怕打针啊?”
“不是。”
高静阳有些尴尬,脸色更红了:“那一点点疼算什么。”
卫平把他送回家,跟高明红说了他发烧的事情,最后走的时候说:“那护士叫他打个点滴,他说什么都不请。”
高明红就笑了出来,说:“他打小就怕打针,幸亏还算行,从小到大,大的针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
高静阳在床上躺着好像听见了,立即扯开嗓门叫道:“姑姑,姑姑。”
高明红就笑了出来,说:“我不送你了,他娇贵的很,一病起来就要这要那的,我去看看。”
卫平就哈哈笑着出了门,走到小区里头的时候,他用手当做喇叭朝楼上喊道:“高静阳,原来你真怕打针哪,哈哈哈哈。”
他立即大笑了出来,高静阳躺在床上,窘得不行,应即趴到窗口上大喊道:“谁怕打针了,你别冤枉人!”
他这么孩子气,卫平就笑的更大声了,朝他用力挥了挥手,他立即做了下来,对端着水杯进来的高明红埋怨说:“姑姑你怎么什么都跟卫平讲,害我多尴尬。”
“怕打针就怕么,也有什么尴尬的,再说了我说的是事实,难道你不怕?”高明红脸上露出了难得的温柔的神色,把药递给他,说:“赶紧喝了,好好睡一觉,要是待会我过来看你还得发烧,就起来去打针,怕也不行。”
高静阳只好老老实实地接了过来,仰头把药给喝了,他喝药一点痛苦也没有,不像有的小孩子吃个药还得大人架起来,高明红摸了摸他的额头,说:“怎么这么烫,是不是洗澡的时候放的水太凉了?夏天感冒最难好了,何苦你这还发烧,我看迟早得去打针。”
“没事,我睡一觉蒙着被子出出汗就好了。”高静阳裹紧了毛毯,说:“你别管我了,我睡一觉。”
高明红就指了指他的脑门,说:“我看你烧傻算了,现在也不得多聪明。”
她说着就站了起来,关上房门出去了。高静阳蒙着头,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也觉得很奇怪,自己怎么就发烧了呢。后来他想了想,忽然想起他在外头睡的那一觉,估计就是那一觉叫他受了寒了,都怪他姑父。
这大热的填,他刚喝了一杯热水,汗意很快就上来了,出了一身的汗。他睁着眼睛在黑暗里摸索了一会儿,摸索到了他仍在床里边的手机,重新将手机的电池装上了,叹了口气,重新打开的手机就照亮了他汗津津眉眼。
他也不知道打开手机要干什么,望着屏幕,直至它自个几暗了下去,整个世界又重新陷入了黑暗里头。他在晕晕乎乎的热气里头,忽然感到他已经压下去的哀伤又慢慢地浮了出来,好像有意欺负她现在的病弱。他拉开毯子,伸出头来大口气喘气,就看到窗口宝蓝色的光,还有夜晚的温柔的封,吹着窗帘微微的摇晃。
他想,他此刻病死了才好呢,看他姑父后不后悔,还会不会明明看见他了,也不肯跟他说一句话。
他这样想着,慢慢地就睡了过去,模模糊糊似乎做了一个梦,真梦见他姑父后悔了,抱着痛快的他哭,他躺在他姑父怀里头,又伤心又得意,说:“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对我这么狠。”
模模糊糊里头,他听见他姑姑在叫他,就睁开了眼睛,可是看不大清楚人,灯光太亮了,有些刺眼。他当着眼睛,就见她姑姑将他身上的毯子扯了下来,说:“赶快起来。”
他眯着眼睛问:“为什么起来呀?”
“再不起来你就真烧傻了,起来,打针去。”
他一听见打针就不依了,或许是烧糊涂了的缘故,他也不怕他姑姑了,无论他姑姑怎么拉他都不肯起来,只是一个劲地挣扎,说:“我不打我不打,我想打针!”
“少撒娇,赶紧起来,别再叫老爷子听见跟着担心!”
高静阳还是不肯起来,他一挣扎起来,身上就更热了,额头上出了一层的汗,他忽然觉得伤心起来,浑身发热,迷迷糊糊地,特别难受,说:“要是他在这儿他就不会这样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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